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 书本网【彼慕予兮】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神偷盗妃:夫君,咬轻点/神偷盗妃:王妃逆袭霸王府》作者:原树林 文案: “啊啊啊!你要是再咬我,小心我带着娃离家出走。” 作为一名逆袭的神偷王妃,她看着身上的一个个牙印,浑身颤抖着指控某人。 她夫君皱着英挺的眉,凤眸凌厉地扫过她,说:“我让你再去偷东西,你偷了我的心还不够,还要招惹别人。” 神偷王妃对这样的表白表示很羞射,主动伸了一只手凑上去道:“那你多咬几口吧,我不会把心还给你的。” 于是乎,怎么可能只咬手……(女强男腹黑文) ☆、装什么矫情【1】   夜未央,S市的夜晚在明亮的灯光和嘈杂的音乐下颠覆迷离。   此处是一条酒吧街,站在街口上,不远处的霓虹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混合着金属摇滚的乐响便清晰可闻。   忽然,其中一家酒吧门前喧闹了一下,几名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男子首先走出来,紧接着便是一名穿着风、骚的女子。   “臭婊、子,敢得罪我们彪哥,看今晚不玩死你。”一名走在前头的男子吸了一口手中的烟,看了看周围,道,“兄弟们,把她带到后面,我们一个个来不到天亮不罢休,哈哈哈。”   “哈哈哈……”一伙人跟着笑,接着便把在女人的尖叫和挣扎中被拖向黑暗的弄堂中。   而此时,街头的一个年轻女子喘着气看向没入黑暗的一个男子,喊道:“喂,王子昂,你妈叫你回家吃饭。”   可是男子没有听见,身影快速没入黑暗中。   蓝玉暖撑着墙抹了抹汗,又迈着小步往前方跑去。   出了酒吧街,后方便是一片有些年代的居民宅,因为年代久远,大约隔了几十米才有一盏小路灯,却是发着昏黄的光芒,只能照亮脚下的一小块。   蓝玉暖是一个小学教师,走在这种环境下自然有些害怕,今天她破天荒来这里,实在是无可奈何。   “王子昂,你在哪里?”她在黑暗中寻找,一步一步左右张望。   可是这里的巷道就算没有上百也有几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就在她失望之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阵笑声。   她循着声音走过去,定睛一看,昏黄的路灯下,却是几个男子将一名女子抬在半空中,女子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扯得稀稀拉拉,丰满的胸、部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啊!!”蓝玉暖从小接受淑女式教育,哪里看过这场面,一时间惊呆了,直到女人的惊叫声响起,才回神。   “哈哈,刀哥,那我就不客气了,嗯,真爽。”   蓝玉暖这才发现,一个男人已经在不知何时走在了女人的胯间,扶着她的臀部一脸享受。   叫刀哥的男人呵呵一笑,道:“便宜你了,等会儿请我们吃夜宵。”   一群男人闻言也笑着符合起来。   “马小刀,我cao尼玛,今天我落在你们手里算我倒霉,要做快点做,别废话,啊!!”说着又是一阵呻、吟。   刀哥伸手打了她一巴掌,道:“贱、货你自找的,今天不玩死你我特么的就不在这条道上混了。”   接下来便是男人的粗喘声和女人的呻吟声。   狭窄的巷道内,肉体与肉体碰撞的啪啪声不断传入蓝玉暖的耳朵,她突然觉得她算是见到了这么多年最劲爆的画面。   一时间,她忘了自己来的目的,愣楞地看着一幕,不久之后,只见男人突然加快了速度,几番冲刺后,站在原地不动了。   “靠,阿华你今天怎么搞的,这么快就结束了,虚了吧。”   “你才虚了,我这是看你们憋得辛苦,速战速决。”   (新书,求收藏,求点击,嗯,换了个坑,前面的读者还可以继续。) ☆、装什么矫情【2】   阿华脸色尴尬,走到了一边。   刀哥道:“子昂,你上。”   “我?”王子昂有些犹豫。   “废话,这里还有第二个叫子昂的吗,又不是第一次,装什么矫情,快点。”刀哥挥挥手示意他脱了裤子。   王子昂咳了一声,举步走向女人,却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呼声。   “王子昂,你妈叫你回家吃饭。”原来是蓝玉暖听见了对话,忍不住喊了出来。   王子昂是她隔壁邻居,小她八岁,可是说是她看着长大的,却不想青春叛逆期,混了黑社会,今天是王阿姨生日,她看王阿姨一脸伤心,才半夜出来找他。   众人一愣,不由看向不远处的女子,王子昂一愣,道:“暖姐,你怎么在这里。”   “今天是你妈生日,我代她来喊你回去吃饭。”   王子昂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刀哥打断道:“哎呦,子昂,你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姐姐啊,真是没想到啊,呵呵呵。”   刀哥两眼放着淫、光。   王子昂一听,道:“刀哥,她是我隔壁邻居的姐姐,求你别动她。”   “你说不动就不动,我不是太没面子了,正好,兄弟们也很久没尝过这么清纯的口味了,今天正好试试,哈哈哈。”   王子昂一见事情不对,喊道:“暖姐,快走,我明天回去见我妈,你快走。”   蓝玉暖当然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点了点头,转身就跑。   刀哥见此,恶狠狠地甩了王子昂一个巴掌,道:“王八蛋,兄弟们,我们追。”   “是。”   众人放下手中的女人,便追了上去。   王子昂先一个上前,将路边的几根竹竿子推到在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大叫道:“暖姐,快跑。”   说着自己也跟了上去。   到底是个淑女,蓝玉暖跑了一会儿便跑不动了,而在这弄堂里,她一慌也找不到方向了,便急急的乱跑,转了一个弯,居然看见了前面正有两个人迎面向她跑来。   跑错方向了,这是她第一个想法,接着便被一个人拉住了手。   “啊!”她才叫出口,就被人捂住了嘴巴,“暖姐,别叫,是我。”   蓝玉暖这才松了口气。   “我们怎么办?”她心里慌成一团,眼泪汪汪。   王子昂看了看周围,拉起她的手,道:“这边走。”   两人就在弄堂中奔跑,奈何对方人多,几方包抄着他们,最终在经历几个回合之后,被堵在了一个岔道口处。   “哼哼,我们你们往哪里跑。”刀哥喘着气,手里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一根棍子,不断地在手心拍打。   王子昂将蓝玉暖护住,道:“刀哥,你放过我姐吧,我以后一定卖力为你干事。”   “呸,我早看你就不顺眼了,就因为救了大哥一命,大哥对你另眼相看,都要爬到我头上来了,我呸……”他吐了一口口水,对人恶言相向。   王子昂摇摇头道:“没有,刀哥今天你只要放了暖姐,我今后一定消失在你眼前。”   ……………… ☆、神偷遇王爷,跑【1】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今天不把这小妞弄到手,我就不姓马。”说着一群人围了上去。   王子昂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与一群人殴打起来,蓝玉暖躲在他身后,四处躲避。   但是作为一个淑女,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场面,蓝玉暖失误了一下,她弯着的身子突然由于走动直了起来,于是乎,后方一棍打过来,原本是落在王子昂背上的,就落在了她的颈部。   嗡一声响,她感觉后脑勺有温温的液体流出来,然后世界安静了下来,周围的喧嚣一瞬间全是消失,她弯着腿在地上慢慢的转了一圈,最后看见路边昏黄的路灯闪耀着温暖的光芒,原来,原来她对世间还是有很多留恋的。   …………………………………………………………………………………………………………………………………………………   穿越和投胎一样,是件技术活,穿好了,你是皇后,你是公主,你是王妃,穿不好,你就只能在山里当陪着一个糟老头子,从此,年轻的时光浪费在上边,最后居然成了一个贼,虽然说是天下第一神偷,但还是个贼。   “啊啊啊啊,老头子,我受不了了,我再也不要呆在山里了,我要出去闯荡江湖,我要出去找帅哥生娃。”于是十六岁的蓝玉暖便踹了糟老头子一脚,独自下山去了。   而这一闯荡就是四年。   …………………………   从东部的大海一直穿越江南水乡,奇山秀尖,有一面湖,湖面绵延千里,水产丰富,附近的居民世世代代皆傍水为生。   犹如此刻,湖面上千百艘渔船正飘荡在各个角落,锚一抛,网一撒,稍等片刻,一大箩筐的鱼便收到囊中。   “老王,今天收成不错。”两艘渔船交叉而过,一个渔民看着船上的一大片鱼,说道。   “是不错,今儿个天气好,运气也不错,再撒一网,等会儿就回去吃饭。”另一渔民手指灵活地把动着打结的网线,笑呵呵地说道。   前一个渔民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摇摇头,道:“今儿个算了,我方才见前方正驶过来一艘大船,一看就是达官显贵,估计是想过横过夫子庙水段,到长江去,到时候很可能又会抓渔民引路,这种丢命的活,我们能避就避吧。”   “哦?真有此事?”后一渔民往后看了看,果真看见不远处有一艘大船驶过来,便道,“好,赶紧回去。”   不一会儿,渔民像是约好的一般,本是热闹的湖面上霎时变的冷冷清清。   而此刻就在大船上的甲板上,一名紫衣男子站在船的最前方,他双手交叉着别在身后,两眼一动不动地望向前方,将远处的波澜净收眼底。   湖风吹过,男子如墨般的黑发顺着风向后飘去,在空中上下舞动,他紫色的长袍虽然略显宽松,但是此刻在风的作用下,依稀可以看见健壮的身躯及修长的身材。 ☆、神偷遇王爷,跑【2】   忽然,后面一个年轻带刀侍卫上前来作揖道:“王爷,前方便是夫子庙水段了,我们是否真的要过去?”   男子轻撇了一眼,便见不远处的山脚下建有一座夫子庙,而这段水域,也正由此得名,它连通着长江,由这里进入,三日之内便可到达京城,而它让人惊恐的原因,又是因为他是出了名的死亡之域,古往今来,凡是有船想穿过这里进入长江的,十有八九都会在当中翻船,而且从此杳无音讯,神秘地很。   男子紧抿着唇线,随后清冷的声音随着风落到后方人的耳朵:“现在全朝上下都在等着皇上盖下玉玺发布那封和亲的诏书,你认为我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当年先皇曾与风启国订有婚约,如今时间已到,风启国的使者在几天之前便已经到了京城商量联姻的相关事宜,但是事与人违,传国玉玺却在一个月前消失不见,这样一来,本应盖上玉玺的圣旨全都拖了下来,这才有了男子寻找极品蓝田玉一说。(玉玺由蓝田玉雕刻而成)   年轻的带刀侍卫一听,点点头道:“属下定率全体船员全力以赴。”接着他便转身走下甲板。   脚步声渐渐消失,男子紧了紧眼神,宽阔如海的湖面上,碧绿的湖水在蓝天白云之下显得波光粼粼,可就在那不为人知的水面下,一个小小的漩涡正在渐渐生成。   危险正在逼近。   ……………………………………………………………………………………………………………………………………   “丫的,这船开得这么快干嘛,想累死我啊。”大船身后的水域上,一只平平无奇的小船此刻正在以飞一般地速度划行。   小船上只有一名身材娇小的渔民,他头戴着斗笠,穿着粗布麻衣,双手拿着双桨快速挥动,额间已有大滴大滴的汗珠滑落。   像是感受到她的怒火,前方的船速度突然慢了下来,“渔民”一看,顿时狂喜,哈哈地笑了两声逼近船身。   片刻后,小船停在靠近大船五十米处的一块水面上,由这里向上看去,船最上方有一处住房开着窗,如果此刻屋内无人,显然这就是登船的最佳地点。   “唔,走鸟……”“渔民”放下桨,张开手纵身往水面上一跃。   “啪啪啪……”鞋子与水面连续接触发出一点点声响,“渔民”并未落入水中,反而在水面上如履平地,不一会儿,便到了大船下方。   大船在远处看着已经很大,但是与之如此近距离接触,却还是忍不住要感叹一番。   “渔民”走南闯北是见过世面的人,稍稍惊讶一下就继续行动,她面朝蓝天背朝大海,双脚灵活地在垂直的船身上走动,眼看就要到达甲板处,却不想突然滑了一下。   “嗯……”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渔民”闷哼一声随着重力往下落。   “该死,竟然在上面涂润滑油,你这是要防谁啊。” ☆、神偷遇王爷,跑【3】   她咒骂一声,单手往上一甩,一条银色的丝线在她袖口中快速射、出,几乎是眨眼间,丝线没入船身。   “渔民”借着天蚕丝奋力一跃,身体再度飞起,与此同时,天蚕丝收回,却又马上穿透窗子下方的两根柱子,形成一条“空中线桥”。   晴朗的阳光下,天蚕丝可谓是不为肉眼所看见,可是谁又能知,就是这样的一条细线,却能承载住千斤的力。   “渔民”双脚落在线上,线随着力的作用弹了两下,随即恢复平衡,站在上面的人这才有所行动,她微微地动了几步,往窗子方向移去。   “唔,天助我也,没有人。”她默默地想,之后头一伸,腿一瞪,人就进入了房间。   甫一落地,她便道:“哈,我就说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到我盗姑蓝玉暖的。”   身为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盗圣的继承人,盗姑蓝玉暖发挥了贼的本质特征,拿起房间里的小东西就往自己腰间的百宝袋里塞,一边塞还一边道:“靠,该死的老头子,自己喜欢那块极品蓝田玉自己不来拿,偏偏要我来拿,小妞我怎么说也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民好教师,天天教育大家不要偷东西,结果一到这边来,就他丫丫的把我教成了一个小偷,靠,没天理了。”   这事说来话长,就简单来说,蓝玉暖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是人民好教师,然后到了这边,就遇见了身为盗圣的白玉堂,结果这一近墨者黑,教师就变成了神偷,为此,蓝玉暖在步入江湖后,特别起了“盗姑”这么个名号来压制她师傅。简称盗圣的姑姑。   蓝玉暖在屋子里拿完东西后,这才稍稍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摆设,不得不说,这间屋子里摆设齐全,布局分布合理,且识货的人比如盗姑一眼就可以看出当中弥漫着一股低调的高贵,百年红木的家具,千金难求的熏香,万里挑一的玉饰,简直哪一样都价值连城。   如此摆设,不用多说也知道就是这只船上身份最尊贵的三王爷萧铭的房间了。   哎,资本家啊资本家,生活真奢侈,可怜了他们这等贫苦人民,呜呜。   蓝玉暖收回自己贪婪的眼神,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战利品,随后趁着没人的时候快速将外面渔民的装扮脱掉扔进海里,一瞬间,一名水手就这样诞生了。   沿着屋外的走廊,蓝玉暖在这一层未碰到什么侍卫,想来,也是为了集中力量守卫那块极品蓝田玉,才会如此疏守。   只是,那块玉会放在哪里呢?   蓝玉暖慢慢地来到下一层,这一层依旧没有什么人,而且因为身在下面的缘故,却有一丝的阴暗,在静悄悄的环境下,显得尤为渗人。   “唔……”她抖了抖身子,来到最下面一层,也就是甲板上那一层。   这一层的人比较多,蓝玉暖趁着别人个不注意混进人群中。   “喂,你怎么还在这里,船就要过夫子庙水域了。” ☆、神偷遇王爷,跑 【4】   “大家都在积极准备,你也快到甲板上去。”   古代的船一般都以风力作为动力,所以水手们一般都会在甲板上调整风帆来控制方向。   蓝玉暖回过身子,见拍她肩膀的是一个侍女模样的人,就问道:“夫子庙水域?就是那个十船九翻的水域吗?”   “是啊,所以你们今天要尽全力撑着,我们全船人的性命就全靠你们了。”   撑个毛线啊,蓝玉暖边走边在心里暗骂,那个王爷好好地想不开,干吗要走这条路,嫌命长啊。   “靠,算小妞我倒了大霉了,还是赶紧偷东西走人吧,极品蓝田玉,你在哪里?”蓝玉暖混在甲板上,左右张望着寻找机会进入船舱下。   “哎呀。”忽然脚下被绊了一下,她回头过,却见到一名华衣俊朗的男子正皱着眉不悦地看着她。   “啊,王爷,奴才该死,冒犯了王爷,请王爷赎罪。”蓝玉暖低下头乖乖的认罪,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卑微一点好。   果然,萧铭没有再看他一眼,提起脚离开。   呸,臭显摆什么,等小妞我偷了你的东西看你怎么交差。   “哎,快过来帮忙,风向变了。”忽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船上的人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蓝玉暖抬头看了看天,只见本来还万里无云的天上突然飘来零零散散的几片乌云,而湖面上,碧绿的湖水正被一股股小浪打破宁静。   暴风雨的前奏,似乎正要来临。   船上的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全部慌慌张张地注意着周围的情况,蓝玉暖趁着此刻的混乱,一个闪身进入了屋子,随后沿着楼梯慢慢地下到船舱。   相比上面的喧闹,下面可要安静多了,蓝玉暖沿着走廊来到缓步向前,前方却突然出现一个身影。   “哎,站住,你是干什么的,来这里干嘛?”一个侍卫模样的人疑惑地打量着她,问道。   蓝玉暖笑了笑说:“船只已经进入到夫子庙水域,待会可能会风大浪大,王爷特地让我来和你们说好好地管好蓝田玉,别给摔碎了。”   那侍卫一笑,道:“你回去禀报王爷,哥几个就算是弄伤了自己,也不会弄坏玉。”   “那谁人知道你们保护措施做得好不好,王爷还说再在外面弄几层棉花,这样才有保障,你看,棉花都我都带了。”她说着从腰间拿出东西。   侍卫看了看她手中的棉花,半晌才道:“那好吧,你把棉花交给我,我让人放上去。”   “那麻烦侍卫大哥了。”   “嗯。”   侍卫拿过棉花转身就走,蓝玉暖假装走到上方去,却在中途突然返回,悄无声息地跟在了侍卫的身后。   侍卫沿着方才那段路走了一小会,便在一睹铁门面前停了下来,随后一大串钥匙,开门,进入,关门。   蓝玉暖来到门前,伸出手掂了掂那只铁锁,冷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只簪子伸进锁眼内,不一会儿,只听咔嚓一声,门开了。   …………… ☆、神偷遇王爷,跑【5】   蓝玉暖收回簪子悄悄地进入门内,入眼的依旧是一条长长的长廊,但是在不远处,依稀可以听见两个人的谈话声。   “喂,别破坏了王爷设下的机关,小心点。”   “知道了。”   蓝玉暖心中一动,暗道蓝田玉应该就在这边了。   沿着黑暗的走廊慢步向前,不一会儿便是一个转角,蓝玉暖摸了摸口袋,走了出去。   “终于来了,我们兄弟等你很久了。”说话的两个人别着刀并排站着,眼神冷冷地看着前方。   蓝玉暖一挑眉,道:“等我干什么,送你们上路吗?”   “呵,死到临头还耍嘴皮子,看是谁送谁上路。”那人说完便拔刀相向。   “叮”一声,两把刀滑出刀鞘,在微弱的烛光下反射着光芒。   蓝玉暖只感觉眼前一道光芒闪过,一把刀就已在眼前,她身子一侧,躲过一击,随后便见地板上被刀气砍出一道裂痕。   那人见此,反手向左又是一击,蓝玉暖一个轻身起跃,双腿便撑住走廊的两边稳住,天蚕丝出鞘,从她的袖间没出,几乎在眨眼间刺透刀身。   “大哥,我来帮你。”身后的另一人举起刀向她砍来,血饮刀未出,气势已现,浓烈的杀气弥漫在狭小的空间内。   蓝玉暖一个飞身,身子如丝绸一般飘向远方,而后手一转,天蚕丝带着那把刀滑过那人的手。   “你疯了,在这种地方用这种招数,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刀子下去整船人都会死的。”   那人被刀划过手臂,棕色的衣服上顿时出现一片血迹,大哥走过去看了看他的手,道:“多谢姑娘手下留情。”   刚才天蚕丝穿破刀身的那一刻,如果不是蓝玉暖有意止住攻击,只怕他现在已是死尸一具,同样,在小弟的身上也是如此。   蓝玉暖收回天蚕丝,道:“你这个人怎么做大哥的,这个危险的弟弟带出来干吗,还给他弄个血饮狂刀。”   大哥没有回答,点了弟弟手臂附近的穴道,道:“虽然你放过我们,但是我们还是要誓死保护蓝田玉。”   “是吗,你们没机会了。”她翘着唇向他们微微一笑,随后便见两人慢慢地倒下去。   哎………,作为一个贼,怎么能没有一点点特制的迷药呢,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乃慈悲人……   船身突然剧烈的抖动了一下,蓝玉暖没有准备,一头撞在木板上,顿时一阵剧痛从她的头部散开,迅速袭、向神经末梢。   “靠,暴风雨真得来临了,抓紧。”她边揉了揉头,边走到放置玉的房门前,拿出簪子随便挑了两下,锁便开了。   推开门,屋子里一片宁静,只是方才的一下大震动,使得桌子上的东西落了一地,蓝玉暖迈着步子走进去,可脚还没放下,又收了回来,昏暗的条件下,门槛后方一个野猪夹正静静躺在那里。   这陷阱,虽然很弱智很小白加很简单,但是在这样的条件下,也是最容易中招的。 ☆、神偷遇王爷,跑【6】   蓝玉暖轻轻地跃进屋子中,从衣兜里拿出一副夜光镜放在眼前,顿时,屋子中的一切都变得明朗化,而眼前,本是没有一丝痕迹的空间突然冒出了一大堆密密麻麻的丝线。   顺着丝线向上向左向右望去,末端无一不是没有一枚金色的铃铛静静地挂着,而更甚者,却在铃铛的周围分布着一只只巴掌大的蜘蛛,他们硕大的身子趴在丝线上一动不动,背部的鬼面人图案在死寂的环境下显得异常骇人。   蓝玉暖叹口气摇摇头,心说这个王爷还真是一个狠角色,一出手就是致命的危险,这些鬼面蛛,因背部的图案而得名,它们一般生活在人迹罕至的荒山,数量稀少,因此十分珍贵,老早便有人相传古时皇帝用他们来看守自己的陵墓。   鬼面蛛的丝十分地细,光线不好的条件下,不为肉眼所见,而且它还有个特点,就是黏性很好,任何东西碰见它,都难逃蛛网。   蓝玉暖看了看这么秘密密密麻麻的一大坨,真心觉得自己如果被黏上了,肯定要丧命于蛛口了。   她退出门口,捡起方才给两兄弟的那些棉花,然后搓成一个个球,千手观音一甩一甩,棉花球便堵住了铃铛的口,防止它发出声音。   而后又拿出一根似火把的棒子,啪一声,点上火,沿着中央最密集的那块一点点伸去。   滋滋滋,丝线遇到火马上发出这样的声音,蓝玉暖边烧边注意着左右上下的铃铛,以免一个不小心落下来,那么说不定,什么暗藏的机关立马会被启动。   半晌过后,中央被烧出一个大洞,蓝玉暖伸手往里面试了试,随后退开几步,一个纵身往前跃去,身体在空洞中转了两圈,之后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   与此同时,甲板上的情形也不容乐观,只见万里无垠的水面上,波浪已经开始渐渐的扩大,一波接着一波的浪随着风的吹动纷至沓来,而天空中,黑压压的乌云也已经覆盖过蓝色的天空,给人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让人透不过气来。   忽然,一个浪打过来,船身被摇晃了一下,整只船的人顿时一片呼声,最开始的那个年轻带刀侍卫走到萧鸣身边,道:“王爷,您不熟悉水性,先回舱内去吧。”   萧鸣望着水天一线的远方,淡淡地道:“不用了,我就在这里。”   年轻侍卫还想说什么,但是却动了动唇,终是没有开口。   湖面上的风力越来越大,毫无规则的风将船身吹得左右摇摆,船夫们即使经验丰富,也从来没有遇见这样风向不定的大风,遂赶忙放下船帆。   波涛汹涌的水面上,巨大的船只孤单单地飘零着,犹如一片落叶般无助,天空中云层越来越厚,转眼之间。 ☆、神偷遇王爷,跑【7】   倾盆大雨已经瓢泼而至,打湿了甲板,打湿了甲板上的人。   “王爷,不行了,风浪太大了,恐怕撑不了多久,我们掉头吧。”一名年龄较长的船夫浑身湿透着走上前来,不断从头上滚落的水珠不知几分是汗几分是雨。   萧铭冷笑了笑,一手别在身后,一手指了指周围的水域,道:“你认为现在还有掉头的可能吗?不想死的,就继续往前走。”他最后一句说得很大声,显然是说给大伙听的。   众人回过头看他,只见那名男子虽然也浑身湿透着,但是天生的王者风范却依旧环绕在身旁,被水浸湿的发丝零乱的贴在脸颊的两侧,竟不显丝毫的狼狈,却更秀出男人的豪迈与气魄。   “砰。”又一个大浪打过来,船只再一次剧烈晃动了一下,没过船身的水花猛烈的摔打进甲板,落在侍卫船夫身上,便是倒了一大片。   一时间,整个船上的嚎叫声此起彼伏。   雨越下越大,没有人控制的船就像大海中的一片树叶,根本没有反抗之力,萧铭移动步子来到掌舵前,双腿稍稍分开与地面呈一个三角,他面色沉凝,手用力把主掌舵,源源不断地内力不断从身体内倾泻出来,沿着脚底牢牢将船只支撑住,渐渐的,墨色的头顶上透出一股股青烟,在风雨中成一柱擎天之势直冲云霄。   这是内力极体力在大量消耗的标志,这么大一艘船,以一己之力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即使是天下第一高手。   “王爷,你快住手,这样下去你会精力耗尽而亡的。”带刀侍卫上前去想阻拦,却被周身内力所营造的环境所阻。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风浪却依旧在湖面上喧嚣,愈来愈大的风卷着大浪不拨又一拨地袭、向船身,如果不是萧铭撑着,只怕此刻船只已经被打翻沉入湖底。   带刀侍卫见到这番情景,心里更是别提有多着急,但是关键时刻,自己竟是一点忙也帮不上,不由有些懊恼。   终于,在又是一波浪打过来之后,萧铭支撑不住地吐出一口血,于此同时,船身猛地被震了一下,眼看船身与水面慢慢靠近,靠近,却又在千钧一刻之际,另一方又是一波大浪打过,两股力量强强相撞,船身被打会原处,但是船上的栏杆却碎成一片一片,或掉落水中,或砸在甲板上。   虚惊一场,众人心下轻松了一口气。   “王爷,你没事吧。”侍卫跑上前去扶起萧铭。   萧铭捂着胸口摆摆手,道:“没事了。”他伸手指了指天空。   只见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空中,云层渐渐地散开,似乎有一缕缕光线从空隙间穿越而下,直射地面。   船上的人顿时大喜,这一劫,总算是过去,暴风雨过后,彩虹还是会出现的。   萧铭闭了闭眼,开口道:“如影,我要进到屋子里调理一下,这里就交给你了。”   如影点点头,目送着萧铭离开。   ………… ☆、神偷遇王爷,跑【8】   一进舱内,萧铭又是吐出一口鲜血,他扶着墙壁占了一会儿,忽然听见下方的船舱内发出一阵铃铛响动的声音,当下他眼神一冷,施展轻功奔向出声处。   ………………………………………………………………………………………………………………………………………………   再说蓝玉暖,她翻身一个稳稳地落地,便进入了密密麻麻地网内,而那个收藏极品蓝田玉的盒子就身处眼前。   蓝玉暖一双贪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那个良木做的盒子,心说这个盒子基本上就能够抵一套小宅子了。   她围着盒子转了一圈,大约发现无异,便把手伸向它,忽然,船只小幅度地摇动了几下,她收回手看了看周围,却没有发现一滴液体正沿着透明的丝线滴在了木盒上,随即便快速在盒子上散开来。   蓝玉暖看了看周围并没有水流涌进来,心说大概只是小波浪,其实她不知道,此刻外面早已经是狂风汹涌,这船的安稳只是全靠一个人撑着罢了。   她退开几步,趴在地上盯着那个木盒,随后伸手一甩,一颗石子敲在木盒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动作。   蓝玉暖松了口气,站起身随手把盒子那在手中,哎,真得多虑了,不要以为这些个陷进是那个恶魔王爷做的,就这么害怕么,这里只是一个小船舱,哪有这么多条件做这么多机关。   木盒是一个基本实心的盒子,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它是由几十块小方块衔接而成,而就在这么多小方块,只有一块是空心的,它的里面便藏着那块极品蓝田玉。   这种盒子最早出现在此朝的高祖帝时期,彼时民间出现了一个木匠,他用数年的时间将在野外捡回来的一块千年子沉木(一种坚硬无比的木头)加工成一小块一小块,之后再毫无缝隙地将它们衔接在一起,形成一个正方形的盒子,这个盒子如果按照指定的方法旋转,就能够打开看见里面一个空的小方块,将东西放进之内,再转几圈,如果转不出原始的样子,便无法拿到里面的东西。   蓝玉暖用手敲了敲盒子,心说这么麻烦要不直接砸碎算了。   作者道:这么容易碎还要你干什么。   蓝玉暖:我就随口一说。   蓝玉暖索性靠在一边的桌子上,伸手转动着盒子,其实,说到底,这只是一个大一点的魔方而已,古代的人没有那么聪明,所以这东西还算是个稀奇事,但是蓝玉暖之前可是人民好教师,这种东西,哪里难得到她,只是多年未转,有点生疏了。   半晌之后,每个标有相同花纹的面都转到了一起,如果可以展开,你会发现上面的图案会是精美绝伦的风景画。   但是,蓝玉暖现在已经是个粗人了,也没有心情关心这些,她动了动木盒,在左侧一些的地方开出一道不小的缝隙。 ☆、神偷遇王爷,跑【9】   打开,里面确实有一块美玉躺着。   “到手,走人。”蓝玉暖没人仔细看清,伸手将玉握在手里,笑了笑便转身准备走人。   鬼面蛛的蛛网依旧一层层地布在那里,但是好在中央那块并没有被它们补上,蓝玉暖深吸一口气,一个鱼跃便欲往网中央扑过,但是天不由人,却在此时,船忽然大幅度地倾斜了一下,一边的蛛网立即扑向她,顿时,身子被紧粘在丝线上,到手的玉也掉在了地上。   “靠。”蓝玉暖咒骂一声,被阻断的动力使得她向前冲了一下,之后又被丝线拉回来,直接被挂在了空中。   身在一边的蜘蛛敏锐地感觉到蛛网的颤动,它们动了动一大堆脚,从四面八方围绕着向中间前进。   而与此同时,挂在它们身边的铃铛集体掉落下来,发出一阵阵声响。   蓝玉暖眉眼一皱,捏紧了拳头想要催发内力震开蛛丝,可一用力,才发现自己的丹田空空如也,好像全部的内力一下子都泻光了。   完了,完了,这次不是被蜘蛛吃掉,就是被那个王爷抓去了,完了,蓝玉暖挣扎着自己的身子,想从网中脱落,可是平时看多了昆虫在蜘蛛网上挣扎,明知道越挣扎被裹得越紧,但直到自己被裹着,才知道这是死之前最后能做的事情。   时间在一步一步的流逝,鬼面蛛好像知道猎物是逃不走的,只是由着自己巨大的身体在蛛丝上慢慢往前爬,蓝玉暖打转着头看着一个个冷血的杀手靠近自己,忽然觉得好像时间从来没有过得这么慢过。   虽然基本等于已经死过一次,但是再次面临这样的环境,说一点都不害怕那是假的,人生在世,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钱员外家的那只波斯猫还没有去偷来送给小芳呢,哎……   她闭上眼,默默地回忆着这两世的一幕幕,待到睁开眼,那些鬼面蛛衣已近在眼前,它们停住脚步用前脚摩擦着自己的嘴,不时的,还吐出一些新的蛛丝,做着开餐前的最后准备。   “啊!!!救命啊。”在生死的一瞬间,她张开嘴大声呼喊,只期待着能有什么奇迹诞生。   可以说,上天对于穿越的人士还是有着很高的关注度的,就在鬼面蛛准备下嘴的那一刻,一道白光闪过,蓝玉暖脱离了蛛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哎哟妈呀。”她叫了一声,随即动作灵敏地站起身跑到了男人身后。   “你是什么人?”萧铭手拿着那把血饮狂刀,保持着刚才下手的那一姿势,仿佛是前世看过的某岛国的动漫里面突然出现的男主角,帅呆了,酷毙了。   蓝玉暖一下子觉得面前的王爷是这么的温暖阳光,好像是给予她第二次生命的……嗯,父亲。   作者:我呸,这比喻……   她道:“我是盗姑蓝玉暖,你把我抓走吧,不过你现在要保护我。”鬼面蛛被刚才那么一下子砍,也全部落在了地上。 ☆、神偷遇王爷,跑【10】   此刻,他们正慢慢地聚在一起,往门口方向慢慢爬来。   萧铭收起刀,将手放在嘴里吹了一个口哨,鬼面蛛便好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军人,整整齐齐地站成几排,停在原地不动了。   蓝玉暖松开抓着萧铭手臂的手,往自己额头上抹了一把汗,随后便感觉头顶上有两道目光一直直射着自己。   糟糕,刚才一直害怕鬼面蛛来着,怎么忘记了这个男人更可怕,她抬起头,尴尬地对上他的眼睛,一笑,道:“你……你手该洗洗了?”   萧铭皱了皱眉头,似乎对这样的开场白有点惊讶,他瞟了瞟自己的手,发现确实不太干净,但是他刚才放进嘴巴里了。   “拿来。”他冷冷地开口。   蓝玉暖一愣,道:“什么?”   “解药。”他倒是好脾气地又说了一遍。   蓝玉暖看了看外面倒着的人,咳了一声,道:“那我的解药呢,交换。”   萧铭突然爆发了,他一手掐住蓝玉暖的脖子,往墙壁上一压,期身道:“你现在功力全无,有资格和我谈吗?”   蓝玉暖双手抓着他的手臂,触及的冰冷让她以为自己是抓到了一句死尸,她道:“有没有资格谈你自己清楚,我的独门迷药如果不是我愿意,谁也配不出。”   萧铭闻言抓着她脖子的手更是用力了一分。   蓝玉暖好不容易从死亡的边缘脱手,当然不愿意就这么再次进去,赶忙道:“咳……你……你想清楚了,我死了……他们也要给我陪葬。”   萧铭这才松开手,一甩袖,从怀里摸出一个玉瓶,扔给后面的人,道:“不要给本王耍什么小聪明,否则,哼,后果自负。”   负个毛线,等我恢复了功力,我还怕你个什么,蓝玉暖吃下药丸,运了运气,发现丹田一暖,便道:“我身上只有一总解药,还有一个要你配合。”   萧铭转过身,随着她走过去。   蓝玉暖从腰间的那个百宝袋里拿出一个鼻烟壶,放在两兄弟鼻子下闻了闻,之后道:“你脱了鞋子,把脚放在他们鼻子前面熏一熏,他们就会醒了。”   萧铭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你自己做。”   蓝玉暖脚一缩,道:“我是女孩子,怎么能随便裸脚,再说人家早上刚换的鞋子袜子,没有脚味。”   萧铭转过身去,道:“大不了我不看。”   “我说过我的脚没有什么刺激性的味道,你这个男人怎么当的,老是欺负女孩子。”   萧铭:“…………”   刚想说什么,船身忽然上下左右震动摇摆起来,蓝玉暖身子向前一扑,倒在了萧铭的背上,萧铭被这么一推,手中狂饮一甩,直接将刀身差劲壁面,才稳住身子。   “怎么回事?怎么一直在抖?”蓝玉暖抓着他的手问道。   船身这次没有像前几次那样抖了一下就静止了,而是摆动的厉害,屋子里,一切没有被固定住的东西都倒在了地上,沿着船的摆向不停翻动。   ………… ☆、神偷遇王爷,跑【11】   萧铭心知事情不妙,当下不再犹豫,脱了鞋子将脚凑到两兄弟的鼻子前。   却在这时,又是一震剧烈的波动,萧铭单脚站着,一个不稳直接把脚插、进了哥哥的鼻子里。   蓝玉暖在一边差点一口口水喷出来。   萧铭冷冷看了她一眼,蓝玉暖面色一正,身子一立,轻咳了一声走过去双手扶着他。   “哪里来的水?”蓝玉暖感觉脚下有些湿润,低头便看地上渐渐的湿了一片,她皱了皱眉,疑惑地问。   萧铭没有回答他,只是睁眼看着船壁上先是一点点渗出了水,随后水流变大,慢慢地呈现一小股从缝隙中喷出来,开始喷射的距离很近,渐渐地,距离变得远了。   萧铭大吼一声,拉起地上的两个人,道:“快走。”   蓝玉暖也不傻,当下运起轻功一闪,跟着他往前奔去。   “轰”一声,船身经不住水流的压力,一下子奔涌进来,转眼之间,方才他们呆过的地方已经是一片废墟。   蓝玉暖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她便跟在萧铭身后,边大骂道:“都是你,为什么走这条路,明知是条死路,还要走,你不找死么,你说现在怎么办,船破了,马上就会沉的,这里是鄱阴湖,全国最大的湖,就算我们会游泳也游不到岸的,你个傻帽,啊啊……”   她说了一大串,萧铭终于忍不住道:“闭嘴,没人让你上来。”   “你妹,我是个神偷,你船上有我想要的东西,我干吗不上来,哎哟,我勒个去。”蓝玉暖被船的震动又撞了一下头,道,“你这里有没有小船救生船啊,快点放下去。”   萧铭忽然停了下来,把两人放在高处撑着壁面,道:“你认为这么大的船都被撞破,小船有用吗?”   他转过头看着她。   蓝玉暖也手扶着壁面,道:“你……你受了内伤。”   萧铭没有回答,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脚下的两个人终于醒过来,他们撑着脑袋揉了揉之期身,老大抬起头,道:“王爷,你怎么了?”   萧铭见他们醒来,也没有多废话,道:“船破了,快到甲板上去。”   两人立马站起身,随着他上了甲板。   蓝玉暖见前面的人走了,马上跟上去,这种时候,还是跟着王爷最安全,唔,有一种爹的感觉。   作者:爹个毛线,你未来老公………   来到甲板上,整个水域上的情况就清晰可见了,只见湖面相比之前的波涛汹涌,已经平静了许多,可是就在他们脚底下,一个巨大的漩涡正不断将船旋转着往水底拖。   甲板上的的大多数人没有什么内力,此刻被转得已经是头晕目眩,纷纷倒在地上哀号。   带刀侍卫如影见人上来,摇晃着走上前来道:“王爷,是漩涡,怎么办?”   萧铭道:“没办法了,船已经破了,你和大家说,等会儿船被卷到水底的时候,用力往上游,只有要一丝希望,就能有游出漩涡。” ☆、神偷遇王爷,跑【12】   如影按照他的意思用内力说了一番。   蓝玉暖道:“这有用吗?这么大的漩涡?”   萧铭看也未看她一眼,道:“你不是轻功天下第一么,试着飞出去。”   蓝玉暖怒道:“我又不是鸟,这么远都能不借力飞出去那还是人吗?”   没有人继续和她对嘴。   船快速地向漩涡底部走去,众人抬头往上看去,只见碧绿的湖水已经身在他们的头顶身边,好像随时都会落下来,将船上的一切拍成碎片。   “大家做好准备。”萧铭喊了一声,随即便见船整只地被拉进水底。   冰凉的水流瞬间倒灌进耳鼻,蓝玉暖只觉得生命一下子变得很脆弱,她暗自提起一股内力,双手双脚不断地往上滑动,千万个小泡泡在她的作用下出现,紧接着又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头顶一阵轻松,清新的空气已经通过鼻腔和嘴涌入肺中,蓝玉暖大难不死,咳了一阵子,便哈哈地笑出声来,她看了看周围的水面,发现几十米远之外的那个漩涡已经渐渐的变小,但是周围的水面上却没有一个身影。   一船的人都死了,只有她一个人还活着?这……这……这,这不可能吧,蓝玉暖脑中想起那个冷冷的男人,忽然有点不舍,毕竟他救过她两次,怎么说也是救命恩人啊,就这么死了,哎,好好的一个青年才俊,唔。   “啊!!”忽然一个浪打过来,还在发呆的蓝玉暖被拍到水底下,她在水面下睁开眼,发现底下的水已经被卷的全是沙土,能见度几乎为零。   “噗………”她又一次回到水面上,这一次,他看见不远处出现了一个身影,定睛一看,赫然是萧铭。   萧铭显然也看见了她,但是没有打招呼,而是又一次扎进了水滴。   蓝玉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游了过去,喊道:“萧王爷,你在哪里。”   在不远处又探出一个头,蓝玉暖抹了把脸,招了招手喊道:“你在干什么?玩什么水啊,还不游到岸边去,天又黑下来了,等下又有暴风雨了。”   萧铭没有理她,又想钻下去,蓝玉暖袖口一甩,天蚕丝射、出缠在他的身上,随后一个用力,将他拉近一些。   “放开。”萧铭冷冷地看着她。   蓝玉暖大声道:“别找了,你我都是有内力的,费了多大劲上来你知道,他们一些普通的侍卫船夫,怎么可能上得来?”   萧铭用内力震开她的丝,道:“所以我才要去找他们,能救一个是一个。”   蓝玉暖一口气憋在胸口,忍不住拍了一下水面,道:“你个疯子,明知道他们都死了还要去陪葬,我劝也劝过了,你不走我自己走,再不走等下一波风暴来了怎么死都不知道。   她说着便往一根被甩出漩涡来的大木头上游去,抓住木头后,她看着那个还在寻觅的男人,再次喊道:“我再说一次,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回答她的还是只是波涛声。 ☆、神偷遇王爷,跑【13】   蓝玉暖哼了一声,抓着木头往前滑。   “靠,好心当驴肝肺,我叫你你总该回一声啊,还是皇室子弟,这么没教养,气死我了,哼哼哼……”   片刻后,风浪真得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蓝玉暖看着还有好远的岸,一时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在之前到达。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阵小孩子哭喊的声音,她甩了甩头,心说是不是死之前都有这样的幻听啊,可是,又真得很真实啊。   又一个浪打过她的头顶流向远方,蓝玉暖抹了抹脸忍不住又回头看见,只见更远的地方,萧铭抱着一个哭闹的孩子正在水面上游动。   他之前本就已经是受了内伤,加上在船舱底部拉着两兄弟走了这么远,能在漩涡中上来已是万幸,现在在这样的风浪中,抱着一个孩子单手游动真得很吃力。   蓝玉暖看着自己抱着的木头,又前后看了看岸和人,心一恨,转过身子拍了拍水面一下子从水中跃起,一下子,如人鱼出水般的女人从天而降,她踏着水面,如履平地一般往前方冲刺,少顷之后,便到了那两个人的身边。   蓝玉暖重新落回水中,把那块大木头借了一半给身边的男人,道:“借你一半,抓牢了。”   萧铭淡淡地看了看她,道:“你不后悔?”   “后悔什么,废话少说,一起运功,在风暴来临之前到岸边去。”   萧铭见此也不再说话,便与她一起运功,产生一个在后的推力,以一个较快的速度向岸边去。   风暴来临地比他们想象中的快,在离岸边还有五百米左右时,大雨已经瓢泼而至,打在水面上,溅起一大片的水花,而那些依旧没有规则的风则掀起一波波大浪在湖面上跌宕起伏,蓝玉暖和萧铭三个人只感觉身子全不由自己控制,只是随着浪忽高忽低。   “喂,你还撑不撑得住啊,我去,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内伤啊,你别流血了,我去……”蓝玉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纠结过,她从他怀里抱过孩子,道,“你再撑一下,马上就到岸边了。”   萧铭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觉得在这种时候还有一个人关系感觉还不错。   四百米,三百米,两百米,终于只剩下最后的一百米,蓝玉暖道:“喂,你别晕啊,马上就到了。”   萧铭道:“我没晕,顾好你自己。”   身后一个大浪打来,盖过了他们的头顶,那种窒息的感觉又一次袭、来,冰冷的湖水倒灌进耳鼻,蓝玉暖感觉自己一下子失去了力气,被流回的湖水拉回深处,忽然,一只手被人抓住,她被人带入怀中,只感觉一阵恍惚,随后已经露出了水面。   “咳咳咳……”她上来后咳了几下,吐出一些水来,但是不巧,全部吐在了面前男人的衣服上。   男人也没有介意,摸了摸孩子的脉搏,还好,只是晕过去了。   蓝玉暖道:“他没事吧。”   “没事。”萧铭放开她。 ☆、山洞奸、情【1】   蓝玉暖这才发现自己被刚才那个浪一冲已经被冲到了可以站到水底的地方了。   “咦,我居然可以站到了,哇塞,终于大难不死,捡回一条命。”蓝玉暖仰天大笑。   萧铭抽了抽嘴角,又吐出一口血来。   蓝玉暖见此,道:“先上岸找个地方疗伤吧。”   萧王爷站在原地不动。   蓝玉暖道:“走啊。”   萧王爷还是不动。   蓝玉暖没办法,只能把肩膀伸过去,萧铭这才搭着她的肩膀,慢慢往岸上走去,刚才那一拉,已经让他没有力气再独自上岸了。   ………………………………………………………………………………………………………………………………………………   在岸边的不远处找了一处山洞,蓝玉暖把抱着的小男孩和扶着的大男人一起弄进山洞,然后坐下,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女人非常伟大,一下两个男人的命都拴在自己的手上。   “去生一个火,把孩子抱过来。”萧铭靠在石壁上,一腿伸直,一腿弯曲着立在地上,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水冲得零乱,大片大片地胸肌暴露在空气中,样子虽然狼狈不堪,但是远远一看,这个POSE还是致命地吸引人。   蓝玉暖脸一红,低头道:“现在下这么大的雨,我去哪里找干的柴?”   萧铭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一边的黑色碳灰,道:“有人在这里活动过,你去里面再看看,应该会有一些剩下的柴。”   蓝玉暖看了看洞的深处,里面漆黑一片,她把孩子抱给萧铭,手指不经意掠过他的胸肌,便似着了火一般收回来,往山洞里面奔去。   萧铭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被摸过的地方,淡笑了笑,天下第一神偷,出入过各种烟花场所,没想到这么害羞。   蓝玉暖跑了不过十米,就见到山洞的一个转角处摆着一大堆干的柴火,而且在墙壁的边上,还有一个用稻草堆成的简易的“窝”。   好吧,那只能说是一个窝,但是此刻看起来却异常温暖。   蓝玉暖跑出去,兴奋地道:“里面有干柴,还有一个稻草窝,我们进到里面去吧,里面暖和。”   萧铭伸出一只手,蓝玉暖抓住他的手腕拉起他,一步步往里面走去。   作者在后面看着,竟觉得这两个刚刚相识不久,还是一个贼一个官的人此刻站在一起竟是如此的和谐美满。   蓝玉暖:你想多了。   …………   到了里面,果然在转角处刚好将外边吹进来的风挡住了,蓝玉暖把人扶到稻草堆边上,然后在一边升起一个火,道:“我突然觉得不对劲啊,我为什么要给你们两个陌生人服务啊?”   萧铭坐在一边的稻草上,边将孩子的衣服一件件脱去,边道:“因为你拿了我的钱。”   “哪有,你别血口喷人。”蓝玉暖想起之前在他房间顺手摸的那几个小玩意,很心虚地否认道。   萧铭脱完孩子的衣服,一下子全都扔给蓝玉暖。 ☆、山洞奸、情【2】   他道:“有没有你心里清楚,把衣服烘干了。”   蓝玉暖伸手接住,说不出话来了。   萧铭又说道:“还有极品蓝田玉我暂时放在你身上,到时候我会拿回来的。”   蓝玉暖这次极力地否认了,说道:“什么极品蓝田玉,那个被蜘蛛困住的时候不是掉在地上了么,你自己也看见了。”   “那是假的,你我都明白。”萧铭指了指自己的胸膛,道,“真的刚才在水里的时候已经被你顺藤摸瓜了。”   “…………”蓝玉暖心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这个王爷,以她那种独步天下的偷东西□□,居然还是被发现了,其实早在之前,她就已经知道盒子里那个玉是假的了,因为萧铭在进入房间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紧张玉,而是质问她要解药,而且之后也没有去捡起它,显然,在他眼里,那玉根本一文不值,这才有了她在水里一不小心偷了东西的事。   其实,她也不是故意,谁叫哪个玉个头有点大,在水里搁到她了,她才一个忍不住就偷了……   蓝玉暖道:“我是个贼,而且还是个神偷,到手的东西怎么可能给你拿回去,想得美,我想好了,等你伤好了一点点,可以独自出去了,我就当报答了你的救命之恩了,然后我们就你过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不相干。”   萧铭冷笑了笑,说:“好一个各不相干,可是你认为我是个被贼偷了东西的人就如此罢手的人?”   蓝玉暖想起这个恶魔王爷在朝廷的所作所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十六岁就出征塞外,一次性把关外的敌军打得落花流水,从此让它成为附属国,也让这个王爷名扬天下,回到朝廷之后,因为天下太平了,就把中心转到朝堂之上,帮当今皇帝除去了各种奸臣,其手段忍不住令人咋舌,得罪过他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接下来,朝廷和平了,王爷又把目光投向民间,各种陈年冤案,千古奇案,都翻出来申了一边,让大伙沉冤得雪,之后只要有什么大案子发生,王爷都会出现,可以说,王爷就是全国人民的安全保证,可在蓝玉暖这个贼的心里,王爷就是一个有着一个很好的鼻子的“狗狗”,到处追着她,想抓她,但是好在她轻功厉害,易容术精妙,也没被抓到,这还是第一次。   蓝玉暖想到这里,顿时又有了信心,笑了笑道:“你想抓我也这么多年了,但是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正式会面,所以,只要我想逃,你抓不到我的。”   “是吗?”萧铭把光着身子的孩子放在稻草堆里,又盖了些稻草在上面,道:“我不抓你是因为你都是偷些小东西,而且又都是劫富济贫,才如此,如若不然,你真以为你逃得出我的五指山?”   蓝玉暖惊讶地道:“你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吗,我尾随了你好几次了,你没发现罢了。”   …… ☆、山洞奸、情【3】   蓝玉暖大怒,道:“靠,那你刚才还问我你是谁?”   萧铭道:“只是随口一问。”   蓝玉暖:“…………”   蓝玉暖拿起一根棍子郁闷地捅着火堆,要说从她穿越至今,还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居然被一个人跟踪了好几次也不知道,天呐,天理何在。   沉默了一会儿,萧铭背靠在石壁上闭上眼,之后忽然问道:“你师傅是盗圣?”   蓝玉暖眸子一深,不动声色地道:“你调查过我?”她从来没有向外说过她和师傅的事情。   “曾经调查过,但是除了你偷了谁家的东西,之前十多年,几乎查无此人。”他睁开眼,问道,“能说说他的事吗?”   说到盗圣,那就得从蓝玉暖穿越之前开始说了,话说当年蓝玉暖在二十一世纪还是叫蓝玉暖,此名出自蓝田日暖玉生烟,她出生的时候他爹正在念这句诗,刚好他们家姓蓝,就取了这么个名字,蓝玉暖从小就是个乖乖的小女生,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一路顺顺当当地念上去,到了大学毕业后就当了个哺育祖国下一代花朵的光荣的教师,穿越的那天,他是为了邻居家的阿姨寻找流入黑帮的儿子,结果没料到一个黑老大看上了她,她拼死抵抗,却被人敲了一棍,结果就到这边了,而更悲剧的还在后面,她穿越后发现自己是个小婴儿,而正在给她喂奶的居然是一只羊,当时她估计这个婴儿是被羊的奶水给淹死的,当然这个先不说,要说的是抱着他的那位居然是江湖上闻名遐迩的盗圣,这是她后来知道的,于是就这样,她一届哺育祖国花朵的人民好教师就这样被培养成一代小偷,说好听点是神偷,但是本质是一样的,都是偷,所以为了报复她师傅,她就给自己取了个“盗姑”的名号在江湖上混,呼呼,我的名号高过你,看你怎么样?   蓝玉暖道:“你找他什么事,别拐弯抹角。”   萧铭轻笑出声道:“我就喜欢你的直白。”   “别,我承受不起,我们两个一个兵一个贼,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的。”   “…………”   萧铭道:“你师傅之前曾经进宫顺手牵羊了一个夜明珠,那个是我母后最喜欢的。”   “那个夜明珠长什么样?”   萧铭描述了一下,蓝玉暖举起一个手指“哦”了一声,大有了然之意。   萧王爷露出一丝惊喜,道:“你知道?”   “不知道。”   “…………”   萧铭指了指前面几根较长的木材,说道:“在火堆边上搭一个架子。”   “干嘛。”   “你想一直用手拿着烘衣服吗?”   蓝玉暖看了看自己身上也湿透的衣服,终究站起来简单地搭了个架子,随后把孩子的衣服放在上面。   萧铭见此,也伸手拉下自己的腰带,毫无犹豫地把上衣脱下来,顿时精壮的上身便在昏黄的火光下一览无余。   蓝玉暖当下退了一步,咽了口口水道:“你干什么?” ☆、山洞奸、情【4】   萧铭没有理她,把手伸向裤子,蓝玉暖立马把身子转过去,之后听见衣料摩擦的声音和男人淡漠的话语:“不用觉得羞耻,这种环境下,如果不把衣服脱下来烘干,到时候寒气入体,你自己明白意味着什么。”   蓝玉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是她到底也是个女人啊,你一个陌生男人,怎么能乱脱衣服,她道:“可是……”   “把我的衣服烘干,我疗伤。”   说完转过身面对着壁面呈一个打坐的姿势坐着,蓝玉暖听见半天没动静,慢慢地把头转过去,随后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个男人还有点羞耻心,把下面部分都用稻草遮挡了一下,只留下个背部在上面。   蓝玉暖低下头一甩手用丝线将衣服卷了过来,然后马上转身将他们搭在架子上。   唔,这个男人身材真好,只看背影就知道是帅哥了。   她默默地想,又默默地看向自己浑身湿透的衣服,正犹豫着要不要脱下来,外面一阵风吹来,她顿时虎躯一震,大大地打了个寒颤。   不管了,脱了吧,反正那货短时间内不会醒来。   ……………………………………………………………………………………………………………………………………………   两个时辰之后,萧铭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将内力分散到全身的各个角落,然后睁开眼,道:“衣服穿上了吗?”   “还没干。”蓝玉暖在后面出声,之后又仍了一套小孩子的衣服过去,道,“娃的衣服干了,你给他穿上吧。”   萧铭将衣服扔回去,道:“你先挡一下吧。”   “不用,我有。”   “有?”萧铭转了转脖子,发现后方一个女人正裹着一条白色的狐皮毯子站在火堆前,毯子只围到胸部位置,上面露出了她雪白的皮肤和性感的锁骨,微微有风吹过,白色的狐毛撩过胸、前,她似乎是有些痒了,伸手抓了抓。   萧王爷也算是见识过各种美女了,此刻心里头却被这番景象给猛的撞了一下,他回过头,道:“哪里找的?”   “就旁边,刚开始没注意,后来我找到的,怎么样,厉害吧。”蓝玉暖随口答。   萧铭道:“再找找。”   “没了,就这么一件,我很仔细地找了。”   萧铭这次没有说话了,又一次闭上眼打起坐来,蓝玉暖见他如此,就接着烤衣服,一刻钟后,她摸了摸松脆的衣袍,道:“好了,你的衣服好了。”   随后就用力甩了过去。   衣袍带着火烤后的热度碰在身上,萧铭顿时感受一阵温暖,他伸手拿过,三两下就穿外袍,道:“你过来给孩子把衣服穿上。”   蓝玉暖看他穿上了衣服,也就没了所谓,很自觉地迈着大步走了过去。   娃大约只有四五岁,长得是浓眉大眼,十足一个小正太的样子,可爱地要命,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她想着,也问道:“这个孩子你认识?”   萧铭摇摇头。 ☆、山洞奸、情【5】   蓝玉暖猜想这或许是船上哪个船夫的孩子,她这样猜想,不是没有根据的,因为在出发之前,她便有耳闻官府在高价找有经验的船夫,所以那一船的人,除了侍卫,并没有那么正规,这才有了偷偷地将孩子带上船的事情,可是这做爹的到底是没想到会遇上了这样的事。   她把孩子从稻草堆里挖出来,拿着衣服一件件给他套上,看见下、身的时候,笑着说道:“哇哈哈哈,这娃还、硬了,做什么梦呢,哈哈哈。”   她说着抬起头把娃想给萧铭看,但是马上,她又笑不出来了,因为萧王爷没有穿裤子,此刻他的那个什么也正暴露在她的眼睛下,蓝玉暖很自觉地把两个进行比较。   论长度,起码得有好几倍,论粗度,也好几倍,娃的样样不如他,但是有一点胜出了,就是长得比他的可爱。   萧铭察觉到她的视线,轻咳了一声拉过衣服盖住自己,然后冷淡地道:“看够了吗。”   “…………”   蓝玉暖换了个方向,把娃的衣服穿好,之后走到火堆边,烤起自己的衣服来。   过了一段时间,传来衣料的摩擦声,之后,便是萧铭站起来,到了火堆边上,道:“你刚才在吃什么?”   蓝玉暖还在为刚才的事情不好意思,伸手指了指后面树叶上的一些野果,现在正是深秋季节,野外果树上的野果还算是挺多的。   萧铭踱步走过去,伸手拾起一个,看了看,放在嘴里嚼起来。   蓝玉暖听着后面牙齿和野果接触的清脆声音,脑子里不断浮现刚才看见的那一幕,唔,比在二十一世界的时候岛国的那些男人的强多了。   够了,蓝玉暖,你在想些什么东西,不能想了不能想了,再想就要发春了,啊啊啊啊!!!   终于在纠结了半个小时过后,她终于静下心来,不想了。   “咕噜。”肚子一叫,蓝玉暖回过头去拿果子吃。   可是,果子呢,果子哪里去了,谁来告诉她地上的那些果壳是怎么回事,她叫道:“你他丫的不会给我留一个啊,我冒着大雨摘来容易吗,你一个大男人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   话还没说完,萧铭打断她,道:“你拿了我的钱。”   蓝玉暖顿时没声了。   萧铭吃完嘴中的最后一个果子,满足地站了起来,又回到稻草堆里去打坐。   …………   娘喂,能不能告诉她,她此刻如果走过去掐死他要不要偿命啊。   ……………………………………………………………………………………………………………………………………………   外面还下着大雨,蓝玉暖之后当然不会傻到走出去再把自己淋湿一遍,她在山洞里转啊转,偶尔在地上画个圈圈诅咒谁,就这样度过难熬的一刻钟。   一刻钟后,她不小心在地上捡到了一个刚才滚落出来的野果,顿时满心哀怨都没了,上天果然还是照顾穿越的人的。 ☆、山洞奸、情【6】   趁着萧铭还在打坐的时候,蓝玉暖来到山洞深处的一片黑暗处,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衣服上还残留着火烤的暖意,磨蹭着身上的皮肤,一时间觉得舒爽无比,总算是有一种落汤鸡还原的感觉了。   她来到山洞口,伸手接住几滴岩壁上滴下来的水,再放眼前方,对那一片湖水还是心有余悸。   但是余悸归余悸,对于湖里面的那些鱼啊虾啊神马的,她也是很有欲、望啊,正宗的湖鲜啊,极品啊。   她想了想,又走进山洞中,蹲到了萧铭的一侧,道:“哎,你肚子饿不饿啊,要不要吃点热的东西,不是野果。”   “…………”萧王爷没有动静。   蓝玉暖接着道:“我刚才看见前面的湖水因为大雨已经满出来了,我觉得很多鱼啊虾啊都会跟着出来,要不去捉一点?”   “…………”萧王爷还是没有动静。   蓝玉暖秉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继续说道:“其实吧,我内力深厚,不吃啊也就不吃了,但是你看这娃吧,长得这么小,又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一顿不吃饿得慌啊,如果等下他醒来了,没有东西吃,一定会哭的,你说……”   她话还没说话,萧铭突然张开眼看向她。昏暗的山洞中,他的双眸在火光的映射下闪着一缕光芒,如果放在平时,那绝对是一双大眼睛明亮又闪烁,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蓝玉暖只觉得眼前是一直大尾巴狼,正在觊觎自己的……身体,这里具体指吃肉,哦,不是那个吃肉,是这个吃肉哦。   蓝玉暖身子往后退了一点,双手撑在地上,尴尬地笑笑道:“你醒了?”   萧铭转过头,站起身,道:“我怕被你说得一夜不能睡。”   “…………”她以前是小学老师,是有那么一点点啰嗦啦,但是自从做了神偷之后,秉承师傅的教诲,偷东西的时候不说话,她觉得她的口才已经下降了一个程度了。   “其实我没有那么能说。”她也站了起来,颇有一些不好意思。   萧铭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一伸手又去解自己的腰带。   “诶,你干嘛?”   萧铭继续手上的动作,直到把自己脱得只剩一条裘裤,才道:“你想再烤一次衣服吗?”   他把衣服扔给他,大步走出山洞。   蓝玉暖看着他的背影,幽幽地道:“你怎么不把裤子也脱了,你不脱等下我还是要烤的。”   作者:其实你是想看他的那个神马的,对不对。   蓝玉暖:我没有,我绝对没有,我只是不想践踏自己的劳动力,他的裤子很难烤的。   作者:你就狡辩吧。   蓝玉暖:……………看看又木事   蓝玉暖只是一晃神的时间,就听见外面一阵水体轰炸声响起,随后刚想出去,就看见洞门口一个黑色的物体给甩了进来,直冲她面门。   诶,有暗器,她一个转身,在地上旋出一个漂亮的圆度,随即一根树枝已经在她手中射出。 ☆、山洞奸、情【7】   树枝沿着指定的路线向前袭、去,只听一声插、入肉体的声响,一条鱼已经落在了她脚下的不远处。   鱼大约是很痛很痛,挣扎了几下就没有再动了。   蓝玉暖心中一喜,随后来不及多看一眼,就见外面密密麻麻地飞进来好多不明物体。   你妹,我让你抓鱼也没让你抓这么多啊,给谁吃啊。   她一个转身,伸手甩出天蚕丝,将附近的一堆柴火往空中一带,顿时,数十根木棒便停留在空中,她大喝一声,运气一口真气将木棒全部推出去,一瞬间,射进、来的鱼啊虾啊蛇啊等各种水产品都被木棒击穿,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四六二十四,一串一串地被串起来落在了地上。   蓝玉暖收回真气,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暗道不错不错,暗器功夫又有进步。   萧铭光着上身走进来看了看洞中的情景,拾起一串很常见的小虾,道:“果然是天下第一神偷……的徒弟,暗器功夫笑傲江湖。”   你妹你妹,你怎么不去死,现在我才是天下第一神偷,那个老家伙现在已经退休了,退休了有木有。   “好了,鱼也给你抓了,该怎么处置你自己决定,不要再来打扰我了。”他提步走向前方,顿了顿,又道,“那个狐皮毯子呢?”   “在娃身上盖着。”   萧铭“嗯”了一声,走到洞中,果然下一刻,那个裤子又被甩了出来,端端正正地落在火堆旁的那个架子上。   蓝玉暖往里面瞧了瞧,却见到萧王爷盖着毯子和娃睡在了一起。   爹喂,能不能不要这么性感,腿还露出来了,您不冷吗?   蓝玉暖蹲在地上挑选起比较肥的鱼啊虾啊神马的,正要起身,却看见自己的脚背上一条滑溜溜的东西啊游了过去,当下,她“啊”地惊叫一声,咻一下就跑到了稻草堆里,然后掀起狐皮毯子钻了进去。   “唔……”萧铭不知为何突然发出一阵闷哼,他咬了咬牙,道,“你干什么?”   蓝玉暖在里面说道:“外……外面有条蛇,刚刚爬到我脚上来了。”   萧铭向外看了看,却只见一条黄鳝在一堆湖鲜的尸体中游来游去,他道:“只是一条黄鳝,走开。”   “你少骗人,刚才我看得很清楚,就是蛇,而且是眼镜蛇,不管,你去把它抓起来扔出去。”   她边说边从从毯子里钻出来,忽然感觉这个情形不太对劲。   事实上,这场景是不太对劲,昏黄的火光在山洞中晃晃悠悠地摆动着,不时里面爆出一阵响声,照亮了石壁边上的一对人,从壁面的倒影上看,是一个人躺在那里,而另一个人则双手撑着地面跪在他的一侧,两人就如此对视着,一时间很是暧昧。   当然,最暧昧的不是这一点,而从三维立体的角度去看,就可以看见跪着的那个人手撑着的地方恰好是男子的雄伟之处。   男子那里天赋异禀,女子一只手尚且掌握不下。   ………… ☆、山洞奸、情【8】   露出个别部分混合着上面黑色的毛发,委实性感无别。   蓝玉暖这个时候已经感受到自己手下的那个火热之处,微微动了动手,却没想到那个东西居然慢慢地发生了变化,一下子就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那个,我去烤鱼。”蓝玉暖发现自从遇见了这个人,发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丢人,刚刚不久前才看见他的东西,后一刻她居然摸了他的那个,哎哟,我勒个去,她上辈子加上这辈子活了这么四五十年,还从来没这么与它零距离接触过,这该让她此等黄花大闺女情何以堪啊。   作者说:你就得了便宜还卖乖。   蓝玉暖:擦,谁要摸了。   唔,她捡起几条鱼,飞一般的跑出去。   然后大约过了半刻钟,又回来了。   “那个我刚才去洗鱼,你要吃么,我烤的很好吃的。”蓝玉暖尴尬地笑,其实她刚才是在山洞边上的一个水坑里洗手了,用泥巴水草啊搓了半天,才进来。   萧铭自然是知道她的去干嘛了,也不点破,道:“我想吃蛇。”   蓝玉暖:“……………”   最后她也还是没有去烤蛇,因为蛇这个东西,真心很恶心,滑溜溜,一条一条的,偶尔还张着嘴巴咬你一口,唔,想到就不舒服。   烤了三条比较正常的叫得出名字的鱼,蓝玉暖在一边捏着果汁让他们均匀的分布在鱼上,野外没有调料,这些东西曾味也还不错。   “那个神马,好了,你要吃哪一条啊?这条最大的好不好?”蓝玉暖很假地笑啊笑。   萧铭这时候已经传好了衣服,遂靠在壁面上很不客气地点点头。   他………他………他居然答应了,蓝玉暖气结,这个时候他不应该显示一下绅士的风度,让女孩子吃大的吗?   很不舍地把鱼递过去之后,蓝玉暖回过头又暗自庆幸自己还有两条,但是事不由人,马上,那个娃咳嗽了一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蓝玉暖一下子母爱泛滥了,走过去扶起孩子,道:“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哭了,来,有什么事情和姐姐说。”   娃没有理她,继续哭,眼泪吧嗒吧嗒地流啊,马上弄湿了一片衣襟。   蓝玉暖继续道:“好了,不哭了不哭了,你是不是看见很多水害怕啊,姐姐和你说,这个叔叔把你救上来了,你没事了,乖啊,不哭了。”   娃这才看了看周围,抽泣着慢慢地停下来,半晌模糊不清地问道:“我爹爹呢,姐姐我爹爹在哪里?”   蓝玉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转头看了看萧铭,却见他摇摇头。   蓝玉暖这才道:“孩子,你爹他………”   话还没说话,娃有哇地一声哭起来,不间断地,还道:“我爹爹他肯定被河湖水淹死,呜呜呜………”   蓝玉暖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只能抱着他左右摇晃,以示安慰。   渐渐地,娃苦累了,停下来又拉住萧铭的衣服。 ☆、儿子【1】   说道:“叔叔,你带我去找我爹爹好不好,刚才你看见他掉进水里了,你一定可以找到他的。”   蓝玉暖转身去看他。   萧铭淡淡道:“他爹抱着他游上了水面,但是离漩涡太近,又消耗了太多体力,就把孩子扔给我,自己再次被卷了进去。”   蓝玉暖几乎可以想象出当时的情景,对于这样的父爱,她有点润湿了眼角,她道:“孩子,你娘呢?”   娃喊着热泪,道:“我娘亲生我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只有爹爹一个亲人,姐姐,求你带我去找爹爹吧,我想我爹爹。”   蓝玉暖忍不住掉下一行泪,道:“孩子,别哭了,你爹爹已经去了天堂,以后……”   “以后我就是你爹。”   “啊?”蓝玉暖转头看说那句话的人,一下子也忘记哭了,她道,“你没开玩笑吧。”   “于其让他跟着你成贼,倒不如跟着我。”萧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记住,以后你就姓萧,叫萧锡。”   娃也被他冷淡的语气给弄得不出声哭了,一直耸着肩抽泣。   萧铭道:“如果想要给你爹争气,就不要哭了,做个像你爹一样的真正的男子汉。”   娃也是个聪明的货,听了这话,伸手抹了抹眼泪,喊道:“爹。”   萧铭欣慰地点点头。   蓝玉暖看着这两个人,道:“刚才你说像你爹一样的男子汉,具体是不是在夸你啊?”   “你说呢?”   “我觉得不是,你没那么自恋。”蓝玉暖受不鸟他的眼神,赶紧讨好道。   萧铭咬了一口鱼,道:“我就是在说自己。”   “…………”   蓝玉暖一甩袖,将天蚕丝射出,卷起火堆上的两条鱼,道:“来,这一条大的鱼给你吃,姐姐烤的,吃了才能长大变成男子汉,这样才能做你爹那样的男子汉,额,是你原来那个爹。”   萧锡到底也是个小孩子,饿了这么久,看见鱼,也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蓝玉暖笑着道:“哇,吃鱼别吃太快了,会被卡到的。”   萧锡摇摇头,继续吃着自己的鱼。   蓝玉暖无奈地给他拿走嘴边的一根刺,也在一边吃了起来。   萧铭看着这样的情景,忽然觉得这一副场景很温馨,温馨到让他以为前面的两个,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儿子。   “啪,”火堆里爆出一道火光,他一瞬间回过身,敛去眼角的一丝温柔,一下子又变回冷酷王爷。   …………………………………………………………………………………………………………………………………………………   吃完鱼后,萧锡又再次睡着去,蓝玉暖把她抱在怀里,轻哼着摇篮曲摇动着身体,良久之后,才将他放在稻草堆里,盖上狐皮毯子。   她道:“哎,真是一个可怜又聪明地娃。”   她摸了摸他的额角,将一缕发丝别在他的耳后,问道:“你真得打算带他会王府吗?”   萧铭看了她一眼,道:“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 ☆、儿子【2】   蓝玉暖摇摇头,道:“我只是怕你不知道怎么像皇上解释,你未婚,忽然多出来一个儿子,这足以让天下人震惊。”   萧这样的国姓,如非皇室子孙,怎能轻易就赋予。   萧铭淡淡道:“干儿子,或者私生子,这理由对天下的人足够了,至于皇上哪里,我自会解释,他以后一定会姓萧。”   话说到这份上,蓝玉暖也不再多说,就道:“如果你以后娶了妃子生了孩子,千万不要对他差别对待,还有别让你的妃子欺负他。”   萧铭闻言干笑一声,眼珠转动了两下,道:“你现在以什么身份,又是用什么条件和我交代这些事情?”   “…………”蓝玉暖一愣,什么身份啊,这是个问题,半晌她才挥挥手,道,“我是娃的救命恩人,也算是再生母亲了,至于条件,我下次回去帮你找找你娘的那个夜明珠好了。”   再生母亲吗?他道:“放心,这孩子是个有抱负之人,以后的路,我会助他一臂之力。”   “哦哦,那我就放心了。”   “哼!”萧铭哼了一声,倒在孩子的身边盖上毯子睡觉。   蓝玉暖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晚上她该睡哪里,这个萧王爷睡这个窝里,她得做好男女授受不亲的道德典范,和他保持距离啊,可是除了这里,她还能睡哪里啊,再说,那个狐皮毯子可就一条,盖在他们身上,如果不睡这里,那她是既没有稻草窝,也没有盖的东西,如此寒冷的天气,一不小心,可就很可能被冻死了。   呜呜,在贞操和被冻死之前,蓝玉暖做了一番激烈的挣扎,她站起身,蹲在火堆边上双手搂着身体,一边汲取着火温,一边在继续纠结。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天越发地黑下来,外面狂风暴雨还在大作,温度随着深夜的降临越来越冷,蓝玉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就在她准备扑向稻草窝时,那边开口了:“过来睡吧。”   “啊?”   “你是在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吗,放心,我还没饥渴到那份上。”   蓝玉暖:“…………”站起来看了看自己,怎么她很差吗,她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虽然脸蛋不是大美人,但是也是小美人一枚啊,啊啊啊!!咬死你。   她为了自己不被冻死着想,跑过去侧躺在了娃的另一边,脸朝着火堆这方。   唔,真得暖和了一点,但是只是一点,一丝丝小风吹过来,还是很冷的。   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两三岁啊……   忽然,后面有了一点点动静,不一会儿,狐皮的毯子便盖在了自己的身上,顿时,里面早已被两人温暖的空气一下子袭、向她,蓝玉暖感觉整个世界都好温暖。   山洞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火烧着木柴发出的一点点响声却让整个环境更加的安静,蓝玉暖闭上了眼,沉浸在梦乡中。   夜还在继续,山洞外的狂风暴雨似乎发狂的猛兽一般。   …………… ☆、出逃【1】   尽情地宣泄着自己的不满,将整个世界笼罩在哭泣中。   三个人显然低估了山中秋夜暴雨夜晚的寒冷程度,到了午夜的时候,气温已经下降到几乎冰点,蓝玉暖此刻早已经没有了初始时的睡眠,闭着眼睛颤抖着自己的身子。   萧铭自然感受到她的动静,他睁开眼看着她的背影,最终伸出手,慢慢的慢慢的在毯子下移动着。   当碰见她的身体是,她明显僵了一下,随后他一鼓作气,猛的将她拉进一下距离,将孩子和她一块儿搂了起来。   “我不想冻死,你也不想,所以,睡吧。”   如此,一夜天明,竟然真得盖着被子纯睡觉,说出去谁信啊,我去。   ……………………………………………………………………………………………………………………………………………   第二天一早,蓝玉暖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头已经转向了内测,而脸则正好贴在他的胸膛之上,透过名贵的衣料,他的体温清晰可感受到。   而腰侧,那一只强健的臂膀依旧紧紧地将她固定住,好似新婚时的夫妻一般亲密无间。   咦,娃呢?她记得睡觉前他们中间隔着一个萧锡的,可是现在怎么没了。   蓝玉暖赶紧掀开毯子一看,哦,还好还好,娃在被窝下面睡得挺甜的,一张小嘴还不时地吐着泡泡。   腰间的手突然动了一下,蓝玉暖抬起头看了看,不出意料,萧铭那一双魅力的大眼睛正毫无波澜地看着她。   “早上好。”蓝玉暖词穷,用上了最土却最有效的打招呼方式。   萧铭将手收回,平躺着身体呼了一口气,随后再次闭上眼睛。   蓝玉暖知道他受了重伤,虽然昨天下午大作调理了一下,但是依旧十分虚弱,所以也没有再说话,掀起毯子站起来。   火堆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但是从上面袅袅的青烟可以看出灭的时间并不久,蓝玉暖不禁佩服自己昨晚加柴怎么就加得那么刚刚好呢。   走出山洞,外面的暴风雨已经停了,东边升起的太阳将金黄色的光辉撒在大地上,顿时,一种劫后重生地感觉扑面□□。   她往外走了几步,风雨后新落下的叶子铺满了地面,有枯叶,也有绿叶,此刻踩在上方,竟觉得柔软无比。   而幸存遗留在树枝上的树叶则沾着早晨的露水,一滴一滴地落在下方的积水中,在这个宁静的山中荡出千万层涟漪。   “哎,早上吃点什么呢?”蓝玉暖在这个气氛很好的时刻,突然肚子叫了两下,熟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所以这吃饭绝对算得上是一件大事。   她回头看了看跌落在地上的一大堆鱼啊虾啊神马的湖鲜产品,摇摇头说要是有一口锅就好了。   于是事实再次证明老天对穿越的人还是很好的,在不远处的湖面上,一个橱柜貌似被漩涡甩了出来,此刻正随着小浪在岸边荡啊荡。 ☆、出逃【2】   样子很是淫、荡勾人,最起码把蓝玉暖勾引了过去。   花费了好大的力气将柜子拖到山洞里,蓝玉暖打开看了看,发现里面有一大片碎了的破碗瓷片,当然还有几个完好的幸存者,然后除此之外还有菜刀啊,勺子啊什么的,而最重要的,是下方还躺着一口崭新的小锅。   哎呦妈呀,最近真是想要什么要什么啊,老天啊,如果我说想要一个美男,能不能赐我一个啊。   作者在天上嗑着瓜子:洞里不是躺着一个么,自己上吧。   蓝玉暖兴冲冲地将完好的锅和碗等物端进洞中,然后再次升起了一把火,将锅架在火堆上面,随后捡起后面的几条鱼,跑到河边去清理了一下,又提了一些水快速返回,将水倒进锅中煮了一下,很快,水便沸腾了,她将清理好的鱼啊虾的一通乱搞全都放进水中,再盖上锅盖,这就等着喝新鲜的鱼汤了。   果然不久之后,鱼的香味便在不大的山洞中弥漫开来,萧铭躺在稻草堆上一直看着那个女人忙碌的身影,在这个宁静的山间早晨,耳边不断充斥着脚步声和锅碗瓢盆相碰的声音,竟觉得很是温馨。   想来,从前母后说的那种民间乡村生活就是这般吧。   “姐姐,你在做什么?”萧锡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揉着眼睛将脑袋探出被窝看向她。   蓝玉暖打开锅盖拿勺子将汤搅了搅,随后拿起地上的一个瓷瓶,放在鼻子边闻了闻,道:“姐姐在做早餐啊,想不想喝热乎乎香喷喷的鱼汤?”   “想。”萧锡一下子坐起来,大概是碰到了身后的人,他回过头,愣了一下,之后低声叫道,“爹,早上好。”   萧铭顺手帮他理了理衣服,微微一笑,道:“去喝汤吧。”   “嗯。”萧锡瞪着小短腿跑到火堆旁。   蓝玉暖将瓷瓶中的盐洒了一些在里面,再用勺子搅了搅,舀起一点放进嘴中尝了尝,道:“嗯,虽然没有那么美味,但是有盐做调味就不错了。”   她指了指一边的碗,道:“来,帮姐姐把碗拿过来。”   萧锡立即跑过去将碗递上。   蓝玉暖盛了满满的一碗给他,顺带着加了几大块鱼肉,道:“来,这个给你,吃了长身体。”   萧锡高兴地笑了笑,刚想下口,但是忽然又站起来跑到稻草窝边,将碗递上,道:“爹先吃。”   蓝玉暖一口血差点喷出来,你妹,这是她煮的,怎么不给她先吃呢,哎,难道注定吸引人不如那个人?怎么可能,她也算是长得有鼻子有眼的,她心里安慰。   萧铭很好意思地接下,道:“让她再给你盛一碗。”   …………   蓝玉暖带着一股怒视加鄙视的眼神愤愤地吃完了早餐,如果不是娃拉着她的衣袖,她早就上去□□了。   一个成年人居然抢小孩子的饭碗,这……这像话么?这在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的文化中是绝对不允许的,这是每一个当教师的应该从小就对孩子的教育。 ☆、出逃【3】   这货身为皇室成员,难道没有受过这等教育吗?不是说皇宫里等级礼教神马的很森严的吗?靠之……   收拾了一下东西,蓝玉暖发现萧铭吃饱喝足后便开始打坐疗伤了,从他的脸色看来,伤势较于昨日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好转,她暗暗地吃惊了一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调养好自己,这等内功,真是神秘莫测啊。   貌似可能要比她强一点,但是,这绝对不能承认,虽然是事实,但是还是不能承认,这关于一代神偷的荣誉问题。   在附近的山中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人家,也没有发现什么出路,蓝玉暖便带着萧锡采了一些野果准备带回山洞,但是却在途中,遇见了一个砍柴人。   砍柴人看见他们似乎也愣了一下,不过片刻就走上前来问道:“姑娘是从何处来?”   蓝玉暖顿时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跑上前去,道:“老人家,救命啊。”   “…………”   蓝玉暖表现出一脸的苦难模样,继续道:“哎呀,昨日我与我家额……我家夫君和儿子来乡下探亲戚,一时好奇就上了渔船和亲戚一起捕鱼,没想到到了这片水域之后,突然狂风大作,我们真是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才幸存下来,现在我夫君受了重伤,还在山洞中躺着,老人家一定要救救我们呐,否则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出去啊,呜呜呜。”   樵夫看了看湖面,道:“哎,你们也真是受上天的庇佑了,这片水域从古便是一片死亡之域,老朽我在这里生存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看见有船翻了还能上来人的,走,姑娘,这就带老朽去看看你家夫君,将他扶到我家去。”   “哦,好嘞。”蓝玉暖低头对着萧锡诡异一笑,便大步往前走去。   哎,终于不用睡草窝了,终于能吃到饭了。   …………………………………………………………………………………………………………………………………………………   到了山洞前,樵夫捂着他的那把胡子笑着说:“哎,没想到你们居然找到了这里,这里是老朽之前在山中采药砍柴的休息地。”   蓝玉暖尴尬一笑,道:“没想到这里是老人家的地盘啊,打扰了。”   “无妨无妨,与人方便,能找到这里也是你们的运气,走吧。”樵夫放下肩上的柴,率先走进去。   萧铭听见脚步声,大约以后是蓝玉暖回来了,闭着眼睛开口道:“回来了?”   “嗯。”蓝玉暖一应,道,“我还带回来一个人,你看。”   萧铭睁开眼看了看,随即皱了皱眉:“他是谁?”   “哦,她是附近的樵夫,这里就是他先前砍柴休息的地方。”蓝玉暖走过去搀扶住他,低声道:“我刚才和他说我们是夫妻,别露馅。”   萧铭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樵夫这时走上来道:“这位公子,你夫人已经把你们的遭遇和老朽说了,你受了重伤。” ☆、出逃【4】   “在洞中总是潮湿,如不嫌弃,还是先到老朽家去疗伤吧。”   萧铭淡笑了笑,道:“老人家言重了,现在就我们夫妻的情景,能有处安生地就不错了,怎会嫌弃。”   蓝玉暖也笑着应和。   樵夫见此,就道:“那两位请吧,老朽家就在不远处的山中。”   蓝玉暖拉起萧锡的手,跟着樵夫一起走出山洞。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蓝玉暖终于看见了在山腰上建着的几处茅草屋,她真心觉得自己受骗了,什么不远处的山中,这哪里是不远处啊,哎……   心里是这么想,但是到了最后的一点点路程,她心里也还是很开心,便是加快步伐走向前。   “老太婆,老太婆,快出来,家里来客人了。”樵夫放下肩上的柴火,说道。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老妇人从屋子里走出来,道:“老头子,回来了,这几位是?”   樵夫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道:“他们出来走亲戚,误入了夫子庙水域,翻了船,这位公子受了伤,你带他们去休息一下吧,顺便做点吃的,我去洗把脸。”   “哦,好。”老妇人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几位请。”   萧铭微微点了点首,道:“多谢老人家。”   两人随着他进了屋,屋子里摆设很简单,一张桌子,几条椅子,还有一些打猎的工具,除此之外,便没有了。   老妇人道:“家里简陋,两位不要嫌弃。”   “不会不会。”蓝玉暖笑笑,道,“能有个容身之处,我们已经很开心。”   “呵呵。”老妇人给他们倒了杯茶,道,“那你们先喝口茶,我去做些吃的给你们。”   “谢谢。”   蓝玉暖坐下来,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凑到萧铭耳边,道:“你觉得觉得这两位有点年轻?”   “看出来了?”萧铭冷冷道。   蓝玉暖看他的样子,心知事情不妙,就道:“他们不会是在找你的吧?”   “…………”   “那刚才不是我把敌人领到了窝里,现在又跟到了敌营?自投罗网?”   “…………”   “哎呀我去,小妞我怎么没有早点发现呢,亏我还混了这么久的江湖,居然自己暴露了行踪。”蓝玉暖气得直跺脚。   萧铭轻咳了一声,她立马停下来,抱起萧锡,道:“儿啊,等会儿就有饭吃了,高不高兴啊?”   “高兴,娘亲。”   这一声稚嫩的“娘亲”,一下子让蓝玉暖的心颤抖了一下,她哈哈地笑了两声,道:“乖啊。”   走进屋中的樵夫见此,笑道:“没想到两位年纪轻轻,居然有这么大的一个孩子,看不出来啊。”   萧铭站起身,说道:“我们夫妻从小青梅竹马,十六岁那年父母就帮我们把亲事办了。”   “哦,原来如此,早点成亲,好啊,可以早点享受天伦之乐。”樵夫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蓝玉暖关切地问:“老人家,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从前的事情。”樵夫道。 ☆、出逃【5】   “当初我也是让我那个儿子早点成家,可是这孩子不听话,一直到三十岁还是不愿成亲,整天在外面忙活生意,结果三十二岁那年,外出的时候遇见了一伙土匪,死在了路上,哎……”   蓝玉暖虽然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假象,但是还是为他那生动的演技所动容,她安慰着樵夫,道:“老人家,别伤心了,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樵夫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们夫妻俩啊,自从那之后就搬到这边隐居起来,日子过得也算逍遥,哈哈。”   萧铭动了动唇角,说道:“老人家好气度。”   “哎,谈不上气度,有事情总要放下,日子也总要过。”他笑了笑向外喊道,“老太婆,菜烧好了吗,大家都饿了。”   “好了好了。”老妇人端着一盘热菜走进来,道,“这是老头子前两天刚猎到的野猪,你们尝尝,我再去把其他的菜端过来。”   “快去吧,呵呵。”樵夫挥了挥手,又看向桌子,道,“哟,瞧这老太婆,碗筷也不拿来,这怎么吃啊。”   蓝玉暖放下孩子,道:“我去拿吧,顺便帮忙把菜端过来。”   上了菜,盛了饭,蓝玉暖对于这些大菜却不敢动手,谁知道这外表美丽,闻着香喷喷的菜里面有没有加什么料啊。   樵夫拿起筷子,道:“两位快吃啊,我们这里靠山吃山,都是一些走兽,有些肉保准你们没有吃过。”   萧铭依旧是那处事不惊地笑容,他伸出筷子,在众人目光下,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肉放进嘴中,半晌才道:“很好吃,娘子锡儿吃一些吧。”   那一声娘子他叫得极为顺口,蓝玉暖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知道怎么讲的感觉,她点点头,道:“哦,好啊,来,锡儿,娘喂你吃。”   这一顿饭蓝玉暖吃得很开心,因为每道菜都在萧王爷亲自试毒后她才吃,所以什么毒不毒地,根本不用担心。   后来,当她知道萧王爷其实是百毒不侵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的行为好危险。   饭后,老妇人领着他们到旁边的一个小屋中,道:“这间屋子我刚才打扫过了,你们就现在这里休息一下吧,这里是一些金疮药,我不方便给你们上,你们自己涂涂吧,效果很好。”   蓝玉暖道了谢,老妇人便帮他们关了门出去。   萧铭坐在床、上,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干嘛?”   “刚才我看见已经有信鸽飞出去了,应该在明天中午之前就会有杀手赶到,你现在给我护法,我要尽快疗伤。”   蓝玉暖点点头,看了看周围,道:“要不要不帮你一把?”   “不用,你留着内力以防万一,外面那两个,都不是一般人。”萧铭说着坐在床沿打坐。   蓝玉暖也坐了下来,道:“那两个人我还不放在眼里,五十招内,一定拿下。”   她说着捏了捏拳头,想表现自己的力量。   “…………”没人在回答她。 ☆、出逃【6】   萧锡跑到她的身边,道:“娘,你教我功夫吧。”   “好啊,等出去以后,我就教你我最拿手的功夫,第一招叫顺手牵羊。”   “…………”   ……………………………………………………………………………………………………………………………………………   傍晚的时候,萧铭睁开眼睛,脸色已经基本上好转,蓝玉暖给他递上一块帕子,他接过擦了擦汗,道:“几时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肚子饿了,就该快吃晚饭了。”   “…………”   蓝玉暖问道:“你恢复了怎么样了?”   “还差一些。”他将脚放在地上,道,“把你身上的百花仙露丸给我。”   “干嘛?我只有一颗了,自己都不舍得用。”   “…………”他道,“你拿了我的钱。”   蓝玉暖依旧捂着自己的百宝袋,道:“我那是疗伤至宝,师傅走的时候就给我了三颗,我自己吃了一颗,被人偷了一颗,剩下这一颗你那点破钱买都买不到一点渣。”   萧铭淡淡道:“出去之后你来王府拿钱。”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随便你拿多少。”   “真的?”蓝玉暖等的就是这一句了,其实她老早就想把这东西给他,但是又觉得白给太亏了,非得要他亲自说出口才算是拿出瓶子,道,“说话算话,别到时候又后悔了。”   “本王说话算话。”   “哎呦,还跟我打起官腔,切。”她把瓶子扔过去,思量着什么时候再去师傅那里偷几颗来。   打开门出去吃了晚饭,又和两位聊了几句,两人再次回到屋中,于是一下子气氛又尴尬起来,这三个人,你妹,又是一张床。   萧铭扫了蓝玉暖一眼,走到床边拖鞋,躺下,道:“锡儿,过来睡觉。”   “哦。”萧锡走过去把双手撑在床、上,一只脚先抬起来放在床上,接着一个用力翻上去,道,“娘,过来睡觉。”   蓝玉暖尴尬,道:“你们先睡把,我守夜。”   “过来睡吧,他们今晚还不会到。”萧铭磁性的嗓音响起,道,“你知道全天下有多少人有多少女人爬上我的床吗?”   蓝玉暖看了他一眼,道:“别和我与那些女人比,我有自己的理想与抱负,宁愿嫁给一个农民,也不要和一大群女人争宠。”   “呵……”萧铭冷冷一笑,道,“既然如此,你怕个什么,你有你的抱负,我也有我的原则。”   说完闭上眼不再说话。   蓝玉暖心说你们个皇室成员还什么原不原则的,不是见一个爱一个,是个女人就上吗?她和了和衣,爬在床、上盖上被子,睡觉,小妞我不愿意,天下还没一个男人能强我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萧铭天还没亮便在黑暗中睁开眼,他转头看了看那个还在熟睡的女人,心说不是不肯和他睡的么,怎么这会儿倒是一副没有戒备心的样子,便伸手推了推她,道:“起来。” ☆、出逃【7】   蓝玉暖到底也是个江湖中人,一下子就直挺起来,道:“干嘛?”   “走。”萧铭抱起萧锡翻身下床,道。   蓝玉暖穿上鞋子,看了看天色,道:“怎么这么早,你不是说他们中午才会到吗?”   “是中午才会到,但是你想等他们起来再和他们打一架吗?”萧铭说着准备打开门。   蓝玉暖飞身过去阻止他,道:“喂,别开门,他们在门上做了机关,你一开门,他们马上就会发现的。”她指了指黑暗中的一根丝线。   萧铭皱了皱眉,倒是不怀疑她这个贼在黑暗中所需要的那种经验问题。   蓝玉暖道:“我们光明正大地出去,来,锡儿,演场戏,说你要尿尿了。”   萧锡点了点头,随后带着意思哭腔,喊道:“爹,娘亲,锡儿要尿尿了,憋不出了,快点带我去。”   蓝玉暖为这个小鬼的演技惊叹了一下,随即说道:“啊啊啊!宝贝,你千万憋住啊,憋尿在床、上,我可没有尿布给你换啊,喂,快起来,别睡了,带他去尿尿。”   萧铭在黑暗中抽了抽嘴角,之后道:“知道了。”   萧铭抱起萧锡,顿了顿,随后打开门,走出去。   蓝玉暖示意了一下萧铭到一边去继续演戏,自己则从口袋里拿出一些迷药,放在老夫妇俩房间的门口上方。   “好了,走。”她用唇语说了一句,随即便和萧铭一起施展轻功飞出木质的栅栏。   身后,当两夫妇发现不对劲终于打开门出来的时候,三人早已不知道飞在了哪里,想追,却马上晕了晕,倒在了地上。   …………………………………………………………………………………………………………………………………………………   走了一天的山路,三人终于攀上了最后一个山坡,蓝玉暖站在坡顶上看着下方一大片一大片的房屋,心里笑开了声。   “啊啊啊啊啊啊!!!终于出来了。”她双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喊一声,山间的回音在耳边回荡不绝。   萧锡被她这一喊吓了一跳,捂上了耳朵单纯地看着她。   萧铭无视她的叫喊,迈开脚步往镇上走去。   半刻钟后,三人终于来到了落原,落原是坐落在长江边上的一个城市,因为作为水运的一个中转站,所以整座城市倒是挺繁华。   蓝玉暖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一时乐开了花,她顺手在边上的小贩手中拔了两个糖葫芦,递给萧锡,道:“来,吃个糖葫芦,姐姐请客。”   萧锡眼睛顿时发亮,接过来伸出舌头舔了舔,笑了笑,道:“甜的,谢谢姐姐。”   “嗯,乖,等会再请你吃大餐。”她摸了摸娃的头,一副很宠溺的样子。   萧铭没有理会两人,径自走进一家客栈,道:“掌柜的,给我两间上房。”   正在算账的掌柜的听见声音抬起头,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虽然穿的有点脏,但是那衣服的布料却绝对是不便宜。 ☆、剿杀【1】   再看面相,绝对的贵人,于是立马道:“好的,客官,小二,带这位客官去天字一号房。”   小二“诶”了一声,露出职业的笑容将走上前来,道:“客官,您这边请。”   萧铭应都没有应一声,就抬起脚走在前面。   小二:“…………”好霸气……   蓝玉暖后脚才和萧锡走进客栈,却已经不见了萧王爷的踪影,她拍了拍柜台,问道:“掌柜的,刚才走进来一个长得很俊俏,但是穿的比较脏的那个年轻人呢?”   掌柜的笑了笑,道:“两位想必是他的朋友吧,我还以为他一个人为什么开两间房,原来是还有二位啊。”   蓝玉暖心说这货开房的速度倒是挺快的,就道:“他住哪里啊,带我们过去吧。”   “哦,两位这边请,刚才那位公子住天字一号房,两位就住天子二号房吧。”掌柜的这会儿亲自带着两人上去。   到了楼上,便见小二急急忙忙地跑出来,撞上了一行三人。   掌柜的被撞倒在了地上,骂骂咧咧道:“小二,干什么事这么急,要把我这把老骨头撞散咯。”   小二急忙把掌柜的扶起来,道:“刚才那位公子太可怕了,他要小的去准备洗澡水,小的看他舟车劳顿,想介绍一下店里的招牌菜,没想到他瞪了我一眼,那个眼神,娘诶,比上次在山里看见狼的眼神还可怕,哎,现在想想还心慌。”   掌柜的听了她的话,看了看边上的蓝玉暖,道:“客官不好意思,他不是故意说那位公子的。”   小二这才看见这两个人,心下也明白他们必是一伙的,顿时尴尬起来。   蓝玉暖摆摆手,道:“没事,他那个人确实挺冷的,都不会笑。”   说着又道:“你不是要准备洗澡水么,帮我也准备一些吧,顺便弄个小点的木桶,这娃不要给淹到了。”   小二看了看萧锡的小身板,道:“好,这就去,客官您等着。”   蓝玉暖带着萧锡进到天字一号房,萧铭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此刻看他的背影,虽略显狼狈,但是挺拔依旧。   听见脚步声,他出声道:“把极品蓝田玉给我。”   “不给。”蓝玉暖很干脆的拒绝。   萧铭转过身看向她的眼神一冷,道:“你知道你带着它随时会招来杀生之祸吗?这趟浑水,你最好还是不要沾。”   “可是似乎已经沾了。”蓝玉暖忽然觉得这次的事情是比较严重,心里再次咒骂师傅为毛要让她做这件事。   萧铭低头看了看脚尖,走向前一步,道:“我敢说如果你离开我出这里,一个时辰之内,定会被各路杀手围杀。”   蓝玉暖小心肝一抖,道:“不会吧,这么严重。”   “……………”   “好吧,既然如此,如果你告诉我你这么紧张这块玉干什么,我就还给你。”   话音刚落,面前一阵风袭、过,蓝玉暖一个转身,避过前来的身影,却在这时,腰间一重,百宝袋凌空飞起。 ☆、剿杀【2】   萧铭得意地一笑,终身一跃,伸手往袋子的方向接去。   蓝玉暖当然不肯就这么罢休,当下反手往人影的方向一指,袖间的天蚕丝出鞘,以凌厉风行地速度射向前方。   萧铭此刻正在空中,却不料身后忽然一股强劲的气流□□,他没做停留,凌空翻了一圈,一手顺势接住百宝袋,随后两脚踩在天蚕丝上,稳稳地立在上方。   蓝玉暖气结,手指一动,天蚕丝收回,萧铭弯了弯膝盖,衣袂飘零间,落在了地面上。   “承让了。”萧王爷打开百宝袋,里面的东西让他有点吃惊,他伸手拿出一块玉,道,“这块玉似乎是我在上月我在京城的时候买的,价值一千两。”   “什么,一千两,我去,你肯定被宰了,我和你说,这块玉虽然不管质地还是雕工都属上乘,但是最多只值八百两,你真是什么眼光,乱花冤枉钱,下次我带你去,给你杀回来。”蓝玉暖对于钱的事情很执着,绝对不让别人占一点点便宜。   萧铭抬眼看了看她,嘴角露出一丝邪笑,他接着道:“这块翡翠是皇上赏赐给我的,我看着好看,戴在腰间也有些许时日了,嗯,这个扳指是我在无聊的时候呆在手间把玩的,这两个玉球是……”   “那两个玉球是我的,我从古玩市场买的。”蓝玉暖听不下去了,大声地说道。   “…………”萧铭倒是也没再说,伸手把一个木盒拿出来,随后将百宝袋扔还给她,道:“还给你。”   蓝玉暖伸手接过,打开袋子翻了翻,道:“真是没礼貌,乱翻人家的东西,亏你还是王爷,还不如我……”   “嗯?”   “我是说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不问自取,亦为偷。”   “我不记得拿会自己的东西,也为偷,况且我刚才问过你了。”   “我又没同意。”   “你自己让我拿到的。”   “…………”哎,技不如人,没办法。   小二的动作很快,半刻钟后就带着几个人抬上了洗澡水。   蓝玉暖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小二把洗澡水倒进浴桶中,就道:“好了,你们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诶,是,客官。”小二招呼那群人下去,又道,“客官,刚才隔壁那位客官让我去成衣店买套干净的衣裳,说钱放在您这里。”   “屁,他哪里有一毛钱放在我这里。”蓝玉暖的声音似乎是有点大了,小二被吓了一跳,倒退了两步,她对着墙壁那边哼了一声,看在那两块玉佩的面子上,掏出一锭银子,扔给小二,道,“顺便给我也买一套,漂亮点的,要蓝色的,剩下的赏你了,勤快点,麻利点。”   “谢谢客官。”小二颠了颠手中的银子,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   洗完澡,蓝玉暖顿时觉得全身都好舒爽。 ☆、剿杀【3】   那种从恶劣环境一下子到达天堂的感觉就像是吃了神仙散,一直想睡觉,于是,舒服着舒服着,她也真的就倒在床、上睡着去。   一个时辰之后,大概是看她还没走出来,萧锡在外面敲着门喊道:“姐姐,吃饭了,姐姐,吃饭了。”   蓝玉暖一个激灵挺直身子,唔了一声,道:“知道了。”   顿了顿,摸向自己的身子,光溜溜的,她道:“诶,锡儿,我的衣服呢。”   “衣服爹让我拿来了,我放在门口,姐姐你自己下来吧,我们在下面吃饭。”萧锡说完便迈着断腿噼噼啪啪的跑下楼去。   蓝玉暖裹着身上的被子,快速的走到门口,然后小心的打开门,看了看左右,一下子抓起衣服锁上门,这才松了一口气。   穿好衣服,蓝玉暖来到楼下,萧铭已经点了一桌子的菜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和萧锡用上了,时不时看看窗外河面上的经过的船只,倒是挺有闲情逸致。   她走过去坐下,看了看桌子上的菜,道:“你妹,这得花多少钱,你不知道节约一点?”   萧铭看也没有看她,修长的手指动了动,用筷子夹起一块肉放进嘴中,半晌才道:“爱吃不吃。”   “…………”蓝玉暖本着不吃白不吃的想法,开始席卷桌子上的菜,到最后,萧锡看着空空的一桌子盘子,捂了捂肚子,道:“怎么没有了?”   萧铭又挥了挥手让小二上了一笼小笼包子,才道:“快吃吧。”   萧锡裂开嘴笑了笑,直接用手抓着往嘴里塞。   蓝玉暖打了个饱嗝,道:“这娃怎么这么能吃啊,都吃了这么一大桌子菜了。”   “…………”   “小二,我叫的酒呢,怎么还没上,存心让大爷等是不是?”忽然,一个满面络腮胡子,带着大刀的壮汉拍案而起,对着小二骂道。   小二见人家这样,再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赶紧上前道:“哎,客官,您不要生气,您瞧现在天气冷下来了,您要的酒啊,我们厨房后面正给您热着,您说,这天气,喝热乎乎的酒可比冷酒舒服多了,是不是?”   壮汉听见这句话,倒是消了点气,道:“快点,大爷我没酒吃不下饭。”   “好嘞,马上给您上,我这就去厨房。”   果然片刻后,小二捧着一个托盘上来,道:“客官,您的酒,还有这盘花生米,是小店免费送您的,望见谅。”   这又是暖酒,又是送礼,壮汉也不好意思再凶巴巴了,道:“小店不错,下次还来这边。”   “谢谢客官。”小二鞠了鞠躬,道,“那客官您慢用,小的先去忙了。”   “去吧去吧。”   蓝玉暖收回眼神,看着萧铭抬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酒,问道:“那个人有问题吗?”   萧铭放下酒杯,站起身往楼上走去。   蓝玉暖把一笼包子往碗里一放,道:“锡儿,走,上去吃。”   “嗯。”萧锡咽下嘴里的东西,跟着往楼上走去。   ………… ☆、剿杀【4】   进了房间,蓝玉暖转身把门关上,道:“不会真得是这么快追来了吧。”   “并没有。”萧铭看着她,道,“只是在这里又有另外一批杀手,或者说,进了落原之后,我们的行踪就一直没逃过他们的眼睛。”   “我去,你们朝廷的事情简直比江湖上还有险恶。”蓝玉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吗,道,“现在我把玉也还给你了,我可以走了吧,这潭浑水,我还真不想继续沾下去了,要命啊。”   萧铭敲了敲桌面,发出哒哒哒的几声,他抬起头,看向她,道:“如你所说,似乎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并不知道玉在我们哪个人身上,所以你走出去一步,杀手很快会来。”   “那就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蓝玉暖眼神一冷,道,“我怕他们不成。”   “你必须怕,车轮战,你撑不了多久。”   “那现在怎么办,在这里,他们也会攻上来的。”蓝玉暖顺手拿了一个包子吃。   萧锡望着碗里最后几个,暗搓搓地把碗拿走,到一边去吃,他还饿着呢。   萧铭叹了口气,说:“等,我已经发出了信号,三个时辰之内,我的人马就会赶到。”   “你是说船上那黑衣服的侍卫,还有那两兄弟?”蓝玉暖问?   他点点头。   “死没死都不知道。”   “没死,我猜测他们出漩涡的时间比我们迟,而且,他们走的是另外一边,你没有发现吗,我们走的这一边是庐山山脉,另一边只是一个小丘陵,而且,船距离小丘陵大约只有离山脉距离的一半。”   “…………”蓝玉暖回想了一下,但是没想起来,就理直气壮地道,“我不知道,我当时在那一边出现,我怎么知道漩涡另一边怎么样?”   萧铭也没打算在这里计较,那种危机时刻,哪里有这么观察能力,总是人在漩涡的那一侧,就往那一侧走,他道:“你晚上就睡这边,随我回京城,等这件事过了,你再走。”   蓝玉暖倒是没再反对,道:“准备好钱,你说过的别忘了。”   “哼。”萧铭哼了声,转身躺倒床榻上。   蓝玉暖想了想,又问道:“你知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指挥着这一切啊,能在那么偏僻的地方找到我们,这人实力很雄厚啊。”   萧铭闻言眼神一紧,这件事情,他也已经调查了很久,但是每当到关键时刻,总会突然中止了所有的线索,最终一无所获,他冷冷道:“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你不说也行啊,我刚才略微想了想,知道了一些事情,我组织一下给你听啊。”蓝玉暖清了清喉咙,道,“前几天,我晚上的时候发现月黑风高,觉得是个作案的好时机,就随便到京城某户人家去逛了逛,后来才发现,那户人家居然是太傅府,我偷偷进了太傅的房间,你猜我听见了什么?”   “…………”   “我听见了一个自称是朕的男人在和太傅讨论玉玺的事情。” ☆、剿杀【5】   这一下,萧铭终于有了动静,他睁开眼,带着一股杀气看着蓝玉暖,道:“你还知道什么?”   “你别急啊,听我慢慢说来。”她咳嗽一声,有道,“我去的时候,两个人说话刚好说到最后,那个男人说‘太傅,你是父皇的结义兄弟,从小教育我们兄弟几人,看着我们长大,朕才将玉玺的事告诉你,此事,千万不可张扬,朕已经派三皇弟去找金品蓝田玉了,待过些时候xo国大使来时,你还要多费点力拖着。’,然后那个太傅说是,男人就走出来了。”   萧铭哼了一声,道:“这不是关键。”   “这还不是关键啊,我觉得这是最关键的了。”   萧铭走过来指了指她的心,道:“我要听你的推断。”   蓝玉暖一掌排开他的咸猪手,真是的,往哪里戳……   她道:“这样啊,我本来是不知道玉玺什么事情,但是后来一查资料,发现传国玉玺居然是极品蓝田玉所雕刻,再加上三王爷您现在的情形,我一推断,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至于是什么秘密,我就不说了,大家心里明白,嗯~~”蓝玉暖挑了个尾音,笑着又想去拿包子,却发现包子不见了,转眼一看,萧锡正躲在门口一大口一大口吃着,偶尔喝点水,很开心的样子。   萧铭深吸一口气,之后摇头道:“这件事情你最好一辈子给他烂在肚子里,否则,后果你很清楚。”   “我当然清楚,不然我早就去宣传了,你也知道,我很喜欢把各种八卦散播出去的,比如谁谁谁家寡妇偷汉子,谁谁谁家员外在哪个小妾的房里过,还有,当年我成名的时候,我就把那个相府的那什么贪污证据全部宣传出去了,还贴在皇宫门上,哈哈哈……。”   萧铭伸手点了她的某处穴位,让她笑不出声,道:“老实点。”   “……………”   蓝玉暖的记忆随着她自己的话语回到当年初出茅庐成名的时候,那时候的她才十六岁,花一般的年龄,或者说,是一朵正欲开放的荷花,因为荷花出淤泥而不染,她觉得自己出生在贼界,还能保持这么善良纯洁的天性,委实不容易。   时间回到四年前,话说那天年夏天,江湖上忽然掀起了一股“盗姑”风,也就是一股“女贼风”,要说次女贼从何而来,那却是无人知晓,只知道有一晚,在夜深人静,万物入睡之际,刚出茅庐的女贼悄无声息地躲过了相府的巡夜侍卫,用她那份独步天下的轻功潜进相爷的书房,盗走了一份尘封二十多年的贪污案名单,而第二天一早,这份名单却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金銮殿的门口上贴着着,还在信封上写上了“盗姑亲上”几个大字,结果皇帝一上朝,拿过名单一看,那是一个震怒,当下把一干人等全部拿下,于是盗姑这两个字几天内便红遍了京城,而几十天后更是红遍了全国。 ☆、剿杀【6】   这在那个通讯不是很发达的地方,算是神速了。   此后,盗姑在全国范围内又是作案多起,涉及的有霸气地主、当朝官员、富贾商人、江湖名门、还有寻常百姓,凡是她想要偷的东西,那是没有一个不得手的,并且每回在行盗后,她都会在某处留下一个东西作纪念,写上“盗姑亲上”四个大字,但是具体是什么东西看情况而定,久而久之,她在江湖上的名号越来越响亮,有人得知她叫做蓝玉暖,便给她取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号——明珠玛瑙蓝玉暖。   至于为何是这个名字,因为在不知哪朝哪代,出现过一个叫“珍珠翡翠白玉汤”的盗圣,所以为了比肩他的大名,众人才如此。   哪知这段话刚流行不到三天,盗姑就又盗了一位富贾,并在地上写上那四个字,但是这次却在后面加了一段,谢谢大家的厚爱,我为了对得起自己明珠玛瑙般的身份,以后会再接再厉的光临各位的家,唔,对了,不用谢我。   这事一传开,整个江湖又是一片动荡,据说那几个月,随从护院这类的行业身价明显显地飙升,甚至青楼里的龟公身价一度超过当地红牌。   当然,人红是非多,时间往前推几千年,劳动人民的山寨意识也已经很强,这天却在东门的街口,一位不知从哪个尼姑庵下来的尼姑在那里叫喊“我就是道姑,道姑就是我”,于是一众人民马上被吸引过去,道姑这才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仙药”和众人推销。   对于这样的营销策略,盗姑本人很想去收取一点侵权费用,但是念在出家人的份上,又罢了,想了想,又趁着天黑偷了一户人家,第二天,依旧看见那四个大字,然后后面又是一行字“所谓盗姑,就是盗圣的姑姑,你们懂得,不是尼姑庵里的道姑,我们的职业不一样,操守也不一样,表逼我干出什么出格的事。”这样一段话。   且不说那出格的事是什么,反正之后是再也没有尼姑庵的人敢冒充了,只是她的一个字“表逼我”中的“表”是什么意思,江湖上是争论了好久,甚至有人还专门为此开了一场辩论会,最后,一位农民伯伯在反复的专研中得到,表逼我,就是不要逼我,连着念就是这样的,众人顿时大悟,觉得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   就这样的接二连三的事件中,盗姑一直是江湖中的话题人物,直到今天。   蓝玉暖回忆完自己的出道经历,仿佛又回到了那一个花一样的年龄,虽然现在她还是一朵花,但是这是一朵马上奔三的花,哎……都二十岁了,普通人家姑娘都该嫁人了,搞不好娃都满地跑了,顺便还可以叫去打个酱油,可是她还在江湖上四处漂泊,江湖上有姐的身影,姐为江湖而生……   “锡儿,来,给我一个包子吃,最近是不是又发育了,胃口特别好。” ☆、剿杀【7】   蓝玉暖对萧锡招了招手。   萧锡立马把最后一个包子塞进嘴里,道:“没有了。”   “…………”   蓝玉暖抽了抽嘴角,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忽然又道:“嗯,萧王爷,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处处忍让我,这种事关国家声誉的事情,你不应该杀人灭口吗?不要和我说因为我劫富济贫。”   萧铭和衣躺在床、上,道:“去问你师傅。”   “又是我师傅。”蓝玉暖在心里打了个嘀咕,心说这师傅的身份问题还是一个迷啊,便道,“我师傅和你们皇宫什么关系?”   “去问你师傅。”   “…………”   …………………………………………………………………………………………………………………………………………………   这是这两个货相识的第三天,也是却是两个货睡在一起的第三次,蓝玉暖觉得这件事情让她师傅知道了,他肯定会打进三王府,让萧铭娶了自己,当然,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她是不可能让他知道的。   半夜的时候,由于蓝玉暖在睡觉前多喝了那么一点水,实在是尿急,于是乎,悄悄地出来被窝,准备去上厕所。   萧铭在黑夜中睁开眼,乌黑的眼睛看着她的动作,道:“去干吗?”   “拉尿,要喷出来了。”蓝玉暖弯着腰走出去。   萧铭皱了皱眉,道:“快点。”   “知道了。”蓝玉暖打开门出去,看了看左右,跑向茅厕。   在她进了茅厕之后,却有一队几十人的黑衣人慢慢地向客栈围拢,很快,便集体分布在天字一号房的周围。   一名似乎是地位比较高的黑衣男子来到二楼,打量了一下周围,见没人,之后一个翻身在地板上滚了两圈,站起时,刚好在天字一号房门前。   黑衣人武功似乎不错,做了一系列动作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奈何这在普通人眼里是如此,房里的萧铭却是在一大群人围过来时便发现了。   他不动神色的在黑暗中睁开眼,带着一丝冷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多时,便见门口上的窗纸被一支竹签捅了进来,紧接着便又一股青烟从中散出。   萧铭拿了蓝玉暖身上的那个鼻烟壶放在萧锡的鼻子下面闻了闻,之后收起来,这点迷烟,对于他这百毒不侵的体质根本没有丝毫影响。   空气中飘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萧铭忽然觉得这种迷药的品质真的不太好,起码比起蓝玉暖的那个是差了很多,比如味道就是……   片刻之后,黑衣人大约以为里面的人已经被迷晕了,轻轻的推开门,一个翻身滚了进来,黑暗中,他弯着腰小步的走向床头,见到两人的面孔,他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随后举起刀,用力砍下,眼看就要接触到床、上的人,却突然被一脚踹了出去。   萧铭立在床沿,伸出手指一弹,桌子的上蜡烛毫无预警的着起来,顿时,屋子里变得亮堂起来。 ☆、剿杀【8】   黑衣人捂着胸口已经,露在蒙面巾外的眼神透出一股不可思议,萧铭别着手,冷冷地道:“是谁让你来的?”   “哼,你还不配知道我们主子是谁。”黑衣人的声音从蒙面巾中发出来,稍稍有点变化。   萧铭伸指一弹,一股强劲的气流从指间汹涌而出,直射在黑衣人的胸前,黑衣人反应还算快,拿出刀在胸前一挡,却料不到内力的雄厚,气流射穿刀身丝毫没有减弱,一下子将黑衣人弹倒在地。   身子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非常响亮,与此同时,楼下似乎传来打斗的声音。   黑衣人吐出一口血,之后嘿嘿一笑,道:“楼下那个娘们似乎是王爷的侍妾,等会儿兄弟们擒住了她,可要尝尝王爷女人的味道,哈哈哈。”   他猥琐的话语加上猥琐的表情,真心有够让人恶心的。   萧铭冷眼看了看他,正要转身下去,窗户门口突然又涌进来一大群黑衣人,萧锡早给响声弄醒了,见这么多人,窝着被子坐在床、上,神情中带着一丝恐惧。   萧铭回身一把抱住萧锡,道:“抱紧我。”   萧锡一双眼神透着坚定,伸手搂住萧铭的脖子。   “上。”领头的黑衣人捂着胸站起来,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恶狠狠地道。   十几个黑衣人提着刀顿时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将他们围在中央,萧铭从腰间拔出一把软剑,在空中晃动了几下,随即变得挺直,他冷冷一笑,手腕灵活地转了几圈,随后向外一划,一股剑气从剑头处溢出,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出去。   此剑乃天下最著名的软剑杨柳风,它能屈能伸,平常时刻能别在腰间,不为人所知,打斗时注入内力,却又能削铁如泥,天下爱剑之人无不想将它收为己用。   黑衣人见此,纷纷停住脚步,一致先后退去,萧铭趁着这个空档,穿过□□直接飞出窗户,落在院子中。   院子里,此刻蓝玉暖轻盈的身子在空中以鬼魅般的速度出现在不同的地方,黑衣人显然没有见过这样子的轻功,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蓝玉暖邪邪一笑,袖间的天蚕丝射出,一瞬间穿透几名黑衣人的小腿,顿时,人群中倒下一大片,天蚕丝带着一滴血收回,却在空中,血滴落在地上,混合着尘土,散开出去,天蚕丝依旧无色纯洁……   “哼……”她站在围墙之上,对着从上飘落下来的萧铭得意一笑。   萧铭无视她,抱着萧锡落在她的旁边,道:“你能对付几个?”   “几十个没问题吧。”   “嗯。”萧铭应了一声,道:“附近潜伏着的人起码又上百人,内力都还不错,小心。”   蓝玉暖咯噔一下,闭上眼听了听周围的声音,确实发现有百多个高手,她睁开眼,道:“你的人什么时候会来?”   “半个时辰以内。”   “这么慢。”说话间已经有两支暗箭穿透空气呼啸而至。   ………… ☆、剿杀【9】   两人一惊,立马腾身而起,之后不过刹那间,暗箭从他们的脚底下划过,直直地擦在后方的墙壁上。   蓝玉暖道:“有高手。”   萧铭一双鹰似的眼睛在人群中扫了一扫,才发现在对面的屋顶上,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黑衣男子举着手中的弓,方向正对着他们,见人看过来,他露在外边的薄唇扯开一个微笑,收起弓,将手别在身后。   经过这一番闹腾,客栈里的人已经全部都醒了,纷纷穿上衣服探出头来观看,见到是这个阵仗,都害怕的颤抖惊叫起来,一时间,整个客栈便沉浸在喧闹中,大伙儿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逃跑的逃跑,乱成一团儿。   “又见面了,三王爷。”面具黑衣人带着笑意,开口道。   那声音,蓝玉暖敢说是她听过最难听的声音,不禁嘶哑,而且低沉,整个说话的过程都像是费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说出来,但是依旧带着很大的杂质,她想说山里面的野猪拱食时候发出的声音也比他要悦耳。   萧铭将孩子递给蓝玉暖,道:“今夜又打算来取我性命?”   “不不不。”面具黑衣人道,“只是我们主上对您手中的极品蓝田玉深感兴趣,想借来玩几日。”   “你说得是这个?”萧铭把怀里的玉拿出来,亮在众人面前。   虽然此刻天空依旧黑暗,但是极品蓝田玉却与生俱来的散发出一丝丝诡异地蓝色的光芒。   众人倒吸一口气,早就听说极品蓝田玉价值连城,在滚烫的沸水中依旧能保持透心凉,而且在黑暗中能发蓝光,简直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宝物,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面具黑衣人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喜,道:“没想三王爷这么痛快,哈哈哈。”   萧铭又把东西收回到怀里,道:“非也,只是给你开开眼界,却不借人。”   面具黑衣人似乎是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也不恼,道:“如此,只能抢了。”   “如若阁下有本事,尽管来取。”   说着对身边的蓝玉暖道:“现在他们知道玉在我手上,不会为难你,你带锡儿离开,到落原官府上等我。”   蓝玉暖看了看底下越来越多的黑衣人,道:“你应付地了吗?”   “你在质疑什么?”   “我在质疑你会不会死在这里。”   “…………”   面具黑衣人又笑了笑,道:“哟,没想到半年没见,三王爷尽显风流本色,都有了这么大一个儿子,诶,旁边那位是新情人吧。”   “情人你妹……”蓝玉暖觉得这个人用这种恶心的声音说这么猥琐的话,特恶心,她伸出一只爪子向后面一使内力,墙壁上的两支箭晃动了一下,随后再一用力,箭便被拔了出来,一下子飞过他们的头顶,直射向屋顶上的人的面门,“还给你。”   面具黑衣人还是笑,他伸出手一打开掌心,高速射向他的便停了下来,随后直直地落下屋顶下,弹动了几下,滚落下去。 ☆、剿杀【10】   “小美人内力不错。”他带着一丝赞扬的口气,说道。   蓝玉暖挑了挑发丝,得意地道:“一般一般,你也还不错。”   “呵呵。”他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了,道,“三王爷,半年前我差一招输在你手上,之后我日夜苦练,今夜,就分个高下吧。”   “随时奉陪。”萧铭提步跃上屋顶,道,“放他们走。”   “您还是想顾好自己吧。”说着从后背上拔出两柄弯刀。   日月弯刀是上一朝一名有名的刀将花费数十年所造,它光看一把,却是小于一般的刀,可是如若使用者有能力,又能赋予它奇特的出招轨迹,分,它可以左右夹击,合,它可在空中回旋袭击,不近人,却能杀人于百步之外,可谓兵器中至宝。   萧铭清楚对方的实力,也不敢大意,当下注入内力到剑身中,一下子,杨柳风绷得挺直,在黑暗中散发着一丝白色的剑光。   强强对决,凌厉的杀气一下子在空气中蔓延开来,面具黑衣人冷笑一下,一手拾刀抬至胸前,一手放在背后,对着前方的人冲了过去。   萧铭却是提着剑,大不在屋顶上迈开步,箭头划过屋顶上的瓦片,瞬间被切成一块块,发出一阵阵声响。   蓝玉暖站在下面看着上方的两个人慢慢地由近到远,最后,由着中央的一轮明月作为背景,两人的兵器相遇,在空气中发出一丝火花,随后便打开来。   飞跃、互击、斗内力,两人在屋顶上那是打得如火如荼,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面具黑衣人飞身一刀砍向萧铭。   萧铭略微一抬头,伸手用剑将刀挡住,随后一个用力,黑衣人便弹了出去,却在这时,他合起手中的两把弯刀,随即往前一甩,高速旋转的弯刀便拐着弯往前□□。   萧铭向后一个仰身,弯刀掠过他的前胸飞向后方,但是马上又从另一方旋转回来,他抬起手中的剑,瞬间从弯刀的中央刺进去,接着脚下一动,在原地转了一圈,又把弯刀甩了回去。   面具黑衣人伸手接住,双手往不同的方向一转,弯刀又成了两把,随即再次跑向前方,打斗还在继续。   再说蓝玉暖这边,她站在围墙上正看人打架看到精彩之处,丝毫没有顾虑到下方的一大群人,而下方的一大群黑衣人却不这么想,他们似乎发现上面那个现在不能去对付,就把矛头指向了她。   萧锡推了推蓝玉暖,又指了指下面的人,道:“姐姐,他们都在看我们。”   蓝玉暖这才想起下面这一大群也不好对付,毕竟以寡敌众,她道:“别怕,我会保护你,乖。”   萧锡点点头。   方才那个被萧铭打伤的黑衣人看着蓝玉暖,道:“上,把这娘们抓住。”   前面的黑衣人顿时集体跃了上去,他们提着剑沿着不宽的围墙慢慢往前靠,蓝玉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丝巾,道:“来,把眼睛蒙上,小孩子见血不好。”   ………… ☆、剿杀【11】   萧锡听话的围上,蓝玉暖这才一跃而起,直直地飞到半空中,随后往下一俯冲,一根无色的丝线咻地划破空气,在黑衣人未曾反应过来之前,划过他们手腕,噼里啪啦,一下子,刀剑落地的声音想成一片,蓝玉暖落在空出来的地上,道:“哼,和小妞我斗,知道我是谁吗?”   还是方才那位黑衣人见蓝玉暖这么嚣张,道:“上,她不敢杀人,顶多弄伤我们,哼,娘们就是娘们。”   “靠,小妞不发威,你当我真不敢杀人了。”蓝玉暖一甩手卷起地上的一把刀,道,“不怕死的就来。”   一群黑衣人也是经过组织培训的,拾起刀剑便向她冲来,蓝玉暖一抬手挡去一把刀,随即便欲望那人的肚子上划去,但是一转手,却又砍在了他的脚上,鲜血顿时从他脚上蔓延开来。   好吧,她真得不敢杀人,顶多伤人,或者把人打到残废也ok。   蓝玉暖虽然出道多年,但是一直都已偷东西为主,很少和人动手,所以,说到实战经验,她很不足,由此,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可以利用自己鬼魅般的轻功游走在黑衣人中,但是你说她又不敢杀人,黑衣人又貌似在增加,所以这一盏茶的时间以后,她是打两下就得去一边休息一下。   “哎呦,我去。”蓝玉暖飞到了一边的屋顶上,正想休息一下,却发现对面屋顶上的两人打架的人不见了。   你妹,去哪里了。   蓝玉暖分神一下子,却未注意到后面接近的人,于是,当他听见后面一声呼喊回头时,刀已经近在眼前。   眼看就要砍到她抱着的萧锡,她心一横,侧了下身子,但是,饶是她速度再快,对于这样的距离,也没办法完全躲开,刀落在了她右手的手臂上,当下,蓝色的衣服上渗出一大块血迹。   “我次奥……”蓝玉暖一生气,握在手中的刀向前一划,强劲的内力袭、向黑衣人,当下,他惨叫一声直接摔下了屋顶。   “姐姐,你没事吧。”萧锡看着她手中越来越大块的血迹,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蓝玉暖看他的样子,心说就算是有事也不能说啊。   “没事,姐姐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这一点小伤司空见惯了,你别哭。”可是我想哭啊,真得很疼啊,萧铭,你个死货去哪里了,都怪你,不然我会分心……   作者说:很可怜的样子,唔……   更多的黑衣人逼上来,蓝玉暖这时候抱着个孩子打斗了半天,又受了伤,战斗力明显下降,她在屋顶上看了看周围,附近的巷子里,都有黑衣人的影子存在,这真得是插个翅膀才能飞出去啊,可是她没翅膀啊。   “你妹,看来我今天一定要破戒杀人了,哎,南无阿弥陀佛。”她深吸一口气,刚想动手,却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一队人马正往这里赶来。   “哇,救兵到了。”蓝玉暖眼睛一亮,笑哈哈得说道。 ☆、剿杀【12】   黑衣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纷纷往后看去。   那个地位稍高的黑衣人见此,道:“别管,先把这娘们杀了。”   蓝玉暖轻蔑的看着他们,道:“凭你们吗?”   她舔了舔唇,扔下手中的刀,随后从腰间拿出几枚银针,夹在每个指头的中间,道:“天寒银针,小心哦,射到谁不管。”   一大群黑衣人顿时后退一步。   那个黑衣人一手指向她,道:“臭娘们,少骗我们,你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你们管得着啊?我就是有。”作为一名贼,暗器这种东西她当然是熟门熟路,这种针,她是有,但是她嫌它太恶毒了没带在身上。   快点啊,亲,我在拖延时间,她看向那边跑来的人。   黑衣人又道:“兄弟们,别信她,上,她是在拖延时间,好搬救兵。”   “诶,不要轻举妄动,天寒银针射到谁,那个人可是不出一天便会七窍流血而亡的哦,死状很惨啊。”   黑衣人又犹豫了一下,却马上抓了身边的一个人,一用力将他甩向蓝玉暖。   蓝玉暖见人已经快到了,笑了笑躲过袭、来的黑衣人,却将手一甩,把银针直射向说话的黑衣人。   剧痛过后,黑衣人刚想打来,那边的救兵已经与黑衣人厮打起来,蓝玉暖趁机飞了过去,落在如影身边,道:“这是你们王爷的儿子,照顾好他,我去报我的一剑之仇,我擦,我长这么大,除了被那个抢我百花仙露丸的打伤,还没受过这样的耻辱。”   抢她百花仙露丸?被打伤,如影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了几年前的一件事情。   没有了萧锡这个需要顾及的小累赘,蓝玉暖一下子便杀向人群之中,让你砍我,让你砍我,让你砍我,蓝玉暖虽然不杀人,但是天蚕丝所到之处,黑衣人的小腿的动脉上全部被割破,剧痛伴随着血流让他们摔倒在地,转眼之间,地上已是血淋淋一片。   蓝玉暖嫌弃地看了看,咦了一声,还想继续打下去,面前却忽然出现了一个银色面具的人。   银色面具人出手很快,他抓住蓝玉暖手上的胳膊处一按,痛地蓝玉暖差点倒在地上。   “我次奥。”蓝玉暖抬起左手一掌拍向他的胸口,却被轻易得躲过,他发出几声渗人的咯咯声,一个转身来到蓝玉暖身后,之后又是一掌。   .   “啊!!”蓝玉暖惨叫一声往前倒去,却被银色面具人给拉了回来,随即拎着她的衣服,冲出了重围之外。   后方,战斗还在继续,蓝玉暖看着眼下不断掠过的屋顶,一闭眼,睡了过去,真累了。   ………………………………………………………………………………………………………………………………………………   在京城之外十里的郊外,有一座山,名字叫做凉山,注意,此凉山不是彼梁山,所以并没有武松,武大郎,潘金莲,西门庆神马的存在。   ………… ☆、和亲三两事【1】   山脚下又有一座亭子,它依山而建,因此取名凉亭,往常,这里是来往于京城的游人商贾歇脚之地,虽然地方较小,但是依旧深受大家的喜爱。   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凉山脚下来了一伙人,在凉亭附近圈了块地方,然后便开始造房子,一个月后,房子以神速一般地呈现在大伙儿面前,之后,便是大批大批的桌子啊,椅子啊,柜台啊,床榻啊被送进房子内,大伙儿见此,心里明白这定是要在这里开一块客栈供往来的人歇脚了。   果然三天之后,房子的大门上方挂了一块牌匾,署名“瓦缸寨”,然后打开门,正式开始营业了。   .   一开始,瓦缸寨的生意冷冷清清,或者说是根本没有人敢进去,因为这霸气的名字起得,和大名鼎鼎地“瓦岗寨”同名啊,瓦岗寨那是个什么地方,土匪窝啊,因此,纵使大伙儿再累,再饿,再渴,也不敢往这地方去啊。   终于有一天,大约是客栈的老板心疼自己的钱没有一点回收,派了几个面相比较温和的人去凉亭那里做宣传解释此瓦缸非彼瓦岗,还免费请大家喝“瓦缸寨”拿手招牌的瓦罐汤,你想,在这初春的天气,咋暖还寒的时候,一大群人赶了这么久的路,早已经饥寒交迫,这一点点热乎乎的汤水无疑让大伙儿的心头像是放了块木炭,暖暖的,心里别提多感激了,于是,这有了第一批人进入瓦缸寨,这第二批第三批慢慢就来了,好记霸气的名字一传出去,过了不到一个月,店里的生意便是红红火火,一发不可收拾,甚至有些人还专门从外地赶过来尝这瓦缸。   (ps:江西瓦缸都吃过吧,不多解释)   比如此时,天才刚刚黑下来,屋子里点着油灯,一大群人喝着热乎乎的汤水,吃着白白的米饭,气氛无限好,外头的气温却是由于少了阳光的照射直线下降,一名骑着高头大马的青衣男子从远处飞奔而来,身后的地面随着马蹄的掠过,留下一大片红尘。   店里头的掌柜的看了此情此景,微微一笑,颇有些“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味道,当然,这句诗在这里得改一下——“一骑红尘神偷笑,无人知是钱财来”。   作者道:个财迷,用钱砸死你算了。   蓝玉暖:来啊来啊。   作者:我用王府的库银砸你   …………   “一万,二胡,三元,四喜,出来接客了。”蓝玉暖顶着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挺着笔直的身板说,颇有一些老板模样。   一万二胡三元四喜一听,立马站起身,分别立在门的左右两边,等着客人的到来。   (一万四喜男的,二胡三元女的)   “吁……”青衣男子拉着缰绳一拉,马屁缓了缓,前蹄离地向上一跃,之后滴答一声落地,停在原地转了个圈。   青衣男子翻身下马,牵着缰绳抬头看了看上方的牌匾,念道:“瓦缸寨。”   他的声音很好听,磁性中带有阳光。 ☆、和亲三两事【2】   阳光中又带着诱惑,饶是蓝玉暖,也忍不住把盯着账簿的眼睛看向门口。   一万作为四人组的老大,看见客人停在门口,立马上去道:“客官,您的马我帮您牵到马厩吧,一定给您养得白白胖胖地。”   二胡也跑出来说道:“什么给您养得白白胖胖地,是一定给您的马养得白白胖胖的,哎,没文化,真可怕。”   一万跺着脚大骂道:“你就一定要鸡蛋里挑刺吗?”   二胡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扇子,对着自己的一头秀发扇了扇,道:“是鸡蛋里挑骨头,没文化,真可怕。”   一万:“…………”   三元这时候说道:“客官里面请。”   四喜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将人领到了一张空桌前。   三元从柜台拿了一份菜单过来,道:“客官,你想要吃什么,请随便点。”   青衣男子一笑,伸手接过,大略地看了看,却抬起头看向三元,问道:“听说这里的瓦罐汤很好喝,先上一份暖暖身子。”   三元拍了下四喜,四喜看了看她的手,在一边的大缸子里端出来一份汤,放在他身前。   “客官,您的汤。”三元端着职业的笑容,露出八个牙齿,道,“您可以先点菜。”   “唔。”青衣男子这才继续看向菜单,少顷,道,“这口水鸭是用口水作料的吗?名字很特别。”   一万刚和二胡争吵完,大概是难得没有输,就哈哈哈地笑道:“客官你真幽默,这口水作料还能吃吗,这只是名字,名字,很好吃的,你要不要来一份?”   “额……”青衣男子犹豫了一下,道,“好吧。”   “二胡,上菜。”一万喊道。   二胡收起扇子走到厨房去。   三元拿着毛巾给他抹了抹桌子,道:“客官,那您慢用,我们先去忙了。”说着就要拿他手中的菜单。   青衣男子道:“诶,姑娘先别急。”他这一句说得很轻,只有他们几个才听见,饶是这样,一万还是左右前后看了看,紧张了下。   四喜冷着面轻声道:“你是什么人。”   “在下只是多赶了些路,想多点两个菜,几位莫急莫急。”他这话两重意思,一是说他只是路过的,并无他意,二就是表面意思,多点两个。   三元与四喜对视了一眼,道:“客官不好意思,您继续。”   一万看情况,退开去,和站在柜台后算账的蓝玉暖道:“老大,那货认出三元是女的了。”   蓝玉暖头也没抬,道:“嗯,我知道了,怕什么,女扮男装犯法了。”   “不犯法,就怕他来着不善,是抓你回去的人。”一万道。   蓝玉暖这才抬头看了看那人的背影,挺拔修长,除去衣服的话,应该身材会不错,嗯,可能和那个坡王爷有得一比,咦,怎么又想到他了,打住。   一万看着她摇脑袋的样子,问道:“老大,你吃摇头散了?”   “我呸。”她道,“不要理他,那个人交给我,你先去忙吧。”   … ☆、和亲三两事【3】   “是,老大。”一万看了看一个大厅,没发现什么要忙的,就跑去了厨房。   蓝玉暖放下手中的账簿,理了理身上的男装,确定胸部裹得还算好,迈着大步走到青衣男子身边,换了一副男人的嗓音,道:“怎么回事,让你们给客人点菜,怎么还没点好。”   三元四喜不吭声。   蓝玉暖又换了个面孔笑着对男人道:“客官,如果又得罪的地方请多多见谅。”   青衣男子看了看她,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掌柜的误会了,在下只是要多点两份菜,所以耽误了点时间。”   蓝玉暖“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青衣男子笑着说:“嗯,就再来一份牛肉、一个荷包蛋,另外,给我一间上房。”   蓝玉暖赶忙道:“三元四喜,按照客官的吩咐快点上菜。”   “是。”三元四喜退下,蓝玉暖坐在边上把瓦罐的盖子打开,然后拿了个勺子递给青衣男子,道,“公子打从哪儿来啊?”   男子接过勺子,放在汤水里搅了搅,道:“从姑苏来,家父幼年时曾与兄长走丢,前些天有消息说在京城见到一名与家父长相分外相似的人,这才赶来瞧瞧。”   蓝玉暖看他的表情很真诚,行走江湖多年的她,竟一时间分不出他是不是在说谎,就道:“啊!原来如此,这人海茫茫,找寻走失的亲人啊,确实是件麻烦事,呵呵,那我就先预祝公子能够成功啦。”   “呵呵。”青衣男子道,“在下名叫宁琨。”   蓝玉暖手手一扣拳,道:“在下蓝宇。”   “宇兄。”   “琨兄。”   两人相视一笑,蓝玉暖却在心里吐槽了,宇兄宇兄,还愚兄类,她很笨吗?   宁琨喝了一口瓦罐汤,赞道:“很好喝。”   “多谢夸奖。”   “宇兄是怎么想到在这里开一个客栈的,大部分人如要选择,都会选京城内,毕竟那里人多,而且,这里的交通方便。”   蓝玉暖叹口气说:“这话说来话长,我从小就是孤儿,和刚才那四位一起长大,想要进京城开客栈,那没关系怎么能开的成,就想着退而求其次,在这里落下,虽然条件是差了些,但是没有竞争,也挺好的。”   宁琨一脸怜惜地看着她,半晌才道:“人生在世,总有些难处,在下相信,今后宇兄一定会走得更好。”   “谢琨兄吉言,嗯,刚才那位女扮男装的,还请保密,在这里做生意,遇上什么人都有,男儿身做事总是比较方便。”蓝玉暖言辞恳切。   宁琨笑着点了点头,道:“在下明白。”   接着蓝玉暖便以要先忙为由,进了柜台继续算账,唔,今天的营业额又上了一层楼,钱哪钱,话说最近很久没有偷东西了,手比较痒啊,但是,忍住,忍住,一偷就会被发现的啊。   晚上的时候,留了个人在大厅里守夜,蓝玉暖便揉了揉脖子回到房间,她的房间和四人组的都在后院的另外一幢单独的小矮楼。 ☆、和亲三两事【4】   和客人居住的是分开的,当初这样设计,也是因为某些行动起来比较方便。   叫了那三个到房间里,蓝玉暖道:“刚才我初步打探了一下那个人,发现确实是个不简单的人,但是似乎不是冲着我来的,所以,没事不要理他,他越早走越好。”   二胡趴在桌子上,道:“小姐,那个人明早就走了,我刚才借着去送洗澡水,问了下。”   二胡是在蓝玉暖八岁的时候盗圣白玉汤救回来的,因为从小就是富贵人家的下人,所以对于蓝玉暖,她也一直都叫她小姐,而蓝玉暖经过几次的教导之后发现不能将她改变过来,也就由着她去了。   蓝玉暖道:“我看你打探消息是假,瞧人家帅,想偷看人家是真吧。”   “哪有。”二胡拿出扇子挡住脸。   三元无语,道:“师姐,晚上师傅来信了,说皇上已经从国内的搜捕暗地里转到了萧和国,让我们小心,还说,如果你真得想嫁的话,那就直接去皇宫,还免了一路长途跋涉。”   蓝玉暖大怒,道:“靠,有这么说话的师傅吗,把我往火堆里推,那个皇帝有一百三十八个老婆,要我过去做一百三十九个,我傻啊我。”   四喜道:“圣旨并未说是嫁给皇上。”   “有什么不一样,这些皇室都是三妻四妾的,我不要。”   二胡伸出脸,道:“小姐,三王爷还未娶妻,家里也无侍妾,连通房丫鬟也没有。”   “…………”蓝玉暖想起那个度过三天的那个男人,一晃神,之后马上道,“你知道地很清楚啊。”   二胡一甩扇子,道:“那是,知道消息的时候我早已经把萧和国全部的皇室都打探清楚了,除了尚未成年的,就三王爷还未成亲,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三王爷有个红颜知己,据说当年她把那个女子从青楼中赎出,随后就在京城郊区给她安置了一个住处,时不时去见上一面,日落之前又回王府,后来那个女子受了重伤,三王爷请了整个御医院的御医为她疗伤,可是没有丝毫好转,就在众人以为那女子必定红颜薄命的时候,三王爷突然消失了几天,然后再回来,那女子伤就好了。”   三元疑惑地问道:“御医都瞧不好,那三王爷是用了什么法子治好她的?”   二胡摇摇头,道:“这我就不晓得了,反正是好了,而且经过了这次生离死别,王爷将她的住处搬在了王府边上,方便照应,哎……那女人真是好命啊。”   蓝玉暖切了一声,道:“好命什么,都这样子了,为什么不给她一个名分?”   “这个……”   四喜道:“青楼女子,怎还能有人愿意给她名分。”   蓝玉暖抓起桌上扇子扔向他,道:“四喜,我平常看你就听迂腐的,没想到这么迂腐,青楼女子怎么了,人家也是迫不得已,青楼女子也有出侠女的。”   “…………哼”四喜躲开扇子,不再说话。 ☆、和亲三两事【5】   三元若有所思地道:“小师弟说得也有理,皇室子孙是不会将一名青楼女子取进门的,毕竟,皇室声誉在那里。”   二胡点头赞许,四喜也一脸赞同地看向三元。   蓝玉暖摆摆手,道:“好了,不说这些,我要知道这些干嘛,反正又不嫁给他们,实在嫁不出去,我嫁给四喜好了,怎么说四喜也是一表人才,虽然年纪比我小了点,但是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么。”   四喜面色一囧,不着痕迹地往三元身后站了站。   蓝玉暖道:“好了,今晚会议到此结束,你们回去藏点东西起来,我来偷,最近手有点痒。”   三人顿时面色一囧,二胡道:“哎呀,小姐,我马桶还没倒,先去倒了。”   三元跟上,道:“师姐,最近二胡吃得有点多,所以马桶比较重,我去帮帮她。”   蓝玉暖:“…………”   她道:“四喜,还是你最好,你快去藏吧,我来找。”   四喜:“昨晚一万把一锭银子调进来粪坑,你可以去找出来。”   “…………”   屋子里,蓝玉暖又一个人变得孤单单的,她怒了努嘴,走过去把门口拴好,然后对着镜子坐下,伸手将脸上的皮一点点撕下来。   “哎,抹点润肤霜,让皮肤多吸点水,皮肤好好,我爱洗澡……”蓝玉暖把人皮面具放倒在一个特制的圆形盒子里,然后在上面洒了一点药水,用盖子盖好。   这个人皮面具,是她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做好的,作为一名贼,尤其是一名神偷,这种技术是必须要会的,不然,行迹很容易被发现。   其实说真的,蓝玉暖成为一个贼,并不是偶然,谁让她当初对机关啊,暗器啊,易容啊,轻功啊这类功夫最有感觉呢,于是只能得了她师傅的真传。   而一万二胡三元四喜他们虽然都是她的同门师兄弟,也是盗圣白玉汤退隐后收下的徒弟,但是四个人现在没有一个是贼,都和普通门派的弟子一样认认真真地练武功。   所以说,这种事情,都是靠天分的,比如三元,这淑女的性格,怎么可能当得了贼。   …………   话题转回头,再说当日蓝玉暖被人劫走之后,醒来后发现自己正在一辆马车上,而边上,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坐在小桌子前,酒一口肉一口地吃得津津有味。   看见她醒来,老头子道:“哎哟,暖暖醒啦,来,陪师傅吃一点。”   没错,这位老头子自然就是蓝玉暖的师傅,那位在江湖上消失多年,人称“珍珠翡翠白玉汤”的盗圣白玉汤啦。   蓝玉暖动了动身子,手臂上的伤口顿时被牵扯了一下,痛的她一下子叫唤出来,她道:“靠,你个死老头下手这么重,你想我死啊。”   白玉汤一脸无辜,道:“你的伤是被那些黑衣人砍的,不关我的事。”   蓝玉暖坐起来,抢过他的筷子夹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接着模糊不清的道:“我说得不是这个,是你拍我的那一掌。” ☆、和亲三两事【6】   说到那一掌,白玉汤喝了口酒,道:“我说暖暖,你这一年不见,功夫也退步太多了吧,居然连那一掌都躲不过。”   蓝玉暖大怒,道:“你去抱着个小孩打伤半个时辰试试,我能撑住就不错了,况且还受了伤。”   当时的情况,也确实是这样,打了这么久,还受了伤,一转身还看见另外一个银面,她当然以为也是某个大BOSS不好对付,就那么成为手下败将了……   “哎……真是可怜。”   蓝玉暖道:“对了,你找我什么事情啊?”   “嗯,没什么事,就是你父母找来了,让我带你去见见他们。”   “…………”蓝玉暖手一顿,对于父母这个词,她的认识也仅限于上辈子在二十一世界的父母,对于这辈子的,还真没想过,也没见过,她道,“怎么突然就找来了?不是我要我了吗?”   身世的事情白玉汤一直没有对她讲过,所以在她印象里,她就是一个被遗弃的小孩。   白玉汤叹了口气,道:“之前没对你讲你的身世,是因为我也不知道,直到一年前,你父母暗中派人找到我,我才知道你的身世,暖暖,在我和你讲你的身世之前,你要撑住。”   “哦,我身世这么神秘啊,不会我其实是公主吧。”   “…………”   “不会吧,真得是啊?”   “真的是。”   “骗人的吧,师傅,你别开玩笑。”   白玉汤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师傅真得敬佩你的聪明才智,都不要我亲口说出来。”   “…………”   白玉汤接着道:“二十年你出世的时候,正是宫里祸乱的时候,当时你母亲,也就是现在的皇后生下你,为了避免殃及,便和你爹,也就是皇上商量着一起送出宫去,等到时机成熟,再接你回来,没想到路上出了点差错,结果这一拖便拖了二十年。”   蓝玉暖对着这种比较土的故事还真是没什么兴趣,就道:“那其实我姓萧,我和萧铭是兄妹?”   白玉汤一掌拍到她的头上,道:“你傻啊,你师傅我在风启国捡到你,你当然是风启国的公主啊,真是,什么萧铭,你和他一点关系都没。”   蓝玉暖暗暗松了一口气,其实如果真是兄妹,她还不知道怎么面对萧铭呢。   “不对。”白玉汤忽然又道,“你和他现在是没关系,在不久的将来应该会又关系。”   “什么关系?”   “嗯,嫂子、弟媳甚至是丈夫都有可能。”   “哈哈哈。”蓝玉暖大笑,“师傅,你又在开玩笑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白玉汤很不忍心地打断她,道:“你父母找你回去,就是要你去和亲。”   “嗡”一声响,蓝玉暖半晌无语,然后她低着头吃牛肉,等到牛肉差不多吃完的时候,她忽然说:“我不嫁。”   白玉汤叹了口气,道:“为师就是知道你会如此,才将你弄回来,你父皇母后听说你在萧和国,已经派人去找了,如果让人知道你在萧铭身边过了三夜,估计你不嫁也不行了。” ☆、和亲三两事【7】   蓝玉暖一脸感动,道:“唔,我就知道师傅对我最好了。”   “好了,现在先别高兴地太早,风启国和萧和国过之间的婚约,二十年前你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订下来了,如果不是一直找不到你,你现在这会儿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   “…………”她道,“为什么都要送我们女人去和亲?”   “这……哎,你要知道,风启和萧和之所以能够维持七十多年的和平,都是因为当年平阳公主和玄元帝相爱,但是现在时间久了,要想继续安稳下去,和亲只能是唯一的法子,而且必须是身份最尊贵的公主才能表示尊重。”平阳公主就是风启开国皇帝最疼爱的女儿,而玄元帝则是当时萧和的皇帝。   蓝玉暖对于身份最尊贵还是有些安慰,就道:“那为什么不是萧和的公主过来。”   “萧和皇帝的女儿才一岁,你让她嫁给谁啊,况且上一任国君生了六个子嗣,全是男的,要怪只能怪你,谁叫你出来的时候没带把。”   “靠,带不带把我说得算啊,靠,带把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多了一块肉么,靠,哪天惹了我,全给割了。”   白玉汤不着痕迹地往自己的裤裆上遮了一下,之后道:“暖暖,现在你想怎么办?要不要先见见你的父母。”   “不见。”只是这具身体的父母,又不是她父母,见了也没意思,她道,“师傅,你停车,我要逃婚去了。”   “逃婚?”   “是啊,快点停车,我自己出去转一圈,说不定就找到个自己喜欢的,到时候我给他生个娃,看他们能拿我怎么办。”   她怎么说也是一个带着二十一世界高等教育思想过来的小学教师,怎么能就这样被人摆布自己的婚姻呢。   “…………”   话说完的时候,车子果然停了下来,白玉汤叹了口气,道:“似乎来不及了,你父母让人来接你了。”   “…………”   最终,蓝玉暖还是被接回了宫,见到了这具身体的父母,说实在,两位帝后也实在是很疼爱她,回去后第二天就举办了一场大的封号仪式,让全天下知道她这个暖阳公主,之后赐住的宫殿,那也是奢华地不得了,而且皇后还整日陪着她培养感情,着实让蓝玉暖那么感动了一下,但是,感动归感动,原则不能动摇,就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晚上,蓝玉暖邪邪地笑了笑,带着一大堆钱悄无声息地失踪了。   于是,这才有了这次的逃婚和追捕,按照蓝玉暖的说法,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能想到她会出现在萧和国京城的郊外呢,哇哈哈哈……   ………………………………………………………………………………………………………………………………………………   第二天一早,蓝玉暖换好人皮面具,伸了个懒腰出了房间,厨房里,三元正在做早餐,她走进去随手拿了个鸡蛋塞进嘴巴里。 ☆、再遇王爷【1】   她道:“嗯,不错不错,三师妹的厨艺又进步了,以后哪个男人要是娶到你,可真是幸福,天天可以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唔。”   三元微微一笑,舀了一些水道锅里,盖上锅盖,道:“师姐还是先担心自己吧,皇上那边已经找到萧和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你抓了去送进宫。”   “…………”蓝玉暖把蛋黄取出来,放在桌子上,道,“哎,我怎么会觉得你是淑女呢,你反将一军的能力比谁都强。”   “多谢师姐夸奖。”   “…………”   蓝玉暖还想说什么,就听见后面又脚步声传来,两人一转身,却见宁混别着手漫步走进来。   “咦,琨兄,这么早?”   宁琨回了一个微笑,道:“宇兄早,在下来厨房用些早餐,早上城门开了,我尽早赶过去,免得耽误了见面的时候。”   蓝玉暖点点头道:“是了是了,此处里城门尚有十里,赶过去也得花些时间,三元,赶紧给琨兄弄些吃的。”   三元应了一声,将包子、稀饭、荷包蛋等都端上。   蓝玉暖道:“琨兄,那这边请,大堂去用餐。”   “嗯,多谢。”   宁琨吃早餐吃得很快,但是动作却很优雅,一刻钟后,他已经放下筷子,来到柜台边和蓝玉暖道了几句告别的话,便骑上骏马离开。   蓝玉暖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道:“呼,总算是走了,哎,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他我就心砰砰跳,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   一万在旁边跳了一脚,伸手指着她,道:“啊!老大,你看上他了,我听说只有只有见到喜欢的人才会心跳加快,就好像那天,我在大明湖畔,见到了容小姐,我的心也是……哎……不说了,伤心往事。”   “…………”她能说大明湖畔那个是将来的容嬷嬷吗?   “啊!!”一万再次叫了一声,蓝玉暖道,“你干嘛,一大清早叫来叫去,叫、床啊。”   一万弯腰从地上捡起一颗珠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道:“我去,我发财了,这个夜明珠,哇塞,极品啊。”   蓝玉暖伸手一把就抢过来,道:“这个是我掉的。”   一万跳脚大骂道:“什么是你掉的,这明明是我捡到的,老大你不能这样,你这样是欺压小弟。”   “我就是欺压了,珠子归我,哼,快去工作,不然扣你工钱。”   一万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走进屋子去。   蓝玉暖拿着手中的夜明珠转了两圈,发现是个好货,应该是刚才宁琨掉下来的,她垫了垫,刚想接过来,却在半空中,一直修长的手先她一步将珠子抢了过去。   “靠,是谁?”蓝玉暖大怒,转过身看去,却见一个男人低着头观察着手中的珠子,他个字很高,高了蓝玉暖一个头,她可以很清楚的从下面看见他眼中激动的情绪。   “珠子哪里来的?”他对上她的眼睛,薄唇中吐出这么几个字。   ………… ☆、再遇王爷【2】   蓝玉暖心神一荡,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好像日子又回到在山中的那几天,一睁开眼就可以看见他在她眼前。   “这位公子,我们王爷问你话。”萧铭身边的如影提醒道。   蓝玉暖回过神,低下头,心说想些什么的,便道:“那个,小民能一睹三王爷的风采,实在是很惊讶,望王爷不要介怀。”   萧铭没有在意她看他,只是觉得刚才那个眼神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但是却又记不起来,便问道:“珠子从哪里来?”   蓝玉暖“哦”了一声,道:“这个珠子,是我一个朋友不小心丢在我这里的,我替他暂时收着。”   说着就要把手伸向他手掌中的珠子。   萧铭一反手,将珠子我在拳头中,之后走进店里,道:“卖给我了,价钱随意开。”   “…………”开你妹,你欠我的那些钱还没有还给我,这算什么事情,抢劫啊有木有。   如影递上一大叠银票在蓝玉暖面前,道:“不知道这些可够?”   蓝玉暖被面前的一大叠银票的亮瞎了眼,这这一张一千两,这一叠,有好几万两吧,天哪,杀了我吧,政、治家要不要这么奢侈啊。   蓝玉暖紧紧扣住自己的手,抬头微微笑道:“那个……那个……”   “公子是嫌钱少吗?”如影见到她眼中的贪婪,以为她是嫌钱少,就道,“抱歉,现在身上只有这么多,如果公子不介意,可以上三王府拿。”   蓝玉暖急忙摆摆手道:“不是的,这钱够多了,只是这珠子不是我的东西,实在不能就这样私自卖给他人。”   “行了,公子,我们王爷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你就收了钱,少费些力气吧。”   蓝玉暖这才注意到在另一边还有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她皱了皱眉,一甩手,道:“我不信王爷是那种强人所难之人,我不卖,他还能抢不成。’   说完转身进入屋子,她蓝玉暖,做人也是有原则的,虽然说她是一个神偷,偷得东西也算是很多了,但是对于捡到东西这一块,却是一直秉着拾金不昧的精神,上次红西村老王的弟弟的老婆的妹妹的丈夫的姐夫的姐姐家丢了一只不满月的小母猪,她正巧遇见了,就送回去了,于是享受到了受人感谢的虚荣,这个,和偷东西是不一样的,偷了人家的被人骂,还给人家会受人表扬,有时候被人骂多了,也要听点好听的,中和一下自己的耳朵,安慰一下龌蹉的心灵。   如影看了一眼随性,道:“改改你的脾气。”   随性哼了一声转过头,跟着进入屋子。   ……………………………………………………………………………………………………………………………………………   屋子里,萧铭坐在一张靠窗的桌子边上,浑身散发的低气压使得周围的人都很自觉的捧着碗换了个地方坐。   (明天回家,可能晚点更新,囧……) ☆、再遇王爷【3】   一万看了看二胡,又看了看四喜,最后拉着同样比较冷的四喜上前去,道:“客……客官想吃点什么?”   “随便。”   “那来点从葱花腐脑?”   “我不吃葱花。”   “那白糖豆腐脑?”   “我不喜甜食。”   “那……那……那小葱拌豆腐?”   说完他就像拍自己一掌。   果然,萧铭抬起头看了看他,那眼神,顿时让一万背脊一凉,菊花一紧,他道:“是,客官您不吃葱花,我给您那水晶蒸饺,绝对不甜也没葱。”   “…………”   一万靠着四喜慢慢地走向厨房,路上历经数次差点摔倒之后,终于顺利地到了。   “四喜,四喜,刚才那个人的眼神太可怕了,吓死我了。”一万拍着自己承受了好久剧烈运动的小心脏,道。   四喜自己虽然也冷,但是却依旧被萧铭冷酷的眼神所惊到了,他道:“又是一个不简单的人,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一万点点头,向三元要了最新鲜最好吃的早点,之后才深吸一口气,端到大厅去。   出去的时候,蓝玉暖正坐在萧铭的面前,两眼一直盯着他手中的珠子,而萧铭,则把玩着手中的额珠子,两眼望向窗外。   一万走到蓝玉暖身后,轻声道:“老大,怎么了?”   蓝玉暖摇摇头,道:“没事,放下东西吧。”   “嗯。”一万有了蓝玉暖撑腰,稍微有点勇气了,放东西的力气也大了一些。   “碰”一声,萧铭随着声响缓缓地转过头看向他,眼中没有一丝波澜,但是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之中有一个无尽的空洞,什么都能给吸进去。   一万心又开始砰砰跳了,这是自那次见到容小姐之后,第二次,原来除了见到喜欢的人,见到害怕的人心也会这样,呜呜呜,但是感觉完全不一样啊。   一万带着忐忑的心情,慢慢地撤了,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了,太可怕了。   蓝玉暖拿起一双筷子递给萧铭,露出一张职业的笑脸,人皮面具是采用最好的原料精心做出来的,所以面部表情都能够很真实的表现出来,就算是内行人,也不定能看出来。   “三王爷请用。”   萧铭将珠子放进只的怀里,伸手接过筷子,默默地吃起来。   蓝玉暖就这样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吃,等到时间差不多了,萧铭放下筷子,道:“你不愿意卖夜明珠?”   蓝玉暖点点头,道:“这夜明珠本就不是我的东西,又何来我愿不愿意?”   萧铭顿了顿,道:“你的朋友现在何处?”   “嗯,这个我也不晓得,可能就在京城,也可能远在他国。”蓝玉暖一口谎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笑话,要是让你知道他就在京城,你还不马上去抓人家。   萧铭看了看手中的珠子,将它放在桌子上,道:“既然如此,夜明珠还给你,还请你能收好它,你朋友一旦回来,立刻通知本王。”   (我昨晚更新了说今天回家,结果书城没同步,囧……) ☆、再遇王爷【4】   说着站起身,走了两步,又道:“嗯,这件客栈看起来不错,如果就这样没了,一定很可惜。”   “…………”可惜你妹,居然敢威胁她,靠,你王爷你了不起啊,靠靠靠。   当天晚上,在后院的屋子内,一大群人又展开了一场激励的谈论。   二胡扇着手中的扇子,摇了摇头道:“没想到未来的姑爷这么帅,哎,不愧是传说中的三王爷啊。”   蓝玉暖一掌拍过去,道:“什么未来的姑爷,你乱说个什么。”   二胡躲开,拉着蓝玉暖的衣袖,道:“小姐,如果你真要嫁过去,那选得肯定是三王爷,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吗?”   “对。”   “…………”   “可是前提是他们能抓到我,哼,凭我的本事,你觉得他们抓得到我吗?”   “抓得到。”四喜一脸平静地道,“皇上的暗卫是从高祖时期就传下来的,他们有多大的能力,谁也不知道,就算你再厉害,双拳难第四手,如果一旦行踪泄露,三天之内,必把你擒住。”   一万抱着柱子不断往上爬,然后到了顶上,又滑下来,道:“暗卫这么厉害,唔,老大你死定了。”   “去,就算他们找到我,我也先拉个男人上、床,想让我嫁给他们,没门。”   三万道:“师姐你何必这样为难自己。”   二胡符合着道:“是啊,小姐,女孩子总要有个归宿的,我觉得三王爷不错啊,样貌好,家室好,据说想嫁给他的官家小姐可多了,只是三王爷一直不愿,如果你嫁过去,定是正妃之位。”   “正妃?”一万从柱子上滑下来,道,“听起来好像很威风。”   “威风个毛线。”蓝玉暖拍了拍桌子,道,“过来过来,记住,那个三王爷如果再过来,一定要小心应付,不要被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是。”   “诶,一万呢?”   “老大,我在上面。”   “一万你个二货,在上面干嘛?”二胡道。   一万用眼睛示意了一下下面,道:“我裤子被木头勾住了,啊啊啊啊啊!”   蓝玉暖抽了抽嘴角,道:“活该,谁叫你像个山猴子一样乱爬的。”   一万:“…………”   受了打击的一万手不小心一松,整个人就在重力的作用下往下落,只听“啊”“嘶”两声响,一万落在了地上。   三元上前去看了看,道:“一万,你没事吧。”   一万赶紧遮住自己的裤裆,道:“四喜,快过来背我回去,我受伤了。”   二胡问道:“哪里受伤了。”   “…………”   “哪里受伤了?”   “…………”   “哪里……”   “大腿内侧。”   二胡三元:“…………”   二胡不要脸皮的凑上去,道:“哎,一万啊,你家里就你这么一根独苗,万一弄伤了,肿么办啊。”   在四喜的掩护下,一万回到房间去,二胡三元也跟着出去,房间里顿时又变得只有蓝玉暖一个人。   她依旧走过去关上门,坐在梳妆台面前摘下人皮面具。 ☆、夜探王府【1】   脑子里想着萧铭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忽然就觉得是不是该去看看萧锡了,很久不见了咯。   ……………………………………………………………………………………………………………………………………………………   另一边,萧铭坐在案牍前处理完奏折,夜已经很深了,他闭上眼睛,伸手在眼眶上面按了按,手指有些冰冷的触感让眼睛的热度缓下来,随后听见敲门声响起。   “进来。”他放下手,从椅子上站起来。   如影和随行从外面走进来,关上门,道:“参见王爷。”   “嗯,什么事?”   “回王爷。”如影上前道,“风启国那边的探子传来消息,说暖阳公主失踪了。”   “失踪了?”萧铭皱了皱眉,道,“不是才刚刚把这位失落民间的公主找回来么,怎么一下子就失踪了?”   “这……”如影顿了一下,道,“这个探子并未回报。”   随行道:“难道是风启不想让这位公主和亲,将她藏了起来?”   “不会,风启和萧和一向友好,这次和亲也是多年前父皇在的时候就订下来,风启帝君定不会违背誓言。”萧铭道。   随行皱了皱眉头,道:“可是两国之间相约的和亲时间只剩下三月,到时候若是风启交不出那位公主,该如何是好。”   “呵,这就不在你我考虑的范围。”萧铭别着手转了一圈,道,“你们两个留意一下那个客栈的老板。”   “是。”如影答应,又问,“王爷是否在怀疑什么?”   “你不觉得本该在盗圣手中的夜明珠突然出现在那个小店中,而本王又恰巧出现在那里,太过于诡异了吗?”   房间里静了一下,好一会儿,如影才道:“王爷是说那个掌柜的故意吸引您的注意?”   “并非没有可能。”   “只是不知用意为何?”   萧铭仰天叹了一口气,道:“不管为何,暂时先留意着他,指不定就是揪出幕后黑手的一条路。”   上次被黑衣人围剿之后,他和银色面具黑衣人在屋顶上打斗了许久,之后便不知不觉转移了阵地,最后当他又是以一招只差打赢黑衣人回到场地时,如影随形已经带着人马将黑衣人击退,而蓝玉暖则不知所踪,他当时问了如影,并没有得到答案,就不了了之。   而后他又让人检查了黑衣人尸体,结果依旧如前几次一般并未有任何发现,这就更加加深了要揪出那个幕后人的决心,所以,任何一点线索,他都不能放弃。   如影随行应了一声,刚准备退下,萧铭又问道:“蓝玉暖有没有什么消息?”   随行摇摇头道:“最近道姑好像在江湖上消失了一般,并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发现她的踪迹。”   萧铭“嗯”了一声,道:“下去吧。”   书房的门重新被关上,他拿起桌子上放着的一块指甲大小的蓝田玉,左右看了看。   这一小块其实就是之前蓝玉暖想偷的那一块。 ☆、夜探王府【2】   萧铭将它带回京城和,便交给一名宫廷雕刻大师雕刻,上一块传国玉玺,便是由他的祖先雕刻完成,而私底下,他也用何种物品雕刻过不下上百次,因此,只花了半个月,玉玺便雕刻完成,皇帝这才对着天启使者的面在圣旨上盖上了玉玺。   而这一小块,则是那名雕刻师送来的,名曰萧铭拿回来的,做个纪念。   “会去哪里了呢?”萧铭脑中浮现出那个蓝衣女子微笑的面容,摇了摇头,将蓝田玉放回桌子上,转身走出书房。   …………………………………………………………………………………………………………………………………………………   京城十里外的郊外,瓦缸寨依旧在红红火火地经营着,只是最近貌似多了几个让蓝玉暖不太满意的人,就简单来说,是几个监视她的人。   这几个人的伪装极其地隐蔽,易容、身份、演技都是顶尖顶尖,如果是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但是到了伪装大师蓝玉暖的面前,这点小伎俩,当然是很快就被识破,当然,她也没有拆穿,却是在当天晚上,又开了一个小会。   “嗯,大家坐好,今天晚上趁着大家都比较空,我们召开第三十八次瓦缸寨全体代表大会,鼓掌。”   啪啪啪……   “嗯,最近店里的生意好了一点,经过我缜密精细地计算之后,得出今天店里的营业额又涨了一两银子,这在连续三天下滑的同时,实在是给了我们一份莫大的鼓励,我想了想,觉得开张至今一个多月,顾客们对于我们店里的一些东西已经过了新鲜感,所以,我觉得要提出一些新的花样,嗯,大家有什么想法?请举手发言,说得好月底发奖金。”   “…………”   “哦,大家都很热情,那一个个来,先一万吧。”   一万道:“嗯,我觉得我们店里的瓦罐种类可以增加,一些人平常家里也都吃萝卜,黄豆这些骨头汤,没有新鲜感,所以,我们可以加山药、土豆、海带等不同种类的汤水。”   啪啪啪。   “嗯,讲得不错,二胡说。”   二胡扇了扇手中的扇子,道:“说你是个二货你还不信,我们这里离海边少说也五六百里,你说能送得过来吗,送过来也都不新鲜了,所以,我觉得海带这条不适合,我们应该把汤做成两种类,不仅仅是排骨,还可以有一种酮骨,这样顾客就会多一点选择,而不会疲惫。”   啪啪啪。   “嗯,不错不错,不愧是最文艺的二胡,三元你说。”   三元想了想,道:“一万和二胡都只把汤水限定在骨头汤上,但是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扩展,比如小鸡炖蘑菇,山药炖水鸭。”   啪啪啪。   “唔,三元最有想法,我顿时一下子开朗起来,怎么之前就把瓦罐定在排骨汤上了呢,嗯,四喜你说。”   四喜张了张嘴,淡淡地道:“他们已经走了。”   “…………”。 ☆、夜探王府【3】   “…………”   蓝玉暖道:“好吧,四喜你一点都不可爱,既然偷听地走了,我们就讲正事吧。”   一群人凑过来。   蓝玉暖压低声音,道:“这些人十有八九就是萧铭派过来的,目的不用多说,就是盯住我手上的珠子,当然,也不排除他有另外的打算,所以,我们这几天一定要比平时更加谨慎,三元,飞鸽传书什么的先停一停,被人家截去了不好,四喜,你的功夫这两天先不要练了,被人家发现,一万,你守住你的嘴巴,至于二胡,不好再去打探萧铭的消息。”   “…………”   二胡道:“我只是为小姐的后路做个充足的准备么。”   蓝玉暖大怒,道:“你就这么肯定我会被抓回去。”   “我基本上确定。”   “为什么?”   “女人的直觉。”   “…………”她貌似也直觉迟早会被抓回去的。   晚上熄灯之后,蓝玉暖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之后又换上另外一个,躺倒在床、上,等到三更过后,她悄悄地打开了屋子的窗户,瞧了瞧,下面果然有一个人隐藏在草丛之中,在夜色的掩护之下,那人一动不动,感觉像是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分辨不出,但是这一切却都抬不过她的法眼。   蓝玉暖透过窗户的一条缝,伸出一掌做兰花指状,随后用力一弹,指间挥出一阵淡灰,一束粉末在那人的上方零落而下,不一会儿,监视的人便闭上眼睛,倒在了地上。   她见此笑了笑,爬上窗户轻轻一跃,身子便借力飘向远方。   只是后方,在那人倒下之处,一名银色面具的黑衣人别着手出现,不知过了多久,他掩藏在面具下的眼神带着一丝笑意,随后转身离开。   蓝玉暖顺着官道来到城门之下,三两下翻过城墙进入城内,此刻,时间正是凌晨,街上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偶尔有一两声狗叫传来,打破夜晚过分的寂静。   就在如此的环境下,蓝玉暖在街上寻寻觅觅了许久,饶了大半个城,却还是没有找到三王府。   “我去,这个萧铭的窝在哪里啊,不是听说就在这附近的么。”   跑了大半个夜晚,她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水,在这个寒冷的初春的夜里,显得很不符合实际。   “算了,再找一圈,找不到明天白天来问问。”她这样子打定主意,却在这时,忽然见到一个黑影在屋顶上掠过,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她确定,那个人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   银色的面具,蓝玉暖回忆起那天晚上的情景,邪笑着点了点头,貌似,她应该可以找到王府,而且似乎,还会有更有趣的事情发生。   施展轻功跟在那个人的身后,果然不过两个转角,三王府便出现在眼前,蓝玉暖在空中大概俯视了一下王府,随后立即瞪大了眼睛,怪不得拿货随身带这么多名贵的玉石,怪不得那货的手下随手就能拿出这么多钱。 ☆、夜探王府【4】   怪不得那货一副对钱财无视的样子,原来,原来,拿货的窝这么大,这么豪华。   唔,下次可以来这边头一点东西拿去救济灾民,话说前几天听说南边有个山村里村民都很穷,穷地没有东西吃,没有衣服穿,该去救济一下。   “跟了这么久,不累吗?”前面的面具黑衣人停在王府的门前,忽然发出了那种很难听的声音。   蓝玉暖一惊,随即便从黑暗处走出来,道:“不好意思,我只是顺路,刚好也想找三王府。”   黑衣人动了动脚步,来到她面前,道:“你找三王府有何事,莫非你和三王爷有仇?”   “不不不。”蓝玉暖指了指里面,道,“我听说三王爷很有钱,他给他们家下人随便一点赏钱都够普通百姓一个月的生活了,所以,最近手头有点紧,我想来捞两把。”   “呵。”黑衣人像是听见了一个很大的笑话,道,“你胆子是不是有点太大了,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三王府,你知道里面有多少高手巡夜吗?”   “不知道。”   “一百名带刀侍卫。”   “哇塞,这么多,那要是被发现,不是马上会被砍得四分五裂。”   “…………”   蓝玉暖忽然上前去问:“大哥,那你来三王府干什么?”   黑衣人头一转,整张脸的表情虽然都掩盖在面具之下,但是从目光中透露出来的凛冽却使蓝玉暖打了个寒战。   “大……大哥,你不要生气,我就是随便一问。”   “今晚的事情不许对任何人说,如若不然,定让你生不如死。”   “是,是,一定不会说。”   话音刚落黑衣人便翻身跃进王府。   蓝玉暖对着消失的人切了一下,道:“怕你不成。”   不过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诉萧铭呢,那个银色面具的黑衣人,如果猜得不错,应该就是上次在客栈见到的那一个,按照他的武功和神秘度,明显显是萧铭所说的那个神秘人手下的得力助手,他来到三王府,一定是为了某些重要事情,如果萧铭被这个人阴到了,那会不会很惨啊。   唔,想到这里,蓝玉暖脚下动了动,想翻身进入院子,但是马上,又停住了。   哎,那货惨不惨关我什么事啊,朝廷的事情这么复杂,她还是不要掺和进去吧,要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嗝屁了。   于是乎,这样想着,她便摇了摇头离开了王府。   身后,银色面具黑衣人站在王府的屋顶上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眼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地情绪。   …………………………………………………………………………………………………………………………………………   第二天,王府并没有因为昨晚的小插曲而有任何骚动,萧铭一个人出门上了早朝,回来的时候却在后面跟着一个拖油瓶。   那个拖油瓶长得倒是挺俊俏,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分布在他脸上,搭配地却是很正紧,前提是他不说话的话。 ☆、夜探王府【5】   “哎,三皇兄,好久不见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怪不得娶不到老婆,你看弟弟我才十八,都已经有一个侧妃,三个侍妾了,说真的,你得改改这个性格,太冷了,我都受不了,不要说那些千金小姐了。”不正紧的话巴拉巴拉从他嘴巴中吐出。   萧铭却是没有理会他的话语,别着手自顾自地往王府走去。   “诶,三皇兄,我这从下朝和你说了一路的话,你一句都没有回我,你是不是太不给弟弟面子了,你说我从下就屁颠屁颠跟在你后面,你这个性子,我过得容易吗,呜呜呜。”   萧铭这次终于停下脚步,说了一句:“我就是给你面子才忍着没踢走你。”   “…………”   “你被大皇兄囚禁了一个月,刚放出来,怎得有空跟我回来?”   “我不是想来看看锡儿么,一个月不见,挺想他的。”萧钟掏了掏,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玩意示意了一下。   萧铭哼了一声,道:“只怕这又是一个幌子吧。”   “嘿嘿!”萧钟笑笑,小声地道,“我这不是听说郊外有一家瓦缸寨么,听说挺好玩的,我就像让你陪着我去瞧瞧,对了,三皇兄,你去过吗?”   “去过。”   “啊啊啊啊,连你都去了,啊啊啊,那我被关着的这一个月不是彻底与京城脱节了,呜呜呜,我彻底土了……”   萧铭不动声色地与边上这个人分开一些距离,随后道:“谁让你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公然与地痞打架的。”   “我……”萧钟叹了口气,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三皇兄不是一样为了一个风尘女子至今未娶。”   萧铭闻言冷冷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萧钟也难得没被他吓到,继续道:“哎,三皇兄,那个关于和亲,你有没有想法,听说全朝上下可是都把矛头指向你,毕竟,除了你我,其他兄弟可都有了正室。”   “那又如何,如若你喜欢,尽管娶了便是。”   “…………”萧钟决定不再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到了王府,萧锡正在院子里练剑,春日里的阳光从空中倾斜而下,落在地上出现了一个个影子,萧锡不大的手中拿着一把长剑,一招一式有木有样地比动着,小小的身子在院子里翻滚打转,背部已经被薄薄的汗水浸湿。   “哎,三皇兄,你怎么忍心让这么小的一个人儿受这种苦,哎,就算不是亲生的也不必这样子折磨吧。”萧钟一脸惋惜。   萧铭别着手,目光凝视着前面的人,道:“我并没有逼他,这些都是他自愿的。”   “…………”萧钟喊道,“哎,锡儿,不要练了,六叔来看你了,快过来。”   萧锡停下动作,提着剑跑过去,道:“爹,六叔好。”   “嗯,乖,六叔给你带了好东西,来来来,我们去屋子里休息一下,哎,你个娃,怎么这么折磨自己呢,每天吃吃饭,睡睡觉,拉拉屎不好吗。” ☆、三王的小情人?【1】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步入屋中,之后便是一大段谈话。   半个时辰过后,在萧钟的摧残之下,萧铭最终还是和他一起去了郊外的“瓦缸寨”,说真的,他也是有自己的私心,想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   蓝玉暖自从昨天晚上回去之后,整整失眠了一个晚上,对于面具黑衣人潜进王府,她内心做着极大的斗争,告诉?不告诉?告诉?不告诉,于是就这样纠结了一晚后,第二天,她顶着两只熊猫眼出现在镜子前。   “我勒个去。”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蓝玉暖对于镜子里的自己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缓了好一会儿,才拿出人皮面具给自己戴上。   “唔,这样子看得顺眼多了。”站起身,走出屋子,瓦缸寨已经在四位员工的努力下,开始了新的一天的营业了。   中午的时候,蓝玉暖吃完午饭,正在柜台前打着算盘算着帐,忽然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她顿时一喜,哎呦妈呀,生意又来了,钱财又来了。   于是乎,就这么抬头一看,顿时瞎了狗眼,尼妹,怎么又是萧铭那货,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看样子,似乎也是个王爷。   要问为什么?因为他们长得有一点像。   哪里像?   哪里都像。   …………   一万自然也听见了门外的动静,欢欢喜喜的出去迎客,但是,马上,又顿住了。   “客……客官好。”一万抖着自己的小心脏,站在原地结结巴巴地说道。   “…………”萧铭掠过他,径直走进里面,萧钟跟上去,对一万道,“麻烦帮我们喂喂马,这是赏钱,好好喂。”   一万一下子又活过来了,唔,这位客官很大方啊,这放平时,一个月也不一定有这么多啊。   “是,客官您里面请,一定帮您喂得白白胖胖地。”   萧钟笑了笑走进去,四下打量起这个最近很红的寨子。   二胡从一边出来,对一万道:“没文化,真可怕,是帮您的马喂得白白胖胖的。”   一万:“…………”   萧铭依旧选了上次那个位置坐下,蓝玉暖叹了口气,上前去道:“两位爷,想吃些什么?”   “你们店里有什么招牌?尽管都拿上来。”萧钟一副暴发户的样子,坐在凳子上抖了抖脚。   蓝玉暖点了点头,道:“没问题。”说完便转身要走。   “等等。”萧铭叫道。   蓝玉暖停住脚步不动。   “你朋友回来了吗?”   “还未曾,如果回来了,小人怎么敢不像王爷禀报,小人可全靠这店过日子了。”她故意放低姿态。   萧铭停了冷笑了笑,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道:“下去吧。”   “…………”蓝玉暖抬步走进厨房,对正忙着煮菜的三元道,“三元,你把做得最难吃的菜做一遍,嗯,不过要做得低调一点,不要被人发现,我去……” ☆、三王爷的小情人?【2】   三元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道:“是谁惹到师姐了?”   “靠,还不就是那个萧铭,他刚才又带着一个王爷过来了,你把菜做难吃点,省得他经常往这边跑,你知不知道,他看见他一次,我就感觉自己要嫁到那个豪华的牢笼去了。”蓝玉暖在心里记挂和亲这件事情,久久不能平静。   “…………”三元笑了笑道,“知道了,王爷们生在富贵人家,一定爱吃山珍海味,我做一些平民百姓的素菜上去,他们一定不会再来了。”   “嗯,有道理。”蓝玉暖点点头,突然觉得肚子有点饿,顺手牵了一点客人的小菜,又出去了。   外面,萧钟挑了挑眉,看向对面的人,道:“三哥,你认识那个老板啊?”   “不认识。”   “…………”   “你找他朋友有什么事情啊,难道他朋友是个女的,你对她一见钟情,所以经常流连至此逼问他她的下落。”   萧铭抬眼看了看他,道:“你脑子里尽是这些事情吗?”   “谁说的,我还想着等着等会儿吃饭,饿死了。”   “…………”   .   不过一会儿,蓝玉暖便率着一万二胡和四喜端着菜上来,摆了满满地一桌,除了标准的瓦罐汤和一份鸭肉,其他的便是青菜炒黑木耳,白菜炖豆腐,酸辣土豆丝等等,反正,尽是些最便宜的蔬菜。   萧钟嘿嘿笑了两声,道:“掌柜的,你们这边没有肉啊。”   蓝玉暖面上一脸可惜,心里却叫道上钩了,上钩了,果然上钩了,他道:“哦,客官,我们这边方圆十里就这一家店,平时要买菜,进城很不方便,今早去得迟了些,没买到肉。”   “那他们……”萧钟指了指周围人桌上的肉。   蓝玉暖轻声道:“那些都是昨天剩下的,我不敢拿来给你们,两位爷就将就着吃吧。”   萧钟:“…………”   自以为奸计得逞的蓝玉暖心里很愉悦,转了个身就回到柜台后去算账,唔,今天营业额不太好啊。   萧钟在喝了一口汤后,叫道:“啊,三哥,这汤比家里做得还好喝啊。”   废话,我费尽心思研制出来的,你们厨子比得了吗,就算是御厨。   萧钟再吃了一块鸭肉,又叫道:“嗯,这个也好吃。”   再吃一块豆腐:“唔,这个豆腐很好吃啊,清淡爽口。”   “…………”不是吧。   “唔,这个青菜也很好吃,带着自然的气味。”   “…………”不是吧。   到最后,萧钟一顿饭吃得开开心心,连续叫一万加了两大碗饭,把蓝玉暖看得心拔凉拔凉地。   这两货怎么回事,没吃过青菜豆腐啊,有什么好吃的,次奥。   “唔,我都不知道原来青菜豆腐这么好吃,三哥,以后咱们可以常来这边吃饭。”   “…………”吃你妹啊,蓝玉暖快要哭了,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怎么就忘记了富贵人家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吃点清淡的,那是比什么都爽口啊,哎呦我去,枉我一世聪明。 ☆、三王爷的小情人?【3】   哎呦我去,枉我一世聪明,呜呜呜。   当然,被称赞的结果就是萧钟给了一大锭银子作为饭钱和赏钱,蓝玉暖瞬间又开心了,钱哪钱,一切向钱看齐。   两人走之前,萧铭给了蓝玉暖一个不明所以的眼神,那一瞬,神偷好像是偷东西被官爷抓住了,心虚的不得了。   如此就过了一个月,萧钟隔三差五地就和萧铭来一趟,蓝玉暖见到这情景就算是心里明白,她再怎么赶,这两人也是不会走的,所以,倒是把招牌菜端了出来,唔,还是挣大钱重要。   这天,在又一次被萧铭的眼神瞧了个心虚之后,蓝玉暖晚上的时候召开了第四十三届全寨人民代表大会。   当然,这次没有再开头来一串废话,原因是因为不知道从哪天开始,这里的监视人员全部撤了,蓝玉暖也想不明白这萧铭心里想些什么,就索性不管了。   她道:“嗯,今天我召集大家在这里,是想告诉大家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一万脖子最长,对这种秘密啊,八卦啊神马地最感兴趣。   二胡拿扇子敲了一下她的头,道:“想不通你个男人对别人的私事这么感兴趣。”   “我对你的私事就一点都不感兴趣。”   “…………”   蓝玉暖道:“就是你们知道,去年的时候我和萧铭一起救了个孩子,现在在他那里放着,所以一个月前我想去看看他,然后晚上的时候就去探路,却碰见了一个银色面具的黑衣人潜进王府,那人和萧铭是死对头,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啊?”   一万一脸嫌弃地道:“第四十三届大会就是说这件事情啊,哎,老大,这种事情你不觉得过了一个月才来讲,有点太迟了吗?”   蓝玉暖尴尬地道:“我也觉得有点太迟了,但是我最近为这件事情失眠了好几次,哎……”   二胡叹道:“哎,小姐,你还没嫁过去就开始为姑爷担心了,果然是好媳妇。”   “…………”蓝玉暖道,“三元四喜你们怎么看?”   三元拿着桌上的纸,示意了一下,道:“师姐,你平时挺利落的,怎么这次这等拖拉,如果你不想被卷进这件事情,又想让三王爷知晓此事,写在纸上,再将纸用飞刀射、进王府,神不知鬼不觉。”   “哎呦我去,我怎么没想到这茬,唔,笔墨侍候,等会儿就去。”   一万拿过笔,二胡磨上墨,三元递上纸,四喜开始写。   “嗯,四喜你字稍微写清楚点。”蓝玉暖在一边看。   四喜面无表情地道:“我只是一介武夫,不会写字。”   “我当然知道,就是看中了你不会写字,才让你写,你写出来别人也不认识笔记,是不是。”   四喜:“…………”   ……………………………………………………………………………………………………………   拿上写好的纸,蓝玉暖换了上次那张人皮面具便施展轻功前往三王府。 ☆、三王爷的小情人【4】   却不知道怎么得,她心里总是感觉不太舒服,具体来说,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当然,这也只是个直觉,蓝玉暖并没有想太多,半个时辰之后她就来到了三王府。   月黑风高,这么一个晚上,如果要行窃什么的很是合适,蓝玉暖翻身跃进墙内,不巧,便有一波巡查的侍卫从不远处走来,她当下一个闪身,躲在一颗大树后方。   大树的树干遮住了她的身躯,黑色的夜行衣将她整个人与黑暗融为一体,如果不是实实在在地摸上去,大概没人会怀疑后面有一个人。   踢踢踏踏,一连串整齐的脚步声在身后传来,从远到近,再从近到远,直到不再听见,蓝玉暖才从树丛后探出头来,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趁着夜色的掩护再往里边走。   王府她没有来过,所以也不知道萧铭的住所是在哪里,纸张上面的东西实在太过于机密,因此只有找到他的寝宫,才能放进去。   蓝玉暖觉得自己自从遇见了他,真的什么好日子都没过过,以前吧,虽然居无定所,但是江湖上漂泊,也挺自在,现在可好,不仅要时刻担心着另一方的追捕,还要参与这种什么朝廷的事情,一不小心,说不定还要嫁给他……嗯,或者他的兄弟当小老婆,真是有够乱的。   正想着待会儿是不是要偷一点东西回去当做报酬,前面突然又来了一群巡逻的侍卫,蓝玉暖看了看左右,轻轻往上一跃,人便站在了枝叶茂密的树梢上。   脚下的侍卫渐渐的走进,蓝玉暖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看着下面的人,想着快点过去快点过去,别妨碍小妞我办事,却在这时,脚下的树枝突然发出咯吱一声,她心里一惊,当下抱着树干转了一圈,隐藏在树干后。   但是这棵树显然没有刚才的那一颗来得大,她即使尽力隐藏,也有一半的身子露在外面。   下面的巡逻侍卫显然也听见了上面的声音,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夜空下,如果不是视力极佳,隐藏在茂密的树丛中也是不易被发现。   下面的一行人抬头看了看,大约是没发现什么,带头的那个人便说了句走,便离开了树下。   蓝玉暖松了一口气,隐约觉得这个声音似乎是在哪里听过,不过这种时刻也未能想这么多,她双脚用力在树干上一蹬,人便在空中跃出,往另一棵树上前去。   却在这时,一支冷箭从身后飞速袭、来,内力聚集而成的杀气划破空气,直冲她的脑门危险的气息一下子笼罩在她的身上。   蓝玉暖当下在空中翻转一圈,调整了一下姿势,落在了草地上,她一手撑住身体,身子呈坐蹲状态,随后微微抬头,看着眼前返回的一群人。   随行收回手中的弓箭,一举手中的刀,道:“何方小贼,竟敢夜闯三王府,谁给你的狗胆。”   蓝玉暖这才想起这个人是那天跟在萧铭身后的另一个侍卫。 ☆、三王爷的小情人【5】   看来是她运气不太好,碰见一个功夫有点高的,确实,刚才躲在树上的行为,是能骗过一般人,但是内力修为高一些的,便能发现对方的存在。   她站起身,一个转身便往前跑去,这一趟来,实在是有正事干,不是来打架的。   随行见到她想跑,立刻拔腿追上去。   “别跑。”他喊道,“你们,去保护王爷,你们跟我来。”   说实话,以蓝玉暖的轻功,想甩掉这些人实在是在容易了,但是关键时刻,她听见了这句话,便又停了下来,看向那行人走的方向。   我去,原来方向错了,怎么会在那边,你妹,房子干嘛健在那边,害人找错方向。   正在懊恼至极,随行双手握刀迎面砍来,耳边刀声呼啸而,蓝玉暖望着前方,条件反射地想要射出袖间的天蚕丝,但转念一想,如此做必然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得侧身一躲,一缕迎风落在后方的发丝被砍成两节,慢慢地坠落在地上,与黑暗融为一体。   蓝玉暖大怒,摸了摸耳边的头发,真想那刀把他整个头上的头发全部剃光。   随行见她略显狼狈的一躲,轻蔑地哼了一声,却在下一刻,又抬起刀攻向她。   蓝玉暖行走江湖,一直也没用过什么刀剑,她唯一的防身武器,便是韧于铁,柔于丝的天蚕丝,但是此刻,这作为她专属的物品,显然一旦展示出来,明眼人一看就会发现她,便是无奈地只得左躲右闪地与他周旋。   随行砍了一阵,却是一招也没有过到,作为练武之人,这无疑是一种蔑视,他停下来,道:“躲什么躲,有种就出手,和我斗上一斗。”   蓝玉暖变了变声音,道:“我才不会傻到用我的肉体与你的宝刀硬碰硬。”   随行一愣,过了一会儿便扔下手中的刀,道:“好,就与你空手过招。”   蓝玉暖隐在蒙面巾下面的嘴角邪邪一笑,暗道这货居然这么蠢,于是千分之一秒间便冲向他。   随行此刻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得随着练武之人的直觉抬手反击。   蓝玉暖却是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反手往后面一扭,人便来到了他的身后,随行吃痛,一手握拳向后挥出。   蓝玉暖伸手挡了一下,却没想到对方力道之大,连她也不禁松手退了两步。   随行转过身扭了扭自己的肩,寂静的空气中发出一声声骨骼摩擦的声音。   蓝玉暖当下也知道对方不是个好惹的货,也是,跟在萧铭边上的,必是强中手,她看了看周围围着的一大圈人,转身一踏地面,人便从他们上方飞了过去。   随行一咬牙,挥手道:“追。”   一路越过屋顶,蓝玉暖看见前不久那支被派往萧铭寝宫保护她安全的侍卫,她笑了笑,趁着无人之际赶在他们前方,首先想萧铭的屋子去。   几处空地过后,果然面前出现了一个名曰“潇然居”的大屋子,蓝玉暖想来这便是萧铭的寝宫。   ………………… ☆、三王爷的小情人【6】   不得不说,萧铭的品味还是挺不错的,门前的院落中两边种着两排竹子,让屋子在这个万物还未苏醒的初春带着一丝生机。   竹子边上,还整齐有序地种着其他的树种,但是因为全都是光秃秃的,蓝玉暖也不知道这是哪种树,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便是动作麻利地把早已准备好的纸条连着飞刀射、进屋内。   “咚”一声,飞刀与木头相碰的声音响起,她挑了挑眉,转身便在混乱中混出王府。   出了大门,蓝玉暖在墙外听了听里边的声音,心说这三王府其实也没说得那么厉害么,对她来说还不是来无影,额,来有一点点影,去无踪。   这样想着,她便向前迈出一步,可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的脚跟还未落地的时,她的四周突然变得一片明亮,齐刷刷的几十号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手中举着火把,腰间别着大刀,凶神恶煞地看着她。   蓝玉暖一惊,默默地把自己刚才对王府做得评论收回来,靠之,这这这……这些货是看准了追不上她,就在门口堵她是不是,唔,失算,王府的人果然比别人家聪明。   队伍从她的面前分裂出一条小道,人墙外的男人别着手,面无表情地走进圈内,与她直视。   蓝玉暖一向不惧怕别人的眼神,但是在他炽热的目光下,她转了转眼珠子,敛下眸子。   “王爷,刚才夜闯王府的就是他。”随行跟在萧铭身后,拿着刀的手对她一指,发出一阵金属相碰的声音。   萧铭嗯了一声,也不说话,就继续盯着蓝玉暖猛瞧。   蓝玉暖被他看得很不自在,退开了一步。   萧铭这才收回打量的眼神,唇角拉开一个微弱的弧度,道:“你是何人?”   “路过的。”   “…………”   随行道:“放屁,你特么的有穿夜行衣路过人家的院子,谁信!”   如影对随行的脏话皱了皱眉,低声道:“随行。”   随行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蓝玉暖自知现在的情形对自己很不利,但是如果真要跑,也不是跑不掉,以前电视里那种武林绝世高手,和一群小虾米在打斗,然后还被围剿了,她一直很想不通,你平常不是很厉害,会飞么,你这时候倒是飞一个看看,打个毛线啊,有木有啊有木有。   她道:“信不信随便你们,我并没有做任何对王府不利的事情。”   萧铭道:“有何证据?”   “我……”她刚说了一个字,不远处突然跑来一个惊慌的侍卫,“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   萧铭皱了皱眉。   侍卫跑到圈子中间,喘了口气,道:“王……王爷,大事不好了,您将云浮姑娘送回屋之后,便有一个银色面具的黑衣人将云浮姑娘劫走了。”   萧铭那张处事不惊的脸上这时才露出了一丝惊慌的表情,但是马上便压了下来,他道:“往什么方向去了?”   侍卫道:“那个黑衣人武功很好,已经往城门方向去了。” ☆、你等我(第一回)【1】   蓝玉暖知道这云浮姑娘就是那个青楼女子,不禁咒骂那个银面具黑衣人,尼妹,什么时候不好劫人,偏偏这时候,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果然,随行大喊道:“王爷,这人一定和那人是同伙的,他负责引开我们,那边再劫走云浮姑娘,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萧铭没有理会他,抓住蓝玉暖的手腕追上去。   “喂,你干嘛?”蓝玉暖大惊,伸手欲拍边上的人。   萧铭冷不丁地开口道:“蓝玉暖。”   蓝玉暖手停在原地:“我不是蓝玉暖。”   “…………”萧铭自顾自地道,“你轻功好,先一步去截住黑衣人,我随后就到。”   “凭什么。”她这样说,也就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说到底,还是瞒不过去,她到底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被发现了。   萧铭哼了一声,道:“如果你想被遣送回风启,尽快嫁给嫁入我萧氏门下,本王不介意帮你一把。”   蓝玉暖没料到他不禁知道她是谁,连这等身份都查到了,顿时噎了一下,少顷才道:“我可以帮你,但事后你必须也得帮我隐藏我的身份,那边已经派暗卫来这边搜查我了。”   萧铭毫不犹豫地答应:“可以。”   蓝玉暖推开他的手,脚下在屋顶的瓦片上一踮,人便在夜空下飞驰而去,那鬼魅般的身影在不同的屋顶上忽隐忽现,直到消失在远方。   …………………………………………………………………………………………………………………………………………   蓝玉暖一路向前追出城门,到了郊外五里之地,她见到了一个身影在夜色下潜进一边的林子,而他身边,却是没有带着那个所谓的姑娘。   她想了想,最终甩了一块白布挂在路边的树梢上,随后跟了上去。   此刻虽然是初春,但是林子里的树木依旧茂密,郁郁葱葱的叶子遮挡住天上照下来的光,伸出手指,眼前却是模糊一片,仿佛眼睛被蒙上了一层黑布。   所幸蓝玉暖这个做贼已久,黑暗中的行动她稍显利索,跟出百米之后,便发现了黑衣人的踪影。   黑衣人在树丛中穿梭地速度也不慢,轻盈的脚步踏在满是落叶的地面上,只发出少许的声音。   蓝玉暖笑了笑,提起一口真气至丹田之中,随后一阵风飘过,地面上的落叶被卷起到空中,之后缓缓落下,再次与地面相碰时,原先此处的人已经手插着腰,吊儿郎当地站在面具黑衣人面前。   面具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后那种沙哑难听的响起:“道姑的轻功果然名不虚传。”   “咦,怎么你也知道我的身份?”蓝玉暖大为不解。   面具黑衣人笑了两声,道:“要知道你的身份,对我来说并不难。”   “…………”江湖真险恶,她道,“那你……”   “放心,我还不会像萧铭那么卑鄙,拿这种理由来威胁你。”   蓝玉暖顿时送了一口气,像他们这类大人物,倒是没必要骗人。   ……… ☆、你等我(第一回)【2】   面具黑衣人顿了顿,又道:“怎么?你现在真要为萧铭出头,这件事,其实和你并没有多少关系,你完全可以逃了出去换个地方隐姓埋名。”   “换了地方还是会被你们认出来,不如不换,交出那个女人,萧铭可以护着我,以他的能力,我绝对相信。”蓝玉暖一本正紧。   面具黑衣人仰头大笑,半晌才道:“这件事情主要还是你身边那四位太过于显眼,离开他们,以你的能力,想要甩掉一个人,轻而易举,还是说。”   他顿了顿,才道:“你已经喜欢上萧铭,决心以暖阳公主的身份嫁个他。”   “屁话,小妞我怎么可能喜欢那种男人,面瘫一个,要是以后天天面对着她,我早晚红杏出墙了。”蓝玉暖一激动,一大堆话没经大脑就啪啦啦讲出来。   面具男对她这番话愣了一下,道:“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我只是打个比方,不过这件事情,你真得考虑一下,事情总会有意外,如果事情真要到嫁给萧铭那一步,你可得想清楚,你现在要救的,可是萧铭的老情人。”   “…………”蓝玉暖还真是用心地考虑了下,如果事情真到那一步,如果要嫁给萧铭,她肯定是不会让萧铭娶妾的,所以,这个神马云浮姑娘,还这是个事。   正想着,却在这时,耳边一阵风掠过,带着淡淡的男性气息,萧铭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   “云浮呢?”他道。   蓝玉暖回话说:“我见到他就没看见什么云浮啊浮云啊的之类。”   萧铭转头皱眉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大大的不满。   面具黑衣人道:“云浮姑娘已经被我的手下送到山顶上了,相见她,跟我来。”说完就走了几步与他们擦肩而过。   萧铭提步就跟上。   蓝玉暖拉住他的袖子,道:“你这样一点没准备就跟上去,你不怕有诈啊。”   萧铭没有一丝犹豫,伸手推开她手,随即便大步跟上前去。   似乎还残留着他触碰她的温度,蓝玉暖抬起手看了看掌心,叹了口气,也跟上前去,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凭什么遇上他什么时候都得掺和进去。   一刻钟后,三个绝世高手便登上了山顶,其实说起来,这山也并不算太高,只是有些显,人迹罕至,所以上去,也颇费些力气。   到了山顶后,蓝玉暖才发现上面是一块广阔的平地,上面树倒是不多,七七八八干枯的杂草那是一大片一大片。   萧铭扫视了一下四周,道:“人呢?”   “别急啊。”面具人道,“可能他们脚程慢了些,还未到。”   萧铭眼神一凛,清冷的声音在这凄冷的夜空下更显清晰,他道:“银面,你最好不要给我玩什么花样。”   蓝玉暖这算是第一次知道面具人的名字,银面,唔,很容易理解么,带银色面具的人。   银面呵呵一笑,道:“怎么敢,谁不知三王爷对我等恶徒从来都是手下不留情,心狠手辣。”   (ps:现在才发现银面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写的是带金色面具的,我改回来了,囧……) ☆、你等我(第一回)【3】   “…………”萧铭哼了声,之后便见山的另外一边,两名黑衣人托着一名白衣女子从下方一跃而上。   女子似乎是被点了哑穴,面上虽然是已吓得发白,但是却始终没有发现声音,看见萧铭,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想上前去,却被两名黑衣人给按住。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们吧。”银面走了两步,伸手解开云浮的哑穴。   云浮闷哼一声,随即哭泣着喊道:“铭,救我,我怕。”   萧铭出奇地温柔道:“别怕,你一定会没事的。”   “哎呦,两个人还真是很恩爱的样子,三王爷,你当着你未婚妻的面,和一名青楼女子这样子暧昧,不怕她吃醋吗?”   此话一出,山顶上顿时变得一片安静。   云浮看着一身黑衣蒙面的蓝玉暖,眼中满含疑惑。   蓝玉暖回过神来,大骂道:“次奥,什么未婚妻,你这个人嘴巴怎么和屁、眼一样,说出来都是屁话。”   银面也没有因为这些话生气,继续道:“云浮姑娘还不知道吧,刚才说话很粗俗的那位就是风启国的暖阳公主。”   云浮心中一明,暖阳公主,她当然是知道的,萧和和风启要和亲,暖阳公主便成为了萧和街头老百姓最常提及的名字,而与她一起出现的,还有三王爷萧铭。   “据说现在全朝上下都力荐暖阳公主为三王妃,皇上那边虽然还未松口,话是说让暖阳公主自己决定,但是也算默认就是三王爷了,毕竟萧氏成年男子之中,为成亲的也就只有三王爷了,哈哈哈。”   萧铭眼中的寒意更甚了,他道:“废话少说,两国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品头论足的。”   银面笑声一收,空旷的山谷里边只留下一阵阵回音,他拉着云浮的手到山崖一边,道:“我并非要管这些事,只是前些日子你送我那一剑,我很疼,所以,想些手段报复你,你说,要是把这么个大美人从这里推下去,那会怎么样呢?”   “你敢。”萧铭上前一步。   银面伸手示意他停住,道:“诶,别过来,我敢不敢,你做清楚。”   他笑了笑,又道:“要不这样吧,一命换一命,你杀了你身边那个女人,我就放了云浮姑娘,怎么样?”   “次奥,你特么的屁、眼里是喷出屎来了是不是,这件事管我毛线事情,凭什么杀我。”说着又对萧铭道,“还有你,要是敢为了你的小情人动手,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萧铭对于她的“出口成脏”很是那什么,他淡淡道:“我想要杀你,很容易吗?”   “不容易,指不定是谁杀谁。”话是这么说,但是蓝玉暖心里清楚她还是打不过萧铭的,但是打不过可以逃,嘿嘿嘿。   萧铭低头看了看她,道:“既然如此,现在我们在武力上,是占上风的。”   蓝玉暖会心一笑,道:“是啊,我们占上风啊。”   话音刚落,她便弯腰一甩手,袖间的天蚕丝瞬间突破而出。 ☆、你等我(第一回)【4】   直直地射向银面。   银面抱住云浮往侧面一转圈,轻松地多来蓝玉暖的攻击,却在此时,上方一道紫色的影子闪过,萧铭已经执着杨柳风刺向他的天灵盖。   银面无他法,只得推开云浮,抬起刀往上挡去。   旁边的两名黑衣人见此,赶紧出手抓住云浮,却才触及她的衣角,面前的人便尖叫了一声,消失在眼前。   蓝玉暖将收回天蚕丝,一把捏住迎面扑来的女人的腰带,而后一用力,将她安放在地面上。   “靠之,别叫了。”她喊道,眼睛却看向在不远处打斗的两人。   云浮是个在青楼里飘荡过的女人,也算有些见识,听见声音,立马停住,跟着看向前方,少顷,她紧张地道:“你去帮帮铭吧。”   “我去帮他谁看着你啊,你没看见那边两个对你虎视眈眈的吗?站着别吵,萧铭没那么差劲。”蓝玉暖说道。   云浮看了看身边这个黑衣人,依稀可以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邪气,或许,这样的女人,配上铭,才是他最好的帮手,可是,如果铭娶了她,她该怎么办?她这样一想,心里顿时慌上加慌。   蓝玉暖在女人安静下来的时候便盯着她瞧了瞧,似乎看出她的想法,道:“放心,我对萧铭没兴趣。”   说完走到她的身后,转身看向山下的一景一物,似乎在往西一些,那栋房子便是她的客栈。   说真的,刚才那一番话,其实还是触动了一下她的心,上辈子,她是一个朴素的小学教师,直到穿越前也没有谈过一回恋爱,而这辈子,她又是一个神偷,浪迹江湖这么多年,也没遇见个倾心的大侠,直到遇见萧铭。   并不是说她有多少倾心萧铭,就像二胡所说,萧铭还真是一个很能吸引女人注意的优秀男人,所以,她的内心里,也有那么一点点被他触动,提到婚约的时候,她脑子里不经意跳出如果真得嫁给萧铭,那样子或许也不错……   唔,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蓝玉暖摇摇头,拼命摒除脑子里的一点点想法,一个偷子一个王爷,怎么可能走得到一块。   嗯,还是四喜好了,四喜也喜欢冷着脸装酷。   打斗的声音还在空旷的山谷中飘荡,萧铭手中的杨柳风遇见银面的刀,突然一软,接着便像是一条蛇一般缠绕上去。   出乎意料地,本来看似不长的剑身,此时却像是有无限的长度一般,一圈圈将刀身绕得严严实实。   银面见此,赶紧一松手,紧接着下一刻,剑便出现在了刀柄的位置。   萧铭抿着的唇露出一个微笑的弧度,随后便往边上一甩,日月弯刀中的日刀便从山顶上方被抛下,远远地往下落在树林当中。   如果可以看见,银面此刻面具下的表情一定精彩之极,他最喜爱的弯刀,居然就这么无情地抛下,对他而言,这无疑是一种耻辱。   银面眯着眼睛死死地望向前方,突然手握着另一柄刀快速地冲上前来。 ☆、你等我(第一回)【5】   萧铭侧身挡了一下,刀剑相碰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他刚想接下一次的招式,却见银面根本没有再向他袭、来,而是将刀锋直直地指向前方,而前方,云浮单薄的身影立在崖边上,白色的裙摆在风中竞相飘零,眼中是无限的恐惧。   萧铭一时间错愕了,他没想到银面的目标根本不是他,而是站在他身后的云浮,当即,他脚下一使劲,人已经风一般地赶上去。   银面侧着眼睛撇了撇不远处的紫色身影,隐藏在面具下的唇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他在快接近目标时,突然脚下一顿,让萧铭超前抱开了云浮。   萧铭自然注意到他的一停,便是往后一看,却见白衣的后方,原来还一个黑色的身影面朝着山崖站着。   “小心。”他大喊。   仿佛才刚刚回过神来,蓝玉暖将将转过身,纹着神兽的刀身已经没入她的肩膀,当下,血渍湿透黑衣,化开来,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睛睁地老大。   萧铭不知怎得心顿时提了起来,伴随着一阵阵地疼痛,他眼睛直直地看向蓝玉暖的伤口,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心。”   “王爷,啊!!”两道叫声又一次响起,第一道比较虚弱,显然是受了伤的蓝玉暖,而第二道,却是高亢亮丽,响遍了整个山谷,还伴有一波波的回音震荡着。   所以说,打架的时候分心就是要付出代价的,比如说蓝玉暖,比如说后来的萧铭。   萧铭分心的时候,丝毫不知道后面的两个黑衣人已经对他射出了几枚暗器,高速旋转的圆形飞镖在空气中飞动嗡嗡作响,看着后方的云浮最先发现,当下,她一个用力,用自己的背部将萧铭挡在身后。   噗噗,两声响,飞镖没入肉中,云浮当即便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云浮,云浮。”萧铭将晕倒的人抱在怀里,随后手中的杨柳风向后一划,两名黑衣人当场血溅一地。   银面嘿嘿笑了两声,道:“唔,没想到三王爷还有这等美人恩,是在羡慕,羡慕死在下了。”   萧铭冷冷地看向他,道:“放开她。”   “不放又如何,两个人,你又顾得了哪个?”   萧铭看了看怀里的人,又看了看蓝玉暖,一时间又没有话语。   “你没事吧。”他问。   鲜血顺着刀身一滴滴地滴在地面上,散开一朵朵血花,她弱弱地道:“看我想没事的样子吗?靠,发个呆也会变成这个样子,碰见你就倒霉。”   她忍着身体的剧痛,手底下慢慢做出一个兰花指,随后反手一弹,瞬间,银面连人带到一起飞了出去。   “啊!”刀身再次划过伤口,蓝玉暖痛的忍不住大叫出声,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肩膀,腿一软,便跌倒在地上。   萧铭抱着云浮赶紧跑过去,道:“你……怎么样了。”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觉,此刻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蓝玉暖摇摇头。   萧铭伸手点住她伤口周围的穴道。   (萧铭你太渣了,捶地) ☆、你等我(第一回)【6】   防止大量的血再流出来,随后在自己的外袍上扯了一段绸缎,给她包扎上。   银面捂着肚子吐出一口血,哈哈笑着道:“萧铭,我说过两个你只能顾一个,你的那位云浮姑娘已经中了我的剧毒,你还是先把他锁住经脉吧。”   萧铭低头一看,果然,云浮原本白皙的脸盘已经渐渐地发黑,唇角流出的血渍也已经变为黑色,很明显,是中毒的症状。   他冷冷道:“解药。”   “没有,或许你现在马上把她送回去请太医马上医治,还能捡回她一条小命,如若不然……”他一笑,人便从崖顶上跳了下去。   萧铭想追,却被云浮抓住胸口的衣服,道:“铭,能死在你的怀里,我很开心。”   “别瞎说,你不会死的,我这就带你回去。”他说完伸手封住了她的穴道,以止住毒素扩散到心脏。   萧铭抬起头,对上蓝玉暖的眼睛,道:“你等我一个时辰。”   随即没等她回答,便站起身,迈着大步走向前方,被风吹起的紫色外袍最后在眼前晃动一下,蓝玉暖望着他决绝的背影,不知不觉手已经握成了一个拳头。   初春的夜晚寒气逼人,山顶上的冷风刮过她的身体,似乎是刀割一般,蓝玉暖哆嗦着冻得不行,先前受伤的地方已经不再流血,但是那种剧痛却依旧刺激着她的神经。   一个时辰早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可那个紫色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蓝玉暖暗骂自己怎么会这么笨,男人的话怎么能相信,还是一个和你没多大关系的男人,她想走,奈何此刻身体因失血虚弱到极点,根本没大多的可能安全下去。   “不管了,反正坐在这里也只是等死,不如搏一把,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他的话了。”蓝玉暖单手撑在地上,费了好大的劲才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但是双脚因为许久不曾动弹,加上被冷风吹了两个时辰,她刚站起来马上又跌倒在地上。   “靠,萧铭我记住你了,以后千万别被我逮到,不然我抽你筋扒你皮喝你血。”第二次站起来,她终于没有倒下去。   来到崖边,下方接近于垂直的壁面让她有些手足无措,可万幸地是垂直的只有这一处,且高度才三米,对于有些武功的人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为了保险起见,蓝玉暖还是把天蚕丝的一端绑在一边的树上,另一端围在自己腰上,以防止万一。   结果,跳下去之后,她觉得自己轻功真得还算不错,稳稳地落地,除了震了一下,伤口很疼之外,并没有其他意外。   过了这一处,接下来也就简单些,收回丝线,她随手找了一根木棍,撑着自己往山下走去。   寒风吹过,整片山林里都发出树叶摩擦的悉索声,蓝玉暖此刻真的心酸极了,唔,师傅一万二胡三元四喜,你们在哪里?   于是思路开叉间,脚下一不小心踩到了碎石,接着一滑,整个人便扑到在地上。   (这是第一次让她等他。) ☆、你等我(第一回)【7】   沿着陡坡一路向下滚去。   石头尖锐的突起扎到身上,疼痛一瞬间蔓延全身,蓝玉暖几乎可以预见自己身上会变得青一块紫一块。   先前好不容易止住血的刀伤此刻因为滚动,渐渐地又流出鲜血来,温热的血液划过皮肤,那种死神即将逼近的感觉汹涌□□。   眼看就要撞到一块大石头,只见蓝玉暖一甩手,袖间的天蚕丝凌厉闪出,朝着一棵碗口大的树木射去,细弱的丝线穿透树干,从另一端探出,紧接着又回头,缠住先前的那一端,构成一个稳定的机构。   天蚕丝的另一端还绑在蓝玉暖的腰上,由此一来,她便稳住了身形,挂在了半坡上不再动弹。   好半晌,她终于睁开眼,面前不到一指的距离就是那块大岩石,如果刚才没有停住,而是撞上去,那她估计今天就得在这里拜拜了。   寂静的山林里只有风吹叶落的声响,蓝玉暖慢慢地转过身,借着大岩石稳住自己不再下滑,她摸了摸肩头,上面本已干涸的地方再次变得血淋淋。   伸手点住穴道,她仰头叹了口气,心说这个样子,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回去。   上天啊,你不是一向对穿越的人很好的么,来个救星吧。   作者说:要救星你得喊啊,不喊人家咋知道你在这里。   “救命啊。”蓝玉暖用力最后一丝力气喊出声,接着便又一次倒了下去。   当然,并没有晕倒,只是真没有力气了,失血过多了。   山林寂静的夜晚还在继续,蓝玉暖期盼着奇迹会发生,结果,真得有奇迹发生了,不远处,似乎有人踩着落叶向这边走来。   “救命啊。”她一下子重新燃起希望,喊道。   脚步声停了一下,随后又再次响起,这次很快就出现在她眼前。   “救……救救我。”蓝玉暖只看见面前有一团黑影,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黑影弯下腰,从怀里拿出一瓶药,随后撕开她伤口周围的衣料,洒在上方。   蓝玉暖这时候总算是安下心来,这个人会救她,于是一歪脑袋,晕了过去。   而此刻山顶上,一抹紫色的身影带着焦急的神色跑到方才的蓝玉暖呆过的地方,见到的却只剩一滩鲜红的血迹,不见一丝人影,   ……………………………………………………………………………………………………………………………………………   蓝玉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躺在床、上,周围是青色的蚊帐,身上是红色的棉被。   诶……,这被子怎么这么熟悉啊,那三个字怎么读来着,是瓦缸寨没错吧。   哎呦我去,原来是在自己家里啊,当初这些被套为了防止被偷,她特别让人在上面绣了这些字,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一眼就认出来了。   “嗯,果然没看错那人,上天对穿越的人还是不错的。”蓝玉暖想起身,但是一动,全身上下就像是被车子碾过一样,痛的不行,特别是右手臂处。 ☆、劫持【1】   “你醒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蓝玉暖望去,发现竟是多日不见的宁琨。   “宁……”她脱口而出这个字,但马上想到自己现在这张脸,又道,“您爹贵姓?”   “…………”宁琨愣了一下,之后道,“家父姓宁。”   “哦,原来恩人姓宁,多谢救命之恩。”   “姑娘不必客气,在下只是下午从京城出来,到客栈时才发现随身的一件重要物品掉了,便回去寻找,没想到会救了姑娘。”   他一句话讲明了事情的发展,却又两次提到姑娘一词,蓝玉暖当即惊讶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才发现夜行衣早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白色的里衣。   “你你你……我我我……”蓝玉暖一下子口齿不清了,该不会在她昏睡的时候,他对她做了什么事情吧?   宁琨似乎是知道她想说什么,就道:“姑娘千万别误会,回来的时候本是想给您换衣服的,但是才打开外衣,便……额,嗯,之后我便叫了客栈的一位姑娘帮你换的,我什么也没有看见,你别介意。”   “…………”什么都没看见,鬼才相信,那个绣着鸳鸯的红色肚兜肯定被他看去了,但是这个也没什么,蓝玉暖道,“恩人救了我一命,我怎么会为这点事情介意。”   宁琨这才放下心,道:“我本不该问的,但是姑娘为和会易容成男人的模样受这么重的伤出昏倒在林子里?”   蓝玉暖心说不该问你还问,这让她怎么说啊,便道:“哎,我是江湖中人,三年前初出江湖时,本有另一姐妹相陪,可是不久前,他却遭到了一名歹徒的杀害,我打听到歹徒就在京城,便夜行想去偷袭,奈何还是被发现了,之后便受了重伤。”   宁琨听到这里一脸的悲愤,好像那个被杀害的姐妹就是他的姐妹一般,就道:“是何人,如不嫌弃,在下一定助你一臂之力。”   娘喂,我能不能现在再晕一次,我是好孩子,老是让人撒谎不好的,她道:“这个,多谢公子的好意,我不想把你拖到这件事中,你救了我,已经是天大的感谢了,哦,对了,恩人,有没有吃的东西,我有点小饿。”   宁琨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赶紧道:“姑娘稍等,我马上让伙计去做。”   “哦,谢谢,你能不能让伙计再弄一床被子,我有些冷。”   “好的。”   不一会儿,便见一万背着一团薄被推开门,见到蓝玉暖,一万皱吧着一张脸,道:“老大,你终于醒了,你送个信咋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呢,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蓝玉暖摆摆不受伤的手,道:“好了,把门关上,我有话问你。”   “嗯。”一万转身关上门,之后把被子盖在蓝玉暖身上,道,“老大你想问什么,我一定都告诉你。”   蓝玉暖纠结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之后索性道:“最近这几天店里有什么情况?” ☆、劫持【2】   “回老大,在你昏迷的五天里。”   “五天?”她知道自己昏迷了或许好几天,但是没想到有五天。   “对啊,五天,怎么了,三元说你失血过多,没什么大问题,多睡睡就醒了。”   “…………”她道,“你继续说。”   “嗯,店里经营还不错,昨天最好,同比上月的今天增收三两银子……”   一万把事情都经营状况都说了一遍,到最后,蓝玉暖打断道:“说说店里客人的情况,嗯,比如说有没有来一些大人物。”   “大人物?”一万想了想,道,“三王爷这些天每天都来,每次都问你有没有在,我思量着你受伤了肯定有他的份,就告诉他掌柜的出去了没回来过,然后他就走了,不过我觉得他应该可以查到受伤的人进来,为什么还要每天来问?”   “谁知道啊,吃饱了没事做。”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天天来有个毛线用。   一万摸了摸下巴,道:“老大,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蓝玉暖摇摇头,道:“嗯,我不想说这件事情,你快去催催三元做些好吃的,我快饿死了。”   “那……好吧。”一万见她不肯说,就转身下楼去。   不多时之后,饭菜就上来,三元很贴心,知道饿久了的人不能猛吃,就做了一些清淡的小米粥过来,蓝玉暖忍不住吧唧吧唧吃得干干净净,想再讨,没有了。   哭死……   宁琨坐在凳子上摇着手中的扇子,道:“姑娘先休息一下,等晚上了再吃,久未进食的人不宜一次吃太多东西。”   蓝玉暖这个时候也没法,身子还弱着呢,就只能继续躺下睡觉。   宁琨笑了笑给她关上门,走出去。   蓝玉暖躺在床、上忍不住叹了口气,心说萧铭要是有宁琨一半好就好了,呸呸呸,你在想些什么东西,还想那人干嘛,都为了小情人,丢下你这至少也算是江湖上共患难过的人不管了,还有什么可想,冷血无情,没心没肺,哼……   精神恍惚的,她又睡着去,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见了楼下有声音传来。   “你们掌柜的回来了吗?”   “哦,三王爷,我们掌柜的出去了,还没有回来,如果王爷有什么事情,可以告知小的,一定转达。”   “不用了,本王明日再来。”   ……………………………………………………………………………………………………………………………………………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候,西边的天空中,大片大片云朵被夕阳染成血红血红,晚霞一时间变得分外美丽。   蓝玉暖摸了摸肚子,那中肚里无货的空虚感让她很是难受,我去,该吃晚饭了吧。   之后说晚饭晚饭就到了,宁琨率着一万和二胡推开门走进来,见到她醒了,就道:“姑娘,你醒了,正好,吃些东西吧。”   蓝玉暖急忙点头道:“好,好,我要饿死了。” ☆、劫持【3】   一万和二胡放下手中的菜,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蓝玉暖,退下去,毕竟外人在场,他们不好暴露身份。   蓝玉暖不愧是练武之人,伤势恢复起来也很快,除了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普通的行动已经不成为题。   宁琨道:“姑娘,今日特地让厨房做了些补血的菜色,你多吃些,另外,我还让人顿了人参给你补身子,吃完后,伙计会端上来。”   蓝玉暖顿时感动了一下,你说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怎么就能对人这么好,不是无事献殷吧,就道:“额,恩人,你的救命之恩,我已经没齿难忘,怎还敢受你这么多恩惠。”   “哎,话不能这么说,我既然救了姑娘,还差着一些么,熟话说送佛送到西,姑娘不必介怀。”他道,“对了,还不知姑娘芳名如何称呼。”   “哦,大家都叫我玉儿。”   “玉儿?”他笑着点了点头,道。“倒是个好听的名字,玉儿姑娘,快吃吧。”   “嗯,恩人也请。”   “嗯。”   蓝玉暖因为饿坏了,看着满桌子的菜,抓起筷子就往嘴里送,吧唧吧唧,一屋子的声音自从她开吃就没有停下过,那吃相,真心有些夸张。   反光宁琨,在一边斟着一壶小酒,青花瓷的酒壶衬托着他修长的手指,显得很是文雅,偶尔拿起筷子夹一些菜,也是吃得斯斯文文,不露一点声音。   “嗯,恩人你怎么不吃啊?”先前的馋劲过去了,蓝玉暖也缓了下来。   宁琨举起手中的被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之后仰头一口干净,道:“玉儿姑娘吃吧,我还不饿。”   “呵呵呵。”饿不饿是其次,蓝玉暖觉得如果有个人见到她这种吃法,都会变得没胃口,便道,“不好意思,我饿得有些久了,所以吃相不好,影响你胃口了。”   宁琨笑着摇摇头道:“倒非如此,江湖女子不拘小节,虽然第一次见着,却早已有耳闻,玉儿姑娘不必记挂我,多吃些吧。”   “…………”说到这里,再推脱倒是显得矫情,蓝玉暖接着吃,反正贴着一张假脸呢,丢的又不是她的脸。   吃完饭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之后三元果然端着一碗参汤上来,宁琨打开来看了看,道:“嗯,熬得不错,味道很浓。”   接着便递给蓝玉暖,蓝玉暖身后接过,道:“谢谢。”   宁琨看她喝下参汤,摇着扇子笑了笑,道:“看见玉儿姑娘没事我就放心了,这几天我在这里耽误了许久,现下玉儿姑娘既然没事了,我明日一早也该走了。”   “嗯,你要走了?”蓝玉暖放下汤碗,道,“我还来得及报答你呢。”   “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玉儿姑娘就不要把这件事记在心上了,我家住姑苏柳无巷,他日有缘若是路过,玉儿姑娘可以进来与宁某喝杯茶,叙个旧。”   蓝玉暖低头想了想,半晌道:“好,既然恩人是个实在人,我也大恩不言谢。”. ☆、劫持【4】   “他日若有事需我帮忙,只要派人来京城告会一声,定鼎力相助。”   “呵呵,玉儿姑娘不愧是侠女,好,那就这样说定,天色不早了,你先休息,我先走了。”   “嗯,那恩人你走好。”   “嗯,把参荡都喝了,补好身体,我已经留了了一些给这个兄弟,你这些天他会照顾你的。”宁琨又对三元道,“有劳了。”   “不敢当。”   “呵呵。”宁琨将门关上,度着步子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三元将碗再次递给蓝云暖,道:“师姐,你到时候真要为他赴汤蹈火啊。”   “哪能啊?”蓝玉暖喝了一口,吐了吐舌头,道,“虽然他是救了我,也对我很好,但是鬼知道他有什么企图,我那番话就是客气一下,江湖上混,都是这样的。”   “就你是这样吧,四喜说江湖上混最重要的是义气,言而有信。”   “…………”蓝玉暖拉过三元,道,“三元,四喜教你都是不对的,你不要被他带坏,我和你说,在外面混,小命最重要,如果为了报恩啊弄丢了自己的小命,很不值啊,诶,小命……”   “小命什么?”   “小命不是就萧铭的谐音,我去,这还可以叫小明,小名,晓明,我去,好多啊,哇哈哈哈。”   “…………”脑子坏掉了吧。   ……………………………………………………………………………………………………………………………………………   第二天,宁琨天还没亮就带着随从回去了,临走前,还特地给在做早饭的三元一封信,让她交给蓝玉暖。   蓝玉暖起来后,打开信封看了看,里面无非是那些告别的话语,还有说路过姑苏一定要去看望他。   她笑了笑,将信放回信封里,让三元扶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许多天不曾回到自己的房间,还颇有些想念,于是乎摘了多天未摘的面具,保养了一下皮肤,一屁股坐在床、上,倒头又睡了过去。   三元抽了抽嘴角,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过不了一会儿,门又被推开来,一双黑色的靴子首先踏进屋子,紧接着是紫色的袍子。   蓝玉暖其实并没有真得睡着,只是流血真得过多,有点没劲,索性就闭着眼睛小憩,听见声音,她道:“三元,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事吗?”   对方并没有回答,脚步声一步步逼近,还伴随着一股很熟悉的低气压以及让人很难受的眼神。   蓝玉暖当下转过头,睁开眼,果然不出所料,看见了那个让她恨到牙痒痒的男人。   “哼……”她马上又转过头,闭上了眼睛。   萧铭走到她床边,挡住了床前的一丝光亮,他定定地看着蓝玉暖,过了好半晌,才道:“那晚,我有回去找你。”   “哼……”   又是一声闷哼,蓝玉暖虽然闭着眼睛看不见他的人,但是对于他的凌厉目光,还是有些受不起,干脆把被子拉上,盖住自己的脸,唔,好多了。 ☆、劫持【5】   萧铭见她这样,也不再多说,就道:“我要说的就这些,这是一瓶西域进贡的良药,你擦在伤口上,不会留疤。”   接着便听见瓷瓶与桌子相碰的清脆声,随后是脚步声,关门声,过了好一会儿,蓝玉暖在被窝里实在是憋不住气了,就拉开被子喘着气,环视了一下房间,果然没有人了。   我、擦,一点道歉的诚意都没有,靠之……   另一边,萧铭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慢步在道路上,回忆起刚才的情景,他才觉得这辈子好像从来没有和人解释过什么,仅有她,让他破了例。   摇摇头,他拉了拉缰绳,高喊一声驾,身下的马儿便如疾风一般往远处奔去。   回到王府,门口的李管家却是站在那里不停地张望着,见到他,马上迎上来,道:“王爷,不好了,云浮姑娘醒过来不久,又昏过去了。”   萧铭眼神一紧,道:“太医不是说暂时控制住毒素了吗,怎么会又晕过去了?”   那天晚上将她抱回王府后,他便请了宫中的太医为她诊治,可过了半个时辰,都没有得出个结果,他当下气急,赶回寝宫去取皇上赐予他的千年人参,却在寝宫的柱子上看见一张纸条,打开来一瞧,上面竟写着‘银面黑衣人在一月前晚上潜入王府’,歪歪扭扭的字,虽然不知是谁的笔记,但他一想便知是谁将纸条放入他寝宫,于是,心头不知为何一阵紧抽,当即,他将人参丢给御医,自己则欲御马前往山顶,但是天不随人愿,皇上却穿着便服带着几名心腹官员半夜来到他府上,名曰聊国家大事,心急之下无奈却脱不了身,便派了清风明月前往营救,半路却遇上刺客,这一拖拉,终究是去迟了,待到他来到山顶,早已无迹可寻,让如影打探了一番,才算是知道他被一名路过的商人救了,之后也不知怎地,他每日都会去瓦缸寨问上一问,虽然明知那叫一万的是在骗他,但看他的表情,也总算是知道她并没有生命危险,直到今天,听闻她醒了,才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见了她一面。   (清风明月就是最开始出现的那对兄弟)   老管家摇摇头道:“这……这……这老奴也不知道,王爷还是先去瞧瞧吧。”   把缰绳递给李管家,萧铭迈着大步往翠鸣居走去,甫一进入,便见两名太医紧皱着眉眼,在商讨些什么,萧铭厉声道:“怎么回事?”   “王爷,下官叩见王爷。”两名太医弯腰行了个礼。   萧铭摆摆手道:“行了,先说说怎么回事吧。”边说着便走到床边看望昏睡的女人。   云浮的面色依旧有些发黑,薄薄的殷桃小嘴此刻抿成一条线,唇上像是抹了一层颜料,黑的发紫,但是这情况,比起中毒的时候,却是好了不少,   两名太医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上前道:“王爷,这种毒下官是在无能为力。”   ………… ☆、劫持【6】   “如无意外,这便是已经失传了近百年的百花夺命散,它由一百种珍贵花草先后放入炼制,如果单一来看,这些花草或许是能救命的良药,但是放在一起,便能在一月之内折磨死人,它可分为四个阶段,每个阶段七天,第一阶段,可让中毒者昏睡,第二阶段,中毒者会苏醒,和没事人一样,到了第三阶段,中毒者便会神志不清,疯言疯语,到了第四阶段,中毒者会受到莫大的痛苦,全身瘫软无力,内脏慢慢的腐蚀殆尽,直到最后一天七窍流血而死。”   “…………”萧铭听了这话捏紧了拳头,他皱了皱眉,问道,“解药为何?”   “这毒需以毒攻毒,毒药既是解药,解药便是毒药,但是,两者调配之时需是按照一样的顺序将药材放入,否则,毒上加毒,中毒者恐会死得更惨。”   “如此说来,就算你们知道是哪一百种花草,也配不出解药?”   “是的。”   萧铭站起身,闭上眼睛走到窗边,半晌,道:“你们先尽力拖延云浮的时间,本王会派人尽快找解药回来。”   “是。”   他提步走到门边,忽又问:“百花仙露丸对她可有帮助?”   “有,可稳住云浮姑娘一月内不发病,难道王爷还有百花仙露丸?”三年前,他们两个也是替云浮治伤的两人之一,眼看她是一只脚踏进阎王殿,却又被一颗百花仙露丸给拉了回来。   “你们等着。”萧铭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屋子。   …………………………………………………………………………………………………………………………………………   蓝玉暖醒来后,总觉得自己的嘴巴很淡,总想吃些有的没有,比如东街的叫花鸡,西街的糖葫芦,南街的臭豆腐,北街的东坡肉。   这天,蓝玉暖睡到中午起来,又想吃这些东西,于是乎,叫来一万二胡三元四喜,派他们到四街去分别买一份回来。   四人当然没有拒绝,丢下店里的生意分头去。   然后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眼看时间就到了下午,几人却还没有回来,蓝玉暖顿时有点担心了,从柜台前站起来,到门前张望了一下,可是,绵长的官道上依旧没有一个人。   “怎么回事,还没有回来。”蓝玉暖皱了皱眉,转身又回到屋里。   一个客人见她这样,道:“掌柜的,你的几个伙计呢,今日怎么不见人影?”   其他人也符合着道:“是啊是啊,你的伙计呢?”   蓝玉暖笑了笑,说:“我让他们去集市买点东西,不知道是哪里耽搁了,没事没事,你们继续吃着喝着。”   客人呵呵笑了笑,回过头继续自己桌上的食物。   半个时辰后,门口终于跑进来一个黑影,黑衣发丝凌乱,衣服有几处划破,大口地喘着气,道:“掌柜的。”   蓝玉暖抬头,看他这样子,当下问道:“怎么回事?其他人呢?”   …… ☆、劫持【7】   “还在后面。”他看了看周围的人,轻声道,“到后堂去,我再和你说。”   蓝玉暖对着众人尴尬地笑笑,道:“大家继续吃,小伙计和人讨价还价遇上点事,我们去后堂商量。”   众人唏嘘一阵。   蓝玉暖拉着四喜进入后堂的屋子,道:“怎么回事,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四喜道:“是三王爷。”   “萧铭?”蓝玉暖一震,道,“怎么回事?”   “具体事情我也不请吃,就知我与一万二胡三元到集市后,便分头行动,等我买好东西之后,便欲回到集合地,路过一条比较偏僻的小路时,前面突然出现一个拿着雪饮狂刀的男子,他一见我就自报家门,说三王爷想请我去王府坐坐,我自是不肯,便与他打了起来,那人武功不弱,加有血饮在手,我一时占不了上风,直到后来他好像突然哪里不舒服,才匆匆赶回来。”   蓝玉暖听完,拍案而起,道:“靠之,这萧铭想干什么,说话不算话丢下我就算了,竟还敢动我的人,走,找他算账去。”   四喜拉住她,道:“师姐,现在一万二胡三元很可能已经落在他的手里,我们不能贸然行动。”   蓝玉暖推开他的手,哼笑了一声摇摇头,道:“你错了,我越早去找他,他们反而越安全,你们与他无冤无仇,你说他要抓你们,是为什么?”   “为了你?”   “对了。”她道,“不知道他又搞什么花招,你去换身衣服,陪我去王府瞧瞧。”   “是。”   两人一路驾马,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三王府,不出所料,门口早已经打开着,一名年过半百的老人带着一群侍卫在门口候着。   见人来,他上前道:“可是蓝宇蓝公子?”   “正是。”   “好,蓝公子请跟我老,我们家王爷已经在书房等你了。”说着便转过身带着蓝玉暖向前走去。   蓝玉暖倒是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地见到萧铭,她还以为会像电视里那样度过几番磨难呢。   上次来王府是晚上,蓝玉暖也没有很仔细的看,这次一路走来,倒真发现是个美不胜收地好地方,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百花齐放,好一幅春日图。   不过这些都是其次,是其次,她不是来看美景的,是来救人的,便是走马观花一般,来到了书房门前。   “蓝公子请,我们家王爷就在里面。”李管家说道。   蓝玉暖看了看门,抬起脚就欲往里走,四喜拦住,道:“掌柜的。”   “没事,四喜你在外面等着,我去去就来。”说完便推开门走进去。   身后,门又被管家关上,蓝玉暖看见萧铭笔挺地站在书架前,伸手拿下一本书,翻开看了看,修长的手指划过书页,偶尔动动骨节,竟是帅得一笔。   她现在也没心情欣赏帅哥神马的,就直截了当道:“一万二胡三元呢,你把他们怎么了?”   萧铭放下手中的书,转过身,淡淡地道:“没事,请他们在王府做客,自是不会为难他们。” ☆、劫持【8】   蓝玉暖见他那张万年没表情的脸,忽然很生气,冲上前去抓住他的衣领,抬了抬,发现力气不够大,抬不动。   …………   她道:“萧铭,你什么意思,鄱阴湖夫子庙水域那次,我们虽然一个贼一个兵,但好歹也算是共患难了,合作地挺愉快,或者说,怎么着我也算是帮了你一把,你让我来你府上拿银子,我没来,想想就算了,前几天,我好心好意来给你报告消息,你不感谢我也就算了,还派兵围剿我,当然,我也没记在心上,我大气,就连那天晚上你把我丢在山顶上整整两个时辰,让我吹了这么久的风,留了这么久的血,来后还是我自己拼着最后的力气下山,之后不小心滑了下去,差点撞在石头上撞死,这些我也都没要质问你什么,反正我们也不是很熟,你也不是我谁,我也不是你谁,玩笑话什么的我都没想太多,但是你为什么还要抓走他们,我自问真没有得罪你什么,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蓝玉暖一用力,把他往后一推,萧铭顺着她的力气撞在了书架上,咚地一声,很响,书架晃荡了两下,倒了下去,屋子路顿时掀起一层灰。   蓝玉暖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萧铭会一点力气也不用,他不想动,她完全推不动他的。   “掌柜的……”   “王爷……”门外传来四喜和李管家的声音。   萧铭道:“没事。”   “四喜,没事。”蓝玉暖也跟了一句,之后看也不看萧铭,转过身去。   萧铭淡淡地开口,道:“刚才那一下,算给你发泄一下,我今日找你来,有事要你帮忙,事成之后,一定归还他们三人,并赠你黄金万两。”   “靠之,有你这么请人帮忙的吗,况且,哎呦我去,三王爷神通广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一个偷儿帮忙。”蓝玉暖不屑。   萧铭也没和她计较,自顾自地道:“云浮中了银面的百花夺命散,需要到银面的老窝去拿解药,我要你一路给我破除他所设下的机关,这点对于你来说,并不难。”   随行派人打探回来的结果,便是银面的老窝布有众多奇妙的机关,对于不懂这些的人,定是有去无回,但是对于天下第一神偷,这件事情便是迎刃而解。   “哼,原来是为了你的情人,我说三王爷怎么会这么大费周章,如果我说不呢?”蓝玉暖在心里酸了一下,什么事情都有她的份……   萧铭忽然强硬起来,那种不容拒绝的气度一下子弥漫了整个书房,他道:“今日找你来便没打算找你商量,这件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蓝玉暖心知这趟是走定了,毕竟一万他们的命全在他的手中,但是心里就是想和他唱反调,便道:“你堂堂一个王爷,不觉得做这种事情太卑鄙了吗?”   “哼,朝廷上的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该使手段,还是要使,放心,事成之后。” ☆、要挟【1】   我不仅会放了他们三人,还会封住你们五人的消息,让你父皇的暗卫找不到你。”   蓝玉暖气得直咬牙,道:“萧铭,总有一天你会对你做的一切后悔的,我恨你。”   说完冲出去欲打开门。   “等等。”萧铭叫住她。   蓝玉暖双手握在门把上,眼睛直视着们,没好气地道:“还有什么事?”   “给我一颗百花仙露丸。”   “没有!”   “你有!”   “没有!”   “你有!”   蓝玉暖一跺脚,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用力地砸向萧铭,道:“我真特么的希望自己从来没有上过那艘船。”   作者:哎呦,好可怜啊,肿么办。   …………………………………………………………………………………………………………………………………………………   走在回家的路上,蓝玉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失去了往日活泼好动的形象,她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蛋蛋的忧伤,整个人的气质好像突然不一样了。   四喜见她从书房出来后,就没说过一句话,这会儿,就问道:“师姐,事情怎么样?”   蓝玉暖摇摇头,道:“他们暂时没事,就是拿他们要挟我陪他去偷点东西,他知道我天下第一神偷一般不怎么出手的,就拿这种事情要挟我,真不要脸,亏我当初以为他是个好男人,想如果被抓住,就嫁他算了,现在总算看清楚了,我嫁给你也不要嫁给他。”   四喜:“…………”   “四喜,其实你挺不错的,虽然冷了一点,但是起码是个好男人,不像他,又冷,又渣,渣男一个。”   四喜:“…………”   “四喜,其实他好像也只是想救自己心爱的人,也不能说渣。”顿了顿,又道,“不对,就算要救人也不带这样子的,就是渣男,渣死了。”   四喜:“…………”   在房间里躺了一晚上,很不幸地,在睡了这么多天之后,蓝玉暖又失眠了,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带个黑眼圈,原因可能是之前睡得太久了。   坐在梳妆台前,她挑出人皮面具刚准备戴上,门便被推开来。   蓝玉暖一惊,从镜子方向,她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个不速之客,没错,正是萧铭萧王爷是也。   “你来干什么?”她不满地哼道,“皇族地礼数也没有教得太全,啧啧啧。”   萧铭手里拿着好几个木盒子,闻言也没有理她,只是将盒子放下,道:“这些都是皇上赏赐给我的人间珍品,换你那颗百花仙露丸,还有,尽快将伤养好,这些药对伤口复原有奇效,二十九天后新月之时我们便出发。”   他抬头看见镜子中那张许久未见面庞,微微有些失神。   蓝玉暖放下面具,挑了挑眉,走过去看了看,道:“哎呦,真是的,这千年人参,天山雪莲,万年雪藕,可都是可遇而不可求啊,王爷真是大方,就这么送给我了,我可是赚到了,哼。”   说着直视着他的眼睛。 ☆、疗伤【1】   萧铭皱了皱眉,别开眼去,半晌,道:“你眼上还留有秽物。”   蓝玉暖大囧,急忙跑到镜子前面去照:“靠,你不知道非礼勿视啊,这种东西很影响女孩子声誉的,我次奥,刚才对了这么半天怎么没看见,我去,你不会说得委婉一点啊,一定要说得这么直。”   萧铭看了看周围,在边上的屏风上看见了一块毛巾,便走过去,扔过去,道:“你早上起来不先洗漱的吗?”   “我洗过了,这个是刚出来的。”   “…………”   蓝玉暖擦了擦脸,再次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桌子上的一些瓶瓶罐罐往脸上抹,淡淡的香气慢慢掠过房间的每一处,萧铭吸了一口气,道:“这是什么?”   “护肤品,每天戴着面具,总要抹一点。”蓝玉暖说完忽然一直身子,道,“别和我说话,我们没那么熟。”   萧铭翘起嘴角笑了笑。   四喜从楼下端着早餐过来,看见门开着,停下脚步皱了皱眉,随后再次提步走进去,见到那个紫色的背影,他结合了一下方才的事,心中明了,他道:“师姐,吃早饭了。”   蓝玉暖放下手中的东西,道:“嗯,知道了,你等下出去招两个临时工来,这几天没了他们三个,忙不过来。”   四喜道:“方才三王爷已经派了三个伙计过来,现在正在堂下忙着。”   蓝玉暖手中拿着勺子舀了舀粥,道:“哟,这种事情怎么承受得起,四喜,你喜欢活在别人的监视下吗?”   “自然不喜。”   “那就打发了,我们自己去找。”   萧铭淡淡道:“如果你相信你找回来的比我的人更可靠,尽可去找。”   蓝玉暖抬起头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也是,他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是随便去集市上找几个人进来,指不定就是他那个爹的人,我去,真是什么事都被这货捏的死死的,次奥……   她道:“四喜,你下去培训一下员工守则,记住要尽可能得榨取他们的劳动价值。”   四喜点点头,看了一眼萧铭,走下楼去。   蓝玉暖这才开始享用自己的早餐,吧唧吧唧,唔,皮蛋瘦肉粥,好吃,吧唧吧唧,唔,水晶蒸饺,好吃,她边吃边抬头看了一眼萧铭,却见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别手站在窗边上,微风吹过,脸颊处的一丝发丝被撩起,悄悄地挂在背后,完全一副美男模样。   她忍不住开口道:“萧铭,你很闲吗?”   萧铭开口道:“很忙。”   “既然如此,你站在这里干嘛,我们不是很熟啊,我一个黄花闺女的闺房,你不请自入就算了,还赖着不肯走。”   萧铭上下看了看他,哼了一声道:“本王从来没将你当女人看。”   “靠……”   “废话少说,吃完早餐我帮你疗伤。”他带着不容拒绝的口气。   蓝玉暖却是不怕,道:“不用,我自己会来,这一点小伤,我还应付得来。”   萧铭走到桌子边拿起一截万年雪藕。 ☆、疗伤【2】   道:“这伤给任何一个大夫,花足够的都能治好,不过,二十五天?”   他将雪藕丢在她手上,道:“吃下去。”   蓝玉暖看了看手上那截一掌长的雪藕,道:“废话,这么大一截吃下去我怎么可能吸收掉,你是想我大补而死吗?”   萧铭对上她的眼睛,道:“所以我才来助你一臂之力。”   “…………”蓝玉暖低下头,半晌,道,“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如果说你不管我死活吧,你大可以将药放下,让我自行调理,二十五天后也可恢复得七七八八,如果说你很在……很关系我吧,又不见你早点来助我疗伤,呵呵。”   她苦笑一声。   萧铭转过身,道:“你别多想,我做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云浮。”   “呵,云浮。”她道,“你一定要这么打击我吗,她有你这样的人关系在意她,她是开心了,可是你有想过我吗,无缘无故就这样被你们利用,我很不好受,同样都是女人,靠之,我为毛要和你说这些,萧铭你记住了,以后如果你落在我手里,我折磨死你。”   “自便。”萧铭冷冷地开口。   蓝玉暖气结,咔嚓咔嚓地咬着雪藕吞下肚去,这种人间极品,一般人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一小块,她居然就这样子当饭在这里吃,不吃白不吃,多吃点,等会多消耗点他的内力,反正也不需要她费力。   不多时之后,蓝玉暖便解决了一大截雪藕,随后摸了摸肚子,打了一个饱嗝。   萧铭见此,道:“到床、上去。”   “你才到床、上去。”蓝玉暖条件反射地说出口。   萧铭愣了一下,道:“我们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你在怕些什么?”   “…………”其实她真得没有怕。   上了床,蓝玉暖呈打坐的姿势坐好,随后便闭上眼,欲开始调理自己的伤口。   “等等。”萧铭叫道。   “怎么了?”   “将衣服脱掉。”   “…………”如果换做别人,蓝玉暖肯定大骂开来了,但是面前的人是萧铭,她又重新考虑了一下,毕竟,就算他是个渣男,但是有些话也不会凭空说出来。   “等会儿雪藕开始发挥功效,毕定全身血液沸腾,如有像你这般穿着,一时不慎便会走火入魔。”萧铭的表情很正紧。   蓝玉暖叹了口气,道:“你不早说,早说我就少吃一点了,说吧,脱到什么程度。”   “留下胸衣裘裤便可。”萧铭还是说得一本正紧,好像这是一件多么正常的事。   蓝玉暖点了点头,心说这货大概是女人看多了,才会这么面无表情,不然,以前班上的纯情小、处、男,都是很害羞的。   作者:擦……   脱了衣服,蓝玉暖看了看自己的肚兜,还算是比较保守,前面大部分都遮上了,没什么,可以接受,之后便开始自行调息。   萧铭在一边道:“你先自行调理一下,将各个穴道都打通,保证血液畅流,一炷香之后。” ☆、疗伤【3】   “我会助你一臂之力,到时候雪藕的功效开始发挥,你会感觉腹部有一股力量在奔腾,你再慢慢将我输给你的内力一样集中在腹部,之后再利用这股内力将药效拖至丹田,一点点分散到全身,懂吗?”   蓝玉暖微微地点点头,雪藕不亏是疗伤圣药,只是刚刚开始,她便感觉全身的舒爽了很多。   一炷香之后,蓝玉暖渐渐感觉到腹部有一股力量在慢慢聚集,此刻还略显虚弱的她一时间根本受不了这股力量的奔腾,她只觉得全身像是置身在一个大火堆一样,又热又难受,身上也不禁出了一层汗。   额头上的发丝随着汗液沾湿,紧紧地贴在她的皮肤上,接着便又有汗水冒出,顺着发梢一路向下,滑过额头,掠过脸颊,奔至下巴,渐渐地汇成一大滴,吧嗒一声碎在它下方的手掌上。   蓝玉暖用尽全力想把腹部的那一股热量分散开来,但是过于巨大的能量却令她无还手之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内力如清泉般从她的双肩渗进身体,顿时,她感觉像是久在沙漠中的游人掉进了一汪泉眼中,畅爽至极,于是紧皱的眉眼一下子舒开来。   蓝玉暖按着之前萧铭所说的将源源不断涌进来的内力缓缓地汇聚在腹部,一开始,内力还尚不足以与雪藕的力量相对抗,但是渐渐的,内力聚成的正能量发展壮大,形成一波可以与之并肩的能量。   不多时之后,只听萧铭道:“可以了,现在用内力将雪藕的效力压到丹田。”   蓝玉暖深吸了一口气,两手同时抬起,手掌向下,从胸、部开始渐渐往下压,一路很顺利地将热量压到丹田。   “现在再慢慢将它分散到全身,记住,慢慢来,你的身子一下子承受不了太多。”   蓝玉暖当然知道这点,她慢慢地一点点释放,跟着全身的血流方向让药效走至全身,如此反复几遍之后,药效已经被吸收的差不多,而她也感觉全身充满了力气,就在她考虑是将剩下的热量放走还是继续吸收时,忽然小腹处被某个人的手指一戳,随后只听“噗”地一声响,剩下的那股气被放走了。   蓝玉暖皱了皱眉,脸顿时红成一片,少顷之后,她收回功,大骂道:“啊啊啊啊,你干嘛,干嘛戳我肚子,我还可以吸收的,现在这么名贵的东西被你戳走了,很浪费,我靠之,你是不是一定要看我出丑才开心啊,女孩子当着人家的面放空气很没礼貌啊。”   萧铭这时候消耗了太多的内力,不用于蓝玉暖的神清气爽,精神倍棒,他是恰恰相反,面色有些发白,身上布满了汗水,低低地喘着粗气,他一下子伸直腿靠在墙壁上,道:“多出来的自然要丢弃,再吸下去,明天你非得上火烂嘴巴不可。”(就是长口腔溃疡)   “…………”   “去把那支千年人参熬了给我。”他闭上眼,说道。 ☆、疗伤【4】   蓝玉暖看他的样子,心知她是要用人参恢复内力,便穿上衣服拿着人参走出去。   ……………………………………………………………………………………………………………………………………………   千年人参是由萧铭派来的那几个人煎的,原因是蓝玉暖怕自己把这么名贵的东西给弄坏了,赔不起。   于是,当参汤终于煎好的时候,蓝玉暖小心翼翼地端着它上楼,终于,在最后一滴也没有滴出来的记录中,安全到达房间。   房间里,萧铭大约是运功完毕,正躺在她的床、上呼呼大睡,蓝玉暖可以清楚地听见那一点点的鼾声。   “我去,睡小妞我的床,还睡得这么死,一点警惕性也没有。”话是这么说,但是她心里明白耗费了这么多内力,此刻他身心必是累极了,所以才会如此。   轻手轻脚地放下手中的碗,她走过去,推了推床、上的人,道:“喂,起来了,参汤来了。”   萧铭立即睁开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蓝玉暖被犀利的眼神吓得抖了一下,退开两步,道:“起来喝药了。”   萧铭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掀开被子站起身,人虽然清醒了,但是思维却是短路了一下,这些天他因为云浮的事情一直没有睡好,再加上方才的一番透支,虽说是到了身体的极限,可以往打战练功的时候也试过这样累,却没有像这次这般睡得如此安稳,连有个人近身到他身边叫醒他也不知晓,如果……如果这是对待敌人时,他八成肯定早已经没命。   不着痕迹的吐一口气,他走到桌子边端起药碗,闻了闻,道:“可有放糖?”   “放了。”   萧铭疑惑地放在嘴边抿了一口,随即皱着眉用袖子抹了抹嘴,道:“再去拿糖来。”   蓝玉暖站在一边呵呵地笑了两声,垫了垫脚,道:“我去,你不是怕苦吧,你一个大男人居然怕苦,我去……”   萧铭轻咳了一声,以犀利的目光看向她。   蓝玉暖收起笑容,切了一声,便走便道:“看个毛线看,笑笑也不行吗,一个大男人居然怕苦,我要是做个公告告诉天下百姓他们心目中的英雄怕苦的话,你说会有什么反应。”   话音刚落那个怕苦的人便拾起桌上的一个桔子丢向她。   蓝玉暖只感觉背后一阵风□□,当下一侧身,用嘴叼住桔子,挑了挑眉往楼下走去。   不多时之后,她拿着一个大罐子上来,放在桌子上,道:“要多少你自己加。”   萧铭打开罐子,拿着勺子一大勺一大勺地往参汤里面加,蓝玉暖一时间看呆了,她道:“喂喂喂,你不是吧,这么多,你不怕腻啊。”   萧铭不理,继续加。   蓝玉暖眨了眨眼睛,道:“这个白糖是最好的那种,很贵的。”   “…………”   “喂,已经溶解不开了,你再加也没用了。”   萧铭看见碗底沉着的一大堆白色晶体,这才停下来。 ☆、郊游【1】   拿起边上的筷子搅拌了一下,最终还是却还是有一大部分沉淀在碗底。   端起碗,他深吸一口气,随后闭上眼,一口气饮下,那样子,蓝玉暖看了就好像是要他去死一样,我去,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喝完参汤后,萧铭又连吃了两大口白糖,再灌上一大碗水,这才算是结束了这一“酷刑”。   之后,他整理了一下内心的情绪,道:“今天的事情不许告诉别人。”   “唔……”   “二十九天之后来王府。”   “哼……”   萧铭从怀里掏出一块色泽光亮的玉佩,随手放在桌子上,道:“这是那次剩下的蓝田玉。”   蓝玉暖典型地见钱眼开,一把抓过来,道:“你送我。”   “…………”萧王爷早已经迈着大步离开了。   蓝玉暖心里忽然有了一点点甜蜜。   四喜从外面进来,看见她手中抓着一块玉佩使劲研究,道:“师姐,你不能因为这一点小恩惠便忘记了一万二胡三元,我们与他是敌人。”   蓝玉暖一下子收回手,道:“四喜,我没有忘,只是白送上门的钱,不要白不要,放心,他们三个肯定没事,一万说不定正在王府里感叹王府太豪华了。”   与此同时,一万一边领着二胡三元正在王府花园里瞎逛,一边感叹王府太大太豪华了,走了一天,还没走完。   忽然:“阿嚏阿嚏阿嚏……”   二胡道:“你口水别乱喷。”   一万揉了揉鼻子,心说难道是感冒了,就对后面跟着的清风明月道:“喂,你们两个今晚给我多加床被子,我都感冒了。”   清风明月:“…………”   蓝玉暖叹了口气,道:“四喜,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出息啊,被他伤了这么多次,还乖乖地任他摆布。”   四喜道:“师姐也是为人所逼。”   “哎,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   ……………………………………………………………………………………………………………………………………………   这日,屋外阳光明媚,蓝玉暖觉得这么个大好的春光,自己却整天浪费在家里,实在太可惜了,况且过些天就要去和萧铭去冒险了,实在是该放松一下自己,于是就让萧铭派来的人守着瓦缸寨,自己则拉上四喜出去春游。   这时时间已经是四月,郊外的田野里,山林上,万物齐齐苏醒,延绵的土地上,一片充满生机的青色茁壮成长,当中点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可谓美不胜收。   蓝玉暖就漫步在其中,顺手从四喜的腰间拉下水壶,喝了一口,道:“四喜,有没有一点想念和师傅隐居的日子,那里虽然就我们几个,但是春天里的风光真是大大的好啊。”   四喜伸手将背上背的一大个包袱弄正,道:“再过些时候,花期过了,野果就该长出来了,师姐最喜那些了。”   “哈哈,原来四喜还是很关心我的啊,都知道我喜欢什么东西。” ☆、郊游【2】   四喜:“…………”   两人一路来到城北的桃山下。   桃山,说他是山,也不然,他没有山的巍峨,没有山的挺拔,他只是几座几十米高的小土坡连在一起。   而顾名思义,便也知此土坡肯定和桃有关,也确实,在不知哪朝哪代,这个长满山脚下的长满杂草的土坡突然出现了一大片桃树,春天里,那满坡的桃树同一时间盛开,微风吹过,一片落英缤纷,仿佛让人身在仙境。   于是乎,有如此的美景,使得土坡渐渐成名,不久后,便传到了朝廷耳里,彼时皇室的公主爱游与山水间,听闻有此事,便微服来此,见到后大呼美,回去后,又不惜花费大量银子,在边上的许多地上种上大量桃树,还修了些小道,就如此,小土坡越来越多,桃林也愈来愈大,渐渐的,便成了今天这春日里游人最爱来的地方。   蓝玉暖远远地便看见山上一片粉红,随着微风飘来,仿佛可以闻见桃花淡淡的香味,可以听见蜜蜂忙碌于花丛中的嗡嗡声。   “哇塞,四喜,我们没来错地方,这里真得很美诶。”蓝玉暖很不到就这样飞刀坡上去,但是怕引起群众恐慌,就没那么做。   四喜点点头说:“倒是真不错。”   “走啦走啦,去桃花林里走一走,指不定今年就走个桃花运什么的。”蓝玉暖拉着四喜的袖子,大步地往前跑。   四喜这么腐朽的人当然不会随便让女人碰他,挣扎了几下,与她隔了一点距离,跟在后方。   蓝玉暖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切了一声又自顾自地跑了。   到了桃山脚下,果然入眼的便是一片桃林,树上的花这个时候开得正盛,林间有不少年轻男女相携相依,脸上带着一丝笑容漫步之中,一时间,仿佛周围的空气都是那么的甜蜜,之中还间杂着荷尔蒙的气息,当然这只是蓝玉暖自己的理解,哎,春天到了,油菜花开,狗发、情了,桃花开,人也是会发、情的,虽然人这个物种比较特殊,一年四季不分时候不分地点随时都可以发、情……   蓝玉暖对四喜道:“四喜,早知道我该搞一个女人的面具戴上的,不然我们这样一起别人还以为是搞基的。”   四喜不着痕迹地与她再次分开一点距离,他可以很明确地告诉自己,自己很正常。   蓝玉暖见他的样子,哈哈笑了笑,道:“我去,和你开个玩笑,用得着走这么远吗?走,听说山上有个庙,很灵的,我们去拜拜。”   四喜点了点头,和她并肩走上阶梯。   几十米高的坡,说实在的,很快就到了坡顶,蓝玉暖抬头望了望阶梯最顶端立着的那扇天门,上面用红色的笔记写着“祥瑞寺”三个大字。   “四喜,到了,快上来。”   还落后一点的四喜忍不住在心里骂道,背了一路的大包袱,还能快到哪里。   蓝玉暖瞧他的样子,说道:“哎,四喜,我平时都嘱咐你要好好练功了啊。” ☆、郊游【3】   “你看,就走了这么点路,背了这么点东西,你就走不动了,哎,我对不起师傅啊……”   四喜:“…………”走到她边上白了她一眼,继续走向前方,然后快了蓝玉暖一步到达寺庙门前。   四喜停下脚步,道:“这就是你说的龟兔赛跑。”   蓝玉暖:“…………”   进了寺庙,蓝玉暖跑去买了些香和蜡烛,虽然不懂,但是走遍了整个寺庙,看见佛就拜,这总没错吧。   也确实,没错,一向吝啬的蓝玉暖花了好多银子,却第一次发现没有心疼。   她这样为自己解释:捐香油钱给出家人,是件积功德的好事。   但是作者我却知道,她刚才拜了这么多佛珠菩萨,说的事情都是同一件,就是保佑她和萧铭能够平安归来,   当然,到底是保佑自己的同时顺便带上萧铭,还是一开始,就将萧铭放在保佑的对象里,这就不得而知了。   就蓝玉暖来说,是顺便捎上萧铭,反正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是信了……   作者:好吧,我也信了。   拜完佛出了寺庙,蓝玉暖就开始觊觎四喜背上背的那一大堆东西了,里面都是出发之前他特地让厨房准备的吃得东西,样样美味啊。   四喜是巴不得她吃了这些东西,就提议道:“去那边,我刚才过来见到有石桌石椅。   蓝玉暖嘿嘿地夸奖四喜眼睛亮,但是如果她知道待会儿过去会看见什么,她就不会这么说了。   沿着原路一直向下,到中间段的时候,向右拐进另一条岔道,向前走几分钟,果然见到有一个亭子搭在那里,亭子下摆放着一张石桌几张石椅,看样子是有些年头了,下方已经长出了青苔。   蓝玉暖赶紧跑过去,快速地抢了那张石桌,随后招呼四喜快点过来。   四喜不缓不慢地走过去,心说跑这么快干嘛,这周围都没有人啊。   将包袱放在桌子上,自己则拿出水袋喝了一口水,但是马上,他便放下,道:“掌柜的,看你左边。”   “什么?”她边将东西拿出来放在桌上,边往左看去,随即,马上便愣住了。   只见左方的桃林中,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人站在桃树下,那女的身材娇小,只到男子的肩头,此时她面带着幸福的笑容,即使脸色有些苍白却依旧挡不住容颜的焕发,她伸手摘下面前的一朵桃花,放在鼻翼下闻了闻,随后回头对男子一笑。   男子身长玉立,面容俊俏,对视着女子的眼眸中闪着温和的目光,这是蓝玉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他伸手接过桃花,将花别在女子的发间,淡淡一笑,女子顿时微微低头,一片娇羞。   微风拂过,桃林中的花瓣顺着风飞舞起来,落在他们的身上,脚下,一时间,竟是如画一般。   蓝玉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但是即使如此,也感觉胸口闷闷地,一口气并没有喘到底。   四喜听见喘气声,皱了皱眉,道:“掌柜的,你没事吧。” ☆、郊游【4】   蓝玉暖摇摇头,眨了眨眼睛回过头,道:“没事,四喜,我们吃东西吧,和他们又不熟,没必要打招呼,真得没必要打招呼。”   她抓起一只鸡腿大咬,为毛为毛为毛觉得这么不舒服。   四喜拾起一颗花生剥开,丢在嘴里,道:“他们似乎要向我们来打招呼。”   蓝玉暖道:“别理他们,装作不认识,四喜,吃你的东西,别去看他们。”   别去看他们有用吗?四喜吃花生。   脚步声渐渐地由近到远,最终在他们的桌子前停了下来,蓝玉暖用余光瞟了瞟,不出所料地看见了一个紫色与一个白色的身影。   “可以一起坐下来吗?”萧铭那磁性的嗓音传到众人的耳朵。   蓝玉暖当做没听见,继续低头吃东西,唔,这个鸡腿真不错,就是有一点点辣。   萧铭见她没反应,笑了笑坐在一边,云浮见此,也跟着坐下来。   云浮道:“你就是那日山顶之上的那个侠女,风启国的公主吧。”   蓝玉暖立即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还好,还好没人经过。   浮云轻柔地笑了笑,道:“你放心,刚才铭已经告诉我了,我不会把你的事情告诉别人的。”   蓝玉暖突出一颗辣椒籽,道:“那样最好,不然,我会和你抢老公的。”   云浮笑容一滞,看了看身边的萧铭,却见他对这话毫无反应,心中顿时一惊,道:“姑娘开玩笑了,王爷又岂是我一介青楼女子可以高攀的,我只希望未来的半个月里能有铭陪着走完,我便心满意足了。”   萧铭面色一冷,责怪道:“你休要胡言,放心,我一定为你寻得解药。”他此刻面容虽然严峻,但是语气却带着浓浓的关心。   云浮啜泣了几声,感激地看着萧铭,吐声道:“铭……”   恶……蓝玉暖忍不住要把吃下去的鸡腿都吐出来了,这么娇滴滴的,搞不懂有哪里比她好了,怎么说她在他身边都不会拖后腿。   我次奥,谁要在他身边,擦擦擦……   萧铭道:“好了,擦擦眼泪,不要坏了心情。”   “嗯。”云浮点点头,用手中的丝绢擦了擦眼泪,又对蓝玉暖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一般笑一般笑。”   “…………”   蓝玉暖指了指桌上的东西,道:“要不要吃啊,随便吃,我带了很多的,我和你说,他派来的人手手艺就是好,做得比三元还好吃,对了,三元你知道吧,就是被他抓走那几个,还有一万和二胡。”   云浮噎了一下,半晌点点头道:“对不住你,我也没想到铭会为了我抓走你的师兄弟,你放心,他们现在过得很好,我会让清风明月对他们好些的。”   她这样子说,不得不让蓝玉暖觉得她是在向她□□,□□自己在萧铭心中的地位,在王府中的地位,但是她对她□□有毛线用啊,她又不是她情敌。   她道:“哦,这样啊,那多谢你了。”   许久不曾开口的萧铭开口道:“这些天你有按我教与你的方法疗伤吗?” ☆、共浴?【1】   “有。”蓝玉暖没看他,换了一个鸭头吃。   萧铭顿了顿,道:“到时候别拖我后退。”   “靠之……”蓝玉暖本来看见他们两个在一起,心情就不好,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拍案而起,道,“嫌弃我就找别人去,我又没逼你,干嘛非得找我,我闲着没事干是不是。”   四喜拉了一下蓝玉暖的袖子。   蓝玉暖这才发觉这种比较机密的话不宜在大庭广众下说,她尴尬的撇撇嘴,坐了下来。   萧铭没与她计较,再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道:“这是西域进贡的良药,能去疤痕,这次别扔了,我只剩只一瓶。”   蓝玉暖小声地道:“我哪有扔。”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萧铭道,“云浮,我们回去。”   “嗯。”云浮站起身,对蓝玉暖道,“再见。”   “…………”蓝玉暖低头吃猪蹄,再见个毛线,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哼……   云浮挽着萧铭手臂慢慢向前走去,心里越来越觉得蓝玉暖在萧铭心中有着不一样的地位,从前,从不会有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敢与他这么大声说话,而现在,蓝玉暖当着大庭广众的面与他翻脸,他竟然一声不响,还给她良药,要知道,那种药,西域进贡时只有三瓶,一瓶皇帝赐予皇后,一瓶归于太后,还有一瓶皇上与他治愈身上打战时的伤疤,但是他竟然给了她,不仅如此,在知道她丢了后,又拿来一瓶,想当然,便知那瓶是从皇后或太后手中拿到的,其中付出了什么,无人可知……   云浮深吸了口气,对身边的人道:“铭,真希望明年还能再与你来这边赏桃花。”   她不能死,她一定要永远陪下他身边,夺得他的真心,她不甘心就这样输给那个女人。   萧铭笑了笑,道:“一定会的。”   ……………………………………………………………………………………………………………………………………………   几天之后,萧铭说的那个日子来临,蓝玉暖一大早早早地起床,在梳妆台前画了一个陌生男人的面容,然后把一些必需品都往那只百宝袋中装,直到变得满满地,才停下来。   四喜端着早餐上来,道:“师姐,方才师傅飞鸽传书,说皇上的暗卫已经怀疑到我们这里了。”   蓝玉暖让他把东西放下,道:“没事,等过了今晚,萧铭会帮我们把行踪都隐藏起来的。”   四喜放下东西,犹豫了一下,说:“你真觉得他会帮我们。”   “这个,他虽然是个渣男,但是这种事情应该不会骗我们吧,四喜,你放心吧,在店里好好等着一万二胡三元他们回来。”   “是。”   吃了早餐,蓝玉暖便和一群商人混在一起,然后低调地进城去,她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见她和萧铭走得比较近,做奸细监视她,所以,为了保证这次行动的秘密性,她才会如此做。   ……………… ☆、共浴【2】   和商队走在一起,速度必然会慢了点,但是和商队的小伙子说说笑笑,时间也很快过去,到了城内后,蓝玉暖便四处走了走,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跟踪她,不由又有点失望,这没办法显示她的反追踪能力啊。   摇了摇头,她来到王府之外,然后看了看周围,从侧面一个跃身,飞了进去。   落地的地方是一个偏僻的角落,蓝玉暖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就躲躲闪闪地乱逛,最终,在被发现之前,她终于找到了潇然居。   潇然居是王爷的住所,自然有些侍卫把手,蓝玉暖上次就是因为没见到有侍卫,高兴了一下,很顺利地完成任务,然后出去的时候就被逮个正着,所以说,这太容易得手的事情,往往都会有诈。   就比如这次行动,对方完全有理由确定萧铭定会选个日子去盗解药,而最近萧铭又于她走得较近,竟然没有人跟踪她,我去……   但是即便如此,事情也还要做下去。   躲进竹林之中,蓝玉暖偷偷摸摸地往窗户走去,相对于正门,窗户明显显好走多了。   “我去,这竹笋长得真不错啊,摘一些回去煲汤味道肯定倍棒。”蓝玉暖在心里默默地说,然后便来到了窗户边。   窗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并没有关紧,空出了一丝细缝,里面隐隐约约地传来水声,还明显地感觉到有热气迎面扑来。   “靠之,不会在洗澡吧。”蓝玉暖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等会儿再进去,忽然看见不远处走来一对巡逻队伍,当下,她伸手一下子将窗户推开,然后用力一跃。   “噗通。”整个人掉进了浴池。   正泡在浴池中的萧铭见到来人也没有惊讶,似乎是早料到般,他游过去一些,将水里的人一把提了上来。   “噗噗噗……”蓝玉暖一边狼狈地吐着嘴里的水,一边伸手抹下脸上的水。   萧铭对于吐在他胸口上的水有些嫌弃,他皱了皱眉,道:“别再将你的口水吐我身上了。”   听见声音的蓝玉暖顿时打了个激灵,这这这……她睁开被温水浸湿的眼,意识到两个人的距离,突然一下子伸手推开他,掌下的触觉这时候似乎很敏感,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在自己手下一触而过的两个凸起。   那什么,明显显就是萧铭的小红莓么。   蓝玉暖道:“靠之……”她话还没说完,便又被萧铭按到了水底。   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四周的温水一下子全部涌向她,蓝玉暖只感觉自己喝了好几口水,我擦,这是他的洗澡水,我擦我擦我擦,据调查分析,泳池中的水尿素含量非常高啊,啊啊啊啊……   蓝玉暖感觉自己要奔溃了,刚准备向上用力,却听见了一个陌生的嗓音传来。   “王爷,发生了什么事?”   她顿时又不用力了,睁开眼准备看个明白,但是她没搞清楚,她的方向此刻是背对着窗户的,所以当她睁开眼后,面前的是一片黑漆漆的丛林。 ☆、共浴【3】   然后丛林中还躺着一只蛰伏的巨兽,下面还有两个蛋蛋。   “…………”蓝玉暖一时间忘记周围发生的事。   萧铭是完全不知道此刻下面发生了什么事,他靠在池壁上,仰了仰头,道:“无事,窗户被一阵风吹开了,你关上它。”   “是。”那个侍卫疑惑地看了看池面,但是由于室内有些黑暗,再加上有珠帘的遮挡,他并未看见水下的蓝玉暖。   “咯吱。”窗户关上的声音传来,萧铭一下子将蓝玉暖提了上来。   蓝玉暖破水而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睛有着明显的呆滞。   “你没事吧?”萧铭问道。   蓝玉暖摸了摸自己的脸,转过头道:“哦哦,没事,憋死我了,我上去了,我去,你这个浴池怎么里窗口这么近,我轻轻一跳就跳进来了,我去……”   她站起身,迈着蹒跚的步伐爬上岸,被水浸湿的衣裳此刻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苗条的身材。   萧铭不自在地转过头,看了看浴池离开窗口的距离,心说这样很近吗?   “唔,冻死我了,你这里有干衣服吗,给我两件。”蓝玉暖自来熟地在浴池里乱翻。   萧铭深吸了一口气,道:“屋外有。”   “那你能给我拿两件吗,我不太习惯翻人家的东西。   说完便见萧铭一脸平静地看着她。   蓝玉暖干咳一声,道:“主人在场的情况下,我不习惯乱翻。”   萧铭轻笑了声,双臂撑着池壁准备站起来,却听蓝玉暖大喊道:“等等等等,你别起来,我想了想,我还是自己去拿吧,你先穿好衣服。”   话音未落便打开门跑了出去。   对于这样的话,如果萧铭还听不懂的话,他就不会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王爷了,刚才的反应,她明显显就是知道了他没穿衣,那在水下……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脸上忽然浮出一阵不明显的潮红。   第三次被看了。   …………………………………………………………………………………………………………………………………………………   蓝玉暖冲出去之后,对于见到的卧房再一次震惊了下,这这这……哎,政、治、家实在是太会过日子了。   这房间,太大了吧,住里面不显得太宽敞了吗?   这床,太豪华了吧,睡四五个人也不成问题吧,还是说萧铭故意弄个这么大的床,晚上的时候搞一王几后?   咦……   还有这家具,太漂亮了吧,还散发着一股大自然的味道。   蓝玉暖有点想念在风启时候的公主府了,也是金碧辉煌的,唔……   翻开柜子,蓝玉暖在一大堆锦衣中翻了翻,发现这货大部分衣服都是紫色的,想了想,心说和自己一样,对某中颜色很钟情,只是她钟情的是蓝色。   找了一件比较合身的衣服,蓝玉暖看了看闭着门的浴房,随后躲在屏风后,快速的换上,不得不说,王爷的衣服面料就是好,穿在身上丝丝滑滑的,而且这一看,跟新的没什么两样。 ☆、闯关【1】   想了想,她大约明白这应该是还在发育期时候萧王爷的衣服,穿了没两次,就因为长个子被淘汰了。   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便见萧铭披着浴袍走出来。   蓝云暖看着他露出的健壮的胸膛,尴尬地笑笑,道:“那个,我回避一下,你换衣服吧。”   萧铭看了看她身上穿的衣服,道:“似乎很合身。”   “额,一般一般。”她飞一般跑进浴房内。   不多时之后,便听见萧铭的声音:“可以出来了。”   蓝玉暖探出个头看了看,之后才大方地走出来。   萧铭这个时候也不多废话,直截了当地开口道:“银面的据地在京城三十里外的深山中,我们晚上的趁着夜色潜出王府,在城门外我已经备好马匹,花三个时辰,大约便可到了,到时候,你只需在我身边破解他所设的机关,其他交由我来负责。”   蓝玉暖心说机关都破解完了其他的还有什么事,但也没说出来,就道:“成功的几率有多少?”   “七成。”他道。   “这么低?”蓝玉暖皱了皱眉,有点不太愿意。   萧铭别着手,转过身,说:“银面那边知道我的个性,他心知云浮中毒后我必会去找解药,所以在毒发之前的二十一天,他定会做好防备,可是他却料不到我给云浮吞下了百花仙露丸,将毒药压制住一个月,而且我知道他练的功每月的新月之夜得闭关,所以,今晚去,他的必会将防范加在自己的身上而忽略我,不过,由此一来,机关便有可能加强,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   蓝玉暖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是刚才那个侍卫不就是你府上的奸细吗,如果他将云浮姑娘服药的事情告知银面,银面便可洞悉你的做法,到时候这我们这一去,不就中计了?”   萧铭转过身直视着她,道:“你认为我会让那些人知道这些消息?”   蓝玉暖摇摇头,好吧,萧王爷是个腹黑货……   夜晚很快来临,萧铭让清风做替身一直呆在书房中,自己则和蓝玉暖在夜色的掩盖下翻出王府。   这时候天色还不到深夜,因此路上的倒也还有些人走动,特别是不远处的花街柳巷内,声音喧嚣地闹人。   蓝玉暖跟着萧铭的路线一路翻出城门,到了一处暗处,果然见随行守着两匹马站在一边。   萧铭上前去说了两声,便招呼蓝玉暖上马。   马是百里挑一的好马,但是性子却乖巧地狠,蓝玉暖骑着它,一路驰骋在夜色下。   半个时辰之后,马匹便到了山脚下,山上道路崎岖,骑马实在不可行,两人便使用轻功再次上路,果然在两个多时辰后,在黑暗的深山中见到了一丝光亮。   萧铭看了一眼蓝玉暖,停下来坐在一边的岩石上,蓝玉暖见此,也跟着做。   “喂,接下来怎么办?”她问道。   萧铭从马背上拿下一个包袱,道:“换上,再休息一下恢复体力,待到三更时再动手。” ☆、闯关【2】   蓝玉暖疑惑地打开看了看,发现是一套黑色的衣服,嗯,根据她的经验来看,应该是银面部下的统一着装。   换上衣服后,两人休息了一下,大概恢复了体力,便沿着漆黑的小路一路来到,一路上,蓝玉暖发现这个衣服不对啊,就道:“哎,为什么你的衣服和我的衣服不一样?”   “废话别多。”   “…………”你才是废话。   来到银面的老窝前方,两人发现这出大宅确实不一样,门口守卫着一群穿着和蓝玉暖一样衣服的人,一动不动,在风中摇晃的火把将周围的景物稍稍照亮,一些不知叫何名字的雕塑在昏黄的光芒下,显得尤为渗人。   蓝玉暖打了个寒战,她就算是走多了夜路,也从没有见到过这么诡怪的地方。   轻声来到后院偏僻围墙的一边,两人抬头看了看,发现墙的另一边是一片竹林。   想要从正门进大概是不可能了,所以只能而侧门入手,此处位置偏僻,该是没有什么人,而这一片竹林也恰好能挡去他们的身影,由此可见是最佳地点,可是竹林的背后会掩藏着一些什么东西,却是无人知晓。   蓝玉暖看了一眼萧铭,从怀中拿出两幅夜视镜,自己率先戴上,道:“先跃上去看看。”   萧铭点点头,接过来戴上,接着便与之一起落在围墙上方。   从高处往下看见,才发现此处密密麻麻地全是竹子,借助夜视镜的帮助,竹林深处一直延绵到远方,并未能看见出处,当中一些破土出处的新竹正在夜色的掩护下疯长。   在竹林中做机关,无谓于迷宫和陷进两种。(自己编的,去……)   所谓迷宫,便是利用八卦阵的原理让人在竹林内绕弯子,永远走不出去,不过这需要一定的地方,所以小竹林不适用。   而另一种陷进,就显得稍微低端一些,但是也有效地多,比如,你一跳到地上,原本落满竹叶的地面便凹下去,人掉在陷进里,下面有很多竹子削尖做成的利器倒插,一进去,马上没命,还有就是利用竹林里行动不方便,一进入到竹林深处,便触动机关,四面八方的冷箭(主要还是指竹子削尖后的利器)呼啸而至,让你无路可逃,等等。   蓝玉暖从百宝袋里拿出一颗石头,往指尖中一夹,接着手指上一用力,石头便射、了出去。   小巧的石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在每颗竹子上一一掠过,最终落在地上。   “唔,没有设机关,走吧。”她率先跳下去,下落之处,竹叶常年堆积在地上,软绵绵的,踩上去分外舒服。   蓝玉暖笑了笑多踩了几下,萧铭却是没心情如此,迈着长腿便往前走。   “喂,等等。”蓝玉暖见人如此,上前去道,“这里没有设机关,不可能白白放一片竹林在这里,所以这里肯定是迷宫,小心点,别走丢了。”   萧铭看了看周围,忽然伸手牵住她的手。   ………… ☆、闯关【3】   “你……你干嘛?”蓝玉暖挣扎了一下,他的手因为常年练武,带了一些茧,此刻抓在她的手上,竟不觉得难受,还带着一丝温暖的安全感。   萧铭多用了一分力,道:“走,废话少说。”   “切,怕走丢就怕走丢。”蓝玉暖没有因为此次的冒险而心跳,却因为这一触碰而冒出了冷汗。   竹林果然是迷宫,两人走了一段距离,回头一看,竟然发现路过出的一些竹子生长位置都变了,虽然竹子都长得一样,一般人看不出,但是两人都生为江湖高手,这一点点的变动,自然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萧铭道:“是幻觉?”   “不是,没有那么简单,这些竹子真得会动。”   萧铭皱了皱眉。   “并不是每一颗都会动,只是其中的一些,专门混淆人的视线的。”蓝玉暖伸手指了指身边的一颗,道,“比如这一颗,你在他边上踩一脚,下面就触及机关,在悄无声息下,移动。”   她说着伸手拨了拨脚下的竹叶,果真在下方,这颗竹子并没有根部,只是靠着地底的机关来移动。   萧铭抬眼往前看了看,道:“这些竹子会按照一定的顺序排列,将一些直线的路给堵掉,所以路过的人只得换一条路走,再回头时,原本以为是按照直线走的路却在竹子的变动下发生了改变,使得直线变成了曲线,让他们一直绕弯走,不断地走回原地,是吗?”   蓝玉暖笑着点点头,道:“你很厉害,不用叫我来也行啊。”   “在这一方面,自愧不如。”萧铭道,“把你的丝拿出来,按着丝线走,总不会错。”   蓝玉暖点点头,将天蚕丝一甩,无声地在两头拉住一条路来,不多时后,两人果然走出了竹林。   竹林后是一方水潭,面积有些大,水面上一些刚探出头的水草七零八落地长着,微风吹过,荡起一阵阵水花。   蓝玉暖道:“看着,明显显很安静的水潭,布满杀机啊。”   萧铭点点头,道:“水草下方的玄机,不知轻功掠过踩上去时,会发生何事。”   “死路一条呗。”蓝玉暖又拿出天蚕丝,将它系在对面的一棵树上,连接着水潭的两头。   “呵呵,我的天蚕丝用处还是很多的。”她微微一笑。   萧铭没对这话发表什么感想,轻身一跃上去,接着几次踏步,便稳稳地落在对岸。   蓝玉暖不甘落后,也三两下跟上。   到了水潭对面,两人这才发现眼前是换了一副景色,不再是荒无人烟,而是出现了一些房子,但是这些房子长相又比较古怪,一般的房子都是四角长方形的,而这房子,居然是成众星拱月之势的五角形。   蓝玉暖不免诧异道:“这是怎么回事,人变态房子也变态吗?”   萧铭打量了一下周围,道:“传说此派祖师创派之时受高人指点,定信奉一个‘五’字,于是派内的任何事物都以无为标准,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亲们,我书城评分够低了,各位手下留情啊,呜呜) ☆、闯关【4】   蓝玉暖点点头,对人家教里的事情也不感兴趣,就道:“这里这么大,你知道放解药的地方在哪里吗?”   萧铭点点头,道:“在银面的房内。”   “那银面的房间在哪里?”   萧铭摇了摇头。   蓝玉暖:“…………”   “今天可是最后期限了,明天下午之前不把药拿回去,你的情人就要死了,哎,居然一点打算都没有救过来了,银面啊,你的房间在哪里?”蓝玉暖痛心的摇摇头。   萧铭冷冷看了她一眼,道:“少废话,今晚他需要闭关练功,必要有人护法,想要找到拿出人最多的地方,还不容易?”   “咦,这倒是。”蓝玉暖点点头,一跃而起跳上枝头,从上往下看去,山庄的面貌全部印在她的眼里,不得不说,是一座坐落在深山中的大宅,带着一丝诡异的气氛,与周围的山势融为一体,普通人要住在这里,估计会吓得心脏病。   “诶,那边有很多人,肯定就在那里。”蓝玉暖伸手指了指。   萧铭皱了皱眉,似乎发现哪里不对,却也说不上来,便道:“走,带路,先去瞧瞧。”   “嗯。”蓝玉暖落到地上,向前走了几步,道,“你待会儿跟着我的脚步走,这里五行八卦,踩错一步,便会要了人命。”   萧铭严肃的点点头,目光注视着地面,跟在她身后。   蓝玉暖忽然一笑,道:“你说我现在要杀你是不是很容易啊,嗯?嘿嘿嘿!!”   在夜色下,她故意变化的笑声显得很渗人,如同在荒宅中突发的笑声。   萧铭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蓝玉暖见他这样,停了下来,说道:“说实话,你那样子对我,我还这样子帮你,连我自己都有点不敢置信,你知道吗,我前些时候都想过如果被我父亲抓回去,一定要嫁的话,就嫁给你,好歹我们也算相识一场。”   说到这里,她停了停。   萧铭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口。   蓝玉暖接着道:“不过我现在不会了,嗯,这次就当作我报答你后面为我挡去我父亲的追捕的恩情吧,之后,你帮我挡住他们,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死寂,好一会儿,她才道:“好了,走吧,跟着我,别踩错了。”   萧铭看着眼前一步一步跳动的女人,心里微微一动,娶她?他愿意吗?   “快点跟上?”前方传来呼声。   萧铭叹口气,跟了上去。   克服了多种困难之后,两人才到了中央的大广场前方,那里果然是灯火通明,几百个穿着黑色衣服的黑衣人整齐地站列着,脸上的表情一丝不苟,专心守护着屋子里的人。   蓝玉暖小声地道:“我去,这么多人,怎么进去啊?”   萧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的布袋,道:“你不是有迷烟吗?”   蓝玉暖垫了垫自己的百宝袋,道:“回去后你付我钱,我这个配料很贵的。”   “王府库银随你盗。”   …… ☆、闯关【5】   “切,上次也这么说,我一分没拿到。”   “…………”   话是这么说,蓝玉暖还是把迷药拿了出来,这次的场地有点大,以防没有毒到人,她特地多倒了一些在手上,随后用嘴对着它慢慢地吹。   这晚上老天爷倒是也在帮她的忙,有一些小风吹着,迷药就这样在空气中飘荡着,不一会儿,人群便在不知不觉中全部倒下了,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萧铭摸了摸下巴,道:“我算是知道你来无影去无踪是怎么回事了。”   蓝玉暖尴尬地笑笑,道:“这个是身在江湖的必需品,毕竟是我是贼老大,迷药总要厉害一点,起带头作用。”   “…………”   蓝玉暖站起身,道:“走了,快点,待会儿被巡逻的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放心,这里是禁区,不会有人来。”他道,“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哪有什么不对劲,速战速决总没错。”她说着就往里边冲去。   萧铭看了看周围,总感觉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蛰伏在边上,就等着最后的一触即发。   “啊!!”走在前方的蓝玉暖忽然叫了一下。   萧铭一惊,立即飞奔上前,道:“怎么了?你没事吧。”   此刻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一连问了两句,显然他关心她的程度一惊不浅。   蓝玉暖摇摇头道:“没事,你看,这里有这么多蟑螂。”   “蟑螂?”他低头一看,却见地上的人身上已经零零散散地爬了几只,一只跑到蓝玉暖脚下,她一蹬脚便欲踩死它。   “等等。”萧铭忽然伸手将她拉了过来。   蓝玉暖疑惑地道:“怎么了,这些蟑螂很恶心,刚才飞起来一只,被我拍掉了。”   “你用什么拍的。”边说边伸手拉起她的手看了看。   “怎么了?”   她随着萧铭的落在她的掌中,却见她刚才碰触蟑螂的地方已经黑压压起了一片疹子。   “怎么会这样?”蓝玉暖慌了一下,马上道,“难道这些不仅仅是蟑螂?”   “快走。”萧铭眼神一瞬间变得很凌厉,她拉着蓝玉暖的手转身便往回跑。   但是,耳边却迅速传来嗡嗡嗡的一大票声音,两人停下,只见四周的天空中,黑压压的一片蟑螂正向着中央的广场聚集。   蓝玉暖大惊,道:“这……这些……”   萧铭将她拉到自己身边,道:“抱着我?”   “啊?”   “抱着我,快点。”他最后一声几乎是嘶吼着出来。   蓝玉暖当下愣了一下,接着便整个人扑在他怀里。   萧铭伸手拿出腰间的杨柳风,内力快速注入当中,一下子,剑身绷得挺直,他眼睛眨也不眨地往自己手掌上割了一下,鲜红的血顿时像洪泉一般涌出来。   他身后随便在蓝玉暖身上擦了擦,道:“我的血百毒不侵,你擦在身上防身,这些蟑螂就不敢靠近你。”   蓝玉暖点点头,忽然想起那次出逃在那对假的老夫妇家中。   …………… ☆、闯关【6】   他看也不看地就伸手吃菜,而她则是跟着他吃,想来那是要是真的菜里有毒,她大概已经归西了。   原来这货百毒不侵。   随意在周围洒了一些血,阻止蟑螂靠近,萧铭将手掌伸在她面前,道:“喝了它。”   蓝玉暖愣住了。   “你刚才中了虫子的毒,快喝。”   蓝玉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黑色的疹子已经在渐渐地扩大,手背上也起了一些,她道:“你……你……”   萧铭像是看出她的疑问,耐心地道:“这虫子毒性并不大,以量取胜,我的血虽然百毒不侵,但也只能解一般的毒,云浮那种没用的。”   蓝玉暖点点头,咽了一下口水,慢慢地将头看过去,随后伸出舌头,在他的手心舔了一下。   “嗯……”萧铭闷哼一声。   蓝玉暖立时退开,道:“很痛?”   “废话少说,快喝,没时间了。”此刻天空中,四周飞来的虫子已经渐渐地聚集在一起,在他们二十米外的周围形成了一个无空缺圆形。   黑压压的一片笼罩在两人的身边,仿佛四周的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恶心的气味,气氛一时间闷到极点。   蓝玉暖深吸一口气,将嘴唇映在他的伤口上,猛力的吸了一口,随后视死如归地咽下,本以为血定是很难喝,却没料到他的血居然带着一股淡淡的甜味。   萧铭见她把血咽下去,便将她放到地上,血水的周围,密密麻麻的一圈蟑螂因为怕血而流连在外边,蓝玉暖缩了缩脚,就听萧铭道:“把我的外衣脱下来。”   “额?”   蓝玉暖疑问了一下,却是马上动手将他的衣服脱下拿在手上。   萧铭深吸了一口气,忽然闷哼将手掌覆盖在衣服上,血随着内力的逼迫大量地涌出,渐渐地黑色的衣服染上了色。   蓝玉暖咬着唇,道:“够了够了,再流下去你会死的。”   萧铭却是继续逼血,直到将整件衣服都稍稍染上了血迹,才收回手,道:“好,把衣服披上,冲出去。”   蓝玉暖顿时热泪盈眶,他这样做都是为了她,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根本不必如此,便道:“对不起,是我拖累你了,如果刚才不是我这么快走进来,就不会这样了。”   萧铭干笑了一下,道:“走了。”   蓝玉暖将衣服披在身上,将整个人盖住,不留一丝空隙在外边,随后便感觉有人揽住她的腰,道:“我数一二三,你就以最快的速度往前冲。”   “嗯。”   “一。”   “二。”   “三。”   三声过后,蓝玉暖深吸一口气,将内力运在丹田,一下子往前冲去,揽在腰上的力还没有下去,只听见耳边嗡嗡嗡的声音一直响彻不停,仿佛就在你脑子里一般,挥之不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的味道,蓝玉暖知道此刻就身在虫子堆里,女孩子天生的恐惧感让她有些颤抖,速度也相对慢了下来,但是腰间的手却在这个时候一用力,她心中顿时一片清明,对了,身边还有个人呢,怕什么。 ☆、闯关【7】   于是乎,一鼓作气之下,两人冲出包围圈。   耳边的声音渐渐消散,直到头上的东西被摘下来,蓝玉暖才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俊颜,脸色有些苍白,但是还是耀眼地让人睁不开。   “药……药,我有药。”她想起他的伤口,慌乱的在自己的百宝袋里寻找。   “怎么找不到,我擦,关键时刻掉链子,以前没事总在眼前晃荡,现在就没有了,我去,你在哪里?”   萧铭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嘴边荡出了一个笑容,却不是平时的冷笑,而是发自内心,眼神中也带了些宠溺。   好不容易找出药瓶,蓝玉暖倒了一颗在自己的手掌,道:“百花仙露丸,吃了。”   萧铭皱了皱眉,他原以为他是要找金疮药,没想到却是这个,便道:“流些血便吃这个是否有些浪费?”   “靠,叫你吃你就吃,小妞我愿意,快点吃下去。”说着便往他嘴里塞。   萧铭一个来不及闪躲,就这样被他连药带手一起戳进了嘴巴里。   当手指传来湿润的感觉,蓝玉暖才惊觉自己在做些什么,赶忙把药丸丢在他嘴巴里,尴尬地道:“我……我洗过手了。”   “…………”   将药丸咽下,萧铭立马感觉身体活络了好多,他道:“刚才那里是银面设的一个圈套,我们中了一计,现在他定是知道我们来到了这里,所以接下去,要万事小心。”   “嗯,吃亏了一次,我怎么样也学聪明了,我……”蓝玉暖还想说下去,却被萧铭捂住了嘴巴。   她随着他的视线一望,却见广场上,那一大群蟑螂的边上,一大群人正围着,而那个领头的,光看背影和气势,就很明显知道是银面。   “哼,居然被他们逃了,看来我是小看了萧铭,连我的万虫阵都没能困住他。”银面难听的声音飘到在空旷的天空上,“毒炼,带人去把他们抓起来,此刻他们定是受了伤,走不了多远的。”   “是。”毒炼带着人马往四周走去。   蓝玉暖和萧铭小心的躲在树丛中,道:“你不是说他闭关的吗,怎么出来了?”   萧铭道:“没感觉他说话的力量弱了,闭关一半出来,为了抓住我还真是不惜自损元气,哼。”   蓝玉暖道:“那不是正好,他自损元气,我们跟着他回去,肯定能拿到解药,现在的他,我一个人就搞的定。”   “嗯,就跟着他。”萧铭点点头,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去。   银面大约是真得元气大伤,后面跟着两个人他也完全不知道,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他打开门走了,随后关门声响起。   蓝玉暖道:“没想到,居然在这么不起眼的地方,这不是声东击西么,老狐狸。”   萧铭抿着唇笑了笑,道:“或许他年纪没你想得那么大。”   “小狐狸。”   “…………”   两人在外边等了一会儿,大概到了某一个阶段,萧铭出声道:“走。”   “这么快?”她顿了顿道,“万一他没入定怎么办?” ☆、闯关【8】   “你不是说你一人就搞得定她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不轻易打架的。”蓝玉暖囧了囧,迈开脚跟着萧铭走上前去。   小心的推开门,两人对眼前的状况愣了一下,原以为会在里面看见打坐练功的银面,却没料到里面居然还是门,但是这一回却有些不同,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五道严严实实的铁门,而且颜色形状各异。   “哼,果然没想得那么简单。”萧铭打量了下门口。   蓝玉暖啧了啧,道:“生死门啊。”   “传说生死门由五道不同颜色的铁门构成,分别通向五个不同的暗室,所谓死门,便是进入者,死,而所谓生门,便是此门主人所进的那一道门,却也只是相对于死门而言,它是生门,内部的机关和陷进,为天下人所惊恐。”萧铭接着蓝玉暖的话,将话说出来。   蓝玉暖点点头说:“这个,我虽然是受了师傅的各种机关秘籍,但是也从来没有一本书中提过生死门内分布的机关,所以,会是选择生门还是死门,看你的,我奉陪,我尽力……”   萧铭转过头看了她一会儿,眼眸中倒影出面前女子坚定的面容,半晌才用略带沙哑的嗓音道:“我不逼你,你可以选择。”   “我的选择刚才已经说了。”   “再想想。”   “不用想了。”蓝玉暖道,“你逼我来的时候怎么没有那么好心,现在事到如此你还犹豫个什么?”   萧铭哼了一声,道:“如果是死门,休要怪我。”   “怪你个毛线,大不了一起死。”我是穿越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哎哎,树林,你是好人。   作者:我去,现在来讨我马屁,竖中指……   萧铭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玉瓶,看得蓝玉暖一阵唏嘘,这这这,这玉,一看就是极品啊,萧王爷打开盖子,从里面倒出来一只蚕宝宝似的虫子,虫子大约是在王府的伙食不错,肥肥的身子在王爷手掌上供啊供,不一会儿又打个圈,玩得不亦乐乎。   “这个是什么,你的宠物?”果然有钱人的爱好都比较特别。   萧铭摇摇头,说:“这是随人蛊。”   “什么蛊?”   “随人蛊。”   蓝玉暖在肚子里消化了一下,想了想师傅从前说过的话,当年他还身在江湖的时候,有一天看一个玉瓶长得好看,随手偷了来,晚上睡觉的时候,发现有什么东西再他脸上爬啊爬,还往他鼻孔里钻,当时蓝玉暖听到这里的时候觉得这虫子真是没品,往哪里钻不好,偏往师傅鼻孔里钻,他那鼻孔都是鼻屎,恶心死了。   好,话说回来,白玉汤被惊醒之后,随手把鼻子里的东西抓出来,这一看可不得了,是一只中指长短的白白胖胖的虫子,吓得他差点尿裤子了。   然后他就随手一扔,虫子还没落地,就被破窗而入的一个人个抓在了怀里,然后各种打斗的过程掠过,两人最后是不打不相识,后来才知那个人是苗疆来的蛊神。 ☆、闯关【9】   那个虫子就是蛊中的极品,能护着主人一生,还有各种本领,具体本领掠过,于是乎,一个盗圣,一个蛊神成了朋友。   蓝玉暖道:“你这个随人蛊哪里来的?”   “我从小养的。”   “…………”   “听说它很厉害啊,你……你那个,它会不会生娃,生了的话送我一只好不好?”   萧铭:“…………”   虽然对这么问题很不想回答,但是还是道:“它是公的。”   “…………”   萧铭弯下腰将随人蛊轻轻地放在地上,小小的身体一落地,就立马打了个滚,撑起前半生摇了摇屁股。   蓝玉暖忍不住拿起边上的一个小树枝拨了一下,换了萧王爷的一个白眼。   “它在干吗,倒挂金钩啊?”   萧铭眼睛始终未离开地上的虫子,道:“它在闻地上的气味,我给它闻了银面的气味,它能找出它刚才进了哪道门。”   “啊?这么厉害。”蓝玉暖道,“那我爹如果有这虫子,那我不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了?”   萧铭低低笑了声,道:“可以这么说。”   蓝玉暖:“…………”   “不过你父亲大概不会拥有它。”   “还好还好。”蓝玉暖松了口气,道,“上次在鄱阴湖的时候就是它告诉你你的手下没有死的是不是。”   萧铭依旧看着地面点点头。   蓝玉暖想了想,说:“那上次你裸、体的时候我也没看见你把东西放在哪里……”   始终看着地面的萧铭终于看了她一眼。   蓝玉暖一囧,低头道:“你看,这虫子往那边爬去了。”   萧铭见他一点点挪到左边的第二道门前,便将它重新收回到玉瓶里,放回胸口,道:“这里,走。”   虽然说是走,但是要打开这道铁门也不容易,蓝玉暖在百宝袋里搜寻了一下,从里面拿出一根簪子,对着钥匙孔噼里啪啦一阵搅和,门却没有开。   “我勒个擦,这个钥匙孔特别订制的吧,居然这么难开,你让开些,我遇到挑战了。”蓝玉暖撩了撩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萧铭闻言退后了几步,站在门口处帮她把风。   所以说很多时候雪上加霜不是平白无故来的,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萧铭皱了皱眉,道:“有人来了。”   “啊?我擦,我还没开出来呢,你把外面的门关上,估计他们不敢进来。”   萧铭摇摇头,道:“或许他们就是奔着银面来的。”   他关上门,道:“你继续开锁,我来应付。”   蓝玉暖头上冒除了一些些汗珠,道:“知道,你小心点,速战速决。”   话音刚落,便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   “庄主,属下有事禀报。”   萧铭听他这么说,就知道刚才的关门声已经落入他耳中,他料定了他并没有进入暗室。   他道:“何事?”   话一出口,正在卖力钻研开锁的那个停了下来,一脸震惊地回头看向出声的人。   萧铭做了个嘘的动作,随后戴上了一个面具,将门稍稍打开一些,道:“人抓到了吗?” ☆、闯关【10】   “还未曾,所以属下过来看看他们是否偷跑到了这边。”   “一群废物,一个伤者一个女人也抓不到,还不快去找。”   领头的黑衣人低头作了一揖,道:“属下这就去。”   关门声再次响起,萧铭从脸上拿下面具,对还在看他的蓝玉暖道:“易容敌人,有时候对自己也有益处。”   蓝玉暖点点头,手下的动作继续,这次不到一会儿,便听咔嚓一声,门开了。   “走。”她道。   萧铭将门全部推开,顿时,从里面传来一阵冷风,阴森森的环境好像面前的就是地府,好像随时就有一声鬼鸣发出。   “唔,好恐怖。”蓝玉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有些后悔没多穿点衣服。   萧铭也从头到尾将暗室打量了一番,从门口处开始,走几步便是一个台阶,台阶有些长,一直伸到地下几十米,而后便是一个拐弯,隐隐有些亮光都里面传出。   萧铭道:“进去。”   “等下。”蓝玉暖将门拉了回来,好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她道,“我问你那天在王府门口和我碰面的那个银面是不是你?”   萧铭坦然地看着她,道:“是。”   蓝玉暖顿时一口口水吐出来,其实她是想一口血吐出来的,但是没有。   那天的那个银面是他,她接着分析下去,那天的银面是他,也就是说并没有真得银面偷进王府,做一些危害王府的事情,也就是说她耿耿于怀一个月的事情是子虚乌有的,也就是说她根本没有必要去王府送信,也就是说她如果不去王府送信就不会遇见真得银面,从而跑到山顶上受了一刀,冻了两个时辰,外加摔得半死,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因为她前往王府送信惊动萧铭,让正在与云浮姑娘半夜谈心的萧铭送她回去,那么云浮就不会被银面劫走,也不会中银面的毒,那么她也不用来这里冒险。   所以说所以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萧铭假扮了银面?   噗,虽然是也有一部分是她误会的原因,但是……但是……   蓝玉暖此时真想一掌拍死自己,谁让你多管闲事的,谁让你多管闲事的,好了,好了,真是越帮越忙了……   擦擦擦擦擦……此处省略无数个擦,以表明蓝玉暖心中无限的愤怒。   “好了,我知道了,走吧,我以后再也不多管闲事了。”蓝玉暖首先走进去。   噗一下,刚踏进一步,整条甬道的灯突然都亮了起来。   蓝玉暖当下一惊,心说现在是非常时期,怎么能为了这一小件事情掉以轻心。   萧铭双眸不断扫视着四周,对她淡淡道:“小心。”   “知道了,这种情况我比你熟悉,你管好你自己吧,哼。”蓝玉暖转头轻哼。   萧铭对此也不恼,走在她身侧慢慢地往里面走去,狭长的甬道过后,两人来到阶梯前,从这里往下看下去,视觉效果比方才的更加震撼。   台阶是各自独立的挂在空中的,比起方才的甬道来说是宽了两倍。 ☆、闯关【11】   上百个铁制的阶梯在巨大的暗室中延伸下去,每个台阶由三根铁条铸成,可以刚好容纳一个成年男子的脚,而透过铁条的缝隙,两人可以清楚的看见下方的一潭池水。   池水距离两人由几十米远,所以看得并不透切,但是那一波波不断上涌的红色血水却在黑暗中透着无限的诡异,时不时地,还有白色的骨头从之中翻出,却转瞬又被一股黑雾给蒙蔽下去。   “这是化尸池!!”蓝玉暖这次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萧铭抬起眼点点头,道:“化尸池,一瞬化生,一刻化尸,一日化骨。”   “靠之,这要是在台阶上做点手脚,掉下去不是死定了,况且这台阶还不是一般人能走得,挂在那里,踏上去立马摇摇晃晃。”蓝玉暖左右看了看,叹口气道,“这边上也没有其他路可以下去啊。”   萧铭却抬起脚,毫不犹豫落在台阶上,蓝玉暖惊叫:“你……”   萧铭却自顾自地抬起第二只脚,道:“没事。”   蓝玉暖大骂道:“你现在当然说没事,要是有事就晚了。”   顿了顿又道:“现在才是开头,机关往往是在人最出其不意的时候出现的,比如中间段,比如结尾处。”   萧铭比划了一下从最上一层台阶到地面的距离,道:“走到中间的时候,以我们的轻功,应当不必再走台阶了。”   他的意思是到中间的时候,只要轻功稍好一些的人便可借力直接飞下去。   蓝玉暖闻言才点点头,心说自己一定是被刚才那件事情给冲昏头脑了,忘了自己一身绝世轻功在身啊,便道:“ok,走起。”   说完一大步跨下去,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使物体失去平衡,台阶果不其然晃了晃,萧铭皱了皱眉,微微抓住她的双肩,才得以站稳。   “你从刚才开始就心不在焉。”   “…………”被那个推断气昏头了。   艰难地大约走到三分之一的时候,蓝玉暖停了下来,道:“你觉得觉得这一路走得有点顺,虽然说是生门,但是也只是相对于死门来说它是生门,而我们从进来开始,就一个机关都没遇见,这会不会是一招请君入瓮啊。”   萧铭似乎早已经想到这点,道:“或许是,但是在瓮中,也不定谁捉谁。”   蓝玉暖囧了囧,这货在别人的地盘还这么嚣张,真是的,转了转眼睛,却发现后面的阶梯正一个个往上升,之后便挂在顶端。   “不是吧。”她闭着眼睛晃了晃头。   萧铭回头看了一眼,道:“放心,我们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升了,速度很慢,如果不是你停在原地,它追不上你,只是要断了你的后路而已。”   蓝玉暖道:“那等下怎么回去。”   “这就得靠银面帮忙了,它可以掉下来,自然也可以回到原来的位置。”   “…………”蓝玉暖忽然发现自己这个机关大师好像还没他懂得多,这这这……这绝对绝对是一个耻辱。 ☆、闯关【12】   懊恼间,脚下的阶梯突然动了动,蓝玉暖看见后面的阶梯突然像是要去投胎一般,一个比一个走得快,她大怒道:“你不是说它们速度很慢的吗,现在怎么解释。”   萧铭当即拉住她的手,轻轻一跃往下滑去,轻功虽然是很快,但是素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直说,阶梯上升的速度更加快起来,萧铭携着蓝玉暖将将一脚踏在上边,下一刻,脚下的阶梯变不见了。   蓝玉暖抱着萧铭的腰,道:“不行,我们快不过他们,这样下去我们迟早掉到化尸池里。”她想起里面翻滚的骨头,浑身抖了一下。   萧铭却道:“别急,我撑着,你先回忆一下,这机关怎么破。”   蓝玉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看上方的构造,这里面上百个阶梯都是独立的,中间却有一根铁索相连,最上方牵引着它们的是两排与它们垂直的手腕粗的铁链,当铁链随着滑轮滑动的时候,只要一个被拉上去,接下来一个接着一个的阶梯便会相继被拉上顶端,所以只要卡主那个滑轮,机关便会停止。   可是……   蓝玉暖忽然低下了头,在不远处墙角果然看见了一个自下向上运动的动滑轮,呵,就是它,一般人遇见这种情况,条件放射都会抬头往上看,所以,制作在头顶的滑轮必会做得很隐秘,不让人发现,而由下方另一个动滑轮作为里牵引,这样就可以让它明明在人眼前,却还是有一大票人忽略了它,可是蓝玉暖不属于一般人,囧了个囧,某人得意。   她从百宝袋中拿出一根簪子,对着滑轮一丢,卡一声,真个机关刹那间停了下来。   萧铭见此,带着她往最近的一块阶梯上一借力,接下去便一鼓作气来到了地面上。   惊险过后,两人回头看了看,面前的一池血水还在颠簸着散发着黑气,那一丝丝渗人的味道忽远忽近,令人心有余悸。   脚步声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寂静中带着一点诡异,萧铭冷眼往前方一看,银面已经靠在墙边,笑道:“早知道那些废物抓不住你们,呵呵。”   萧铭道:“所以你便在这里等?”   “唔,是啊,要是我现在入定了,就算不死在你们手里,也要死在我自己手里了。”银面挑了挑眉。   蓝玉暖撩了撩发丝,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和入定也没什么分别吧。”   “分别当然是有的,你们想要解药啊,我给你们就是。”   “哦,什么条件?”   “没条件。”   萧铭冷笑一声,道:“你千辛万苦设了这么多圈套,引我们来这里,就是让我们这么走一遭?”   银面轻咳了一声,道:“你既然知道是圈套,还要硬闯进来,哎,公主,我实在为你未来的夫君感到心寒啊,为了救另一个,还要牺牲你。”   蓝玉暖大怒,道:“放你特么的狗屁,你最近吃屎吃多了是不是,说话这么臭。”   银面也没有再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 ☆、你等我(第二回)【1】   扔给萧铭,道:“解药在这里,给你们,你们走吧。”   萧铭接过解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蓝玉暖往后看了看,道:“你把那些东西放下来。”   “我放不下来,你将机关都卡住了,我无能为力。”银面道,“不过,另有通道,你们跟我来。”   蓝玉暖往前走了一步。   萧铭伸手拉住她,道:“小心有诈。”这一路的事情下来,银面千方百计地把他们骗到这个地方,却在最后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对他们做,这是在不能不让他生疑。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蓝玉暖道迟疑了一下,道:“可除了跟着他走,我们也没有其他办法。”   萧铭顿了一会儿,道:“你跟在我后面。”   蓝玉暖:“…………”   跟在银面后边走了一会儿,前方渐渐出现一个暗室,里面摆放着一些武功秘籍,满满地一室,如若让江湖人士看见,可以预见会有多大的反应。   银面在一边的书柜上也不知做了些什么,只一下子,忽然一边的墙壁上旋转出一扇门,他道:“好了,两位,请吧,一直往前走就能出去,不过里面还有一些机关,我想有盗姑在应该不成问题吧。”   萧铭犹豫了一下,冷眼瞟向他,道:“你做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   银面在面具后面笑了笑,道:“很简单,原先是想让将你弄到这里,报前几次的仇,没想到……”   他看了看一边的蓝玉暖,道:“没想到你会有这么一个帮手,破坏了我全部的计划,此刻,我不让你们走,我自己也活不成,只能如此做了,我想,以萧王爷的个性,应该不会欺负我这种带伤之人吧。”   萧铭哼了声没说话。   银面指了指避免上的沙漏,道:“时间不多了,祝你们好运。”   说完带着一丝诡异的眼神往蓝玉暖处看了看,便转身离去。   蓝玉暖被那一眼看得浑身不对劲,便道:“我怎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萧铭道:“不用你说。”   “…………”   虽然萧铭还未残破银面到底有何居心,但是时间也刻不容缓,从这里赶回王府,还得三四个时辰,若是来不及,就算是拿到了解药,云浮也救不了。   两人沿着狭窄的甬道往前行,如银面所说,这里确实是有一些小机关,但是却不在话下,就是萧铭一个人走,也能顺利地走出去。   到了外面,天才刚刚有一点点发亮,蓝玉暖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此处是在一个山谷中,四周全是茂密的树林,极难被人发现有个山洞在此。   蓝玉暖深吸了一口气,道:“这里是哪里啊?”   萧铭示意了一下上方,道:“山的北面。”   蓝玉暖楞了下,道:“我去,刚才我们是在山的南面,现在在北面,也就是说我们要绕一大个圈子回去?”   萧铭点点头。   “靠之,那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走,再不走你的老情人就要死了。”蓝玉暖拉着他的袖子就要往前走。 ☆、你等我(第二回)【2】   萧铭顺从地走了几步,张了张嘴,道:“她不是我情人。”   “…………”蓝玉暖顿了一下,道,“她是不是你情人管我什么事,赶紧走就是了。”   萧铭没有再说话,与她一起离开。   再次绕到山的南面,再来到山脚下时,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蓝玉暖看着已经亮起来的天空,道:“还来得及吗?”   萧铭点点头:“还来得及。”   “那你快走吧。”   这句话,看似没什么,但是仔细一想,却是在中间有个你字,也就是你快走,那她呢,萧铭转过头,便见蓝玉暖的脸色有些发青,额头上已经有豆大的汗滴流出,不断的滑过她的脸颊,滴在地上。   “你怎么了?”萧铭抓起她的手,似是要把脉。   蓝玉暖摇摇头道:“可能是刚才我们低估了那个虫子,好像毒性不浅啊。”   萧铭当即扯开自己受伤的布条,另一只手一用力,血便蓬勃而出   “快喝了它。”   蓝玉暖摇摇头道:“不用,你今天流了太多血了,你先走吧,我在这边打坐,先把毒逼出来,没事,这点毒还难不倒我。”   萧铭却是没有理会,直接将手塞进她的嘴里。   “唔……”血流慢慢地涌进她的嘴里,那种带着甜味的香气一瞬间在口腔弥漫开来,蓝玉暖忽然间觉得全身都舒服多了。   “够了。”蓝玉暖将他的手拉下来,道,“你快回去吧,我现在没事了。”   萧铭看了看天色,已经大白,如果再拖拉下去,云浮的毒可能真得就要发了,便是一狠心,将蓝玉暖横抱起来。   “喂,你干嘛?”她觉得自己的身体现在软得不行,全身的力气好像正在渐渐的流逝。   萧铭将她抱到附近一个隐蔽的草丛中,随后放下,道:“你在这里等我。”   蓝玉暖一笑,想起上次的事,道:“你的话可信吗?”   “我一定会回来,你等我。”   说完便转身离开,那抹黑色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翠绿的树丛间,与上次一样,一样的挺拔,一样的决绝,蓝玉暖闭上眼睛,斜靠在树干上,缓缓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胸膛的起伏随着时间的流逝缓和下来,体内的内力也如泉水一般无止尽的消失,像是一具了无生气的尸体一般,头一歪,她终于倒了下去。   昏迷前,似乎碰触的不是地面,而是一个温暖的胸膛。   是他回来了吗?   ………………………………………………………………………………………………………………………………………   漠北风沙的回音还响彻在耳边,一望无际的大漠里,有的只是高低起伏不定的沙子,或间或着在沙堆里长着几株干枯的小草。   古老的河道不知道在何年何月已经干涸,风一吹,沙一盖,流淌了几千年甚至几万年的古道便消失在人们的眼中,兴许又在不知道多少年以后,当新的泉水涌出地表,一条古老却又新生的地下河流便在滚烫的地表下汹涌澎湃。 ☆、你等我(第二回)【3】   当然,这一切都是幻想,幻想眼前有一条河流,河流边有一片绿洲,绿洲上充满的万般的生气。 年轻的蓝衣女子就按着眼中出现的幻象,一路往前奔跑,虚弱的身体伴随着对水源的渴望,一次又一次的陷进柔软的沙子中,却一次又一次的爬起来,奔至那生命的源泉。 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女子倒地不起,她伸出一只手抓在沙地上,不断的向前爬行,炽热的太阳从头顶照射下来,炙烤着大地,忽然间,眼前一阵模糊,绿洲慢慢的变得模糊。 大漠的风卷起地上滚烫的黄沙,敲打在她的身上,脸上,顺带着也吹走了那一份希望,绿洲渐渐消失在视线中,漫天的黄沙覆盖了她的视线,想张嘴呼喊,却吸进一抔的沙子,遮天蔽日的沙暴肆虐在周围,生命一点点在消逝,消逝,消逝…… 忽然间,唇间有甘甜的水流滑入,一点点的滋润着舌头,再往里,淌过喉间,最后连带着整个人也舒爽起来。 “唔……”蓝玉暖睁开眼,发现面前的大漠已经不见,一张暗红色的大床出现在视野中,微风吹过,掀起床、上的帘子一角,接着马上又落回原地。 “你醒了?”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略带沙哑,低沉地该死得好听。 蓝玉暖动了动身子,意料之内的还是没有一点力气,她张了张嘴,道:“你是谁?” “你的男人。” “…………” 他像是知道她不相信,在背后拥着她,低下头一口含住了她的耳朵,温润的感觉,附带着舌尖滑过耳垂,酥麻的感觉一瞬间传遍全身。 “你干什么?”蓝玉暖身体紧绷了一下,耳垂作为敏感之地,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子做过。 男人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说过,我是你男人。” “滚。”这个字,放在平时,她叫出来绝对是有气势,有力度,但是,现在,虚无缥缈的声线像是求欢一般,末尾还带了一丝低低的呻、吟。 男人笑了笑,道:“还要喝水吗,你看你的嘴唇都裂了,嗯,这吻起来可不好。” 蓝玉暖咽了一口口水,口腔内却又已经干干的,方才那些水根本不够身体的消耗,人在这种情况下,是万万不能和自己过不去,她点点头,道:“给我。” “给你什么?”男人低低笑了笑,道,“宝贝这么快就等不及了,哈哈哈。” 蓝玉暖无力地道:“给我水。” 男人终于将一边的杯子拿起,送到她的嘴边,一碰见,只听扑哧一声,杯子里的水没了。 男人惊讶了一下,道:“看来,你是真得很渴啊。” 顿了顿,向外喊道:“银面,进来。” 银面此刻敛去了高傲嚣张的气焰,在男人面前就是个恭敬的属下,他拱了拱手,道:“主上,有何事吩咐?” “去倒点水来,我的宝贝很渴啊。” 银面拿过一边的茶壶,走过去将水倒在杯子内,道:“夫人好。” ☆、你等我(第二回)【4】   “夫人?”蓝玉暖哼了一声,向身后的人道,“你就是萧铭要找的那个背后的主谋?”   男人将杯子送到她的嘴边,道:“可以这么说。”   “你抓来我干嘛?”她喝了口水,问道。   男人道:“我说过了,找你做我的女人,而且,就在今晚。”   “你休想。”   银面啧了一声,道:“你知道我这次行动的目的吗,其中之一就是你,我们主子早就看上你了,你逃不掉的。”   “呵呵呵。”男人附和着笑了两声。   蓝玉暖听了这话心里渗得慌,便道:“你们想清楚了,我可是风启的公主,萧和未来的媳妇儿,你们要是敢动我,一定让你们生不如死。”   男人还是笑了笑,道:“哎,所以说,女人在这种时候,不管是淑女还是泼妇还是侠女,都会说这么一些毫无威慑性的话,哎……”   蓝玉暖:“…………”   银面道:“主子,属下不打扰您了,好好享用。”   “嗯。”   脚步声响起,开门声关门声又响起,蓝玉暖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昏迷了多久?”   “五个时辰。”她顿了顿,手一指,一边的窗户便开了。   外面,是一面湖,水面上波光粼粼,倒影着傍晚的夕阳,湖的另一头,百花齐齐开放,在春日里争奇斗艳。   “你是在等萧铭吗?”男人手抚上她的脸,道,“他不会来的,他已经骗了你一次,你这个笨女人,还会信第二次吗?”   蓝玉暖双眼望着窗外的风景,道:“他会来的。”   “我说不会,我也是男人,我了解她,如果我没算错,从这里赶回去,他最快也会在午时后才能到,那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毒发了,就算他还救得回她,你认为萧铭还能因为这件事记得起你吗?”   蓝玉暖一时哑言,身边的人却将手伸进她的衣内,在她腰间细细的抚摸。   “他回来的,我相信他。”   男人的动作停了一下,半晌,道:“好,我再等一个时辰,如果他来了,我让他带你走,如若他不来,你今晚属于我。”   说完便放开她,给她盖好被子,走了出去。   蓝玉暖躺在床上,望着不远处的那个沙漏,沙子不断地从底端的小口子中流出,每一次的沙沙声,都代表着每一秒的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突然开了出来,男子从外走进来,屋子内只有一盏昏黄的蜡烛照亮着,蓝玉暖扫过去,不知为何,并不能看清他的面貌,只感觉很年轻,很俊俏……   “还剩一刻钟,他没有出现。”男子走到床沿,伸手扶起她。   蓝玉暖张了张嘴,道:“他一定会来的。”   “痴儿,何必呢。”男人在背后拥着她,嘴唇缓缓地在她的脖子上移动,吐出的热气喷在她的皮肤上,惹得她生出一块块鸡皮疙瘩。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难受。”蓝玉暖现在是全身无力,也无法反抗,连平时的大嗓门也虚弱了。   男人却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道:“待会儿你就是我的女人了,还介意什么?” ☆、你等我(第二回)【5】   “哼,你要是敢碰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你不会的。”男人伸手扯开她的衣带,刺溜一下,白色的外衣便散开来,露出里面红色的肚兜。   “你……你不要。”蓝玉暖浑身颤抖起来。   男人却是在她光洁的肩头咬了一口,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不要?是很想要吧,你现在有没有感觉体内有一股热气散开来,很空虚,很难受?”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从半个时辰之前就有了,但是她瘫软着身体,一开始也没在意,直到此刻他提起来,才发觉事情不对劲。   “你对我干了什么?”   “没什么?”他道,“只是你的中的毒有催情作用,呵呵,不用怕,一会儿你就会很舒服的。”   “滚。”蓝玉暖用尽力气喊了一声,但音量在常人听起来也只有一般大小,她身子一歪,从床、上滚了下去。   男人伸手接住她,道:“别动了,何必伤了自己,还有半刻钟,他不会来了。”   “他会的。”蓝玉暖眼睛瞪着门口,期望着在下一刻,门便被打开来,而面前,出现的就是那个紫色的身影,衣袂飘诀,脸上的肃杀之气拒人于千里之外。   男人将她带到床上,低头吻住她的唇,将她的不满尽数吞进肚子里。   灵活的舌尖描摹着她的唇,蓝玉暖被这一吻弄得更加无力,却又没法放抗。   男人的手沿着她只剩一件肚兜的上身缓缓滑动,姣好的身材在他的掌下一览无余,突然间,他的手伸到她的背后,带子一解,肚兜也变得松松垮垮。   “夫人,时间已经到了,他没有来。”   蓝玉暖转头望向那个沙漏,最后一缕沙子从漏斗下端滑出,慢慢的慢慢的稀疏下来,直到最后一颗落入下方的器皿中。   少了沙子的碰撞声,屋子里一时间静的可怕,只留两人的呼吸声在彼此之间交换着,蓝玉暖感觉自己的心已经碎成了不知几瓣。   可笑,可笑,真可笑,为什么她会相信他第二次,为什么会有这样子一次有一次的欺骗,为什么到现在她还抱着一丝希望他能来救她,为什么为什么为神马……   上方的吻渐渐落下来,依稀感觉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的剥取,带着一些茧子的手掌覆上她身体的每一次,接着有另一具温热的身体压上来,最后脑子一片空白,失去了知觉……   ……………………………………………………………………………………………………………………………………………   不远处的大广场中,萧铭带着杨柳风杀红了眼,数百个黑衣人一圈圈地将他团团围住,所到之处,鲜血四溅。   山中的晚风带着凉意吹过,一阵阵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天空上方的乌云像是感受到此刻的状况,昏沉沉的压在广场上方,给人一种沉闷的感觉。   “银面,把人交出来。”萧铭手中的杨柳风往外一划,面前的一个人便倒了下去。 ☆、你等我(第二回)【6】   银面挥了挥手,让人退下,自己却站在屋顶的高处,道:“你自己把人丢下的,怪不得我们,此刻春宵一刻,你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好,呵呵呵。”   萧铭闻言脑袋嗡地一声响,提步三两下跃上屋顶,反手往中央一剑,荡漾的剑气划破空气,直击银面。   银面不慌不忙地躲开,随后只听哗啦一声,屋顶已经被劈成了两本,如此的内力表现,可见萧铭是真得动怒了。   萧铭拿着剑指向他,道:“说,她在哪里?”   “在我们主上的洞房,现在两人可能已经合二为一了,你死心吧,哈哈哈。”   萧铭心中又是一阵气结,不等银面的笑声落下便跃向他。   此刻的速度大概是超出了他原有的轻功基础,只见屋顶上人影一闪,原本在这头的人已经出现在了那边。   银面也没料到在这一瞬间会发生这样的事,一时间来不及准备,眼看剑气已经迎面扑来,慌乱间,他取出日月弯刀往胸前一挡,紧接着下一刻,金属相碰的声音响起,银面闷哼一声,被弹出数米远。   “哼,想不到你为了个女人居然可以做到这地步,看来她在你心里也不简单啊,不过,她现在已经在我主上身下承欢了,哈哈哈哈,你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她了。”银面提着弯刀,仰天笑了笑,随即冲上前去。   萧铭皱着眉眼神一冷,也迎上前去。   两强相遇,银面弯腰从下路攻击,弯刀在他手中呈三百六十度高速旋转着,萧铭脚步一顿,身子立即往上跃起,往后落下的同时,手中的剑也顺势变软,如鞭子一般甩向银面。   银面侧身躲过一击,站起身与人相对。   萧铭将剑拿在手中转了一圈,捡起在周围荡出了一个圆柱,在夜晚下看起来分外明显。   银面也不敢大意,双手将日月双刀分开,隐藏在面具后面的眼睛闪了闪,一阵大战便拉开帷幕。   两大绝世高手几次交战,实力相差不远,本来几次都是萧铭以微弱的优势暂时领先,但是此次,萧铭像是突然间大爆发,几十招过后,便占了上风。   银面一时间被打得节节后退,找找只能堪堪挡住他的攻势,却未能出手还击,当下,他也知道生气的男人更具爆发力,几招后脱离了他的攻击范围,落在另一边的屋顶上,道:“她就在生死门内的第一道门,有本事你进去找她。”   既然知道了这个消息,萧铭当下也没有再纠缠下去,衣袂飘诀间便消失在远方。   银面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跃下屋顶,对着从暗处走出来的一个男人,恭敬道:“主上,蓝玉暖……”   “没事,此事的目的我们能做的已经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就看蓝玉暖心中的恨意又多深了。”   “呵呵,正所谓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这次,主上一定会成功的。”   “呵呵。”男人对着萧铭消失的方向望了望,道,“银面,此次事件可寄你一功。”   (我去上班了,暖暖有没有被xxoo,看后况) ☆、我娶你【1】   “多谢主上,这是银面该做的,主上的救命之恩,属下永生难忘。”   “嗯,走,把死门的机关全都关了,要是萧铭死了,这场戏可就不好看了。”   “是。”   …………………………………………………………………………………………………   萧铭沿着记忆中的路线,脚踏着传说中的“凌波微波”,在踩破了屋顶上的众多瓦片之后,终于来到了生死门所在之后。   第一道死门,便是传言最危险的一道门,没有之一,自有历史以来,鲜有人能够竖着闯进去,竖着走出来,但是鲜有不代表没有,在这“鲜有”的几个人之中,萧铭知道最近的一个人便是蓝云暖的师傅白玉汤,当年他吃饱了没事干,就在各户人家溜达溜达,一不小心溜达进了某地的死门,在里面历经三天三夜,在众人都以为他死了的时候,他居然拉着一代金银财宝从门里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当时,众人那个眼光,简直是比看见仙人还要惊讶,眸中不时闪烁出的那种崇拜的光芒,汇成一道无形的电波,以至于在之后很多年,他都生活在这种电波中……   话回到远处,萧铭来到屋子前,大步地上前推开门,随后走到第一道门前。   “蓝玉暖,你在吗?”萧铭大力地拍了拍门,里面传出空洞的回音,层层叠叠,飘到不绝,却始终没有人声。   他接连着又喊了两声,随后退后几步,慢慢举起手中的杨柳风,柔软的剑身随着内力的注入“汀”一声变得笔直,白色的剑光将整把宝剑包裹之中,犹如是夜晚中的天柱,分外亮眼。   手起剑落,只听哐嘡一声响,面前的门已经变成了两半,先后倒在地上,掀起一波波的尘埃。   “蓝玉暖。”萧铭毫不犹豫地冲进里面的甬道中,并未考虑当中潜在的危险。   这条甬道不同于上次的那条,上次的那条人未进入便已经感觉到延绵不绝的寒气,但是这一次,却是出奇的暖和,暖和到甚至有些家的温暖。   萧铭观察了一下四周,提着剑一步步往前走,每走一步,都会不由自主的颤抖一下,并不是害怕里面的机关,而是担心等会儿见到的人,等会儿见到的情景。   蓝玉暖,你千万不能有事。   脑中一幕幕的浮出从前的场景,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在她成名后的一个月,当时由于她的事迹太过于恶劣,他便命人调查她的,但是结果却出乎意料,这人竟像是凭空冒出来一般,查无此人,于是乎,在那一刻,他便对她起了好奇心,微服出巡追查她的下落,皇家的侍卫也不含糊,在查了第三天的时候,便见到了她的踪迹。   那晚,他跟在她的身后,一路看他巧妙地偷走一家地主人家的库银还有厨房里的一大堆吃的喝的,然后。连拖带拉地来到十里外的一个破庙,他原以为她是要藏赃款。   ……    ☆、我娶你【2】   这才一路跟随,却没料到原本安静的在她一声高呼后顿时热闹起来,上百号穿着褴褛的男女老少相拥而出,一瞬间将她淹没在人群中。   里面不时传来感谢的话语,他从来没见到乞丐也能有笑得这么开怀的时候,他转眼看了看那个站在一边的女子,长发飘飘,蓝色的裙子衬上了几块污渍,脸上洒落着基地汗珠,一张嘴却在不停地说着吃慢点,表急,还有好多。   于是乎,被感动也是那么一瞬间的事,之后又是几次跟随,依旧如此。   脚步的回音在甬道中清晰可闻,萧铭走了一大段距离,却连一个机关也没碰触,不免心里有些疑惑,却又有些放开了胆子,当下干脆用起轻功,直往里奔。   不多时之后,黑暗的甬道中渐渐出现了一点点微光,昏黄的灯光将墙壁照亮,从这个角度看,略微可以看见在地上投影着一个人影。   人影一动不动,虽然看不见样子,但是却不知怎么的,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的伤痛,也或许,是自己的痛。   意识到这个想法,萧铭心中的一根绳突然蹦地一声,断了,他愣了楞神,随即大步地跑进去。   暗室里,果然在蜡烛投影的那个方向有一张床,床、上坐着一名女子,她低垂着头,满头的青丝洒落在她的肩上,盖住了她的脸,而往下,洁白的身体裸、露在空气中,上面覆盖着大大小小的吻痕,不用说也知道在不久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萧铭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一切,就因为他来吃了两刻钟,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为什么……   他此刻真得恨死了自己,为什么让她等了第一次,还会有第二次,为什么,手握着软剑微微发抖,指甲陷入肉中,鲜血慢慢地流淌出来。   萧铭慢慢的走过去,丢下手中的剑,颤抖着双手抚上她的双肩。   “蓝……”他叫了一个字,突然叫不出口。   蓝玉暖在他触上她的身体后,浑身一僵,随后缓缓的抬起头,面前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在一边,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和浑浊的双眼。   她看了他一会儿,张嘴道:“你……来迟了。”声音很干涩,还带着无限的绝望。   萧铭很久没有湿润过的眼眶突然间涌出了几滴泪,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对不起。”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蓝……”   蓝玉暖用力的推开他,像是才刚刚回过神一般,一边将床、上的东西扔向他,一边疯了似的喊道:“你滚,我不想再看见你,我不想再看见你,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   绝望的撕心裂肺的嗓音在不大的暗室中被放大了几倍,萧铭任由枕头被单仍在自己身上,床、上的人没了被子的遮挡,下身也光、裸着露出,但是她却像是没关系一般,坐在原地没动。   萧铭的眼神落在她身体的每一处,却没有带着欲望,有得只是怜惜与疼爱。   (据说之后萧王爷也该忠犬一下了) ☆、我娶你【3】   他站起身,径自走到床边,随后脱下外衣将她裹住,不顾她的拍打将她锁在怀里,道:“都过去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我会娶你。”   手下的动作果然有了一丝停顿,萧铭趁机点了她的睡穴。   蓝玉暖愣了一下,转瞬便仰着头倒在他怀里。   萧铭怜爱地理了理她的发丝,在她的额角留下一个吻,随即横抱着他往外走去。   …………………………………………………………………………………………………………………………………………………   这些天,民间又为萧和和风启两国之前的和亲时间一轮不休。   传说,风启的皇帝和皇后已经离开皇宫,正准备来萧和参加女儿,也就是暖阳公主的婚礼。   传说,暖阳公主和萧王爷之前在江湖上已经互有好感,现在两人一惊同居了。   传说,一向冷酷的萧王爷居然为了暖阳公主亲自到厨房煎药,还亲自端过去,亲自喂。   传说……   传说……   传说……   反正有很多很多的传说,民间的七大姑八大婆们是好久没有遇见这么重大的八卦外加两国间重要的政、治事件了,一时间聊得很是开心,连带着九大叔十大爷十一表弟神马的也参与了其中。   于是,这个八卦事情,终于不再是女人之间无聊的八卦事件了,而是一件关乎于全民的大事。   于是同时,蓝玉暖正在三王府里的王妃的寝宫里的院落里,睁着眼睛躺在躺椅上对着蓝色的天空发呆。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自从那天她被萧铭打晕后,便被他领回了王府,赐住在这个千万女性想要住的地方,王妃的寝宫,甘泉阁。   萧铭自从那天之后,每天有空便会来陪着她,偶尔也有事,比如今天他宫里有事,所以蓝玉暖一个人清闲着。   两人一个月里只有一次正紧的对话,大多是独白,因为蓝玉暖不愿意和他讲话,所以,很多时候都是萧铭一个人在讲,至于讲些什么,也别指望一向没什么话的萧王爷会和你将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神马的,顶多他就隔断时间和她说,要喝水吗,喝燕窝粥,吃饭……等等一系列。   蓝玉暖是十天前知道两人的婚事是在三天后的,原因,她由于心情原因难得做起了宅女,但是偶尔也会耐不住寂寞,在院子里溜达溜达就溜达到了外面的花园,却见到一大堆家丁奴婢拿着红色的各种东西再装饰王府。   于是乎,这一个月很少讲话的她难得问了句,所谓何事。   家丁答曰,暖阳公主将与三王爷十日后完婚。   顿时,一个晴天霹雳,将蓝玉暖打得动弹不得,她已经不是纯洁的身体,他真得要娶她吗,是因为同情,还是因为……同情,原谅她真没没法说出另外两个字,因为这……有一丝丝的可能吗?   如果他真的有一点点喜欢她,怎么会在丢下她两次,令她沦落至此。 ☆、我娶你【4】   回到住处,萧铭果然已经在等他,蓝玉暖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萧铭直直地看着她,道:“我要娶你,没有为什么。”   “…………”废话一句,“我不需要同情。”   “我并没有,娶你,我心甘情愿。”   “我已非清白之身。”   “在我心里你一直是。”   “娶了我就不能再娶别人,包括云浮。”   “我与她本就只是友人之交。”   “你会后悔的。”   “娶你,我无怨无悔。”   对话到此结束,之后又是长时间的沉寂。   “这是我师傅传与我的内功秘籍,你试着修修,看能否将内力恢复过来。”那晚中毒之后,蓝玉暖便感觉整个人的身体软软的,全身的内力渐渐的外泄,一直到今天,她还是不能够将内力汇聚到丹田。   这种现象,简单地说,就是她练了十几年的内力一夕之内化为乌有,她被废了武功,这也是她再这种时期没能从王府逃出去的原因。   一万二胡三元自从她回来后也恢复了自由身,见到一万的时候,果然不出蓝玉暖的预料,这货在王府的伙食和待遇都不错,整个人肥了一圈。   这让她更加的伤心,这一切,都是她的清白换来的。   一万也不知道究竟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砍了她一会儿,见她不说话,心情不咋的,就和二胡想尽办法逗她开心,但是次次都已失败告终。   比如此刻,两人不知道又从哪里突然出现,一万站在她面前,整个人面目扭曲,嘴里不断地发出各种骚、叫。   “二胡,打我吧,只要老大能开心,打死我也无所谓。”   二胡手里拿了根柳枝,花枝乱颤地挥在他身上,道:“我打死你这个贱、货,打死你这个贱、货。”   一万在一边继续叫。   蓝玉暖眼睛还是盯着上空,耳边传来两人的声音,突然发现上空一只鸟飞过,紧接着一滴黑色的东西降落下来。   “导弹”的威力不可小觑,蓝玉暖赶紧起身,但是由于失了功力后判断性越发下降,鸟屎并没有落在躺椅上,而是吧嗒一下,落在了一万的额头上。   于是整个院子清净了,不久后又闹起来,一万哭喊着跑走了。   三元从厨房里亲自熬了补品给她,四喜在后面跟着。   他们四个以“陪嫁”为由,统统留在了王府,二胡和三元因为是女的,就睡在这个院子里,而一万和四喜,萧铭还特地在隔壁为他们辟了一块地方。   三元将碗端到她面前,道:“师姐,吃点东西吧。”   蓝玉暖很顺从的接过来,吧唧吧唧地吃,蓝玉暖自从回来之后,除了性格发生了一点改变,其他习惯,比如胃口,粗辱都没变,现在即将成为王妃,“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过得更加地舒坦。   四人也不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三元以为是为了嫁给萧铭的事情伤心,便走过去,道:“师姐,其实嫁给王爷或许也不错,你………” ☆、对峙【1】   二胡抢话道:“是啊,小姐,你就别伤心了。”   蓝玉暖破天荒地开口说了句话,道:“我什么时候伤心了,什么事情都过去了,我不会和自己为难的,以后的日子总还要过。”   二胡抓着蓝玉暖的手,高兴地道:“我就知道小姐迟早会变回来的,以前也是受了打击就不说话,然后突然有一天又变回了了,不过这次的时间有点长。”   话音刚落,四喜便退到一边,道:“有人来了。”   蓝玉暖抬头看向前方,果真看见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婢女走来,走在前面的那个女人白衣飘飘,身姿窈窕,一走一个猫步,扭得臀部左右摆动,好不妩媚。   “睡一觉,谁都别吵我。”蓝玉暖收回眼,转身躺在躺椅上。   那两人就这样走上前来,微微低下身子行了个礼,道:“云浮见过公主。”   蓝玉暖闭着眼睛在心里一个劲地鄙视云浮,就是这个人,什么都是因为这个人,才会让她走到这步田地,说恨,是必须的,她从见到她第一眼,就看她不顺眼,以后,恐怕矛盾会更大。   她当做没有听见什么,就那样静静地躺在躺椅上呼吸着初夏的新鲜空气。   云浮没有得到蓝玉暖的命令,自然不敢起身,她原先也只是想随便行个礼,之后马上就可以起来,却没想到对方居然什么话也没有说,当下,心里像是噎了口气,藏在一衣袖下的拳头暗暗紧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院子里静的可怕,蓝玉暖还是闭着眼睛躺在躺椅上,一动不动,云浮此刻的腿已经开始发酸,腰也有些吃不住的,全身都颤抖起来,一边的小丫鬟见了,忍不住道:“公主,我们家小姐给您请安了。”   蓝玉暖还是没说话,二胡打着扇子给她扇风,三元低眉,四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公主……”   却在这时,云浮突然腿下一软,跌倒在了地上,小丫鬟赶紧扶住她,道:“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   云浮喘着粗气摇摇头,道:“没……没事,只是有点头晕。”   “头晕?”小丫鬟一听,马上道,“小姐,你不要着急,我马上就去告诉王爷。”   “不要,小五,不要让铭担心了,他最近事务繁杂,我不想再让他为我分心。”   这话终于让蓝玉暖有点听不下去,她打了个哈欠,转头左右看了看,道:“啊,是云浮姑娘啊,什么时候来的,刚才睡着了,不好意思,诶,你怎么坐在地上。”   虽然戏演得很假,但是重点不在这里,只要另一个演戏的不说什么,继续陪你演下去,这根本就是一场好戏。   云浮撑着小五的手站起来,道:“没事,云浮还要多谢姐姐和王爷为我寻回解药,这才保住了一命。”   解药虽然是寻回来了,但是如银面的主上所料,萧铭确实是去迟了一步,最后虽然保住了名,但是残毒却损害了身体的健康,御医说暂时是无碍了,可以后,却不能预料…… ☆、对持【2】   蓝玉暖深吸了一口气,心知她是想说她再萧铭心中的地位,便道:“无碍,既然云浮姑娘是王爷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相救是理所应当的,王爷虽然面相比较冷,但是内心却不然,我相信就算是清风明月如影随形他们受了伤,王爷也会尽力相救的,你说是吧。”   蓝玉暖这话说得很客气,但是处处透着云浮只是萧铭的普通朋友关系。   果然云浮听了这话,面色更加的白了白,但是却又无话可说,只能点头说是。   蓝玉暖接着道:“不知云浮姑娘前来所谓何事?”   云浮微微地笑了笑,道:“前些日子都在调养身体,今日除了来感谢公主的救命之恩,还要来问问公主还缺些什么,大婚在即,往常管家忙不过来,都会让云浮帮忙着记着,方才管家想起公主,我想起顺道要过来,就帮着问问。”   蓝玉暖摇摇头道:“我还道王府都没个女人理事呢,原来早有了,呵呵。”   云浮低低地笑,道:“王爷以往都忙着朝廷和百姓的事,没时间管府里的大小事,我刚来的时候,王爷也才成年出宫自立门户,那时候他连府里的银子放在哪里都不知晓,还是我帮着理账本给他呢。”   “哈哈哈,原来如此,他好几次和我说过王府的库银随我盗来着,等下次有空,我就去盗个好东西,拿去当铺上买了,哈哈。”   顿了顿,又道,“不对啊,我都要嫁给他,那那些银子也不都是我的了,这还有什么好盗的,自己拿自己的东西啊,哈哈。”   云浮很假地笑了笑,回道:“是啊。”   蓝玉暖瞧见她的样子,心里终于爽了一点,哎,某些人大概想要那个男人,想要那些库银,想要那个地位很久了吧,可惜,全都被她占了,以后,该怎么挥霍这些东西,哼,走着瞧,该讨回来的,就该抓在手里不放。   “哎,你跟在王爷身边这么久,知道王爷有什么相好妈,我母后飞鸽传书给我,说婚后,要把男人的那些相好都除掉,当初她大婚前就是这样做的,哎,你知道,想要在皇室站稳脚跟,手段还是很重要的,是不是?”   云浮此刻是嘴唇都开始发抖了,这样子的警告,她能听不懂吗,如果她回答说有,那必定就是自己,那不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如果说没有,那自己以前千辛万苦与萧铭建立的一点关系立即会全部破灭,他们之间的距离也马上会拉远,而说不知道,谁信啊,几番抉择之下,她摇摇头,道:“王爷本身洁身自好,虽然身份高贵,但是从不随便与女子沾染是非。”   蓝玉暖点点头,道:“哦,那就好,我喜欢干净的男人,你知道我嫁给他的条件吗?”   “还有条件?”   “那当然,不然我是那么容易娶的?”   “…………”   “我说娶了我之后就不能在纳妾。”   此话一出,无疑是给云浮一击晴天霹雳。 ☆、对峙【3】   她颤颤地问:“王爷答应了?”   “当然,他能不答应吗,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云浮终于低下头没有说话了,半晌,才道:“恭喜……公主。”   蓝玉暖觉得今天的下马威立得够了,心里很舒坦,很得意,她站起来,刚准备转身回房,却听见一边的四喜在她耳边道王爷来了,下一刻,便见面前云浮直直地向她倒来,当下,她也顺着她的姿势倒下来,当然,关键时刻还是要退开了一点,不然要变人家的肉垫子了。   “啊!”   “啊!”   两声叫分别来自于两个女人。   小丫鬟见到云浮摔倒了,似乎是有准备一般,赶紧道:“公主,我们家小姐残毒为解,不宜久站,您为何还要让我们家小姐给您准备礼品,我们小姐又没有得罪您,呜呜呜,小姐,您没事吧。”   云浮缓缓地抬起手,上面果然是擦破了皮,她虚弱地道:“小五,没事,公主又不知道我的情况,并没有错。”   她话音刚落,众人便见一边冲出个黑影。   一万大概是洗了很多遍头,此刻突然从屋子里披头散发地跑出来,呼喊着道:“老大,你明知道自己功力尽失,身体弱的很,为什么还要去给人家当肉垫子,呜呜呜,这种事情你不会让四喜做吗,反正他大块头压几下也压不坏,呜呜呜,要是你死了,我们四个还怎么活下去啊,是不是啊。”   二胡三元四喜都明白云浮的用心,此刻见到一万的戏演得这么足,不由在心里夸赞了一下,二胡回过神,赶紧哭喊着道:“啊啊啊,小姐,如果你死了我该怎么活啊,啊啊啊……”   三元默默地将蓝玉暖的腿从云浮的身下抽出来,抽泣了两声,道:“师姐,你的脚还疼吗,我给你看看。”   四喜还是面无表情,道:“师姐,是我错了,我应该时时护着你的。”   蓝玉暖:“…………”   刚才他听见四喜说萧铭来了,之后云浮倒下来,便知道这是她设的一个计,云浮想要在萧铭面前陷害她,向后倒,估计她是怕摔痛了,所以她向前,让蓝玉暖做她的人肉垫子,却没想到一万这样子一说,反而成了一处败笔。   蓝玉暖看见对面两个人被这四个货的演技给震得愣住了,便很会心的一笑,道:“乖啦,我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   四人:“…………”   两人分别在搀扶下站起来,萧铭这时候也走了过来,看了看蓝玉暖,又看了看云浮,道:“都没事吧。”   蓝玉暖:“…………”不理。   云浮低头笑了笑,道:“没事,铭,你怎么来了?”   此话一出,当下她觉得口误了。   果然,二胡呵呵地笑道:“王爷当然是来看我们家小姐啦,难不成来看某些庸姿俗粉啊。”   云浮的脸顿时白上加白。   萧铭冷眼望向二胡。   二胡抖了抖,躲在一万身后,一万自己也怕,躲到了蓝玉暖身后。   蓝玉暖散发着一股安全的气息,瞬间把那个凶恶的目光给软化了。 ☆、宫廷晚宴【1】   蓝玉暖没再理他们,转身,道:“三元,给我上点药,伤到脚了。”   四人跟着她走进屋内,留下门外的三个人。   …………………………………………………………………………………………………………………………………………………   一进入到屋中,二胡便关上门,一掌拍向一万,一万吓了一跳,当下腿一软,趴在四喜身上。   二胡收回手,道:“一万啊,想不到你还有这么聪明的头脑,第一次发现啊,果然被鸟屎淋一下,可以变聪明。”   一万道:“那你也去淋淋吧。”   二胡摇摇头,道:“我已经够聪明了,不过下次我可以把你的头整个塞进鸟屎堆里。”   一万:“…………”   三元从一边的柜子上拿了药膏过来,对蓝玉暖道:“师姐诶,上药吧。”   “不用,我装的,腿没事。”   “那就再装一下,待会儿王爷必定会进来。”   “进来就进来,管他干什么,我凭什么装给他看,他算个什么东西。”   “…………”   蓝玉暖和衣躺在床、上,少顷,便听见们被推开,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他道:“上过药了吗?”   三元摇了摇头。   萧铭走过去拿过瓶子,道:“你们都下去吧。”   “不用下去,你们又不是他的手下,不用听他的。”   萧铭倒是没有再坚持,走到床沿,道:“你父皇母后已经到了京城,皇兄已经派使者前去迎接了,晚上在御花园设宴,你换个装,和我一同前去。”   “…………。”   萧铭这一个月已经习惯了“自言自语”,便对一边站着的人道:“给你们公主打扮打扮,衣服待会儿会有人送来。”   顿了顿又道:“你们也不想她在众人面前丢人,该怎么做你们心里明白。”   一万二胡都不由自主地点头,就这点上,他们还是和萧王爷站在一致的方向上的。   萧铭走了之后,二胡联合着三元轻易将蓝玉暖抓起来拖进了浴池洗澡,一万和四喜则拿着一套新做的漂亮衣服在外边等。   “好没有啊,女人就是麻烦,洗个澡也这么久,一点都不顾男人的感受。”一万忍不住道。   四喜眯了他一眼。   二胡在里面喊道:“你懂个什么,你以为都是你啊,被鸟屎淋了一头,就随便冲了下。”   “你乱讲个什么,我洗了五遍,五遍有木有。”   “木有。”   “…………”   两刻钟后,二胡出来拿了衣服,然后又是一刻钟后,蓝玉暖走了出来,步履袅袅,束腰勾勒在腰间,完美地展现出她姣好的身材,还带着湿润的头发披散在背上,有一滴水珠从颈间留下,滑过性感的锁骨,消失在布料间。   一万啧啧地围着蓝玉暖转了一圈,道:“老大,平时你的衣服真是把你的身材掩盖掉了,没想到这么有聊,比二胡有料。”   二胡一击毛巾扔向他。   一万侧身一躲,毛巾落在了四喜面无表情的脸上。 ☆、宫廷宴会【2】   一万哈哈笑,接着一个桔子塞进了他嘴里。   “唔唔唔……”   “唔个毛线……”   三元重新拿了一块干毛巾,扶着蓝玉暖坐在梳妆台前,拾起她的青丝,一缕缕地擦干。   蓝玉暖对着镜子里的人,疑惑地问道:“三元,我感觉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师姐再过不久就要嫁给王爷了,当然会变得不一样。”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镜子里的人变得没有以前自信,没有以前开朗,没有以前活泼,没有以前……清白。   三元没听见她说下去,叹了口气,道:“师姐,我们五个从小一起长大,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陪在你身边。”   “唔,你说得啊,那你以后嫁给四喜吧,是我负了他,你嫁给他,正好可以一起留在我身边,二胡嫁给一万也正好。”   “…………”   二胡和一万闹了一会儿,便过来帮着三元一起给蓝玉暖上装,在摧残了一个时辰,就在蓝玉暖快要睡着的时候,二胡和三元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蓝玉暖睁开眼睛,对于镜子里出现的漂亮面孔无视,她动了动头,无奈地道:“一定要戴这么多首饰吗?”   “一定要,这些都是王府里的精品,皇宫不比外边,到时候各宫娘娘、王妃和诰命夫人都争奇斗艳,师姐你要是落了下风,面子上过不去,今晚上,你可绝对是主角。”   听了面子这回事,蓝玉暖也就接受了,毕竟,丢了自己的脸,那可不好,便是扭了扭脖子,道:“四喜,师傅什么时候过来,她不是说我的内力还有办法恢复吗?”   四喜走上前来,道:“师傅因为有些事情耽搁了,还需过些日子,不过你大婚的时候他一定到。”   “靠,我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事比我重要。”   “…………”   四喜顿了顿,道:“师姐,王爷给你的那本心诀,师傅说对你有很大的帮助,你为何不练。”   “他的东西我不要。”   二胡苦口婆心地道:“小姐,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蓝玉暖没有再回答。   傍晚的时候,萧铭亲自来甘甜阁接她去皇宫,见到她的装扮时,微微皱了皱眉,随后大步地走上前。   蓝玉暖自然退了几步,但是现在的她不必以前,三两下就被萧铭抓住了胳膊,挣扎了两下,推不开,索性一脚踩在他的脚上,顺带碾了几下。   萧铭一点躲开的意思也没有,任由她做,另一只手却伸到她的头上,拿下了一些首饰,丢给一边的二胡和三元,道:“首饰多了不觉得太俗了吗?”   两人一起看过去,果然,少了大部分的首饰,只由几样精品中的精品装扮,蓝玉暖顿时看起来清爽了好多。   还未等他们称赞的话说出口,萧铭便已经拉着蓝玉暖的手离开院子。   一路上磕磕碰碰,蓝玉暖拼命地想甩开萧铭的手,萧铭却紧紧地拉着她,就是不放,于是乎,如此,两人还是来到了王府门口。 ☆、宫廷宴会【3】   如影随形已经立在一辆豪华却低调的马车前等待,见到来人,便上前相迎,蓝玉暖被迫着上了马车,接着道:“我不要和你一辆车。”   萧铭没有理会,自顾自的上了车,坐在她的对面,只道:“走吧。”   不知是两人中的谁喊了一声架,马匹前蹄离地吼了一声,随后马蹄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带着车子一路驶向前方。   车厢内最先颠簸了几下,接着便平缓下来,蓝玉暖见事成定居,侧过身背靠在车厢的角落中,闭上眼。   萧铭人端坐在另一边,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她,半晌,只听他道:“中午的事情,云浮没有恶意。”   “…………”   “之前我让她离开京城,回家乡去,她大概是急了,才会去你哪里闹。”   蓝玉暖这次终于开口说话了,她睁开眼睛,道:“自己的桃花债自己解决,我说过你不允许纳妾,现在还有个条件,我不希望再有这样的女人来烦我。”   说完又一次闭上眼睛。   萧铭沉默地算是答应,也闭上眼仰头靠在一边。   车厢里一时间更是沉寂下来,耳边不断传来外边马蹄落地声,还有街道边行人的说话声,但是两人的呼吸声,却依旧闻在心中。   不知道行了多久,车子缓缓地停了下来,有个声音传来:“来者何人。”   萧铭掀开一边的帘子露了一下相,守门人赶紧屈膝,喊道:“三王爷吉祥。”   萧铭放下帘子,复又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睛。   马车重新开始移动,车厢内又恢复安静。   不一会儿之后,如影在外边喊道:“王爷,公主,该下车了。”   皇宫内是不允许马车随便驶入的,萧铭也是凭着王爷的身份和地位才能驶进,但是到了宫门外的一定距离,便要下车行走。   如影掀开一边的帘子,萧铭已经睁开眼,对着蓝玉暖道:“下车。”   “…………”   “不想动的话我不介意抱你下车。”   果然那边动了一下,接着马上醒过来钻下马车。   蓝玉暖不是第一次进皇宫,但是却是第一次进萧和的皇宫,她站在原地左右打量了一番,发现两座皇宫一样的地方就是都很大很豪华,不一样的就是建筑风格稍微有些出入,但也不大,毕竟如果放在二十一世纪,两国其实是一个国家。   几人此处所在地是在一片草地,穿过草地就是一个大广场,再往前就是一条河流,上方有两座白色的汉白玉桥搭建而过,之后再走一段便是长长的阶梯,一路延伸向上便是传说中的金銮殿,皇帝与大臣上早晨共商国家大事之地。   “走吧。”萧铭声音传来的同时,手便往她伸去。   蓝玉暖经历了很多次这样的情况,在他说话的同时就将手收回来,在经历了很多次的失败后,这次终于成功了。   正高兴着,护在胸前的手被又被他拉了过去,小手紧紧地被拽在他的大手中,相互之间的温度温暖了彼此。 ☆、宫廷晚宴【4】   “三王爷。”后面有人追上来,道,“三王爷,请留步。”   萧铭停下脚步,拉着蓝玉暖转过身,却见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神情上带着一丝犹豫,使整个人显得更加的惨老。   “吴尚书,叫本王所谓何事。”   老头叹了口气,道:“王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花话,下官斗胆叫住您是为了小儿之事。”   萧铭点点头,道:“哦,原来如此,本王也有所耳闻,据说令公子为了月满楼的头牌与李大人的公子在闹市大打出手,造成几名百姓受伤,后被包大人给押回了衙门大牢。”   吴尚书叹了口气,拍拍手道:“下官平日里教子也算有方,小二从小到大一直乖巧听话,却没料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   “呵呵,本王早听说吴公子是京城有名的才子了,或许,风流才子,也会偶有叛逆之时。”   吴尚书闻言又是一声哀叹,道:“王爷见笑了,下官专门请人和一些人打探了下,据说当时是李公子想要带那个姑娘回府动强的,那姑娘本是卖艺不卖身,小儿刚好路过,便顺便劝了几句,但没想到却把事情闹成这样。”   萧铭微微点首会意,道:“吴尚书的意思是另公子并没有错?”   “小错有之,大错不在,望王爷能和包大人说明,包大人向来铁面无私,想来也只有王爷能买他的帐,下官……下官在这里多谢王爷了。”说着便要跪下来。   萧铭摆了摆手,道:“吴尚书不必了,熟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既然知道包大人铁面无私,就该知道他断案也有自己的一套,如果另公子真没有错,过几日便会回府去,你放心吧。”   吴尚书听到这里,叹了口气道:“也只能如此了。”   “明日你招呼一下李大人,你们两人一起去包大人的衙门瞧瞧他们吧,就说是本王的允许的。”   吴尚书脸上顿时神色亮了起来,赶紧躬身道:“多谢王爷。”   之后抬头,才注意到身边的蓝玉暖,皱了皱眉,又舒开,笑道:“这想来便是风启国的暖阳公主吧,下官参见公主。”   蓝玉暖:“…………”难道她的存在度这么小吗?   她微微扯了一个笑脸,她自己都觉得假的可以。   吴尚书也没在意,把视线落在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上,道:“王爷和公主还真是如外界传言一般鹣鲽情深啊,我道是王爷为何之前不娶妻,原来是早已心属于公主,哈哈,果然很是般配。”   萧铭低头看了看身边的女子,眼中带着一丝笑意,道:“多谢吴尚书的吉言,大婚之日,定要前来。”   “一定一定。”   一小段插曲过后,萧铭拉着蓝玉暖的手慢慢地走在宫中,因为今晚的宴会,大部分的宫人都还在忙着,所以此刻周围的环境竟是静得可以,夕阳西下,亭台楼阁,高墙红瓦,倾斜的阳光打在地上,照出万物的影子,气氛经这么一渲染,俊男美女闲庭散步之中,竟觉得格外有情调。 ☆、宫廷晚宴【5】   就连蓝玉暖自己都这么觉得,这气氛,真特么的太有么,有木有啊有木有。   作者:有,我给你们制造的。   蓝玉暖:给我换个男人。   作者:暂时还换不来,等会儿见了皇帝自己说。   萧铭带着蓝玉暖在宫廷里转了一大圈,这才走到一个宫殿里,推开门,里边静悄悄的,显然是很久没有人在这里居住。   “这里便是我成年之前的宫殿。”他深吸了一口气,四周看了看,道,“很久未曾回来了。”   蓝玉暖稍稍打量了一下四周,问道:“带我来这里干嘛,陪你一起缅怀吗?”   萧铭对她居然回话了有些惊讶,随即笑了笑,理所当然地道:“我就要成为你的夫,或许你该了解一下我的过去。”   蓝玉暖冷笑一声,道:“没必要,我们之间只是个谎言。”   萧铭将她拉到一边的软榻上,坐下,道:“二胡那天说你喜欢我。”   蓝玉暖转头瞪他,二胡这么叛徒,看回去怎么收拾她,不过当下,她很倘然地道:“就算是之前对你有好感又怎样,我蓝玉暖还不会傻到那个地步,被人耍了两次还不要脸地贴上去。”   萧铭邪笑一笑,一用力将她拉到怀里。   蓝玉暖措手不及,脸蛋直直地撞在他的怀里,一股淡淡的男性气息传来,曾几何时,她是多么希望能闻见这个味道,但是却始终没有闻见。   “你放开。”   “不要闹。”萧铭将她的手按下,道,“忘了之前的事情,下半辈子,就交给我,和我一起好好地过日子。”   蓝玉暖对这突然的温和声音愣了一下,半晌才道:“不可能,你不会了解我现在的心情,我做不到。”   一个不再纯洁的女人,就算是嫁给了喜欢的男人,两人之间的那种隔阂必然会存在,更不用说,他们之间不仅仅如此,两次的失约,他们之间的信任已经如雾气一般,一吹即散。   萧铭紧扣她的手僵了一下,随即,他道:“不急,我们还有有一辈子。”   蓝玉暖:“…………”   萧铭深吸一口气,道:“知道吗,曾经也是在这屋子,我也听见过我父皇对我母妃说过这句话,不过我母妃终究红颜薄命,带着遗憾走了,父皇说,一生想要找一个过一辈子的人不容易,他错过了,我希望我不会错过。”   “…………”   “我知道你不喜欢云浮,但是她的母亲从小就跟着我母妃长大,她母亲过世后,我有责任照顾她,我对她,只有兄妹的感情,如此而已,懂吗?”   “不懂。”   “…………”   萧铭道:“成亲以后我暂时会先送她会老家,不过我以后不能对她置之不理。”   蓝玉暖在他话里闷闷地道:“没事,我不介意,你放开我,我要喝水。”   “这里没水,我带你去见皇兄。”   说完便拉着她的手走出屋子,门口闭上的时候,隐藏在角落中的一副画像突然闪出一丝光芒,那画像中的女子亭亭玉立,千娇百媚,眉眼间竟与萧铭有一些相似。 ☆、宫廷晚宴【6】   萧铭依旧牵着蓝玉暖的手,这次不再是慢慢的闲庭散步,而是拉着她简直要飞起来了。   蓝玉暖现在是没有了绝世轻功,脚下这么快的动作根本跟不上,就骂道:“靠,你跑这么快去投胎啊。”   萧铭顿了顿,转头看了看她一张小嘴喘着粗气,脸蛋上也变成了健康的血红色,突然觉得这一段没有跑,后面那个人没有白追,便是拉着她,道:“再跑一段。”   于是乎,在蓝玉暖最开始的骂声中及最后的喘、息声中,这一段路结束了,萧铭停下脚步,对着后面的人道:“出来吧。”   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树上跃下来,顺带带下几十片落叶,在他们的头顶飘飘扬扬,最后落在地上。   “哈哈哈,三皇兄,你怎么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瞧瞧我们我未来的嫂子,被你搞的这么娇、喘连连的。”   如果现在蓝玉暖还有那身绝世武功的话,她敢肯定她一定会一掌拍过去,拍不死也拍残他,可惜,没了武功,但是行动还是得有得,右手边的树上不知道是长了什么果子,抓起一个,用力扔过去。   萧钟嘴里仍然不断地洒出那种猥琐的笑声,身子却闪了闪,躲过她的攻击,随后上前,双手作揖,鞠了个躬,道:“见过三皇嫂,臣弟是你的六小叔子,萧钟是也。”   蓝玉暖点点头,道:“消肿啊,我最近没受伤,不需要消肿。”   萧钟脸色一白。   一边的萧铭捂着拳头往嘴边一放,转过头轻咳了一声。   萧钟深吸一口气,道:“三皇嫂,不是消肿,是萧钟。”   “哦,消肿啊,我知道啊,消肿。”   “是萧钟。”   “哦,萧钟啊。”   “诶,对了,皇嫂好记性。”   “一般,诶,消肿,这个果子能吃吗,有点口渴。”   萧钟:“…………”   萧铭在这时打破了宁静,道:“好了,大皇兄已经在御书房等我们了,赶紧走吧。”   “好。”萧钟走到蓝玉暖身边,道,“皇嫂,我叫萧钟。”   蓝玉暖:“…………”   ……………………………………………………………………………………………………………………………………………   走了不远的一段距离,三人便来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是历代皇帝办公的地方,是除了金銮殿之外最神秘的地方之一,多少国家机密,多少国家大事,都被时间掩盖在这里。   门口的老太监早就眼尖地看见了几人的身影,将手中的拂尘一甩,怪哉胳膊的一边,躬身道:“老奴见过三王爷,六王爷。”   说着直起身,稍稍打量了一下蓝玉暖,带着笑容,道:“这位想必就是未来的三王妃吧,果然是明艳动人,怪不得三王爷这么多年不娶妃,原来是非公主您不可啊。”   蓝玉暖微微扯了下嘴角,心说连遇见两个人都说这么说,萧铭到底在外边传言了些什么,不由眼神往左边瞟了瞟,道:“公公安好。” ☆、宫廷晚宴【7】   这种老公公都是皇帝身前的几代红人,在宫里绝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所以得罪不得,虽然她不住宫里。   王公公点了点头道:“两位王爷,公主,皇上已经在里边等着了,请随老奴来。”   三人跟着王公公进了御书房,甫一进入,一股书香便带着笔墨的味道便扑鼻而来,颇有些不同于寻常帝王家所讲的龙涎香。   走了两个拐角之后,便进入内室,一条可以假乱真的金龙盘旋在最前方,由内而外地散发出金色的光芒,而就在他的座下,一名身着龙袍的年轻男子端坐在书桌前,手拿毛笔,神情专注,想来就是萧和的皇帝。   蓝玉暖跟着鞠躬行了个礼,年轻皇帝放下手中的笔,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道:“都来了。”   接着又道:“来人,赐坐。”   下方立马有小太监将椅子搬到两边,蓝玉暖和萧铭坐在左侧,萧钟坐在右侧。   这时皇帝又开口道:“这位就是暖阳公主吧,呵呵,今儿个终于见到真面目了,三弟一直将你当宝似得藏着,连我都没让见。”   萧钟配合着说:“是啊,那日我偷进三王府去,三皇兄竟然让如影随形把我丢了出来,可怜我堂堂六王爷一点形象都没有了。”   萧铭嗔道:“谁让你半夜三更穿着夜行衣偷溜进来的,没砍你算你运气。”   “…………”   皇帝又笑了笑,道:“听三弟说暖阳公主前些日受了些小伤,现在感觉如何?”   蓝玉暖对上他笑意盈盈的双眼,感觉虽然外表是春日里的感觉,但是再往深一些,就像是进了寒冬腊月,让人浑身颤抖,她垂下眼,道:“谢皇上,感觉好多了。”   “呵呵,这就好,朕已经派使臣去接你的父皇母后了,想来再过些时候就该到了,要是让两位看见公主在我萧和受了伤,朕可不好交代。”   萧铭看了看身边的人,道:“臣弟一定要照顾好暖暖的。”   我勒个去,暖暖,谁允许他这么叫的。   皇帝闻言哈哈一笑,道:“三弟可真是对公主关心地紧啊,想一月前,你突然前来和朕说要娶暖阳公主,还着实将朕吓了一跳。”   萧铭倒是很冷静,道:“臣弟早在江湖时就已经和暖暖相识,只是当时大家都不知晓彼此的身份罢了,如今正好借这个机会,成了彼此的心意。”   蓝玉暖咻地把头转向他,这都什么和什么啊,难道她修养的这一个月名声就是被这家伙这样子一点点败掉的?   她怒瞪着萧铭,却换来对方一个淡淡的笑容。   送茶水的小太监将茶盏放在没人的桌子边上,退下。   皇帝拿起茶杯,打开盖子剃了两下茶叶,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放下,道:“倒也是,之前朕倒是不知道三弟与公主有这一段,还真寻思着公主会选哪位皇弟,这下可算是好了,情投意合,天下间最喜庆的莫过于此。”   蓝玉暖呵呵笑了两声,道:“皇上怎么没想过我会选您呢?” ☆、宫廷晚宴【8】   屋子里顿时一片寂静,六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萧钟坐在对面,一会儿看看蓝玉暖,一会儿看看萧铭,一会儿又看看皇帝,对现在的状况很是搞不清楚,难不成是三……角恋?   皇帝干咳了一声掩饰一室的尴尬,道:“公主说笑了,如若三弟没有捷足先登,朕想朕的六个兄弟都愿意与公主完婚,不过现在大家也是一家人,来人,换茶。”   他适当地转开话题。   萧铭暗自将手伸到地下,抓住她的手瞪了她一眼。   蓝玉暖挑衅地回望,这种红杏出墙的事情,以后还会有很多。   之后又是一番家常交谈,皇帝让王公公多派些人手到三王府去,吩咐辅佐萧铭一起准备婚礼。   不多时之后,便又侍卫从宫门口风尘仆仆地赶来,禀报风启的帝后已经到了门口。   皇帝一听,对萧铭道:“三弟,第一次见老丈人,丈母娘,别紧张。”   说罢有对蓝玉暖道:“公主,走。”   萧钟从萧铭身边走过,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第一次见老丈人和丈母娘,别紧张。”   萧铭冷眼一瞟。   萧钟立即抖了抖身子飘走,唔,好冷。   …………………………………………………………………………………………………………………………………………………   一路跟随皇帝来到金銮殿,蓝玉暖几次看向他的背影,总感觉似乎格外的有些许的熟悉,不知在哪里见过。   萧铭见到她一直盯着前面瞧,心里涌出一丝很不爽的感觉,他承认,他们兄弟六人,都该是人中龙凤,尤其是大皇兄,长相跟随了其生母,尤为突出,性格也都是温和中带着凌厉,从小就受官家小姐喜欢,反观他,长得虽然也是百里挑一,但是性格确实冷得可以,与人相处也因此较少。   难道……   萧铭想起刚才蓝玉暖说得话,一股危机感涌上来,他上前去牵住她的手,道:“你现在的情况,除了我,没人会娶你,即便你是公主。”   蓝玉暖对他莫名其妙来这么一句很疑惑,索性瞪了他一眼,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   萧铭面无表情地往前面走。   萧钟在后边看着,心里出现了一丝疑惑,这么看,这两个人的情况好像……   前面突然出现一个很熟悉的目光,冷冷的。   唔,这两人情况很好。   来到金銮殿前的大广场上,早已经有上百名官员和宫人整齐地分立左右,彩旗擦在人群的的后方,迎风飘扬,从台阶上方看下去,一时间很是震撼。   广场的对面,一大堆人马已经拥护着一辆豪华大马车缓缓地向前驶进,脚步声整齐地响彻在皇宫中,不时有回音混合当中,更是显得庄严。   皇帝别着手,笑盈盈地看着前方,萧铭站在其左侧,手里还紧紧地拽着蓝玉暖,蓝玉暖边上的是另一个年轻男子,看样子也是王爷,微微扫了一眼,右边也站着三个年轻男子,萧钟就在其中。 ☆、宫廷晚宴【9】   蓝玉暖想了想,觉得没猜错,应该是一三五站这边,二四六站那边。   …………   豪华的车厢在军队的护卫下渐渐来到金銮殿的阶梯前,微风过,明黄色的纱帐被掀起一角,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人。   一位侍卫头领模样的男子走上前,掀开帘子,道:“皇上,皇后,请下车。”   马上有人将一条凳子放在车厢附近,风启皇帝首先探出头来,在太监的搀扶下下车,后方接着的便是皇后。   两人一出现,现场一片欢呼,风启皇帝是一名中年男子,长得并不英俊,但是其眉间透露的神情依稀可见其年轻时候的刚毅,他转头看了看左右,对着上方的人群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在向谁点,大家纷纷也点头示意。   风启皇帝呵呵一笑,挽起一边皇后的手,一步步走上台阶。   皇后作为一国之母,自然是举世难寻,虽然退去了年轻时候的妖娆多姿,但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皇后看了看脚下的步伐,又抬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蓝玉暖,眼角流露出一丝宠溺,还有一点嗔怪。   不得不说,皇后对她还是很好的,蓝玉暖对于她跑走的事情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甩了甩萧铭的手,道:“放开,我要下去。”   萧铭看了看她,手微微松了松,随后又再次握紧,拉着她一同步下台阶。   三王爷携暖阳公主亲自下台迎接风启帝后,这在明天绝对又是市井的一大话题,神马受宠啊神马的……   两路人马前后走来,到了中间的一个太台阶时,四人同时停了下来,蓝玉暖感觉自己的手心都是汗,确切的并不是她的汗,而是另一只的主人的汗。   “见……”三王爷虽然话不多,但是一出口从来没结巴过,这第一次遇见此种情况,他真心有些慌了,女婿见老丈人和丈母娘,这话一直在缠绕他的心怀,萧王爷强装镇定地道,“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皇帝和皇后点了点头,皇帝用威严的声音道:“这位便是萧和大名鼎鼎地三王爷吧,呵呵,果然如传言一般,暖暖,眼光和你父皇一样棒。”   萧铭掩盖掉自己的紧张,说道:“多谢皇上夸奖,能娶到暖暖,才是我的荣幸。”   “哈哈,年轻人,好,好。”   皇后这时候将蓝玉暖拉到身边,道:“乖女儿,怎么这等不听话,竟然私自出宫去,这不是让你父皇母后担心吗?怎么,伤到哪里了?”   蓝玉暖摇摇头道:“没事,我之前就是混江湖的,在宫里呆不住。”   “哎,这也都怪我,没有从小照顾好你。”   皇上显然也是个武人,道:“朕都说过暖暖不会有事,你还成日里吃不下睡不着,以暖暖的内力,恐怕连她这个做爹的都未必比不上。”   说到内力,蓝玉暖和萧铭皆是心中一震。   “不过以后嫁为人妇了,可不能再任意妄为,给三王爷添麻烦了。”皇帝补充了一句。   …… ☆、宫廷晚宴【10】   皇后看了看萧铭,道:“我们家暖暖没学过什么宫里的规矩,三王爷以后还要多多照顾着她,皇家的生活,都不简单,三王爷你也明白。”   萧铭点了点头,道:“定谨遵丈母娘懿旨。”   “…………”四人都静了下来。   萧铭自知将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严肃着一张脸,上面却难得带了些许红色。   蓝玉暖真想拿面镜子来让这个货看看自己此刻的样子,简直不能用言语形容。   皇帝哈哈笑了笑,拍了拍萧铭的肩,道:“年轻人别紧张。”   萧铭:“…………”   四人一同步上台阶,来到金銮殿前,萧和的年轻皇帝以晚辈的身份对长辈微微鞠了一躬,笑道:“蓝伯伯许久不见,依旧光彩照人啊。”   蓝弘博笑了几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十年未见,小伙子都长这么大了,这声蓝伯伯倒是一直没有变啊。”   “蓝伯伯的英姿可一直都一直都在脑海中,从未忘却。”   蓝弘博又是笑了几声,道:“好了,现在长大当了皇帝,可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如此叫了,国家威严何在?”   “是,皇上此次前来,可谓辛苦了,朕已在御花园设好酒宴,皇上皇后请这边请,咱们边说边聊。”   蓝弘博笑道:“好,这就走,还请带路。”   一大队人马一起赶往御花园,蓝玉暖这次终于从萧铭的魔掌中逃脱出来,和皇后手挽手一起谈论着什么。   不得不说,虽然灵魂是另外的人,但是身体却确确实实是这母体所产下来的,所以,两人之间,总会有那么一些母女之情存在,让蓝玉暖感觉到一些温暖和亲切。   嗯,反正比呆在萧铭身边亲切。   御花园离金銮殿倒是还有一段距离,不过有两个交好之国即将和亲作为精神支撑,一行人说说笑笑,倒是也在不知不觉间到了御花园。   此刻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御花园中却被数百盏灯笼照亮了每一个角落,从远处看,黑夜中的这一片大亮显得尤为显眼,亮丽非常。   宫人们早已在白天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一切,如今,一大队人马到了便可落座之中。   年轻皇帝作为东道主,自然是坐在最上方,蓝弘博和与其皇后便坐在左边的邻座,而蓝玉暖,则再次落入了萧铭的魔掌,坐到了右边。   蓝玉暖忍不住怒瞪着萧铭,道:“你能不能放开,我的手都快被你拧下皮来了。”   萧铭稍稍松了一点,道:“你不许拿走。”   你说不拿走就不拿走,那不是太没面子了,蓝玉暖当下把手抽了出来,捂在自己的腿间。   萧铭:“…………”   这次的宴会,面上虽然是为了风启的皇帝和皇后接风洗尘,但是实际上却是两家的“家长”一起商量婚事的问题。   这一段姻缘虽然在二十多年就已经指定下来了,但是后期实在是人算不如天算,遇见了太多的不能预料的事情,所以,虽然婚事是从萧铭请求婚开始就已经着手准备。 ☆、婚嫁【1】   但是很多事情还是未能做到十全十美,因此,当下商量下,也可以多一些意见和解决的方法。   于是乎,这边年轻皇帝说,大赦天下,那边中年皇帝说,普天同庆,这边说全民狂欢,那边说全城宴宾,等等等。   蓝玉暖低头无力,暗道自己怎么这么犯贱,当初为毛线要和萧铭扯上关系。   晚宴一直持续到半夜,之后在皇帝的一番总结下,众人才纷纷离去。   风启的帝后是不住在宫里的,皇帝在附近的皇家温泉山庄安排了住所给两位,既不失体面,又能住得安心。   蓝玉暖是跟着一起去了山庄,美名其曰出嫁前要和娘睡,其实说到底,是不想住在王府,然后再趁机能不能找个机会逃走。   但是有时候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蓝玉暖一到了山庄,就傻眼了,这这这……你妹,这里有多少侍卫啊,这简直比王府的防范还要森严啊,失误失误。   …………………………………………………………………………………………………………………………………………………   如此,在温泉山庄内呆了三天,第三天的时候,一大早地,蓝玉暖便被从床、上拽了起来,接下来,在迷迷糊糊中,沐浴更衣化妆各种准备,一项项井然有序。   皇后在皇帝的陪同下,看着镜子中的蓝玉暖,道:“哎,我可怜的女儿,才刚刚相认,就要嫁与别人了,这让我怎么舍得啊。”   说着低低地哭出来。   皇帝拍着妻子的背默默地安慰,也只能低声叹气。   出嫁虽然是大喜的日子,但是这很大一部分上或许只对于男方而言,家里多了个媳妇,再不久,还能多出孙子,而女方,则要将养了多年的女儿“送给”别人,从此家里少了个人。   蓝玉暖叹道:“父皇,母后,以后我会回来了。”只要武功恢复了,她立马回去。   皇后却走过去梳着她的头发,道:“傻孩子,嫁为人妇了怎么还能常会娘家,况且,这一路,舟车劳顿得走一月呢,来回一趟可不容易。”   “是啊。”皇帝符合。   蓝玉暖也没办法和他们解释现在心里所想,便也不再出声。   皇后继续默默的为她梳头。   天大亮的时候,蓝玉暖已近准备完毕,而此时,从三王府出发的花轿也一路吹吹打打的往温泉山庄前去,三王带着一点点平常绝对看不见的温和表情,穿着大红喜服骑在高头大马上,大马也是马中赤兔,像是感受到此时的气氛,不时嘶吼一声表示庆祝。   热闹的场面吸引了全城的人过来围观,三五成群的小孩童跟着队伍一路从城东跟到城西,唢呐喇叭声混合着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声,气氛一时间热到极点。   婚队在众人的眼神中顺利前行,甫一来到山庄门前,便有人上来道:“王爷请稍等,公主已经准备完毕,马上就能上花轿了。”   萧铭点点头,大手一挥,道:“赏。” ☆、婚嫁【2】   立马有专门的人士上前去发红包,至于红包里面有多少钱,却不知晓。   屋子里头,早已经有小宫女前去报道,彼时皇后还在抱着蓝玉暖表示不舍,却见小宫女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道:“皇上,皇后,公主,三王府的花轿已经在门口了。”   皇后急忙推开蓝玉暖,道:“好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说着又对蓝玉暖道:“乖女儿,咱娘俩这辈子的缘分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你到了王府,一定要好好地遵从三从四德,娘和三王爷说过的了,将来有什么事,他都会护着你,皇家的日子不是你想得那么容易过,以后千万要小心啊。”   眼泪吧嗒吧嗒落个不停。   皇帝见了,上前来道:“暖暖,要是他们萧氏的人敢欺负你,就回风启来,父皇帮你教训他们。”   还是算了,要是真走到那一步,两国必将开战,到时候天下人都会恨她的,她可不想遗臭万年。   在一大群人的拥护下,蓝玉暖盖上红色的盖头,一步步向门口走去。   织有龙凤呈祥的红色盖头掩盖了外面的一景一物,蓝玉暖只能低头望着自己的脚步,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向着门口前进。   她要出嫁了,嫁给萧铭,这个另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门口的鞭炮声声声入耳,在这个喜庆的时刻更是增添了气氛,不多时,只听有人喊道:“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于是乎,便是一阵哄闹。   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上她的手,很熟悉的感觉,这一个月已经被握过很多次,但是这一次却是有不一样的感觉。   蓝玉暖伸手向萧铭示意了一下,让他将头低下来,道:“如果现在后悔,你还来得及。”   “我早说过,我无悔。”   “你有没有想过,答应与你成婚,或许只是我报复云浮的手段,也是报复你的手段。”   “并不是,是我逼你的。”   “我不愿,谁也逼不了我。”   “如此,你也是心甘情愿,甚好,甚好。”   被送入花轿的一刻,之后的许多事情就已经注定,因爱生恨,因爱也可以将恨抹灭。   轿子被缓缓地升起,随着锣鼓唢呐地欢乐声,一步步踏向命运为他们安排的起点。   所谓本书的“命运”,即是作者我也,哇哈哈哈………   ………………………………………………………………………………………………………………………………………………………   长长的迎亲队伍将大红色的花轿包围当中,前方俊朗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将新娘迎娶进家门,这大概是全天下女子都向往的事情。   蓝玉暖在全天下人的庆祝当中,来到了三王府的门口,有喜娘在外边高呼着一些什么,接着便听见轿子被踢了三脚,周遭的人都鼓着掌叫好。   “新娘出轿门。”喜娘又呼了一声,接着帘子被掀了开来,明媚的阳光从上方射下,照在她的脚上。 ☆、婚嫁【3】   蓝玉暖将手交到他手上,被握牢的那一刻,依旧是温温的体温传向她,但是与前几次的感觉却不相同。   喜娘将大红色的红花交给两人,一人一头握住。   “小姐,你今天真漂亮。”二胡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来到一边,扶着她说道。   四人组由于身份的关系未能到温泉山庄去,所以就一直呆在王府,蓝玉暖之前和帝后商量过,陪嫁丫鬟侍卫神马的,就不用了,还是这四个看着舒心。   在二胡的搀扶下,蓝玉暖由大红花另一头的萧铭带着走进王府,记忆力,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正式得走进这个地方,这个以后可以称为她的“家”的地方。   大堂里,两国的皇帝和一位皇后作为家长,早就坐在那里准备接受为新人送上祝福。   锣鼓唢呐的声音响彻在耳边,只听一个公鸭嗓的声音大呼一声,整个大厅静了下来。   拜堂正式开始。   曾经以为拜堂这东西与自己八辈子都打不上杆,但是穿越神马的事情都发生了,这事忽然又打得上杆了。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不就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吗?   三个鞠躬过后,公鸭嗓再喊道:“礼成,送入洞房。”   洞房,为什么要叫洞房呢,顾名思义就行了,洞么,不予多讲……   在众人的掌声、祝福声、音乐声中,萧铭牵着蓝玉暖的手进入了所谓的洞房,其实就是萧铭之前的住所—潇然居。   蓝玉暖之前是来过一次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来到,而且是以女主人的身份。   进入屋子,有淡淡地檀香味传来,很好闻,瞬间让人的心平静下来。   萧铭扶着她坐在床、上,接着坐在她的一边,沉默了一会儿,他站起身,道:“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待会儿就回来。”   蓝玉暖当然知道外面的一大群宾客需要他去招呼,便道:“可以晚一些回来。”   顿了顿,又道:“也可以不回来。”   室内的气温一瞬间冷了几分,萧铭抬步走到她面前,蓝玉暖可以看见他绣着金丝的黑色靴子近在眼前,他道:“从方才开始,你便是我的妻。”   “只是在外人面前,所谓洞房,你入不了。”明着讲,是进不了洞房,暗着讲,便是她不想与他行夫妻之礼。   萧铭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不愿,我便不强求,我们……来日方长。”   蓝玉暖:“…………”   关门声响起,蓝玉暖掀开红色的盖头,细细打量起这个房间,与之前相比,格局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家具似乎变新了,整个房间的色调也不似之前那般纯男子气息,而是添加了一些红色,显得很是喜庆。   此刻天虽未完全黑下来,但是摆在桌子上的一对红烛却已经冒着丝丝的火苗,偶有烧掉一些外围,便有红色的泪顺着蜡烛身往下流。   再往下看,便是蓝玉暖最喜欢的东西,一大早起来,忙东忙西,只在出发前吃了一点点心垫肚子,此时早已不知消化到那根肠子里了。 ☆、婚嫁【4】   不管三七二十一,坐在椅子上便开始大吃,有没有大蒜,吃一点,防止晚上有人图谋不过。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蓝玉暖对于xxoo之事已经有了恐惧症,每次洗澡,她都会很用力地搓洗自己的身子,直到全身都泛红了才停下,可是身体表面上似乎是干净了,但是心里的那个创伤却一直消失不去。   恍惚间又想起那个晚上,男人将她的衣服褪尽,笑着吻向她的脖子,一路往下,到了胸前的时候,她便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已经满布青痕,两腿间还残留着一些不明液体。   那一瞬,她真得有想杀人的冲动,但是由于环境使然,她最终坐在原地发呆。   期间她带着怀疑的心思将手伸进私处,触碰那层女子贞洁的保护膜,却是满怀失落,这下,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不再是少女。   “小姐,你怎么把盖头掀了坐在这里发呆。”二胡和三元步入洞房,看她坐在椅上上拿着一个粽子发呆,便问道。   蓝玉暖回过神,道:“没事,肚子饿了,你们怎么来了。”   “王爷叫我们来陪陪你,宾客那边忙不过来,各位王爷们都在帮着三王爷挡酒呢。”二胡说道。   蓝玉暖点点头,道:“最好不要回来。”   二胡三元:“…………”   …………………………………………………………………………………………………………………………………………………   距离三王府不远处的一所客栈内,里面的客人清晰可闻王府内传出来的各种欢闹声,大堂内的平明百姓虽然不能到王府去一同庆祝,却也在客栈内为那个一切为民的三王爷高兴。   而此刻,在二楼最左边的一处上方内,银面坐在窗边,将不远处的欢闹“尽收耳底”,不一会儿,一名小二跑上来,道:“庄主,消息已经放出去,太后已经从宫里出发了。”   “呵,很好,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银面将窗子关上,道,“这一片大陆已经和平了太久,该来一些战争作为调和剂了。”   小二说道:“可是庄主,恕属下冒犯,如果这一次又失败了呢?”   “嗯,主上说过,失败乃成功之母,虽然我们已经有很多母亲,但是只有有一次成功,我们也足矣,小灰,凡是不能灰心。”   “谨听庄主教诲。”   “去吧。”   “是。”   银面转过身再次打开窗户,惨白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将银色的面具闪出一丝丝的光亮。   蓝玉暖啊蓝玉暖,倒是要看看你心中的恨能承受到几时,不想提到那件事是吗?可偏偏不随你愿。   …………………   与此同时,皇宫中一顶明黄色的凤辇渐渐地使出了宫门,望着三王府的方向前去。   萧铭还在宾客的热情下一杯杯的干这杯中的酒,虽然兄弟几人已经替他分担了许多,但是终究是以少敌多啊,由此脸色已有微红。 ☆、婚嫁【5】   萧钟捂着肚子,道:“三皇兄,我不行了,我要先去趟厕所,兄弟们,你们先担着。”   “诶,老六你别走啊,你这半个时辰已经去了四趟了。”   老六:“…………”第五趟第六趟还在后面呢。   却在这时,如影从门外赶过来,凑到萧铭的耳边,道:“王爷,太后来了。”   现在的太后,膝下并没有一子,却由于是前朝的皇后而一路下来,她的身份,可以说谁是萧铭的姨妈,亦可以说是萧铭的后妈。   理由不用多说,便是姐妹共事一夫,这在皇家甚至是民间富贵人家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太后之前由于身子一日不日一日,便送了一些礼给萧铭,再加上一些祝福,就不出席婚宴了,可是这突然的前来,不得不让萧铭心里有一滴疑惑。   果然不多时之后,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一开口,便是不出寻常。   “铭儿,带哀家去新房,见见暖阳公主。”   萧铭皱了皱眉,道:“母后要见暖暖所谓何事。”   这时候风启的帝后与年轻皇帝也走了过来,太后与两位问候寒暄了一番,便道:“可否请皇上皇后借一步说话。”   “太后娘娘客气了,这边请。”   于是乎,一行大人物都先后进了内屋。   萧也想跟上去,却被皇帝几位兄弟拉住,道:“老六,好奇心太多可不是好事,我们帮着老三招呼一下客人。”   “哦哦,多谢二皇兄提醒。”   “乖,六儿……”   六儿:“…………”   “啊!三皇兄你怎么没有跟进去,怎么又出来了。”   萧铭皱着眉摇了摇头。   …………   屋子内,几人分坐在椅子上,太后捂着手绢咳嗽了几声,之后发话道:“皇上皇后,有些话,当着外人的面哀家也不好说,就只能请你们进来,如果待会儿有什么冒犯,还请不要见怪。”   “不会不会,朕自有分寸。”   太后叹了口气,道:“哀家本是因身体原因不来参加这个婚宴的,但是方才,有个刺客潜进宫里,给哀家传了个信,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此事关系到两国的名声,我也不好粗心大意。”   蓝弘博看了看皇后,问道:“是何事如此严重。”   太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打开,放在桌子上,几人凑过去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蓝弘博拍案而起,道:“不可能,我暖暖乃堂堂公主,怎可能与人做过这等苟且之事,老太后不要误信了别人的谗言,破坏了两国的关系。”   皇后也道:“是啊,我们暖暖虽然顽皮了些,但是这等事她绝不会做。”   年轻皇帝这时候出来打圆场,道:“蓝伯伯、蓝伯母先不要着急,听母后将话说完。”   太后叹了口气,道:“皇上皇后,哀家就是怕破坏了两国的关系,才急急赶来,你们想,如果公主真得已不是处子之身,今晚她必瞒不过铭儿,到时候只怕他也会冷落了公主,如此一来,这一辈子。” ☆、婚嫁【6】   “就真得是怠慢了她,公主是两位的心头肉,哀家清楚,如果真要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怕两国之间维持了百余年的和平真得就……结束了。”   这一番话,讲得倒是句句属实,蓝弘博思索了一会儿,道:“那太后想如何?”   “方才我没让铭儿进来,便是不想让他知道,锟而等会儿你拖住铭儿,哀家让一名心腹为公主验身,如果是误会,一切就当没发生,如果真有此事,我们也只得做点手脚,瞒住铭儿,双方谁都不吃亏。”   蓝弘博皱着眉想了想,这样子做,与风启来讲,堂堂的一国公主被怀疑贞洁,竟要验身,这对他们无疑是一个耻辱,但是如果事情属实,要萧和的王爷娶一名破身的公主作为正妃,这对萧和也无疑是一个耻辱,所以太后的方法,无论对于两个人和两个国家来讲,都是最好的一个选择。   蓝弘博点了点头,道:“走吧。”   …………………………………………………………………………………………………………………………………………………   来到新房内,屋子里的等还亮着,隐隐从屋子里透出几个人影,蓝弘博上前去推开门,大喝道:“蓝玉暖你给朕过来。”   正在吃东西的蓝玉暖和二胡三元皆是一愣。   皇后拉了拉丈夫的手臂,道:“皇上,我相信暖暖一定不会做这等事的,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暖暖。”   “陷不陷害等会儿就知道了。”他伸手对二胡三元道,“你们两个出去。”   二胡三元看了看蓝玉暖,见她点头,才走了出去。   “怎么了,劳几位大驾光临。”蓝玉暖放下手中的东西,擦了擦手,直觉告诉她事情不是很对劲。   皇帝走到他面前,一伸手过去,眼看就要甩到她的脸,却又停住,拍着桌子道:“有人迷信给太后,说你与男人私自勾结,以失去了处子之身,是否有此事?”   蓝玉暖一愣,呆呆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可是这种表情,看在众人眼里,顿时都心猛地一沉,如果是清白女子,要有人说这话,早该委屈地哭起来了,可她却愣住了,这这这……   皇后走上前去道:“暖暖,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告诉母后是不是那个人逼你的,呜呜呜……”   皇帝将皇后拉到一边,道:“朕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女儿,竟然与男人私……”   他话还没说完,蓝玉暖便道:“我没有与男人私会,信不信随你们。”   “你……”蓝弘博一拍桌子,道,“那你是否处子之身。”   蓝玉暖:“…………”   “还说你没有与男人私会,你……”蓝弘博道,“太后,眼见为实,嬷嬷,你为她验身吧。”   “我不要。”蓝玉暖大吼。   蓝弘博也怒了,毕竟这件事情无论对个人还是国家而言,都是奇耻大辱,他道:“由不得你。”   说着便将她的穴道点住。   蓝玉暖失去了功力,毫无还手之力。 ☆、婚嫁【7】   蓝弘博不由愣住,道:“暖暖,你的内力呢,怎么一丝不剩。”   皇后闻言,立即道:“暖暖,是不是有人强迫你的,我道你有绝世武功,怎能随便受人欺负,是母后对不起你啊,呜呜呜……”   将蓝玉暖放到床、上,蓝弘博对着嬷嬷道:“请嬷嬷动手吧。”   三人都退到屏风后面,准备事情的揭晓。   却在这时,门口被碰的推开,一个红色的身影一瞬间闯入屋内,只一会儿,便见嬷嬷已经被甩了出来。   三人大惊,赶紧上前去观察情况。   太后皱了皱眉,道:“铭儿,你……”   “母后实在是太让儿臣失望了,竟然轻易听信他们谣言。”他伸手解开蓝玉暖的穴道,将她抱在胸前。   一瞬间,蓝玉暖眼泪如珍珠一般留下来。   太后自知有些理亏,便道:“铭儿,母后这样做也是为你好,为了国家好。”   “…………”萧铭伸手擦了擦蓝玉暖的泪,道,“你们走吧。”   “可是……”   “暖暖确实已经不是处子。”   一屋子的人瞪大眼睛,他竟然知道?   “一月之前,我由于喝醉了酒,便于暖暖圆房了。”   一屋子的人又深吸了一口气。   蓝弘博道:“我问你,暖暖的内力怎么回事?”   萧铭叹了口气,道:“是我没照顾好她,她中了毒,导致内力尽失,不过以后,我会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事情到这地步也算是基本化解了,太后咳嗽一声,道:“如此便好,哀家回宫休息了。”   皇帝和皇后见此,也相望了一眼,皇帝道:“暖暖,父皇错怪你了。”   蓝玉暖没有回答,眼泪依旧在流。   两人又相望一眼,退出了屋子。   萧铭笑了笑,抚摸着怀中女人的发丝,道:“还好,还好我这次没有来迟。”   …………   依旧是在客栈内,小二又一次跑进来,对着银面道:“庄主,太后已经回宫去了,并没有发生什么好戏。”   银面吹了一口口哨,道:“看来又多了一个母亲,呵呵。”   ……………………………………………………………………………………………………………………………………………   俗话说人生三喜,久旱逢甘霖,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如今两人的洞房花烛夜,却没有想象的那么浪漫。   蓝玉暖就哭了三分钟,然后一脚把萧铭踹下了床,道:“从今天起这张床属于我一个人。”   萧铭见她坚定的表情,只得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薄被,走向不远处的竹塌。   好在现在已经是六月初,天气已经渐渐地变得炎热,睡在清凉的竹塌上,倒也挺舒服的。   如此,在两人绵长的呼吸声中,就到了第二天天亮。   作为传统习俗,新婚后第二天是要早起向婆婆公公神马的敬茶的,萧铭没有老爹,老娘虽然也已经逝去,但是还有个姨妈兼后妈。   据府里人所说,这个姨妈兼后妈在他母亲死后,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萧铭,所以两人的感情倒还不错。 ☆、栽赃嫁祸【1】   所以,在一番梳妆打扮后,蓝玉暖看着镜中的自己,道:“二胡,这个发式好难看,换一个。”   三元在一边道:“师姐,你已经为人妇,那种发型已经不是适合你。”   二胡附和道:“是啊,小姐,哦,不对,是王妃。”   “…………”   最后在两人的合力下,蓝玉暖被推出房门,萧铭早已经在原地等待,朝阳倾斜的阳光打在树上,在地上倒影出一个树荫,他便站在当中,有微风吹过,撩起一丝发丝,又落回原地。   “走。”简单的一个字,萧铭走过去将蓝玉暖的手拉住,往门口走去。   皇宫很大,即使住在这里住个几个月,大概也走不完,蓝玉暖左观望,右观望,心里那颗不死的贼心又蠢蠢欲动了。   萧铭似乎是看出她的想法,道:“王府的东西随你盗。”   蓝玉暖轻哼,道:“如果没记错,现在王府的东西也有我的一份,拿自己的东西算盗吗?”   “四王府五王府六王府的东西也随便你盗。”   “…………”   因为太后娘娘还有病在身,所以两人也没有打扰很久,请了安便出来,太后大概是对昨天的事情有些过意不去,特地赏了一些金银首饰给蓝玉暖。   蓝玉暖那双贼眼瞬间又大亮,极品啊极品。   从宫里出来后,萧铭便让蓝玉暖在御花园随便逛逛,待半个时辰后在湖中心的那个湖心亭等候。   蓝玉暖知道他是要去见皇帝,就道:“把你的腰牌给我,我怕被人砍死。”   萧铭笑了笑,道:“前些日子你便已经在宫里有了地位,宫人们都认识你。”话是这样说,但是他还是将要建的腰牌给了蓝云暖。   分别之后,蓝玉暖稍稍在湖心亭停留了一会儿,便站起身往外走去。   皇宫里,所谓人间极品在这里一定找得到,蓝玉暖这次所要找的便是一种长与昆仑之巅的补药之王,麒麟果。   此果三十年开花,三十年结果,三十年成熟,要百年才能完全长成,而在这百年里,朝吸露,夜吸月之精华,早就了它仙果的美称,不得不可谓是人间极品。   传说麒麟过乃江湖中人的疗伤圣药,吃上一小块,不管多大的伤,都能够立马痊愈,而对于内里能不能恢复,虽然没有先例,但是却也可以一试,反正也没有害处就是。   一路逛啊逛,蓝玉暖亏了平时勤练武功,才能不倒下去,于是乎,就在找不到之际,一名御医提着药箱慌慌张张地从她面前走过,她想老天爷果然还是照顾穿越的人的。   蓝玉暖回头看了看他的背后,是后宫方向,大概是给哪位娘娘看病才回来,正要回太医院呢。   她当下一路跟随着太医来到太医院,到了墙外,她望了望周围,一跃跃上了围墙上方。   这里忘了说,自那天萧铭将师传的武功秘籍交给蓝玉暖之后,蓝玉暖有空的时候也会练练,但是一直没什么起色,直到今天早上起来。   (我病了,难受死了,还有,很多人不想暖暖被xxoo,其实,不告诉你们,再透露下,据说萧铭还是个处、男) ☆、栽赃嫁祸【2】   居然发现丹田里出现了一丝丝微弱的气息,当下她大喜,借着换衣服为由到更衣室里试了试,果然是有一层功力恢复了。   借着一边树木的掩护,蓝玉暖探头向底下看了看,却发现了一连串的站岗侍卫。   也是,太医院作为皇宫内的重要之地,把手自然不能松懈。   哎……   蓝玉暖叹了口气,如果放在从前,这完全不是问题,但是现在,一下去说不定马上就会被乱棍打死。   无奈无奈,她刚想从墙上下来,打算再四处走走,却听见一个御医道:“王御医,王御医,大事不好了。”   蓝玉暖抬头一看,却发现正是方才的那个御医。   叫王御医的一脸淡定,道:“别急别急,孙御医何事慌慌张张的。”   孙御医让他把耳朵凑过去,唧唧歪歪地说了一通,之后就听王御医皱起了眉,道:“这事是比较难办。”   “我想过了,太医院里还有一味麒麟果,配上一些我们精心调制的药,该能解决这个问题。”   王御医默乐默,半晌才道:“只能如此一试了。”   接着便匆匆地往屋子里走去。   蓝玉暖是不管他们在讲什么,因为她听见了那个关键词,麒麟果,这比什么事情都要重要。   不知道在哪个朝代的哪个城市的哪片树林,曾经出现过一个人,那个人因为有一天遇见一只兔子撞死在树上,于是乎,便天天守在那颗树边上,等着其他的兔子送上门来。   看过这则寓言的人都觉得这个人真是笨到家了,忍不住要去暴揍一顿,但是在蓝玉暖看来,有时候守株待兔这个词也是很好用的。   比如此刻,她躺在太医院不远处的一块假山上,嘴里叼着一根嫩嫩的草,翘着二郎腿对着天空说爱你。   唔,我对天空说,你是真的爱我……   不久之后,便有脚步声渐渐传来,蓝玉暖用眼睛的余光瞟了瞟,果真看见方才那两个太医并排走过来,手里还很宝贝地端着一个药箱子。   当下,她大喜,却还是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安静地躺在那里。   唔,我对天空说,你是真的爱我……   忽然,脚步声停了下来,王御医捂着肚子道:“不对,孙御医,我突然肚子不舒服,你在此处等我一等,我马上就回来。”   孙御医看他痛苦的表情,就道:“去吧,我就在那假山处等你。”   初步计划,虽然只成功了一半,但是却还是把人引到了假山处。   刚才从太医院离开之前,蓝玉暖用很久没有使用的天蚕丝沾了一些泻药在门口上,待他们打开门后,泻药便会随着灰尘一起飘下,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孙御医没用,但是起码他自投罗网来了。   孙御医当然还不知道马上就会有大祸临头,便是很安详地坐在假山边的石头上,看着周围的一波湖水,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景色分外美好。   不由得,他想起年轻时候,他与青梅竹马的如花一起在湖边上嬉闹。 ☆、栽赃嫁祸【3】   开怀地笑声一下子占据了他的心扉。   “如花……”   咚一下,才刚叫了两个字,有人便助他在梦里与如花相会去了。   “哎,我是如花的好姐妹似玉,他老人家让我来问候你的。”蓝玉暖边说着边打开药箱子,翻找起传说中的麒麟果。   “这个不是,这个不是,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蓝玉暖就差把箱子给翻过来了,就是没能找到传说中的麒麟果。   忽然,后方有个影子飘过,挡去阳光的身形虽然在她面前只是一闪而过,但是她还是敏锐的感觉到。   “是谁。”武功已逝,机警却依旧在。   果然在不知何处,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我,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么就把我给忘了。”   蓝玉暖一听这声音,浑身顿时僵硬起来,脑袋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天晚上的一幕幕,她大怒,吼道:“你个王八蛋,你出来,我杀了你,你出来。”   声音再次袅袅传来,道:“嘘,轻些,此处可乃皇宫,你这么大声,会把大内侍卫引过来的。”   “那不正好,我现在是三王妃,我怕谁,倒是你,到时候看你往何处躲。”   “哎,果然民间说最毒妇人心没错,怎能就如此欺负你的第一个男人。”   蓝玉暖袖间的天蚕丝一甩,往灌木丛中的一颗大树上射去,奈何此时内力不足,丝线到了一半,竟被弹了回来。   “一身好好的内力,就如此废了,委实可惜。”他叹口气,道,“麒麟果便在那个小竹筒内,哎,天下人视野如此,好东西往往放在眼前,却不知,哦,对了,偷了宫里的极品,可一定要找个人当替死鬼,如果不然……”   声音渐渐的远去,留下浑身颤抖的蓝玉暖。   好半晌,蓝玉暖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子将一个小竹筒打开,倒了倒,果然倒出来一颗山核桃大小的果子。   靠之,她又想骂人了,果然传言都是不可信的,谁说麒麟果是大入桃子的,这明明就是个大点的樱桃么。   利索地吞下它,蓝玉暖刚起身想走,却想起那人临走前的话,找个人栽赃嫁祸?   她望了望腰间的腰牌,哼了一声,伸手缓缓地摘下。   …………………………………………………………………………………………………………………………………………………   回到湖心亭的时候,萧铭已经在亭子中踱着步子来回走动,眉间偶尔皱起的纹路显示了此刻他内心的一丝丝不安。   见到那个蓝色的身影出现,萧铭上前去道:“去何处了,怎么才回来。”   “迷路了,搞不清楚方向。”   萧铭也没有怀疑,牵上她的手,道:“走吧,回去。”   “你不是去见皇帝了吗,怎么这么快。”蓝玉暖将心中的疑惑说出,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皇帝的背影,确实和那个人很像。   萧铭转过头打量了她一眼,摇摇头道:“皇兄还在早朝,明日再来。” ☆、栽赃嫁祸【4】   “…………”蓝玉暖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在上早朝,如此说来,应该不是他,皇帝可不是谁都能冒充地了的人,更何况,在朝堂之上,一点点破绽,底下的群臣便能看出,能爬到这个位置的官员,可都不是一般人。   “你怎么不上早朝。”她问。   萧铭笑了笑,道:“新婚,休假七日。”   “…………”   两人回去后的当日中午,便有太监着圣旨前来王府。   彼时蓝玉暖整和萧铭在用午餐,却被这个不速之客给打扰了,于是,萧铭看了看蓝玉暖,便跟着太监走了。   蓝玉暖不知是不是有点做贼心虚了,饭也吃不下,就躲到房间里去睡觉了,可是一沾上床,却又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袋里总想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再说另一边,萧铭被带回宫里后,皇帝和太后都已经在御书房坐着,边上还呆着两个御医,畏畏缩缩地抖成一团。   萧铭上前行了个礼,问道:“不知皇上请臣弟前来,所谓何事?”   皇帝看了看太后,叹了口气。   太后问道:“铭儿,今日你与暖阳公主离开安慈宫后,可有前往何处?”   萧铭皱了皱眉,如实回答:“儿臣还去了皇兄的寝宫,却不想皇兄还未下朝,便回去了。”   “还去过其他地方?”   萧铭直截了当道:“皇兄母后还请直言相告,发生了何事?”   皇帝叹了口气,道:“太医院的麒麟果失窃了。”   “…………”屋子里一片寂静。   “今日孙太医为德妃诊脉,发现体内皇儿不仅胎位颠倒,还似乎伴有一些心疾,朕便让王公公吩咐让德妃服下麒麟果以诊治,却不料中途被人劫走了。”他说着从桌子上拿起一块令牌,道,“在御医昏倒的附近发现了你的腰牌。”   萧铭睁眼望着那块腰牌,一直伴随在自己身边多年,直到今天早上才将它交到另一个女人的手中,却在短短的几个时辰内,辗转过多人之手。   他淡淡地道:“麒麟果是我盗的。”   太后深吸一口气,道:“铭儿,这事可不能乱讲,你为何要盗麒麟果。”   “为了暖暖,她内力尽失,麒麟果是练武之人的灵药。”说着对一边的御医道,“王御医,偷盗宫中药品所谓何罪?”   太后心急地咳了两声,道:“铭儿,此罪可不能乱认。”   萧铭摇摇头道:“并没有,王御医,快说。”   皇帝这时候叹了口气,打断道:“孙御医,宫中可还有麒麟果?”   孙御医摇摇头道:“麒麟果乃圣品,宫中也只留那一颗。”   皇帝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可还有……”   忽然,一只竹签飞了进来,直直地冲向皇帝的脑门,皇帝倒也不惧,一伸手将竹签拦下,奈何对方内力强劲,皇帝坐下的椅子被推出撞到后方的墙壁,才咚的一声停下。   “是轩王。”皇帝看了看手中的竹签,露出一丝笑脸。   轩王是他们的爷爷辈,年轻的时候就喜浪迹江湖。 ☆、栽赃嫁祸【5】   顶着个闲散王爷的身份在宫廷混混,又去江湖混混,日子过得不亦乐乎,直到后来,不知所谓何事,彻底的隐居山林。   屋子里的人闻声都向着门口的方向望去,却不见一个人影。   皇帝打开竹签下的纸条,看了看,道:“是一纸药房,能治德妃的病,两位御医,请看。”   两个御医上前与接过来一看,道:“回皇上,此药方可谓闻所未闻,臣等……“   “就按着药房上的去做,轩王不会骗我们的。”太后这时候也出声了,顿了顿,又道,“既然如此,这罪……”   皇帝点了点头,看向御医,道:“三王爷所犯何罪?”   “按律法,只需鞭笞三十。”   “很好。”   事情到这里就算是一个阶段,萧铭作为一个替罪羔羊,想要无罪,是不可能,毕竟之前保密工作没做好,事情已经流传出去,就此罢休恐引起民怒,所以,向外界编上一个故事,杖责三十,便可很好的解决,只是这个故事……   老太后看人都走完了,道:“故事便由我这个老太婆来编吧,许久没有动动脑子了。”   皇帝点了点头。   ……………………………………………………………………………………………………………………………………………   蓝玉暖躺在床、上睡不着啊睡不着,只能招呼四人组出来玩游戏。   今天玩的游戏是——老鹰捉小鸡。   …………   一万作老鹰,四喜作母鸡,二胡和三元作小鸡,蓝玉暖作观众,在边上看。   一万二胡三元四喜在烈日炎炎之下满头大汗地左右跑着,蓝玉暖翘着个二郎腿吃着西瓜,道:“一万,你怎么这么没用,玩了半个时辰一只鸡也没有捉住,哎,太失望了。”   一万喘着粗气道:“老大,我……我想吃西瓜。”   蓝玉暖伸手把半个西瓜捧起来,道:“想吃?”   “嗯。”   蓝玉暖往上面舔了一口。   一万道:“我不介意的。”   二胡三元四喜:“…………”   蓝玉暖无奈,招了招手,道:“过来吧,这边还有一个大的,你们分着吃吧。”   四人组立即跑过去,当然,速度当属一万最快。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李管家端着一具半老的身体往这边边跑来,边道:“王妃,不好了,不好了。”   蓝玉暖的心在那一瞬间是惊到了,她站起身,问道:“萧铭发生了什么事?”   老管家一愣,半晌才匀过气来,道:“王爷被鞭笞了三十,浑身是伤,此刻正在王府门口。”   听见只是鞭笞三十,蓝玉暖算是松了口气,这点小伤,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对他对她造成的伤害来说,更是算不了什么,她缓缓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样,他能一个人从宫里走回来,说明没什么事,走,去看看。”   老管家看她的眼神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一万走过去道:“管家,别怪我们家小姐这样。” ☆、上药【1】   “你们家王爷对我们家小姐造成的伤害,远比这重,就比如这一身绝世武功……”   老管家叹了口气,跟上前去。   四人组也跟着上前去。   蓝玉暖还没有走到大门,就在半路上遇见了萧铭。   与之前“庄严”的模样相比,此刻的他稍显狼狈,出门时一丝不苟的发型已经散乱开来,耳边一丝碎发垂下来,挂在颈间,有风吹过,零零落落地飘起来,和夏日炎炎的气氛极为不搭。   仔细看,可以看见紫色的衣裳有些许的血迹渗出,甚至在后方的脖子处清晰可以一条鞭子拂过的痕迹。   “王爷,王妃来看您了。”李管家在一边说道。   随行是个暴脾气,上前就对着蓝玉暖骂道:“你这个女人干了什么事情,把王爷害成这样,我绝不相信王爷会偷什么麒麟果,一定是你这个女人……”   萧铭转头凌厉地看了他一眼。   随行停住嘴,不甘地喊了一声:“王爷……”   “退下。”   随行不甘地叹了口气,退到一边。   萧铭正过头看向蓝玉暖,伸出一只手,道:“过来扶我。”   蓝玉暖轻笑了笑,走过去刚要扶着他,却未料他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整个人便覆了上来。   蓝玉暖腿一软,差点没摔倒地上狗啃屎。   “扶我回屋上药。”   蓝玉暖咬着牙,招来二胡三元扶着她,再她扶着他,这才一路四人一起走回屋子。   门口关上,蓝玉暖拿药回来,这才发现屋子只剩他们两人,不免有些尴尬,皱眉道:“我去找人给你上药。”   “站住。”他用手臂靠在床沿上,以强势的语气命令道,“过来。”   蓝玉暖哼了一声,把药放在桌子上,顺势坐下来,道:“凭什么?”   “凭你是我妻子。”   “哈哈哈,笑话。”蓝玉暖笑了两声,道,“你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不用问,麒麟果对练武之人有重用,你不如此做,我也会去求一枚。”萧铭闭上眼,说道。   蓝玉暖的呼吸也随着他的呼吸平静了一些,道:“不是这样,我是说你不问我为何嫁祸给你?”   “也不用问,皇上和太后都不是傻子,一切都是作为丈夫该替妻子分担的。”   “…………”如果从前的那些事从来没有发生,蓝玉暖听见这话一定会感动地眼泪鼻涕一大把,可现在,她叹了口气,道:“我说过,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萧铭的眼睛忽然睁开,带着满满的坚定,道:“蓝玉暖,我说过,我娶你,心甘情愿,心甘,情愿。”他将两个词分开重重读了一遍,却也不知道蓝玉暖有没有听懂。   蓝玉暖自然是听见了“情愿”两字,却打心里没办法往深处思考,便拿起桌上的瓷瓶,道:“我给你上药。”   萧铭再次闭上眼睛,身子转过去却坐了起来。   所谓上药,就必须先把衣服神马的脱掉啊,此刻萧铭的衣服已经与血肉黏在了一起,好在他的衣服全都是真丝,质量上层,品质绝佳。 ☆、上药【2】   也没有出现有线条没入血肉中。   蓝玉暖来到他的身后,伸开手,拉开他的腰带,一点点慢慢地将衣服解开,情况似乎比蓝玉暖想象的要眼中,白色的里衣此刻已经随着伤口染上了一条条血痕,血腥味在一瞬间涌向她的鼻孔,几乎是转瞬间,蓝玉暖胸口涌起一股不适感,却拼命的咽着口水忍下。   忽然,一双眼睛毫无预警地睁开,黑色的眸子下方是她的倒影,但是再往里,却好像无底洞一般,空洞无神,仿佛那个眼中的她,也一点点地往里面飘去。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的幻想,是她自己想多了,因为萧王爷此时的眼神,明明是在让她松手,她的手按在他的伤口上了。   “松手。”眼神警告无用,萧铭这才开了尊口。   蓝玉暖一惊,见手上的伤口又在“潺潺”地冒着洪泉,才大惊下拿开手,道:“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有意的。”   “…………”   萧铭伸开手臂,示意蓝玉暖将他的衣服脱掉。   蓝玉暖顺从地将他的衣服脱下,仍在地上。   上半身毫无保留地裸露出来,蓝玉暖看着本该完美如雕饰的精壮身体上被一条条血痕所划破,心中再次涌现一股恶心感。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见血就想吐,以前不会这样的。   蓝玉暖转身深吸一口气,半晌才转过身,道:“宫里的鞭子似乎比较厉害。”   萧铭:“…………”   蓝玉暖重新回到床沿,将萧铭的身子往前推了推,却推不动,再推,还是推不动。   靠,她道:“你给我躺好。”   在床上,一个人对着另一个人说,你给我躺好,一般情况下,要么是父母对孩子,要么是男人对女人,所谓的女人对男人这样子,还真是不太多。   萧铭愣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却是很顺从地躺了下去,被子上还残留着一股女儿香,是昨晚上她留下的。   蓝玉暖坐在床沿上,拿出一朵棉花对着瓷瓶舀了舀,再往伤口上一点点抹。   伤药对于伤口多多少少有一些刺激作用,就算是极品也是如此,蓝玉暖看着眼下的身体没被碰触一次,便僵硬一次,忍不住道:“你要是难受叫出来啊,叫出来就舒服了。”   她不知道,现在这话她说得轻巧,当不知在哪年哪月哪日,两人的位置调换了一下,萧王爷对着身下的人儿来了一波冲刺,道:“你要是难受就叫出来,叫出来就舒服多了。”   当然,此乃后话,暂且不提,此刻萧铭作为大丈夫,怎么能在女子面前示弱,硬是撑到满头大汗,直到结束。   上药结束后,蓝玉暖将瓷瓶盖好,放在桌子上,对着自己只霸占了一晚的床道:“你休息吧,我走了。”   “等等。”身后的男人又不依了。   蓝玉暖无奈地道:“你还想怎么样。”   “让厨房做些吃得过来,喂我吃饭。”男人一脸正紧。   “…………”蓝玉暖咬牙切齿地道。 ☆、上药【3】   “萧铭你不要太过分,这些都是你欠我的,我肯给你上药就算是给你天大的面子,现在还要给你喂饭,想得美,一万二胡三元四喜,进来。”   门紧接着就开了,一万道:“老大,什么事?”   “你动作很快啊。”   早就躲在门外偷听的一万哈哈地笑道:“那个,那个我最近勤练轻功,进步挺大的。”   蓝玉暖也没再纠结这个,说道:“既然你来的最快,就交给你一个任务,喂三王爷吃饭。”   一万:“我想了想,发现后院的猪还没有喂,我先去喂喂。”   说完跑了。   最后,还是如影随形亲自侍候萧王爷用了膳。   …………………………………………………………………………………………………   蓝玉暖回到之前所住的那个院子,继续躺在躺椅上晒太阳。   一万捧着半个西瓜和二胡一热拿着个勺子你一口我一口,感觉倍棒,看见蓝玉暖,一万道:“老大,要不要吃西瓜。”   蓝玉暖看了看他们,道:“你的猪喂了?”   “喂了喂了,保证给你喂得白白胖胖的。”一万一脸正紧,说大话脸都不红一下。   二胡咽下口中的西瓜,吐出一颗黒籽,道:“笨死了,是给你的猪喂得白白胖胖的,没文化真可怕。”   顿了顿,又道:“况且你刚才一直在厨房喂你自己,难道你就是那个所谓的猪。”   一万:“…………”哎,要是时间能倒退个十年,他一定认真学习功课,争取当上师傅心中的好学生。   蓝玉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师傅有没有信来,说什么时候到。”   三元刚准备上前说话,却听四周突然一片风声鹤唳,树木间的叶子被吹得莎莎发响,不时有些纷纷扬扬的落下,却在落在地面之前,又重新被卷起,再次飘上天空。   一万大吼:“师傅,是你来了吗?”   蓝玉暖叹口气道:“每次出现都跟个老妖精出场似得,非得搞的这么昏天暗地的吗?”   四周的风一下子停了下来,被风卷起的叶子这时才在重力的作用下缓缓悠悠地往地上落去。   白玉汤一身青衣素袍地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一万很狗腿地跑上去道:“师傅,我一早就知道你要来,特别准备了冰镇西瓜。”   白玉汤笑着摸了摸一万的头,说:“唔,还是一万最乖,乖,换半个去,这个你吃过的。”   一万:“…………”   几人分别和他问候一声,白玉汤走到蓝玉暖面前,仔细地打量打量了她,道:“哎,真的是瘦了,怎么被欺负成这样,哎,可怜了。”   蓝玉暖抬头看了看她,道:“你怎么知道我被欺负了?”难道他知道那件事情?这个老狐狸虽然不常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但是对于江湖上发生的事情,却是掌握的一清二楚,甚至比一般的江湖人都清楚。   白玉汤叹了口气,道:“内力都被废完了,还不被欺负惨啊。“说着伸手欲抓她的手,却被躲过。 ☆、武林秘籍【1】   “干什么,嫁了人还不让师傅摸一下手了是不是?”   蓝玉暖摇摇头,道:“不是,只是……只是没必要了。”   白玉汤在一边的石椅上坐下,道:“当然有必要,天下间有什么能难倒你师父的。”   “既然如此,就麻烦帮帮暖暖。”一个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   蓝玉暖眉眼一皱,心说他不是在房间休息么,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白玉汤又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脸色还有些惨白,但是挡不住面容依旧俊俏,神情依旧冷峻,他笑了两声,道:“果然和你父皇有几分相似。”   萧铭走上前,颔了一下首,道:“轩王。”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顿时大惊,四喜首先道:“师傅,您就是当年的闲散王爷,轩王?”   白玉汤哈哈地笑了两声,道:“哎,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都忘了,虚名,虚名而已。”   蓝玉暖切了一声,道:“你堂堂王爷,竟然去当贼,真是,难怪朝廷拿你没办法。”   “你不也沾了师傅的光,不然早被萧小子拿下了。”   蓝玉暖这才记起那天萧铭说的那句话——“回去问你师傅”是什么意思,原来是如此。   二胡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张纸一支笔,上前去道:“师傅,真想不到您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轩王,帮徒儿签个名吧,顺便再讲讲您的一些光辉事迹,徒儿一定帮您写一本巨作,让您的光辉能够发扬光大,流传千史。”   白玉汤随手拿过笔在纸上一划,道:“好说好说,版权费要一半。”   “没问题。”   一万重新捧了个西瓜来,看大家一脸兴奋,也兴奋地道:“师傅,西瓜来了,您吃。”   “哈哈,还是一万最乖。”   师徒几人的其乐融融,倒是让萧铭狠狠地羡慕了一番,他动了动嘴,道:“轩王能帮帮暖暖吗?”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白玉汤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萧铭皱了皱眉,道:“轩王有话可直讲。”   白玉汤道:“别再叫我轩王了,这么多年了,听不惯。”   萧铭犹豫了一下,最后道:“爷爷。”   “…………”按辈分来,这样子叫确实是没错,但是这句话从萧铭的口中叫出来,就有些不太合气氛。   蓝玉暖咳了一声,道:“现在的关系好像有点复杂。”   “并不复杂,我俩是夫妻,他是我爷爷,是你师傅,也是你爷爷,关系很密切,自己人。”   白玉汤哈哈大笑,半晌才道:“我道是你这个出了名的冷酷王爷怎么突然叫得这么亲热了,原来是要跟我套近乎啊。”   萧铭没有否认,道:“是。”   白玉汤从怀中掏出一本秘籍,道:“这本秘籍是我多年前意外得到,乃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内功心法,传说有上下两部,我这部是下部,属性为阴,另一部属性为阳,如果能有两本一起修炼,便能让暖暖的内力恢复,可惜……”   “没有可惜,另外半部我已经交给暖暖。” ☆、武林秘籍【2】   白玉汤紧皱的眉眼顿时一开,道:“你是说另外半本书一直在你手里?”   萧铭点点头,道:“是,是我师傅紫阳真人传于我的。”   “难怪。”白玉汤道,“如此,正好,你俩为夫妻,正好可以一起修此内功心法。”   “请指教。”   “你过来,坐到这里。”白玉汤指了指萧铭,又指了指蓝玉暖,道,“还有你,起来,坐到他边上去。”   “我不要。”   “快点去,为师的话不听了是不是。”   蓝玉暖哼了一声,站起身坐到与萧铭对面的地方。   白玉汤自己却躺在躺椅上,翘起了二郎腿,哼唧两声,道:“此内功心法虽说是上下两部,但是却并非属于一个练,而是要一男一女两人练才能发挥最大的功力,如之前所说,女子属阴,练下部,男子属阳,练上部,两人在练习的同时,相辅相成,才能达到最大的威力,萧小子,你之前练它是不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萧铭想了想,点点头道:“我练了数年,只练就了一半,每到关键时刻,总有道坎难以越过。”   “这就是少了另一班助你的原因。”   蓝玉暖这时候举手发言,道:“他那本属阳的我也练了,还练的挺顺利,那按你的说法,我是不是其实是个男的。”   “你是不是男的还用来问我。”白玉汤胡子都瞪起来了,他道,“果然除了练习偷之类的武功,其他的一点头脑都没,你才刚练了前几页,自然无事,不过别练下去了。”   “练下去会怎样?”   “你说呢?”   一万抢先回答:“变成男人。”   “…………”   三元默默地把一万拉回来,免得打扰人家办大事。   白玉汤继续道:“练此功需在每个月月圆之夜,找一片幽静的空旷之地,男女之间需赤、裸,否则真气便会散发不尽,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倒地身亡。”   蓝玉暖听了这个,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萧铭,道:“我……”   “一切都听爷爷的,这边请,我已经派人准备好的酒菜。”   白玉汤又是哈哈大笑,道:“还是孙子体贴,走吃饭去。”   一万在后面默默地道:“刚才还说一万最体贴的。”   二胡忍不住再次打击他,道:“你是比不过孙子的。”   “哎,我果然连孙子都比不过。”   “…………”   …………………………………………………………………………………………………   院子里,几人走后便只剩下了萧铭和蓝玉暖,一时间,气氛变得格外的安静,却又有些死寂。   好半晌,蓝玉暖开口道:“我不练。”   萧铭却直直地看着她,道:“你必须得练。”   “我说过不练就不练,我宁愿不要那些内力,也不要和你……,况且,我服了麒麟果,说不定过些日子就好了。”   “好不好你心里清楚,麒麟果只能朱泥一臂之力,却不能恢复你原有的内力。”   蓝玉暖一时语噎,却又不服输,哼了声,道:“那又怎么样,我可以再想别的办法。” ☆、流言可畏【1】   “办法只有一个,就摆在你面前,你练也得练,不练也得练。”萧铭说完站起身便欲走。   蓝玉暖冲着他大喝道:“萧铭你个混蛋,为什么我什么事情都要听你的,自从遇见了你,我从来没过过好日子,什么都是倒霉倒霉倒霉,你到底要怎样?”   萧铭停住脚步,仰头望了望天,道:“要怎么样?”   他顿了顿,道:“自从遇见了你,想要怎样已经脱离了我的掌控,好好准备,十日之后便是月圆之夜。”   他向前走了几步,到门口时,却又停下来,道:“暖暖,我说真的,我们真得可以尝试着过一辈子,你忘了从前,我也忘了从前。”   蓝玉暖愣了一下,抬头看向门口时,却发现那抹紫色的人影已经消失无踪。   尝试着过一辈子?哼,要是尝试失败了呢,她现在是残花败柳,没有男人会不在意这个的,呵呵呵……   晚上的时候,两人又一起去了皇家温泉山庄,名曰拜见两位娘家长辈。   帝后因为参加蓝玉暖的婚礼离国已经有好些日子,这虽然大大地打破了国不可一如无君那句话,但是时间久了,总归是不好。   絮絮叨叨到了半夜,蓝玉暖才被放行会王府,帝后也睡下准备第二天的回程。   天刚刚亮,蓝云暖便起了个大早和萧铭一起去送行。   所谓“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当然,这句话不是对二老说的,而是对蓝玉暖自己说的,她才是被嫁出去抛弃的那个人,说起来,她还有个哥哥来着,长得贼帅贼帅啦,对她也挺好的,甚是想念啊,美男要抱抱……   到了城门外,免不了又是一阵哭哭啼啼,蓝玉暖虽然一直是坚强的,但是此情此景,也不免巴拉巴拉地流些眼泪。   身边的萧铭从一边的二胡手里拿过丝绢,很怜爱地给蓝玉暖擦去脸上的泪痕,   一下子,周围的群众又是哄闹一声。   皇后看了笑着点点头,道:“暖暖,你嫁给铭儿,母后也就放心了。”   萧铭很狗腿地道:“多谢母后夸奖,萧铭一定好好照顾暖暖一辈子。”   “好,好……”皇后又哭了起来。   皇帝拍了拍萧铭的肩,道:“女婿,有空带暖暖回来见见我们。”   “一定。”   “好了,送君千里,总须一别,这就走了。”   “一路保重。”   于是乎,又是哭天抢地,依依不舍,万分悲痛之中,两对人终于分开。   车队迎着彩旗一点点地慢慢向前驶去,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下,萧铭拉着蓝玉暖的手,道:“走吧。”   “你先走吧。”   萧铭转头看她。   “一万二胡三元四喜,很久没有大大方方的逛街了,今天不到天黑不回去,好不好。”   “好。”四人异口同声。   蓝玉暖伸出一只手,三个指头搓了搓,道:“银票拿来。”   萧铭笑了笑,示意如影将银票呈上,萧铭亲自将五千两银票放在她手中,道:“有需要的尽管买。” ☆、流言可畏【2】   顿了顿,又道:“没需要的也可以买。”   蓝玉暖还以为他会跟上来,没想到竟然给了她钱就准备走了,不免有点泄气,少了个拎东西的。   萧铭接着又道:“朝廷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上早些回家。”   蓝玉暖觉得那个家字分外动听,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萧铭见她应了,又对四人组道:“保护好你们师姐。”   对于这四个盗圣教出来的徒弟,他还是很有信心的,粗略一看,就连那个平日看起来最没心没肺,傻得可以的一万都有不一般的内力修为,所以他们在一起,他大可以放心。   一万哈哈大笑道:“没问题,我一定保护好这些老大的这些银票。”   众人:“…………”   分别之后,蓝玉暖先是来到一家大酒楼准备大吃大喝一顿,早上急急忙忙地出来,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更别说早餐了。   “酒楼”是一万选的,所谓天香院。   一万羞射地道:“这里面也可以吃早餐的。”   蓝玉暖一掌拍向他的脑袋,道:“你们家妓、院一大早出门迎客啊,小处、男就是小处、男,连这个都不懂,不懂多问问四喜。”   一万瞪大眼睛看向四喜。   四喜俊脸一红,半晌,才道:“我是清白的。”   “…………”   最后在二胡的指引下,五人来到了一家坐落在京城中心的大酒楼,天满楼中。   此楼不愧为京城第一大酒楼,光从外面的装修来看,便能让一大群人望而却步,但是很可惜,这一大群人不包括蓝玉暖,现在的她是名符其实的富婆,很富很富的婆,包养三五个小白脸都不成问题。   那萧铭的钱去包小白脸,这要是被他知道一定鼻子都气歪了。   蓝玉暖坐在位置上,叫了一大做菜,问二胡三元道:“喂,你们两个要不要叫两个小白脸来玩玩,要不我们去小倌店。”   二胡拿着扇子看她。   三元低下头,不说话。   蓝玉暖道:“要不要么,以前不总是说等有钱了包养个小白脸么,现在有钱了又不要了。”   一万觉得这是女人间的话题,未免伤及无辜,拉了四喜坐远一点,四喜这次赞同一万,乖乖地坐远一点。   二胡遮着扇子小声地道:“小姐,这只是我们以前开玩笑说说的,你还当真了?”   “有什么不能当真,男人能玩女人,女人也能玩男人。”   三元道:“做人都该洁身自好。”   二胡举手表示赞同,道:“况且你这些钱都是三王爷的,要是被他知道你做了这些事,会杀了我们的,小姐,为了我们的生命安全着想,还是算了吧。”   蓝玉暖本来也就是想到了随便提提,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也就算了,道:“好了,吃东西吧。”   顿了顿,又道:“其实被发现也没事,大不了也送个男人给他玩。”   一万一口水喷到四喜身上。   四喜:“…………”   他道:“师姐,等会儿给一万买衣服的那份钱给我了,就当他的赔礼。” ☆、流言可畏【3】   一万大哭道:“我已经三个月没有买新衣服了,四喜,你怎么舍得,你的衣服都是黑色的,一个花纹也没有,我随便买块布给你也是一样的,不要抢我的钱。”   “…………”说来说去还是钱。   ……………………………………………………………………………………………………………………………………………   此刻还是早上,大酒楼中虽然顾客比较少,但还是有一部分人在吃早餐,蓝玉暖吃了一个水晶包子,咂巴咂巴嘴,又听见耳边传来王爷,王妃,麒麟果什么的之类的。   顿了顿,她问一边吃着的人,道:“喂,你们有没有听见他们在说我。”   “听见了。”   “那你们怎么不提醒我。”   “你不是自己在听吗?”   “…………”   无人静下来,一起听一个略带粗犷的声音道:“你们可不知其中原委,我有个亲戚在宫里当差,三王爷被鞭笞的真像是并非偷盗。”   “那是什么,你快说。”众人纷纷催促。   那人咳了一下嗓子,道:“我听我宫里的亲戚说,这原因啊,都是因为三王爷和三王妃只见太恩爱了。”   “噗……”蓝玉暖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当然,只是一口茶喷出来。   好在周围的人也没有注意她,道:“这是什么原因啊,说具体些。”   “具体些就是,之前不就是说三王爷和三王妃是相识于江湖么,如此可想而知,三王妃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那武功自然不在话下,但是就在婚前的一个月,三王妃遭仇家暗算,内力尽失,恰逢宫里有一麒麟果,对三王妃内力的恢复有重大帮助,三王爷便去求取,哪只这时候德妃胎儿出了状况,也急需这果子,于是,这样一来,矛盾就出来了,江湖中人,练了十多年的内力,困然重要,但是龙子,亦是重要,最后,还是由于三王爷太爱三王妃了,便偷取了麒麟果,但是也同时,用一则药方保全了德妃的胎儿,只是之前怕皇上不同意他如此做,才会先斩后奏。”   “哦,是什么药方如此有效。”   “这又是另一件事,据说三王爷为了这份药方,千辛万苦到了几十年前绝迹江湖的盗圣白玉汤老人家门前,在烈日下跪了三天三夜,才求得这一份药方。”   “哦……”众人点头。   一下子,萧铭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一下子又提高了不少,从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王爷升华到了模范丈夫,并且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女子嫁夫时,都要送上一颗如麒麟果一般的大小的果子作为对新娘的爱情之果。   蓝玉暖听了他们的对话后,点了点头,道:“你们信不信,那个人一定是个托。”   四人组都赞同的点头。   “哎,果然,政、治、家都是黑的,什么事情都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样子一件栽赃嫁祸的事情,居然能被改成这样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实在是太令人感动了,来,多吃点。” ☆、豪赌【1】   四人组继续吃,一万道:“不过三王爷对老大是挺好的。”   蓝玉暖冷眼看他,   一万锁头,不小心把筷子送进了鼻孔里。   众人:“…………”   抽出来的时候还顺带着出来一个“鼻子分泌物”。   众人:“…………”   一万扭头跑向楼下,呜呜呜,不活了……   ……………………………………………………………………………………………………………………………………………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蓝玉暖现在是个地地道道的有钱人,走到哪里都是大爷,连带着,一万都觉得自己是小爷。   从早上到下午,五个人便成为京城街头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几乎走在路上德尔行人都会注意到他们,最主要的原因倒不是因为五人的阵容问题,而是因为他们手上拿的东西。   左一代吃得,右一袋穿得,再左一袋喝得,再右一袋用的,数量之多,令人叹为观止。   一万手里拎着一代堆东西,道:“老大,这些衣服我都不穿的,买来干什么?”   二胡切了一下,道:“你不穿当然会有别人穿,你个笨蛋。”   “你那么聪明你说说是给谁穿。”   “我……”   蓝玉暖打断他们,道:“好了,别吵了,萧铭说不需要的东西也可以买,我就随便买咯,反正都是他的钱,哎,还有很多钱没用掉啊,怎么办啊,要不扔掉吧。”   一万道:“都扔给我吧,我不嫌弃的。”   “我用一百两银子砸死你。”   “来吧来吧,我不嫌弃的。”   “…………”   最终,还是四喜在他那张不怎么动的嘴里说出了几个有用的字,那就是“赌坊”。   “嘿,这个主意好啊。”蓝玉暖开怀大笑,道,“不过之前先把东西去放了。”   五人又一路前行来到城外的一个偏僻破庙中,此处地理位置偏僻,鲜有人经过,但是,即使如此,也不代表没有人在这里生活。   这不,一进去,便有一大群衣裳褴褛的人涌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包围住。   乞丐的领地意识很强,这处破庙为他们仅有的容身之处,所以,当有外人入侵时,他们便会表现地很团结。   蓝玉暖露出一个很温和的笑容,摆摆手,道:“各位不用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只是闲着没事,来送点爱心。”   说着指了指几个人让他们把东西放下。   一万还很贴心地把一个大袋子打开,;里面立即露出一大堆白花花的包子。   众乞丐立马瞪大眼睛,道:“是包子。”   为头的一个乞丐看向他们,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钱多得没地方花的人。”蓝玉暖道,“里面还有一些穿的和一封介绍信,是云远山庄的,你们如果想去,可以把信交给他们庄主,在庄里干干活什么的,比现在乞讨好得多,是吧。”   乞丐一听是云远山庄,纷纷议论起来,所谓云远山庄,便是天下第一大山庄,在江湖上。 ☆、豪赌【2】   如果他说是第二,没有人敢说是第一,认识他们庄主,也是机缘巧合,蓝玉暖有一天在河边洗澡,不小心看见一个白色物体急急地往她这边冲,近了一看,才发现是只白色的小猪。   小猪大概是有什么事情想不开,所以一路往水里冲,往水里冲,就这样到了蓝玉暖附近,渐渐的挣扎几下往下沉。   蓝玉暖忽然觉得肚子有点饿,就伸手把猪捞了起来,提到了岸上,却在这时,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赶过来,对她是千恩万谢。   不用多说,此人便是云远山庄的庄主,而这只寻死的猪便是庄主老来子的心爱宠物。   于是乎,就这么狗血的,她成了运园山庄的恩人,救猪恩人。   乞丐思索了一会儿,道:“你不是在耍我们?”   “你看我像吗,我吃饱了闲着啊。”蓝玉暖皱眉,这伙乞丐怎么这么难搞定,还这么多问题,不太简单啊。   乞丐叹了口气,道:“我们本是离进城一百里外的村民,只因为天降大难,将我们的家园都毁去,我们才想来京城打工挣钱养家,却没想到京城的老板如此的奸诈,干了一个多月的活竟然不给工资,诬陷我们偷东西就将我们赶了出来。”   说着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蓝玉暖心知社会上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便道:“好了,你们拿上这一百两银子,一起到云远山庄去吧,山脚下有很多像你们这样的人,便在那里安个家吧,庄主会给你们生计的。”   乞丐见她这样,一时间很是感激,纷纷跪倒下来。   之后又说了几句话,蓝玉暖便杀向了赌场。   哇哈哈哈,把萧铭的钱全部败光,这是她最高兴的事情,哇哈哈哈哈。   来到京城最著名的“嫖赌”一条街,蓝玉暖扎堆进形形色色的人物之中,浓重的酒味伴随着便宜的脂粉味,连带着吆喝声、嘶吼声,一下子全部挤进蓝玉暖的五官之中。   来到一家看起来最大的赌馆,蓝玉暖对身边的四个人道:“你们会赌钱吗?”   齐刷刷的摇头。   一万举手道:“不过我知道里面有个是仍塞子比大小的,那个我会,两个点比一个点大,三个点比两个点大,这样子,你们懂吗。”   甩了个白眼,众人掀开门口的一块布走进赌馆。   甫一进入,一股不太好闻的气味便扑鼻而来,耳边的吆喝声,大大小小神马的声音比在门口听得更清楚。   一名小厮迎上来,道:“哟,五位是新来的吧,想玩些什么,小的给你们带路。”   蓝玉暖道:“我随便看看,你忙你的去吧。”   小厮听他们这么说,便识趣地退下。   转了一圈,蓝玉暖发现怎么都是男人啊,就她一个女人,不止这样,她都不太会玩啊。   一万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道:“老大,那边是比大小的。”   蓝玉暖顺着视线望过去,果然在比较角落的一块地方有一大群人挤着,喊着“啊,大。”,“哎,小”神马的。   (据说明天要上架,嗯,谢谢这么多朋友一直支持我,上架的话有一些亲肯定不能看了,那我也没神马办法说,如果还能继续支持的我亲但是没有vip可以充值,一个月就十块,万本小说任你看,好了,还有一点,那个我从没说过免费,还有在免费区推荐是腾讯上架前的惯例,酱紫,最后谢谢各位) ☆、豪赌【3】   “走。”她挥了挥手,让一万和四喜挤了挤,挤出一个位置,让她走进去。   以前在电视上看见,赌博就得找准方向,找一个逢赌必输的人,和他唱反调,你就必赢,找一个逢赌必赢的人,和他唱反调,你就必输。   蓝玉暖观察了一下,发现那个穿着一身华服的公子便是今天逢赌必赢的人。   此刻,那位华服公子大概是赢疯了,完全有辱斯文模样,一腿踩着凳子,两手将袖子翻上,露出一截手臂,大喊道:“来来来,接着下注,我赌这居肯定是大。”   说完把一百两银子仍在大的那个圈子中。   接着人群马上一阵骚动,纷纷将钱投在那里。   蓝玉暖见那个做庄的已经是满头大汗,忽然慈悲心一发,将五百两银票仍在小的那处。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好一会儿,那个公子道,“哟,姑娘是哪家大家闺秀,怎么这么没见识,没见到大爷今天每盘皆赢吗,来,跟着大爷混,保准你今日满载而归。”   蓝玉暖摇摇头,将一大叠银票在手里摇了摇,道:“哎,今日本来就是嫌兜里一大堆钱太重,特地来输几把,哎,大爷不想我这些全全都到你怀里吗?”   众人顿时将视线在她手中的钱上来回扫动,好像是要将这些银票看个透。   那个庄家大概是没碰见这样的人,心想终于能拿回一些本了,便赶紧道:“好了好了,下手离桌,下手离桌,要开盘了。”   一伙人的视线这才回到桌子上,那个黑色竹筒在庄家的手中渐渐地往上离开,底下的色子慢慢地暴露在眼前。   很可惜,并没有出现全民狂欢的声音,只有一万在后面叫:“这个我认识,一二三,小,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哈哈哈哈哈,五百两,拿钱拿钱,哈哈哈哈。”   二胡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跟着喊:“拿钱拿钱,小姐,我们赢了。”   一阵唏嘘之后,庄家将那边的钱拿过来,数了一下,五百零一两,将五百两给蓝玉暖,还赚一两,表示很高兴。   一万挤到里面很开心地收钱,唔,全都是偶的,全都是偶的,偶爱你,钱,嘴一个……   华服公子不满地道:“哼,被你碰见了狗屎运,我赌下一把还是大,我再压一百两。”   到底是之前赢了好多把,才第一次输,众人依旧纷纷地跟着他下大,蓝玉暖耸耸肩,继续将那五百两压在那里。   “好了,下手离桌,下手离桌,要开盘了。”庄家一喊,周围又安静下来。   竹筒再次离开桌面,白色的色子再一次显示出来。   “一一一,小,哈哈哈哈,我们又赢了,拿钱拿钱拿钱。”一万高兴地合不拢嘴,没想到啊没想到,就这么一点还不够尿尿的时间,居然赢了一千两银子,唔,都是偶的,都是偶的。   那边的华服公子再一次呆了眼睛,往一边呸了一下口水,搓了搓手,道:“我还就不信邪了,我赌下一把还是大。” ☆、豪赌【4】   又是一百两银子放在上面,众人还跟,只是面值小了很多。   当竹筒再次开启的时候,当一万又大笑起来的时候,我们大家都知道蓝玉暖又赢了。   “哎,怎么今天老是赢啊,我都不好意思了。”   四喜在一边白她,三元道:“我们回去吧。”   “回去,才不要,今天不把钱输光我就不回去。”   华服公子一听,一拍腿道:“好,本公子还从没遇见过这么豪气的姑娘,就凭这句话,我奉陪,好久没在赌桌上遇见对手了。”   “唉唉唉,太客气了,我才第一次赌博,哪算得上你的对上,全凭运气,全凭运气。”   “呵,运气可不是没把都有得,我这把还赌大。”华服公子还是挺坚持的。   蓝玉暖听他这样说,便道:“那既然这样,我还是赌小。”   所谓事不过三,这一次,很多人不再跟着华服公子下注,而是转投蓝玉暖的怀抱,将注下在了蓝玉暖这边。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开盘。”庄家一说,色子便又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一二二,啊啊啊啊,还是小,我们又赢了,我的钱,我的钱,全都是我的钱。”一万终于把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   二胡拍着他的头,道:“什么都是你的钱,这些钱全都是小姐的,你一文也没有。”   一万:“你就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幻想吗?”   “不能。”   “…………”   打不死的一万转头再次对着钱呼呼,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起码此刻,你们全都是属于我的,偶的钱,全都是偶的钱。   时间渐渐地过去,赌坊里蓝玉暖的事件被传开来,有人纷纷地围到那边观看战绩。   后来蓝玉暖知道那个华服公子是传说中赌博很厉害的那种,很少有输,被他欺负过的人多了,可是这一次被她连连打击,简直是大快人心啊。   “哦……”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欢呼,这一次没有听见一万的声音,但是不要以为他没说,只是他的面前已经有太多的钱,他不知道从哪里搬了一条凳子,正坐在那里数呢。   “哎,你个笨蛋,没把赢五百两,一共赢了十把,一共五千两,你数个毛线啊。”   一万头也不抬,道:“你这种女人永远都不会懂数钱的乐趣,老大,你懂得,对吧。”   一直赢啊赢,连动都没动过的蓝玉暖拄着个头,差点要睡着了,闻言道:“嗯,我以前很喜欢数钱,但是自从去王府的库银处逛了一圈,我数地麻木了。”   “你什么时候去的。”   “就前几天,你不知道吗?”   四人组:“…………”   只能说,有时候坚持也是一种错误,比如说华服公子,你为毛一定要压大,看别人都赢了好多钱啊,你就不能放下高贵的自尊,压一次小吗。   当然不能,男人的自尊太高贵了,一般人践踏不起。   终于,在不知道多久之后,华服公子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却道:“你等着,我这就叫人回去取钱,马上就回来。” ☆、豪赌【5】   蓝玉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哎,不好意思,实在是天色已晚,我这么个小女子一直留在外边,实在是不好。”   “有什么不好,你别想赢了钱就想走了,大不了,睡本公子家中,房间随便你挑。”   “诶,这样可不好,要是传了出去,我还怎么做人啊。”蓝玉暖笑笑,道,“我们走。”   “别走。”华服公子闪过去将她拦住。   四喜端着手上前一步,冷冷地看着他。   华服公子被这个眼神看得浑身颤抖了一下,退开两步。   四喜冷哼一声,走在前面劈开一条道。   蓝玉暖叹口气跟在后面,低低地道:“哎,本来想输点钱的,没想到还赢了一大把,哎,该往什么地方用呢?”   华服公子衣袖下的手被捏成一个拳头,却忌于对方人多,没敢轻举妄动。   一万脱下外袍将银子全抱在衣服里,背在背上,道:“哎,不知道是谁的钱,现在都是我的了,哈哈哈哈。”   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此刻“嫖、赌”一条街上,随着夜晚的降临越发地热闹起来,形形色色的男人在街边游走着,手上有的搂着一个女人,有的搂着两个女人,反正就是一条少儿不宜地街就是。   蓝玉暖暗暗记住了这个地方,觉得是个好地方,以后可以常来,就道:“哎,肚子都饿了,我们找个地方吃东西吧。”   背着一大堆银子却笑得很开心的一万冲上前来,道:“前面有家店,我刚才看见过,很香,去那里吃吧,我请客。”   “你请客?”   “我背上的银子请客。”   所谓“嫖、赌”一条街,其实却少不了吃喝,因为吃喝嫖赌四个字向来是黏在一起的,只是要看在哪里吃喝了。   几人走啊走地来到不远处的一家店,里面倒是没有神马色情活动,吃吃喝喝的人也挺多。   蓝玉暖想来也是因为这家店生意好,也是因为来这里的男人,哪个不是为了嫖和赌,正正紧紧地吃饭的,能有几个。   一万很大爷地走进去,将衣服往桌子上一甩,道:“把好酒好菜都端上来。”   老板一看衣服里的东西,便晓得是一个在赌坊赢了大钱的人,赶忙道:“好好,客官请稍等。”   蓝玉暖走过去把衣服全都拿过来,道:“靠,小妞不发威,当钱都是你的啊,这些都是我的,是我的。”   一万垂着头,开始接受这些钱都不是他的事实。   蓝玉暖看他的样子,摸了摸他的头,道:“回去给你一点幸苦费。”   一万又瞬间高兴了。   …………………………………………………………………………………………………………………………………………………   吃完饭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蓝玉暖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仍在桌子上,很豪迈地道:“不用找了。”   接着起身往外走去。   一万默默地背起不属于他的银子,心里在歪歪刚才那个动作是他做的。 ☆、拦路打劫【1】   萧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居然这么晚了也没有派人来催她,蓝玉暖不禁又想是她真得一点都不重要呢还是她一点都不重要呢。   叹口气之余,不免再次叹了口气。   出了“嫖、赌”一条街,热闹的气氛一下子便静下来,天上的明月散发着银色的光芒,洒在地上照亮的前方的路,偶有一阵风过吹过,掀起地上的几片叶子,倒与方才有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以蓝玉暖这么多年的经验,这种环境下,一不小心就会有神马不好的事情发生,因为她从前就喜欢在这种可以一边赏月一边吃月饼的情况下偷东西。   果然,几步之后,前面的巷道中边冲出来一伙人,手持着棍棒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蓝玉暖停下脚步,道:“各位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我们公子想请姑娘回去坐一坐,喝一口茶。”一个大约是带头的中年人说道。   蓝玉暖哼了一声,道:“真是稀奇,这年头请别人喝茶还用这种方式,哎,世风日下啊。”   一万符合:“世风日下。”   那人用棒子敲了敲地面,道:“我们公子说了,如果姑娘愿意合作,那么,我们很乐意好酒好菜得招待,但是如果姑娘反抗,那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回去。”   “是吗?”蓝玉暖把四喜拉出来,道,“四喜,听见了吗,他说绑也要绑回去,你帮他一把。”   说完对另外三个道:“找个地方坐坐。”   四喜拿着剑双手别在胸前,双腿微张站在地上一动不动,黑色劲装在黑夜的掩盖下显得分外地“妖娆”,将强劲的身躯撑得清晰可见。   忽然,只听那群人一声吆喝一声,便拿着棍棒冲上前来,不一会儿,便将四喜团团围住。   四喜站在那里还是不为所动,忽闻身后有一阵风飘来,他一侧身,单脚站在地上,另一只脚往后一弯便将人踢到在地。   “好。”一万拍掌叫好,顺便拿出买来的零食,道。“来,大家吃。”   蓝玉暖道:“那个西街下午刚炒好的瓜子拿出来,四喜你打慢一点,拿他们练练身后。”   四喜没有应声,却是干净利落地解决着各个人,他应了蓝玉暖的话,下手不重,倒下去的人马上又能爬起来。   蓝玉暖磕着瓜子一边在一旁叫好,一边道:“三元,你男人不错,虽然年纪小了点,但是姐弟恋也很不错啊。”   三元脸色一红,低下了头,道:“师姐别乱讲,我们没什么。”   “咦,你们还没什么。”二胡嫌弃。   三元作为淑女,很少反击别人,但是这次,她道:“那你和一万呢?”   “我和这个死货有什么,你想多了。”   一万骂道:“什么死货,你当我没人喜欢吗,暗恋我的人多了去了,哼。”   “是,妓院里有很多暗恋你。”   一万:“…………”他决定不和她说话了。   蓝玉暖撅了撅嘴,磕了个瓜子,看见面前有个人倒下来,连忙伸出脚一脚踢上去。 ☆、拦路打劫【2】   “咚……”那个人被踢了个踉跄,倒向四喜。   四喜一看,伸脚又是一下。   于是乎,那个人倒地不起了。   大约磨蹭了一刻钟,蓝玉暖才拍了拍手,站起身道:“好了,把他们都捆起来吧。”   顿了顿,又道:“你们出来吧。”   “谁?”一万探出头看。   街角的转角处站着一抹紫色的身影,正好对着蓝玉暖的方向,听见声音,他踱着步子走出来,道:“可玩够了?”   声线低沉,分外地好听。   蓝玉暖深吸一口气,道:“让你的手下出来,把这几个货带回刑房去,我要试试传说中的十八大酷刑。”   那群人一听,顿时一阵惊叹,为首的人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蓝玉暖把萧铭推上去,道:“这个人认识吗?”   萧铭在京城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由于古代的传媒不太发达,所以她倒是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他的长相。   “你干什么。”   “知道吗?”手中的发丝一点点的落下,萧铭微微低下头,与她的视线对齐,道,“从前年少时,也曾想过书中所写,能执人青丝,为其绾发,画眉。”   但是,这几个货却出乎意料地认识萧铭,当下,那个人腿一软,道:“三王爷。”   顿了顿,又看向蓝玉暖:“那你难道是……”   “哼,不要管我是谁,你知道他是谁就行,我放你回去,告诉你们少爷我还会去找他的。”说着示意了一下四喜。   四喜手中一动,捆着那人的那条绳子便松开来。   那人见此,赶忙跌跌撞撞地跑回去。   其余人见了,纷纷哀求蓝玉暖放了他们。   可是,蓝玉暖可没那么好心,拉了萧铭的侍卫把几个人带回王府。   ………………………………………………………………………………………………………………………………………………………   晚上的时候,蓝玉暖坐在梳妆台前打理着自己的头发,面前放着的是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每一样都价值连城,但是就在这当中,有一团黑黑的东西显得分外显眼。   蓝玉暖嫌弃地把那张纸打开,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为师走了。   字体硕大,笔触完全没有美感,墨渍沿着纸张渗开来,直接将整张纸染成了黑色。   “哎,真不知道这个王爷怎么当的,这个字,尼妹,实在看不下去了,比四喜没读过书写得还差。”她自言自语。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萧铭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走了进来,道:“轩王是由一名宫女所生,宫女怀孕后便被打入冷宫,因此他的出生不为人所知,直到长到几个月才被传出去,却依旧不被高祖皇帝所喜爱,任他自生自灭,由此,轩王是没上过学堂。”   蓝玉暖对着镜中的人,道:“你不是叫他爷爷的吗,怎么现在又变成轩王了。”   萧铭:“…………”   站在她身后不语,却伸手撩起她的一缕发丝。 ☆、拦路打劫【3】   “你干什么。”   “知道吗?”手中的发丝一点点的落下,萧铭微微低下头,与她的视线对齐,道,“从前年少时,也曾想过书中所写,能执人青丝,为其绾发,画眉。”   “…………”蓝玉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铭拿过她手中的梳子,道:“今夜我欲试试。”   梳子扫过她的发丝,从头顶一点点的往下,他梳地很慢,遇见打结的地方,便捏住上方,轻轻地往下,直到一路畅顺到底。   “前些日子宫里弄了些桂花发油,我今日派人去取了些,明日可用些。”   蓝玉暖闻言心里一阵波动,桂花,总是秋日里最寻常的香味,一片碧绿之中,一小点一小点的花朵密密麻麻地长在树枝上,在秋日温暖的阳光下,散发着浓郁的香味,风外迷人。   当然,这些仅仅是它的外在,内在表现为,每当桂花开的时候,便是中秋佳节,所谓,八月桂花遍地开,鲜红的旗帜竖呀竖起来。   作为传统的书香世家,他父母便是最喜欢革命歌曲,这首便是蓝爸爸的最爱,顺带着,也成了如今蓝玉暖的“怀念”。   蓝爸爸说,桂花开的时候,便是我和你妈妈相遇的时候,那时候你妈妈站在桂花树下,夕阳从西方照在她身上,一阵微风吹过,花香便传到了我鼻子里,还有那浓浓地爱意。   蓝玉暖知道这个爱意是蓝爸爸自己的“歪歪”的,但是蓝妈妈却从来没有反驳他,她也只好顺着去了。   “你怎么知道的?”她问。   “每年秋天的时候,你都会去香茗的桂花林,一住便是许久。”   “哼,你又跟踪我。”   “未曾,那年,我刚好也有事去那边,却没想到见到了你,之后几年,便是探子回报我的。”萧铭诚实地答。   蓝玉暖忽然脑袋中浮一个画面,嘴里也顺着心意说了出来,道:“那你说与桃花相比,两者有何不同?”   萧铭闻言一笑,道:“桃花春日阳光中艳绝,桂花秋日阳光中暖人,我更甚后者。”   蓝玉暖心里一阵舒坦,道:“我没问你喜欢哪个?”   “我也只是表达我的意思,你莫要想多。”   “滚……”   萧铭笑了笑,低头在她的头顶留下一个吻,之后道:“睡吧。”   分床而睡,当然也是不同的梦,蓝玉暖这一觉睡得很爽,梦里有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两个人在桂花林的桂花树下喝桂花茶,吃桂花糕,忽然,一朵桂花从树林落了下来,刚开始还是一个花骨朵,渐渐地,它越变越大,越变越大,然后突然慢慢地开了出来,从里面出来一个光着屁、股的小屁孩。   我靠,桂花太郎……   “爹爹,娘亲。”   我的娘诶,这是个神马情况……   蓝玉暖立马醒了过来,脑袋一甩,把这件事忘记了。   环顾了一下四周,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萧铭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起床去上朝了,夏日的阳光透过窗纸射、进屋子。   (最开头那两句话在上一章输错地方了,囧,就最开头那两句,掠过) ☆、探监【1】   照出空气中的一抹抹尘埃,大概,还残留着他的气味。   蓝玉暖伸了个懒腰,换了一套衣服走出屋去,一万彼时正在不远处的一个亭子里和二胡三元四喜下着棋。   “哈哈哈,我又丢了一个六,我又可以出一架马车,哈哈哈,我已经把四架马车全部出完了,二胡你要输了,你一架车都没出。”一万拍着腿大笑。   二胡大骂道:“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我们下象棋。”   “我就要下马棋,马棋比象棋好玩多了,你废话少说,快点丢,丢完该三元了走了。”   所谓马棋,便是飞行器的改编版,飞机改成马车,当然成了马棋,正好和象棋对称一下。   二胡随手一丢,又是一个二,一万哈哈哈大笑,道:“说你是二胡还不信,每一次都是二,哈哈哈,笑死我了。”   二胡哼了一声,转头,却看见了从门口走出来的蓝玉暖,马上站起来道:“小姐,你睡醒了。”   蓝玉暖道:“怎么不叫醒我。”   “王爷说你难得睡到笑出来,可以多睡一些。”   蓝玉暖皱眉,道:“你听他鬼话,我睡觉一向都很端庄的。”   一万二胡三元四喜:“…………”   蓝玉暖甩甩手道:“好了,昨晚带回来的那些人呢?”   四喜站起来上前一步,道:“已经在王府的大牢里关押着,随时等待师姐的发落。”   蓝玉暖道:“那等会儿我们一起去看看。”   顿了顿,又道:“去天牢要不要萧铭的令牌什么的?”   “不用,王爷说王府的各处您随时可以去。”   “那就好,我们去吃点东西。”蓝玉暖走向厨房,道,“那个什么公子那边有消息吗?”   “目前还没有。”四喜想了想,又填了一句,“如影借了我两个人看住了那个宅子,一旦有动静,便会通知我。”   蓝玉暖一笑,道:“很好,有资源尽管用,不用白不用。”   一万点头表示同意。   四人来道厨房,围在一起一边等着早餐做好一边下马棋,最后以一万的胜利与二胡的失败告终。   早餐吃得很丰盛,两刻钟后,五人纷纷涨着肚子表示吃饱了。   蓝玉暖大手一挥,道:“走,去天牢看看情况。”   王府的天牢建在偏僻的角落之中,因为不太有人光临此处,所以显得十分地冷清,走到附近,都觉得与之前已经是换了一个季节,浑身冷飕飕的。   所谓天牢,蓝玉暖倒是第一次进,因为天牢里实在是没有一个头儿该偷的东西,偷男人吧,之前没那个打算,现在么,可以略微考虑……   守在门口的侍卫看见是蓝玉暖来了,果然作了一揖,问候了一句便打开门让蓝玉暖进去。   蓝玉暖胸一挺,让四喜带头,随后很有气势地走进去。   甫一进入,便有一股寒气伴随着某些臭味扑鼻而来。   一万挥了挥手,道:“我去,这是什么味道,好臭啊。”   二胡也捂着鼻子,附和着道:“嗯,真得好臭。” ☆、探监【2】   蓝玉暖从兜里掏出两朵棉花,默默地堵在鼻子上。   一万和二胡:“…………”   三元顺手将手中的丝巾围在面上,丝巾上带着一丝幽香,掩盖了牢中的大部分气味,顿时整个人舒爽起来。   一万和二胡:“…………”再次纠结。   走了没有几步,五人便来到了关那几个人所在的牢房前。   牢房中阴气湿冷,几人显然在地主家时也是狗仗人势,过得极其舒坦,此刻换了这么一个环境,纷纷挤在一起取暖。   听见声音,他们抬起头来,道:“你们想干什么?”   蓝玉暖笑了笑,道:“如果我没记错,昨晚我说过要让你们尝尝十八大酷刑的滋味吧。”   那群人顿时浑身僵硬起来,喊道:“王妃,你饶了我们吧,我们只是听公子的话办事,我们真不知道您便是王妃,要是早知道,再给我们十个狗胆我们也不敢啊。”   蓝玉暖点点头,道:“哦,这样子啊,我也知道像你们这样很辛苦的,什么事情都只能听主人的话,什么事情也都往主人身上推,你们当时对待那些村民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说公子吩咐的?”   几人闻言顿时惊了下来,半晌,才有一个人开口道:“王妃,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们不知道吗?”蓝玉暖伸手敲了敲牢柱,道,“你们公子是户部尚书之子吧?”   “…………”   “我听闻户部尚书专管朝廷的财政,乃六部里最高职位,同时,这个官职如果让清廉的人当,那绝对是国家一福气,但是如果到了不法之人手中,那贪污只是可是时有发生,你们说是不是?”   “…………”   一万为了避免这无声的场面,主动道:“是。”   “…………”   蓝玉暖叹了口气,道:“这几天朝廷里的官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闹出各种事情,前几天还是礼部尚书的儿子和李大人的儿子为了个青楼女子打架造成居然一只鸡被压死等各种心酸场面,现在又是户部尚书之子如此对待良民,哎,我只想说一句,作为一个在朝廷有些地位的人,如果你们能和我说说一些具体事件,我可能会网开一面,你们愿意不?”   “…………”当然不会有人应他,这伙人作为狗腿,知道的事情应当不少,但是如果说了出去,就算是出去了,也活不了多久。   四喜见此,出声对身后的监狱官道:“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回四喜大人,十八大刑具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用。”   “很好,把门打开,带他们过去。”   接着便是侍卫打开门,伴随着“饶命啊,不要啊,求求你,不要啊,饶了我吧”等各种声音,一群人被拉进刑房。   一万走在最后面,心里对那句四喜大人念念不忘,就拉住监狱官,羞射地道:“四喜什么时候成大人了?”   监狱官恭敬地鞠了一个供,道:“回一万大人,王爷吩咐四位大王府皆为大人。” ☆、十八大酷刑【1】   一万满足了,挥挥手让监狱官走,自己一个人在默默念,道:“一万大人,一万大人,一万大人。”   随后又正紧道:“平身。”   呼呼呼呼……   …………………………………………………………………………………………………………………………………………………   刑房中,熊熊的火焰在火盆中燃烧着,将周围的气息带上了一些温暖,但是墙壁上挂着的各种金属器具却又让人心生一寒。   几人被绑在木制的架子上,双手和手脚都被铁链固定着,光着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冷汗一点点地往下流。   蓝玉暖看着面前的一行人,手拿着一根鞭子,用力在地上抽了下,呼哧一声,鞭子接着便甩在地上,室内顿时一片安静。   她道:“你们或许也曾经拿鞭子招呼过别人吧,不过这根鞭子可不一样哦,他是长白山的‘血木’所制,血木顾名思义,便是打在人身上,立即能让人出血,而且一出血便不止,无论多好的止血药都没用,不仅如此,你们看,这上面还特别加工了一下,都是一些倒钩,打在身上,立马皮开肉绽的,哇,到时候,你们说一具具血尸是啥子模样啊?”   一万上前道:“血尸就是全身都是血的尸体,却还能动,传言在xo的荒山中,有一群盗墓贼下到墓穴中,就被一只血尸追杀,结果血尸上到地面,在附近的村庄城市肆意杀人,他所经过之地,必然是花谢土焦,人若是被他碰上,也马上化为一具白骨。”   二胡浑身抖成一团,却还是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大慈大悲地观世音菩萨见到时间疾苦,派了一只猴子下来收妖,猴子与血尸大战三天三夜,终于消灭了血尸,不久后那里便恢复了平静。”   “哦哦,原来如此,这个猴子叫什么名字,我看了这么多书从来没见过还有这么一只灵猴啊。”   三元咳了一声,道:“猴子叫猴八戒,师姐之前给我们讲过的。”   二胡回过神,道:“你骗我?”   “哪有,故事都是这样编出来的。”   “…………”   蓝玉暖推了一把一万,道:“行了,一边去,我这正在酝酿气氛呢,全被你给搞混了,去去去,把那个东西放到火里烧一烧。”   “哦。”一万走开。   蓝玉暖接着拿起一把锯子,在一边的木头上割了两下,然后拔不出来了,四喜走过来,帮她拔出来。   蓝玉暖咳了一声,道:“这把锯子是传说中的玄铁所制,不管置身于何地都能处于冰冷的状态,如果用它锯人,你们说是该横着锯还是竖着锯啊,咦……”   一群人傻了眼,求饶道:“饶了我们吧,我们真得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只是替少爷平时打扫卫生的,真得什么也不知道,求求王妃饶了我们吧。”   “是啊是啊,我们真得什么也不知道,王妃饶了我们吧。”另外的人符合。 ☆、十八大酷刑 【2】   蓝玉暖叹了口气,对三元道:“三元,作为淑女,你信他们的话吗?”   三元摇摇头,道:“作为打扫卫生的,不该半夜出来拦截。”   蓝玉暖嗯了一声,接着拿起一把刷子,道:“你们平时都用过刷子吧,刷衣服啊刷墙啊什么的用起来特别方便,但是你们看这把刷子它是铁刷子,它也是玄铁做的,是那把锯子的兄弟,它平时也不刷衣服,它专门刷人,把它加热,然后在人身上刷啊刷,刷出一层皮来,剥掉,然后再刷啊刷,你们说,最后会不会刷成一具具白骨精呢?”   她顺手在附近一个人的头上刷了两下,锋利的刺立即把一大把头发给刷了下来。   那人简直是要哭了,双腿不停地颤抖。   蓝玉暖叹口气,道:“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啊?”   “我我我……”   有人已经开始松动,但是还没有下定决心。   蓝玉暖接着巡视,正要介绍另外的刑具,却听一万在一边叫道:“哇哈哈,这里还有一个木马,上面还有一根柱子,这个怎么骑啊?”   说着就想自己在上面试试,想怎么样才能完好地骑上去。   蓝玉暖跑过去飞快地把他拉开,道:“你他丫的给我安分点,一大把年纪了还想玩木驴,靠。”   一万纠结了,道:“这货它居然不是马,而是驴,而且它还分公的母的?”   蓝玉暖真想一掌拍死他,但是以她现在的内力,会反过来被一万一掌拍死的,所以只能作罢,道:“好了,你如果真想是,就把自己凑上去,然后就能骑了?”   “怎么凑上去,这根混子在中间。”   “…………”   屋子里一片寂静,大概除了蓝玉暖和监狱官,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东西该作何用。   蓝玉暖深吸一口气,道:“一万,我们去玩别的,不要管这个木驴了。”   一万这次居然很倔强,还在研究木驴。   蓝玉暖忍不住了,大喝一声,道:“你真想坐上去就把棍子擦在你的屁、股里,然后就能很顺利地在上面骑啊骑的,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一万:“…………”虎躯一震,菊花一紧。   二胡三元:“…………”脸色一红。   四喜监狱官面无表情。   其他人还是浑身冒汗,想这个东西要是用在他们身上……   事与人愿,在下一刻,果然一万哈哈大笑道:“哇哈哈哈,这个东西好好玩啊,用在他们身上不是正好,快来,四喜,快去扒他们的裤子,快点。”   众人看向四喜。   四喜居然起步走向了他们,   顿时那些人开始嚎叫了,纷纷扭动着腰部,四喜选了最近的一个,很有气氛地慢慢地把手伸过去,那个人不停地扭动这臀部,出声道:“不要啊不要啊,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一万啧啧有声,道:“唉呀妈呀,这这这……”   蓝玉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毕竟作为女人,和二胡三元挤在一起到一边去观看。   二胡道:“三元,淑女不能看。” ☆、十八大酷刑【3】   蓝玉暖道:“二胡,没出阁的姑娘不能看。”   三元道:“师姐,出阁的妇女需要懂得三从四德。”   …………   她才不是妇女。   四喜修长的手指渐渐地落到那人的裤带上,随后忽然动作一麻利,裤带这么一松,裤子便掉了下来。   蓝玉暖眯着眼睛一看,很可惜,里面还有一条四角裤。   一万笑呵呵地把木驴搬过来,放到他的身下,道:“快快,四喜让他蹲下来。”   那个人终于大叫道:“我招,我招,我全都招。”   蓝玉暖没想到这个东西这么好用,想来也是古代男人的自尊心太重了。   其他人见有第一个人出头,便纷纷道:“我也招,我也招,饶了我们吧。”   蓝玉暖从一边走出来,笑道:“早就可以这么说了么,害得我费这么多口舌,何必呢,来,二胡,笔墨侍候,把他们说得都记下来。”   “少爷平日里为虎作伥……”   半个时辰之后,二胡记了满满地几大张纸,指着上面的种种罪行,道:“真应该拉出去砍头示众,如此欺压百姓,哎……”   蓝玉暖摸了摸下巴,道:“那你们老爷呢,知不知道这些事?”   “老爷当然是知道的,没有他在后边撑腰,少爷也不敢如此肆意妄为。”   “果然是狼狈为奸,有其父必有其子。”顿了顿,又道,“你们老爷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那些人纷纷摇头,道:“王妃饶命,老爷的事情我们真不知道,我们只负责跟着少爷。”   答案在意料之内,蓝玉暖点点头道:“好,表现地很不错,本王……本小姐会酌情替你们说说情,你们也知道萧铭那个人很凶的,后果怎么样,我还真不知道。”   “暖暖说怎么处置他们,本王便怎么处置他们,全听你的。”神出鬼没的萧王爷从黑暗中出现,缓缓悠悠的火光照在他俊朗的脸盘上,还亮出了一些笑意。   他走到蓝玉暖身边,道:“怎么样,审出了些什么?”   “大事。”蓝玉暖挥挥手,道,“把他们都先带回监狱,严加看管。”   那群人一听,道:“王妃,我们都已经招了,你就放了我们吧,我们家里上还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刚出生的婴儿,求你饶了我们吧。”   蓝玉暖叹口气道:“我就是因为这个才替你们考虑的,你想你们把事情都告诉了我,你们少爷会饶了你们吗,肯定不会,现在你们只有在牢房里才最安全,你们少爷也会因为你们因公殉职而照顾你们家人,是不是?”   “…………”一群人又被蓝玉暖忽悠了,其实她是怕放他们出去走漏了风声,影响后面的一大步行动。   她接着道:“好了,等事情过去之后自会放了你们,监狱官,你给他们多加两床被子,这里挺冷的。”   于是乎,在众人千恩万谢中,蓝玉暖和萧铭一行人一起走出监狱。   外边阳光明媚地照射着大地,地上斑驳的树荫在微风中摇摇晃晃,给夏日增添了一丝凉爽。 ☆、负荆请罪【1】   萧铭别着手,双眼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地面,道:“看不出你说话还一套一套的,关了他们却还把你当菩萨一般感谢。”   蓝玉暖哼了一声,道:“那是。”   “户部尚书的事情我也有所了解,他不仅纵容儿子在京城逍遥法外,而且利用权值贪污了不少朝廷的钱财。”   蓝玉暖道:“那你怎么不把他抓起来。”   萧铭转头笑看了看她,道:“说起来他也是个聪明人,办事滴水不漏,暂时还没有证据,我不能动手,不过此次,我们可先警告他一番。”   “怎么警告?”   “就拿他儿子警告。”萧铭停下脚步,看向她,道,“暖暖,此次可记你一大功,想要什么奖励。”   一万:“恶……”   萧王爷冷冷地看向他。   一万道:“打嗝,打嗝,咯,咯,咯……”   “母鸡叫。”   “我是公的。”   “公鸡都是打鸣地大声叫,才不是你这样。”   “…………”   一万为了避免再次被伤到,拉着二胡去慰藉自己受伤的心灵,三元和四喜对视一眼,也跟着走了。   留下蓝玉暖和萧铭两个人,不免气氛有些凝固下来。   蓝玉暖轻咳一声,道:“我也走了。   萧铭伸手拉住她的手,往怀里一带,抱住她,道:“过些日子皇家要去海丰的避暑山庄,到时候我带你游览一番,六弟说婚后男女需要一个叫蜜月的东西,我不懂,不过我也会做到最好。”   蓝玉暖眼眶突然有些湿润。   萧铭低下头看着她,四目相对,两人的倒影分别在对方的眼中出现,萧铭伸手摸上她的唇,忽然,慢慢地,慢慢地低下头。   蓝玉暖一颗心此刻提到了嗓子眼上,眼看面前的那张脸就要触到她的唇上,却在慌乱中伸手推了他一下,接着转身便跑。   蓝玉暖,你太没骨气了,紧张个什么,又不是没被人亲过,眼泪巴拉巴拉地留下来,心里却道,正是因为被那个男人亲过,才没办法接受她,心中的一道坎,永远都跨越不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早一些来。   萧铭在后方看着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如果当初他再去早一点,这一切都该不一样了吧,或许,此时,他们已经能一起逍遥,在江湖上看潮起日落。   ……………………………………………………………………………………………………………………………………………   当天晚上,王府的大红门在关闭之后又再次被敲响,依旧是管家开得门,彼时萧铭并没有睡,像是预料到会有人来,他还一早便拉着蓝玉暖在书房里。   两人个就这样一个坐在案牍上看文件,一个在下面看小说,至于是什么小说,当属当下市面上最火的《萧王爷与蓝公主不得不说的三两事——秘事》。   蓝玉暖一晚上看了半本,真得是万分佩服作者的才思文学,这书编的各种狗血各种天花乱坠各种纠结,倒是可以吸引大片女读者。 ☆、负荆请罪【2】   嗯,哪天把作者抓来要点版权费,她应该算是主角吧。   “王爷,钱尚书求见。”管家在外面道。   萧铭抬起头,道:“把他们请到书房中来。”   “是。”   蓝玉暖放下书,道:“他们怎么这么迟来?”   “迟点,有两方面,一点,说明他并不俱我,早些迟些也无所谓,另外,待会聊不上两句便可以天色已晚的理由离开。”   蓝玉暖点点头,道:“他一个尚书不怕你这个王爷,是不是说还有更厉害的人在后面撑腰?”   “自然是有的。”   沉默了一会儿,蓝玉暖皱眉道:“难道又是……”想起他们两个,她心中还有一丝恐惧,虽然事情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说想忘就能忘的。   萧铭似乎是看出她的心思,走过去无言地将她拥住。   蓝玉暖深吸一口气,道:“你走开,我堂堂盗姑还不会为这点事想不开,不就是一层膜吗,我才不在乎。”   周身的空气顿了冷了一圈,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头顶上突然下来一个黑影,接着便是一个温暖的唇映在她的唇上。   萧铭像是带着一股怒气,胡乱地吻着蓝玉暖的双唇,蓝玉暖被这触不及防的一下弄得喘不过气来,嘴上也带着丝丝的疼痛,她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却被面前的人牢牢的圈住,下一刻,一条温热的舌头钻进了她的口腔中。   “唔……”她伸手推搡着面前的人,奈何失去了内力的她在萧铭面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情急之下,她一口咬了下去,马上,便感觉温热的血水淌淌地流在嘴中。   萧铭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轻轻地吻了吻蓝玉暖,接着将她抱住,在耳边道:“以后不准说这种不爱惜自己的话。”   顿了顿,又道:“我在乎。”   “…………”在乎,在乎有个毛线用,都没有了,你怎么不早点在乎……   钱尚书父子进来的时候,萧铭已经整理好自己坐在案牍前,蓝玉暖搬了一条椅子坐在他的边上,拿着一块墨在砚台上细细地磨。   “老臣参见三王爷,三王妃。”钱尚书双手抱拳微微鞠了一躬,接着不能萧铭回话,便骂道,“你这个逆子见到王爷王妃还不下跪。”   “见过三王爷三王妃。”钱公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道,“三王妃,我昨天真得不知道您就是三王妃,要是知道,再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去骚扰您。”   萧铭抬起头,道:“天下没有如果的事。”如果,假如有如果,那么,很多事情都可以改变。   钱尚书一跺脚,道:“王爷,都是老臣没有教育好这个逆子,如今犯了这么大的罪,竟敢得罪三王妃,简直罪该万死,三王妃,这是今日刚折的一根荆棘,还请三王妃手下留情。”   他这招负荆请罪,算是自己掌握了主动权,如果蓝玉暖接受了这一根荆棘,那么打过之后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如果不接受,那么这顿打也是免了。 ☆、负荆请罪【3】   而且看在他们主动请错的面子上,萧铭也不可能下什么重罪,所以,倒是一个良方。   蓝玉暖看向那根长满刺的荆棘,心说这个东西刚刚早上在牢房吓过人,晚上又来,便是装作很为难地看向萧铭。   萧铭点了点头,眼中透着一股光芒,蓝玉暖觉得那个一定是让她打重点,再打重点。   蓝玉暖叹口气,站起身,道:“其实,钱公子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赌瘾重了些,那日我偏偏运气极佳,因此小赢了一把,钱公子作为长胜着,不服也是难免的,只是方法偏激了些,嗯,我想想,打一百鞭。”   “赫……”倒抽气声清晰地响起。   蓝玉暖笑了笑,道:“当然是罚地太重了,三四十鞭的话。   “赫……“又是抽气声。   蓝玉暖又道;“还是太重了,我们就随便来个十鞭吧。”   抽气声这才没有响起,钱尚书似乎是对这个惩罚很满意,笑了笑,道:“王妃请便,不要给老夫面子。”   当然不给啊,钱尚书要是知道鞭子是蓝玉暖最拿手的武器的话,估计就不会这么轻松地说话,而是要在心里默默地哭泣了。   所谓鞭子,天蚕丝也是鞭子的一种么,虽然它细了点,长了点,但是蓝玉暖用着都很顺手就是。   于是乎,当第一鞭打出去的之后,钱公子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喊声震惊了整个王府,甚至震惊了早有准备的蓝玉暖,她知道按着穴道打很痛,但是却没料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   钱尚书见到儿子这样,心里虽然心疼,但是比起得罪三王爷而受更严重的罪行,这算是很好的解决办法了,遂只能走到屏风后面,装作看不见。   走了大的,小的跪在地上一脸绝望,蓝玉暖露出八个牙齿嘿嘿地笑啊笑,笑啊笑,那表情,那眼神,那动作,要多猥琐有多猥琐,直把钱公子吓得往后推。   “哎呀,钱公子,你退这么远我碰不着你啊。”   立即屏风后的钱尚书发话了:“逆子,跪着不准动,让王妃打完十鞭。”   “哎哟!”   “哎呀!”   “啊啊!”   …………   “矮油。”再九次杀猪般地惨叫之后,蓝玉暖又装作不小心被刺刺到了,叫了第十声的“矮油”。   “我被刺刺到了,哎,不打了。”她说着退到萧铭身边。   钱尚书走出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儿子,很感激蓝玉暖没有打第十鞭,便道:“多谢王妃网开一面。”   蓝玉暖笑着摆摆手,道:“大人客气了。”   萧铭伸手看了看蓝玉暖的手,放在手心里搓了搓,道:“钱尚书,此事就当如此过了,以后可得好好地管教令公子,夜路走多了,总会碰见鬼的。”   “是是是。”钱尚书一脸虔诚,也不知道听没听懂萧铭的话中话。   萧铭接着道:“好了,天色已晚,回去给钱公子上点药,该睡了。”   “多谢王爷,下官告退。”   “嗯。”   钱尚书搀扶着钱公子虚弱的身体慢慢地往前走,几番折腾之后,终于走出了门口。 ☆、花好月圆【1】   屋子里,蓝玉暖从萧铭手中抽回手,道:“你说得话他能听懂吗,什么夜路走多了,总会碰见鬼的,他一门心思在儿子身上,肯定不会把这句话联系到自己身上去。”   萧铭嗯了一声,摇摇头,道:“他能坐上户部尚书的位置,就说明他的脑子够用,好了,睡吧。”   回房的路上,蓝玉暖总觉得这句话有哪里不对,肯定又哪里不对,确实有哪里不对。   于是乎,那晚,她失眠了,然后想到半夜,忽然叫了起来,爬到萧铭的竹塌边上,一掌拍下去,道:“萧铭你个死货,居然说我脑子不够用。”   半夜被吵醒的萧王爷表示很苦恼,再又一掌下来的时候,一把将她拉下来,落在自己的身边,抱住,道:“乖,睡觉。”   鬼使神差的,失眠到半夜的蓝玉暖睡着了。   黑暗中,萧铭睁开一双精明的眼,轻轻地笑了笑,随后又闭上眼睛。   ……………………………………………………………………………………………………………………………………………   转眼时间就到了传说中的月圆之夜,当天白天的时候,萧铭便吩咐厨房做了一大堆好吃的,名曰晚上有事要做。   但是,你知道的,在这个三人成虎,越传越乱的年代,渐渐地,到了蓝玉暖的耳朵里,就变成了今晚王爷要与王妃大战三百回合,争取在明天春天生个胖娃娃。   你妹,谁要生个胖娃娃。   说到胖娃娃,蓝玉暖不免又想起了萧锡那个小正太,来到王府之后便一直没有见到他,打探了几番,总算是知道这小东西被萧铭送去哪个深山里练武了,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一次。   蓝玉暖心里又为这个娃给心痛了一把,怎么说也是娃的再生母亲吧,哎,这么小就要受苦,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两三岁啊……   “一万,去切个冰镇西瓜来,天太热吃不下饭。”   一万彼时正面对着一大桌子的菜流口水,闻言抬头看了看她,然后苦着张脸跑了,临走前,还特地嘱咐:“给我留一点。”   结果,跑到冰窖里取了冰镇西瓜,又到厨房去找了把刀把西瓜切了,再放上托盘,一路奔跑回来,桌子上已经只剩下一下残根冷炙。   “呜呜呜。”一万哀怨地拿着筷子边哭边吃一些剩菜,但是还是吃得很开心。   蓝玉暖吃着西瓜,抹了一嘴地西瓜汁,顿时感觉全身透心凉,她道:“一万,我没想到你在王府里圈养了之后变得这么颓废,轻功居然这么差,去了这么久才回来,现在正是吃饭时间,没有人会对着这么大一桌子菜不动心的,所以妖怪就只能怪你自己了。”   一万吃着鸡爪含糊不清地道:“老大你自己说胃口不太好的。”   “不知怎么的,一看不见你,胃口突然就好了。”   一万:“…………”   一万吃晚饭后,本来是想那块西瓜来给自己解渴,但是很可惜地。   (新年快乐,除夕快乐,合家团员啊) ☆、花好月圆【2】   西瓜已经被吃完了,余下的只有一地的黑瓜子和一桌子的瓜皮。   傍晚的时候,萧铭拉着蓝玉暖骑上了一匹马。   蓝玉暖为了避免等会儿的暧昧,坚决不肯和他共骑一骥,从前,她都是潇潇洒洒地一个人策马奔腾,突然被一个男人护在怀里,果断地不舒服啊。   但是萧铭却不这样,等会儿要坦诚相见,这会儿就该好好地培养一下感情,以避免拖拉浪费太多的时间。   于是乎就在一拉一扯中,两人的马飞速闯出城门。   围城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城外的人拼命想进去,无非是里边的繁华,里边的人想出来,也无非是外边的自由。   游走在大自然的怀抱中,蓝玉暖烦躁的心情渐渐地沉静下来。   天色越来越黑,傍晚的夕阳斜挂在天空中,将天边的云彩染得万紫千红,煞是好看,耳边不断地有凉风吹过,退去了炎热的温度,此刻风拂过脸庞,掠过发丝,竟是格外地凉爽。   “到底什么时候到啊。”天色终于黑下来,明亮而圆润的月亮挂在天空中,将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面上,照亮前方的道路。   此时此刻,不禁让蓝玉暖想起一句话,非常有名,“弯弯的月亮圆又圆,一拳打去少半边”,好吧,此话不说,掠过……   萧铭嘴角挂出一个邪笑,道:“迫不及待想与我坦诚相见了?”   蓝玉暖一掌打在他的腿上,顿时啪地一声响彻山林。   萧铭笑了笑,拉起缰绳,大喝一声驾,马便奔腾出去,耳边的风呼啸划过,就在月光下,两个在一匹马上潇洒而去,飞快地往一个山头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来到一处平坡,此坡立在高处,月光可以无遮挡地照在每一处,而就在中央,一大片野花在晚风中随风摇动,淡淡地清香随着浮动的空气飘到他们的鼻腔中。   野花大约半人高,长得倒是有些茂盛,萧铭带着蓝玉暖走过去,道:“就在这里吧。”   蓝玉暖看看天,看看地,看看周围的一花一草,不确定地问道:“这里?”   “有什么问题吗?”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嗯?”   “好吧,月明星稀,大野外地裸奔好吗?我不要。”蓝玉暖哼了一声转头。   萧铭将她的拉过来,道:“此处是先帝封给我的山头,从前母妃爱这里,长大后边让父皇将它赐给我,放心,没有人敢来这里。”   “一般人当然不敢,银面来了怎么办?”   “他也不敢,我师傅在周围布置了八卦阵,他进不来。”萧铭说完就拉开腰带,紧贴在身上的衣服一下子松开来。   蓝玉暖原地转身。   后方传来悉悉索索地脱衣服声音,不久之后,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上来,将她抱住,道:“或许今晚,我们可以弥补一个洞房花烛夜。”   蓝玉暖顿时浑身僵住,他不禁裸、体抱她,而且还很色情地在后面舔她的耳垂,一瞬间,那晚的记忆涌上来,她伸手往后一捅,后方一阵闷声。   (大过年地写不出气氛啊,下雪天写夏天,唔……) ☆、花好月圆【3】   “别碰我。”   萧铭一时间被花好月圆的气氛所吸引,本想开个玩笑,但是没料到她会是这般反应,便道:“暖暖,现在在你身后的是我,萧铭,想象我的样子,忘了一切。”   蓝玉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道:“我知道,你是萧铭,你是那个混蛋。”   萧铭笑了笑,伸手解开她的腰带。   蓝玉暖伸手拉住他的手,道:“我自己来。”   萧铭应了一声,在一边坐下,花丛刚好可以挡住他的身子,只露出上方一个头。   蓝玉暖退到萧铭的背后,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脱衣服。   加油加油,脱了衣服就能够恢复功力了,加油。   于是乎,两具白花花的身体出现在月光下,又淹没在草丛中。   萧铭见她红着脸坐下,笑了笑,道:“第一次见面,你就看了我全身,现在还害羞吗?”   “害羞个毛线,不就是一根棍子加两个蛋么,又不是没见过。”   萧铭:“…………”   他道:“轩王说练此功不得心急,一个月圆之夜只能修炼一章,两本共十二章,需一年。”   “一年?”蓝玉暖惊讶,她还以为只要一次就行了,没想到要一年,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她道,“现在是夏天还好,要是下雪天还来这里裸、奔,你想冻死啊。”   萧铭笑了笑,道:“天冷自有天冷的去处。”   “哪里?”   “温泉山庄。”   “为什么现在不去。”起码温泉山庄有墙挡着。   萧铭翻开秘籍,道:“这里有情调。”   情调尼妹啊……   “现在我们开始第一章,轩王交给你的上部属阴,练就到一定程度可能会变得极冷,到时候我便会将将属阳的气息输到你身上,你再将阴气度过来,两者合二为一,再在体内循环八个周天,今日的任务便算完成,记住,一定要专心。”   “知道了,我又不是没练过。”蓝玉暖拿起秘籍看了看,将心法暗读一遍,记在心底。   不久之后,花丛之中,亮出相离不远的地方,一处周围热气腾腾,好像是年夜饭要熟了,一处则是冷气嗖嗖,好像是年夜饭放在冰窟里冷了。   好吧,这个比喻是不太恰当,但是两人中间的过度层,一热一冷两股气流相撞,形成一道似有似无的气墙,却在突然间,两双手同时伸出来,在气墙的上突破,掌心相碰,萧铭的右手立即有一股热力滑进蓝玉暖的左手内向里传输,而从蓝玉暖的右手处,也有冷气袭、向萧铭。   从古至今,阴阳向来相反,冷热也作为对家,互不相干,但是在此刻,阴阳两股内力竟然慢慢地在融合在一起,刹那间,周围像是弥漫在春日里,暖洋洋地一片和谐,顺带着花都多开了几朵。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蓝玉暖只感觉周身舒爽地要命,好像是本来身在北极,但是一下子,突然走进一扇哆啦a梦的任意门,进入了一个温泉池中,暖暖地不禁呻、吟出了声。 ☆、花好月圆【4】   萧铭睁开眼,见面前地人已经带着微笑,面庞一片温和,不禁将头拷过去。   “暖暖。”声音带着一丝嘶哑。   蓝玉暖也慢慢地靠向他,突然两腿一瞪,直接扑到在他身上,微微张着嘴,打起了鼾。   “呼……呼……呼……”   两个赤、裸的之间毫无阻挡的碰触在一起,萧铭心神微微一荡,如果在平时,他可能真得会忍不住,但是此刻,身体的透支已经让人无法考虑其他的事,索性伸手将衣服扑在花丛中,随后往后一趟,将怀里的人轻轻地搂住。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偶有山风清凉地吹过,摇曳着叶子发出莎莎声,天空中月圆如镜,漫天的星星挂在云端,组成一幅幅炫丽的美图。   萧铭缓缓地闭上眼睛,渐渐地睡过去,忽然,身边的人动了动,他的手随之往下一落,覆盖在某个地方。   先来浅眠的萧王爷咻地睁开眼,头一歪往一边看去,果然不出自己的所料,他修长的手正贴在她的一团山峰之上,指尖露出一个羞涩的草莓,分外迷人。   顿时,心跳开始狂乱地加速,血液迅速沸腾起来,萧铭一转头,暗自告诉自己要把持住,但是手上却不听话了,轻轻地揉捏着那个神马……   作者:我去,好羞涩。   出乎意料地,手感很好,于是乎,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夜晚依旧在继续,动作依旧在进行,时间依旧在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的云彩被第一丝阳光修饰成最美的朝霞,渐渐地,整片天空都变得火红,炫丽地耀眼。   蓝玉暖这一夜睡得极好,大概是因为穴道都被打通,内力恢复了三层,整个人舒爽至极,只是有一点不对,就是胸口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动,她本来想起来看看,但是鉴于很久实在太想睡觉了,就由着他去了。   “嗯……”伸手伸了个懒腰,抬头望着上方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这才想起自己昨天是什么也没穿的练功,然后就睡着去了。   温暖的体温从一边传来,蓝玉暖大约猜得到是怎么回事了,果然一转头,对上了一双灿若星辰地眼眸。   而在这双眼眸之中,倒影着是她的身体。   关于这点她是如何知道的,我要解释一下,这完全是她自己的想象。   蓝玉暖干咳一声,翻了一个身,被对着他,于是乎,萧铭那抱着她的一只手又覆在了她的另一只山峰上。   “啊……”只听山谷间一阵呼喊,一个女人大清早地开始裸、奔了。   萧铭抬起自己有些发麻的手,看了看,轻笑了笑,今天占了不少便宜,越来越期待下一次了。   穿上衣服,萧铭在一个花堆中找到了那个害羞的蓝玉暖,此刻她已经穿好衣服,看见他,一掌就拍过去,恢复了三层的内力的她掌风已经有些凌厉,萧铭见此侧身一躲,一伸手抓住了她,道:“功力恢复得不错。”   蓝玉暖挣扎了两下,将手从他手里甩下,揉了揉,道:“你这个没节操的。” ☆、所谓节操【1】   “节操所谓何物?”   “…………”果然是没节操的。   蓝玉暖深吸一口气,然后尴尬地开口:“那个……那个……你……”   “我什么?”   “你对我做了什么?”她说得极快,大概也就一秒说完。   萧铭疑惑地看着她。   蓝玉暖见此,捏了捏拳头,最终没有说出口。   靠之,这怎么说,说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胸口红红地,还带着一点掌纹……   这这这……   废话,能说吗,或者说这还用说吗?   蓝玉暖努着嘴,转身往山下走。   萧铭笑了笑跟上,两人就如此一前一后地走在山道上,晨风吹过,掀起一块衣角,场景分外和谐。   ……………………………………………………………………………………………………………………………………………   回到王府,一万作为四人组的老大,早早地就守在门口等待着蓝玉暖的归来,当然,除了他们四个,还有等待萧铭回来的如影随形清风明月。   四个人分站在王府的两边,气势很是凶猛。   本来四人组是纯粹来等人回来的,但是没想到遇见这四个人,因为之前有些些的过节,所以一万觉得他们四个着装整齐,手拿着名器,气势上压倒了他们。   于是乎,就进屋拿了几个彩球。   对了,说起这个彩球,是蓝玉暖和萧铭大婚的时候一万偷偷藏起来的,当时一大片的彩球挂在风中摇曳,很是漂亮,所以他觉得这个肯定对自己以后的姻缘有帮助,就偷偷藏了几个,现在正好用上。   一万将彩球风给另外三人,现在现场排练了一边,道:“嗯,为了庆祝老大本次完满归来,我们一定要让她有一个难忘的早晨,所以,当年那支舞还记得吗?”   众人摇头。   一万摇起球,道:“就是先上面摇两下,下面摇两下,注意,摇的时候要注意腰部的运动,还有臀部的运动,腰部带动着臀部的扭动,幅度不要太大,小幅度即可,就像这样。”   一万扭了两下。   如影随形清风明月:“…………”   二胡拍手道:“我记得了,这支舞是当初小姐教我们给师傅庆祝的,哈哈哈。”   “对了对了。”一万道。“二胡你一起来扭。”   “好好。”二胡扭起来,“上面两下,下面两下,扭扭腰,扭扭屁股。”   “嗯,二胡扭得不错,三元四喜来。”   三元作为淑女,扭得也不错,四喜作为浑身僵硬的武者,纯爷们,扭得不太好,但是让他扭已经是奇迹般了,所以众人也不嫌弃。   当蓝玉暖蓝色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一万就喊道:“老大回来了。”   “欢迎恢复,欢迎回府,欢迎恢复,欢迎回府。”   蓝玉暖脚下一滑,差点摔得狗啃屎。   萧铭扶了她一把。   蓝玉暖还在尴尬期,像是碰到刺猬一般,迅速地离开他,往前走去。   来到王府门前,一万挥挥手示意几人停下,道:“欢迎老大回来,老大辛苦了。” ☆、出行【1】   “同志们更辛苦。”   “…………”   二胡上前去拉住蓝玉暖的手,道:“小姐,你怎么样了,成功了吗?”   蓝玉暖看了看萧铭,道:“进去说,我想睡个觉。”   一路上把要进行十二次的事情说清楚,蓝玉暖扎进房间就把被子蒙在脸上。   “睡觉睡觉睡觉……”但是睡不着就是睡不着,那种陌生的触感不断地出现在脑海里,她忽然觉得自己要动情了。   我去……   起床,飞奔到浴池里洗澡。   洗呀洗呀洗澡澡,宝宝金水少不了……   ………………………………………………………………………………………………………………………………………………   中午的时候,蓝玉暖正在饭桌上吃饭,期间萧铭走了进了,她当做没看见,红着脸继续吃。   一万二胡三元四喜表示很疑惑,这两个人肿么了?   萧铭径自坐下,出声道:“等会儿准备一下,明日我们便前往避暑山庄。”   最先出声的当然是一万,他喊道:“避暑山庄,我们可以去吗?”   萧铭冷眼看他。   一万缩回头,暗道兴奋过头,居然在王爷头上乱吼。   不过马上,一万又高兴了,因为萧铭道:“你们下午帮暖暖准备准备,明日陪着她前去。”   蓝玉暖皱眉,条件反射般地问道:“那你呢?”   说完她便想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叫你乱动,叫你乱动。   萧铭看着她温柔地一笑,道:“皇上临时吩咐我一些事情要做,你先行一步,我三日后便到。”   顿了顿,又低头转向她的耳朵边,道:“到时候我补你一个蜜月。”   蓝玉暖再次脸红,不自在地看着四人组同时看向她的眼神,突然大吼道:“看什么看,吃饭。”   “哦哦哦,吃饭吃饭,二胡,来吃个鸡腿。”   四喜道:“我是四喜。”   “哦,四喜,一样,多吃点鸡腿。”   “这是鸡屁股。”   “是吗,我怎么觉得它跟鸡腿长得很像啊。”   “…………”   萧铭吃晚饭后便出去了,一直到晚上也没有回来,蓝玉暖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这么重要,非要这个时候连夜处理。   于是乎,一觉睡过去,便是第二天一早,如影前来敲门,让蓝玉暖洗漱一下便前往宫里,大部队已经在等了。   蓝玉暖当然不敢让皇帝皇后神马地等,就急急忙忙洗漱了一番,然后让二胡梳了个简单的发型,便带上四人组和如影前往宫中。   果然,还没到宫门口,便见到有大阵仗左右依次排开地立在那里,黄色的旗帜在夏日的风中飘扬摆动,让她突然想起从前去夏利营的时候,也是这般。   夏天最热的时候去避暑山庄纳凉,是皇室一向的传统,去的人大概也就是帝后,王爷这些身份最尊贵的人。   当然,考虑到皇室的男人每一个都是种、马什么的,皇帝会挑几个最得宠的妃子带去,王爷也是这般。   就如此刻,几名穿着华丽的女人正虚情假意皮笑肉不笑地在一起讨论些有的没有。 ☆、出行【2】   而前些日子见过的二王爷四王爷六王爷身边也都站着一个妖娆的女人。   蓝玉暖想虽然说王爷也是可以带几个女人的,但是考虑到漂亮的女人带出门容易被兄弟什么的“欺负”,所以就只带一个。   当然,这些全都是她乱想,真实的原因当然是为了和皇帝起到一定的差距,以表示地位问题,一个男人有几个女人在古代是地位的象征,这个是真理,而由于昨天的事情,蓝玉暖脑袋里装的都是这种男男女女的片段,所以作者认为情有可原。   马车在宫门前缓缓停下,蓝玉暖掀开帘子,便见外边萧铭睁着眼睛直看着她,三秒过后,她浑身打了个冷颤。   萧王爷笑了笑,抓住她的手扶着她下马车,甫一落地,那几个王爷嘻嘻哈哈地便围上来。   蓝玉暖稍稍拜见了一下几位王爷,觉得在皇家,这个场面真得算是很少见,很少有见皇帝生了六个儿子,六个儿子感情都这么好的。   萧钟上下打量着蓝玉暖,道:“哟哟,三嫂气色不错啊,看来和三哥过得很滋润啊。”   其他几个兄弟大笑起来。   蓝玉暖在心里说这是大庭广众之下,打王爷实在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所以她指了指他边上的女人,道:“这位弟妹气色不太好,看来六弟没有好好滋润她啊。”   萧钟面色一囧,其他几个兄弟接着笑。   那位侧妃到底是个良家妇女,红着脸低头不说话。   接着又是寒暄了几句,萧铭便抱住蓝玉暖的肩膀,来到一边,对她道:“早点吃了吗?”   蓝玉暖摇了摇头,时间太赶,完全来不及。   萧铭像是早就料到一般,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道:“快点吃了它。”   蓝玉暖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默默地将里面的包子吃了。   这一顿包子吃得格外温暖,她觉得肯定是因为是御膳房师傅做得原因,期间她发现萧铭一直盯着她看,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你要不要来一点。”   萧铭犹豫了一下,把头伸过去咬了一口,而且还是刚才她咬过的地方。   这一下蓝玉暖完全震惊了,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此刻的心情,所以只能埋头吃,然后一不小心,又咬在刚才他咬过的地方。   …………   反正怎么吃完包子,她是忘记了,只记得最后,萧铭突然抱着她,道:“暖暖,我很开心。”   “…………”你开心个毛线啊,有什么好开心的,就给你一点包子吃你也开心。   回到宫门口的时候,皇帝皇后这些重量级人物已经来了,看见他们,皇帝一脸淡笑地上前来道:“三弟,此次的事就麻烦你和五弟了。”   萧铭抱拳道:“此乃臣弟的分内之事,算不上麻烦。”   顿了顿,道:“只是麻烦路上皇兄能多多照顾暖暖,她从小身在江湖,宫廷之中的规矩皆不懂,如有冒犯,请皇兄一定包涵。”   皇帝看了看蓝玉暖,点了点头。 ☆、出行【3】   拍着萧铭的肩膀道:“从小到大从不见你又任何事求朕,这算是第一次了。”   “凡是总有第一次。”   皇帝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蓝玉暖把目光放向萧铭,看他从来都傲视天下的脸上出现的一点请求,突然觉得原来付出的并不是只有她。   出行的时间很紧迫,避暑山庄离宫里虽然不算是很远很远,骑马只需一天便可到,但是由于是整个车队出行,所以速度上会慢很多,因此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万分宝贵。   上车前,蓝玉暖望着窗外站着的萧铭,忽然很想跑下去,三天后跟他一起走,其实这么久以来,什么都是骗自己的,对他有感觉就是对他有感觉,即使拼命地将感觉埋没下去,悸动的心依旧会随着春天的到来发芽,然后茁壮成长。   “在山庄乖乖等我。”萧铭摸了摸她的脸,露出一个微笑。   蓝玉暖点了点头,道:“来的时候把房里的书给我带上,忘记拿了。”   所谓的书,当然不是正紧的女戒,女从什么的,而是市集上买的一些民间小说,打发时间正好。   萧铭笑道:“一定。”   马车随着车队渐渐走远,萧铭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宫中走去。   却在半路上遇见了包真包大人。   这位包大人便是本朝第一大清官,办案断案的手段绝对一流,之前吴尚书的公子和李大人的公子公然为一名妓子打架,便是被他给抓了起来。   “王爷,请留步。”包真上前来道。   萧铭停住脚步,问道:“包大人所谓何事?”   包真看了看周围,道:“王爷,此地不方便说话,请跟随下官来。”   两人走到一个偏僻的树丛中,确定周围没有人,包真才道:“王爷可还记得当初吴榭和李貌为一个妓子当街打架之事?”   萧铭皱了皱眉,不知道他为何要提这件事,这贵公子打架,在京城决算不上新鲜,况且这件事情已经过去有些时候,现在来提,绝不是只是打架这么简单。   包真放轻声音继续道:“那名妓子与三年前在姑苏破庙中发现的那幅画里的女子长得有八分相似。”   顿时,萧铭眼神一冷,转过头道:“你是说当年宁家有遗孤?”   “下官不敢断论,这才犹豫了许久才来请示王爷,说到底,这也是皇家的事情。”   萧铭点了点头,道:“此事不可张扬,连皇上也不可说。”   “下官有分寸。”包真顿了顿,又道,“那王爷准备如何?”   “当年的事情具体为何原因我们也不清楚,只凭着那一幅画,不可乱下定论,或许……”萧铭没有说下去。   包真叹口气,道:“或许父债子偿,王爷,下官恐怕这安世过不了几年了。”   如果这话是被其他的人听见,那么包真立马便会因为这句话而被砍头,但是这面前的是萧铭,又该另当别论,他道:“本王不会让天下再乱的。”   包真叹了口气,道:“如王爷有何需要,下官愿尽一份力。” ☆、出行【4】   “多谢包大人。”萧铭道,“那女子现在在何处?”   “下官未免打草惊蛇,已将她放回烟花楼。”   “嗯。”   谈话到此结束,萧铭走回若有所思地回到办公处,越来越觉得有一个天大的阴谋正向着他缓缓靠近。   只希望不要伤害到她。   …………………………………………………………………………………………………………………………………………………   蓝玉暖这边随着大部队继续往前走,大约到了黄昏时候,车队终于停下来,蓝玉暖第一时间就从车子里冲了下来,跑到一边干呕。   这是今天第n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一万跟在边上递上手绢,问道:“老大,你是怎么了,晕车吗,以前不会的啊?”   蓝玉暖从前内力高强,身强力壮的,晕车啊晕马啊什么的从来不会发生,但是今天,情况却是大大地不对。   蓝玉暖摇摇头,道:“没事,内力还没恢复,身体素质大不如前,晕车也正常。”   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不这么想,十日之前,也就是萧铭受鞭伤那日,她也是这般想干呕,当时她以为是看见血腥味恶心,之后也却是好了点,但没想到今天又会犯,想来也不是单纯她所想那么简单。   干呕干呕,在二十一世纪,由于电视电脑广播等各方面的媒体传播,以至于不管什么人想到这两个字,第一反应便是怀孕了,所以作为二十一世纪的蓝玉暖,她脑中所想的也是如此。   心无时不刻不在慌乱着,如果真得怀孕了,那么她和萧铭算是彻底玩完了,孩子该生下来还是打掉,天大的问题让她整个人精神恍惚。   三元是懂医术的,看见她的情况,便上前道:“师姐,我给你把脉吧.”   结果当然是不能让她把脉,蓝玉暖摇了摇头,道:“不用,晕车,休息一下就好。”   她的这一番举动,自然是惊动的他人,皇帝和几位王爷走过来,问候道:“三弟妹,你没事吧?”   蓝玉暖故作轻松,道:“没事,吃坏肚子,有点难受。”   皇帝依旧是一脸淡淡地笑容看着她,眼中有说不清的东西。   六王爷嘴快,性子也直,直接把大家心中所想说了出来,道:“三嫂,我看你不是吃坏肚子了吧,是怀了三哥的孩子了吧。”   此话一出,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着,   蓝玉暖尴尬地笑,道:“不会,不会……”   除了这个词,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字可以说。   二王爷道:“想不到三弟平时没什么动作,一成亲,马上就有孩子了,都走在我这个做皇兄的前头了。”   “是啊是啊,我还以为三哥会是最迟一个有孩子的,哈哈,等他来了,我们得给他一个惊喜。”   “四哥你给什么惊喜啊,是三嫂给惊喜。”   “老六你皮痒了是不是。”   …………   一群人哄闹了一番,皇帝这才别着手淡淡开口道:“好了,都先进行馆休息吧,让太医给三弟妹瞧瞧。” ☆、出行【5】   “啊,不用了,你们都误会了,我真得是吃坏肚了,不用看御医,真的,真的。”蓝玉暖边走边道,“对了,我肚子很饿,吃饭,吃饭,大家吃饭。”   几兄弟在后面惊讶地看着,萧钟道:“我知道,这个是怀孕恐惧症,你们想想,一个一个月前才是黄花大闺女的女人,突然就要当孩子他妈了,总会有点心理压力的,是不是。”   几兄弟:“…………”表示怀疑,他们那些女人,哪个不是巴不得怀了孩子,还恐惧,高兴都来不及。   皇帝笑了笑,道:“好了,事情等三弟来了处理吧,先进去吧。”   由于皇家每年都有这么一次大迁徙,就像是候鸟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是夏天,一个是秋天,所以在一路上,便会有几座专门供他们在夜晚休息的行馆存在。   现在这一座,便是他们到的第一站,   房间早已经之前就安排好,蓝玉暖由宫人带着来到房间,一进门,就倒在床上。   一万二胡三元四喜见到她面色不太好,就相互望了望退出房去。   四周一下子忽然安静下来,门外的虫鸣蛙叫更显得夜晚的寂寥,人在静下来时总喜欢胡思乱想,这是作为进化了几百万年人有了高智商之后,同时也给自己带来的烦恼。   脑中放映出一幕幕以后可能发生的事情,萧铭的脸,银面的脸,那个男人的身影,以及一个哇哇啼哭的小孩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蓝玉暖忽然站了起来,胡乱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声呼喊。   四人组冲了进来,二胡和三元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   一万道:“老大,你到底怎么了?”口气是少有的正紧。   蓝玉暖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她趴在三元的肩上,身子的抖动着,三元很快便感觉到衣裳下的湿润。   四喜走到门边往外看了看,没发现人影,便关上门,走过来,道:“师姐,如果还当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就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   三元慢慢地拍着蓝玉暖的背,声音轻柔地道:“师姐,一切都会好的,我们永远会在你身边。”   蓝玉暖哭了好半晌,之后才慢慢地抬起头来,走到床沿坐下,深吸一口气道:“我并未与萧铭圆过房。”   此话一出,顿时一阵抽气,一万犹豫地道:“老大你的意思是你的肚子……”   “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四喜抓住关键,道,“并未同房,何来的孩子?”   先前大家是被几位王爷带到了蓝玉暖肯定是怀孕的路上,第一反应并不是没有圆房是不会有孩子的,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萧铭的,这一结论,无疑是惊人的。   可也就是这一问一答,关键出来了,也就是说蓝玉暖并不确定自己是否怀孕,然后结论,不用想也知道。   二胡冲动地道:“是谁,我让四喜去杀了他。”   蓝玉暖摇了摇头。   一万符合着道:“老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袒护着他,你……” ☆、出行【6】   三元看了一眼一万,示意他住嘴。   一万哎了一声,摇摇头转过身去。   三元慢慢地走过去,坐在蓝玉暖的身边,道:“师姐,不管那晚上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你不想讲,我们也不要听,尘归尘,土归土,时间总能把一切抹平,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地弥补当初的事情,与其一直担心着,还不如早点面对现实。”   她说着便将手慢慢伸向蓝玉暖的手腕。   蓝玉暖稍稍缩了一下,又马上停住,靠在床沿上闭上眼睛。   三元将手指按在她的脉搏上,手下细微的跳动在此刻的气氛下显得很明显,半晌过后,她皱起眉头。   一万上前去道:“三元,怎么了,你皱什么眉,是不是真有了?”   三元点点头。   蓝玉暖看见三元的动作,一颗心算是跌倒了谷底,气氛在一时间变得很低沉,耳边明明是悄无声息,但是却好像有幽远的唢呐声传来,哀怨而悲伤。   三元道:“脉象有问题,我也诊不出是否是喜脉。”   哀怨的唢呐声一下子变成了欢快的吹喇叭声,虽然还是不确定,但是比起之前那个答案,这实在是好太多了。   二胡一拍三元道:“三元你真是,有话就快点说,干嘛这样吓人啊。”   “并没有,真的有问题。”   一万:“…………”难道是他问得不够清楚?   蓝玉暖这时开口道:“三元,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你的脉搏很混乱,全身都有一股真气在流窜,一会儿这里一会儿那里,完全诊断不出。”三元道,“师姐,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想吐。”   “…………”   “师姐先不用担心,按照日子来算,师姐的经期虽然因为受伤而乱了,但是之前却是很规律,如果没记错,那日并不是受孕期。”   蓝玉暖掰着手指回忆了一下,是哦,那天是安全期,没事,没事,没事……   她在心里呼喊,之前的烦躁一下子全没了,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三元,我舒服多了。”   三元笑了笑,道:“具体情况还得到了避暑山庄再说,我这几日再看看医书,不再受孕期受孕,也并非没有。”   她后面两句说得很轻,大概完全是处于医者的诚实,所以说完后,便也干咳一声,道:“我和二胡去看看晚餐准备好了没。”   虽然是这样子说,但是蓝玉暖的心情是比之前的要好多了,于是乎,三天的干呕之后,一行队伍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避暑山庄。   海丰避暑山庄,顾名思义,便是与海有关,而所谓避暑,又能让人想起树,于是乎,这一结合,便正好符合了这一山庄的地理位置。   海丰是位于海边的一座小城市,此处环山面海,四季如春,风景优美,以至于先祖在第一次到临之后,便大兴土木在此处建造了一座避暑山庄。   山庄建造在一座山上,周围参天树木林立,空气极好。 ☆、惊悚【1】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天然的氧吧,而站在山上,又用现在的诗来说,就是,面朝大海,春年花开。   没错,从山下往下看去,面前便是一片无垠的大海,银白色的沙滩上是细细的沙子,一波波的潮水纷至沓来,落上几片水草,有海风吹啊吹,海鸥飞啊飞,风景那是无限好。   蓝玉暖到的第一天,当然是没有欣赏到什么美景啊,因为天色已黑,众人到了后又用了餐便各自休息。   当天晚上,她刚吃完饭准备去院子里坐一坐,忽然有两个侍卫走了过来,手里还捧着一个托盘,上方放着一只碗还有其他一些东西。   “三王妃,这是皇上赐给你的。”   “什么东西?”蓝玉暖疑惑地看了看,碗里的液体是不知道什么东西,但是根据边上放着的人参,鹿茸,雪莲等物,也可推断出这该是某一种汤。   果然,侍卫道:“皇上见三王妃不舒服,便让属下送些补药来。”   说着将托盘放在一边的石桌上,道:“属下还有事,三王妃请趁热服用,皇上还说有什么需要三王妃尽可派人和属下说,告退。”   蓝玉暖看着人两个人远去的背影,不知道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四人组方才还在用餐中,这时候走出来,见到桌子上多出来的东西,道:“哇塞,这些东西哪里来的,哇哇哇。”   一万大呼。   蓝玉暖淡淡道:“刚才皇帝派人送来的。”   二胡咦了一声。   蓝玉暖道:“三元,这些药你看有问题吗?”宫里的神马阴谋诡计啊,还是需要小心的。   三元拿起汤碗闻了闻,之后拿出一根银针一试,摇摇头道:“补药。”   接着加了一句:“千年人参。”   “…………”又是千年人参,上次萧铭也送了她很多,还没有吃完呢。   一万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地跑到屋里拿出来一个碗,再往里边倒了一些,尝了尝咂巴咂巴道:“好喝,再来一点。”   于是乎又倒了一点。   蓝玉暖是没什么胃口,就随着他去,最后还说:“喝完把碗洗了。”   “嗯。”   ……………………………………………………………………………………………………………………………………………   第二天一早,山中的晨雾在阳光中渐渐地散去,凝结在树叶上形成一滴滴露珠,反射着淡淡的光芒,晶莹剔透。   早起的鸟儿把早起的虫子吃了个遍,叽叽喳喳地在树枝间来回穿梭,碰见叶子,上边的露珠便从空中坠落,落在地上,啪得与枯叶发出声响,在这个宁静的山间,显得分外好听。   避暑山庄果然不愧为避暑山庄,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觉得挺冷,盖一床薄薄的蚕丝被在身上,倒是觉得刚刚好。   蓝玉暖一大清早是在一万的呼喊声中醒过来的。   事情是这样的,昨晚由于一个年轻力壮的年轻男子喝了一大碗千年人参汤,所以火上加火,于是就上火了。 ☆、惊悚【2】   一个晚上,一共长了六个口腔溃疡,上下左右前后一个不少,结果大出了一身汗之后,一万实在睡不着了,就跑到外边吹凉风,彼时天色还未凉,一万就趁着夜色跑出去,路上遇见了几个侍卫,但由于现在升格为一万大人,所以无惧,便来到外面的大石头上坐着。   夜晚的山庄也挺美,银白色的沙滩上,一波波海浪相互拍打着,伴随着夜风传入耳中,不远处的大海在高处看去,还隐隐约约有着亮光闪过,不知道是海中的什么生物,一万从来没看见过这个,觉得很好看,就呆呆地一直盯着。   然后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所谓傻人有傻福,却在这时,朝阳从东方的海面上一点点升起,金黄色的光芒在万顷海水上洒出万点明光,耀眼地焕人。   这一画面,从小在山里长大的一万哪里见过啊,他从小一直坚信太阳是从山里升起来的,但是这次算是长见识了,原来太阳是从海里升起来的,原来山后面是海啊,哦哦,长见识了。   于是乎,在美景地渲染下,在知识的鼓励下,一万兴奋地跑回院子里大喊,然后一个院子的人都醒了。   蓝玉暖好不容昨晚身体舒服了一点,睡了个好觉,这下被一万吵醒,直接穿着中衣就出来大吼都道:“靠,叫什么叫,叫春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一万见到她出来,激动地跑上去道:“老大,我刚刚去那边看了日出,好美啊,原来太阳是从海里升起来的,哈哈哈,你不知道吧,你肯定以为太阳是从山里升起来的。”   蓝玉暖:“…………”   虽然她没试过在海边看日出,但是作为小学教师,太阳从哪里升起,是依照参照物来的。   二胡这时候也被吵醒了,但她是穿好衣服出来的,叫道:“一万你找死啊,叫什么叫。”   一万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番。   之后两个出来,依旧如此。   蓝玉暖看他兴奋的样子,忍不住打击道:“一万,如果你在平原上看日出,太阳是从地上升起来的。”   一万这次竟然没有被打击到,而是哈哈大笑道:“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你们不懂,我给你们解释一下,那天我在书上看见,说我们生活的土地四周都是海,哈哈,长见识了吧,虽然我也不信海有这么大,但是书上这么说的。”   “…………”   一万接着道:“因为四周都是海,所以不管站在地上的哪里看,那太阳也是海里升起来的,只是我们站在地上,看不见海而已,所以误以为是从山里或地上升起来的,这么说,你们懂了吗?”   蓝玉暖不得不佩服一万这一点推断能力,但是岂能让他这么嚣张,就道:“哇塞,一万,一晚不见,聪明了好多,肯定是昨晚那晚千年人参汤给补的。”   一万哈哈大笑。   蓝玉暖趁机道:“那一万你想想太阳这么热,为什么掉在海里却没有熄灭呢。” ☆、惊悚【3】   一万的笑声顿时僵住了。   于是乎,在之后的很多天,一万都在奋力地思考这件事,以至于,想得又上火了,又多长了三个口腔溃疡。   蓝玉暖之后又回到屋子里准备睡个回笼觉,但是却再次翻来覆去睡不着了,索性穿上衣服,去看看一万所说的美景。   出门的时候院子里空空如也,四人组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蓝玉暖摸了摸肚子,准备找个人问问早餐的问题。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人貌似不太多,走了一段路,宫人是没遇见,却遇见了正在散步的皇帝。   皇帝来到避暑山庄,也没有平时在宫里穿得那么正式,只是一件明黄色的外衣,除去颜色,和外边的贵公子的款式没什么两样。   见到蓝玉暖,皇帝笑着摇了摇扇子,走上前来,道:“身子可好些了。”   口气温柔,面容迷人,姿势潇洒,绝对的高富帅一枚,放在以前,蓝玉暖肯定要暗自花痴一下,但是现在,为了避免神马乱伦之事发生,她还是放弃了。   蓝玉暖笑了笑,道:“多谢皇上的良药,已经好多了。”   “那便好,有什么需要,尽可和朕说。”   “谢谢皇上。”除了感谢,真得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皇帝又摇着扇子动了步子,蓝玉暖以为他是要走了,正准备松口气,却听他道:“避暑山庄风景不错,陪朕走走。”   所谓走走,就真得只是走走,蓝玉暖跟在皇帝后面一句话没有说,走啊走,走到一个小竹林。   …………   皇帝从小到大是来过这里很多次,一景一物熟悉地不得了,很快便在竹林中找到了一个竹桌子,竹椅子。   脚步落在竹林中,发出莎莎的响声,皇帝坐在一把椅子上,合起手中的扇子,翻开面前的一个紫砂壶茶杯,拿起一把小茶壶在上边倒上水,闻了闻,之后抿了一口,道:“龙井,少了虎跑泉的泡制,总感觉少了一点什么。”   边说着边又拿起一个杯子,放在竹桌子的另一边,示意蓝玉暖。   蓝玉暖坐下来,按照他的动作放在鼻子边闻了闻,然后准备抿一口,但是由于一晚上没喝水,有点渴,不小心就全部喝掉了,咂巴一下,没什么感觉。   皇帝见此笑了笑,又伸手给她倒了一杯。   能亲自享受皇帝倒茶,那机会绝对不多,蓝玉暖也不敢要多,这次只是轻抿了一口,道:“是少了些什么。”   皇帝闻言,挑了挑眉毛像是来了点兴趣,问:“那是少了什么?”   “…………”叫你嘴贱,回答什么,谁知道少了什么,便道,“少了……少了一点气氛。”   “哈哈哈。”皇帝哈哈大笑。   蓝玉暖皱了皱眉,道:“有哪里错了吗,品龙井,确实该遨游在西子湖上,面对柳浪闻莺,煮一壶茶,加一点水,这才够味。”   皇帝摆了摆扇子,道:“并非说你错,只是朕问了好多人这个问题,都没有人讲气氛不同,无非是口感不同。”   (收藏有木有啊,木收藏的都收藏下吧) ☆、惊悚【4】   “香味不同,就连三弟,也道是没有虎跑泉冲地甘冽。”   蓝玉暖尴尬地笑,再次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三弟本来也就没什么品位。   “如何?”皇帝问道,“在三王府还过得习惯吗,三弟为人冷酷,从未照顾过女子,倒是不知道他待你可好?”   蓝玉暖想了想,最终点点头,说到好不好,大家心里都明白,他已经对她够好了,只是她过不了自己的那关。   “他对我很好,现在的生活比在江湖上漂泊舒服多了,有大房子住,有佣人使唤,有美食佳肴享受,呵呵。”   皇帝也跟着笑笑,道:“除此之外,未曾感受到家的温暖吗?”   我去,好犀利的问题,蓝玉暖一下子被问倒了。   何谓家,家便是有亲人的地方,不管那里是大是小,而她是嫁出去的女儿,王府便是她所谓的家,亲人便是萧铭,条件都满足,但是有没有温暖,她还不确定。   皇帝见她不答,道:“可能今日说这些有些唐突,朕看得出你与三弟之间有些隔阂,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朕也不便多问,只是,如果有问题,你可以找朕。”   “找你?”   “二十一世纪。”   “…………”蓝玉暖震惊了,这话从一个千年前的皇帝口中说出,无疑是一个催泪弹,她忽然跑过去抓住他的手,内牛满面地道,“呜呜呜,这么多年了,我终于找到一个组织了。”   皇帝等她感动够了,才道:“我并非那边的人。”   “…………”   “只是我母妃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她从小便和我讲,没人会信这些东西的。”   “…………”确实没人回信,“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呵呵,你的一言一行足以让朕知道。”   好吧,有些词语确实很容易露馅。   这一番谈论,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进了不少,连带着,蓝玉暖觉得这个皇帝看起来越来越顺眼了,甚至要渐渐逼近当初的萧铭了。   两人发誓作为秘密把这件事埋起来,但是偶尔有空,也可以相互间多了解一下,鉴于身份的关系,这个了解的时间还有待商榷。   谈话是在蓝玉暖肚子咕咕叫之后结束的,皇帝听见叫声,别有深意地笑了笑,站起身道:“走吧,朕也还未用早膳。”   和皇帝一起用早膳,自然是在皇帝的寝宫内,门口的一堆人看见这个比较奇怪的组合一起走过来,稍微有些惊讶。   皇帝带来的那两名妃子早就侯在大厅内,看见来人,马上迎了上来,喊道:“皇上吉祥。”   “平身吧。”皇帝拜拜手,两位妃子直起身,不约而同地看向蓝玉暖。   蓝玉暖是不知道这两位妃子叫什么妃,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按照品级,她虽然只是三王妃,但是好歹还有个风启国公主的头衔架在头上,那除了皇后什么的,她的身份还是可以说是很尊贵的。   皇帝显然也没打算向她介绍两个人,只道:“你们有何事?” ☆、惊悚【5】   一个妃子抢先道:“臣妾听闻皇上未曾用早膳,便顿了些雪莲粥来让皇上品尝。”   “臣妾亦是。”   皇帝看了看桌子上放着的东西,点点头道:“你们先回去吧。”   又道:“王喜,吩咐御膳房上些三王妃爱吃的膳食。”   蓝玉暖:“…………”撇了撇那两位,果然脸色发白,看向她的眼神分外凌厉。   哎呦我去,皇帝陛下你这是要干什么啊,我一个王妃还要和后宫的妃子斗吗,完全不是一个丈夫的啊……   两位妃子虽然心有不甘,但是皇帝已经发话了,又不能不遵旨,只能屈身道:“臣妾告退。”   之后便走了,留下空气中两种不同的浓郁的香味。   蓝玉暖见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便道:“皇上,这样子会不会不太好啊,我还是回去吧。”   “有何不好,三弟不在,朕这个做大哥的替他照顾你,也是应该的,更何况,你还是风启的大公主,不好好待你,朕可没法向你父皇母后交代,坐吧。”皇帝说得风轻云淡,袍子一掀,坐在了凳子上。   蓝玉暖无奈,也只能在另一边坐下。   不多时,便有宫女托着托盘将一盘盘的早膳端上来,一看,果然都是她爱吃的,好吧,她是个粗人,喜欢吃包子,配一碗白粥,一叠小咸菜,包子吃到没有肉馅的,还要在白粥里泡一泡,然后再一口吃进去。   当然,端来的早膳当然不止包子这些,花样繁多地十几样菜式放在桌子上,竟然都是交不出名字的。   好吧,她果然是个乡下人。   “吃吧。”皇帝拿起一边的筷子,微微笑了笑。   蓝玉暖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边上候着的一干人等,这么多人看着,怎么吃啊。   皇帝像是懂得她的意思,挥了挥手,一群人便鱼贯退下。   蓝玉暖这才觉得气氛松了一些,笑了笑拿起筷子开动。   大概是真得有些饿了,她只在一开始保持了一点矜持,没两下子就放开了,但话是说放开了,可作为一个女人,吃相虽然没有像深院中的淑女那般,但是也没有如饿狼一般乱啃,实属正常范围内。   说到乱啃,在这里又忍不住吐槽一番,豪门中的富二代,见惯了淑女地小口小口吃饭的女人,觉得那是虚伪,偶见到一个饿死鬼投胎一样吃饭的女人,顿时眼光大亮,认为这才是真真正正地吃饭,这才是直爽,不做作,于是乎,在我们大众心理认为这种吃饭法实在有违市容的情况下,女人的直率深深打动了富二代,他们相爱了,富二代甚至觉得女人大庭广众下放个屁,那也是有屁快放,爽快。   于是乎,又在作者忍不住要拍瞎那名富二代的钛合金狗眼时,蓝玉暖吃了个半饱,动作开始缓下来,抬起头偷偷打量起对面的人。   皇帝就是传说中吃饭很斯文的人,他吃得极少,偶尔夹一些放在嘴里,抿着唇细细地嚼,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看着她吃。 ☆、菊妃花妃【1】   蓝玉暖即使在最投入地吃的时候,还是感受地到她的目光,尴尬地笑了笑,道:“看我干吗?”   她想说如果他说她吃饭直率,不像宫里的女人做作,吃了两口就饱了,她就一掌拍瞎他的钛金狗眼。   皇帝道:“看你吃饭朕也感觉像是到了江湖中的饭馆,宫里的女人见多了,无非是吃了两口就道饱了。”   蓝玉暖:“…………”   好吧,其实她不敢去拍。   “这个,宫里的女人都是淑女,平时运动地少,所以胃口比较小,我一般能量消耗比较大。”   皇帝闻言笑笑,道:“这几日你也是整日整日地睡。”   “…………”秉承食不言寝不语地原则,蓝玉暖决定埋头吃饭,不说话。   所谓一心不能二用,果然不说话之后,很快就吃好饭了,刚准备讨口水喝,外边的王喜公公就敲着门进来了。   “皇上,这是每日的重要奏折,五王爷派人在门口候着,吩咐奴才说让您尽快评阅。”   皇帝点了点头,让他把奏折放到上头的案牍上。   蓝玉暖不禁在心里叹口气,皇帝这个东西啊,虽然权利大,但是真心没什么自由啊,每天忧国忧民地,累死个人啊……   于是,顺势告别了皇帝,准备回房去找一万聊天。   临走前,皇帝温柔一笑,说道:“有心事,尽可来找朕。”   “呵呵,一定一定。”便走了。   说实话,虽然他们之间有二十一世纪那个牵绊,但是他毕竟是皇帝,找他说心事,真心不太好,况且他们本来就不太熟。   …………………………………………………………………………………………………………………………………………………   书上说了,宁得罪男子,不得罪女子,蓝玉暖之前对这句话是没什么体会,但是今天,确实深深的体会到了。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唔唔唔……   在皇帝寝宫里的那一幕,大概是永远存在于两位妃子的脑袋里。   此刻蓝玉暖是还不知道这两位妃子叫做什么妃,但是后来的某一天,得知这两位便是鼎鼎有名的“菊、花”二妃,菊妃和花妃,至于为何是这个名字,因为两个人的名字里带这个字,于是,为了省事,就这样了。   此时,菊妃双手叠着放在小腹前,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拦在她面前,眼珠子上下转了两圈,算是打量过了她,道:“你就是三弟新娶的王妃?”   这句话一出,蓝玉暖一下子囧了,她和萧铭大婚的时候,怎么着也是在全国人民面前亮过相的,论知名度,那绝对是杠杠的,就算是之前不知道,那这几天一路走来,也该知道了吧,怎么她会以这么一句话作为对白的开始呢,不懂之余,又只能点点头道:“是。”   然后一侧眼,后面的一个花妃走了上来,道:“哼,长得也不怎么样呢,我还以为是什么绝世大美女,连三王爷如此一个绝爱的人都打动了。”   (我想说你们看我写的文神马感觉啊?) ☆、菊妃花妃【2】   “ 想来也是凭着风启公主的身份压着吧,哼哼。”冷笑。   菊妃闻言也笑了,道:“人家好歹还有个公主的身份压着,某些人只有一颗花痴的心,三王爷的连正眼都没瞧过她,哈哈哈。”嘲笑。   花妃怒着一张脸大喊道:“你胡说什么,本宫一颗心只向着皇上,倒是你,前些日子和赵太医走得近,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哼。”   “你哪只眼睛看见本宫和赵太医走得近了,小心本宫告诉皇上,让皇上治你一胡言之罪,永远打入冷宫。”   “好吧,那你去说啊,本宫就不信皇上会如此,到时候我将事情一说,倒是要让皇后娘娘查查是否真有这事。”   “好你个陶圆菊,你是早想和我翻脸了是吧,今天就让你瞧瞧本宫的厉害。”说着一挽袖子就上前去了。   菊妃也是一挽袖子,道:“本宫正有此意,司玉花,你别太得意。”   面对陶圆菊和司玉花这一对本来来□□她,最后却演变成内战的情景,蓝玉暖也乐得清闲,干脆坐到一边,观看起这场戏来。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虽然是三个女人,但是演戏的只有两个,看戏的那个并没有参与,所以实在是天理难容,因此,不知怎么搞得,打了几分钟之后,两个人竟然把目光同时看向她。   那种目光,幽怨中带着悲愤,悲愤中带着仇视,仇视中带着杀气,之后下一刻,两人就恶狼一般地扑向她。   老天说,终于是三个女人一台戏了。   蓝玉暖彼时正翘着个二郎腿,手拄在膝盖上,偶尔掂量下,分外闲适,所以,当两个拳头齐齐向她袭、来的时候,她还处在场景转换之迅速的惊讶中,在千钧一发之际才往后一趟,躲过两个女人的攻击。   脚下在同一时间向两侧一踢,却没有预想中的触感,但是喊叫声依旧是如时想起,紧接着便被人从石头上拉起,抱入怀中。   男性熟悉的气息扑向鼻尖,还带着些许的汗味,男人味十足,蓝玉暖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人是谁。   一万在这个时候也忽然喊道:“吼,你们是哪路妖精,竟然敢到皇家避暑山庄来行刺,你们知不知道我们老大怀孕了,小心三王爷回来砍了你们。”   身边的男人僵硬了一下,慢慢地将她推出怀抱,蓝玉暖对上他的眼睛,心中有一种难言的苦涩,如果真得怀孕了,他会怎么做。   萧铭伸手摘掉她头上的一小片枯草,道:“你没事吧。”   蓝玉暖摇摇头。   他点点头,拉住她的手转向前方,对着落在地上的那两个衣裳凌乱的女人道:“此事我会禀报皇兄,宫冷还是冷宫随你们选择。”   众人:“…………”这有得选吗?   菊、花二妃闻言哭哭啼啼地在地上爬着向前,道:“三弟,不要和皇上说,我们不要住冷宫,我要住大宫殿,我要无上荣宠。”   蓝玉暖实在是不知道这两个二货是怎么在宫里生存到现在的。 ☆、我们试试吧【1】   后来才知道原来后宫就只有十个人,十个有九个是妃,一个后。   萧铭并没有理他们,拉着蓝玉暖就走了。   一万在后面嫌弃地看了看地上的两个女人,摇摇头也走了。   回到房中,他坐在凳子上深吸了一口气,蓝玉暖这才注意到他的发丝略有几分凌乱,两颊还带着汗珠,想来是急急地赶过来。   “喝杯水吧。”不知怎么的,心里这么想,嘴上也说了出来,动作更是做到了。   萧铭对着面前递过来的水有些惊讶,顿了好一会儿,才接过来,道:“谢谢。”   蓝玉暖在一边坐下来,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抓起桌上的一个桔子一点点剥开。   萧铭喝完茶,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道:“几日不见,倒是贴心了不少,又是端茶,又是剥桔子。”   蓝玉暖呸了一声,道:“我是给我自己吃的。”   说完一口塞进嘴里,随后眯着眼睛,打了个冷颤,道:“唔,好酸,不过酸得好吃。”   对于一个疑似怀孕的人,说到酸这个词自然又是万分地敏感,气氛一时间沉寂下来,蓝玉暖以为萧铭会问她,但是过了好半晌,才听他道:“手伸给我。”   “干嘛?”   “给你把脉。”   “不用了,三元把过了,把不出,脉象乱得可以。”顿了顿,又道,“我说,我是说如果,我真的……”   “那就生下来,做我萧铭的长子。”   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古代的男人,如果愿意为让一个女人生下不属于自己的孩子,要么他丝毫不在乎她,要么,就是太爱她。   蓝玉暖低着头,道:“你不介意?”   萧铭走过去抱住她,道:“那是你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   “…………”蓝玉暖伸手回抱住他,道,“萧铭,我们试一试吧。”   既然双方都有意愿,既然缘分让他们如此,既然已经成为夫妻,为什么不试一试,还有什么理由不放开自己,也放过自己,让两个人试一试?   只听上方一声笑,却是松一口气一般,良久才道:“好。”   ……………   所谓美好的气氛都是用来打破的,就在两人表□□意的下一刻,一万破门而入,大喊道:“老大,有救了,有救了,师傅来了。”   然后被眼前的一幕震住,红着脸道:“你们竟然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们……你们,竟然不关好门。”   萧铭放开蓝玉暖,道:“我有记得我关门了。”   一万:“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我好想是就这样进来了,那什么师傅来了,你们继续,我去招呼他。”   说完三两下溜了。   然后不到半刻钟,又嘿咻嘿咻地跑回来,道:“老大,师傅真得来了。”   彼时蓝玉暖和萧铭已经没有腻歪在一起了,开着门等白玉汤的到来,所以一万这次没有看见什么东西,他本来还想说看看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   蓝玉暖点点头,道:“知道了,来了就来了,人现在在哪里?” ☆、我们试试吧【2】   “好徒儿,为师在这里,来来来,听说你病了,为师马不停蹄地就赶过来了,快给为师看看。”白玉汤倒是一进门就单刀直入进话题。   蓝玉暖白了他一眼,道:“算了吧,你就是刚好路过吧。”   “怎么说的,我和白眉老头下棋呢,就见三元的信来了,我接着马上就赶来了,快点,我还要回去接着下呢,那边该等急了。”   “…………”果然,暴露了心急的目标,原来是急着回去下棋啊。   蓝玉暖把手伸过去,白玉汤却并没有马上抚上去,而是摸了摸胡子,道:“我赌你没有怀孕,而是前些日子吃了麒麟果,没有及时吸收,导致月圆之夜练功之后吸收地太快,再加上你最近吃得太多,运动地太少,才造成肚子胀气,恶心干呕。”   说着摸上她的脉搏,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道:“果然如此,脉象虽然乱,但是喜脉却没有动静,吃些巴豆,拍一拍体内的污秽就行了。”   蓝玉暖:“…………”要不要搞这么大一个乌龙啊,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心底却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不由地看向萧铭,对方也露出如释重负地一笑。   “皇上驾到。”正说着,门口传来一个公鸭嗓子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个明黄色的声音进来。   “三弟,三弟妹,你们两个可还好?”皇帝看向他们,接着马上愣了一下,微微俯身道,“轩王也在。”   “哎,是老大啊,多年不见,长大了不少,长得真当俊俏,比其他五兄弟可是俊俏多了,你说是不是,一万?”   一万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会被点到名,就道:“额,那个,各有特色,皇上长得是好看,但是三王爷也好看,不然咱们老大也不会看上他是吧。”   一万虽然是回答地圆润了,但是关键时刻,少不了掉链子,什么话都乱讲。   蓝玉暖横了他一眼。   一万低头,用脚画圈圈,这里都是大人物,都是皇亲国戚,就他一万是平民百姓,咋搞的,凑什么热闹,早知道和二胡三元四喜一起去逛逛。   白玉汤又大声地笑了笑,走到皇帝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大,我那大侄子把皇位传给你,可要好好地干啊,我虽然不在朝廷,但是偶尔也会关心一下,有什么事,多喝老二老三他们沟通一下,都是萧氏的天下,可要管好咯。”   说着对后边的一群人道:“好了,什么病也没有,老头子我就走了,老三,下次来的时候争取在我家暖暖的肚子里安个娃,啊!”接着便一跃身嘻嘻哈哈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皇帝见人走了,才道:“三弟,轩王前来……”   “替暖暖诊治,原来只是吃多了肚子胀,恶心干呕,并非怀孕。”萧铭伸手请皇帝上座。   皇帝摇着扇子点了点头,微笑着道:“原来如此,朕还道是咱们萧氏又该填个子孙了。”   “如轩王所说,还需努力。”边说着边宠溺地看了看蓝玉暖。 ☆、我们试试吧【3】   一万觉得此刻气氛越来越适合自己呆了,动一动脚,再动一动脚,终于来到了门外,一溜烟,跑了。   蓝玉暖干咳了一声,道:“德妃不是快生产了吗,宫里马上会有大喜了。”   皇帝笑笑,并不对此多说,之后才道:“方才的事,朕都知道了,菊妃和花妃朕已将他们关至柴房,明日便派人遣送回宫,永久打入冷宫。”   一入冷宫深似海,基本上就等于永远见不到太阳了,置于深海之中,不死不活。   哎,可怜的两个二货,没欺负到她,倒是赔上了自己的一生。   萧铭作了一揖,道:“多谢皇兄做主。”   “嗯。”   两个男人说话,特别是两个在朝廷中身当要职的人说话,之间总是少不了国家大事,这不,方才还在聊女人的,现在又谈到了国家大事上,萧铭把这些天做的一些事情和皇帝回报,皇帝在边上听,再附上自己的意见。   此情此景,皇帝和王爷竟然能相处地如此和谐,实在罕见,蓝玉暖觉得这个朝代实在和现实中的那个朝代有些差别,生活太和平了,人民生活一片安好,可喜可贺。   然后就很识趣地退出去,找四人组去玩了,少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走起路来都格外轻松。   …………………………………………………………………………………………………………………………………………………   四人组不知道去到了何处,蓝玉暖找了大半天,才算是在一片林子里找到他们,其实,主要是因为一万的声音实在太大了。   “四喜,这边,这边有一只知了,快点快点,要飞走了。”一万喊。   二胡道:“你急个什么,这边还有三四只呢,四喜别理他你抓你的。”   然后没声音了,过了一会儿又是一万的声音:“哇哈哈哈,我抓到一只了,哈哈哈。”   蓝玉暖循声走过去的时候,就见到在一片不是太茂密的林子里,一万拿着个竹竿,抬着头小心翼翼地往树上瞄去,然后突然动作快了一下,一个黑影从树冠中飞了出来,一万嗷呜哀嚎一声,表示伤心。   而另一边,三元和四喜撑着个袋子,跟着四喜在树下逛荡,四喜动作很麻利,一下子一只,一下子一只,看得蓝玉暖心里也痒痒的。   一万因为没抓到知了,很泄气,抬头看见蓝玉暖,跑过去哭诉了一番,拿着竹竿让她给他抓。   说到瞄准这个东西,蓝玉暖从小就是富有天赋的,再加上后来练就了“千手观音”这等暗器神功,隔空打物那是闹着玩一样,一甩一个准,一万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找她。   许久没有试过这等事情,蓝玉暖对自己有点没信心,拿过一万的竹竿看了看,道:“你这上面粘的什么啊?”   “蜂蜜,上好的蜂蜜,保证那些知了黏住了就逃不走,哈哈。”一万笑。   蓝玉暖啧了两下,道:“越来越奢侈了,居然拿上等蜂蜜这般玩。” ☆、我们试试吧【4】   一万叹口气说:“没办法,我和王公公去讨浆糊,他就给了我蜂蜜,说这个好使,实在是盛情难却。”   众人:“…………”   二胡跑过来道:“小姐,你怎么出来了,一万不不是说你和王爷和皇上在一起吗?”   蓝玉暖摇摇头道:“他们男人谈论什么国家大事,我是听不懂,就溜出来了。”   二胡点点头,又举起手中的布袋子道:“小姐你看,我们捉了很多知了,以前在山里的时候,夏天也经常捉着炒起来吃,后来出来了就没吃过了,今天让三元再做一次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确实是闲着,吃饭睡觉样样事都有人服侍,难怪后宫那些都喜欢拿着扇子扑蝶,我去,你说扑蝶也就算了,她们傻啦吧唧地还拿着个扇子扑,人家蝴蝶都稍微比你聪明些,扑得到才怪……   蓝玉暖把竹竿还给一万,蹲下来捡起地上的几颗小石子,放在手中垫了垫,随后瞄准树上的一只知了,将一颗石子夹在两指中间,往目标出一甩。   石子往高处飞去,却在三分之二的高度便慢慢地落了下来。   一万不可置信,道:“老大,你……”   蓝玉暖嘘了声示意他不要说话,拿起第二颗继续试。   方才她出的力道是平常习惯使的力道,但是之前因为有深厚的内力支撑,所以加在暗器上的力度也不同,而现在她的功力只有之前的三层,自然石子就达不到目标所在之地。   石头第二次在她手中射、出,这一次,过了三分之二距离之时,却还在继续向前,但是很快,石子飞过了目标,在另一棵树的树冠上打了一下,之后落在地上。   这次一万很识相,并没有说话,   蓝玉暖拿起第三颗石头,嘴边咧出一抹微笑,紧接着,石子快速的射向知了,下一刻,咻地一下,知了落在了地上。   一万欢呼一声,边喊边跑过去道:“哦,老大,打中了打中了。”   二胡也拉着她的衣袖兴奋道:“小姐,你果然是最棒的。”   蓝玉暖耸耸肩,道:“没办法,在功力完全恢复之前,我得慢慢适应这些,不能被人家欺负了去。”   三元站在一边欣慰地笑,道:“师姐,你越来越变回以前的自己了。”   “难道我之前没有吗?”   “有是有,但总少了一点自信和面对的勇气。”   “那现在好了吗?”   “四喜你说有吗,师姐之前的杀气回来了吗?”   “…………”四喜点头。   蓝玉暖囧,她什么时候有杀气了。   一万不知什么时候拿着一只知了站在一边,用很幽怨地眼神看着她。   蓝玉暖退了两步。   一万抬起手中的那只知了,只见已经是惨不忍睹,脑髓啊,肚肠啊,各种液体啊什么的都已经暴露在外边,身体更是已经被蹂躏地不成样子,和泥土枯叶混合在一起。   一万道:“老大,其实你还可以小力一点,你看这只知了。”好吧,如果大家还能看得出它是只知了的话。 ☆、我们试试吧【5】   蓝玉暖点点头,表示很虚心地接受他的建议。   之后的几次,被打下来的知了的形状渐渐变得好看一些,再渐渐地变成是活的知了,但是某些部分可能残疾,再变成完好无损的。   这一过程的演变,深深地映在一万的脑海里,知了门,安息吧,唔,好可怜。   但是在晚上把知了炒好了之后,一万又忘记了可怜这件事,成了吃得最多的那一个,当然,这是后话。   因为这里还有重要的男主角未出场。   萧铭和皇帝谈完国事之后,便赶紧出门找老婆,方才她出去的时候,他是知道的,两个男人谈论国家大事,一个女人在边上听着确实无聊,所以他并没有阻拦她。   这会儿,见到她和四人组在捉知了,笑了笑心说这确实比谈国事有趣。   “老大,看后面。”一万提醒道。   蓝玉暖转头看了看,想起方才的表白,脸上突然红了起来。   “捉这么多知了有何用?”萧铭走过来,看了看他们手中两袋子的知了,问道。   蓝玉暖轻咳一声,道:“晚上炒着吃。”   “…………”萧铭显然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知了还可以炒着吃的,不由皱了皱眉,道,“这东西怎么吃?”   “就洗一洗,然后油炸着就行,松脆可口,很好吃的,以前在山里的时候,我们夏天的时候经常抓着吃,后来出山了,就没什么机会了。”顿了顿,又道,“等晚上的时候,你也吃一点?”   萧铭本来是想说不的,也是,一个从来没有被人类列入食谱的东西,突然叫你吃,正常人都不会吃,但是看着蓝玉暖闪闪的眼神,又点点头道:“好。”   接下去便是沉默。   一万觉得现在的气氛,又和刚才的有点相似,他真得不适合在这里了,便推了推二胡道:“二胡,这边都抓完了,我们换个地方吧。”   二胡看一万的眼神,点点头道:“好啊好啊,走。”   于是,四人组在下一秒就消失了。   萧铭笑了笑,走过去拉住蓝玉暖的手,道:“跟我去一个地方。”   接下来便是静静的走,脚下的步履踏在满地的落叶上,发出莎莎的响声,走出林子之后,炙热的太阳便当空照下来,在地上映出两个人影,一高一低。   避暑山庄由于地处山中的地理因素,并没有很大,起码比起皇宫来说,是小很多,就算是比起三王府,也是稍逊一些,所以两人只是走了一刻钟,便来到山庄外的一处崖边。   还没走到的时候,蓝玉暖便已经听见了浪打礁石的声音,果然到了之后,无边无际的海洋便呈现在眼前。   底下往左边是一长段银白色的沙滩,右边便是与他们脚下这座山相接的岩石,海水接连冲刷着沙滩和岩石,往左往右却是不同的风景。   蓝玉暖一时间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兴奋地对着大海大喊一声。   向大海喊和向大山喊不同,向大山喊你好,大山也会回问你好。 ☆、我们试试吧【6】   而大海,却能无限地包容你的言语,所以,有什么心事,向大海述说是一个大大的好法子。   萧铭站在一边,面朝着大海,脸上笑得如春暖花开,他道:“这个地方很少有人来,每次来避暑山庄,我都会在这里坐坐,海风吹,海浪打,海鸥鸣,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好安静,好祥和。”   蓝玉暖呵呵一笑,道:“是啊,这地方是不错,万里无垠,如果有照相机照下来就好了。”   萧铭微微疑惑,问:“照相机?”   “诶,我是说照着这个画面画下来,挂在房间里一定很美。”   萧铭点点头,道:“这我倒是可以代劳。”   他伸手拉过蓝玉暖的手,往怀里一带,便圈住了她,道:“以往六弟总是说和心爱的女子一起站在此处看日出日落,一定很美妙,我现在感受到了,虽然此刻太阳已经到了正中。”   蓝玉暖乖乖得靠在他怀里,脸侧想海面,道:“那我们下午可以来。”   “我也是这般想。”   此时此刻,在避暑山庄内的某个屋子中,一万二胡三元四喜围坐在一个圆桌前,拿着一把刀瓜分着面前的一个大西瓜。   只见红瓤一点点地不见,黒籽一颗颗地突出,不一会儿桌子上便只剩一堆瓜皮。   一万抹了一下嘴巴,满足地打了个饱嗝,道:“吃饱喝足,睡一觉。”   “猪一样的生活。”二胡嗔道。   一万挑挑眉,道:“人人都羡慕猪一样的生活,我这是享受生活。”说完一头倒在床上,   四喜面无表情地说:“那是我的床。”   “睡一下又没事。”呼呼呼,打呼……   然后,突然又醒了,睁开眼道:“傍晚的时候叫我一声,我带你们去看日落,你们没看见早上的日出真是太可惜了,那地方真是太美了,就在山庄外的一个悬崖边,那里左边是沙滩,右边是礁石……”呼呼呼……   又睡着了。   “哎,一万,你想出来为什么太阳掉在海里却还是这么热了吗?”   “…………”好不容易忘记掉的一万又在梦里惦记上了。   …………   场景再次转换,悬崖边上,两人便坐在树荫下的一块石头上,萧铭身体靠在树干上,双腿交叉着坐着,腿上枕的是蓝玉暖的头,她面朝着大海,眼神有点呆滞。   其实,是因为维持这个动作有点久了,脖子有点酸,但是又不能转头,因为转头对上的就是萧铭的裆、部。   忽然,她心中一动,一种强烈的感觉向她说明今天傍晚过来看日落是个不太好的选择,就顺势立起来,道:“那个,要不我们明天再来看日落吧。”   “今晚你有安排?”   “没有,就是感觉今天会有事发生。”   “别瞎说,有什么事我给你顶着。”萧铭一把拉过她,抱在怀里。   “…………”这个动作舒服多了,蓝玉暖背靠在他的怀里,耳边传来他清微的吐气声,一时间觉得是如此地不真实。   她道:“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在谈恋爱?” ☆、我们试试吧【7】   “谈恋爱?”萧铭重复一声。   蓝玉暖忽然觉得说谈恋爱这个词太先进了,但是一时又想不出该怎么形容,只好纠结地道:“嗯,就是情,情人,相好。”   萧铭轻笑一声,道:“是定情的意思吧。”   “嗯,就是,婚前不是很多人都要交往定情的吗?”   “可是我已经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把你抬回家了。”萧铭道。   蓝玉暖一扭头,道:“那就假装没成婚,反正我要先谈恋爱,你不肯就算了。”   萧铭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好,先谈恋爱。”   ………………………………………………………………………………………………………………………………………………   下午的时候,两人吃完饭后就呆在了房间里,虽然说实在避暑山庄,但是大热天的,就在太阳底下闲逛荡,也会出一身大汗,因此,午后的这段时间更多人愿意呆在屋里睡个午觉。   作为正式的夫妻,但是又是一对还在交往的恋人,睡觉这件事情就显得很尴尬,睡一张床吧,又不太好意思,不睡一张床吧,又没有第二张床,于是纠结一番后,蓝玉暖决定先下手为强,往床上一倒,睡觉。   走进门的萧铭看见她的模样,微微摇了摇头,出去和一个侍卫说了几句话,不一会儿便有几个太监抬着一张竹塌进来。   萧铭随手指了个地方让他们放下,便打发他们走了。   这么大的动静,蓝玉暖这个装睡的当然是听见了,她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瞄了瞄,看见萧铭已经坐在了竹塌上,正要躺下时,突然往她这边看了一眼。   蓝玉暖赶紧闭上眼睛。   一声轻笑声在宁静的午后显得分外明显。   好吧,刚才那一下真的很假,但是既然装了就要装到底,为什么,因为“四个字,坚持到底,偶偶偶……”   所谓心静自然凉,耳边偶尔传来扇子轻扇的声音,外边知了还在烈日下叫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蓝玉暖便进入了梦乡,一大早被一万吵醒什么的,最讨厌了。   …………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到傍晚了,蓝玉暖没想到这一觉居然睡得这么安详,一下子睡了这么久。   揉揉太阳穴,她从床、上坐起来,看向那张竹塌,那个人早已经醒了,着着一件单薄的中衣靠在那里看书,什么书,当然是蓝玉暖让带的那些民间小说。   见到她坐起来,萧铭笑了笑,道:“醒了,这些书打发时间挺不错。”   好吧,原来闻名于世的萧王爷居然喜欢这种调调的小说,蓝玉暖挪了几下屁股,弯下腰穿鞋子,道:“看了什么感觉?”   “嗯,他们把你和我的爱情故事写得太惊天动地了,作为当事者,我竟不知道发生过这些事,只能说写书人想象力丰富。”他边说着又边向下看,笑了声道,“居然还有一整段春宫戏段,呵呵。”   蓝玉暖一下子跑过去抢过来,道:“不许看了。” ☆、我们试试吧【8】   “为何?”   “没有为何,不许看就不许看。”真是,那段床戏实在写得太露骨了,简直可以堪比黄、书,什么器官啊,大小啊,尺寸啊,全有,这这这……   萧铭拿起一边的扇子刷地打开,扇了扇,鬓角的几缕发丝动了动,道:“帮我将衣服拿来,是时候去看日落了。”   蓝玉暖这才注意到他的穿着,只有一件丝质的衣服,肉眼看去就能看见发射、出的光芒,显然是品质极好。   中衣并没有穿戴地很整齐,只在腰腹处寄了系了一根带子,往上便露出了大片大片的胸肌,蜜色的肌肉衬托着结实的肌肉,侧点身子还能看见一颗小突起,魅惑万分。   唔,蓝玉暖赶紧转过身帮他把衣服拿过来,然后扔向他道:“你怎么穿成这样了?”   “方才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身后是穿衣的悉悉索索声,蓝玉暖轻咳一声,道:“那个我出去等。”然后跑了。   萧铭挑了挑眉,他全身上下她哪里没看过,害羞什么……   穿好衣服后,萧铭便出门去,蓝玉暖站在门口的大树下,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树根下的泥,白色的绣花鞋上沾了一些灰尘,萧铭走过去道:“别踢了,鞋子都脏了。”   蓝玉暖这才停下来,看了看他,道:“换好了。”   “嗯。”萧铭牵起她的手,道,“走,太阳快下山了。”   两人对视一眼手牵手往山崖边走去,而与此同时,一万还在睡梦中,一刻钟后,一万醒了。   “唔,睡了一觉感觉好爽,什么时辰了。”   二胡磕着瓜子,道:“太阳快下山了。”   “哦,那说明我还是很遵守时间的,这会儿起来刚刚好。”一万从床、上跃下来,道,“兄弟姐妹们,走起。”   四人组便在一万同志英明神武的领导下前往山崖。   萧铭和蓝玉暖还是在中午来时的那块石头上坐下,这次蓝玉暖没有在躺着,而是与萧铭背靠背地坐下一起,两人皆是一腿伸直,一腿弯曲立着,而两只手交握着放在膝盖上,从远处看出,两人的身影融合在海面上的夕阳中,周围如仙人一般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煞是漂亮。   夕阳渐渐地往西边的海平面上靠近,只觉得它越来越大,越来越红,周围的晚霞飘荡在它的周围,偶尔有一朵在它面前飘过,但是很快,又现出真面目。   海面上依旧是波光粼粼,晚风一波波地在海上掀起一朵朵小浪,整片海面倒映着空中的一景一物,如画一般炫丽,却又多了一分真实。   “很久没有看过落日了。”也不知道多少年了,只记得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大学毕业那一年和同学一起毕业旅行时看过一次落日,之后工作了,便鲜有空闲,只能在夜晚回忆当时的情景。   太阳,这个每日不变地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的星球,人们或许天天和它打招呼,但是却或许很少有时间坐下来静静地欣赏它。 ☆、我们试试吧【9】   家乡那边的亲人,你们还好吗,人说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起码抬起头时看见的月亮还是同一个,但是与她,抬起头与家人看见的太阳也并非是同一时空的,恍如隔世,便是如此吧。   “身在朝廷之中,偶尔坐下来静静地看落日也挺好,太阳落下去,明天照常会升起来。”萧铭看着已经渐渐地沉入海平面的夕阳。   蓝玉暖笑了笑,道:“这有什么寓意吗?”   “寓意便是我们还有很多个日日夜夜。”   “…………”之后又恢复了平静,于此同时,一万正在半路上大骂道:“靠靠靠,哪只狗这么没素质,在路上乱拉屎,咦,臭死了。”   二胡拉着三元捂着鼻子躲得远一点,道:“谁叫你不长眼睛,这么大一坨放在路中间,你还往上踩。”   “靠靠靠,我这不是没看见吗,四喜,扶我到那个水坑边上,我洗一洗。”   四喜拉住他的领子往前一扔,在一万的呼叫中,便到了那个水坑边。   …………   萧铭忽然转过身,将蓝玉暖拉到怀里,抱着她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蓝玉暖坐在他的腿上,挣扎了两下。   “方才我看的那本书,书上有写我们一起在山间看落日,便是你坐在我的腿上,然后我本是看着落日,后来发现你比落日美多了,便一直看你,之后你也看着我,脸红成了一片,随后……”   “停……”蓝玉暖捂住他的嘴巴,道,“那都是瞎写的,你别乱想,那个落日很美,比我好看千百倍。”   后面,后面如果她没记错,就是一场野、战吧。   萧铭微笑了笑,道:“我也觉得你更美。”   “…………”   …………   另一边,一万终于洗好脚上的狗屎,看了看天上的太阳,道:“啊啊啊,快要下到海里了,快走快走。”   四人组一起在落日的霞辉中狂奔。   …………   在海边,太阳已经有三分之二沉入海平面下,天色也渐渐地开始黑下来,天边的鸟儿成群结队地往山林中巢里飞去,鸟鸣声在此刻略显静谧。   蓝玉暖呆在萧铭的怀里,就这样看着最后一点点红色消失在海平面下,随后一个挺身站起来道:“好了,看完了,改回去吃晚饭了。”   其实不是她着急回去,而是刚和他确定一点点关系,就呆在他怀里这么久,实在是很害羞,况且,天气还是有点热的。   萧铭却是马上拉住她的手,道:“不急,我们还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知道我们头顶上这棵树有多少年了吗?”萧铭摸了摸树的轮廓,道,“十八年,是当年我和母妃第一次来避暑山庄的时候,她亲自陪我种下的,那时我就说,如果以后娶了媳妇,还要再种一棵。”   “所以……”   他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拿出一棵树苗来,道:“陪我种下它。”   蓝玉暖并没有看向树,而是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半晌才幽幽地问道:“你这棵树是什么时候拿来的?” ☆、我们试试吧【10】   “方才?”   “哪里?”   “就在地上,我刚刚将它拔了出来。”   蓝玉暖:“…………”   人家长得好好的,你干嘛去拔出来,万一根拔坏了,它还活得了吗。   不过她这个担心是白担心了,因为她很快就发现这棵小树苗的根还十分完整,甚至根须都一根不少。   蓝玉暖在一边的地上用内力轰了一个洞,随后将萧铭手中的树苗放进去,虽然这个过程有点不太正式,但是好歹是种下了一棵树,以后是死是活就不晓得了,全靠它自己了。   萧铭挽着蓝玉暖的肩膀,对她露出一个微笑,蓝玉暖忽然觉得这个微笑很邪,邪得好像是自己掉进了某个圈套,果然,马上,他便道:“暖暖,知道吗,从刚才开始,你便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为什么?”   萧铭拉着她蹲下来,指了指树上的一个小白点道:“看见了吗?”   “什么东西?”白白的一小坨,苍蝇大小。   小白东似乎是感受到两人的视线,供起小身子爬了两下,躲到了树叶地下,矮油,人家都没穿衣服,看神马看,羞涩……   蓝玉暖忽然倒吸一口气,好一会儿,才一掌拍向萧铭道:“这个是随人蛊的幼虫?”   萧铭闷哼一声,点点头。   蓝玉暖:“…………”难怪他说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这个随人蛊是她种下的,自然是认了她当主人,而这条小蛊虫一看便是他那条大的生出来的,所以自然是一辈子联系在一起了,好吧,算他腹黑,之前还装的这么无辜。   她道:“你不是说你那条是公的吗,他怎么生的?”   “像我一般找一只母的给它生。”   “…………”蓝玉暖站起身道,“我回去了。”   萧铭也站起来,道:“你会怪我如此做吗?”   蓝玉暖一愣,摇摇头道:“不会,如此,我们之间不管怎么样也会有联系。”   萧铭松了一口气,温柔地摸摸她的头,随后脑袋越低越往下,身子越来越低,两双眼睛对视在一起,嘴唇渐渐地接近,接近,接近,最后时刻,当然没有成功。   一万不知从何处跳出来,大喝道:“那处淫贼,竟然敢在避暑山庄私会,小心皇帝砍了你的脑袋。”   两人个闻声迅速分开,干咳一声背对着背。   一万对于这句脱口而出的江湖名言感到十分好用,你看,这就抓奸成功了,哇哈哈哈。   二胡在一边眯着眼睛道:“这两个身影好像怎么这么眼熟。”   一万也看了看,道:“我也有这种感觉诶。”   三元在一边默默地道:“是师姐。”   “另一个三王爷。”四喜道。   一万幽幽地说:“二胡,我突然记起来我还有两个西瓜没吃,我现在就去吃了,不然放明天就馊了,太浪费了。”   说完就跑了,唉唉唉,干嘛说那句话啊,能在这里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啊,啊啊啊,作者你干嘛说那句话啊。   作者:看你好欺负。   一万:………… ☆、我们试试吧【11】   一万在后悔的时候,自然不会料到第二天萧铭给了二胡三元四喜很多银子去边上的城里逛街,但是却告诉他们,一万不喜欢用淫贼的钱。   那时一万哭得好惨啊,比丢了两文钱哭得还惨……   …………………………………………………………………………………………………………………………………………………   因为睡醒就出来看日落,几人也没有晚饭,这会儿都遇见了,也就一起回去。   半路上,几个王爷正并肩在庭院里闲逛,看见他们,走过来,萧钟笑呵呵地道:“三皇兄,你这么快就来了啊,我还以为你要再过个两天才能到呢。”   顿了顿,又看向蓝玉暖,道:“三皇嫂,去哪里潇洒了,也不带上弟弟我。”   萧铭不给情面地道:“带上你岂不是碍手碍脚。”   萧钟:…………   几位王爷哈哈大笑起来。   二王爷对蓝玉暖道:“三弟妹啊,三弟这个人从小就是冷冰冰的,说话一点情面都不给,你嫁给他,可要做好准备。”   蓝玉暖腼腆一笑,道:“我从小就在乡野长大,江湖中人,不据这点小节,说话直了才好,一点点事藏在心里,越藏越大,等到以后,说不定就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二王爷闻言叹了口气,半晌才道:“三弟妹说得是啊,很多事情藏在心里,等到变大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来不及解释了。”   蓝玉暖看他的口气,就知道他之前有过一段不太开心的过去,萧铭和几位兄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三哥,都过去了。”   二王爷扯出一个笑脸,道:“是啊,都过去了,诶,你们两个吃了吗,我们才刚从外边回来,正打算去我处用膳。”   他们几个今天一大早便去附近的城里闲逛,到现在才回来。   萧铭点点头,道:“随二皇兄的意。”   二王爷的住处是在一个小湖的东面,与蓝玉暖和萧铭的的住处滆湖相望,所以经过的时候,发现一万正在门口来来回回转圈,一副纠结的样子。   蓝玉暖今天心情还算是不错,就看在他辛辛苦苦侍候她多年的份上老了他一命,一万很开心,听说了去吃饭的事情,就跟着一起去。   快到住处的时候,便看见二王爷的妃子正站在门口张望,她长相很美,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嘴,身姿娇小柔弱,一看便是一个古典美女,此刻在晚风中,颇有些农家妻子等待丈夫回家的情景。   二王妃见了大家,眼神一亮,缓步迎上来,和二王爷轻轻道了一句:“你回来了。”   二王爷嗯了一声,表现地并没有太多热情。   几位王爷见场景有点冷,便主动二皇嫂二皇嫂地叫得很甜。   “二皇嫂,这是我的妻子。”萧铭是这样向她介绍的。   蓝玉暖对这位王妃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只在宫廷那晚的宴会上和路上见过几面,但也是冲冲一眼扫过,完全没往心里去。 ☆、我们试试吧【12】   二王妃听了萧铭的话,还是温柔的一笑,拉起蓝玉暖的手,道:“真好,现在老三也有了正妃,就差老六了,来,这个镯子,三弟妹戴上,算是二皇嫂的一点心意。”   接着便感觉一个清凉的物体套在了手腕上,蓝玉暖低头看了看这个全身晶莹剔透的镯子,便知是个极品,抬起头有些慌乱地道:“二……二皇嫂,这……”   对一个陌生人有一个新的称呼,第一次确实是有点难叫出口。   萧铭拥住她的肩膀,道:“既然是二皇嫂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   蓝玉暖看了他一眼,这才道:“谢谢二皇嫂。”   二王妃一笑,拍了拍她的手,道:“好,好,都进来坐吧,我这就叫下人把饭菜都热一热。”   二王爷跨进门,道:“去把我从西州带回来的那坛陈年桂花酿拿上来,今晚要和兄弟们喝个痛快。”   二王妃点点头,进到大厅中和丫鬟说了些什么,接着便步入里屋。   蓝玉暖坐到桌子上,才想起今天中午抓的那些知了还没吃呢,不由看向三元。   三元道:“还在屋里放着,要不明日再吃吧。”   “明天就死了,要新鲜的才好。”   “什么新鲜的?我也要吃。”萧钟耳朵亮,在一边说道。   蓝玉暖挑挑眉看向他,问道:“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萧钟对大家说,“各位皇兄,三皇嫂有新鲜的东西,我们理应尝一尝,对吧。”   四王爷道:“对啊,三嫂,你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给兄弟们开开眼界。”   蓝玉暖想,其实她是不想拿出来的,是你们大家逼我的,所以,不能怪她了,就和三元示意了一下,让她去做好了再端过来。   一万看着三元离去的背影,简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好久没吃了。   蓝玉暖看着他贪婪的表情,在底下踢了他一脚,这一大桌子人都是大人物,可不能让他丢了师门的面子。   他可是以她风启国公主的师弟的身份坐在这里的,要不然,这群王爷怎么可能和一群江湖人士坐一起吃饭。   一万意识到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咽了一口口水挺直背脊不动了。   饭菜很快就热好出来了,二王妃吩咐宫女依依上菜,道:“这些菜都是我亲自做的,也不知道你们会来,不知道合不合口味,先尝尝。”   五王爷哦了一声,道:“原来是二皇嫂亲手做的啊,那肯定全是二哥喜欢吃的菜,哈哈,我从小和二哥口味差不多,肯定也爱吃。”   说着看了一眼桌子,道:“果然是,哎,二哥,好福气啊,我府里的那位,可只会争宠,别的什么也不会。”   二王爷没说什么,只道:“酒呢?”   二王妃方才还有些笑容的脸上顿时僵了一下,半晌才道:“忘在王府了。”   二王爷转头把凌厉地目光放在她身上,气氛一时间降到冰点,蓝玉暖忽然觉得这个女人还可怜,一心爱着那个男人,却没有得到回应。 ☆、我们试试吧【14】   不由地看向萧铭,却见他转过头来看向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和欣慰,她笑了笑,把桌子下的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   “二哥,算了,兄弟们回去也可以聚一聚,这次大皇兄忙着处理朝事不在,如果将那坛桂花酿拿出来吃了,倒是不太好,下次大皇兄有空了,我们再一醉方休。”萧铭道。   二王爷这才将头转回头,周围的热度开始慢慢地上升,上升。   饭局开始的之后,都是几个兄弟在聊天,蓝玉暖很安静地坐在一边和一万二胡四喜吃饭,二王妃则是坐着,偶尔吃一口,大多数时候都在给二王爷填菜,直到满满的一大碗,却也没见他吃几口。   后来,蓝玉暖和她谈起此事,她道:“我从小就喜欢他,想做饭给他吃,他能吃几口,我已很满足,平常,他连动都不会动一下。”   所以说,女人的爱情好卑微啊……   过了少时之后,三元端着一个托盘走进门来,一股奇异的香味刹那间在屋子间弥漫开来,萧钟闻了闻,哈哈大笑道:“哇,好香啊,还好我耳朵灵,听见三皇嫂说的悄悄话,不然,我们还没福气尝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后面两个字他是睁大眼睛对着盘子里的东西说的,因为它确实就是个东西。   因为是直接油炸,所以知了的外形还是很明显的,一桌子的人看见后,直接惊讶地没了声音。   萧铭虽然之前已经有了准备,却还是看向蓝玉暖,道:“这确定能吃?”   蓝玉暖干咳一声,道:“俗话说山珍海味,这个也是属于山珍的一种,从前我和一万二胡三元四喜还有师傅在山里,夏天的时候经常捉着吃,大家可以尝尝。”   然后还是没有人动筷子,其实一万是很想动筷子的,但是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是客人,不能这样子做,会丢了师门的脸,于是按捺了下来。   蓝玉暖见他们都没动静,又是干咳一声,道:“那个,我本来不想端上来的,你们逼我的,实在不行的话,我让三元端下去吧。”   “放着吧。”萧铭拿起手中的筷子,在众目注视下,夹起一只知了,义无反顾地放进嘴中看,然后抿着嘴嚼啊嚼,最开始是没什么表情,但是后来,出现了一丝惊讶,良久才道,“松脆可口,好吃。”   蓝玉暖看着他把知了咽下去,感动地道:“我就说好吃吧,你们也试试。”   既然是自己让人端上来的,也有了第一个尝试的人,众人也不好不吃,纷纷拿出筷子夹了一只,表情开始都是很便秘,但是到了后来就是笑开了颜,纷纷赞美。   一万趁着大家都夹了一只,看着顿时少了一半的盘子,偷偷地一夹,夹了三只到碗里,然后一口一个,快点吃,等会儿就没了。   果然,不一会儿,盘子便见了底。   萧钟不由叹口气,努努嘴道:“怎么没了,那个三元,还有吗,本王还想吃。” ☆、蜜月【1】   三元点点头,道:“怕王爷们接受不了,还放着些在厨房中,这就去拿来。”   “不用了。”萧钟道,“派个丫鬟去就行了。”   一顿饭是吃到了很晚,当酒意渐渐地上了头,几位王爷才算是稍稍尽兴,散了去。   蓝玉暖扶着微醉的萧铭走出门外,然后到了屋子里的时候,又突然醒了。   蓝玉暖皱眉,道:“你装的。”   萧铭笑了笑,道:“看你困了,装了一回,若不然,还指不定得喝到什么时候。”   “…………”果然奸诈。   ……………………………………………………………………………………………………………………………………………   晚上的时候,蓝玉暖依旧是睡在床上,而萧铭则还是躺在竹塌之上,偶尔扇两下扇子,打破房间中的一片宁静。   蓝玉暖算了算,和萧铭成亲已经大半个月了,他每晚都是睡在竹塌上,这竹塌她睡过,凉是凉,但是硬硬的绝对没有床舒服,睡一时还可以,但久的话,免不了会腰酸背痛。   想到这里,她轻咳一声,问道:“你睡着了吗?”   那边唔了一声,动了动扇子表示自己还醒着。   “那个……那个要不你来睡床吧。”   此话一出,她都可以感觉到在黑暗中立即有一道视线向她投来。   蓝玉暖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每天都让你睡竹塌不好,要不这样吧,一三五单数的日子我睡床,二四六双数的日子你睡床,怎么样?”   萧铭转回头,道:“不用,你睡着就行。”   “可是……”   “不用可是。”   “不是,这样子我有点心里过意不去,怎么说这都是你的床。”蓝玉暖继续纠结,和好之前,就是在今天之前,她睡得是非常非常的心安理得,但是现在,忽然心里咋就不对劲了。   萧铭笑了笑,道:“你今晚是非得邀请我上、床吗?”   蓝玉暖噎了一下,道:“睡觉吧。”既然不接受,那就算了,反正已经讲过了。   萧铭在另一头也闭上了严谨,心里却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乖乖地上我的床,不,应该说是乖乖的让我上你的床。   第二天一早,萧铭带着蓝玉暖到皇帝那里告别了一下,说是趁着这个时候刚好可以带着她去四处逛逛。   皇帝笑得很温和,看了看蓝玉暖,点点头道:“是该出去逛逛,这会儿也较闲适,注意安全。”   然后两人就出来了,回房收拾东西的时候,恰逢四人组正坐在外边的石椅上吃早点,看见他们,都看了看房门,才回过头道:“你们这么早就出去了?”   萧铭从怀里掏出一大票的银票,扔向四喜,道:“我和暖暖要单独出去,这些银票给你们,自己去玩吧。”   之后又对两个宫女道:“你们两个收拾一下衣服。”   宫女进去收拾衣服。   萧铭拉着蓝玉暖的手在石椅上坐下。   一万惊喜地道:“老大,你们要去哪里玩啊?” ☆、蜜月【2】   蓝玉暖摇摇头,道:“不知道。”   一万看向萧铭。   萧铭品了一口茶,道:“你们不该想想你们去哪里玩吗?”   “这个我十三岁的时候就想好了,我那时候就想着等我有钱了,该去哪里玩,我列了清单随身带,哈哈,只是我没想到这个梦想可以这么快实现,我这么快就有钱了。”   众人:“…………”   宫女收拾的很快,一刻钟后,行李便打包送出来,萧铭拿过行李,道:“暖暖,走。”   蓝玉暖和四人组告别。   走到门口的时候,萧铭突然停住脚步,对四人组道:“对了,一万不喜欢用淫贼的钱。”   然后在众人的呆滞中抬脚离去,好一会儿之后,院子里传来一万哭天抢地的啼叫。   呜呜呜……   可怜的一万。   …………………………………………………………………………………………………………………………………………………   萧铭从小就没神马浪漫细胞,因为时间紧迫也来不及和萧钟商量一下有关事宜,所以,这蜜月旅行的一切,他都是按照旅行的定义来,和老婆到处玩。   其实除了萧钟那种花心大罗卜会搞些什么浪漫啊,浪漫完之后就是滚床单啊,神马的,蜜月其实就是旅行,旅行就是玩,因此归根到底,还就是玩,这一点,萧王爷算是做对了。   同样也没有什么经验的蓝玉暖自然是有得玩就好,从前浪迹江湖这么多年,走过的地方也算是千山万水,但是总归是一个人,偶尔多个四人组,走马观花也没什么意思,这次有了一个喜欢的男人在身边,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第一站,当然就是附近的城市,海丰。   海丰作为一个海边城市,最有特色的当然是数海鲜啊,而吃海鲜呢,最有趣的也不是吃的那个时候,而是捉的过程。   萧铭带着蓝玉暖来到一个海港,这会儿刚刚是早上,海水才刚刚退去,便有成百上千艘大船小船停在港口上,有些是打渔归来,而有些则是刚刚准备出海。   港口边上有一个海鲜买卖的聚集地,里面这时是人山人海,小贩的叫卖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在这个清晨里分外的响亮。   光着膀子的壮汉在船只和市场之间来回走动,每一趟,都是搬着慢慢的一筐海鲜,偶尔还有几只不死心的鱼虾在框子中一跃而起,有些又掉进框中,有些则好运地掉在木桥上,再挣扎两下,便调回到海里,壮汉们这时也不管这一只两只了,看都不看一眼便继续往前走。   也有小孩子和妇女拿着一只篮子在海边的淤泥礁石中捡着未来得及的回到海中的鱼虾蟹,小孩子似乎是看见一只螃蟹横着往前跑去,便拔腿往前跑,却不小心一脚绊倒在泥水中,母亲走过来拉起他,一边给他抹干净脸,一边似是责骂的说着。   蓝玉暖深吸了一口早晨海边还带着些海腥味的空气,道:“来这边买海鲜啊?” ☆、蜜月【3】   萧铭却是摇了摇头,道:“等会儿你便知道了。”   是谁说萧王爷没有浪漫细胞的,人家只是没有那么浪漫而已,看见没有,都懂得给惊喜了。   惊喜往往是一连串的,就在这时,两个身影出现在了身边,如影随形作了一揖,道:“王爷,都准备好了。”   蓝玉暖被这一出吓了一跳,往后一退,落入了萧铭的怀中。   萧铭点带牛头,道:“继续去安排之后的路线。”   如影随形应了一声,看了她一眼,又消失在人群中。   蓝玉暖这才知道之前为什么只看见萧铭一个人来避暑山庄,而不见这两个形影不离地跟在他身边的侍卫,原来是还有这茬事情在啊。   萧铭见到还在发呆的蓝玉暖,道:“走了,发什么呆。”   蓝玉暖道:“我只是在想刚才他们两个看我的那个眼神,是不是是一种吃醋的眼神。”   前面的人听了下来,蓝玉暖撞了上去。   萧铭眯着眼睛看她,半晌不说话。   蓝玉暖退了一步,道:“你看什么?”   “我在想是不是该把你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给没收了。”   “…………”好吧,她不说就是了。   再往前走了一段路程,两人便沿着木制的的小桥来到一艘大船边,边上站着一名彪悍魁梧的中年男人,看见来人,便问道:“请问二位便是肖公子与肖夫人吗?”   萧是国姓,所以很多时候萧铭“出差”都会用肖字代替。   说到肖,蓝玉暖又不免想起肖奈大神和微微校花,美好的爱情,令人羡慕……   萧铭点了点头,道:“都安排好了吗?”   “好了,请二位上、床。”   “…………”好吧,实在是因为这位船老大的普通话不太好,所以每次说这话,他的船员都要纠结一下,一个大男人对着你说上、床,我勒个去……   蓝玉暖听着真心不舒服,就对着他改正道:“不是上、床,是上船。”   “是上、床啊。”   “是上船。”   “是上、床啊。”   “…………”   船老大哈哈大笑道:“开个玩笑,我是粗人,这东西这么多年了也讲不清楚,你们就将就下,反正两位也不是没上过床,不就是那回事么,是不是。”   “…………”好吧,不跟粗人计较,船上的人闲着开开荤笑话是很正常的事,见怪不要怪。   上了船,便见甲板上还有着几名船员正在收拾着出航的东西,水,食物,火,这些在海上缺一不可。   船老大这时候道:“兄弟们,这两位便是我们这次的主顾,做好这一趟,我们这一年都可以不用愁了。”   这么多人一年都不用愁,肯定又花了很多钱,蓝玉暖不禁为自己的钱感到心痛,钱哪钱。   离开船还有一段时间,船老大便将两人安排到船舱内房间。   因为这是渔船,所以也没有那种游船那般有正规的房间,一般出海的时候船夫们即使是在甲板上也能睡,所以能有个隔出来的房间,算是不错了。   (两人间的进展会不会有点太快啊) ☆、蜜月【4】   蓝玉暖不禁又纠结了,既然花了这么多钱,为什么还条件这么不太好,按里说,都该是豪船啊什么,就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艘豪华大船,虽然最后还是被湖水吞没了。   “哎,我看见在避暑山庄下面的海滩上有大船停着啊,该是你们皇家的吧,怎么不用,还要租一个这么……这么朴素的船?”   萧铭自然听得出这个朴素的意思,皱了皱眉,道:“之前六弟说蜜月便是要贴近自然,我思量着自然便是不能太张扬,所以低调了些。”   蓝玉暖真想一掌排开他的脑袋,看看他是怎么理解出这个自然的意思的,当然,最后是没拍,而是拍向自己的额头,倒在床、上。   萧铭看着她的样子,心说难道第一步就错了。   不多时之后,船便要启程了,船夫们将帆拉起来,将锚拉起来,一瞬间,船便渐渐地往海面上驶去。   所谓第一次出海,蓝玉暖对于萧王爷的浪漫是没抱什么希望了,所以将全部憧憬都转移到了无边的海洋上。   从船舱出来后,外面的阳光一下子倾斜在她身上,此刻船只已经离海面有些距离,但依稀可以看见码头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湛蓝的天空倒映在深蓝的海水中,而深蓝的海水又倒映着湛蓝的天空,中央的船只融合在海天之中,分外和谐。   蓝玉暖每次看见这开阔的情景,都会想大叫一声,这次也不例外,又尖叫了一声。   “哟……”   整船的人:“…………”   海洋很大,渐渐地行驶了一段时间之后,船只便分散开来,宽阔的海面上,孤单单地只剩下他们一只船。   蓝玉暖疑惑道:“怎么没船了?”   萧铭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躺椅坐在甲板上,上方还撑着一把伞,闲适的品着茶,闻言道:“他们都去打渔,我们不打渔,自然不和他们同路。”   “那我们去哪里?”   “目标前方的小岛,中途可停留一次。”萧铭闭上眼睛,仰靠在躺椅上。   船继续徐徐前行,湛蓝的海水在远方与天空连成一线,海风徐徐吹过,海鸥唧唧咋咋飞过,身在海洋的怀抱中,着实能让人感受到自己是多么渺小。   船在一处海面上停下来,不远处便是前面所讲的那个小岛,船夫们将锚抛下,帆放下来,道:“客人,到了。”   萧铭睁开眼睛,道:“你们去忙你们的吧,把渔具拿来。”   立即有人把钓鱼的各种工具拿上来,蓝玉暖走过去,道:“这是要钓鱼吗?”   “嗯,此处的鱼种类很多,我们可以慢慢钓。”说着将一根鱼竿分给她,走到船头的栏杆边上。   蓝玉暖在后面屁颠屁颠地跟上,见到一边的一张小桌子上摆着一些鱼饵,萧铭很专业地把鱼饵勾上,手随着杆子向前衣袍,鱼钩便噗通一声落入海水中。   她转头看了看后面,已经没有一个人,隐隐约约传来的说话声却能让她知道在船尾处,那群人也正在干大事业。 ☆、蜜月【5】   蓝玉暖知道萧王爷没情调,但是没想到他是没情调到这个地步,这货居然从鱼钩入水之后,便一句话都没有说,而且他自己不说也就算了,蓝玉暖想和他说两句话,他竟然还做了个“嘘”的手势。   哎呦,我的娘喂,能不能一掌排开他的脑袋看看他是怎么想的。   事实上,前面已经有过这么一次想法,但是这是不可能实现的。   蓝玉暖见他不说话,就自己拿了个鱼饵也挂上去钓鱼,以前在山里的时候不是没有钓过鱼,但是这种事情她一般认为是吃饱了闲着没事的人才会做,不然,她一掌下去就能拍个几十条上来,还钓个毛线……   鱼钩噗通一下落到他的一边,底下一只本来想要吃的鱼立即被吓跑了,要说是怎么知道的,因为情节都是我安排的,我当然知道。   于是,换来萧铭的一个无表情的眼神,钓鱼继续。   不多时之后,萧铭那边的鱼漂便动了两下,蓝玉暖赶紧道:“诶,动了动了,快点拉上来。”   萧铭一把抓住她伸过来的手,眼睛却没有看过来,道:“别动。”   鱼漂接着又动了几下,他还是没有动,忽然间,整个鱼漂忽然往下一沉,萧铭立即手一抬,鱼钩露出水面,上面一条巴掌大小的黄色鱼活蹦乱跳地挣扎着。   蓝玉暖惊呼一声,道:“哇,钓到了,这个什么鱼,长得很好看啊。”   萧铭将鱼拉进来放到甲板上,道:“这是xo鱼,性子极为聪明,加上数量又少,市面上很少见到,一次打渔能有几条一会儿便会被高价买走。”   顿了顿,又道:“据说孕妇吃了他对母子都很好。”   蓝玉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些,道:“哈哈,那我们运气不错,等会儿晚上煮来吃好不好?”   萧铭点点头:“也好,女子常吃,对以后生孩子很有好处。”   “…………”   却在这时,蓝玉暖脚边的鱼竿被拖动了两下,萧铭眼疾手快,一伸手便拉住了它,随后用力一提,居然没有提上来。   蓝玉暖跟着站起来,看向海面,只见一只半米长的不明海鱼正在水面生使劲挣扎,想要挣脱鱼钩的束缚。   她道:“快点,快点提上来,要跑了。”   萧铭摇摇头道:“这鱼太大了,勉强提只会折断鱼竿。”   蓝玉暖跺了跺脚,道:“怎么会这样,这鱼竿的质量不是很好吗?”   “今日大约是老天看我们过蜜月的第一天,特地给了些惊喜,不仅第一条就钓上了xo鱼,而且还遇上了这片浅海域难得一见的大鱼,呵呵呵。”   蓝玉暖一边注视着水上的大鱼,一边听他笑出声,不禁急了,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怎么办啊,断了怎么办?”   萧铭依旧笑意盈盈,道:“去边上把渔网拿来,你将它捞上来。”   “哦,好。”蓝玉暖小跑着将渔网拿来,又回到桅杆边上,踮着脚对着水上的鱼网去。 ☆、蜜月【6】   “诶,不是,它动来动去,我网不住啊。”她跟着鱼将网四处跑。   萧铭看了看,道:“我将它拉到这边,你从下边网来。”   “哦。”   萧铭这才将鱼竿慢慢地往她那边靠,蓝玉暖则静静地在那里等,眼看就要看鱼进了网口上方,突然,线蹦地一声断了,萧铭用力过急倒退了两步。   “啊。”   “碰”   两声巨响,海面上渐渐恢复了平静。   前一声响,是属于蓝玉暖的,发声的原因是因为她看见鱼要跑了,忍不住叫了一声。   而第二声,发出来的虽然不是蓝玉暖,但是也是由她造成了,她一个不小心,速度极快地往海面上拍了一掌,恢复了三层功力的她在江湖上也算得上市中流的打手了,所以,对付一条鱼,完全是绰绰有余。   于是乎,当萧铭走了两步往海面上看去的时候,湛蓝的海水已经不再是湛蓝,上面鲜红的血液正沿着海水慢慢地扩散开来,颜色慢慢地变淡,而周围,一具半米长的鱼的尸体正分成两截浮在上边,幽幽的血液从白色的肉中飘出来,几个内脏脱离了母体,慢慢地沉了下去,消失在海水的幽兰中。   “诶,那个,这个鱼这么不听话,我本来就只想稍微教训它一下,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真不怪我,真不怪我。”蓝玉暖继续手上的动作,将两截不动的鱼捞起来。   哎,这下听话了,早这样多好了。   闻声从船尾赶来的人见到甲板上滴着的血,急忙问道:“两位客人,发生了什么事?”   萧铭摇摇头,道:“无事,不小心打死了一只不听话的鱼,你们继续去忙吧。”   几人犹豫了一下,这才点点头回到船尾处。   蓝玉暖把鱼放在甲板上,对萧铭道:“我们把鱼装起来,等会儿还是可以吃的。”   萧铭笑了笑,道:“船舱中有冰窖,你将它去放进去,晒热了会招苍蝇。”   海边的温度虽然不高,但是现在毕竟也是夏天,放在外边难免会发臭,而船舱中的冰窖,则正是预防这种事情的关键,有时候船员出海一出就是好多天,鱼难免会死去,所以船上的冰窖是在所难免。   蓝玉暖点点头,走了几步,又不知道冰窖在哪里,索性将它给一个船夫,让他代劳,之后又返回甲板上。   这时候,海面上的血迹已经完全消散在海水中,仿佛刚才的那一场灭绝人性的躲去了一条生命的厮杀完全没有发生过一般。   萧铭这时候又站在那里举着个鱼竿垂钓,蓝玉暖的预感鱼线已经断了,她也懒得再去弄一个,就把躺椅搬到一边,看着他钓。   海风拂过海面,荡起几率波纹,复又吹过萧铭,撩起他的发丝,身上的紫色袍子在风中迎风飘扬,露出黑色的靴子及上方的紫色裘裤,修长的腿虽未还有部分掩盖在长袍下,但是已经够蓝玉暖欣赏的了,果然够好看,如果穿修身的裤子,肯定比模特好看。 ☆、蜜月【7】   萧铭在这时突然转过头,绽开一个笑颜,对她道:“暖暖,过来。”   蓝玉暖鬼使神差地就站起来,走到他身边。   萧铭将她圈到怀里,让她的手也握住鱼竿,随后他的手覆在她上方,一致望着无边的海洋。   他道:“算起来,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也是在船上。”   “嗯。”蓝玉暖低应一声。   “可那时候我们一个官,一个贼,现在却是一为夫,一为妻,命运无常,转眼就是不一样的景致。”   他刚才还是没话说,现在忽然间感慨起来了,蓝玉暖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干脆道:“是啊,那时候还是狂风暴雨,一转眼都是风平浪静了。”   萧铭低低地笑笑,又不说话了,如此,像泰坦尼克号一样,两人一同站在船头,吹着海风,沐浴着阳光,闲钓着海鱼。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动静太大,过了一个时辰,竟然只钓到一条半个巴掌大的小鱼。   备受打击的蓝玉暖肚子在这时咕噜地叫了一下,萧铭又是一阵低笑,将鱼竿收了回来,对后面的人道:“启程,去岛上吃午饭。”   锚再次被拉上来,帆也再次升起来,船渐渐地驶向不远处的小岛。   小岛虽然只是个小岛,但是却也生活着那么千人,因为没什么外人主要指□□污吏的打压,岛上的人民过得挺舒坦的。   白墙黑瓦,屋舍俨然,田间小道,纵横交错,几处山林将其围绕当中,更像是一处世外桃源。   船靠边停着后,萧铭便牵着蓝玉暖的手到了岸上,一踏上松软的土地,那种和在海上漂泊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瞬间袭、来。   蓝玉暖想了想,觉得这就是传说中的踏实感,和靠在萧铭怀里时同样的感觉。   船老大对这里似乎是很熟,三下两下转弯就带他们来到了一个院子,据他自己所说是他们在岛上的临时居住点,有时候在海上飘荡半个月,在这里住一晚放松一下也是好事。   蓝玉暖和萧铭被安排在一个屋子里休息,他们则在外边忙活着煮饭的事情。   煮东西,自然就少不了两人弄上来的那些鱼。   因为惦记着那条被她分尸的鱼,蓝玉暖坐了没几分钟就跑到厨房去看他们做饭。   然后路上遇见了几名船夫抬着一个大箱子进来,她上前去看了看,只见里面是各种各样的海鲜。   虾啊,蟹啊,不用说,鱼啊鱼啊,也不用说,就连小海龟都有一只。   好吧,蓝玉暖不免在心里唾弃,他们一网下去就有这么多,她还傻站在那里这么久干什么,应该去撒网的,撒网好玩多了。   萧铭从后面走来,看见她的样子,问道:“如若想去撒网玩,下午带你去。”   蓝玉暖高兴了。   来到厨房,他的那条大鱼已经被剃了鱼鳞,去了内脏放在碗里准备下锅。   据说那口锅也是她见过最大的,如果她愿意,估计她自己都可以钻进去被煮了,当然,这种事情她是绝对不愿意的。 ☆、藏宝图【1】   煮水,下锅,盖锅盖,一系列事情尽然有序,船老大笑了笑,抹着额头上的汗,道:“有时候船队人多,锅大一点难免,呵呵。”   蓝玉暖也跟着笑了笑。   不多时之后,一大锅海鲜便上来了,为了气氛起见,蓝玉暖坚持和大家一起吃,萧王爷从小是娇生惯养,除了四人组之外,从没和粗人吃过饭,但是为了暖暖,萧王爷只能摒弃嫌弃神马的,坐下来。   一顿饭下来,自然是吃得很开心,蓝玉暖摸了摸肚子,就道要去散散步,萧铭自然是跟随。   小岛上的人虽然不多,但是由于岛上的面积不大,山地又占据了大部分,所以大家住的是比较集中,因此形成的一丢丢较小的商业也正如每一座城市一样,分布在最中央。   蓝玉暖和萧铭并肩走在不是很繁华的街道上,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山里中,静谧的环境本是相当安逸,如果不是那隐隐传来的打斗声。   刀剑相碰的声响混合着嘿吼声,传进两人的耳朵,蓝玉暖与萧铭对视一眼,轻声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去看看便知。”萧铭拉着她往前走去。   随着两人脚步声越发的接近,那边的打斗也越来越激烈,忽然,似乎是一阵强大的攻击,前方爆出一阵大大的轰鸣,连站在与之有些距离的他们都感觉大地轻颤了一下。   萧铭停下脚步,严肃地道:“有高手。”   “谁。”   答案不用他告诉,因为一个声音已经飘渺地传过来。   “莎莉瓦,识相的话把藏宝图交出来。”银面那比猪拱食还难听的声音让人闻之忘不了。   蓝玉暖对视一眼萧铭,手心里立即出现一层薄汗。   萧铭握紧她的手,低头安慰地看着她,道:“一切都过去了。”   “我知道。”蓝玉暖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去看看。”   两人才边走变听那边的对话,那个叫莎莉瓦的不知道是哪国的人说道:“哼,有本事你就自己来拿,看招。”   接着又是一阵刀剑相鸣。   蓝玉暖和萧铭这时候已经看见他们的身影,却躲在暗处偷偷地观察,只见那个叫莎莉瓦的中年女人拿着一把峨眉刺,右手中的那支在手掌中旋转一圈,接着便往前冲去。   她的武器和银面的有一点像,都是一手一个,不同在于形状,于是乎,在她刺下去的那一颗,弯刀横向拦住,两声响同时响起。   银面的内力在江湖上可以说是毒霸一方,自然不是这个叫莎莉瓦的比得上,他冷冷一笑,银色的面具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反光,随后刀锋向上一用力,甩开她的攻击,在下一秒,右边的弯刀已经拦腰砍向她。   莎莉瓦此时正由空中往下落到地上,却迎面袭、来一股杀气,当下她瞪大眼睛,峨眉刺往地上一插,人便撑着她再空中立起,刀芒在身下飞快地划过,地上掀起飞扬的尘土,身后的树立即被整截砍断,哗啦啦地发出阵阵声响。 ☆、藏宝图【2】   莎莉瓦有些狼狈地落在地上,看了看身后的树,心有余悸。   银面这时站直身子,有些不屑地道:“如何,还敢口出狂言吗,劝你快将藏宝图拿出来,如若不然,哼……”   蓝玉暖在一边悄悄道:“什么藏宝图?”   “你混江湖这么多年,不知道百年前富可敌国的宁家遗留下来的那笔财富?”萧铭道。   蓝玉暖唔了一声,道:“你说得是这个,但是这不是传说吗?当年宁家一夜被灭门,什么消息都没传出来,我师傅说这些都是骗人的。”   “你师傅才是骗你的,他定是怕你去寻。”萧铭道,“宝藏确实存在,藏宝图也确有其事,只是大家也与你一般,将它当个传说而已。”   蓝玉暖点点头,想了想,觉得当年以宁家那份家业,整个藏起来,没道理会不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便道:“你是说有人将这个秘密给封住了?”   萧铭笑了笑,道:“这个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到时候你便知了。”   确实,这件事情牵扯实在重大,不是他不愿意告诉她,而是他现在也不清楚整件事情的经过,只能等到之后调查清楚,当然,这过程他会带着她,不管多少艰辛,都不再分开。   蓝玉暖点点头,也不再说话。   前方也不知道在这段时间说了些什么,只见莎莉瓦突然低下头来,从怀中拿出一张羊皮卷子,捏在手里看了看,道:“放了他们,藏宝图给你。”   然后一用力往前扔去。   羊皮卷子在空中飞到最高点,不用看也知道银面此刻嘴边正擎着一丝微笑,蓝玉暖念在有萧铭撑腰,真心不怕他,反手往前一伸,袖间天蚕丝脱壳而出,无色的丝线在阳光下直冲云霄,在触及藏宝图的时候一卷,随后她握住天蚕丝,将它拉了回来。   银面目光在一瞬间冷了下来,转头看向他们的方向。   “是你们。”银面皱了皱眉。   蓝玉暖和萧铭从树丛后方走出来,垫了垫手里的藏宝图,道:“没想到世人传说了一百多年的藏宝图竟然这么容易就到了我的手上。”   银面看了看她手中的羊皮卷子,道:“如果你想要,可以和我们主上说,想必他一定很愿意给你,不管是什么。”   蓝玉暖脸色一白,冷声道:“你告诉他,总有一天,我会把一切都讨回来。”   “怎么讨?”   “找一百个男人上他。”   “…………”银面呵呵两声,转眼看向萧铭,道,“据说不可一世的三王爷娶了盗姑,哎,原来皇家的男人喜欢二手……”   蓝玉暖在她没说完话的时候就大吼道:“你闭嘴。”   随即伸手往空中一甩,天蚕丝从空中落下,直直地打向他的脑门。   银面动了动身子,躲过一击,在后一刻,地上面一道深深的裂痕混合着尘土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萧铭在不知在何时将杨柳风握在手中,身形如鬼魅一般出现在银面身后,银面刚刚躲过这一招。 ☆、藏宝图【3】   却不料会有这一番变化,眼看杨柳风的剑气直插喉间,忙又原地转了一圈。   耳边的一缕发丝来不及躲了,在杨柳风的剑气下化成两端,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   萧铭冷笑一声,趁机又踢了他一脚,这才回到蓝玉暖身边。   银面狼狈地退了两步,看向前方的人带了些气愤。   蓝玉暖恶狠狠地道:“别给我说话放屁一样,嘴巴放干净点,要不然,下次销的就不是头发那么简单了。”   银面将头发往后边一甩,却也不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道:“哼,你们之间的破事,本座没心情管,把秘籍给我。”   “你有本事尽可过来拿。”萧铭将蓝玉暖挡在身后,杨柳风如蛇身一般卷起地面上的峨眉刺,扔还给莎莉瓦。   银面眯了眯眼睛,道:“你这是要为他们出头?”   “错。”萧铭看向蓝玉暖,道,“因为暖暖喜欢,我便帮她夺过来。”   顿了顿,又道:“出手吧。”   蓝玉暖很自觉地退到一边,打开羊皮卷默默地阅读起来,前方再次传来高手间的打斗声,她间隙的抬头看了看,却见一紫一黑两个身影飞在半山腰上,有序的招式不断攻向对方,引得山上的石头被爆破出一个个洞穴,细碎的石子纷纷滑落下来。   萧铭因为和蓝玉暖练了传说中的那种不知名的内力,一时间竟是领先了银面一截,很快,银面被打得节节败退,只得随着萧铭的招式防守,却没有攻击之势。   “好。”蓝玉暖看得手痒,站在地下舞动手中的天蚕丝,虽然内力未恢复,但是从前的招式依旧在。   不多时之后,银面便碰地被打在石壁上,冷不禁地吐出一口鲜血,他调整好姿势,反身在石壁上扣出一个五爪印,随后奋力向上一跃,跳到了一块吐出的石头上。   萧铭随着风缓缓地落回蓝玉暖身边,勾了勾她的鼻子,道:“可过瘾?”   “还不错,刚才下手应该再狠一点的。”蓝玉暖笑。   银面摸了摸从面具下流出的鲜血,道:“你练了什么武功?为何内力增长如此之快?”   “没必要告诉你。”萧铭搂着蓝玉暖,将杨柳风收回腰间,这一站,显然已经不必再打下去。   银面看了看正在玩弄丝线的蓝玉暖,半晌轻笑一声,道:“本座道是为何她的内力能慢慢恢复,原来是有高人相助,咳咳。”   他轻咳两声,道:“萧铭,不要以后有盗圣在后面撑腰就了不起,我一定会赢你的。”   “自便。”他道,“告诉你主上,我和暖暖会带一百个壮汉去拜会他的。”   蓝玉暖:“…………”   银面冷哼一声,在石壁上又一次跃上,借了几次力便跃上山顶,消失在视线中。   那个叫莎莉瓦的这时走上来,看向两人,单膝跪地拱手道:“多谢两位恩人相救。”   蓝玉暖身在江湖多年,这句话听过的次数虽然不多,但是也有那么几次,比如帮云远山庄救出那只溺水的猪的时候。 ☆、藏宝图【4】   于是她上前扶了一把,道:“女侠不用客气,请起吧。”   莎莉玩随着她的搀扶站起身来,叹了口气,道:“刚才多亏了两位,如若不然,我的命定是要丧在那人之手了。”   蓝玉暖点点头,道:“你怎么会被银面追杀的,就是为了这张藏宝图。”她拿起手中的羊皮卷子,想要还给她。   莎莉瓦却摇摇头,道:“这张藏宝图,就当是我送给两位的吧,这东西,我实在无福消受。”   蓝玉暖也觉得这东西是无福消受,要是透露出去,肯定是要每天活在腥风血雨中了,正要说扔掉吧,萧铭却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藏宝图?”   不说则已,一说就说到了关键之处,这么珍惜的宝藏,怎么会这么轻易落入她的手中?   莎莉瓦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这是一个月前我与妹妹莎拉咪……”   “等下。”蓝玉暖忽然叫住,道,“你妹妹叫什么?”   莎莉瓦疑惑了一下,还是道:“莎拉咪,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记得以前也有个友人叫莎拉咪,你继续说。”奇葩的名字……   莎莉瓦继续道:“我与妹妹到姑苏办事,在路过一处乱葬岗的时候,突然掉落一个洞中,那个洞大约有十多米深,年代很是久远,我们一时上不去,就到处找出口,却在一个甬道内,发现几具尸体,藏宝图便是在他们身上发现的。”   “可知那些人是什么人?”   “并不知,全都化为了白骨。”莎莉瓦想了想,道,“但是之中有两人身上有携带大内侍卫的腰牌,我猜……”   萧铭道:“你不用猜了,此事你最好当做没发生过,带着你妹妹退出江湖吧。”   莎莉瓦叹了口气,点点头,道:“天下终究没有掉馅饼的事,早知如此,我该是不拿它才好。”   说完再次单膝拜跪了两人,之后转身离去。   蓝玉暖看着手中的藏宝图,突然又扔给萧铭,道:“又是你们朝廷干得事,是你爹还是你爷爷想抢藏宝图,最后成了这下场?”   萧铭摇摇头,道:“他们的确是在抢藏宝图,却并非想占为己有。”   “那是想干什么?”   萧铭看向她疑惑的眼睛。   蓝玉暖忽然脑袋里涌入一个想法,立即被吓住了,她道:“你是说,宁家藏宝图和宝藏的秘密,是朝廷□□掉的?”   萧铭点点头。   “为什么?”   “为什么?”萧铭将藏宝图放入怀中,道,“我十八岁那年,与包真包大人一起出外办差,在大山中一个人迹罕至的破庙中发现了一张画像,画像中有一个女子,下方署名宁,之后剥开一层稻草,便发现了一具女尸的骸骨。”   说到这里,他又停了下来。   蓝玉暖知道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便是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惊讶,道:“你是说当年宁家被灭门之后,那位宁夫人逃了出来,她并没有死?”   “不止,与她一起逃出来的还有一个她肚中的孩子。” ☆、藏宝图【5】   “呵……”这种除草为除根的屠杀,她已经是料到后面的步骤会怎么走了,她倒吸一口气,道,“宁家是你们……”   萧铭摇摇头,道:“百年前的事情,我并不知晓,有可能是,有可能不是。”   他顿了顿,又道:“可记得那天李大人和吴尚书公子为一名妓子打架的事情?”   “记得。”那天是他们成亲之前的那次晚宴,半路上突然遇上吴尚书拦路,便是他。   萧铭道:“那名妓子与画中的女子便有九成相似。”   “呵……”她又倒吸一口气,说,“你是说事情过年拜年,宁家终于要回来报仇了?”   萧铭还是摇摇头,道:“现在事情还不清楚,但是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暖暖,你跟着我,便是走进了一条坎坷危险的人生路,你会后悔吗?”   “后悔有什么用,我当初不想走的,你非要拉我进来,现在走不出去了。”   萧铭笑笑,抱着她,道:“我也不会让你走出去。”   ……………………………………………………………………………………………………………………………………………   回去之后,蓝玉暖便催着萧铭把藏宝图拿出来再欣赏欣赏,萧铭也顺着她的意,把羊皮卷子放在光亮下看。   古代的藏宝图,蓝玉暖真心看不懂,这也是刚才她看着看着就看向打架的那两人的原因。   “这个怎么看?”半晌的沉寂后,她终于忍不住出声问。   萧铭指着上边的一个点,道:“看,我们现在就是在这个岛上,而她所说的那个乱葬岗,应该就是在离这里一千里外的“司川”盆地中,而宝藏的地点……”   “就是在这座岛上。”蓝玉暖脱口而出。   萧铭摇摇头:“并非,而是在临安城外的山中,至于在具体地点在何处,地图少了一个角,想来是留在了洞穴中。”   蓝玉暖唔了一声,看他把藏宝图收入怀中,道:“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瞧瞧啊?”   萧铭一笑,在她唇边吻了一下,道:“可以边玩边寻,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下午的时候,船只再次离岛,蓝玉暖这次终于和船员们一起撒到了网,看着那只网渐渐地脱离水面,显露真相,她的心也纠成一团,好像是自己的劳动成果马上就要被打出成绩,那种忐忑的心一般,虽然这网撒下去的时候,她出的力很少。   大网终于被拉上水面,顿时,噼里啪啦的鱼虾在网面上挣扎起来,直到完全脱离水面,众人欢呼起来,又是一次大丰收。   蓝玉暖拉着萧铭大叫道:“我就说钓鱼啊什么的最无聊了,这样子多快啊,这些就算是钓一个月也钓不上来吧。”   萧铭只是看着她,道:“我说过意境不同。”   “好吧,没有你们高尚,我是粗人。”说着跑到一边,看着网被放到甲板上,各种各样的鱼虾汹涌而出。   “兄弟们,拿框子来,哈哈哈,托两位的福,又是大丰收啊。”   (关于地理位置,城市的名字,请不要和现在的对应,无视无视……) ☆、藏宝图【6】   船老大挺着个大肚子哈哈大笑。   蓝玉暖客气了一下,道:“哪里哪里,大家都运气好才是。”   忙碌了一番,这才又扬帆起航。   回到岸上的时候,夕阳已经落到了西边的海面上,依旧是红如血的晚霞爬满半壁天空,炫丽地极致。   萧铭拉着她的手,上了岸边早已经准备好的马匹,背后是无限的夕阳,投影这前方道路上的一对璧人,马儿在小道上掀起一骑红尘。   夕阳落,天空暗,鸟雀归,人却依旧远游他方。   客栈时海丰城中最好的客栈,如影随形之前就已经在此订了两间房间,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位已经成亲的人还要分房睡,但是主子的命令,也不敢不从。   吃过晚饭后,萧铭和蓝玉暖便进了其中一间房,点亮房中的蜡烛,昏黄的灯光便整片整片地倾泻出来,照亮房中的每一处。   萧铭在凳子上坐下来,倒了一杯茶喝,蓝玉暖一双手却是不老实地往他身上摸去,先是外裳推开一点,之后手便钻进了他怀中。   萧铭被摸地一阵心神恍惚,他抓住她的手,道:“干嘛?”   “你的羊皮卷子呢,放哪了去了,不是放在胸口的吗?”说着继续动了动手指,却不小心撩过胸口那一颗凸起,瞬间,萧王爷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他将她的手从怀里拉出,自己伸手将藏宝图拿出,道:“给你。”   蓝玉暖看他脸色不对劲,以为他是在为那些事担忧,努努嘴,摊开来自己看。   作为一个对宝物有很高鉴赏能力的偷子,蓝玉暖一眼就看出这张羊皮卷子年代久远,能拿出去卖的话,也值几个钱,   萧铭见她如此,道:“看出这图的年代吗?”   “应该在一百年左右,以前也见过很多大户人家有羊皮卷子,颜色很想近,这种东西,造假造不出,颜色质地手感什么的,每隔几年就会有很大的差距,应该不会是假的。”   “不一定?”萧铭道,“那女子既然已经出现,就说明他们的复仇计划就已经开始,这图或许便是其中之一,谁也不知道,当年宁家画藏宝图的时候,会不会为了掩人耳目造一张甚至更多张假的。”   蓝玉暖皱了皱,越来越发现这件事的复杂性,便道:“那要是假的怎么办?”   “就顺着他的路走,俗话说百密总有一疏,做的陷进多了,线索自然也多,最后,就看谁能先捉到谁了?”   “好吧,瞎猫捉瞎老鼠,看谁运气好了。”蓝玉暖道,“深深的祝福你。”   “也该祝福你自己。”萧铭拉住她的手,说,“我们现在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我们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所以万事,都要小心。”   蓝玉暖将藏宝图摊在桌子上,指了指它,道:“世人贪念是永远的武器,如果真是复仇,这张藏宝图这时候出现,足够掀起江湖甚至朝廷的一场腥风血雨,看来,他们要做的这个复仇行动,很大。” ☆、追杀【1】   “呵呵,大不大,看明日是否有人来追杀我们便知。”如果一切都是偶尔,那么江湖上也不会有什么传言,如果是计谋,明天江湖上定会有动静。   蓝玉暖道:“那万一银面说出去了怎么办?”   “他,他也想要这比宝藏,说出去,岂不是自找麻烦?”   “…………”   “还有一种可能,便是银面幕后的那个人,便是宁家的后人。”   “我去,如果是这样,那报复不是早就开始了,好吧,你认了吧,你心里已经知道是你们皇家一夜灭了宁家庄,要不然,他们怎么可能一直把矛头指向你。”蓝玉暖无力,怎么摊上这么个家庭,仇家这么多。   萧铭笑笑,道:“即使认了,也要知道为何灭门。”   “还用说吗,你们看人家有钱,就杀人家想把充国库,然后宁家早有准备,把钱老早秘密藏了,还弄了藏宝图,让世人争夺这宝藏,让你们难拿到钱,然后你们家又千方百计去抢藏宝图,好吧,我推理完全合理。”蓝玉暖说完倒了一杯水一口饮下。   萧铭叹了口气,道:“早年间,风启与萧和两大国和亲,使得整片大陆国泰民安,人生生活富足,每年纳的税,可供整个国家支出三年,试问,如此,还用贪图宁家那些钱?”   “…………”蓝玉暖不说话了。   萧铭摸了摸她的头发,道:“我想了这么多年,也没想出个合理的答案,你这小脑袋瓜子,就省省吧。”   “我才不来想,你出去,我要睡觉了。”蓝玉暖拉起他,然后推出门,一下子关上,然后睡大觉。   萧铭对着闭上的门口笑了笑,道:“明日我叫你。”   回到房中,他拿起笔墨写了一张纸,向天空吹了个口哨,接着便有一只鹰俯冲而下。   “将信交给包真。”   鹰在空中盘旋一圈,接着便飞往远方。   ……………………………………………………………………………………………………………………………………………   第二天一早,果然萧铭就咚咚咚地敲响了蓝玉暖的门口,彼时蓝玉暖还仰天大睡着,忽闻耳边一阵气流划过,紧接着,便有人风一般来到她身边,将那支飞刀夹在指间。   蓝玉暖对着那把刀吁了一口气,道:“小王飞刀?”   萧铭把刀放到蓝玉暖手里,指了指射、进来的方向,道:“应该不是,只是有人想假冒他的名义,杀人夺图罢了。”   蓝玉暖将手中的飞刀转了转,忽然间掌心朝下向前一摆,银白色的刀身呼啸而过,窗外传来一阵闷哼,之后便听不见声响。   “看来真的是一个计谋,图的出现并不是偶然。”蓝玉暖站起身,穿上外衣道。   萧铭点点头:“看来我们这一路没得玩了。”   “不怕,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来三个杀一双半,杀鸡儆猴,看谁还敢来送死的。”蓝玉暖呵呵笑,笑得好像心狠手辣的女人。 ☆、追杀【2】   萧铭捏了捏她的脸,道:“这个表情不适合你,况且你不敢杀人。”   “我又没说我杀,你杀总行了吧。”   “行。”   既然有了第一个麻烦,第二个第三个马上会接着来,这不,饭菜中又被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下了毒,毁了一顿好好的早餐。   当然,萧王爷是完全百毒不侵的,这点小小的药,无视,尝了尝还说这个毒药配得不够标准,什么东西多加了,什么东西少加了,不然效果更好。   于是,那些下毒的惊呆了,原本提着刀想直接砍向两人,却愣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不动啊,不动更好,方便锁定目标,蓝玉暖桌下的手指巧动,本该送入口中的几颗花生便落在了他的腿上,刹那间,下毒人哀叫一声倒地。   萧铭趁机将毒菜丢入那人嘴中,不多时之后,便口吐白沫,倒地死去。   蓝玉暖耸耸肩,道:“好没有挑战性。”   萧铭叫了吓得躲在一边发抖的小二重新上一些菜,道:“好戏一般在后天,暖暖,你的内力这几日又恢复了多少?”   “嗯,麒麟果发生功效,今天已经恢复到五层了。”   “呵呵,比预期的要快,应该半年内就可以恢复,倒不用一年那么久。”萧铭笑笑。   蓝玉暖也笑,道:“那感情好。”   “我认为不太好。”   “…………”   “少了几次……”   蓝玉暖打断他,道:“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萧铭果然不说话了。   饭菜很快就上来,蓝玉暖这次在萧王爷的提示下,已经知道没有毒药了,便放开肚子吃起来,但是,上天注定这顿饭可能真得吃不好,到了一半的时候,又有几名黑衣人围了上来。   黑衣人这番没有使用阴招,而是明目张胆地拿着大刀砍上来,中央的桌子顿时在刀锋下碎成两半,盘子碎片和采药散落地一地。   蓝玉暖大怒,骂道:“不能等我吃了饭再来吗,还敢打烂我的桌子。”   黑衣人恶凶凶地道:“废话少说,把藏宝图叫出来。”   蓝玉暖冷笑一声,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快把藏宝图交出来。”黑衣人大骂。   蓝玉暖对萧铭道:“是几个没脑子的家伙。”   萧铭点点头,道:“是何人告诉你们我们有藏宝图的?”   黑衣人指了指外边,道“外边的人告诉我们的。”   蓝玉暖忽然消失在她的位置上,鬼魅般的身影在几人间穿梭一番,便见他们不动了。   “出来吧,想要藏宝图,自己不来拿?”蓝玉暖斜靠在门槛上,对着空气淡淡地道。   门外是静悄悄的一片,没有人回话,蓝玉暖最烦这种躲来躲去,反手一指,便是往对面屋顶上一弹。   瓦片破碎成几片,落在地上滴答答响,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在屋顶上飞快的穿梭几次,往前方跑去。   萧铭这时候也走出来,道:“可吃饱了?”   “没兴趣吃了,买两个包子边走边吃吧,哎……” ☆、追杀【3】   蓝玉暖走回去拿过包袱,道,“我们下一站哪里啊?”   “泸州。”   于是,接下去便又是骑马的时间。   离开了海丰,天气便渐渐的热起来,行走在林间的山道中,满耳的知了声响彻天空,身上一点点被汗水浸湿。   身下的马儿不断地从鼻孔中吐出热气来降温,蓝玉暖也忍不住伸出了舌头,道:“哎,你的路线设计有问题,热死了。”   萧铭那袖子给她抹了抹汗,道:“再过不久边有个小镇,我们去那里休息一会儿。”   然后不久过后,小镇是没出现,先出现的倒是山间一条潺潺的溪流,山间清澈的溪水沿着低处流淌,一路向下,再走几步往里瞧,在山坳中的一个石坑内竟然积起一池清泉,在阳光的照样下,微微荡漾,让人看了就好不喜欢。   蓝玉暖嚷嚷着抓住缰绳,拉了拉,吁了一声,道:“那里有水,我要去洗个脸。”   便翻身下马,使用轻功跑到那边。   萧铭无奈地摇摇头,也从马下翻身而下,拉着它往溪边走去。   清泉因为是在石头坑内,周围便没有很多的杂草灌木,清晰的可以见到地下的一些小碎石,蓝玉暖躲在一个大树荫下,伸手从水中掬起一抔水,往脸上一扑,瞬间,清凉的感觉由脑袋出开始出现,瞬间传遍全身。   那时候的山泉水不像二十一世纪这般到处受污染,是可直接饮用的,蓝玉暖觉得这一点点不够,干脆双手撑在石头上,直接把整张脸放在了水池中。   “呜呜呜……”几个气泡接二连三地从水池中升起,萧铭一把将她拉上来,蓝玉暖转头却喷了他一脸的水。   “哈哈哈。”她大笑,伸手抹了抹萧铭俊俏的脸,道,“不好意思,我正吸了一口呢,谁叫你来拉我的,要怪怪你自己。”   萧铭亦伸手抹了抹她脸上的水,撩开粘在她脸上的几率发丝,道:“干脆跳进去洗个澡得了。”   蓝玉暖一拍他的大腿,道:“好主意,你转过去,帮我守着。”   “我也想洗。”   “一个个来,别急。”蓝玉暖把他推到石头后面,然后飞到一边的树上掰了极大根树枝,稍稍挡住水池的周围。   其实此处路过的人极少,而水池有隐在石头后面,如果不是刻意的,根本发现不了,所以蓝玉暖才敢青天白日的在野外洗澡。   而另一方面,这两天的相处,最开始的那种不好意思已经有些过去,转而的便是开放了些,作为老公老婆,看一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况且萧铭作为正人君子,她不让他看,她肯定是不会看的。   在石头后面脱得只剩裘裤肚兜,蓝玉暖噗通一下跳了进去,池水不是很深,只到她的屁屁处,她得坐下来才能完全掩盖住自己。   蓝玉暖靠在后面的石头上,感受着池水从上方冲下,一波波新的泉水滑过自己的身体,顺流向下的感觉。   “唔,好舒服啊。”蓝玉暖对后面的人道,“萧铭,真地很凉快。” ☆、追杀【4】   萧王爷此刻靠在石头后方,听见声音,道:“小心着凉了。”   “我去,这种天气着凉,正常人都不会吧。”   “山泉水性凉,不同。”   “知道了,像我师傅一样,话越来越多了,不愧是祖孙俩。”蓝玉暖撩起一抔水,往自己身上倒。   萧铭摇摇头,继续靠在石壁上,忽然,怀中的玉瓶动了动,他伸手拿出来放在掌心上,博一下,盖子被推开,一个全身发白的“毛毛虫”扭着浑圆的身子一点点爬出来,大概是很久没见到太阳,虫子在他掌心上打了个圈,名曰好舒服。   萧铭见此就顺手摘了一张叶子放在石头上,然后将随心蛊虫放在上面。   “今天趁她在洗澡,给你晒晒太阳。”   虫子顺便吃了两口叶子,不满地向他撅起一个屁股,顺便吐出一条条状的屎。   萧铭好笑,道:“你是怪我最近老陪着她,不理你了?”   虫子的屁股上下动了动,屎掉了下来。   萧铭拿了一根小草挪了挪它,道:“可是她是妻子,我以后过一辈子的人,我们现在正在恋爱,正在培养感情。”   虫子忽然把头转过来,用一只很小的脚指了指自己。   “我很早已经就和你说过我对跨越物种的结合没有兴趣,况且你是公的。”   虫子又转过头去,一点点向上爬。   萧铭伸手抓住它,道:“你要去哪里?”   虫子全身忽然像是沾了一层润滑剂,一下子从萧铭手中脱落,之后向石头高处吐出一根丝,几乎是瞬间,把自己拉到了石头上端。   “不行,她是我妻子,你不能看。”萧铭也跟了上去。   彼时蓝玉暖正靠在石壁上,抬着一只脚,清洗着腿上的每一个毛孔,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暴露在别人的眼中。   萧铭这一上来,也愣住了,只见清澈的溪水下,女子全身光裸着,几件衣服不知道何时脱去,成了她的搓澡巾,溪水折射着阳光,将嫩白的皮肤展现在眼前,胸前那一对丰满的山峰,分外迷人,再往下,仿佛是过了青藏高原,突然来到了一马平川的平原,小腹处没有一丝赘肉,再接着往下,她那个洗澡的姿势,两腿微微分开,萧铭突然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好想,好想上去扑倒她……   突然,那个美好的胸前突然出现了一只白白的毛毛虫,萧铭暗叫一声糟糕。   果然,下一刻,蓝玉暖大叫起来,慌乱中看见了站在上方居然临下看着她的萧铭。   “靠,萧铭你个混蛋,我还当你正人君子,站在上边偷看,还用你这只毛毛虫作弄我。”蓝玉暖大怒,手顺势在边上的水面上一打,大片水珠便扫向萧铭。   萧铭没有躲避,淋了一身清凉的水,道:“暖暖好贴心,知道为夫热。”   “我看你是欲火焚身了吧。”   萧铭居然还点点头,他居然点点头。   蓝玉暖把虫子从胸前抓下来,仍还给他,萧铭伸手接住,从另一边跳了下去。 ☆、追杀【5】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对虫子道。   虫子又崛起屁股,一个翻身落到了地上,在草地里翻滚,然后又忽然直立起来,摆了个曲线形状。   “你的线条确实没有她美,你也看过的。”   虫子拍自己的胸脯,表示自己比她美,肯定比她美。   不多时之后,蓝玉暖便穿好衣服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看见萧铭,道:“那只虫子呢,交出来。”   萧铭指了指地上,虫子正在和其他的虫子玩耍。   蓝玉暖走过去把虫子拎起来,道:“哎,我要想想怎么样才能更好地折磨你呢。”   虫子全身弓了起来,表示表伤害我,不要再来伤害我,噔噔噔噔噔噔噔……   蓝玉暖道:“装可怜就当我会放过你了吧,做梦。”   虫子看向主人。   主人脱了外衣,准备去洗澡,道:“暖暖好好招待它,我去洗澡。”   接着便走到石头后边去。   虫子仰天嚎叫,当然由于声线太小,人完全听不见。   蓝玉暖来到小溪边,对虫子道:“先把你浸到水里,看你能潇洒多久。”   虫子松了一口气,它一点都不怕水,它能在水里呆好几个月都没事。   不多时之后,蓝玉暖也显然发现了这点,把它提了出来,道:“你不怕水?”   虫子哼……   蓝玉暖叹口气,从包里拿出一支毛笔,沾了点水,就要往虫子身上画。   这下可吓坏虫子了,它平时一身白,在阳光下还能几近透明,多么可爱啊,要是被这东西画上去,啊啊啊……   “别担心,这种墨水我平时易容用的,能维持在身上一个月不消失。”   虫子差点晕了过去。   晕过去正好,省得坏了她的画作,笔尖落在虫子身上,虫子忽然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来,于此同时,一条黑白相见的毒蛇张开大嘴准备咬向蓝玉暖。   虫子当下向毒蛇吐出一条丝线,不过瞬间,毒蛇便在炎炎夏日下结成了一块冰。   蓝玉暖倒吸一口气,心说这虫子,这虫子不得了啊。   但是还没等她来得及感谢它,先前那个头戴斗笠的男人再次出现在眼前,与之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穿戴风、骚的女人。   蓝玉暖抓起虫子站起身,道:“你们是谁?”   “雌雄双娃。”男人解开斗笠,露出一张娃娃脸,与女人的一对比,明显着一对姐弟。   蓝玉暖呵呵一声,这名字行走江湖多年她自然听说过,说双娃,还不如说淫、娃来得实在,两人这些年来不知让多少无辜的少男少女失去童贞,实在是损坏国家未来花草的头号杀手,便道:“你们是想抢我的东西?”   “算你识相,把藏宝图交出来。”   “呵呵,就凭你们两个,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蓝玉暖摇头。   雄娃一听,也是仰天一笑,道:“放在从前,我二人自然不敢对盗姑有何冒犯,但是如今,你功力大减,只怕任何一个在江湖中有些地位的高手,都不会再将你放在眼里吧,哈哈。” ☆、追杀【6】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只有几个,如今传扬了出去,想来肯定也是银面说的,便道:“你们忘记了后面还有一位吧,他武功比我从前还高。”   “呵,早在刚才,我们便在溪水中下了软筋散和春药,此刻,只怕他早已经欲火焚身了,妹妹还不快去照顾她。”   “呵呵呵……”雌娃如铃铛般的嗓音笑了笑,掩着面就要往那边去。   哎,人家是百毒不侵,早上不是才刚有人尝试过吗,怎么就还有人用呢,蓝玉暖大喝一声,道:“妖女休想走。”   身子向着她拦去,半路上,雄娃却从左侧截过,一掌向他袭、来。   无法,蓝玉暖只能接了他一掌,就这时,雌娃已经走向石头,道:“哥哥你们慢慢打。”   蓝玉暖大叫:“萧铭,你特么快点起来,打死那女的。”   雄娃哈哈笑,道:“你就听着我妹妹和你相公共赴巫山吧,哈哈哈。”   蓝玉暖忍住心里的火,心里对于萧王爷会这么把持不住是不信的,就伸手一掌拍上去,道:“我特么拍死你。”   雄娃感受到她的怒气,提起手便挡,却不轻视了蓝玉暖的内力,当下往后面倒退了几步。   蓝玉暖道:“我说过,就算我功力大减,也不是你们这些下三滥的人可以欺负的。”   雄娃拔出手中的宝剑,在空中划了几下,挤到剑气从四面八方向她□□,蓝玉暖双手作兰花指状,上下放在胸口,将内力汇聚手中,随后向前一推,剑气纷纷被挡在外边,紧接着,便以鬼魅般的身影漂浮到他身边,嘴边荡开一个微笑,手起,掌落。   雄娃狼狈地蹲下一下,忍着痛向蓝玉暖刺了一剑。   蓝玉暖闪开。   雄娃这次有了准备,上前便使用一生所学与人过招,蓝玉暖没有兵器,天蚕丝也不适合短距离作战,只得跃上树梢,折了一根树枝,之后往下一看,是瞎了狗眼,只见萧铭只着一条秋裤躺在池水中,一边的雌娃已经脱得干干净,站在岸上尽情挑逗着自己,眼睛不断地向萧铭放电。   “靠……”刚骂出这一声,雄娃也跃上了树梢,往下一看,道,“哈哈哈,妹妹手段就是高明。”   蓝玉暖伸出脚踢了他一脚,雄娃吃痛,闷哼一声,举起手中的剑又砍向她。   蓝玉暖身子一跃,在清风中渐渐地往地上落,雄娃紧接着跟上,但是这一来一去,距离就产生了一些,蓝玉暖伸出手指往脸上一拨,唇上已咬着一根无色的丝线,随手眨眼之间,天蚕丝随着她的摆动击向雄娃。   雄娃躲闪不及,肩上被刺穿,当即,一阵钻心疼。   蓝玉暖落到地上,道:“哼,敢惹姑奶……”   话说了一半便停住了,只听石头后方,一阵阵呻、吟伴着池水波动声传来。   “嗯,啊,哦……”   “好棒,啊……”   源源不断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蓝玉暖当下握紧了手中的树枝,咔嚓一声,便断成了两半。 ☆、追杀【7】   雄娃捂着肩膀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小妹成功了,哼,与我小妹有了关系,便一辈子也离不开她了,藏宝图,我们是拿定了。”   “是吗?”石头后面,萧铭理着衣服,缓缓地走出来,他的头发还略带一些湿润,几滴水落在衣服上,化出几朵水花。   “你……”   呻、吟声还在后边此起彼伏的响着,蓝玉暖跑过去,道:“怎么回事啊。”   “方才放松着想睡一觉,没想到一个丑女人觊觎我,便成全她,拉她下水,结果,中了自己的春、药,自个儿在石头上磨蹭呢。”   蓝玉暖哈哈大笑,对着一脸苦色的雄娃道:“你妹妹她离不开那块石头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顿了顿,又对萧铭道:“你解决他,我去看看。”   说着便快速跑向那边。   外边是刀剑相碰的声响,里面是暧昧的呻、吟,不过这都不长久,很快,外边的打斗停止了,里面的女人也被石头磨得浑身是血。   蓝玉暖看不下去了,就出去,道:“好了,走了走了,咦,好好一个地方被这两个人毁了,哎哎……”   …………………………………………………………………………………………………………………………………………………   两人来到司川盆地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期间经历了数十次惨无人道的追杀,但是因为两人的齐心协力,终归是以全胜的成绩安全到达目的地。   萧铭选了一个看似不错的客栈,将马交给小二,拉着蓝玉暖走进去。   “掌柜的,要两间上房。”他道。   掌柜的看着两个人手牵着手,但是又要两间房,表示很好奇,既然已经亲昵到这地步,为何还要两间房。   想是这么想,但是依旧便点头答应边翻了翻簿子,少顷才道:“对不起,客官,客栈今日只剩下一间客房了,要不您二位……”   这是这么多天来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萧铭看了看蓝玉暖,道:“换一家吧。”   蓝玉暖却是拉住了他,道:“老板,我们就要一间吧。”   “诶,好,客官,您跟我来。”掌柜的笑呵呵地把门牌拿给他们,领着两人往楼上走。   房间是在走廊的最那头,很大,也很干净,蓝玉暖放了行李坐在椅子上休息。   萧铭站在一边,道:“暖暖,你……”   蓝玉暖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便道:“我们是夫妻,虽然还在谈恋爱阶段,但是偶尔睡一起也没什么,但是前提是你不能动手动脚。”   萧铭松了一口,笑着坐在她的身边,道:“我只抱着你便好。”   “抱着也不行,你们男人最没自制力,给抱一下就得寸进尺,最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蓝玉暖坚决不让。   萧铭皱眉道:“你不信我。”   “我是不信你们男人。”蓝玉暖站起身,道,“我要去吃饭了。”   萧铭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暗道好不容易同睡一次,不占点便宜还是男人吗?   (今天我比较勤快吧,妹子来亲一个,汉子来抱一个,哈哈) ☆、夫妻夜话【1】   作者,果然男人都是这样。   萧铭,这叫爱的情不自禁。   …………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蓝玉暖左右张望了一下,之后叹了口气,心说总算是没有人再来追杀了。   要说这段时间那个追杀的人真心是络绎不绝,就像是菜市场的烂菜,不要钱一样,当然,他们是不要命了。   但是理智的终归还是占了一大部分,知道不是两人的对手,便没有动手,而经过这些天的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的威胁之后,那些不理智的人也渐渐地有点理智了,于是乎,世界终于清静了不少。   吃过晚饭后回房,因为赶了一天的路,蓝玉暖在周围布了一些机关便准备睡觉。   萧王爷道:“不洗澡?”   废话,当然想洗啊,但是你一直在这里怎么洗啊。   萧铭打开门,道:“我去下边买些东西,两刻钟后回来。”   两刻钟,对于夏天这种天天可以洗澡的时候,完全是足够了,蓝玉暖飞快地叫了桶水上来,然后掐准时间,泡一泡,涂一点自制的润肤乳液,然后擦干,穿衣服。   果然,衣带刚系好,萧铭便在门外敲了敲门口。   蓝玉暖走过去打开门,道:“这么准时?”   “我不敢再不守时了。”他说得是什么,两人心里都很明白。   蓝玉暖呵呵笑了笑,道:“你洗吗?”   “当然洗。”说着对门口的小二道,“小二,将水换了。”   小二诶了一声,动作很麻利的换好水,萧铭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便开始脱衣服。   蓝玉暖赶紧转身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半晌只听水声响起,才钻出头来。   “啪啪啪。”几声羽翼拍打的声音从窗外传来,蓝玉暖转头一看,却是一只长相凶恶的鹰。   “萧铭,有鸟找你。”这只鸟以前经常在王府上头转悠,她还是认得的。   萧铭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道:“你帮我将信拿下来。”   蓝玉暖慢慢的走过去,伸出手,鹰动了一下,立马又缩回来。   “没事,它不会啄你的,不要怕。”   “你当然不怕啦,被这东西啄一下,我都能轻好几斤。”话是这么说,但是还是伸手过去,几次试探后,终于将它脚上的纸筒拿了下来。   “你自己等会儿出来看吧。”她把纸筒放在桌子上。   萧铭却道:“你读给我听。”   “你不怕隔墙有耳。”   “那你站过来一些,隔着屏风读小声些。”   纸张打开,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人已与三日前失踪,另有幕后帮手。   蓝玉暖轻轻地读给萧铭听,觉得不够清楚,又伸手从屏风下面伸出去给他看。   萧铭从水中站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道:“知道了。”   “你放手。”蓝玉暖猛地把手抽回来。   萧铭穿好衣服从后方走出来,道:“暖暖,我们上、床,讲床头夜话。”   “啊?”   “走。”萧铭拉着她径自走到床边,随后坐下,拉下两边的帘子,抱着蓝玉暖躺下,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 ☆、夫妻夜话【2】   蓝玉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已经被他抱在怀里了。   “哎,你说不动手动脚的。”   “我四肢都没在动。”萧铭道。   “你现在没动,刚才动了。”   “刚才还没上、床,不算。”   “…………”   反正这样抱着也挺舒服的,干脆趴在他胸口,问道:“刚才那几句话什么意思啊?”   “唔,就是人不见了,幕后有黑手。”   “什么黑手。”   “轻些,夫妻床头夜话,不能让外人听了去。”   蓝玉暖点点头,在他耳朵边上道:“讲清楚些。”   “具体来说,便是京城的那名妓子与三天前不见了,我半个月前特地让包真注意她的行动,但是还是被人悄无声息的救走,说明这次的复仇,这女子还只是个辅助的,真正的幕后黑手,势力比想象的要强大。”   “我想十有八九就是银面他们了。”   “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过,对方显然也开始怀疑我们是否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了。”   “为什么?”   “就事情过了百余年来说,当今世上应当没有人再会知道这件事,所以,他们才敢放手大胆地做,那名女子也才敢以如此相貌见人,也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先祖长得什么样子,如若不然,一眼便会被人看穿,要不是五年前在破庙见到的那幅画,我也不知道那名妓子会是宁家的后人,而现在,他们将她带回去,显然是怀疑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目的。”   “那也只是怀疑,并不确定。”   “嗯,所以以后,我们要接着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才能让他们露出更多的马脚。”萧铭拿起一边的扇子扇了扇。   耳边传来微微的凉风,蓝玉暖满足地又往他胸口衬了衬,道:“你们两方都是打模糊牌,互相引诱对方。”   “不也包括你?”萧铭摸了摸她的头。   蓝玉暖没有回答,屋内顿时变得一片安静。   半晌,只听萧铭道,“暖暖,我想吻你。”   “…………”蓝玉暖又沉默了一下,听着胸口那明显加快的心跳声,抬起头,在他脸上飞快的吻了一下,之后翻过身,道,“晚安吻,睡觉。”   马上打起鼾声,虽然明显是假的。   萧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笑了笑,也是一个转身,抱住她的腰,道:“睡觉。”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一早,蓝玉暖吃了早饭后便和萧铭出去打探那个乱葬岗的消息,因为现在已经是有很多人盯着这份宝藏,所以,他们做起任何事情来都万分地小心。   两人先是在街上逛啊逛,买这种东西,买那种东西,也不着急,完全和游玩的人没什么两样。   按萧铭的话来说就是本身也就是来玩的,那个乱葬岗什么的都是辅助任务,完全不着急,谁急谁自己去。   于是,这么一玩,就是三天,期间,有几双眼线总算是放松了对他们的注视,以为和路过的所有城市一样,这只是一个大一点的终点站而已,便也去玩了。 ☆、乱葬岗【1】   第四天的时候,萧铭和蓝玉暖来到了郊外的一个村子,此处靠近一个小山丘,山下是整片整片的农田,田垄上长着几处树木,在地上倒影出一处阴凉,不远处便是炊烟袅袅的农家屋舍,偶尔可以听见几声鸡鸣犬叫声传来。   蓝玉暖站在田地见,吃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顺手牵来的香瓜,道:“来这里干嘛,不像是乱葬岗啊。”   “所以我们才能到这里问问。”   萧铭拉着她装着看风景一般在田野里逛着,然后走到一户农家的栅栏前,敲了敲门,道:“可有人在。”   “是谁啊?”不一会儿,便有一个村妇牵着一个三四岁孩童的手出现在院落中,看见两人,问道,“两位可有何事?”   “我夫妻二人在这边游玩,因为天气炎热,没有带水,想和大嫂讨杯水喝。”萧铭装的很温和,一副读书人的乖乖模样。   蓝玉暖看了不禁在心里唾弃,果然宫里的人都深不可测。   那个妇人闻言,笑了笑将院子的门打开,把两个人迎进屋去。   倒了两杯凉茶,妇人笑道:“家里虽然不富裕,但是水却清凉,这山上有个泉眼,城里的富贵人家还常来这边提水泡茶喝呢。”   蓝玉暖捧起杯子一口喝干,果然是非常的甘醇,还隐隐带了一些甜味,便道:“嗯,真得很好喝,大嫂再给我来一碗吧。”   “好嘞。”说着又倒上一碗,问道,“两位是哪里人士?”   “哦,我们从京城来。”蓝玉暖回道。   “哦,原来是京城来的,大地方,小妇人没见过世面,两位见笑了。”   “哪里哪里。”蓝玉暖呵呵笑。   萧铭也喝了一些水,这才开始他的问话,道:“大嫂从小便长在这里?”   妇人点点头,道:“我娘家是隔壁村子的,五年前才嫁到这里,却也很方便,有时候做了些好吃的,还能给娘家送一些去。”   萧铭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微笑道:“大嫂好福气,既然大嫂是在这边长大的,不知这附近可有什么地方好玩,给我二人介绍一番。”   说到这个,妇人便有话说了,她指了指东边,道:“东边便是往城里的路,想必二位已经玩过了,而西边,便是小丘陵,再往前走一日啊,就是雪山了,两位如果有闲情,也可去赏一赏雪山,炎炎夏日,山顶却白雪皑皑,煞是好看,而这南边啊,现在看着是大平原,但是在过去些,便是一面大湖,风景极佳。”   “呵,这趟前来果然没错啊,想来我们是有眼福了。”萧铭道,“那这北边呢?”   话一出,那位妇人的脸色便变了,她半晌才道:“两位,我和你们说这北边可千万不能去,不知道从多少年前开始,这北边便是一片乱葬岗,这千百年的尸体堆积,再加上北面阳气不足,阴森地很,就算是现在这般烈日当空,走在那里也是浑身发凉,晚上,听说还有冤魂索命呢。” ☆、乱葬岗【2】   既然已经得到确切的地址,蓝玉暖便装作很吃惊的深吸一口气,道:“这么恐怖,大嫂你去过吗?”   “我也只是听闻,从不敢去,但是小时候见过一群羊往那边跑去,追去的人说羊跑进了那边的乱葬岗,便回来了,之后那些羊再也没有出现过,而那个人回来后还大病了一场,到现在身子还很差。”   不得不说,这位妇人很会讲故事,讲的蓝玉暖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萧铭看着她笑了笑,道:“多谢大嫂提醒,往后我们便不朝北走了。”   之后又寒暄了几句,萧铭和蓝玉暖便起身告辞离去,路上,蓝玉暖问道:“现在不去乱葬岗吗?”   “青天白日你不嫌目标太大?”萧铭道,“等晚上的时候,我们便从客栈潜伏出去。”   “…………”蓝玉暖的小心肝抖了两下,道,“一定要晚上去吗?”   “怕了?”   “废话,乱葬岗,正常人谁不怕。”蓝玉暖甩了一个白眼。   萧铭道:“从前你不都是半夜三更到处溜达吗,破庙,山洞,古宅,也没见你怕。”   “那个我那时候功夫高,况且这些地方能和乱葬岗比吗,简直小巫见大巫。”蓝玉暖停下脚步望了望北方,仿佛那边正有一股似有如无的黑气弥漫当中,黑气一点点汇聚到天空中,遮天蔽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妖气?   当年悟空陪着三藏西去取西经,每逢到了有山的地方,三藏便会感叹这山中风景优美,仿佛仙境一般,然后悟空就将猴爪放在额头上方,耸动一下猴脑,眼睛一眨,火眼金睛一眼就看穿了那股妖气,然后他就道,师傅,前方妖气冲天,此去要格外小心,接下去三藏就会语重心长地道,诶,悟空,前方山清水秀的,何来的妖气,休得胡言,最后胡言一下就被一股妖风吹走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听悟空言,吃亏在眼前。   那时候蓝玉暖每当看见这情景,就会一扫淑女的样子,真想着悟空能敲三藏一棍,直接打晕算了。   直到今天,总算是有机会达成这个心愿了,她也学着悟空的样子,手放在额头上方,看了看,道:“萧铭,前方有妖气。”   “…………”萧铭愣了一下,蓝玉暖心说如果他说暖暖,休得胡言,她就一掌拍醒他,让他看清楚前面的危险。   沉寂一会儿后,萧铭道:“暖暖,休得胡言。”   尼妹,胡言尼妹……   最终还是没有打,两人手牵着手一起回到了客栈。   晚上的时候,蓝玉暖在房间里打开窗户,感叹着将要发生的神鬼奇遇。   今晚是农历的二十三,月亮刚好是呈一半挂在天空中,洁白的月光从天空中洒向人间,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增添了一点亮色。   但是蓝玉暖知道,这一点点亮光一旦进了树木茂盛的乱葬岗,那绝对是和没有一样。   “哎。”她叹口气,伸手把窗子关上,道,“一定要今晚去吗?” ☆、乱葬岗【3】   “你真怕啊?”萧铭坐在椅子上拿着一块布抹擦着杨柳风。   蓝玉暖道:“真怕,之前家乡那边因为要造路,所以要把村口的那些坟墓全部搬掉,然后半夜三更的时候全村的汉子就去挖坟搬迁,据说那天月黑风高的时候,众人把坟挖开,打开棺材盖一看,那人死了十年,居然一点都没烂,而且头发指甲都变长了,村里的人都说这是要变僵尸了,唔,太可怕了。”   萧铭敏感的捕捉到话中的几个字,便道:“你不是从小和轩王隐居山中吗,何来村里人之说?”   “额。”蓝玉暖尴尬的笑了笑,一挥手道,“废话,我也不是一直在山里的,偶尔也到山下的村子里走走,就是那里,懂吗?”   萧铭也不知是不是相信了她的话,放下手中的湿布,拿起一块干布,道:“别胡听鬼怪传言,莎莉瓦和莎拉咪去了不也无事,况且你还有我护着,就算真有,也先将我抓了去,你跑掉便是。”   “切,你当我是什么人啊,这就跑掉了。”蓝玉暖闷闷地坐下来。   萧铭一笑,道:“那我们两人一起去地狱做一对鬼夫妻。”   “去去去,擦你的剑,擦干净点。”   萧铭这会儿放下手中的布,将杨柳风当腰带别在腰间,道:“走。”   “这么快啊,天才刚刚黑。”蓝玉暖道。   萧铭站起身,道:“难道你还想在午时前去乱葬岗,那时候可是阴气最重之时。”   “我想了想,还是现在走吧。”   两人走出房门,下方的大厅中还是熙熙攘攘,坐着各种用餐的人士,其中几个看见他们,眼睛立即飘过来,蓝玉暖靠在萧铭怀中,道:“又来了几个货。”   “不用管他们,我们走。”   “嗯。”   此刻天才刚黑下来不久,空气中还弥漫着白天的热气,大多数人都没有这么早睡觉,便出来溜达溜达。   街道边上还是摆着各样的摊子,边上挂上两个灯笼,吸引着路过的行人。   蓝玉暖跟着萧铭溜达了半天,却还是没能走出热闹的人群,不由问道:“你是来逛街的还是去盗墓的?”   萧铭道:“逛街的。”   “…………”   “你不是害怕吗,那明早去便是。”   “你不是说白天目标大吗?”   “你不是自诩易容术高强吗?”   “…………”好吧。   既然是白天去,那也没什么可怕了,蓝玉暖忽然像是撒欢的野马,跑到边上一个小摊子前,拿起一根簪子,道:“老板,这东西多少钱?”   老板一看,顿时笑脸颜开,道:“姑娘好眼光,这可是小老儿刚从京城进的货,据说那边的大户人家小姐都爱戴呢,你看一口价,十两银子,你拿走,怎么样?”   “十两银子?”   摊贩见她如此,道:“姑娘,这簪子你看做工如此精细,外观漂亮,十两银子已经很便宜了,您买回去以后戴上,肯定十分好看。”   “是吗,我也觉得我戴着肯定很好看。” ☆、乱葬岗【4】   萧铭从钱袋里拿出十两银子扔给小贩,拿过簪子给蓝玉暖戴上,复又退了两步看了看,道:“很漂亮。”   “哈哈,确实漂亮,姑娘,这位公子对你可真好。”   “他是我相公,不对我还对谁好?”   萧铭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往前走,蓝玉暖摸了摸头上的簪子,道:“你刚才给那么快干嘛,这簪子根本不值十两,虽然说十两对我来说是很便宜,毕竟我也是有身份的人,但是平时能省则省,我还能讲价的。”   萧铭边走边转头看她,道:“这会儿怎么如此节约了,之前不是拿了五千两,一夜花了三千两。”   “哪有花这么多,只有两千多两,我后来不是去赌坊赢回来了吗,哼。”蓝玉暖又来到一个买脂粉的摊子前。   “姑娘,我们这里的脂粉客是刚从京城进的货,你涂上啊,肯定会变得更加美丽。”一个妇人笑道。   蓝玉暖不禁道怎么都是从京城进货的,京城有这么好吗?便道:“这个怎么卖啊?”   “三两银子。”   “这么贵,便宜点吧。”   “姑娘,已经算你很便宜了,你看,这天都黑下来了,老太婆也打算回家去了,做你左后一笔生意,算个关门大吉,三两银子,真的不贵了。”   蓝玉暖对胭脂水粉其实没什么研究,看了看萧铭,见她正站在一边盯着她看,就随手拿了几个,道:“付钱。”   算了,反正有钱,花钱大手大脚的没关系,姐有钱,姐有一个长期饭票,哈哈哈。   把脂粉拿出来闻了闻,蓝玉暖道:“诶,真香,擦一点。”接着抹了抹擦在脸上。   “我漂亮吗?”   萧铭:“…………”   两人在街上又逛了一些时候,便回到了客栈,然后盖着被子纯聊天。   “暖暖,你这个脂粉擦了没洗干净吧。”萧铭抱着蓝玉暖,说道。   蓝玉暖闻了闻,道:“没有啊,我洗干净了。”   “还很浓。”   “那不是正好,香香的。”   “我不喜欢。”   “那我再去洗洗。”   ……………………………………………………………………………………………………………………………………………   第二天一早,蓝玉暖拉着萧铭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新买的脂粉开始给他易容。   “你将就一下,易容的东西没带,用这个将就下。”   萧铭皱了皱眉,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东西往自己脸上抹,便道:“你不会是要给我扮女装吧。”   “不会,女装你太高了。”蓝玉暖在他的脸上细细地涂抹,良久过后,终于拿开手,道:“你看看。”   萧铭睁开眼睛,对着镜子那个陌生的人瞧了一瞧,顿时松了口气,还好,只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农村壮汉的形象。   窗子这时候被打开,跃进啦两个身影:“参见王爷。”   “起来吧。”萧铭转过头,道,“衣服呢。”   如影随形看着他的脸闪过一丝惊讶,随后送上一套很普通的衣服。 ☆、乱葬岗【5】   萧铭走到屏风后换上,走出来时,蓝玉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能力啊,简直太像了,除了眼睛里透出的那股犀利,其他都太像了。   她道:“你眼睛放温柔些,这样子太严肃了。”   萧铭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浑浊,完全是一个傻愣愣的傻大个。   蓝玉暖哈哈大笑。   萧铭再一眨眼,又犀利地看向她。   蓝玉暖一囧,道:“我也画一个,等会儿就上路。”然后从包袱中暗中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张人力面具,往脸上一贴,完事……   萧铭:“…………”   蓝玉暖似乎是看出他对有人皮面具却不拿给他戴很不满这件事,便解释道:“这面具是我的,根据我脸型做的,你戴不上。”   “…………”萧铭眼睛往门外一瞟,道,“有人,你们两个躲起来。”   如影随形立马消失在原地。   萧铭拉着蓝玉暖回到床、上,拉下帘子,轻轻地道:“叫一个听听。”   “…………”蓝玉暖疑惑道,“怎么叫。”   萧铭轻咳一声,道:“娘子,今天我们不出门了,陪我在床、上过一天如何,正好给我生个孩子。”   蓝玉暖:“…………”   萧铭拉了她一下,眼珠往外边示意了一下,道:“演一场戏。”   蓝玉暖张着嘴哦了一声表示收到,等会儿要出去,现在在床、上懒一天,不正好声东击西,混淆对方的视线,便吞了一口口水,道:“讨厌,人家才不要。”   话一出,她自己愣住了,萧铭也愣住,躲在屏风后面的两个更是腿一软,差点摔倒。   萧铭又轻咳一声,道:“娘子,跟为夫还有什么好害羞的,来吧。”   “额,不要,人家还没准备好。”   “是吗,口是心非,咬得好紧。”萧铭声音有点哑。   蓝玉暖一愣,这货居然说这种话,平时的正紧到哪里去了,居然说这么淫、荡的话,她伸脚踢了他一下,道:“走开。”   萧铭道:“走不开,娘子,舒服吗?”   这是要把她逼到绝境吗,他说得这话,明显显就是说了两人已经结合在一起,蓝玉暖深吸一口气,道:“嗯,好舒服,嗯……”   这下轮到萧铭不自在了,吞了一口口水摇起床来。   “…………”   好半晌之后,才闻到门外传来一阵轻笑,之后便是脚步声离开的声音,萧铭停下来,对躲在屏风后面的两人道:“出来吧。”   如影随形又出现在床、前,脸上居然还带着可疑的红色,靠之,她都没脸红,他们两个有什么好脸红的。   萧铭从床、上拉下蓝玉暖,道:“你们两个上去,在床上呆着,装成我们。”   如影和随性一愣,相互看了看对方,才道:“是。”之后便上了床,从帘子后面看去,隐约能看见两个身影。   蓝玉暖心说这是要咋的,硬是让两个大好青年搞基,囧……   萧铭拉着蓝玉暖从窗口跃了下去,然后一转身,大街上便多了一高一矮两个男子。 ☆、乱葬岗【6】   很普通的样貌,一下子便淹没在人群中。   沿着之前妇人所指的方向,两人一路上为了掩人耳目,用脚一步步往前走,到了没人的地方才用一些轻功,即使如此,到了也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乱葬岗果然如人所讲的那般阴森,即使是在此刻太阳当空照的时刻,也是让人感觉有一股股阴气迎面扑来。   两人站在阳光下,望了里头半晌,蓝玉暖才道:“你在看什么?”   “看你之前所讲的妖气。”   “妖气?”   “便是所谓的瘴气。”萧铭道,“此处为何会成为乱葬岗已无可查证,但是以见到的规模所看,死的人数就算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当年的尸体在此处腐烂后,经过风吹雨淋的,便产生了浓烈的瘴气,以至于在之后的这么多年,到如今也没能够散去,再加上此处树叶植物的腐烂,更是如雪上加霜一般。”   蓝玉暖一听说这些气体是尸体弄出来的,忍不住胃里翻腾了一下,道:“那怎么办?”   “我倒无所谓,至于你……”   “…………”好吧,他百毒不侵,她是拖油瓶。   萧铭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道:“吞下去。”   “哦。”蓝玉暖接过来咽下,揉了揉肚子,没啥子感觉,之后又从百宝袋里拿出一个口罩,戴上。   “我只有一个,你反正没事,自便。”蓝玉暖笑笑,口罩上放了些她特制的桂花香味,此刻呼进肺中,顿时觉得格外清爽。   萧铭依旧是拉上她的手,往里边走去,一进入到阴暗处,方才的那股温暖感瞬间消失无踪,迎头盖来的便是阴冷的寒气,像是突然从火焰山穿越到南极岛。   蓝玉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声音从口罩中糊糊地传出来:“唔,好冷啊,早知道多穿件衣服。”   萧铭仔细地观察着四周,没有回话。   蓝玉暖知道男人在想事情的时候最好不要打扰,就在他身边安静的呆着,走了好一会儿,他才停下来,道:“小心脚下的东西。”   蓝玉暖低头一看,赫然是一只化为白骨的手,此刻手正手掌朝上,手背朝下,乖乖地躺在她的脚下,仔细听着,似乎还能听见卡卡的破碎声,当下,蓝玉暖叫了一声,脚大力地抬起,然后在后面重重地落下。   “咔……”清脆的一声,不用看也知道是踩到什么了。   蓝玉暖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着“原谅原谅”什么的,默默地把脚收回原地,看了看周围,道:“怎么突然一下子多出这么多骨头来?”   方才走了这大一段,他们连一具尸骨坟墓都没有看见,她还觉得是不是搞错了,印象中的乱葬岗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啊,可是现在这么放眼一瞧,虽然整片林子还弥漫在瘴气中,但是那白色的骨头成片成片地分布在土地上,可是瞎子都能看见。   萧铭看了看地面上几处被踩碎的骨头,道:“方才我们属于在外层,尸骨分布少一些。” ☆、乱葬岗【7】   “当年或许被野兽也吃了一部分,里面保存完好的才是精华。”   “还精华。”蓝玉暖不屑地看了看地面,突然道,“哎,我刚才只踩了两个地方,这里有这么多被踩碎的。”   她顿了顿,道:“有人来过。”   萧铭点点头,道:“骨头碎的痕迹还比较新,应该就是莎莉瓦和莎拉咪来过。”   “那我们照着这条线路走下去,不是很快就能找到那个山洞?”蓝玉暖顿时高兴起来,本来她还觉得找就要找半天,现在看来,应该就在不远处了,便道,“快点快点,等到午时阳气最旺的时候,那时候最不用怕这里的东西了。”   “…………”   两人继续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乱葬岗之所以在世人的眼中是个危险的地方,原因无非是因为这里的死人和瘴气,一鬼怪传说,一毒雾,每一样都能吓到平常人,但是如果破除迷信,毒气不侵,这里倒是也没什么好怕的。   蓝玉暖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缓解,已经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不但如此,还陪着萧铭一起注意起周围的情况来,使得这一路很是顺利。   可顺利只是在开头,到了一片空地之后,所以的痕迹一下子都消失了,萧铭皱了皱眉,弯下腰拾起地上的一块衣料。   “他们来过这里,但是接下去往哪边走了?”蓝玉暖道。   萧铭摇摇头,然后又从怀里拿出那只肥肥的虫子,虫子一面世,弓着身子在萧铭手上爬来爬去。   “唔,对了,还有这只肥虫。”蓝玉暖高兴的蹲下来,把萧铭手中的布拿到虫子面前,道,“肥虫,这布的主人之前往哪边走了?”   肥虫大约还在计较之前的事情,扭着头转头一边,继续爬,那天虽然突然杀出雌雄双娃两只来,但是蓝玉暖的笔尖还是碰到了肥虫的身上,以至于,到现在,他浑身洁白到几乎透明的身子上还布着那么一个黑点,在蠕动下,分外明显。   “矮油,肥虫,快点快点指路,等会儿我带你去见你老相好。”蓝玉暖哄道。   肥虫还是不理,它才没什么想好。   蓝玉暖没办法了,转头看萧铭,道:“它的相好呢,你拿出来。”之前他送给她的那只随人蛊幼虫现在还在成长期,所以还留在避暑山庄的那个山崖上,而那只虫据萧铭所说又是这只的娃,由此可推断,还有一只母的存在。   萧铭道:“没有相好。”   “那那只小的怎么解释。”   “我来的时候去了一趟山青山,从那里抓来的。”   “…………”这么好抓。   萧铭似乎是懂得她的意思,道:“由着它指路才抓到的,纯粹运气。”   “好吧,不管这些了,你快点让它指路吧。”蓝玉暖站起身走到一边,不打扰他们。   萧铭这才和虫子说了两句,然后虫子身子一震,身子想指南针一般在萧铭手中打转,打转,少顷之后,停在了一个方向。   “走吧,”萧铭笑了笑,对站在一边的蓝玉暖道。 ☆、乱葬岗【8】   蓝玉暖看着他手中的肥虫,哼了一声对着它吐吐舌头,然后大步往前走,可是,刚走两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这里有火烧的痕迹。”她摸了摸一棵被烧焦的树,道。   萧铭只扫了一眼,便走过去拉着她回到空地,道:“想来我的想法没错,他们似乎是要对付什么东西。”   “什么声音?”蓝玉暖忽然动了动耳朵,道。   萧铭站在她身边,闻着那淅淅沙沙的声音,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随即,一条蛇钻出了草丛,验证了她的所想。   蛇是一条头呈三角形的黑色大蛇,长约两米左右,此刻正以S型快速向他们游来。   “萧铭,放肥虫。”上次肥虫一吐丝就能把一条银环蛇化为冰的情景,她还历历在目。   肥虫也感觉到了危险,肥肥的身子扭了扭,然后挺起身子,不知怎么的,一跃到了蛇的面前,虽然两个都是一条一条的,但是体型上来说,肥虫完全是被碾死的料。   不过事情并不是这样发展的,只见肥虫一停下,那条蛇立即停止了游动,吐着鲜红的芯子看向前方。   肥虫也没跟它废话,动了动身子又往前爬了几步。   大蛇立即支起身子,向它□□。   虫子也在一定的距离挺起身子。   “动手啊,肥虫,冻死它。”蓝玉暖叫道。   肥虫看都没看她一眼,盯着大蛇猛瞧,大约过了一分钟,终于大蛇先忍不住,吐着红信子突然张嘴朝前方咬去,眼看肥虫就要命丧蛇嘴,却在千分之一秒间,蛇头突然被冻住,接下身子,一直到尾巴笼罩在冰雪中。   “好样的。”蓝玉暖上前抓回肥虫,如果不是看它太小,真忍不住要去亲一下。   萧铭却还是神色严肃,道:“别高兴地太早,刚才那条只是大前锋的,依刚才的声响来看,掩藏在草丛中的毒物数量不可估计。”   蓝玉暖闭上眼吸了一口气,虽然隔着口罩,但是一股股浓重的腥臭味还是透着挂花香,传进她的鼻孔中。   她道:“这根本就是一个陷进,我们肯定是中计了。”   萧铭点点头道:“早该想到了,岛上的那场打斗只是莎莉瓦和银面演给我们看的一场戏,目的就是引我们到这里。”   “然后让这些毒物杀死我们?明显不行啊,他们难道不知道你百毒不侵?”蓝玉暖道。   萧铭摇摇头:“能杀死我们固然好,但是或许还有其他的原因。”   “什么原因?”   “不知道。”   “…………”   蓝玉暖将虫子捧在手里,道:“肥虫,你能不能把这些东西全都冻住?”   肥虫把屁股撅起来对着她。   蓝玉暖转头看萧铭。   萧铭道:“它不喜欢你叫它肥虫。”   “那它叫什么名字,你又没和我说。”   “它叫肥肥。”   蓝玉暖:“…………肥肥”   肥肥把屁股放下来,扭了扭身子。   萧铭继续道:“随人蛊虽然能力很强,但是毒物的数量太多了,以寡敌众,情形很不利。” ☆、乱葬岗【9】   话音刚落,便听他道:“小心,它们出来了。”   随即便见草丛中树冠中密密麻麻地出来一堆堆各种颜色的毒物,蛇,蝎,蜈蚣,蟾蜍,壁虎,传说中最常见的也是最厉害的五毒赫然在列。   “我去,这么多,这怎么过去啊?”毒物从四面八方渐渐地汇聚在一起,围城一个圈将他们团团包围其中。   萧铭垂下的手缓缓抬起,在掌中运气一股真气,随后一掌拍向前方,毒物被强劲的内力震得血肉模糊,身首异处,但是很快又有新的一群涌进那块空缺。   眼见毒物越来越靠近,蓝玉暖也急了,萧铭道:“用内力将他们打散,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蓝玉暖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加满血,以满血满状态的情况一掌掌沿着一百八十度的角度不断地攻打,这样毫无章法的攻击,消耗“蓝”的速度是很快的,不一会儿,便见她头顶的蓝空了,蓝玉暖停下喘着气道:“不行啊,我没力气了,这东西太多了,完全没用,有没有火啊,用火攻吧。”   “没用的,此处阴气潮气太重,火根本烧不起来,就算浇上油,烧得了一时,也很快就会熄灭,到时依旧会有很多毒虫涌上来。”萧铭额头上冒出了一丝丝的汗珠,显然也是消耗极大。   蓝玉暖喘了两口气又打了两掌,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突然灵机一动,从百宝袋里从百宝袋里拿出一个油纸,然后打开,赫然是一块沾满鲜血的白布。   “这……”萧铭觉得这布很熟悉,这上面的味道也很熟悉。   蓝玉暖道:“之前你被鞭笞了,这个布就是包扎你的伤口的布,上面是你的血。”   “果然。”   “我那时想着你的血那么有用,也算是江湖上的一样宝贝了,扔了可惜,这次该派上用场了吧,哈哈。”蓝玉暖忽然将手中的布条舞起来,布条中淡淡的药味迅速在空中弥漫开来,毒虫果然在那一瞬纷纷停了下来,留在原地带着一丝忌惮。   萧铭见此,道:“看来那天的血没有白放,如若不然,现在可又要大出血了。”   “嘿嘿,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蓝玉暖一点点往前走去,毒物一点点往后退。   萧铭却在这时靠在他耳边,道:“你的好我早就记在心中了。”   “…………”蓝玉暖转头看他,道,“你这些话,还有早上在床、上的那些话,是哪里学来的,平时看你酷酷的,没想到也会这么开放。”   难道真像有些小说中所写的男主角那样,平时很淡定,在床、上,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她想象着萧铭淫荡地笑着,然后搓着手向一个女人走去,小美人,不要怕,爷会好好疼你的……   恶……   萧铭此刻当然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爱人眼中已经是这个样子,依旧淡淡地道:“你那些书中便是这样写的。”   “…………”好吧,是她带坏了祖国的大好青年。 ☆、乱葬岗【11】   两人继续向毒物一步步靠近,随后将布条往地上一扔,不出所料,毒物立马往两边分开让出一条小路,但是布条终归是太小,路只能有一个人通过,而且长度完全不够,前方没有布条的地方,依旧是秘密麻麻的毒虫。   “也不行啊,这么多,这一点点把布条搭过去,要走到什么时候?”蓝玉暖皱眉。   萧铭道:“我当日有很多布条的,你还有吗?”   “我去,我的袋子虽然是百宝袋,但是哪能装这么多东西啊。”   萧铭顿了顿,伸手将布条拉了回来,之后量了量长度,撕成两半,道:“把他们在脚上绑好,包严实一些。”   蓝玉暖蹲下来,一圈圈把整个绣花鞋都包住,到脚踝处,刚刚好。   “现在要怎么样,走过去?”   “太烦吗,飞过去。”随即就拉着她一跃向前。   方才站在平地上还不觉得,此刻身在高处,低头往下一看,那个密密麻麻无边无际的一大片简直太冷人发寒了,不仅如此,周边的树上也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毒物,虽然没有地上密集,但也让人不能近身就是。   “哎,萧铭,不行了,要借力,要掉下去了。”飞了一会儿后,蓝玉暖道。   萧铭自然知道这一点,便伸手在嘴边一咬,之后往地面上的指了一下,瞬间那块地方的虫子犹如是遇见了什么天敌一般,迅速往周边扩散出去,萧铭见此,道:“在那里借力。”   蓝玉暖看了看他手上的小伤口,再看了看空地,忽然觉得这个这个怎么好像是茅山道士抓僵尸的动作一样啊,想着的时候,脚尖已经在地上一踮,随后又向空中飞起。   如此十多次过后,两人终于完全离开了毒虫区域,来到了安全的地方,一落地,蓝玉暖只觉得这里的花花草草都比前面的要长得好看顺眼多了。   她回头望了望,舒了一口气道:“终于出来了,哎,还是要靠你流血。”   萧铭点点头,欣然接受了这一点,道:“想来天下间想过这么长一条毒物区域,必须要靠这才能过了,之前那些人火烧的痕迹,必定也是它们用来对付毒物的,但是显然没奏效。”   “所以说沙拉瓦和莎拉咪他们并没有来到过这里,那那张藏宝图……”   “假的。”   “我就说天下哪有掉馅饼的事情,就这样被我们捡到了。”蓝玉暖看了看周围,道,“这里有什么奇特的地方,要他们这样想进来?”   “四处看看就知道了。”萧铭提起脚步,边走边道。   蓝玉暖挑了挑眉,把脚上的布条拿下来,放到袋子里藏着,这才继续跟上去。   “咦,这地方好像和之前不一样太多了,连瘴气都没有了,而且还能看见太阳当空照。”方才那么一折腾,现在时间已经是午时,阳气最旺的时候。   萧铭用脚踢了踢一边的一个明显被啃过的果子,道:“而且还有动物活动的痕迹,骨头和坟墓也没有了。” ☆、水帘洞【1】   蓝玉暖四处一望,果然是清清爽爽的一片林子,根本和乱葬岗扯不上一点点关系。   “这里不会是什么高人的隐居之处吧。”就像白玉汤拿货隐居的地方,本身就是很偏僻的大山中,外面也是布下了各种五行八卦术。   萧铭点头道:“也有这个可能。”   两人继续行走,不久之后便可以听见潺潺的山水声,迎风而对,隐约可以感觉到有几点水汽扑在脸上,煞是清凉。   萧铭带着她走过一个拐角,山泉声骤然加大,只见一个巨大的瀑布从千尺高崖上飞流直下,借用某大诗人的句子,便是疑是银河落九天。   瀑布下方是一个巨大的水潭,从高处坠下的泉水注入潭中,激起千万朵水花,沿着水潭一点点往外荡漾,最终再经由一个小瀑布,往下落到另一个小水潭中,而更加奇特的是,此小水潭下还有一个更小的瀑布,如此经由三重跃,最后沿着一条河流缓缓的淌向前方,却又在一个拐角处,流入山体中,成为地下河流,消失在视线中。   蓝玉暖这头一会儿向上一会儿向下,愣了好一会儿,才道:“这地方比我们那个鸟不拉屎的山沟沟里好多了啊,为什么师傅拿货的眼光这么差,选到那里去。”   其实说真的,白玉汤选得那个隐居之处,四面环山,中央有一条和流过,也算是一个美妙之地,但是和这里的大气磅礴想必,却又少了一些什么,所以也不怪蓝玉暖会这般说。   萧铭望了望那方瀑布,道:“你在这里等等,我去瞧瞧。”   话音刚落,便一甩袍子临空而起,少顷之后,落在了瀑布边一块突出的石壁上,石壁大约是经过泉水千百年的打磨,滑的很,蓝玉暖见萧铭需两只手用力的抓住两颗小树,才能稳住身子。   “喂,萧铭,看见了什么?”   萧铭不知道是怎么着地研究了一番,接着又一跃,从上方缓缓地落在她的身边。   “诶,全都湿了。”蓝玉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发现了什么?”   萧铭站在原地,脱下外袍拧了拧水,才道:“瀑布后面有个大山洞。”   “水帘洞?”   萧铭一愣,接着道:“好名字。”   “…………”蓝玉暖拿过他手中的衣裳,道,“别拧了,我们进去看看,反正等会儿还要湿的。”   萧铭倒是赞同她这一点,却道:“可是瀑布太大,泉水从高处一涌而下,我们如果正面进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来也是,当年悟空那个石猴是能一下子飞进去,但是他们两个肉体凡胎的,要硬闯的话,只怕还没进去,就被水流拍死了,便道:“那怎么办?”   “从深潭下游进去。”   “…………”好吧,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还好她再山里的时候也玩水,水性还算是上不错,加上内力的支撑,一时半会儿淹不死,不过前提是吃饱的时候。   兰暖摸了摸肚子,道:“我肚子饿了,先吃点东西吧。” ☆、水帘洞【2】   萧铭看了看她,拉着她来到水潭边一块太阳刚好照的到的地方坐下。   所谓吃午饭,也就是吃点干粮,因为来的匆匆,加上也没打算在这里过夜,蓝玉暖就随便带了一点点小点心出来,然后本来也打算随便那么一吃的,但是现在确实还就是那么随便一吃,于是与,没两下,油纸包里的点心吃完了。   蓝玉暖抹了抹唇,道:“还是有点饿。”   萧铭随手在水潭中拍了一下,不久便有大鱼浮了上来,蓝玉暖嘿嘿一笑,一伸手用天蚕丝将鱼卷到自己面前。   接下来就是捡柴,生火,烤鱼了,两人分工合作,萧铭负责捡柴,蓝玉暖则在水潭边杀鱼,然后在杀的时候不小心看见许多鱼围过来吃内脏,一个不在意挥了一掌,水面上顿时又多了几个白色的漂浮物。   萧铭动作很快,半刻钟后就抱着一大捆柴回来,之后又是随手一指,柴堆着火了,蓝玉暖庆幸自己动作快,才没有被火烧到屁股。   将鱼串到棒子上,蓝玉暖和萧铭并肩坐在一起,突然觉得手臂上湿湿的,不由看向萧铭,这才想起他全身都湿透了,便道:“你难受吗,要不要脱下来弄干。”   萧铭摇摇头,道:“不用了,正如你说,反正等会儿还要湿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还是解掉了腰带,将衣服和身体分开一些。   蓝玉暖看着他的强健胸膛一下子裸露在外边,急忙转回头,道:“早知道带一些衣服来了。”   “早知道也可多带些吃的来。”萧铭看了看后方,见是一块石头,干脆靠了上去,微微闭上眼睛。   蓝玉暖转头一瞧,可是一下子心跳加快到了极点,只见这美男衣裳半解,一腿伸直,一腿弯曲着立着靠在石头上,阳光从上方倾斜下来,落在他的身上,隐约有一股股水汽被蒸发,宛如仙气一般。   俊俏的面容此刻带有一丝疲倦,闭着的眼睛也不安分,偶尔动了动睫毛,那怎是一个魅惑了得。   但是,这些都不是让她心跳较快的原因,让她不好意思的是,因为沾了水,此刻他的裘裤正紧紧地贴在身上,或许是裤子材质极好,夏天穿着又轻又薄,但是沾了水后,就变得几乎透明了,肉色的皮肤明显的展示在眼球下,特别是中央那处凸起分外明显,隐约的,连轮廓都能描绘出来,更不用提周边的那一丛黑色。   “呼呼呼……”蓝玉暖打喘三声气,转动着手中的鱼,不要想不要想。   但是这三声呼气却已经让萧铭感觉到,他睁开眼睛,看着一边的女子不断地转动着手中的树枝,一边还在嘀咕不能看,不要想,于是,聪明的脑子略微一想,低下头看了看顿时明了。   哎,要说他这身子,自从五岁之后,便再没被别人看去过,但是自从遇见了她,那再她眼皮子底下暴露,是常事。   “暖暖。”萧铭忽然支起身子往前靠去,然后一下子抱住了她。   (开学了,特伤感,因为我不用去学校了,咋就要毕业了呢,555) ☆、水帘洞【3】   蓝玉暖瞬间全身僵硬,手中的动作不由停了下来,还好她把持地住,在千钧一发间用力地抓住鱼,不然没得吃了。   “干……干嘛。”背部传来湿湿的感觉,使得他胸膛散发的热度更加地明显。   萧铭把下巴搭在她的背上,道:“待会儿进去凶吉未定,你要不要给我亲一口。”   “…………”   “如果是凶,未能心甘情愿得你一吻,我一辈子都抱有遗憾,死也不瞑目。”   “我呸,死什么死,就不能吉利些。”蓝玉暖大骂。   萧铭在她耳边轻笑了笑,道:“吉利些便是给我一个心甘情愿的吻,给我进去的勇气。”   “…………”果然是书看多了,明显显是那书里面某个男猪脚的某段对白。   蓝玉暖转过头,刚想说话,萧铭却看准时机,直接将唇堵住了她。   温润的感觉从唇边袭、来,下一刻,却感觉一条舌头已经钻进了她的口腔,她反射性地想将外来入侵者推出去,但是对方却一下子卷住了她,她逃走,他再追,再逃,再追,这一来这去,两人倒是吻得不亦乐乎,之后腰间的那只手突然转向她的胸口,捉住了她,蓝玉暖才猛然惊醒,丢下手中的鱼,用力地推开他,道:“不要。”   接吻,她可以接受,但是方才当他的手在她身上抚摸时,那晚的情形便一点点地涌向她的脑袋,身体本能的抗拒出现,不能,不能,不管是谁都不能这样做……   萧铭被推倒回原位,背部碰的一下撞在石壁上,却没有露出疼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半晌过后,才道:“对不起。”   蓝玉暖尴尬地低下头,又过了半晌才道:“是我该说对不起,那个,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保证这辈子肯定会给你生好几个孩子的。”   这种保证,萧铭不由笑了出来。   蓝玉暖也红着脸,道:“你痛不痛啊,我刚才下手挺重的。”   萧铭这才皱了皱眉,道:“好像被擦了一下,你给我看看。”   蓝玉暖立马跑过去,边将他的外裳往下拉,边道:“你转过来一些。”   萧铭顺势转过去,蓝玉暖这下很轻松地就把他的衣服剥了,古铜色的上半身便毫无遮挡的显露出来。   “哪里哪里?”   “背后,没有吗?”   蓝玉暖仔细瞧了瞧,松了一口气道:“还好,就这里有点点红。”她伸出手指轻轻的抚在上方,在哪一个范围内一下下的打着圈。   萧铭顿时背挺了一下,好不容易下去的欲望又逼上来。   蓝玉暖却没有察觉,道:“很痛吗,我给你擦点药。”   说着便往百宝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掏出一些药膏给他涂上。   那种微凉的感觉从背后传来,带着细细的抚慰,微微的酥氧感觉一下子传遍全身。   “暖暖,好了吗?”   “好了。”蓝玉暖笑了笑,站起身看着坐在地上的萧铭,这货眼中的那种赤、裸、裸的欲望,顿时让她小心肝抖了一下。 ☆、水帘洞【4】   眼神往下看了看,果然看见本是紧贴着衣料的那处撑着个小帐篷。   蓝玉暖看了看边上的水潭,叹了口气,突然弯下腰一下子将人推了下去,下去缓缓吧,这水挺凉快的。   萧铭一个促不及发,被推到水里才发觉自己被老婆暗算了。   “蓝玉暖……”萧王爷咬牙切齿。   蓝玉暖不好意思地摆摆手道:“这水很凉快吧,降降温,顺便去探探路,我在这里烤鱼,回来就能吃了。”   萧铭抽了抽嘴角,往下一个翻身潜了下去。   蓝玉暖看着渐渐消失在水面下的身影,道:“早去早回,一路顺风。”   接着坐在岸边的石头捡起鱼继续烤,咦,没有脏,还好这块石头干净。   大约两刻钟过后,岸边上的水面上突然钻出来一个头,蓝玉暖本来很安静地在发呆,被这一下子吓得不轻,差点把火堆踢过去。   “靠之,你吓谁。”蓝玉暖仍过去一根细柴。   萧铭笑了笑抓住,道:“潜到深处一些,果然可以通到瀑布的后方,而后边,有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穴。”   “哇哦,果然,那有没有人啊?”   萧铭摇了摇头。   “哦,那等会儿我和你一起进去看看,现在先吃鱼吧,饿不饿?”蓝玉暖把烤好的雨放在萧铭的鼻子下。   萧铭顺势咬了一口,之后撑着岸边的石头爬上来。   他下去前因为蓝玉暖帮他擦过药,所以衣服都被扒去了,只剩下一条白色的裘裤,此刻湿嗒嗒地站在她面前,又是一阵诱惑。   萧铭自顾自地坐下,拉了拉裤子,将裤子弄得宽松些,才拿过拿起一只鱼,吃起来。   “哎,那只是我的,这只才是你的。”蓝玉暖着急的走过去看了看他手中的鱼,又摆了摆自己手中的鱼,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多时之后,两人用完手中的鱼,便站起身要往水帘洞去。   萧铭只在外边套了一件外裳,在水底游动的时候头发袍子一起飘啊飘,荡啊荡,宛如河中的妖精。   蓝玉暖跟在后面看得着迷,又觉得水里睁开眼睛太难受了,就加快速度游到他的身边。   瀑布因为下降的高度太高,所以落在水中的冲击力也很大,两人一直随着那道天然的屏障往下游啊游,直到将近十米的地方才得以穿过。   在这种深度的深潭中,水流的温度已经是将近冰点,蓝玉暖顿时打了个哆嗦,加快速度往上游。   可能是由于那种身在逆境的心情不同,只感觉游了很久,却还是没能到达水面,心里越发的着急,只感觉肺中的空气消失的越快,好不容易到了水面上,她立马抹着脸大口大口地呼吸。   “憋死我了。”蓝玉暖抓住萧铭的衣服,想放松一下,但是一个不小心,又被她扯下来一大半,搞的湿嗒嗒的萧王爷香肩半露。   萧铭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又看向她。   蓝玉暖摆动着腿,让身子浮在水面上,笑了笑帮他把衣服拉上去,道:“快到岸上去吧。” ☆、水帘洞【5】   少顷之后,两人便上到了岸边,蓝玉暖嘿咻嘿咻的爬上去,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四下打量起这个山洞来。   山洞真得很大,大概四五辆卡车并排通行是绝对没有问题,地面上如平常的山洞一样,也是坑坑洼洼,有大量的石笋从上或下长出来,形态各异,煞是漂亮。   蓝玉暖道:“这里看来是没有人的痕迹啊。”   萧铭又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拧了拧,之后看向蓝玉暖,道:“要脱下来吗?”   “不用了,我这样挺好。”蓝玉暖立马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往里边走去。   萧铭无奈地摇摇头,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道:“小心些。”   蓝玉暖点点头。   山洞很深,两人走过一个拐角之后,便彻底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你那个眼镜呢,拿出来。”   蓝玉暖凭着手感把眼镜磨出来,一副自己戴上,一副递给萧铭。   眼前重新恢复了光亮,两人这次继续往里边走。   或许是习惯了前面的宽度,以至于山洞一点点窄下来之后,他们很快便发觉了。   蓝玉暖道:“不会等下子就要贴墙过去了吧。”   乌鸦嘴有时候果然是比乌鸦更讨厌的东西啊,果然不多时之后,甬道便只剩下一个人通过,然后再走过一段距离,便只能贴着墙吃力地往里边走了。   如此的环境,压抑的气息一下袭、向两人,蓝玉暖深吸一口气,道:“萧铭,前面是不是不能走了?”   她一般平时的时候觉得自己胸部并不算大,但是现在,觉得真心是太大了,都磨到石壁了。   萧铭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前方有一个大溶洞。”   所谓柳暗花明又一村,大概就是这样了吧,蓝玉暖忽然来了动力,耐心地走完了全程,随着一道清风吹来,蓝玉暖终于能够不用再横着走路了。   “哇,这个溶洞更加大啊。”蓝玉暖在原地转了一圈,只见这个如足球场大小的洞中,四根天然的石柱分立在四个角上,石柱大概是三人合抱不过,就犹如是擎天柱一般,顶着四方的“天空”。   萧铭嘴角擎着一丝满意的微笑,道:“此处终于有人的痕迹了。”   “哪里?”蓝玉暖四处张望,在这黑乎乎的洞中突然出现一个人,无疑是个十分恐怖的事情。   萧铭指了指地上的碎石及一边的石笋,道:“看这石笋上的伤口,明显是刀剑造成的,再看石柱上,还刻着什么字。”   “我去,这么远你也看得清楚。”   “我是说你后面的那根。”   “…………”蓝玉暖转过身,果然看见粗大的石柱上刻着几个字,“康永元年,康永帝与宁家长子宁智交好,两人结为兄弟,宁家被封外姓王爷,一时风光无限,三年后,康用帝迎娶风启国公主平阳公主。”   短短几句话,把当年众人皆知的事情讲了一边,在关键时刻,却又没有了。   蓝玉暖叹口气道:“这货怎么搞的,关键时刻掉链子。” ☆、水帘洞【6】   萧铭伸手摸了摸上边的字,道:“这人大约是知道自己死期将至,想把事情详细的记录下来,但是没想追杀的人会来得这么快,以至于才写了这么几个字便停下来。”   蓝玉暖叹口气,道:“所以说,什么事情都要干得干脆利落。”   萧铭这时又摸了摸下巴,道:“不过这几句话也并非毫无用处。”   “怎么说?”   “起码可以知道此事与你们风启国也有干系。”   “我去,这件事情牵扯也够广的啊,一个宁家要动用两国的力量。”蓝玉暖不禁咂舌,又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宁家被灭门的事情与你太爷爷有关的?”   “也就是在离开那个破庙之后的一天,我在破庙不远处的山坳中又发现一句尸骸,尸骸的身上带着皇家的令牌,想来是个头领,我当时和包大人便想到了一起,而莎莉瓦所说的那两个皇家侍卫,也并非无中生有,他们虽然没有进来过,但是却也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一次便捏造出这样一个事实,只是我这么多年却没想到这事还能牵连到另一个国家。”   “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哎,接下去看来是没好日子过了。”   萧铭笑了笑,拉着她的手,道:“再四处看看。”   偌大的溶洞中,想要每一个角落都走遍,那无疑花费的时间是巨大的,两人只能选择性的看看,比如四个石柱上,一些壁面上等。   萧铭的选择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很正确的,在走到第三根石柱后方是,果然有了异常的发现,只见四具白骨披着破烂的衣服,直倒在地上的各处。   四人死前定是有异常极其剧烈的打斗,光从骨头上看来,便是断地断,伤得上,甚至其中一具是只剩下了一具躯干,其他各处都不见了,可见当年的血腥。   蓝玉暖摸了摸萧铭的腰,从中摸出杨柳风来,随后注入了一些内力,拨了拨离得最近的一具尸骨,道:“这里还真有四个人啊,莎莉瓦这点倒是没骗我们啊。”   萧铭蹲下身子,眼尖地在那具尸体上抽出一块令牌,上面赫然写着锦衣卫三个大字。   “你们宫里的人。”蓝玉暖也蹲下。   萧铭点点头,道:“当年太爷爷创建的宫廷杀手锦衣卫名震天下,区区一百名人却能够抵御千军万马,武功之高,深不可测,但是短短几年间,这一百名锦衣卫却又齐齐失踪,当时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是太爷爷欲求长生不老,派一百名锦衣卫上仙岛寻药,没能回来一个,想来,这宁家百余口人,皆被他们所杀。”   “啊,宁家的人有这么厉害吗,要拍一百个锦衣卫去杀人,而且最后两方都是全军覆没。”蓝玉暖又翻了翻另外一句尸体,确实骨架一副,什么也没有。   萧铭道:“作为一个富可敌国的家族,你认为宁家背后会没有自己培养的杀手存在吗?”   “…………”也是,富可敌国的一个家族。   (亲们,有没有什么漏洞啊,给我提一下,我写的时候也会忘记掉啊,像上次那个王府的小屁孩,没人说的话我都忘记了,囧……) ☆、水帘洞【7】   想来是被很多人觊觎财产,那培养一些自己的杀手,也无可厚非。   “再去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蓝玉暖跑到那个只剩下一个躯干的骨头边上,蹲下来看了看,却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什么也没有啊。”   四具骨头检查完,蓝玉暖看着萧铭手中的那块牌子,道:“他们千方百计的引我们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这块牌子,虽然也值点钱,但是完全没用啊。”   萧铭将牌子放到蓝玉暖的百宝袋里,道:“或许还有别的什么重要的东西。”   “藏宝图?”一个念头就这样闯进蓝玉暖的脑袋,也是,这次引他们来的便是那张假的藏宝图,那或许,真的便在这里。   萧铭点了点头,道:“变聪明了。”   “一般一般,我本来也就还聪明。”蓝玉暖道,“可是藏宝图会在哪里呢?”   萧铭依旧把视线放回到四具尸骨身上。   “尸体上没有,我们找过了。”   “再找一遍。”   果然,这次仔仔细细地把他们身上的那些蓝衣服都扒了找一遍,真得还从衣服的夹层中找到那么一块羊皮卷子。   “诶,有了有了。”蓝玉暖用兰花指捏起它,然后慢慢地摊开,之后几乎在一瞬间,两人都僵住了。   “这这这……”蓝玉暖指了指手中的藏宝图,又指了指自己百宝袋中的藏宝图,纠结地道。   萧铭又把手伸过去在她的百宝袋里摸了摸,拿出那张少了一块的藏宝图,对比了一下,道:“果真是一模一样。”   “那说明都是假的,而且假的藏宝图还不止一份,这宁家到底是想干什么?”蓝玉暖沿着沿路,一点点看向终点,那里是之前这张藏宝图没有的,所以,虽然是假的,但是依旧还有些兴趣。   “紫金山?”蓝玉暖琢磨,“这名字很熟悉啊。”   紧接着她又深吸了一口气。   萧铭重重地呼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   “怎么办,这招也太毒了吧,居然把最终的地点定成是皇家的龙脉之处。”紫金山作为京城的一座小山坡,虽然高度不高,但是好在其是龙脉所在之地,宁家把藏宝图的地点放在这里,不摆明了让众多的江湖人士去紫金山挖掘财宝吗,这古代可是非常讲究龙脉一说,据说天下龙脉的发源之地便是在昆仑山脉,在经由几个方向传播出去,紫金山便是其中之一,这也是萧氏定都京城的原因。   而龙脉如果被挖断,那么既可以说明一个国家的气数已尽,而更糟糕的一点,便是萧氏的祖坟便在紫金山不远之处,如果有人去挖紫金山,那么,陵寝必然也不会被放过,毕竟里面的东西,可不会比宁家的财宝少。   蓝玉暖道:“怎么办,如果这藏宝图流传出去,你们家死定了。”   紫金山和陵寝虽然有众多侍卫把手,但是再多加起来也不会有天下英雄豪杰多啊,这一来二去的,难保不会有得手的几个。 ☆、水帘洞【8】   萧铭看着手上的羊皮卷子,道:“或许事情已经在发生了,藏宝图已经流传出去了。”   “哎呀呀,疯了疯了,作死啊,造孽啊。”蓝玉暖拍拍萧铭的肩表示安慰,道,“看看有没有真的藏宝图。”   萧铭点点头,继续和蓝玉暖在溶洞里溜达,却在第四个角的石柱边上又发现了一具尸骨。   “咦,这个人怎么死得特别远?”蓝玉暖皱眉。   萧铭依旧是用剑挑了挑他的衣服,果然又在他发现了一张藏宝图,但是,张开一看,还是一张假的。   “看来数量不少啊。”蓝玉暖一转头,却发现黑暗中的石壁上居然有一个亮光。   “什么东西。”她往后退了一步,萧铭撑住她的腰,眯着眼睛往前看了看,随后慢慢地向前走了几步,这才发现这后面还别有洞天,一个拐角过后便是另一个稍小一些的溶洞,而正中央,居然幽幽地躺着一具巨大的棺椁,顶端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正发着亮光。   试想一番,一个封闭的环境,完全笼罩在黑暗中,一句棺椁突然出现在你面前,换做是任何正常人,都不会不怕吧。   同样对于蓝玉暖,也是惊叫一声躲进萧铭的怀中。   萧王爷不是正常人,所以能顶得住,笑道:“死人见了这么多,还怕一具棺椁?”   “那不一样,那棺椁就算是空的,放在这里也足够让人害怕了。”蓝玉暖抬起头,往那边小心地看了看,又道,“这里会是谁啊,还有人把棺椁放在这里。”   “此处有山有水,我虽不懂风水,但也看得出是快好地方,有人也不奇怪,不过,想来也是才发现不久,并没能将它修成墓穴,便草草地入葬了。”   萧铭动了动步子欲上前,蓝玉暖却拉住了他,道:“人家说风水宝地尸体很容易尸变的,我们……”   萧铭低头看了看她,道:“没人和你说下墓穴的时候不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吗?”   “我又不盗墓,我怎么知道。”蓝玉暖道,“不过我看过书,说是要开棺之前在墓室内的一角点上一支蜡烛,如果灯灭了,就不能去开棺。”   “你还看这种书?你的书不都是那种的吗?”萧铭在蓝玉暖的拽托下依旧一步步上前。   蓝玉暖道:“我涉猎广泛,哎,等等,万一有机关怎么办?”   “根本没有一点为人的痕迹,怎能设机关。”萧铭道。   最终在萧王爷的坚持下,两人还是来到了棺椁边上,蓝玉暖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锻炼,已经渐渐地适应了这个环境了,便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细细地打量起这具棺椁来。   棺椁很大,似乎是一个合葬墓,不知是什么木料制作,竟然历经上百年仍然保持着光彩,连外表上的漆,都没能掉下来一点。   借着那颗夜明珠的亮光,蓝玉暖可以清楚的看见雕刻在表面的纹路,一个头,四只脚,一个长长的身体,很容易就能够分辨出这精美的图案是什么。 ☆、棺椁中的美人【1】   “这这这……这是龙?”龙自从以来便是皇帝独有的标志,天下根本没有别人能用,而这具棺椁上居然出现了一条龙,这不得不让人深思。   萧铭摇摇头,低下头细细地看了看,才道:“这是蟒,并非龙,龙有五爪,而蟒只有四爪。”   蓝玉暖这才又细细地数了数它的脚,果真是四个爪,便道:“那这里面的是?”   “方才那石柱上有写道,康永元年,太爷爷封了宁家长子为外姓王爷,那不用说,这具棺椁该与宁家有关。”萧铭分析道。   蓝玉暖摊手道:“那宁家不是被灭门了吗,还用棺椁干嘛?”   “你还不许人家选个地方准备后事!”   蓝玉暖:“…………”好吧,既然如此,是个空棺,那没什么可怕了。   萧铭将手放在棺椁上边,摊开五指,之后抬起手,从侧面一掌打下去,砰砰啪啪的碰撞声在黑暗中的溶洞中回荡着,随后而来的便是一股难闻的味道。   “唔,什么味道这么难闻。”蓝玉暖咳了几声,挥挥手。   萧铭也皱着眉,两眼一动不动地望着棺椁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半晌之后,洞内重新恢复安静,蓝玉暖直起身子看向棺椁中,顿时被僵住了,这是怎么一副场景啊,不是说没有尸体的吗,那里面躺着的是什么?   “萧铭,你确定这里面的尸体有一百年多了吗?”那栩栩如生的面容,看上去吹弹可破的肌肤,妖艳地直逼天下第一美人的脸庞,还有修成的身材,完完全全像是一个在睡觉的人么。   萧铭依旧是皱着眉,却是点点头,道:“确实是一百多年了,传言宁家的人个个是美人胚子,男子亦是如此,而宁智更甚。”   “你是说这便是宁智,可是他不是被屠杀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蓝玉暖纠结。   萧铭道:“他是被屠杀了,但是有人在之后将它的尸体又放回了这里,而且花费大力气保存他的尸体不腐。”   “是谁?”按理说宁家的人全都死光了,没人会这么做,就算逃出去那个夫人,也没这个本事啊。   “是谁便不知了。”萧铭走上前几步,观摩了一下那具尸体,忽然自言自语道,“确实美丽。”   蓝玉暖:“…………”她也随着他的视线盯在宁智的脸庞上,忽然,脑袋里涌现出一个画面。   画面时代悠久,如今想起来,恍如隔世,只记得在那年,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她独自蹲在墙角的地上,鹅毛般的大雪从天上徐徐落下,将周围的一景一物都覆盖在银白色的雪装下,也包括了她,凄冷的夜风从四面八方灌来,只着褴褛衣裳的她被冻得浑身颤抖,周围静的可怕,她将自己包围成一个团,感觉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忽然,积雪被重物碾压的咯吱咯吱声传来,接着便有一双变色的靴子出现在自己眼前,她抬起头来,只见一身白衣胜雪的男子正带着一个笑容,慈爱地看着她。 ☆、棺椁中的美人【2】   男子身长玉立,面容妖艳,洁白的衣服将他与整个雪景融为一体,仿佛是从天而降的天人。   她被这样的场景惊住了,一时间竟然忘了颤抖,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男子给她抹去头上的血花,轻声道:“可愿意跟我回去?”   她点点头,接着一双温暖的手便拉住了她,一步步往前走去,雪夜独有的亮光照亮两人的背影,只见一长一短两道身影消失在远方。   泪不知不觉地从眼眶中滑落,在下巴处凝结,最终落在地面上,溅出一朵水花。   画面再是一转,便是两人两人的大婚之夜,那日,城内的一处大宅院内锣鼓喧闹,道贺声伴着笑声弥漫在整片天空下,只闻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接下来便送入洞房,他在她面前讲了几句话,便笑着离开洞房,直到半夜之时,才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他拿着秤杆挑开她的盖头,入眼的便是一片喜气的红色,那一晚,她记得,不再是白茫茫的天地间,二十红彤彤的新洞房。   笑声不知不觉从她嘴边露出。   画面再是一转,依旧是那片宅子,黑暗给了黑夜无限的可能,乌云从天空中飘过,仿佛是预示着今晚的不同寻常,果然安静过后便是一片厮杀,只记得从外边突然飞进许多黑衣杀手,顿时与家丁扭打在一起,鲜红的血带着腥味刹那间在整个府中弥漫开来,他拉着她杀出重围,带着一身伤痕逃出城外,彼时她已经怀孕,九个月大的肚子本是等着待产的时候,却落得这般困境,自然是套不快,很快黑衣人再次围上来,他将她安置在一棵树下,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在人群中打斗,那一身白衣胜雪的衣裳早已经染得通红,不同于大婚那日的喜气,此时却透着浓浓的悲哀。   她只记得他是怎样倒在血泊中的,最后那一眼饱含歉意的眼神让她胸口发疯似地疼,醒来后便已经身在一座庙中。   一名灰色衣服的男子走进来拜见了她,她知道这是他的暗卫,却也没有问他的情况,摸了摸肚子,她转过头不再言语。   灰衣人见她如此,摆了一副画卷在她的身边,道,这是少爷生前所画的。   三日后,在万里无云的一个夜晚,她生下了一个男孩,婴儿刚出娘胎,还皱巴巴的,但是依稀可见多年后的风采。   她道,好好活下去,不要再有什么仇恨。   便拿起切断脐带的那把刀割向自己的喉咙。   “暖暖!”一阵声嘶力竭的吼叫,蓝玉暖皱了皱眉,手下的动作一缓,便有一双温暖的手将她拉住,“暖暖,醒醒,醒醒。”   蓝玉暖慢慢地睁开眼,眼前是萧铭着急的脸庞,她愣了愣,仿佛是方才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怎么了,怎么回事。”半晌过后,蓝玉暖回过神来,却见自己手中拿着天蚕丝,上边略带这一些血迹。   “痛不痛?”萧铭抬起她的下巴,见到她脖子上那一条细细的伤痕。 ☆、棺椁中的美人【3】   心中一紧,如果再迟一点,她便会丧命在自己的手下。   蓝玉暖这才感觉脖子处有一阵细细的疼痛,想要伸手摸,却被萧铭拉住,道:“别动,我给你上药。”   温润的触感传来,蓝玉暖靠在他怀里,道:“刚才怎么回事?”   “中了那具尸体的蛊惑。”萧铭道,“也不知保存尸体的人用了些什么法子,常人只要一直看着那张脸,便会陷入到自己的梦境中,最后死在自己的手下。”   “吓……”蓝玉暖深吸一口气,道,“那我刚才……”   “刚才你便要拿着天蚕丝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还好我醒得及时。”   蓝玉暖看向他,道:“你也中了?”   “是,只是意志力比你强,醒得早了些罢了。”萧铭当然不会告诉她,是她的哭声将他从虚幻中带回来,他在心中保证过,以后再也不让她哭,方才她哭得这么惨,怎么能让他不着急。   又问道:“见到了什么?”   “嗯,一个很惨的爱情故事,梦境中我是一个流浪的孤女,在一个雪夜被一个男人所救……”她将自己所梦见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到最后叹了口气,道,“怎么后半段和你讲的那个那么像。”   确实,那一场屠杀,在山洞生子,洞中死亡,还有那幅画,最重要的是,那个男人,和躺在棺椁中的那人长得一样。   萧铭皱了皱眉,道:“被带入幻境中的人,什么都有可能梦见看见,你不要多想。”   蓝玉暖哦了一声,道:“那你又看见了什么?”   “…………”萧铭没有回答。   蓝玉暖道:“你不会也和我看见的一样吧,只是你看见的是你自己和他成亲。”   萧铭抬眼瞪着她,站起身来到后方,用软剑翘起地方的棺盖,一使劲便稳稳地将它盖回原处。   蓝玉暖也随他站起来,道:“干嘛盖回去,闭上眼睛找找啊,指不定藏宝图就在他身上呢。”   萧铭道:“就算在也不必找了,我们本也不是为了它,何必搭上自己一条命。”如果下一次再被迷住,他可不能保证再能这么快地清醒一次。   蓝玉暖点点头,缅怀了一下刚才那段动人的爱情故事,主动拉上萧铭的手,道:“那我么现在怎么办?”   “你不是早想出去了吗,随了你得意。”萧铭笑了笑,道。   蓝玉暖一听,顿时喜出望外,从刚才他们进来到现在,磕磕碰碰也过了几个小时了,再呆下去,指不定出去的时候就是一片漆黑,她可不想半夜三更在乱葬岗里过夜,赶忙道:“那好,我们快点出去。”   刚走到外边的大溶洞中,却见一个黑影穿梭在石壁上,蓝玉暖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个黑影长着灰色的皮毛,浑身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听见声响后,便回过头幽幽地看向他们,那是一张怎样的面孔啊,娘喂,能说她发现了一个野人吗,带回去研究一下行不行。   蓝玉暖紧张的拉住萧铭的衣服往后退了两步。 ☆、真正的藏宝图【1】   那东西嗷呜了两声,在石壁上一跃,稳稳地落在另外一处凸出的岩石上。   如此,半晌过后,两人便这样看着他,而那只东西则不停地在石壁上穿梭。   “它在干吗?”蓝玉暖小声地对萧铭道。   萧铭摇了摇头,说:“似乎是在找东西。”   “找什么?”   “不知道。”说时迟那时快,萧铭手中的杨柳风突然削掉前方的一块钟乳石,被削尖的前端顿时飞快地向着野人袭,去,随后只听一阵地动山摇,碎石噼里啪啦地滚落在地上,而那只野人则跃在另外一处,又用无神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蓝玉暖道:“它动作好快。”   “小心。”话音刚落,便见本是在石壁上的那个身影已经消失在黑暗中,接着马上又出现在他们面前,从上向下朝她扑来,那尖利的爪子,即使在黑暗中还是可以看见闪着一丝凶光。   萧铭拉着蓝玉暖一转身,黑影的身子堪堪擦过她的身边,只觉得耳边被扣了一下,马上眼前变成一片黑暗。   “我的夜视镜。”蓝玉暖抱着萧铭叫道。   萧铭抱着她再怀里,手指掠过她的耳边,微微有一条红痕,没有出血,便是看向不远处的那个人,道:“银面!”   他用得是肯定句,就是确定了眼前这个怪物就是银面。   银面见自己已被识破,便干脆摘下外面那个野人面具,露出里面银色的面具,道:“三王爷好眼力。”   又是这个恶心的声音,蓝玉暖此刻没有了夜视镜,等于全身置身于黑暗中,听见这个声音,顿时全身抖了一下,好像有个鬼怪出现在眼前一般,道:“你拿我的夜视镜干嘛?”   “你这东西不错,我借来用用。”银面说着想把夜视镜戴在眼前,但是由于手上的假指甲太长,又甩了甩丢在地上,这才戴上,“唔,果然看得如白昼一般。”   “靠。”蓝玉暖咒骂一声,对萧铭道,“他在哪个方位。”   萧铭拿起她的手指了指,蓝玉暖立时将袖中的天蚕丝发射出去。   银面一躲,也没有和她纠缠,立马又飞回到方才那个位置,窸窸窣窣地找起什么来,有了夜视镜的帮助,这次动作灵敏多了。   “他去干吗了。”身边没有了人,这蓝玉暖还是感觉出来的。   萧铭道:“又回去找东西了。”   “…………”   不过片刻,便听见银面哈哈地笑出声,手中还拿着一张同样的羊皮卷子。   “藏宝图,真正的藏宝图我终于找到了,哈哈哈哈。”笑声在宽阔的山洞中来回飘荡,一时间竟是分外地响亮。   蓝玉暖皱着眉道:“他真得找到藏宝图了。”   萧铭顿了顿,道:“如果他的主上是宁家的传人,知道藏宝图的下落也不足为奇。”   银面笑完了,缓了缓气息,道:“三王爷,本座还要多谢你的宝血,不然本座就算是再花上十年,也未必能到得了这个地方,哈哈哈。”   萧铭哼了一声,道:“你们此次又想玩些什么花样?” ☆、真正的藏宝图【2】   “玩什么花样聪明如三王爷怎么会猜不到?”银面一挥手,索性坦白了道,“且罢,既然如此,本座也就直说了,当年宁家一夜之间被灭门,我们主上便是宁家唯一的男丁,如今,事情已过了百年,久到足以让这件事件淹没在历史中,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做过的事情总会有人记得,我们主上这次便是要回来讨债的,哈哈哈。”   蓝玉暖大声道:“我们不会让他得逞的,想毁了萧和,做梦。”   “做不做梦,试试看就知道。”银面哼了一声道,“不仅萧和,你们风启也有责任,到时候你们就看着两国大乱,再是天下大乱吧,不过你……”   他伸手指了指蓝玉暖,道,“如果到时候你想过好日子,随时可以来找我们主上,我们主上一定不会嫌弃你的,哈哈哈。”   “你去死,你就等着我带一百个男人去找你主上,到时候让他生不如死。”   “哼,花言巧语。”银面朝他们这边扔了一个烟雾弹,一溜烟跑了。   萧铭脚步动了动,看了蓝玉暖瞎子摸黑的样子,终究站在原地没有动。   少顷过后,蓝玉暖道:“跑了?”   “跑了。”萧铭道,“我们也走吧。”   “嗯,这个死货,利用完我们就走,干啥子事情。”蓝玉暖拉着萧铭的手,一步步慢慢走。   萧铭看了看,顿了顿一下子横抱起她,大步往前走去。   蓝玉暖愣了一下,抓着他胸口的衣服闭上眼睛睡觉,反正也看不见。   却不知,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那具棺椁动了一下,在动了一下,再再动了一下,便被掀开了。   …………………………………………………………………………………………………………………………………………   除了那段很狭窄的地方,其他地方蓝玉暖都是由着萧铭抱着走,然后享受了萧王爷很久的体温之后,两人终于见到了久违的阳光,不过此刻阳光已经只剩下一点点在山头,相信再过一刻钟天便会完全黑下来。   “啊啊啊,都是那个银面,搞了半天搞个毛线,现在天都快黑了,怎么办怎么办?”蓝玉暖一落地便大喊起来。   萧铭笑了笑道:“太阳下山我便没有办法了,如果不想出去,我们在此处过一夜也无妨。”   这里虽然风景很好,睡一晚本来也无妨,但是又想起周围是乱葬岗,所以心里还是有些疙瘩,便道:“还是回去吧,走快点应该还能赶得上一顿晚饭。”   今天运动量有点大,中午那点点心和鱼早就消化到不知直肠去了,现在真的是有点前胸贴后背了。   萧铭点点头道,又犹豫了一下,问:“你确定?”他倒是很想和她在如此美丽的野外露宿一宿。   “废话,快点走啦,不要浪费时间。”蓝玉暖拉着他的手,用起轻快飞快地往前跑去。   但是即使轻快再快,时间也在悄然间消逝,当黑夜铺天盖地地涌来。 ☆、回程【1】   蓝玉暖和萧铭才刚刚过了那些虫子的界限,正式到达乱葬岗之地。   “哎,还是慢了一步。”蓝玉暖叹口气,道。   “算是很快了,走吧。”萧铭拉起她的手,摇摇头走向前方。   前方不远处便是今早见识过的乱葬岗,白天看起来还好一些,如今在黑夜覆盖下,仿佛处处都透着一丝诡异。   高高竖起的墓碑凌乱地分散在土地的各处,毫无章法,幽幽的有一股黑雾笼罩在周围,坟墓边上分布是各种各样的骨头,偶尔有一两只毒虫从头骨的眼眶中钻出,又从嘴里钻进去。   蓝玉暖在踩到三次骨头什么的之后,终于忍不住直接扑在萧王爷的背上,道:“萧铭,你背我吧。”   萧铭自然是不用说就把手伸到后面,托起她的屁屁,道:“抓紧了。”   蓝玉暖对于后面的触感愣了一下,之后才道:“嗯,你快点走。”   萧王爷对于受伤软软的触感很满意,抖了抖一步步慢慢走,不远处,一处忽明忽暗的鬼火在黑暗中分外明显。   萧铭道:“鬼火,怕吗?”   “这个不怕,不就是骨头烧起来了吗,以前没见过,不过还挺好看的。”蓝玉暖练靠在他的背上,摩挲了一下,分外舒服。   萧铭笑了笑,道:“本还想吓唬一一番,却没想到你居然懂这个。”   “我懂得远比你想象的要多。”蓝玉暖不服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背。   萧铭还是笑,道:“把我拍倒了你背我回去。”   “哼,想得美。”蓝玉暖再拍他一下,道,“走起。”   由于萧王爷故意放慢了速度,所以当他们走出乱葬岗之后,早已经是错过了吃晚饭的时间,蓝玉暖看了看前方黑漆漆的一片,道:“我饿死了。”   说着还肚子还很配合地叫了一下。   萧铭喘了一口气,道:“再忍忍,半个时辰便能到了。”   蓝玉暖伸手抹了抹他额头上的汗,挣扎了一下,道:“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萧铭转过头看了看她,道:“心疼我了。”   “屁……”话是这么说,还是用力的跳了下来。   有夜色的掩护,两人也没有再忌讳用轻功,直接以最快地速度在两刻钟内便来到了城墙外。   对视一眼,两人翻墙而过,城内的街道上依旧是热闹非凡,萧铭因为此刻身上穿得比较低调的原因,就拉着蓝玉暖来到一个小摊贩前,对老板道:“老板,来两碗馄饨。”   老板热情地招呼他们,很快就上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蓝玉暖立马迫不及待地开动。   “斯……”一只馄饨刚放进最近,她又吐了出来。   萧铭递给她一个勺子,道:“小心烫。”   “知道了。”蓝玉暖放下筷子,用勺子舀起一直馄饨,吹了吹,才放进嘴中。   两人便在小街小巷中吃完了这一顿平常又美味的食物,回到客栈的时候,只听外边居然还有人在偷听。   “曹,这两人还真够厉害的,居然从昨晚呆到现在还没有出来,也不怕肾、虚啊。” ☆、回程【2】   一个比较凶狠的声音说道。   另一个比较文气的声音传来:“他们夫妻新婚燕尔,多几次也实属正常,大哥你从前不也是这样?”   “那是,我那个老婆根本满足不了不,每次才几下子就喊受不了,扫兴。”那个人道,“不过没想到这盗姑倒是挺受得住啊,都这么久了还能与三王爷调笑。”   “盗姑是练武之人,自然不同,呵呵,走了,我们也去找个姑娘泄泄火。”   “好。”   蓝玉暖听完这一番对话,恶狠狠地道:“你那两个人败坏我名声。”   “你是我妻子,有什么关系,这还说明我们夫妻、生活和谐。”   说着走到门口,里面一下子传出一阵呻、吟声:“嗯,啊……”   蓝玉暖:“…………”这里面不会真有女人吧?   萧铭推门走进去,里面的声音立马停住,随后如影随形从床、上走下来,道:“主子,你回来了。”   “做得很好,没有被人发现。”   “谢主子夸奖。”   蓝玉暖走上前去道:“刚才那个呻、吟声是谁发出来的。”   如影一转头,看向随行,随行一直不太待见她,哼了一声转头。   蓝玉暖也哼了一声道:“果然骚、气侧漏。”   “你说什么?”随行怒。   蓝玉暖回道:“我有说错吗,叫得本来就是骚、气侧漏。”   “你……”   如影拉住随行的手臂,示意他别说了。   随行恶狠狠地看了她两眼,一甩手从窗子上飞走了。   待两人走后,蓝玉暖对萧铭道:“你的属下好像都不太待见我,这么久了,从来没有给我行过礼,每次见你都是参见王爷,然后无视我。”   萧铭看了看她,道:“慢慢来,只要你给我生个小王爷,他们一定会认同你的。”   “…………”   萧铭从柜子中拿了衣服,打开门对走廊上走过的小二道:“小二,给我打几桶洗澡水,老规矩,这是给你的,记住,快点。”   “是。”小二笑嘻嘻地看了看他,转身走掉。   所谓的老规矩,便是两只洗澡桶,便给他们多提一些热水上来,两人在这边住的第二天,就发觉洗澡的时候剩下的一个要出去这种事情真心不太方便,便找小二以桶太小的理由要了另外一只,然后在两只桶中间个一块床单,两人便能各洗各的了。   萧铭回到屋中,道:“还饿吗,等会儿洗完澡再让小二弄点饭菜上来吧。”   蓝玉暖点点头,今天运动量这么大,一定要好好补偿自己。   不多时之后,两人便隔着一块床单分别泡在热水中,靠着木桶舒服的舒了口气,蓝玉暖这时候问道:“哎,萧铭,假的藏宝图传播出去,你准备怎么办?”   “先看情况,那里毕竟是皇家重兵把守之地,就算他们拿到藏宝图,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之后的三个月之后该是安全的,趁着这个时候,我会回京去准备一切事宜,当然,能在此前将危险化解掉,那是最好不过。” ☆、回程【3】   蓝玉暖哦了一声,又问道:“你为什么不把事情告诉你皇兄,这样子以后暴露了会不会让人说你私自做主?”   萧铭似乎是叹了口气,半晌才道:“暖暖,这件事情我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不光彩。”   “那也是你们皇家的事情,不能让你一个人担着啊。”   “谁让我是第一个发现的人呢,如果是其他兄弟,他们不到逼不得已也必定不会说出来,在大家心里,太爷爷一直都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蓝玉暖双手在水面上滑动了一下,抓起几片花瓣在脖子上涂了涂,道:“答应我,撑不住了一定要告诉大家,兄弟合心,其利断金。”   “嗯,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   第二天一早,萧铭和蓝玉暖便踏上了回程的道路,一路上,果然是见江湖人士都一些异样的表情,偶尔还能听见谈论藏宝图的声音。   蓝玉暖知道,事情已经闹开了。   两人没有像来时那般优哉游哉,所以只用了四天日便回到了避暑山庄。   避暑山庄还是如走的时候一样安详宁静,但是前提是没有一万那久违的鬼哭狼嚎声。   “啊,二胡,你给我放了多少辣椒进去,你要辣死我啊,呜呜,我要喝水,水,水在哪里?”   “…………”安静了一下,大概是找到水了。   “啊,这水怎么这么烫,啊啊,二胡,我要杀了你。”   “矮油,摔死我了,啊啊啊。”   蓝玉暖走进院子的时候便见道一万狗啃屎地摔倒在地上,双嘴像是叼着根香肠,红彤彤的。   她走过去安慰地道:“一万,二十天几不见,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难道谈恋爱了,嘴被亲得这么红。”   一万想去拉蓝玉暖的袖子,但是被蓝玉暖嫌弃地避开了,一万更伤心了,道:“我……我……我恨你们。”   然后站起身诀别地走了。   二胡和三元迎了上来,道:“小姐,你回来了。”   “嗯,玩了好些日子,该回来了。”蓝玉暖高兴地说,“你们呢,这些天都做了些什么?”   二胡道:“就在附近的几个城市逛了逛,不敢走太远,怕小姐突然回来。”   三元从怀里掏出一大片银票,对萧铭道:“王爷,这些是剩下的银票。”   萧铭看了看他们,道:“你们留着吧。”   蓝玉暖也把钱推回去,道:“不是让你们大手大脚地用吗,还剩下这么多,留下,分了吧。”   一万这时候又突然跑回来,嘴里含着一口茶,之后咽下,道:“我就说分了吧,咱们姑爷有的是钱,还在乎这一点点。”   蓝玉暖道:“你就知道钱。”   “我还不是跟你学的,你从小就教我钱是个好东西,老大你现在是有钱了,我还是穷人呢。”一万苦着脸。   蓝玉暖承认是她把一万带进钱的世界。 ☆、回程【4】   就道:“好了好了,都分了吧,我们还要去见皇上。”   萧铭却摆摆手道:“不急,先吃点东西。”   三元很快就上了一些饭菜,都是蓝玉暖平时最爱吃的,又道:“不知王爷喜欢吃什么,随便做了些。”   萧铭点了点头,道:“暖暖爱吃什么我便爱吃什么。”   吃完饭后又是休息了片刻,两人才起身起见皇帝,彼时皇帝正在案牍前认真的处理着手中的文件,抬头看见他们,笑得一脸温柔,道:“三皇帝三弟妹回来了,玩得可好?”   萧铭正想和蓝玉暖行李,他又道:“没有外人在,礼便免了,坐吧。”   两人便在下边的椅子上坐下,萧铭道:“刚回来,便想和暖暖来见见皇兄。”   “呵呵,可是羡慕死朕了,两人可以携手一起游遍大江南北,哎。”皇帝叹了口气。   萧铭知道自己这个皇兄从小到大都是温文尔雅,加上大皇子的身份,自三岁开始便作为储君培训,什么苦什么难,不管做什么事,从没有违背过父皇的意思,以至于到现在,他从来没事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   萧铭道:“等明天春天,皇兄可以借南下寻访民情的的理由,好好畅游一番。”   皇帝眼神一亮,思量了一会儿,道:“这倒是个好主意,记得最后一次是多年前父皇还在的时候,也是时候再去一次了,嗯,就这么说着办。”   他呵呵笑了笑,又问蓝玉暖,道:“三弟妹这些天可玩得开心,我这三皇弟可有欺负与你?”   蓝玉暖摇摇头,道:“没有,王爷对我很好。”   “呵呵,那就好。”   三人接下去又闲聊了几句,然后两个男人又开始谈论国事了,皇帝问道:“最近听江湖上的探子回访,貌似有一些喧闹。”   “皇兄也听闻了?”萧铭说道,“我路上回来的时候,听闻是江湖上冒出来一张藏宝图,据说是记载着当年宁家的全部家产。”   皇帝闻言皱了皱眉,道:“果真?”   “是不是真的便不知了,不过这到底是江湖上的事,我们也不便过问。”萧铭道。   皇帝点点头说:“现在国富民安,朝廷也不在乎宁家那一份钱,呵呵,且罢,随着他们闹吧,不过你通知各地官员一声,让他们注意着,别闹出什么大事来。”   “是。”萧铭顿了顿,又道,“皇兄,我想后天一早便回京去,五弟来信说忙不过来,我前去看一看。”   “也好,朕也有此打算,只是看你和三弟妹新婚燕尔的,如此你自个儿提出来,省得朕说出口了。”皇帝笑着道。   蓝玉暖知道萧铭回去是为了藏宝图一事,本也想跟着回去,但是萧铭却说山崖上那只随人蛊还没有长大,等再过些日子,吸收好日月精华,再带着它回来,如此,她便也只能等再过些日子回去。   告别了皇帝之后,两人又回到院子里,彼时四人组不知道是又跑到哪里去玩了,不过少了他们,也安静些。 ☆、子孙【1】   蓝玉暖躺在萧铭怀里,坐在树荫下乘着凉,道:“那个随人蛊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少则十天,最多半月。”   “这么久啊。”   “怎么,舍不得和我分开?”萧铭嘴角带着一丝邪气。   蓝玉暖拿出天蚕丝边在手指头上打圈圈,边说:“远距离谈恋爱是最危险的,我们才刚刚开始,就要分开,哎……”   “你是担心我这半月内会与其他女子好?对我这么没信心?”萧王爷不满意。   蓝玉暖却道:“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我自己耐不住寂寞。”   萧铭:“…………”   蓝玉暖哈哈一笑,道:“我骗你的,跟你开玩笑的,哈哈哈。”   一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喘着粗气哈哈笑道:“哈哈,真好笑,笑死我了。”   两人:“…………”   蓝玉暖问道:“你笑什么?”   “我刚才看老大你笑得这么开心,所以我也笑了。”一万停住笑声,说了这句话,又接着哈哈大笑。   蓝玉暖:“…………”   二胡和三元一起走进来,道:“打扰你们了,这就拉走他,乖,一万,回去吃药了。”   一万的笑声渐行渐远。   蓝玉暖忽然记起了什么,说道:“对了,明天就是月圆之夜了啊,这么快。”   萧铭点头嗯了一声,心里却在说我每个月最期待的就是这一天了,两人坦诚相待,好不快哉。   蓝玉暖站起身跑到屋子里一阵收刮,找出来那一份秘籍,然后回到原处,摊开来看了看,道:“我后面的还没有看呢,什么口诀来着。”   萧铭念道:“第二卷第一章,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原谅我盗用了九阴真经,其实我本来想用三字经的,囧……)   蓝玉暖听着耳边的一个个字,脑袋中自动与秘籍上的一个个子相互吻合,半晌之后,道:“你偷看我的秘籍。”   “那诶随手翻了一下。”   靠,随手翻了一下就都背下来了,什么水平,蓝玉暖道:“你虽然知道了里面的内容,但是千万不要练啊,师傅说这本属阴,练了会变成女人的,就像……就像葵花宝典一样。”   萧铭皱了皱眉,道:“何为葵花宝典,江湖上还有这么一门武功?”   “嗯,据说只是个传说,我师父和我说的,应该是一千年前吧。”   “一千年前?”萧铭惊讶道。   蓝玉暖无辜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   “好吧,可能时间上有些夸张,但是这不重要,葵花宝典据说是宫廷内的以为太监所创,当年他参悟这种武功之后,可谓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啊,后来,这个人还是死于各种病,然后死前把武功传了出去,然后百年后武林中有一大派叫做日月神教,是大家公认的魔教,里面的教主东方不败就练就了这门武功,你知道这本武功的前两句是什么吗?”   “什么?”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萧铭道,“你怎么知道?” ☆、子孙【2】   “因为我也练了。”   萧铭浑身一震。   蓝玉暖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道:“萧铭,你不会是嫌弃我吧,虽然我之前是个男的,但是我现在已经是女人的,你不能离开我,你不能离开我。”   萧铭看她一脸苦、逼的样子,说道:“不嫌弃,我本也是喜欢男子,早想和你说清楚,但是现在不必了。”   蓝玉暖:“…………”萧王爷的功力实在深厚,确实非她这等小妖可以戏弄,这就回去再修炼千百年,等成功修仙之时,再来一会。   …………………………………………………………………………………………………………………………………………………   第二天夜晚,萧铭带着蓝玉暖来到悬崖边那处,几天不见,崖边上她亲自种下的那颗树看起来大了不少,但是叶子没见多,原因是因为在它上边那只肥虫也大了不少。   蓝玉暖蹲下来摸了摸它,肥虫很乖地在她手上磨蹭几下,滑滑的感觉倍棒。   “哈哈,还是我自己的虫子乖,你那只肥虫一点都不乖。”蓝玉暖笑呵呵。   萧铭也蹲下来把自己那只肥虫从怀里拿出来,倒在小树上,小树顿时弯了一下腰,蓝玉暖怒,道:“你的虫太肥了,拿开。”   肥虫见到自己的伙伴,一下子缠上去,然后一滚,掉在了地上。   “诶,我的虫子。”   “没事,让他们两个自己玩玩,我们去练功。”萧铭拉着她往一块比较隐蔽的空地上走去。   蓝玉暖看了看周围,心说这个地方可是真心会有人随时来的,便道:“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啊?”   “不用担心,外面那两只虫子不是当摆设的。”   “…………”好吧,肥虫的能力不得不说还是很强的。   不过没人来归没人来,可是这地方也还是不太好啊,上次说起来还是有一大堆花草摆在中间拦着,可是这里确实没有丝毫遮挡,去去去……   萧铭解释道:“一时间没能找到好地方,回去也显然来不及。”   “…………”好吧,蓝玉暖深吸一口气,道,“没事,江湖人士不拘小节。”   萧铭轻笑一声,先动手解开自己的腰带,对于自己的身体,已经被蓝玉暖看了这么多次,他是一点都不介意。   蓝玉暖虽说不拘小节,但是在人面前脱衣服,还是不太行的,随意找了块突出的岩石,扭扭捏捏地脱了衣服,探出头一看,萧铭已经全身赤、裸地站在前方,对面是海风徐徐出来,料乱了他的头发,月光静静地从上方倾斜下来,仿佛是一尊画像立在那里,完美的身材啊,屁屁挺翘的……   …………   蓝玉暖在心里做了三百回合的争斗之后,终于在第三百零一次走了过去,站在他身后,道:“你把眼睛闭上啊,我……”   萧铭闭上眼转过身,道:“我迟早让你心甘情愿地给我看。”   “…………”   两人席地而坐,便按着上次的方法开始练功。   (好吧,我确实在看笑傲江湖,令狐冲那个渣,比萧铭还渣,支持东方教主,同意的举手(*^__^*)) ☆、子孙【3】   说到底,这两本内功虽然为是上乘内功,但是除了两个人一起练之外,并没有其他太大的难度,这么多年来,练此功的人都没有什么大作为甚至走火入魔,皆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这秘籍是有阴阳两本,单独练才会如此,所以,知晓的这个诀窍的两大高手练起此功来是完全无压力。   第二卷显然是要比第一卷要上层一些,所以虽然无困难,但是花费的时间就要多了一些,当两人把阴阳两股内力混合在一起时,时间已经到了三更天。   蓝玉暖练完功后还是向上次一样呼呼地睡过去,萧铭依旧是抱着她,找了一块大岩石,将衣服铺上去,慢慢地搂着她躺下去。   美人在怀,萧王爷心跳得很快,传说当年柳下惠抱着个女人,居然没有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什么原因,有好多种,一是他是个“萎男”,二是他喜欢男人,三……   反正不管各种原因,他能把持地住,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怀里的女人是穿着衣服的,而且他不喜欢那个女人。   现在,萧铭怀里的女人可是没有穿衣服,而且还是他老婆,而且还是他喜欢的女人,这这这……   这让他怎么能受得住。   萧王爷在心里犹豫了半天,还是抵不过心中的诱惑,将怀中的人儿放下,然后一手撑住自己的脑袋,以一个向下的姿势观摩着那具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薄光的身体。   肤若凝脂,型如蛇精,面似天仙,此刻在萧王爷的眼里,蓝玉暖便是如此。   她的身体虽然在偶然的几个机会也见过几次,但是从来没有能像现在这般光明正大地看,时不时还能研究一下她胸前的那颗痣,小小的,在洁白的一团上分外明显。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便把头低了下去,当萧铭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含住了她的尖端。   就一下子,萧王爷在内心争斗了,再一下,再一下。   月光下,肥虫本来是来看看两人练功练得怎么样了,如果练好了的话它要去睡美容觉了,可是居然看见这么一幕,他主人居然和那个女人在交、配,顿时,暗恋了二十几年的心伤了,碎成一片片……   萧铭似乎也感觉到后面那个视线,一伸手将衣服盖在蓝玉暖身上,走到虫子边上道:“谁叫你过来的。”   虫子委屈啊,心说我不过来还不知道要做到什么地步。   萧铭弯下腰,伸手将它一弹,稳稳地落在了那颗大树上,道:“带着小肥虫玩去。”   肥虫:“…………”   小肥虫:“…………”人家明明叫苗苗,或者也可以叫条条。   萧铭回到蓝玉暖身边,理智已经恢复过来,便也就抱着她在睡去,要说为何不会房去,每月一次野外露宿,增添夫妻情趣。   第二天,是在海浪的拍打声和海鸥的鸣叫声中天亮了,蓝玉暖在梦里就听见海浪一直拍啊拍,身上有点湿湿的,是不是掉到水里去了。 ☆、子孙【4】   她在迷迷糊糊中伸手往大腿处摸了摸,确实是湿湿的。   之后不知过了多久,蓝玉暖忽然清醒过来,一个挺身起来看了看,果然是某人的子孙。   然后一声惊爆的叫声在这个海边的山崖上响起,接下来就是一大串破口大骂声。   …………   这一天早上,虽然蓝玉暖大怒了很久,但是当萧王爷骑着白马,身后跟着如影随形还有一名侍卫回去的时候,还是伤心了一下。   “路上小心啊,到了让你那只鹰给我来个信。”蓝玉暖拉着萧铭的手。   萧铭反握住她,道:“放心,半个月后便可以回来了。”   “嗯,我抓紧喂小肥,争取十天就让它长大。”   “不要拔苗助长。”萧铭摸了摸她的头,道,“回去吧,我要走了。”   于是,当那四个身影消失在眼前后,蓝玉暖才觉得这个场景好像西游记,御弟去取西经了,而她则是大唐皇帝,满怀期待地看着御弟的身姿。   囧,刚才应该喝一杯离别的酒的,所谓劝君更尽一杯酒,南下京城无老婆。   ……………………………………………………………………………………………………………………………………………   萧铭离开之后,蓝玉暖便没有了什么事情做了,整天跑到山崖边上去喂小肥,于是在她的努力下,小肥在七八天就长大了不少,这让她很高兴,但是小肥很伤心,因为它是叫苗苗的,现在这哪是苗苗啊。   于是乎,它下定决心要要减肥,但是面对一大堆名贵草药,还是忍不住。   当然,这七八天中,蓝玉暖偶尔也会遇上闲庭散步的皇帝,两人因为那一点有二十一世纪的共同点,关系扶摇直上,在没人的地方,简直是要成兄弟了,但是所谓伴君如伴虎,蓝玉暖却还是有点点保留。   时间就这样走到了第九天,蓝玉暖正在高兴着大约明天还是后天肥虫就要长大了,可以带在身上了,可以回家了,却在当天半夜的时候,传来一个天大的消息,皇帝消失不见了。   蓝玉暖赶到皇帝寝居的时候,三位王爷已经和皇后在屋子里转悠了。   见到蓝玉暖来,六王爷道:“三皇嫂,皇兄失踪了。”   “怎么回事?”   皇后走过来,叹口气道:“都怪我,没有拦住皇上。”   顿了顿,又道:“方才我与皇上正准备安歇,但是当我给皇上宽衣时,却见到窗外有一个黑影划过,皇上当时就欲追上去,我拉着他,想叫侍卫,可是皇上还是拉开我的手,追了出去,然后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呜呜呜,如果皇上除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蓝玉暖看了看三位王爷,道:“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已经派侍卫去找了。”二王爷走到一边,从桌子上那一一个飞镖,道,“三弟妹,据皇后的描述,本王觉得那人应该是江湖中人,所以想和三弟妹请教一下,用这个飞镖的该是哪个人?” ☆、皇帝失踪【1】   蓝玉暖眼神一紧,伸手拿过那只五边形的飞镖,道:“银面。”   “银面?”几人异口同声地道,“便是那个处处和朝廷做对的人?”   “是。”   六王爷跺了一下脚,道:“该死的,早知道就该派兵把他山中的老窝给除了,不然也不会闹出这事。”   蓝玉暖却是摇摇头道:“如果能这么轻而易举地除去他,想必皇上也不会等到现在,那处山庄我去过,处在悬崖之巅,四周皆是山体,易守难攻,况且外边遍布机关,只怕要除他,还要多花些心思。”   当时她和萧铭上山的时候,因为一切顺利,也曾怀疑过,但是那时情况紧急,也没有多多作想,直到后来,才明白那只是一个计,引他们上山的计,他们才除去了外边的那些机关,让他们一路顺风。   众人闻言都叹了口气,五王爷道:“那怎么办,三黄嫂,你是江湖中人,对江湖熟悉,能想想办法吗?”   皇后也符合道:“是啊,三弟妹,你想想办法吧,传言你在江湖中名声极大,定认识许多江湖豪杰,救救皇上吧。”   蓝玉暖摆摆手说:“皇后先别着急,我知道皇上也是练过武功的,此刻并不一定落在别人的手上,说不定明早就回来了,我们再等等,先别自己吓自己,乱了头绪。”   二王爷现在算是这里最沉着的一个了,闻言道:“是啊,听三弟妹的,我们先在这里等,别乱了头绪。”   众人这才静下来,静静地坐在原处等,第二天天刚微微亮,一个侍卫便跑进来道:“皇后娘娘,几位王爷,王妃,属下等人在附近找了一夜,并没有找到皇上。”   “废物,找不到回来干嘛,还不快去找。”皇后做了一晚上,气急攻心,脱去了淑女的气度,发起火来。   侍卫一听,应了一声退下去。   蓝玉暖这时候站起来,拿了一件皇帝穿过的外袍,道:“你们等等,我去去就来。”   接着便来到山崖之上,走到小树旁边一看,果然小肥已经全身变成了粉红色,长大了。   随人蛊一生之中要脱几次蜕皮来长大,刚刚小的时候,是全身白色的,第一次长大,就变成了粉红色,之后颜色渐渐加深,到完全变成黑色,就是倒数第二步,然后经过最后一步最伟大的蜕变,成了几乎透明的白色,就成了一个成品。   “小肥,来,恭喜你第一次长大。”蓝玉暖将它从树叶上拿下来,道,“姐姐为了验证你这一次长大的成绩如何,特地出题考你,来,找到这件衣服的主人在哪里。”   小肥凑到衣服上嗅了嗅,然后在蓝玉暖手中打转,打转,最后把方向锁定在了西边。   “好,姐姐这就带你去见见世面。”蓝玉暖将小肥装到一个透明的琉璃瓶中,挂在腰间大步地跑回避暑山庄。   “怎么样了,怎么养了?”皇后一见她进去,便着急地问。   蓝玉暖点点头道:“我已经确定了他的方向。” ☆、皇帝失踪【2】   “这就去找他,你们在这里等消息。”   “三皇嫂,我也去。”萧钟上前一步。   “你算了,别托我后退。”蓝玉暖甩甩手表示嫌弃。   萧钟:“…………”   蓝玉暖拍了一下他的肩,道:“等我那四个师兄弟回来,和他们说一下情况,让他们来支援我。”   萧铭临走前又留了一笔钱,结果一万闲了几天,终于忍不住以给她买东西的说法又和三人下山去了,一夜都没回来。   “知道了。”萧钟道,“可是他们怎么找你?”   “我们本门自有联系的方法,这就走了,皇后,如果实在心慌,给菩萨烧两柱香,顺便保佑我们。”   “嗯,小心。”   蓝玉暖按着小肥给她的提示,历经半天的跋涉之后,终于来到了一个郊外的亭子中,大中午的,炎热的阳光从头顶上射下来,蓝玉暖这半天奔波下来,早已经是浑身湿透了,便进了亭子中,拿出先前准备的水喝了一口,才拿出虫子,问道:“接下去怎么走?”   小肥又开始在她手中旋转,转啊转,转啊转,这次转了半天都没停下来,到最后,直接一个翻身倒在了蓝玉暖的手上。   “诶,小肥,你怎么了,怎么晕了,你不会转晕了吧。”蓝玉暖用手戳了戳它。   小肥倒在她手上休息了半晌,才支起半个身子摇了摇脑袋。   蓝玉暖叹了口气,知道这大概又是对方用了什么计策,使得小肥闻不出味道了。   正想着该怎么办,有一个老头子背着一棍柴晃晃悠悠地走上了亭子,看见她,微微点了点头,接下去便放下柴火坐在了一边不断地喘气。   蓝玉暖看了看他满头的汗水,将手中的水壶递上去,道:“大爷,喝口水吧。”   老头子却是挥了挥手,手往腰间指了指,道:“不用了,多谢小姑娘,老头子自己带了水呢。”   蓝玉暖笑了笑,正想把手收回来,却见老头子打开壶盖,才抿了一口,水袋中的水已经见底了。   蓝玉暖凑上去将他的水袋拿过来,往里边倒了一些水,道:“大爷,跟您打听个事。”   老头子接过自己的水袋,道:“小姑娘你说。”   “嗯,我是来找我哥哥的,但是到了这边失去了他的踪迹,所以想问问这边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老大爷哦了一声,想了想,道:“这里便是云方城的郊外,再往前走个十里路,便能见到城墙了,如果你哥哥到这里没了踪迹,很可能是进了城去,你可以进城去找找,不过千万不能往那边去,哪里可是有一个山贼窝,里面的两个山贼头头可是成名已久。”   蓝玉暖点了点头,心说这肚子也饿了,正好进城去看看,顺便吃点东西,人饿着的时候,是脑子也特别笨,吃饱了,说不定就能想出找到他的办法了。   告别了老头子,蓝玉暖便骑上马来到了城门外,此刻正值中午,街道上虽然炎热,但是茶馆里却还是熙熙攘攘的,一都闲着避暑。 ☆、皇帝失踪【3】   蓝玉暖找了一个酒楼,要了几个小菜,问道:“小二,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青衣男子来到这边?”   如果皇后没记错,当时皇帝情急之下就抓了一件微服出访时穿的青色衣服。   小二抓了抓脑袋,尴尬地笑道:“姑娘,你这问的,小店每天进进出出穿青衣的男子多了,您要小的记得住哪一个?”   蓝玉暖补充道:“嗯,那个男人长得很妖艳,保证你看了一眼就肯定能把他记住一辈子。”   “还有这等人?”小二疑惑了,少顷才抓抓脑袋道,“姑娘,小的真的没见过这人,这还有事忙着,先告退了。”   “去把去吧,上菜快些,饿死了。”   小二诶了一声退下。   蓝玉暖吃过饭后,便接着在城里寻早,可是线索在城外的亭子里中断后,一直到这里依旧是无迹可寻,无奈,只能和附近的百姓打听。   “哎呦,这不是咱们许久不见的盗姑吗,不是嫁人了吗,怎么在这里闲逛。”身后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   蓝玉暖转过头去,道:“是你,你怎么在这里,采花吗?”   “那是当然,在下的梦想便是采尽天下所有的花,哈哈哈。”那个白衣男子媚眼如电,拿着手中的折扇,一动一动地好不风流。   蓝玉暖指了指他下面,不屑道:“迟早得了梅毒。”   “哎,蓝玉暖你怎么这般,怎么说咱们在江湖上也算是朋友了,有你这么诅咒自己的朋友的吗?”男子收起折扇,不满道。   要说这名男子,确实是蓝玉暖初出江湖便认识的一个人,他在道上的名字叫做流风,与他本性风流刚好倒过来。   两人初次见面的那天,流风正好找不到自己的第二百五十朵花,便在酒楼中喝酒,适逢蓝玉暖进来吃饭,于是,便被个采花贼定位了今晚的猎物。   到了晚上,一切伺机而动,蓝玉暖当然没有那么容易被欺负,反倒过来把他给迷倒了,之后偷了他身上所有的东西,连衣服都扒光了,只剩一条短裤。   流风醒过来之后,自是不肯就此罢休,连追了蓝玉暖三天三夜,蓝玉暖虽然轻功天下无双,但是这采花贼同样需要高明的轻功,虽然追不上,但是也没有追丢掉,于是,这一来一去,两人便相识了。   蓝玉暖哼了一声,说:“别烦,我现在闹心死了。”   “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来来,看看好哥哥能不能帮帮你。”   蓝玉暖看了看他,道:“你在这边有没有见到五行门的银面?”   “银面?”流风皱了皱眉,道,“他惹到你了?”   “他抓走了……抓走了我一个朋友。”皇帝失踪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让有心人知道,搞不好就是一场天下大乱。   流风应了一声,又摇摇头道:“我在这边呆了有小半个月,倒是从来没见过他,你是不是找错了。”   “我也不知道,本来随人蛊带我到城外的一个亭子,但是忽然失去的踪迹。” ☆、皇帝失踪【4】   蓝玉暖叹口气,在一边的一颗树上靠着。   流风惊讶地看着她,道:“嫁给王爷身份就是不一样了,随人蛊这种天下至宝都有了,给我看看。”   蓝玉暖指了指腰间。   “这么小。”   “我男人送我的,才刚刚第一次长大,哼。”   流风切了一声,道:“有什么了不起。”   蓝玉暖拍了拍他,说道:“说正紧的,你在这边有没有什么帮手,帮下我,真得很急。”   流风想了想,道:“晚上给你答复,你先到我住的客栈中休息一下。”   “嗯。”   …………………………………………………………………………………………………………………………………………………   京城   萧铭立在书房的墙边看着墙壁上的一掌紫金山地图,上面分布着一些现有的人力机关部署,以及需要一些防备。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萧铭摘下地图放在手中,道:“进来。”   如影和随行推门走进来,随后关上门,道:“参见王爷。”   “事情怎么样了?”   “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将画稿发放出去,灰封寨的两头当家的刚好经过那处,将画收了回去,昨日,那女子已经被抓到了。”   萧铭点点头,道:“很好。”   如影又道:“王爷,皇上的事……”   “皇兄武功不弱,况且拍了大批人去找,应该无事,你们做好自己的事情。”   “是。”   两人走了出去,萧铭将怀中的肥虫取了出来,道:“暖暖现在怎么样了?”   肥虫在原地转了一圈,表示她很好。   “呵呵,继续与小肥联系。”   肥虫点点头。   ……………   晚上的时候,蓝玉暖正在房间里吃着饭,流风便闯进来,道:“小玉儿,好哥哥已经把事情办妥了,现在全城包括附近的全部乞丐都在帮忙着观察这边的情况,有什么情况,立马回报。”   蓝玉暖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谢,之后又说:“没想到你的势力还挺大的,连丐帮都能听你的话。”   “一般一般,只是和丐帮的长老有些交情。”流风撩了撩头发。   蓝玉暖从怀里拿出几片千年人参,然后放出小肥,一点点喂到它嘴边吃。   流风看了不禁又唏嘘一阵:“哎,千年人参来喂它,好吧,我原本想向你讨一只,现在看来,就算讨来我也养不起它。”   蓝玉暖不语,继续喂,流风见此,顺手拿了两片,往杯子里一放,准备泡一些给自己补补身子,提起茶壶,才发现没水了,便道:“我去取些水来。”   “嗯。”   流风刚走不久,肥虫突然全身不吃东西了,然后又开始一圈圈地转圈,最后,停在了一个方向。   蓝玉暖大喜,道:“小肥,早知道就多喂你吃一些了,这人参真管用。”   小肥憋屈,再喂我就要超过那只肥虫了,呜呜,不要不要。   蓝玉暖来不及和流风说一声,就从窗子上直接跳了下去,按照这虫子所指的方向追去。 ☆、皇帝失踪【5】   客栈所在的地方处于繁华之地,所以人声倒是挺鼎沸的,蓝玉暖一跳下去,吓了好两个姑娘一跳,但是随着跑动的距离越来越远,声音渐渐地消失在身后,直到全部静下来之时,才发现周围全是一条条小巷子,静得只闻见虫鸣蛙叫。   正准备问问肥虫该往哪边走,前方突然出现一个黑影,黑影身手还挺矫健的,三两下跃上房顶,随手在民居上方飞檐走壁,一路向前。   蓝玉暖自从第二次与萧铭练习秘籍之后,功力已经恢复到七层,这时的她,可以说在江湖上已经少有敌手,便紧随在黑影身后跟了上去。   不久过后,黑影便来到了城墙之下,他停下脚步,望了望周围,随后一跃跃过墙头,消失在蓝玉暖的视线中。   蓝玉暖虽然不确定那个黑衣人是谁,但是本着不放过一点线索的原则,依旧是跟了上去。   出了城墙不远,就是完完全全地郊外了,此时已近月底,月亮只剩下弯弯的一小条,因此整个郊外便沉浸在黑色当中,虽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是也可谓是看不见几米外的一棵树。   蓝玉暖不得不戴上夜视镜,才能看清楚前方人的行迹。   黑衣人以轻巧的身姿快速地向前移动,所过之处,皆是一阵清风吹过,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两人便来到了一处山头,隐隐约约的,能看见有火光。   蓝玉暖忽然记起来中午的时候那个老头说过这边有一个强盗窝,不由心中一惊,心说这大概就是那个所谓的强盗窝子。   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前方的宅子中灯火大盛,宛如白昼一般,前门口,后方的空地上,不断地有巡逻的强盗带着大刀神情警惕地走过,蓝玉暖暗道这里面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如若不然,按在现在的时间,他们不可能还这么灯火通明的,而且作为这里的一霸,既然能安然无事称霸这么久,定然有些实力,神情也无需如此戒备。   正想着,那个黑影已经慢慢地靠上前去,此刻正好前门处只有两人把守,一人站在高处张望,而其他的巡逻强盗则走到其他地方去,无疑,这是一个突破的最佳时刻。   黑影伸出手指向左侧的空地上一弹,那三人立即看向左边,随后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在地面上的两人转了一个圈,身影犹如一阵黑风飘过,两人便站在原地不动了。   头顶上的人看看左边没东西,正想着问问下边的人,却突然见到一个身影从他实现下飞跃上来,刚想叫,两根修长的手指已经点在了他的穴道上,顿时,长大的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黑影没有再多做动作,直接从观望台上跃进寨子中的隐蔽之处。   蓝玉暖当然也不会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趁机也跃进寨子内。   两抹身影就在三个被点着穴的人眼前光明正大的进入,但他们却无能为力,很快,巡逻的强盗再次从后方出来。 ☆、皇帝失踪【6】   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过一般,悄无声息。   黑影貌似是很熟悉这里的地理位置,三两下就纵身跃进了黑暗,蓝玉暖也不知道他想干吗,再加上不想被发现,只能紧紧地跟着他。   山上的天气比较潮湿,前两天刚下过的雨到现在还在地上积着一些水坑,两人这一路走来,免不了会把泥粘在鞋上,黑影跑到一处草堆上,忽然停了下来,对着地上的草把鞋子擦了擦,随后一跃到了一幢木屋前。   木屋里点着灯,隔着纱窗可以隐约地看见里面来回走动的人影。   蓝玉暖也跑过去擦了擦鞋子,随后走到后方处的墙边,天蚕丝一端飞快地缠到悬梁上,另一端则绑在自己的腰部,身子顺势便飘了上去,像一只壁虎一样趴在梁上,只是壁虎是面朝墙壁,而她是面朝地面。   “小姑娘,你果然和你太婆长得很像,如果她老人家还活着,将你们两人放在一起,我想绝对没人能够看得出。”一个粗犷的男人的声音,虽然很普通,但是蓝玉暖却一下子便听了出来,这不是当年想打劫她的百花仙露丸,在山上打斗了一个时辰的男人吗?   话说这件事情过去已久,但是却一直是蓝玉暖心中的一道坎,那是三年前的事情,当时蓝玉暖也算是在江湖上成名了,所以一般来说横着走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是就是有那么一天,她觉得最近天气不错,就想去山上郊游一下,就遇到了问题,本来你游我游也没什么事情发生,可到了下午的时候,居然出现一男一女两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一开口就要她全部的百花仙露丸。   蓝玉暖当然不肯啦,当下他们两个就动气手来,那时候的她才十七岁,脾气也僵,也是二话不说就和他们打起来,然后没想到那两个功夫还不错,打了一个时辰,还没有分出胜负,就在蓝玉暖想直接跑了休息一下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蒙面的男人,两人合手,顿时实力大增,不过百多招就让他们落了下风。   蓝玉暖本来还很想感激他的,但是那人居然说他也要,但是只要一颗,蓝玉暖一颗心受伤了,原来不是来帮她的,于是谈不拢,又打起来,蓝玉暖之前已经打了一个时辰,内力体力消耗很大,自然打不过他,于是,一个不小心受了一掌之后,倒在了一边,然后那人过来将药拿走了,留下她一个人,本来这也就算了,受一掌么,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天算不如人算啊,偏偏这个时候春暖花开,毒蛇刚刚冬眠多来,可能是打了个哈欠吧,就咬了她一口,于是……还好最后师傅发现了她,不然肯定死翘翘了。   回过神,果然听见另外一个女人道:“确实是一等一的大美女,怎么就跑去当□□了呢,哈哈哈。”   蓝玉暖心里暗道,果然是这两个货,没想到几年不见,跑到这里当寨主了,却不知道抓个女人来干嘛。 ☆、皇帝失踪了【7】   那个男人道:“是啊,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跟着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哈哈哈。”   女的一听,道:“哼,就你那个样子,谁爱跟着你,也就是我当年被我爹给逼着嫁给了你,哼。”   “呵呵,虽然我长得是不好看,但是这些年我亏待过你么?我有不能满足你吗?嗯~~”   “…………”女的摆摆手说了一声讨厌,道,“办正事吧,说,藏宝图在哪里?”   “不在桌子上放着吗?”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男人哼了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张藏宝图是假的,这张图在江湖上起码分布了有十张,宁家怎么可以会把一张真的藏宝图做这么多份。”   女子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先人已经去世了这么多年,我们做晚辈的怎么知道他们怎么想。”   男子突然怒了,一掌拍向桌子,道:“别以为这样子就能唬我们,快说,我就不信你们宁家的后人会不知道藏宝图在何处。”   女子依旧是坚持,道:“我不是说了吗,在桌上放着,那图你们看得懂吗,终点就在紫金山上。”   “哼,还想骗我们,紫金山乃龙脉所在,皇家怎么会让你们将宝藏埋在那里。”   女子道:“你难道不知道当年我们宁家和皇室关系甚好?”   “那又怎样?”   “当年康永皇帝决定换个陵寝,特地在紫金山附近处选了一块风水宝地,然后修建的时候,却发现在不远处已经有一座陵墓,主墓室一直修建到紫金山中,这种事情当然不能被别人知道,于是消息一直封锁下来,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先祖便把全部家当都放进了那个墓穴中。”   男人皱了皱眉,道:“这么说来皇室也知道宝藏这么一说?”女子说得头头是道,这货开始有点相信了。   女子摇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确定了,不过应该不知道,还记得三十年前那场天灾吗,整个南方大旱,连续三年几乎颗粒无收,国库空虚,那时候他们都没想到那笔财富,所以应该不知道吧。”   那个女人问道:“那你说怎么进到墓室中去,紫金山是皇家龙脉,附近又是皇室陵寝,守卫不凡,凡人想要靠近都难,你们宁家当时没有开密道是不可能将宝藏藏进去的。”   女子轻蔑一笑,道:“这个宝藏的事情我早就知道,如果有密道的话我还用得着为了生活去妓、院讨生活,我早就逍遥快乐去了。”   两人闻言对视一眼,道:“你真得没骗我们?”   “我可以发誓,我现在落在你们手里,又没办法逃,怎么可能骗你们。”女子道,“哎,能不能给点吃的,我好饿。”   女的看了一眼男的,脚步声传到门边,蓝玉暖看见那个黑影也跃上了房梁,正好视线对上了她,微微一愣,随即又转开。   好吧,暴露了,悲了个剧……   女人走出来和一边的一个强盗说了两句话,便又回到房内。 ☆、皇帝失踪【8】   不一会儿,便有几个强盗一起端着东西送上来。   在他们关上门的那一刻,蓝玉暖便看见黑影又重新跃到地上,紧接着,里面传来打斗声,黑影趁机闯进去,不消片刻,便见银面拉着一个橙衣男子跑出房门。   “你怎么才来啊,我等了好久了,我哥哥呢?”   “主上在庄内等候,小姐快随属下走。”说着便一跃跳上房顶,施展轻功奔去。   蓝玉暖眼睁睁地看着两人离去,心说自己功力完全恢复的话,说不定现在就能趁乱把那个女人拐了去,那绝对是里了一件大功啊。   好吧,虽然她就算功力完全恢复也只能和银面打个平手,完全不可能从他手上抢人,但是歪歪下是可以的。   打斗声迅速惊动了整个山寨的人,一大群拿着弓箭,拿着大刀的强盗露着半个胸膛向这边闯来,蓝玉暖侧了侧身子,将自己隐藏到墙角的黑暗中,唔,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参与地好。   屋子里的打斗声变得越来越大,蓝玉暖知道这两个人虽然不是好货,但是武功着实是厉害,不知道刚才那个黑影能撑到几时。   刚想着,身下的窗子碰地被撞个粉碎,黑影从里面一个翻身跃出,猛地吐了一口血在地上。   里面的男人喊道:“抓住他,抢了我的藏宝图,就想这么走,想得美。”   一大群强盗顿时向那个方向追去。   门里边那两人头头跑出来,看着受伤捂着胸口往前逃的黑衣人,对下属道:“放箭。”   一群强盗顿时训练有素地单膝跪地,把好姿势,随后只听箭头划过空气的呼啸声随风而行,千万支带着火苗的羽箭便向着黑衣人袭、去。   黑衣人猛地停住脚步,身子一侧,一根箭在他耳边穿过,紧接着后方一大串呼啸而来。   密密麻麻的的羽箭像是陨落的火石,在黑夜下向着目标攻击,强盗轮流更换着射箭的人手,连续不断地将箭射出去。   蓝玉暖不禁为那个黑衣人心里抖了三下,这么多箭,怎么拦得住啊。   黑衣人武功确实不错,或者也可以说他身上穿得软猬甲确实是质量上层,他只需要护着自己的头部不被攻击,其他的剑落在他身上,就是想碰见了铁块,噗通一下,落在了地上。   站在一边观察的两个头头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两人对视一眼,男的忽然抓起蹲在地上的一个下属,将他的弓箭拿过来,随后一把推开,凝聚着内力在箭上,对准了黑影。   蓝玉暖不禁好笑,就算你是天下第一高手,这软猬甲恐怕也是不那么容易刺透的,就算是刺穿了,伤及到身体时,威力也是大减,根本毫无用处。   却见他慢慢地将手放低放低,再放低,最后对准了黑影的脚背,这一下,蓝玉暖瞪大了眼睛,这软猬甲,除了头部没有防备外,脚也是没有防备的啊,此刻,千万支箭正射向黑影的头部,那么脚步自然就是个天大的破绽。 ☆、皇帝失踪【9】   男人这注满内力的强劲的一箭,如果射出去,那么是有八九黑影是悲剧了。   刚想完,只闻空气中一阵强大的箭气,男人手掌已经松开,大拇指下的弓上弦在嗡嗡地震动,昭示着箭的脱出。   黑影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的逼近,当下欲用剑去挡,却不了,又有一波箭阵逼近,为了保命,显然正常人都会选择护头,于是,闷哼一声,箭入脚背,鲜血迸射。   蓝玉暖看了这一幕自己都不由动了下脚趾,这该是有多痛啊。   男人挥挥手示意下属停下,自己则慢慢地走上前去,对着黑影道:“你跑啊,我就不信你还能跑出我的五指山。”   说着一掌拍向他。   黑影虽然受了伤,但依旧是伸掌与他对了一下,于是被打飞的同时免不了又是一口血吐出。   受伤了还要强撑,躲一下不会啊,蓝玉暖唏嘘,然后手伸到百宝袋里,拿出了许久不曾动用的迷药,小声地道:“不知道过期了没有。”   她话刚说完,便见男人的耳朵动了动,脑袋往后一看,道:“谁?”   糟了,被发现了,蓝玉暖突然从屋檐下穿出来,众人之间一个飘渺的身影在空中飞啊飞,所经之处纷纷落下一些雪花,其实是迷药,但是由于场景比较美丽才会如此。   “嘿,送给你。”蓝玉暖来到男人的身边,甩了一把迷药在他脸上,随后抓起黑影,道,“走。”   男人挥了挥手驱走迷药,道:“追。”话一说出口,才发现是前所未有的虚弱,眼神往后瞧了瞧,一大批的壮汉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岂有此理。”男人蹲下身子一掌拍到地上,随后深吸一口气为自己运功驱毒。   蓝玉暖成功地将黑影从灰封寨中救了出来,赶紧想往山下前去,但是却突然见一个烟花在空中炸开,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她停了下脚步,问道:“你知道这东西什么意思吗?”   黑影虚弱地道:“山下有埋伏。”   “埋伏?”蓝玉暖道:“那我刚才上山的时候怎么没有看见?”   “方才我选了他们的漏洞之处行走,自然看不见。”黑影道,“你跟着我这么久,有何贵干?”   “没事,半夜见到个黑衣人好奇。”蓝玉暖见山下是不能走了,只能往更高的山前去。   到底是抓了一个成年男人,虽然不胖,但是也挺重的,蓝玉暖在山上跋涉了不久之后,就累地直喘气,道:“你怎么这么重,累死我了。”   黑影在她耳边轻声道:“往右边走。”   蓝玉暖抱怨了一下,又拉着他往右边走,不过十米,便见有几棵百年大树上的枝蔓相互交缠在一起,里面刚好组成一个半封闭状的空间。   我去,大自然的力量是神奇的,蓝玉暖把人放在地上,然后把枝蔓扯了扯,够一个人通过,才把人推进去,之后自己也爬进去,最后把入口遮好,竟是一处很好的藏身之处。 ☆、竟然是他【1】   洞内的空间不是很大,但是两个人呆着也绰绰有余的,蓝玉暖将黑影扶到一边靠住,道:“你怎么样了。”   黑影叹了口气,道:“没事,将我面罩摘下来。”   蓝玉暖伸手摘下来,然后下一刻,算是瞎了自己的钛合金狗眼,这这这……这不是皇帝大人吗,怎么会在这儿,好吧,是她背过来的,但是为毛他会独闯灰封寨呢?   皇帝见他这么惊讶,便道:“怎么,见到朕很奇怪?”   “没有。”蓝玉暖昧着良心道,“完全没有,好吧,你为什么突然离家出走,还到这边来?”   皇帝一笑,虽然是很痛苦,但是依旧是笑得温文尔雅,道:“先帮我把伤口处理一下,等会儿再和你细细说,如若不然,我马上会死在这里的。”   他此刻把朕换成的我,显然是在这样的气氛下,把蓝玉暖当成了战友,没有再把自己的身份当回事。   “知道了,忍着点啊。”蓝玉暖想了想,叹口气又从百宝袋里掏出个玉瓶,倒出一颗百花仙露丸,道,“我师父的百花仙露丸,你先吃了。”   “嗯。”皇帝大人应了一声,手却没有动。   蓝玉暖将药送上去,道:“你们两兄弟都这么耍无赖,萧铭之前受伤也是嗯一下,然后就不动了,一定要让别人送到嘴边。”   皇帝笑了笑,张嘴将药吞下。   蓝玉暖接着身子往左侧挪了挪,便见黑色的靴子已经给血水浸湿,上方一根带着羽毛的箭直直地穿在他的脚上,不知道穿了没有。   蓝玉暖小心地从百宝袋里拿出剪刀,沿着他的靴子上方一点点往下剪,到了脚背处,便停下来,道:“如果我不小心碰到,你说一声。”   皇帝在上面嗯了一声,满头的冷汗已经在说明他此刻的情况。   蓝玉暖接着拐了一个弯,剪刀正对着箭往前剪去,因为靴子是合脚的,下方剪刀一动一动的,难免会碰到箭而带动伤口引发疼痛,但是至始自终,皇帝都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   蓝玉暖偶尔侧眼看着他紧咬着牙齿,却还是忍耐的样子,心说皇帝也没有那么娇生惯养啊,有气魄,虽然脸很妖艳,但是很有男子气概。   时间一点点流逝,终于,在离箭最近的一块料子被剪破后,靴子顺利被蓝玉暖脱了下来,果然,白色的袜子已经完全被染成红色,看得她一阵胆战心惊。   之后弄掉袜子变简单多了,蓝玉暖尽快地将袜子去除,道:“你等等,我看看有没有被刺穿。”她顺势坐下来,之后将腿盘起,伸手将他的脚一点点抬起放在她的腿上。   伸手在脚掌出摸了摸,没有被箭穿出来,立马松了口气,这刺穿和不刺穿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皇帝感受到脚底的一点点温热,一点点酥痒,唇角一咧,道:“当时分散了一些内力在脚上,幸好来得及。”   蓝玉暖点点头,心说难怪,不然那货这么强劲的内力射、出的箭。 ☆、竟然是他【2】   射穿一块大石头都不成问题,怎么可能会刺不穿脚掌,便道:“看不出来,你平时挺温和的一皇帝,内力这么高强,我还以为你就会舞文弄墨呢。”   皇帝依旧隐忍着痛楚笑道:“小时候父皇为了能让我们几兄弟有好身体,又能保护自己,便请了江湖上的高手教我们练功,我只学了一些,没有三皇帝精通。”   “是没他厉害,我想说当初如果先遇见你的话,是不是就嫁给你了。”   说完空气中一阵安静,蓝玉暖转头看他,道:“怎么,你很嫌弃我吗,我问你,当初如果我选你,你答不答应。”   皇帝心中顿时惊起一阵惊涛骇浪,答不答应?没等他想完,脚上突然一阵剧痛,蓝玉暖已经拿着血淋淋的箭在手上,道:“拨出来了。”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心说原来是为了让他分散注意力才会如此,可是如果事情真摆在他面前,如果当初……   蓝玉暖看他的样子,不禁皱眉,道:“你发什么呆啊,这么痛都能发呆,不是傻了吧。”   皇帝回过神,看着她摇摇头,道:“继续吧。”   蓝玉暖道:“本来可以给你用麻药的,但是现在情况紧急,去找的话浪费时间,你忍着点,我给你洗洗伤口再上药。”   “嗯。”皇帝看着她从腰侧拿出水袋,突然想伸手去摸摸她的头发,但马上又缩了回来,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谢谢。”   “客气什么,算起来我们也算一家子了。”蓝玉暖拿着一块布,沾上水,之后小心翼翼的给他洗干净。   少顷过后,她终于拿出药,给他的伤口敷上药,之后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他,突然侧过去在他腰带处一拉,黑色的布料便在她手中舞动。   蓝玉暖将腰带截了一小段下来,之后仍还给皇帝,道:“还给你。”   皇帝看着躺在他胸口的腰带,伸手拿过,心里却有一点温暖在流动。   包扎完毕之后,蓝玉暖这才发现她居然拿着一个男人的脚对着自己的脸这么半天,我我我,这是连萧王爷都没有过的待遇啊。   可是不得不说,皇帝的脚还是长得很好看的,皮肤洁白,五指分明,骨节修长,大脚趾处还长着一些些的毛,很是性感。   “快,走快点,在附近找找,料他们受伤了也跑不远。”忽然一个声音从外边传来,以两人多年的经验,耳侧离他们不超过五米。   蓝玉暖赶紧将手中的脚放下,低低地吸了一口气想爬过去看看。   皇帝的目光也向外探了探,却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动,坐着就好。   蓝玉暖点了点头,坐在洞穴中一动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外面强盗走动和交谈声断断续续地传进两人的耳朵,短短的一刻钟,在蓝玉暖心里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回寨主,没有。”一个人回禀道。   那个男寨主说道:“哼,我就不信他们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给我继续往前找。” ☆、竟然是他【3】   悉悉索索的声音渐渐地远去,蓝玉暖松了一口气,道:“还好你找的这个地方隐蔽,这群傻×如果知道我们两个就坐在他们眼前,是不是会气疯掉啊?”   皇帝微微点首,道:“兴许会吧。”   蓝玉暖爬动了几下靠到他边上,转头问道:“该说说了,你干嘛离家出走,干嘛一个人到这里来?”   皇帝也转过头,对上她的视线,说:“这是我们皇室的一个秘密,我只能和你讲一部分。”   “哦,那你说吧。”   “你也知道最近在江湖上闹得沸沸腾腾的宁家藏宝图的事情。”皇帝说了一句,见蓝玉暖点头,才道,“父皇驾崩之前,曾和我说过一件事情,也有关于藏宝图。”   “什么事情?”   “父皇和我说百年之前,宁家被灭门,世人没人知道一夜之间这么庞大的一个家族是怎么消失无踪的,虽然感叹之余,不免惋惜,但是众人更加觊觎的,便是宁家那份富可敌国的财富,当年宁家被灭门后,也曾有大批江湖人士去寻找这批宝藏,但是没有一个有结果,渐渐的,宁家的宝藏也就成了个传说,而后来兴起的一个藏宝图的传言,也被一股力量很快打压下去,所以这百年来,相安无事,父皇曾和我说,这个秘密他们世代相传,却不定会在哪一代发生,我以为过了这些年也并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但是事情总是没有我想的那般好。”皇帝微微叹了口气。   蓝玉暖安慰地说道:“别伤心了,你继续说。”   “别的我并不能多讲,我只能看在你也是皇室成员的份上告诉你如果被有心人士利用了藏宝图的秘密,我们萧和几百年的江山便会化为乌有。”   “唔,这么严重。”蓝玉暖不禁感叹,会不会其实皇帝早就知道其中的全部真相了,而萧王爷还在那边一个人承担,便试探着道,“额,紫金山……”   果然话一出,便见皇帝猛地看向她,眼睛瞪得挺大。   蓝玉暖心里为他这样的表情松了口气,要是这事两兄弟一起办,就好多了,便坦白道:“事情我也知道一些了,具体事情你和你的三弟弟去商量,反正,你太爷爷一百年前派人……”   她做了个杀的手势,继续道:“宁家。”   沉寂半晌,皇帝突然低下头笑笑,又抬头道:“果然,三皇帝如此的聪明,怎么会发现不了这些事情,也好,能有一个兄弟和我分享,我也能轻松些,曾经我一直想,这些事情作为皇室的丑闻,少一个人知道便越好,便一直担了下来。”   果然和萧铭的想法都一样,不愧是兄弟,蓝玉暖道:“他回去就是去布置一些机关增强紫金山的防备了,还有陵寝。”   “我这个做哥哥的到底还是要慢了一步。”皇帝道。   “没事,他会一直辅佐你的,对了,他自作主张你不会怪他吧?他没有想怎么样的。”   皇帝道:“你觉得呢?” ☆、竟然是他【4】   “我觉得你不会。”   “你知道了还问,三弟的想法也该和我一般,换作是哪个兄弟都该如此吧。”   “嗯,是的是的,哈哈哈。”蓝玉暖十分狗腿地给自己的相公说好话,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又问,“对了,你失踪后是遇见银面了吗,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银面?”皇帝皱了皱眉,道,“我并没有遇见他。”   “那天在山庄的那个黑影不是银面吗,二皇兄在院子里捡到了他的一个飞镖,就是他的,我认得。”蓝玉暖一眼断定。   皇帝摇了摇头,道:“那晚看见黑影后,我便追了出去,然后一直到这边,突然有人向我丢来一张纸条,说灰封寨的上有藏宝图,我便趁着今夜潜上去,本也只是想探探情况,却没想到屋子里银面与那两人动起手来,而我又见到桌上的藏宝图,才想顺势夺了来,才进去把图拿到手,两人却向我攻来,而银面去走了。”   “好吧,果断被利用了。”蓝玉暖捶了下藤蔓。   皇帝笑了笑道:“他走的那瞬间我便明白被利用了,他不知怎么地知道我想要瞧瞧藏宝图,便引了我过去,帮助他们救出宁家的后人,而我如果被围攻出事了,也正好报了当年的仇。”   也是,当年皇家灭了宁家满门,而如今,将皇帝引到灰封寨,一方面可以趁机救出那个姓宁的女人,另一方面如果皇帝出了事,那不仅是报了一个小仇,而且一个国家没有了皇帝,那么无疑将大乱,他们后面的行事便会简单好多。   蓝玉暖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先休息一下吧,我们还要想着怎么下山呢,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   皇帝看着她,问道:“你呢?”   “我守着,万一他们来了我们两本都睡着了就不好了。”   皇帝指了指她的腰间,道:“你的随人蛊拿来当摆设的吗?”   蓝玉暖一拍大腿,道:“对了,我怎么忘了小肥啊,它守夜就行了。”   说着将腰间的瓶子拿出来,将虫子倒出来,又喂了它两篇雪莲,道:“乖,小肥,今天给姐姐守夜,有人来了通知一声,知道吗?”   小肥叼着雪莲点点头,然后一跃跃到出口处,趴在一片叶子上一边晒着那少得可怜地从树叶间透进来的月光,一边吃着雪莲。   哎,明天就减肥,今天再吃一顿好的。   有了虫子的安全保障,蓝玉暖就这样躺了下来,道:“你也睡啊,虽然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还是兄长和弟妹的关系,但是江湖人不拘小节,我和萧铭也是第一次见面就睡在一起了。”   皇帝依旧是笑着,确实透着一点苦涩,道:“你睡吧,我靠着便行。”   蓝玉暖见此,立起来靠着离他较远的一边,道:“还是你睡吧,我靠着。”   “好。”于是慢慢地躺了下来。   蓝玉暖瞪大眼睛,惊讶地想着,他居然答应了,还答应地这么快,谁说女人变脸快的,哪有他快啊。 ☆、竟然是他【5】   啊啊啊啊啊,心中懊恼不已的蓝玉暖没办法,只能缩着身子靠到一边去,哎,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两三岁啊……   ……………………………………………………………………………………………………………………………………………   第二天一早,蓝玉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藤蔓之上,身上还盖着一件黑色的衣服,显然是男人的衣服,她直起身子看向后面,见角落中,皇帝正盘腿而坐慢慢地调息着内力。   “你好一点没有?”早上刚起来,她的声音还有点沙哑。   皇帝闻言睁开眼,慢慢吐出一口浊气,道:“好多了,睡得可好。”   “嗯,不错,第一次睡这种藤蔓搭的洞穴,真心接近大自然,还有点淡淡的树叶香味,安神。”蓝玉暖伸了个懒腰。   皇帝微微一笑,却马上又将笑脸收了起来,道:“有人来了。”   蓝玉暖自然也是听见了响动,果然不出几分钟,那个男头头的声音又传来:“再搜,我就不信他们能上天下地,仔细给我搜。”   下属应了一声,又开始分头行动。   此刻天色已亮,林子里弥漫着淡淡的雾气,阳光从山的一端渐渐升起,有阳光从山顶倾斜下来,照亮了地上的一切。   蓝玉暖知道现在自然不能像昨晚一样能瞒得过他们的眼睛,毕竟这个地方只要稍微看仔细些都能够被发现,不禁心往嗓子眼处一提。   这个小肥,干什么吃的真是,不是让他来人了通知她吗,怎么一点反应都没啊。   定睛一看,小肥依旧是仰着身子在晒太阳,完全不顾来人,蓝玉暖有点气恼,正想伸手把它捉回来,却见小肥突然动了动身子,随后屁股扭了扭,仰天一声吼,腹部下的肌肉快速动起来,不一会儿,一道由丝线汁成的网已经封住了洞口,将他们挡在了里面。   我去,这小肥虫的能耐太大了吧,它刚才是怎么织出这么多网来的。   皇帝看见这个情景,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与蓝玉暖对视一眼后,都竖起了大拇指。   不一会儿之后,两人便听见脚步声渐渐地往这边靠近,还有刀剑拨弄树枝藤蔓的声音,顿时,呼吸几乎停住。   “寨主,好多蜘蛛,啊,有毒。”一个强盗大声呼喊,接着马上便是一大片撤退的脚步声。   男头头也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上,确定没有蜘蛛爬上来,才道:“真晦气,碰见一个蜘蛛窝,改天上山来烧了它。”   “是。”   脚步声又接着走远,在外边看了一场好戏的小肥撅了撅屁股,对蜘蛛们道,都可以走了,回去各干各的吧。   是,老大,蜘蛛纷纷离开。   小肥作为虫子界的头头,又爬回到洞口处,仰天一吼,腹部的肌肉剧烈蠕动,一下子来来回回来来回回将网全部吃回了肚子里。   还没走远的蜘蛛们见此,不禁赞叹,老大的织网能力就是强。 ☆、竟然是他【6】   蓝玉暖一见小肥蠕动着肚子将网全部咽下去,就伸手抓住它,道:“小肥啊,你真是太厉害了,帮了我们的大忙啊,如果被他们发现,我们两个死定了。”   小肥扭扭屁股,表示毫无压力。   蓝玉暖从藤蔓洞穴中探出身体,深深呼吸了一下山间的空气,道:“阳光明媚,又是美好的一天。”   说着摸了摸肚子,道:“就是肚子有点饿,没有东西吃。”   皇帝也从后面探出来,道:“肚子饿就下山去,以你的轻功,一个人出去绝不是问题。”   “那你怎么办啊?”   “我?”皇帝笑笑,道,“我在这里等你搬救兵来。”   蓝玉暖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道:“不行,这个办法太危险了,要是你被抓走了,我配上十条命也赔不起啊。”   皇帝道:“可是除了此法子还能如何,现在我的脚不便,走不了太远的路。”   “那也不行,大不了我背你。”蓝玉暖走过去将他扶住,然后弯下腰,道,“上来。”   皇帝:“…………”却还是叹了口气趴上去。   蓝玉暖吃力的站起身来,道:“我就不信这山这么大,他们还能全部都围剿过来不成。”   便是沿着较隐蔽的山里慢慢地走,蓝玉暖累得是馒头大汗,一下子又停下来坐一下,一下子又停下来靠一下,简直苦不堪言,期间还免不了遇见巡山的人,又要东躲西藏的,悲了个剧……   终于,在又一次躲过巡逻强盗的视察后,蓝玉暖道:“我不管,这次如果能出去,我一定要一个丰厚的赏赐,到时候你国库里的东西随我偷。”   皇帝递给她一块帕子,微笑道:“好,随你盗。”   “这么大方,好吧,我开玩笑的,走吧。”刚站起身,正巧对上一个人的视线,却是那个男的头头。   “哼,是你?”男头头见到她,皱了皱眉。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蓝玉暖也索性拍了拍手,走过去说道:“怎么了,见到姑奶奶我很惊讶啊?”   “倒不是惊讶,没想到堂堂盗姑会来我这种山里疙瘩的地方,简直蓬荜生辉。”   蓝玉暖摆了摆手,道:“客气客气,好说好说,那什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就扶着皇帝想往前走。   男头头瞧了一眼他们两个,道:“这么着急走干什么,到舍下喝杯茶不是更好。”   “不用了,我真有急事,我相公还在等我回家吃饭。”   “你相公?”男头头皱了皱眉,似乎在回忆什么。   “呵呵,我相公你也知道的。”蓝玉暖抛出萧铭的王爷头衔,想来他应该会给点面子吧。   果然,男头头道:“三王爷?”   “正是。”   他忽然把头转向皇帝,道:“原来皇室也对这比宝藏有兴趣,哈哈哈,原来如此。”   蓝玉暖摇摇头道:“非也非也,现在国泰民安,皇室一年的税收足够整个国家花销三年,对于宁家的宝藏,实在不感兴趣,前两天我相公和皇上说过此事。” ☆、竟然是他【7】   皇上没说什么,只是说让各地官员看着点,别闹出什么大事来而已。”   男头头指了指皇帝,道:“那他是怎么回事?”   “他?”蓝玉暖道,“我以前混江湖的时候一个朋友,来来,我们把藏宝图还给寨主,我现在是王妃,回去给你几万两银子就行,要这么辛苦去找宝藏干嘛?”   说着伸手往皇帝的怀里掏。   皇帝身子僵了一下,马上又恢复正常。   蓝玉暖把那块藏宝图扔给男头头,道:“图已经给你了,我们要走了,你不会拦我们吧。”   “自然不会,两位一路顺风。”顿了顿,又道,“不知这藏宝图,两位可看了?”   “哦,绝对没有。”蓝玉暖笑笑,道,“不过寨主,我之前看过一本书,也是写偷宝藏的,那些人最后全都死了,你也要小心啊,钱么,够花就行,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是不是,啊?”   说完便扶着皇帝,一步步往山下走。   好不容易到了山脚下,蓝玉暖当即把人仍在草堆里,自己则仰面大喘着气,道:“早知道把萧铭搬出来就可以了,躲这么久干嘛啊,刚才忘了让他们弄一顶轿子来把你驮下去,哎哎哎……”   皇帝则是挪了挪位置,给她挡住一些阳光,道:“是我不该如此莽撞,这种事情,是该好好计划着再来的。”   蓝玉暖动了动脑袋看向他,安慰道:“好了,现在事情都过去了,你回去就和萧铭两个人商量一下,到时候兄弟齐心就行了,那个紫金山,可全仰仗在你们两个人的手上了。”   皇帝点点头,见到不远处有架马车驶来,便笑着说:“有一辆马车来了。”   蓝玉暖转头,果然不远处有一辆马车正缓缓向这便是驶来,隐隐的,可以看见前方坐着一个年轻男子在赶车,而后方的大拖车中堆满了枯枝,一个老汉坐在上方抽着大、烟。   “吼,终于有车坐了。”蓝玉暖站起身跑向那边,到了之后才看见那车上坐的老汉是竟是昨天刚进城时候的那个背着柴给她指路的老头子,便道,“大爷,这么快又见面了。”   “是小姑娘你啊。”老汉笑脸盈盈地道,“你哥哥找到了吗?”   “找是找到了,就是受了一点小伤。”蓝玉暖指了指那边的皇帝,道,“大爷,我们要去城里,能带我们一程吗?”   “可以可以,老三,把车赶过去。”老汉笑道。   那个年轻男子听了,点头道:“是,爹,这就过去。”   老汉给蓝玉暖让了个位置,道:“这正要给城里的张员外送一车柴过去,你们可不要嫌弃老汉的车破啊。”   “怎么会,有车子坐我们就很开心了。”两人边说着到了皇帝边上。   蓝玉暖笑呵呵地说道:“这就是我哥哥,我们是江湖人士,然后不小心就受了点小伤。”   老汉点点头,也没有多问,说:“好说好说,上车吧。”   一路上闲话闲聊,不久之后便到了城门之外。 ☆、竟然是他【8】   老汉将两人送到一个医馆外,道:“两位,就只能送你们到此了,这件医馆是城里最有名的,这位公子可以进去瞧瞧,我们这就要去张员外家了。”   “嗯,谢谢大爷,下次再来这边,我会来看你的。”   “呵呵,老汉一定好好招待你。”   …………   既然到了医馆门外了,蓝玉暖就扶着皇帝进到里边,大概正值晌午,也没多少人,只有一个老头带着一个小孩在那里拿了两贴药,便轮到皇帝医治。   和大夫说了情况,他便带着两人来到一张躺椅上让皇帝坐下,之后把脚上的绷带给除去,仔细的瞧了瞧,道:“还好箭没有刺得很深,加上及时敷药,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这样,既然外敷的药你们有了,老夫再给你们开两幅内服的药,喝上几次,再休息一个月,就能正常行走了。”   蓝玉暖向大夫点头道:“谢谢大夫。”   “嗯,你们先在这里坐着,我去配药材,徒儿,给两位上一盏凉茶。”   “是,师傅。”   蓝玉暖感动之余又再次道了谢,哎,这一路走来,确实是渴死了。   在医馆里,蓝玉暖和大夫要了一根新的绷带,之后在给皇帝把药敷上去,包扎好之后,大夫也已经把药配上,拎着个绳子将药递给他们,道:“每日服三次,用三碗水熬成一碗,趁热服用便可,用完后再回来让老夫再看看。”   蓝玉暖把药接过来,道:“哦,大夫,我们只是路过,接下来估计马上就要走了。”   “走?这位公子的脚成了这样,还如何走?”   “哦,我们有马车。”   大夫点了点头,道:“如此,那老夫祝二位一路顺风,注意,脚不能沾水,不能下地,一定要休息好。”   “嗯,多谢大夫。”   蓝玉暖扶着皇帝出门,心里正思量着在哪个客栈休息一下,之后通知一万他们来接她,皇帝却道:“去这里的府衙。”   “啊?”作为一个贼,她从来都不想和府衙神马的扯上关系,也从来没想过要去府衙借住神马的,不由愣了一下。   皇帝接下去道:“你身上可有带信物?”   “信物?”蓝玉暖想了想,从百宝袋里掏出一块玉佩,道,“这个我之前从萧铭那里偷的,算不算?”   皇帝摇摇头,道:“这个只是三弟很普通的玉佩,不行。”   “那怎么办,我没有啊。”   两人沉默了一下。   蓝玉暖忽然哦了一声,道:“有了有了,之前萧铭送给我一块蓝田玉,上面雕着一条龙和一只凤,虽然很小,但是将就着还是看得见的。”   她边说边在百宝袋里翻,半晌之后,才弄出一个小盒子,将玉链子从里面拿出来。   “怎么样?这个可以吗?”蓝玉暖问道。   皇帝看了看玉上的两个图案,点点头道:“可以。”   于是两人就很顺理成章地住进了县城的府衙,以三王妃出游到这里,救了一个江湖上的朋友,没地方落脚的理由。 ☆、竟然是他【9】   而这个离京城较远的县城是从来没有来过身份这么尊贵的人物,一时间,蓝玉暖在那里火了,在盗姑之后,她再一次以三王妃的身份火了。   ……………………………………………………………………………………………………………………………………………   京城,依旧是在书房中,萧铭停下手中的笔,揉了揉眼睛,之后拿起一边在睡觉的虫子,捏了捏弄醒它之后,道:“暖暖现在在何处?”   肥虫不满地翻了一个神,似乎是用幽怨的眼神瞪了他一下,之后吐了根丝,将它拉到到墙上,在云方城的位置扭了扭屁股。   “可找到皇兄了?”   肥虫点头。   “很好,继续和小肥联系。”   …………   再说蓝玉暖住进府衙之后,那个待遇就像是旱季的时候突然来了个龙王,受到众生朝拜一般的隆重。   住的院子,不用说,是最好的,打扫的那叫一个一尘不染,吃的喝的,那绝对是没话说,如果每天这样吃下去,不出几天,大约就要把这个七品小官的家底给吃空了,于是蓝玉暖就好心地说道,平常点就好,往日在王府吃得太油腻,现在想吃清淡点换换口味,你们平时怎么吃,我们就怎么吃的。   就因为这句话,七品小官顿时噗通一下跪下,哭得稀里哗啦,连连说道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蓝玉暖无奈,只能继续让他哭着,然后和厨房那边吩咐了一下,可虽然如此,菜色依旧是不错的,但是少了几道,蓝玉暖这也就心安了些,人家一大家子要养,白吃白喝不好。   在府衙里呆的第三天,蓝玉暖起了个大早锻炼身体,见到皇帝大人已经坐在院子里品茶,便走过去问道:“你怎么不在房间里休息,跑出来干嘛?”   “整天呆在屋子里闲得慌,睡不着便出来坐坐。”皇帝示意了一下对面的位置,道,“这是当地产的大红茶,味道不错,你试试。”   “嗯。”蓝玉暖喝了一口,也实在是因为是粗人,没啥子感觉,就道,“嗯,好喝。”   皇帝扑哧一声就笑出来了,道:“那你说说这红茶与绿茶有何不同之处。”   蓝玉暖顿时炸毛了,道:“你明知道我不知道这些,还给我出这种题目,不知道。”   皇帝却是“哦?”了一声道:“那上次在璧山山庄我问你同样的问题,你如何答得?”   “我那是瞎掰。”蓝玉暖白了他一眼,或许是有了救命恩人这层关系,她对他说话越来越放肆了。   皇帝当然是不会介意这一点,微微笑了笑不再言语。   蓝玉暖正想问问他的脚好些了没有,便听见外面有人在大喊大叫。   “诶,你们不要拦我,我是来找我们家老大的,她飞鸽传书给我说就在这里。”这个是一万的声音。   “我们府衙哪里来的你们家老大,你们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要叫衙役打你们板子。”是一个丫鬟。 ☆、竟然是他【10】   接下来是三元的声音:“这位姑娘,我们家师姐真得在里面,你看我们不会无故闯你府衙的,是不是?”   二胡补充着道:“是啊,我们家小姐就在里面。”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是干什么的?”一个粗犷的声音,是衙役。   依旧是那个姑娘道:“涛哥,他们硬说他们老大小姐在府衙里,硬闯了进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乱闯府衙,信不信我将你们拖出去打板子。”   四喜这时候出马了:“你们敢。”   顿时四周无声了。   蓝玉暖赶紧和皇帝示意了一下,站起身跑了出去,喊道:“嘿,自家人自家人。”   一万看见蓝玉暖,一脸泪汪汪的跑向她,道:“老大,你在哪里?我想屎你了。”   二胡一把推开他,道:“小姐,你有没有怎么样啊?”   一万被虐了一下,噗通一下倒在地上,之后站起来大骂道:“二胡,你你你……你竟然推我,你推我也就算了,还弄脏我新买的衣服,啊,老大,你要给我做主啊。”   蓝玉暖伸手点了一下他的头,道:“那些钱你不止买了一件衣服吧,回去洗洗就好。”   三元上前来道:“师姐,怎么样,你们都好吗?”你们,当然是指她和皇帝,但是在有这么多人在的情况下,三元巧妙地用你们给代替了。   蓝玉暖拍了拍胸脯,道:“当然好啦,也不想想我是谁,是吧。”   众人笑了笑。   一万抱怨道:“老大,进去说吧,我一路赶来,渴死了。”   五人便这样进了院子内,彼时,皇帝大人还是坐在远处喝茶,一万看见石桌上摆着茶壶,三两下奔上去,拿起来就直接把壶嘴对着自己的狗嘴猛地一阵吸。   众人:“…………”   半晌之后,一万摸了摸肚子,道:“虽然是热的,但是勉强可以接受。”   然后对着坐在一边的皇帝道:“哎,兄弟,不好意思,等会儿我再给你泡一壶,诶,你长得居然比我好看,交个朋友吧。”   二胡轻咳了一声,三元默默地叹口气,四喜的脸上有点兴灾惹祸的表情。   蓝玉暖幽幽地道:“皇上,我让人再去给你泡一壶茶。”   一万顿时虎躯一震,菊、花一紧,半晌,尴尬地笑笑,道:“那个,我肚子有点痛,先走了。”   随即一阵风一样跑了,蓝玉暖从来没见到一万的轻功什么时候这么好过,不禁感叹人的潜能是无限的。   …………………………………………………………………………………………………………………………………………………   在府衙里又休整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蓝玉暖便让一万弄了一辆车,准备回到避暑山庄去,临走前,特地让四喜给了县官一百两银子,算作是辛苦费。   一万自从昨晚跑走之后这才是第一次出现在皇帝的面前,见到他,一万抖了抖小心脏,原来不仅大明湖畔的那个姑娘会让他颤抖。 ☆、回京【1】   原来不仅冷酷的萧王爷会让他颤抖,原来面温尔雅的皇帝大人也会让他颤抖。   于是,一路上,他为了挽救自己的性命,很自觉地当起了皇帝大人的坐骑,比如,从院子里到门外的马车,一万就背着他走出来,短短的路程,竟是出了一大身的汗,纠结……   为了皇帝的伤着想,马车走得并不是很快,骑马过来半天的路程,一行人一直到了天黑了才赶到。   避暑山庄外自然又是一大堆人在等待,马车刚刚在夜色中出现,萧钟就在那边喊道:“来了来了,皇兄和三王嫂回来了。”   马车内的蓝玉暖看了一眼皇帝,道:“都在迎接你呢。”   皇帝笑笑,道:“是了,这一次,多亏你了。”   “呵呵,还好啦。”这一刻,蓝玉暖忽然不敢对视皇帝的眼睛,总觉得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被吸到眼睛里去。   好在马车里还是比较黑的,只有一盏小烛火引亮,所以蓝玉暖迅速地低下头,道:“哎,有个蚊子咬我的腿。”   其实,古人的衣服穿得这么严实,怎么会被蚊子咬到呢,皇帝也没有揭穿,只是看着她,最后一刻了,回到山庄,便是兄长和三弟妹。   马车缓缓的停下来,几乎是同时,车帘子被掀开来,萧钟喊道:“皇兄,三皇嫂,你们都没事吧。”   二王爷四王爷也上前来问候着。   蓝玉暖自个儿先下车,道:“我没事,皇上脚受了点伤,你们派人将皇上背上去吧,让御医瞧瞧。”   “什么,皇上的脚上受伤了。”皇后一听,慌了下,赶紧上去去道,“皇上,您怎么样了,臣妾担心死您了。”   皇帝淡淡地道:“无事,让一万背朕上去吧。”   正在感叹终于不用被人的一万顿时伤心了,这么高的山,怎么爬啊,还不爬死。   在众人小心地搀扶下,皇帝被扶出车厢,一万蹲在一边,很自觉的接上,然后在众人的围观下,背着那具天底下最尊贵的身体上山去。   到了皇帝寝具的时候已经是错过了晚饭的时间,好在皇后早就打点好了晚膳,蓝玉暖便和皇帝告别了一下,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吃饭去,当然,四人组也是一起走的,除了一万一开始跟不上,但是后来直接摊在四喜身上之后,就跟上了。   在避暑山庄休整了一个晚上,蓝玉暖第二天一早就让让四人组都收拾一下行李,好尽快赶回到京城去,而自己则前往皇帝的寝居去汇报一声。   到了院落中,皇后刚好带着几个宫人托着个托盘往前走去,见到她,眼睛一亮,把东西递给宫人,又吩咐了几句,走过来道:“三弟妹,这么早前来看望皇上啊,这次真是要感谢三弟妹了,如若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蓝玉暖呵呵笑了笑,道:“皇后娘娘不要伤心了,这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   “嗯,昨晚见到皇上的身影,我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回京【2】   睡觉的时候感觉好久没睡的这么舒服了,这不,一大早就那些东□□给皇上品尝。”皇后笑脸盈盈。   蓝玉暖道:“那正好,我也有事找皇上,一起去吧。”   “嗯。”皇后笑笑,带着她走进屋子中。   皇帝已经洗漱好坐在案牍上看奏折了,见到两人,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皇后道:“皇上,臣妾特地让厨房做了一些东西补血的菜肴汤水,这就吃一些吧。”   “嗯,放下吧,等会饿了再用。”皇帝说着又看向蓝玉暖,道:“三弟妹前来何事?”   “哦,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先回京城。”蓝玉暖笑着道。   皇后一听,便道:“还当是什么事呢,原来三弟妹是想三弟了,呵呵,皇上,便允了吧。”   皇帝低下头低低的嗯了一声,道:“那便回去吧,再过三五天,朕也该回去了。”   “哦哦,皇上不用再调理一下吗?”   “差不多了,也不是什么大伤。”   “呵呵,那等皇上回宫了,我再去探望您吧,这就告退了。”   “三弟妹可要说话算话。”皇帝道。   蓝玉暖愣了一下,才知道他说的是探望这件事,便道:“一定一定。”   好吧,他承认在天朝五年前的历史文化中,客气话是一种很自然的发展方式,比如去玩别人家,告别的时候,主人说,经常来家里坐啊,客人说,好的好的。于是,坐不坐来不来成了一个迷,是吧……   …………   当天,蓝玉暖便和四人组一起骑着大马赶往京城,经过两天的努力,五人终于在第二天太阳下山之前来到了京城的城门之外。   彼时,夕阳赵英着天边的彩霞,鸟儿成群结队地飞回到山林之中,万物即将进行一整夜的休整,但是萧王爷却站在城门边,笑盈盈地看着归来的妻子。   一万看见此景,哈哈哈地在那边笑,道:“老大,王爷来接你了,好恩爱的样子,哈哈哈。”   蓝玉暖没有理他,直接在马屁股上打了一下,马儿吁的叫了一声,提起马蹄往前快速奔去,在接近萧铭时,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随后伸出一只手。   萧铭回之一个微笑,在马匹掠过的同时,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随后双脚向上一跃,整个人便翻身在马上,从后边拥住了蓝玉暖。   “去哪儿?”   “当然是回王府啊,我肚子饿死了。”蓝玉暖呵呵笑。   两个身影便在大街上策马奔腾,虽然在大街上骑快马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但是鉴于现在是傍晚将要关城门的时候,出城进城的人已经是不多,所以倒是也没有影响路人的情况发生。   两人在大路上走了一段,之后进到小路里,加快速度跑向王府。   一万本来还是跟在后面的,但是马上看不见他们了,便停下来叹口气道:“哎,跑这么快干嘛,就算我在后面追也也不用跑这么快啊,我又不是老虎。”   二胡和三元过来,道:“你就是一只母老虎。” ☆、回京【3】   “我是公的。”一万看向四喜,道,“四喜,你给我作证。”   四喜:“小牙签。”   一万:“…………”   …………………………………………………………………………………………………………………………………………………   马匹在夕阳下用蹄子敲打着地面,疙瘩疙瘩,最终在王府的大红门前仰天长啸一声,又是一声疙瘩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萧铭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微微抬着头伸出一只手,蓝玉暖自认为很淑女的将手放在他手上,微微一笑。   身后渐渐消失的晚霞挂在天边,衬托着她两人的身子,看门的李管家不禁闪了眼,王爷和王妃实在是太般配了。   “李管家,好久不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已经走到他面前,李管家这才回过神来,鞠了一躬,道,“是,欢迎王妃回府。”   “呵呵。”蓝玉暖觉得和萧铭在避暑山庄恋爱以后,觉得踏进这个王府的气氛都有些不一样了,嗯,有一种家的甜蜜。   两人回到房间,一个多月不见,依旧是没有什么变化,蓝玉暖来到椅子上坐下,道:“开饭没有?”   “我已经吩咐了。”萧铭一把拉起她,道,“我也很久没有开饭了。”   蓝玉暖还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被面前的一张俊脸给堵住了唇。   两个微热的唇瓣相接,便似有磁性一般相吸在一起,直到有脚步声传来,蓝玉暖才推开他,道:“有人来了。”   “又何妨?”萧铭说得理所当然。   蓝玉暖哼道:“吃饭。”   “刚才正在吃。”   “饿死你算了。”   “你舍不得。”   蓝玉暖决定不跟他说话了,上菜的丫鬟一个接一个地将饭菜放在桌子上,之后一一退下,李管家说道:“请王爷王妃用饭。”   “下去吧。”萧铭挥挥手。   李管家应了一声退下,蓝玉暖这才拿起碗筷开动,这两天的长途跋涉,她可是没有好好地吃过一顿,实在是太可怜了。   萧铭也很少动筷子,就在一边斟着一壶酒,慢慢地品尝。   蓝玉暖吃到半饱的时候,见到他喝着小酒的时候,忽然问道:“我们大婚那晚有没有喝过交杯酒啊?”   萧铭愣了一下,那晚,似乎在记忆中又不太开心的事情发生,之后就睡着了,自然是没有喝什么交杯酒,便是道:“现在补回去吗?”   “可以试试。”   萧铭又拿了一个杯子,伸手给两个杯子满上酒,将一只递给蓝玉暖,道:“娘子。”   蓝玉暖老脸一红,伸手接过,道:“相公。”   两人对视一眼,身子微微靠近,两手交叉在一起,将杯中的酒一仰而尽,之后才分开。   门口,一万想进来看看自己的老大,但是不幸又看见了这一幕,心说怎么老是给自己碰见这种事情呢,正想着这次该识相一点自己默默地离开,却在转身的一瞬,看见面前挂着一条肥虫。   “啊!”一万吓得倒退一步。 ☆、回京【4】   肥虫沿着丝线慢慢地挂回到树枝,切,真胆小,想跟你打个招呼也吓成这样。   动静自然是惊动了屋子里的两人,只见萧铭两眼中盛满了不满,对着一万怒火中烧。   一万差点就要哭了,唔,他再也不来这边了。   “我什么也没有看见,走了。”说完一溜烟又跑了。   蓝玉暖觉得这次一万的轻功又进步了,想来人类进步的空间还是很大的。   萧铭道:“我们寝居的守卫似乎该加强。”   “别介意,一万是比较神出鬼没的,从小到大都这样,习惯就好。”蓝玉暖好心地为一万解释了一下。   萧铭回过头,又拿起酒壶,道:“再陪我和一杯。”   “哦,好,喝一杯。”   于是,喝着喝着,喝高了,蓝玉暖噗通一下,倒在了桌子上,萧铭唇边荡开一个微笑,将她横抱起上了床,一点点解开她的外衣,之后也脱下自己的外衣,抱着老婆,睡觉……   半夜的时候,蓝玉暖感觉浑身湿漉漉的,喉咙干渴得难受,便昏沉沉地张开眼睛,面前是萧铭的一张俊脸,在点点的烛光下,表情温柔地让她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她推了推他的胸口,道:“萧铭,萧铭,我很难受。”   萧铭立即睁开眼,看着她满头的大汗,道:“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喝多了出了一身汗。”喉咙太过干涩,她不禁咽了一口口水,却发现根本没东西可咽。   萧铭将手从她的脖子下方抽出来,道:“你等着,我去给你倒点水。”   “嗯。”她看着他坐在床沿,之后穿上鞋子走到桌子边,桌子上边的杯盘还没来得及收拾,以至于他看了一圈,没找到茶壶,顿时有些摸不到脑门,道,“你再等等。”   说着打开门,叫道:“如影。”   如影彼时正靠在柱子上养身,闻言立即挺直身子,作揖道:“王爷,有何事?”   “你去弄一壶茶来。”   “啊?”如影从业以来,第一次遇见端茶这种事情,愣了一下才道,“是。”   刚想走,萧铭又叫道:“等等,我自己去吧,你太慢了。”   如影第一次被嫌弃了。   萧王爷的动作果然是很快,不多时就已经拿着一壶茶回来,进到房间时,却见蓝玉暖已经坐在桌子边,一边吃着昨晚剩下的菜,一边喝着茶壶中的茶。   于是他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心伤了一下,蓝玉暖见到他,招了招手,道:“过来啊,吃点东西。”   萧铭走过去将手中的茶壶放下,问道:“你的茶哪里来的?”   “就在那边的小桌子上摆着。”原来刚才蓝玉暖实在是有些渴得受不了了,于是便站起来想自己去找水喝,但是下地的那一刻,却见不远处的软榻边的小桌子上摆着一壶茶,于是立马走过去喝了个痛快,之后这半夜三更的,喝足了,看见桌上摆着的一大堆吃的,不免又有点饿了,于是当前就有大餐摆着,岂有不吃之理,因此这才有了萧铭看见的这一幕。 ☆、回京【5】   萧铭对于自己第一次半夜给别人倒茶却闹出这样一出“笑话”感到十分地纠结,但是又不能怪别人,只能怪自己没看见,便也伸手拿起筷子,吃起东□□。   茶足饭饱之后,蓝玉暖打了个饱嗝,伸伸懒腰看了看天色还早得很,便想再上、床去睡一觉,可以一摸身上,又是出汗后黏糊糊的一片,皱了皱眉,道衣柜里拿了一套里衣,走进隔壁的洗浴间中,关门前,还道:“你不许偷看。”   萧王爷本来是没打算偷看的,但是现在被她这么一说,如果不偷看反而是对不起自己了,于是很聪明地等到里面水声响起的时候,才施施然地站起身,走向洗浴间。   门被推开的那一瞬,蓝玉暖却是穿着衣服坐在浴池的一边洗着脚,玩着水,见到来人,哼了一声,道:“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色狼,肯定会趁着这个时候进来。”   萧铭呵呵笑道:“你不也希望我进来?”   “我哪里有。”   “没有你不锁门?”方才他伸手轻轻一推,门便被推开了。   蓝玉暖楞,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门,就是想抓他一个现形,但是没想到却反过来被他给利用了,纠结纠结……   却不知在她发呆的时候,萧铭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用力地抱着了她。   “嘿,干嘛?”蓝玉暖叫道。   萧铭邪邪地一下,把自身的重量压向她,于是,两个人便在地平面上倾斜,倾斜,再倾斜,最后当与水平面呈一定角度的时候,只听“噗通”一声落水声,两人同时掉入了水中,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两个加起来重量过两百斤的家伙把整个水池的水都颠覆了,浪花那是不用说,都飞到外边去了。   蓝玉暖在水下挣扎了两下,便浮上了水面,怒道:“你干什么真是。”   萧铭撩了撩她黏在鬓角的碎发,道:“洗澡,为夫陪你一起洗。”   “色狼。”   被又一次骂到色狼的萧铭挑了挑眉,伸手抓住她锁骨边的衣角,一用力,只见蓝玉暖在水中如奥运花样游泳队的冠军一样优美的转了一个圈,湿嗒嗒的内裳便落在了他手中。   “你……”   萧王爷道:“本来这大的浴池两人洗也能相安无事,但是你几次三番怀疑我的人品,那我不做点事情还真当对不起我自己了。”   蓝玉暖:“…………”   她深吸一口气,面对那个满脸邪笑的男人,忽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将手伸到脖子处,将那根红绳解了下来,顿时,一个鸭子戏水的红肚兜便漂浮在水面中,里面的两只“鸭子”是著名的苏绣,绣娘手艺上层,如此近看,竟像是真得一般,栩栩如生,好不动人。   但是,“鸭子”再动人,又怎么能动人地过面前的美女的,只见她脸颊微红,似笑非笑,两手微微地放在胸前,引得某处若隐若现,天哪,萧王爷觉得自己要喷鼻血了,当下,右手往水面上一撇,扫灭了屋子里的灯。 ☆、十月未生子【6】   屋子里顿时一片黑暗,萧铭的声音咬牙切齿:“洗澡。”   蓝玉暖无语,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为毛这男人又不要了,真心想不通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萧铭熄了灯之后便脱了衣服靠在池壁上,问道:“这些天都干了些什么。”   那边传来一些水声,蓝玉暖也走到对面靠在石壁上,道:“开始几天就是在养那个随人蛊呗,被我养的肥肥的,后来皇上追着黑衣人出去了,我去,忘了这么重要的事,萧铭,我说出来,你不太惊讶啊。”   萧铭皱了皱眉,嗯了一声,蓝玉暖接着便把前几天发生的事情通通都讲了一遍,当然,和皇帝孤男寡女共度一宿的事情绝对是要掠过的,不然萧王爷可能会把她给剥了扔到床、上打屁屁。   到最后,她道:“哈哈,你知道这个消息一定很开心吧,有人能够帮你一起分担了,两兄弟,呵呵。”   萧铭想了想,皇位之间的承接,定然会有很多秘密的传递,这种事情每一代传下去,也未必没有可能,便道:“那皇兄可知道当年太爷爷为何要灭了宁家全家?”   蓝玉暖摇摇头,道:“这个我也问过,他回答说这个就不知道了,我想或许是传了这么多代,遗漏了一些什么吧。”   萧铭道:“也或许这个原因自始至终都只有太爷爷那一代的几个人知道,而他们也并没有打算将那个原因传承下来,只是忌惮着宁家会来这么一招,才告诉下一代要保护好紫金山的龙脉。”   蓝玉暖对此就不作什么言论了,问道:“你呢,这些天布置地怎么样了?”   “已经画好了策略图,本来实行起来还有些困难,布置怎么向皇兄说,现下可好了。”萧铭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   蓝玉暖拍了一下水面,道:“很累吗?”   “还好,没有你累,救了皇兄,可是大功一件,想必过几日,封赏便会上门来了。”萧铭道,“想好了怎么花吗?”   “没有诶,矮油,我得先看看他给我多少钱,我再好好分配,要不然全都存到你的钱库里好了。”   萧铭却道:“那我们还得再建一座屋子来放这些东西。”   “什么,那么大的一间屋子你还放不下,你你你……”蓝玉暖惊讶,她记得上次抹黑去弄了点钱来,里面的箱子那是数都数不清啊。   萧铭道:“本来是放得下的,但是你的东西放进来,便放不下了。”   “屁,我那点赏赐能占多少地方,你少唬我。”   “并没有,库房你也去过,没有看见一个红带子的绑着的箱子吗?”   蓝玉暖想了想,好像确实有,她那天好像还打开其中一个在里面拿个一个很漂亮簪子,送给一万去讨女孩子喜欢了。   “那是你的嫁妆。”   “…………”半晌之后,她突然冲上前去,道:“你是说我那次拿的是我自己的东西?”   “不仅,我给你的银票也是那里来的。” ☆、十月未生子【2】   蓝玉暖虽然在他半米之外的地方,但目光中的幽怨在黑暗中依旧可以看清,便道:“我可以打你一顿吗?”   “不能,但是我可以给你亲一口。”   话音刚落,便有哗啦啦的水声想起,萧铭抱住了她的头,直接吻了上去。   两具肉身无阻碍的贴合在一起,两人顿时一阵心神荡漾,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萧铭的手往下摸了两下时,他突然又猛地沉到了水底。   蓝玉暖立在原处,人呢?   过了后一会儿,萧铭才重新钻出水面,道:“暖暖,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我会等你的。”   蓝玉暖:“…………”其实她已经方才已经下定决心准备好了,但是既然你自作聪明,就算了……   事情发生的很多年以后,那是蓝玉暖和萧铭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娘了,在某一晚H过后,萧王爷抱着她说:“你知道那几个月我忍得有多辛苦吗?”   蓝玉暖顺口回答:“你自找的,我在那次浴池的时候就准备好了。”   萧王爷怒视,当下拉着她又来了一次,发誓要把那些个月的都补回来。   其实,这么些年,早补回来了,是不是,咱们萧王爷的体质能力那是不容置疑的,杠杠的……   ……………………………………………………………………………………………………………………………………………   七天之后,皇帝的大队伍随着旗帜的迎风飘扬一路南下回到京城来,这日可谓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简直可以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甚。   萧铭和蓝玉暖早就在他们归来之前的一个时辰便来到宫门口迎接,这不禁让某女人想起当天她回来的时候,虽然没有这么大的阵仗,但是有一个男人在城门口等待着你回家,却是比这个要幸福多了。   在经过漫长的等待之后,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终于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而这当中又是以二王爷为首,其他王爷在侧,他们身后跟着的便是手拿着大刀面容严肃的带刀侍卫,之后便是举着旗子的大队伍,当中扩容着几顶大轿子,颜色明黄,上方龙凤和谐的最为显眼的便是帝后的车辇。   五王爷呵呵呵地在那边笑着道:“三皇兄,三皇嫂,他们回来了,哈哈哈。”   他在众人不在的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一直处理着国家大事,这会儿终于正主回来了,可以休息了,当然是开心不已。   蓝玉暖回了一句说:“哎,我都奇怪你们一家子男的都这么不喜欢当皇帝啊,竟然相处地这么和谐,我以前看出听历史哪个皇室不是争得头破血流的。”   话音刚落,左边右边的两个人同时盯着她看。   五王爷看了看周围,小声地道:“三皇嫂,今天的话我可以当做没听见,可千万不能乱说。”   蓝玉暖自知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顿时又怪自己嘴快不经过大脑,转向萧铭吐了吐舌头,好吧,我错了,以后再一不会了。 ☆、十月未生子【3】   萧铭拉住她的手,上前一步准备迎接圣上的归来。   队伍渐渐地停下来,萧钟翻身下马对着他们大喊道:“嘿,三皇兄,三皇嫂,五皇兄,我们回来了。”   五王爷上前去给了萧钟一个拥抱,之后便又去和其他兄弟打招呼。   萧钟这才又跑到萧铭边上,很兄弟爱地抱了一下,之后想抱蓝玉暖,却很没有兄弟爱地被萧铭给拉住了衣领。   萧钟只能打了个招呼,道:“三皇嫂,好久不见。”   “呵呵,好久不见。”   其他兄弟几个纷纷上来和他们说了几句,便见皇帝那边也准备下轿辇了。   有个小太监先是那个一个可以推推的木制轮椅过来放在轿辇的边上,之后皇后从里面慢慢地走出来,再由宫人扶着下轿,皇帝的腿大约是还没好全,但是为了保持在众人面前的威望,还是自己扶着轿子下来,之后才坐在轮椅上,由宫人推着向前行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身后身边传来一阵朕威严的呼唤,在中央汇聚成一点响彻在天际。   蓝玉暖虽然知道他们不是在跪自己,但是一种虚荣心生出来了,原来俯瞰天下是这种赶脚,怪不得天下的统治者都喜欢如此,果然看人都不一样了。   皇帝的轮椅慢慢地行到他们的面前,他们虽然不用行跪拜大礼,但是小小地行一下礼还是有必要的,蓝玉暖的行李方式,自然是很淑女的微微屈膝,双手上下交叠着放在左侧腰部,低下头,喊一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在轮椅上挥挥手,示意他们免礼,之后问道:“五弟,近来朝上可好?”   五王爷上前一步作揖道:“回皇兄,近来朝上一切安好,却有些大事等皇兄定夺。”   皇帝点点头,道:“待会儿送去朕的寝宫,明日给你答复。”   “多谢皇兄。”   “朕还得多谢五弟这些天给朕管理好朝堂上下呢,辛苦了,等会儿便回去休息吧。”皇帝又道,“三弟,待会跟朕来。”   萧铭和蓝玉暖自然之道是关于藏宝图的事情,两人对视一眼,萧铭点头道:“是。”   “至于三弟妹,救驾有功,明日朕会命人将赏赐送到王府,也暂且回去休息吧。”   在大众的面前,他虽然语气温和,但是总是带着淡淡的疏离,与之前两人独处的时候万般不同,蓝玉暖看了看他,道:“是,多谢皇上。”   之后,他便在众人的拥护下,进入到那扇红色的大门之中,门外,萧铭拉着蓝玉暖的手,道:“先回去,让厨房做些好吃的,我等会儿就回去。”   “嗯,知道了,尽快回来啊。”   “好了,我说过不会再让你等的。”萧铭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蓝玉暖呵呵笑笑,催着他快跟上去吧,萧铭这才跟了上去。   …………   独自一人回向王府,半路上的时候却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只不过一刻钟的事情,天上便由晴空万里变得乌云密布。 ☆、十月未生子【4】   给人颇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   蓝玉暖叹了口气,说道:“天道无常啊,快点回去收衣服啊。”   旁边一个大妈顿时喊道:“哎呀,老头子,快点啊,家里早上刚喜好晒好的衣服没收,快点回去收衣服啊。”   老头子急忙站起身来,道:“你怎么不早说啊?”   “今天生意好,刚才想多做几只饺子,一时给忘记了,快快,摊子我顾着。”老妇人急得直跺脚。   老头子诶了一声跑向前方。   老妇人转头看向蓝玉暖,笑了笑,道:“刚才多谢姑娘提醒。”   蓝玉暖没想到自己随便的一句话会给人这样的感谢,便不好意思地道:“没什么,我也要回去收衣服了。”   “哦,那老妇人不耽误你了,快回去吧。”   也许,幸福,只是天要下雨的时候,家里还有一家子老小的衣服要收,要父亲,有母亲,有孩子。   用上轻功飞奔会王府,只见一万拿着一把伞站在门口,看见蓝玉暖,喊道:“老大,要下雨了,快点过来。”   蓝玉暖的脚刚踏进王府半步,豆粒大的雨点便从天空中重重地打下,转瞬间,倾盆大雨便伴随着阵风呼啸而至,让人躲闪不及。   雨水溅落在地面上,地表的热度被一次次地熄灭,周遭的空气中顿时产生了一种闷热,带着一种夏天独有的气息。   蓝玉暖和一万躲在王府大门的屋檐下,望着外边不一会儿便淌出了一条小河,雨水沿着地势较低处流去,渐渐汇聚在一起,流向前方。   蓝玉暖道:“一万,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正打算去接你呢。”一万哈哈地笑,道,“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感动?”   “感动。”蓝玉暖眯着眼睛看他那猥琐的笑容,道,“说吧,肯定有什么事情找我。”   一万哎哟一声,说:“还是老大了解我,是你父皇母后给你来信了,还有师傅也来信了。”   “写着什么?”   “诶,老大你问我干什么,我像是那种会随便偷看人家信的人吗?”一万否认。   蓝玉暖点头道:“十分像。”   一万:“…………”   “好吧,其实是你父皇让人带了一大箱礼物过来,里面有你的有王爷的还有我们的,让你亲自拆,我等了你半天,实在是等不及了。”一万挫着手,心里痒痒地期望着等会儿的礼物。   蓝玉暖暗道果然如此,但是看一万那个样子,又道:“等会儿吧,这雨这么大,还是先在这里多一会儿吧。”   一万举起手中的伞,道:“我有伞。”   “你确定你这小破伞能装得下两个人?”   一万:“…………”   夏天的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久之后,天空中的乌云便渐渐散去,露出发白的天际,而雨势也渐渐地小了下来,蓝玉暖这才道:“把伞撑起来,走吧。”   一万早就等不及这一刻了,举起手中的伞就整个直接往蓝玉暖身上盖,毛毛雨,淋不湿,淋湿了也没关系。 ☆、十月未生子【5】   为了等会儿的礼物着想,总要付出一点点代价的。   回到屋子中,二胡三元和四喜正坐在桌子边喝着茶闲聊,看见他们,二胡站起来挽住蓝玉暖的胳膊道:“小姐,怎么这么久啊,还以为你们都淋湿了呢?”   “没有,就在王府门口多了一会儿雨,之后才进来,东西呢?”   三元拿起桌上的两份信,道:“在这儿呢。”   蓝玉暖坐过去坐下,拆开信封,第一封是皇帝和皇后写给她的,上面都是些聊表想念的话语,还有问她再萧和过得好不好,他那个武夫的父皇还直接说如果萧铭欺负她他就带兵□□过来,不禁又是心中一暖,在最后,皇后还说有空回来看看。   放下信,又拆开第二封,白玉汤的信,第一句就是徒儿,为师之道你很想为师,但是为师今日起就要去海外云游了,不能来到你面前,千万不要伤心,这欠揍的话语,蓝玉暖总动忽略,后面才是正题,这老家伙又是消息灵通地知道了宁家和藏宝图的事情,便直接和她说嫁给萧铭,这一切就要和他一起承担了,还有什么小心宫里的人,之后便没了。   这老家伙每次都是话说到关键就没了,真心让人恨得牙痒痒,不过这也更加让蓝玉暖确定这货肯定是知道些什么,而且还怕他们找他,一开头就出海云游了去。   我去……,果然找不到他了。   晚上,等萧铭回来之后,她把事情和他一说,萧铭便皱着眉头思量了一会儿,道:“轩王作为太爷爷唯一还活着的孩子,知道一些什么也不足为奇。”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电视剧里总是演的,有一个坏的大BOSS要干某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总有那么一个好的奇葩是伸伸手指就可以解决这件最后弄得差点地球都要毁灭的事情的,但是他总是不出手,知道最后一个菜鸟级的人物经过各种摸爬滚打,挖清事情真相,基本解决掉事情的时候,那个老不死的奇葩才会摇着一把扇子,摸着那一串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剃的胡子笑呵呵地走出来,把一大堆废话讲一下,然后就大结局了。   每当这个时候,作者总是有想一掌拍死那个老头的冲动,但是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决定放他一马,虽然我不是很信奉佛教。   萧铭也摇摇头道:“或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不过轩王已经告诫我们要小心宫里的人,这已经是给了我们很大的提示。”   蓝玉暖丝毫不觉的宫里的人这句话有多大的帮助,宫里的那那少说也有上千号,一个个去找啊,找到下辈子去吧,便将心里所想说了出来,道:“就算是宁家的人在宫里派了细作,但是宫里这么多人,怎么找啊?”   “暂且还不知道。”萧铭道,“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宫里观察着,总有一天他会露出马脚,这可比在这么大的天下找好多了。” ☆、十月未生子【6】   “…………”好吧,这算是一个很好的自我安慰法了,就比如,在沙漠的时候,你只有半壶水了,你应该说,哇,还有半壶水啊,好多,再比如,你的作业很多,还有十张试卷,你要说,哇,只剩下十张了,我已经做了二十张了,再比如,反正很多,自我举例……   两个人谈完后边相拥而眠,又是一个美好的夜晚,萧王爷半夜突然做了一个梦,然后一阵□□过后,醒来,发现裤子又湿了,默默的起床去洗了个澡。   哎呦我去,身后的蓝玉暖迷迷糊糊地张开眼,心说你自己不要的,不要怪我……   ……………………………………………………………………………………………………………………………………………   话说这天萧铭从宫里回来之后,又皱着眉头躺在竹塌上闭目养神,蓝玉暖从外边逛街回来,看见此景,不禁拿着一块臭豆腐放在他的鼻子上边晃啊晃,然后鼻子下面那张嘴突然张开,一口将臭豆腐咬进嘴里。   蓝玉暖将棒子从他嘴里抽出来,道:“怎么样,好不好吃?”   萧王爷原来是不吃这种市井里的东西的,但是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蓝玉暖这种“墨”在一起之后,萧铭也变黑了,吃起路边小吃来,毫不含糊。   具体事件可表现为,由于这些天萧铭一直很忙,所以一直没空和蓝玉暖谈恋爱,但是为了两人的爱情着想,他们还是抽空去逛了逛街,难得有一次的事情,蓝玉暖当然是拉着他到处走,买了不少好吃的,但是胃总归是不够大,吃了一些就塞给萧铭,打算等会儿再吃,然后等到回到王府,她正准备向他拿的时候,他回话居然说吃完了……   “又去哪儿玩了?”萧铭咽下嘴中的东西,问道。   蓝玉暖摇摇头,说:“没有,就在附近的地方逛了下,给你买了一条腰带,我看着挺好看的,你瞧瞧喜不喜欢。”   说着从后面把腰带拿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   萧铭脸上带着笑意,伸手将腰带拿在手上瞧了瞧,手感好狠,做工不错,比之前买的进步了,便道:“很好,不过下次不要买腰带了,可以买件衣服。”   蓝玉暖默,其实,主要是由于腰带的布料比较少,她买得起,萧王爷要的衣服实在是太贵了,虽然她现在已经是个富婆了,但是还是改不了“节约”的毛病,罪过罪过……   萧铭将腰带放在胸口,抓住她的手,道:“今晚又是月圆之夜了,准备好了吗?”   “咦……”蓝玉暖看了看天空,这才想起今天是月圆之夜了,便道,“没事,我那些东西都看过了,我会的。”   萧铭笑笑,道:“那便好。”   顿了顿,又道:“过两天和我一起进宫去看看皇上吧,顺便瞧瞧德妃去。”   “额……”蓝玉暖忽然记起自从避暑山庄回来之后,她都没有去看过皇帝。 ☆、十月未生子【7】   果然那个神马客气话都是骗人的,便道,“好了,他的脚好了没有?”   “好多了,太医的药很管用,再加上你一开始就能及时清洗包扎,等过些日子便会一个疤痕也不留。”萧铭看着她眼神有点奇怪。   蓝玉暖自动忽略他的视线,道:“哦哦,那就好那就好,呵呵,我们要买些什么礼物吗?”   “不用,皇兄说你人到就好。”   “呵呵呵,他这么客气啊,矮油,我都不好意思了。”   萧铭盯着她的眼睛,道:“暖暖,我从今天起正式跟你说,除了我,不能再去勾搭其他男人。”   “我哪有?”蓝玉暖不同意了。   萧铭却道:“以后不许那么随便和男人在外边过夜,一点防备意识都没有。”   蓝玉暖看他,道:“王爷,其实你是在吃皇上的醋吧。”   萧铭一把拍在她的屁屁上,说道:“你听清楚了没,不要以为我这次没有追究下次就不追究了,哼。”   蓝玉暖摸了摸屁屁躲得远远地道:“好了,我跟你说实话,那晚其实前半夜是他睡着,我靠在藤蔓上,后半夜是我睡着,他靠着运功疗伤。”   那晚说到孤男寡女共度一夜,她只是随便掠过了,但是没想到这货居然一直记在心里,哼,真小气……   “…………”萧铭还是看着她,不说话,好似要把她看了一个透。   蓝玉暖皱了皱眉,道:“好吧,还有后半夜他把衣服盖在我身上了,我发誓,真的除了这一点有点暧昧,其他真没有了。”   萧铭忽然伸手向前,五指一弯,成一个鹰爪状,随后内力注于掌心,前方一时间风起云涌,蓝玉暖被他吸了过去,撞在他怀里,马上破口大骂道:“我去,等我功力恢复了,非跟你打一架不可,看看是谁厉害一些。”   萧铭抱着老婆摇了摇躺椅,道:“随时奉陪。”   这完全是挑衅,完全是挑衅,蓝玉暖伸手在他胸口拧了一把,换来的却是萧铭一声闷哼。   原来,原来方才她手下的正是他的一颗小红莓。   萧铭伸手将她的手拉下,道:“百花仙露丸还有吗?”   “干嘛。”每次要百花仙露丸,总不会有好事情发生,心里想起那次他为了云浮抓了一万等人跟他讨药的事情,不由一沉。   萧铭像是看懂她的心思,抓着她的手在唇边一吻,道:“德妃这个月已经是怀胎第十个月了,孩子虽然经过上次轩王的药方培养,心疾已经痊愈,但是却完全没有想要出来的意思。”   蓝玉暖皱了皱眉,问:“你是说她过了预产期还不生?”   “是。”   “那要我的百花仙露丸有什么用啊,我这个又不催生。”   萧铭道:“这个孩子是皇家第一个孩子,全国上下对他的看重显而易见,我担心胎儿因为呆在母体之中过久,会有什么异样,曾经听人说过,有些孩子在肚子中满十个月却还未出生,很有可能什么时候便成了一个死胎。” ☆、纳妾【1】   “死胎。”蓝玉暖这也慌了下,这孩子,说到底如果不是她偷了麒麟果,那绝对是没问题可以很好地出世,就算是出了什么问题也不关他们的事,最多就是那什么的时候去拜祭一下,但是,事情没有如果,在当她那时动了麒麟果之时,这孩子就已经和他们扯上了关系,如果这次孩子出了问题,那牵连到的绝对不止是“猫哭耗子而内疚”的事情了,不管这个内疚是真的是假的。   她道:“我上次把最后一颗给皇帝吃掉了诶,怎么办怎么办?”   萧铭也皱着眉道:“看来都是天意。”   顿了顿又道:“先不要着急,或许轩王的药着实管用,只是胎儿因为心疾的原因要多在母体中带上一点时间,或□□日她就生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子祈祷了。   这一晚,两人依旧是在城外的那片花海中练功,与上次相比,野花因为季节的原因枯萎了不少,但是花枯了没事,枝干还是水嫩嫩的,整片整片的淹没在绿色中。   第三层,比起前两层依旧是没变化,除了时间又变成了一点之外,练完了这一层,蓝玉暖的功力便能恢复到八层,比之前更是精进。   两人将阴阳两股力量相互融合在一起之后,蓝玉暖又呼呼地睡着了。   萧王爷等着这一天已经一个月了,当然不能就这么放过,对着老婆又亲又摸,当然,也不敢太过分,小打小闹可以有,动作大了那个就算是死人也会醒过来的。   第二天,两人在野外度过了一夜之后,又匆匆地回到王府,蓝玉暖在屋子里让二胡给打扮了一下,便拉着萧铭赶往皇宫探探情况,这事情不落实下来,真心放不下心啊,连累了自己不说,要是连累了萧铭,那可真是天大的罪孽啊。   萧铭笑看着她,道:“你急有何用,该来的不管怎么样都回来,不会来的,他就是不会来,你现在这么着急的去看看,她就能安然无恙了吗?”   蓝玉暖心里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看不看又是另一回事,便道:“话是这么说,可是我现在看看让我安心一下总没问题吧。”   “好了,随你。”萧铭随着她来到王府门口,上了马车,一路向宫里驶去。   路上,他道:“暖暖,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乖乖地当好我的妻子便是。”   蓝玉暖红了红脸,道:“我也是个有能力的女人,不能什么事情都往男人身上推。”   萧铭笑笑,伸手抱住了她。   皇宫离王府并不远,很快马车便在宫门前停了下来,依旧是守着门口的侍卫问了两句,外面赶车的如影拿出令牌,之后放他们进去,到了那个广场时,停下来,换由步行。   皇帝虽然脚还没有好全,但是却还是每天上朝下朝依旧,御书房也并没有因此空着,比如此刻,他便坐在案牍前看着认真的看着手中的奏折。   蓝玉暖和萧铭走进去时,他已经听了太监的汇报。 ☆、纳妾【2】   放下手中的东西端坐在上面看着他们。   两人微微行了一个礼,皇帝笑得温文尔雅,抬手让他们平身,又道:“三弟妹许久不见啊,那日说要前来看朕的,可惜这些日子都没见你的踪影啊。”   蓝玉暖一阵尴尬,但是来之前她已经猜到皇帝肯定会这么问,便将早准备好的答案丢出来,道:“这些天我也是见不到王爷,整天都在宫里和皇上商讨大事,这么忙,我作为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在这种关键时刻来打扰呢。”   皇帝依旧是笑,道:“好了,念在你今日前来的份上,便不追究了,朕不是赐了你近排一面吗,以后若有空,可常来宫中走走,除了你,其他几位王爷的正妃可是常来宫中走动的。”   蓝玉暖心里唾弃,人家那是本来就是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在宫里都有些亲戚是你老婆或者是你爹的老婆,来谈谈亲总没错,但是她在宫里也没有一个人认识,来干嘛。   不过像是这么想,但是说是绝对不能说的,便道:“一定一定。”   好吧,她敢肯定,这句话她绝对是奉承了天朝人民上下五千年的文化传统,这就是一句客气话,而且很客气很客气。   萧铭站在一边用邪恶的眼神看着她,仿佛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一样,唔,真心伤不起,怎么可能被他看穿,这男人太可怕了。   之后蓝玉暖又问候了一下皇帝的伤势,顺便感谢了一下那天他送过来的一大堆礼物。   说到礼物,又得说到那天从宫里回去后,拆了两份信,她也只顾着想东西,也没去理所谓的礼物,开了箱子看了看,就是一些衣服,首饰什么的,没啥子花头,就让一万他们把东西分了,一万果然很开心,拿了最大份的。   当然,这些都还是小礼物,第二天中午,王公公便拉着一大群侍卫来到王府宣旨,所谓王府的顶梁柱不在,蓝玉暖当然要担起大头啊,但是她这还是第一次接圣旨,可谓好不紧张,到东西赏赐完,才回过神。   王公公让他们站起身,之后走到她身边说了一声恭喜,就把一面金色的令牌放在她手上,这个上面的一条龙,她认得,这是皇帝的东西,要说有啥子用,看电视上就行,拿了这个就可以再萧和横着走路了。   这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个最大也是最珍贵的礼物,它代表着身份,代表着权利,代表着皇帝,那时她想,或许拿出来还能让萧铭跟她跪下,哈哈哈,岂不爽栽。   …………   御书房中的谈话声一直在持续,开始是蓝玉暖和皇帝在讲,萧铭在边上听着,偶尔插两句话,但是事情如前几次一般,说着说着,蓝玉暖又在他们当中当起了隐形人,坐在那里喝茶了。   一直到茶填了五次,萧铭才道:“皇兄,德妃娘娘的情况如何?”   蓝玉暖立即来了精神,放下手中的茶开始正式这个问题。 ☆、纳妾【3】   皇帝闻言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即是自家兄弟,也不瞒三弟和三弟妹,太医昨日给德妃就诊,体内的胎儿倒是无恙,可是依旧是迟迟不敢出来,这都过了十天,怎么能不让人担心,母后为了这事已经是吃不下睡不着,身子骨又差了些,三弟,母后与你最亲,有空便去劝劝她。”   “是。”萧铭答应了一声。   蓝玉暖趁机道:“皇上,我们能去看看德妃娘娘吗?”   话一出,皇帝倒是惊讶地看着她,半晌,才道:“也罢,朕也打算去瞧瞧,便一起吧。”   得了皇帝的允许,蓝玉暖自然和开心,便和萧铭一起跟着皇帝去了后宫,德妃居住的德源宫。   到了之后,门口的太监宫女高兴地快笑出泪来了,毕竟这在宫里,跟对了一个主子,还是一个受宠的主子,那是比什么都强啊。   两三句问候之后,皇帝率先走进了屋子,蓝玉暖和萧铭跟在后方,德妃见到皇帝之后,本是毫无精神的一正脸也顿时来了光彩。   她挺着个大肚子,在宫女的搀扶下一点点从床上挺起来,喘了两口气便要掀开被子请安。   皇帝带着淡淡的笑容走过去,用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甜言蜜语哄了几句,德妃一时间既感动又开心,又哭又笑地搞不清情况。   蓝玉暖在一边观察了半天之后,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这和快分娩的孕妇,没啥子区别吗,应该没事,应该没事的。   德妃又和皇帝抱怨了一大堆身体不适之后,终于把目光看向了萧铭和蓝玉暖,不知怎么的,蓝玉暖一眼便从她的目光中感觉出她不喜欢她。   也是,她偷走了那颗麒麟果,弄得她孩子十个月了还没出生,这换做是谁都不会对她有好感的。   蓝玉暖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决定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便主动迎上去,道:“德妃娘娘,一直听说您怀着咱们萧和的第一位小皇子,却没能来探望,实在有罪,今日臣妾和王爷一起进宫来,见皇上要来瞧瞧娘娘,便自告要来瞧瞧,方才那么一看啊,这肚子圆圆的,民间都说,这在生产之前啊,肚子要是这样子,那生出来的肯定是小皇子,哈哈,恭喜娘娘,恭喜皇上啊。”   这一番话,果然让德妃看她的目光好了一点,这在皇室,那儿子和女儿的差别可是天大的,生个儿子,指不定就能让他登上太子之位,最后坐上龙椅,而她则傲视后宫,但是女儿,虽然也是大公主,但是毕竟最后还是要嫁出去的,不一样不一样。   德妃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承三王妃吉言,如果本宫这胎能为皇上生一个儿子,那也是沾了皇上的福气。”   皇帝依旧是淡淡地笑笑,道:“宣儿辛苦了,若能生个儿子,那最好,若是女儿,也是朕的女儿,不要多想。”   “嗯。”能得到皇帝这样的保证,德妃心里更加得意,又望向蓝玉暖道。 ☆、纳妾【4】   “三王妃,你和三王爷成婚也多时,不知是否有意为皇室开枝散脉?”   “啊?”蓝玉暖纠结,这怎么又转到她身上来了,她都没和萧铭那个过,怎么生啊,便道,“还早,还早。”   德妃笑了笑,问萧铭,道:“王爷,你也老大不小了,前几日去拜见母后,也曾替到过你和王妃的事,她老人家可是希望你们能早点生孩子呢。”   萧铭淡淡一笑,回道:“我与暖暖还欲多过几年二人日子,反正德妃娘娘已经快产子,相信母后到时候一定很开心。”   萧铭不动声色地又把话题转回到她的身上。   德妃却没有顺着他的话讲下去,道:“孩子到底是多点好,本宫知道三王妃之前是江湖中人,对于男女婚嫁女戒之事不急,而三王爷武功高强,也似早年轩王一般喜笑傲江湖,本宫倒有个提议,不如让皇上为王爷选几名妾侍,让他们代为生子,王爷和王妃依旧能够游得潇洒,等到想生育孩子时再生,不是美哉。”   蓝玉暖闻言顿时把先前心中对她的歉意全部都驱散地一干二净,还当这个女人是原谅她了,原来是想借机破坏她和萧铭,想弄两个小妾给萧铭,我去,打你个香蕉巴拉……   她从后面拧了一下萧铭,表示不满。   萧铭道:“德妃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不过本王只要暖暖便够了,明年春天便是选妃的大日子,好女子还是让皇兄挑吧。”   一句话,顿时把方才德妃建起的气势全部打压掉了,蓝玉暖得意洋洋地在心里偷笑,让你嚣张,让你挑衅,哈哈哈,萧王爷,简直太喜欢你了,不愧是大BOSS,一句话就能把敌人解决。   德妃显然也被萧铭的话噎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皇帝也不知道存得什么心思,笑了笑,道:“宣儿早些休息吧,朕还有事要处理,明日再来看你。”   “皇上。”德妃后悔自己没能和皇帝多说话,反倒是把时间浪费在了他们两个身边,却又无法,只能道,“臣妾恭送皇上。”   三人走出宫殿,萧铭对皇帝道:“皇兄,如果没事,臣弟便先告退了。”   “嗯,这些天辛苦了,今日便早些回去休息吧。”皇帝点了点头,对蓝玉暖道。“三弟妹有空可以多进宫来走走。”   “一定一定,多谢皇上。”   两人从皇宫的大门中走出来,蓝玉暖忍不住怒骂道:“这个德妃什么东西真是,我好心热脸去贴她冷屁股,她居然还要你纳小妾,哼,如果是以前,我早就一掌拍过去解气了。”   萧铭拉着她的手浅笑,道:“宫里的女人无非是过得太舒坦了,她正值待产,圣宠至高,连皇后都要看她一点脸色,当然想玩点新把戏,不过这德妃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以为这就能让我妥协,哼,此等嚣张迟早被后宫所灭。”   “此言甚好。”蓝玉暖点头道。   萧铭看向她,摸了摸她的头,并肩一起走向前方。 ☆、生子【1】   后面,如影随行驾着一辆马车,心里思量着果然男女间的感情会让人不正常,为什么有车不坐呢?   ……………………………………………………………………………………………………………………………………………   一个月过去,最让蓝玉暖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御医每天例行给德妃进行把脉诊治,得出的结论全都是母子平安,问什么时候能够生产,却没有人能够给出一个准确的即使是大概的时间。   蓝玉暖这天又在屋子里发呆,心里默念着如来佛祖、观音菩萨、玉皇大帝能够保佑德妃顺利地生出那个孩子,虽然德妃的为人真心不怎么样。   一万看见蓝玉暖每天都郁郁寡欢,便推了推二胡,拉着她上前,问道:“老大,你怎么了,每天看你都这样,又不告诉我们什么事。”   蓝玉暖叹了口气,道:“告诉你们有什么用啊,哎,当时就不应该那样做,真是后悔死了,谁给我一颗后悔药啊。”   一万伸手从身上搓了搓,搓下来一颗黑黑的东西,递给蓝玉暖,道:“老大,给你,天下只此一颗,绝不二价。”   放在平时,蓝玉暖绝对要打他两下解气,但是现在只是叹了口气趴在石桌上,呼呼地大声喘气。   二胡瞪了一眼一万,走到后面给蓝玉暖捏着肩膀。   三元端着一碗银耳羹走过来,放在桌子上,道:“师姐是在为了德妃怀胎十一月为分娩的事情而担心吗?”   蓝玉暖抬起头来看了看她,道:“还是三元厉害啊,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三元淡淡地笑了笑,道:“这几日每次出去买些东西,总是听见百姓在谈论德妃未分娩的事情,这几日情况更甚,听多了,也不免会联想到。”   一万摸了摸脑袋,道:“德妃没有生崽和老大你有什么关系啊,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啊,难道,其实那个孩子是三王爷的?你……”   蓝玉暖在桌子下踢了一脚一万,道:“闭嘴。”   一万:“…………”   既然他们已经知道,蓝玉暖也不再,瞒下去,道:“还记得那次萧铭为了麒麟国的事情挨了一顿打吗?”   “记得。”   “其实那天是我去偷来的,他一点都不知道。”说到这里,一万又深吸了一口气,蓝玉暖继续道,“那颗麒麟果本来是用来给德妃治愈腹中的胎儿用的,很是珍贵,我偷了来,虽然之后有了师傅的药房,但是没想道她居然到现在还没生,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估计整个三王府都要完蛋了,哎,都怪我。”   二胡停下手中的敲背活,走上来道:“那让三元看看就行了啊,三元的医术可是尽得师傅真传啊。”   三元道:“之前师姐已经问过我了,不过我只学会了医治练武之人所受的内伤,另外配一些药,生孩子的事情,我无能为力。”   蓝玉暖叹了一口气,道:“哎,师傅拿个老头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为毛我一万多收藏,流量只有这么点啊,难道都是虚的吗,来,看得见的报个道,555……) ☆、生子【2】   “要是向他讨一颗百花仙露丸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给德妃吃了,他们母子肯定平安,那就算三年生不出也不关我的事情了。”   一万忽然道:“百花仙露丸?”   “干嘛,你有啊?”蓝玉暖不经意地问。   一万却道:“对啊,我刚好有一小瓶。”   蓝玉暖摆摆手,道:“别开玩笑了,我烦着呢。”   “我没开玩笑,前几天师傅来新的时候,顺便让你爹娘一起也把一小瓶百花仙露丸送过来了,你那天走了没看,我也忘记说了,我数过,有十颗呢。”   话音才刚落,蓝玉暖便拎着一万的领子,道:“快点,快点去给我找出来。”   一万被迫拉到屋子里,找了半天才找到。   蓝玉暖把东西拿到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确定是之后,便道:“你们在府里候着,我去一趟宫里。”   萧铭现在还在宫里办事,这回去给德妃吃了药,再和他一起回来,刚刚好。   一路飞驰,到了宫里之后,却见原本安静的皇宫此刻却是热热闹闹的,来来往往的人群都像是发生了大事一般,慌乱不已。   一会儿这个说:快去通知皇上。   一会儿那个说:快去通知太后。   一会儿又说:太医呢,把太医全部都叫来。   …………   这一点点的信息,无不是在透露着一个信息,那就是德妃要生了。   这倒好,连这一颗药丸也省了,飞快地跑到御书房去,却见皇帝和萧铭正从大门走出来,急匆匆地要赶往德源宫。   蓝玉暖伸出手大喊了一声,两人纷纷停下脚步,萧铭迎上来,道:“你怎么来了?”   “我有了百花仙露丸,本来是想来送药的,但是来到这边发现宫人都慌慌张张的,才知道德妃要生了。”   萧铭点点头,拉上她的手,道:“一起去看看吧。”   蓝玉暖又跟皇帝请了个安,之后便跟着一起去了后宫。   要说外面其实已经比较乱了,但是到了后宫,简直是更加地乱,住得近的妃子们已经被如此大的动静给惊扰了,一个个像是没了恩怨似得,聚在一起三五成群地谈论着什么,而宫人太监们则是忙忙碌碌,来来往往不得停歇。   当然,最具震撼力的还是在寝居里面那位待产的,此刻正扯着大嗓门大叫:“哎呦,皇上,皇上。”   不得不说,到了这个时候还记得皇帝,这颗衷心以及爱心实在是天地可鉴,日月可明啊。   反光皇帝大人,脸上丝毫没有为这一切有丝毫地打动,脸上依旧是淡淡的表情,蓝玉暖听着里面的声音,都有点为他着急啊,便拉住一个从里面端着一盆热水出来的宫女,问道:“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啊?”   蓝玉暖在宫里还有点知名度,宫女看见她,道:“回三王妃,御医正在为娘娘接生,只是说小皇子多在娘胎里呆了一个月,身形有些大,可能会生得比较困难,甚至难产。”   “难产?”蓝玉暖放开了手,心说这颗药还是少不了啊。 ☆、生子【3】   太后这时候也在宫人的搀扶下,带着一丝端庄款款走来。   “怎么样了,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皇帝和萧铭一起上前去接过宫人的手,皇帝道:“母后,您身子不好,怎么不在宫里多多休息。”   “哎,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休息得了啊。”太后看了看屋子中,道,“锟儿,你说你平时温和有气质,母后都能理解,为何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如此,你看,人家三王妃都比你着急了。”   皇帝依旧是温和地笑笑,道:“母后,这事情急也急不来,我们还是耐心地在外面等候吧。”   太后也无法,只能让人扶到一边的石凳上坐下。   蓝玉暖偷偷拉了拉萧铭的袖子,让他到一边来,道:“萧铭,这颗药要不还是给她吃了吧,不然,生不出来怎么办啊?”   萧铭皱了皱眉,似乎是在犹豫,道:“还是再看看吧,你先把药给我,非不得已时我让人送进去。”   蓝玉暖心说她自己也可以送的,但是既然他说送,就给他咯,反正也没什么差别,还少走几脚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色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完全黑下来,空中月明星稀,树下微风拂过,屋子里的叫声还在继续,宫人们来来回回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团乱。   渐渐地,里面的叫声有点虚弱下去,叫了这个多个时辰,不虚也不行啊,蓝玉暖实在是忍不住了,道:“你还是送进去吧,万一死翘翘了怎么办?”   萧铭笑笑,道:“你不是不喜欢她吗,让她多受些罪也无妨。”   “哎,话不是这么说,我是怕她死了,要是没有麒麟果那事,随便她在这里叫多久都不关我的事情,我回去依旧睡得很舒服。”   这个不能怪她太不近人情,只能说现实就是这么的势力,你对人家好,人家可不一定对你好,人家要是对你好,你也要对人家好,这是做人的原则问题。   萧铭摸了摸她的头,道:“我让人送进去。”   说着和皇帝太后交代了一下,走到屋子前,和一名宫女说了一句话,之后宫女便跑进屋去,少顷之后,一名太医走了出来,萧铭把手中的药交给太医,太医惊讶了一下,之后立即跑回到屋中。   蓝玉暖见到此景,总算是心里安心下来,孩子,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果然不久之后,只听得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整个黄宏顿时相继沸腾起来。   皇帝松了一口气,果断地转过头去看当爹了的皇帝,却见他也正直视着他,眼神中若有所思。   蓝玉暖哈哈地笑,道:“恭喜皇上,当爹了。”   皇帝微微地点头,之后便扶着太后走上前去。   “快来说说,是男是女?”太后急着知道这件事情,步履都稳了好多。   一名小宫女跑着出来,喊道:“恭喜皇上,恭喜太后,是一名小皇子,母女平安,太医正在为小皇子清洗,等会儿便能让皇上和太后瞧瞧了。” ☆、生子【4】   太后闻言顿时松了口气,道:“是小皇子便好,是小皇子便好,哈哈,萧氏的列祖列宗保佑啊,萧氏的列祖列宗保佑啊。”   蓝玉暖和萧铭依旧是站在外面,看着大家充满笑容的脸上,萧铭突然道:“暖暖,突然间我也想当爹了。”   “你不是有萧锡了吗?”蓝玉暖装作不明白。   萧铭道:“我说的是你和我的孩子。”   “…………”蓝玉暖指了指前面,道,“哎,皇上和太后进去了,我们也进去看看吧,等了这么久,不见一面不行啊,这娃怎么说能这么快生出来也是有我一份功劳的。”   说着便拉着萧铭往前跑去。   进去的时候,皇帝已经抱着孩子,低着头看着他笑,太后则是在一边满心欢喜地赞美孩子,而床上的德妃,大约是生孩子费了太多力气,见了皇帝后就睡了过去。   蓝玉暖也走过去凑了下热闹,道:“哇,这孩子好小啊。”   虽然比起一般的婴儿来说,这是算大的了,但是在大人的眼里,他的确是很小。   太后笑了笑,道:“三王妃喜欢孩子的话,可以趁早和铭儿生一个,好让哀家再开心一次,呵呵。”   蓝玉暖装作害羞地低了低头,萧铭却道:“一定让母后早日如愿,我和暖暖会努力的。”   蓝玉暖:“…………”   她低着头从自己的百宝袋里摸出一把小小的金锁,道:“来,小皇子,这是……嗯,这是婶婶第一次见你,这个就给你当做见面礼,哈哈。”   她把金锁放在娃的小肚子上,顺带摸了摸他的脸蛋。   皇帝微微地笑,道:“我做父皇的带小皇子谢谢婶婶了。”   “哈哈哈。”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蓝玉暖囧,这婶婶从他口中叫出来怎么就是不一样了。   正欢乐着,一名太医上前来道:“小皇子能够这么快这么顺利地出世,还要多亏了三王爷的百花仙露丸啊,三王爷好能力,能够多次将此等神药拿到手。”   大家顿时把视线看向那个太医,蓝玉暖却看向了萧铭,隐约可以看见他看向太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那个太医立即就不说话了,道:“下官还需为德妃娘娘准备药理,这就告退了,恭喜皇上,恭喜太后。”   “去吧去吧。”太后挥挥手。   蓝玉暖想了想,心说多次大概就是指他给云浮止毒的那一次,还有这一次吧,便暗暗得意,都是我给他的。   看完小皇子后,它便被奶娘抱着去喂奶,皇帝和太后也回去休息,蓝玉暖和萧铭出来后,她道:“哎,明明是我给你的药,风头都让你占了。”   萧铭笑笑,并不言语。   蓝玉暖道:“你刚才为什么不让御医说完,这样会更加让你的形象高大的。”   萧铭道:“让别人知道这等神药,万一来抢,你打不过怎么办。”   “…………”好吧,都是为她着想。   回去后,因为掉了一个月来一颗巨大的石头,蓝玉暖洗了一个澡后睡得格外舒服。 ☆、想进王府的女人【1】   一觉睡到大天亮,连个梦都没有。   顺带着,连萧王爷这一晚占了她一点点小便宜也没有发现,萧王爷想,以后每晚如此,便很好。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之间又是一个月,所谓小皇子的满月酒也就在这天如期举行。   这一个月里,蓝玉暖也进宫去看过小皇子,嗯,长得越来越像他爹,虽然还是粉嫩嫩肥嘟嘟,但是长大后妖艳的模样已经有了个雏形。   萧铭见她成天想着那个娃,就干脆每天都道:“暖暖,我们也自己生一个吧。”   对此,蓝玉暖不多做回复,因为在看见了德妃生孩子的惨叫后,她觉得生孩子这件事情太痛苦了,暂且还是再拖一段时间吧。   满月酒这天,蓝玉暖又被二胡三元拉进房间里按在梳妆台前,然后翻出一本书对着上面研究,好半晌过后,猜得出一个结论,于是动手开始操作。   萧铭这厮也没什么好打扮的,就闲闲地坐在一边的软榻上品茶,这时候时间已经是十月了,天气渐渐地凉了下来,秋风送走高温,吹落枯叶,迎来了冬天。   温热的茶水经过口腔,滑过舌头,流入喉咙,最后没入脾胃,整个身子顿时都暖和起来,萧铭舒了一口气,道:“其实打扮一番,不输给京城任何一位大家闺秀。”   蓝玉暖囧,是在嫌弃她平时不打扮吗?   一万顺口接了一句:“以前老大在山里的时候是方圆十里的村子里最美丽的。”   众人:“…………”   花了大半个时辰打扮,蓝玉暖的发型终于完成,很成熟的良家妇女打扮,黑色的发丝盘旋的脑门上,配上几枚首饰,简单却不失高贵。   之后二胡和三元对着镜子里的人瞧了瞧,大约觉得很满意,便开始在她的脸上涂抹,依旧延续着之前风格,淡妆示人,尽量突出她漂亮的地方,比如,画一道细细的眼影,感觉上让她那双灵动的眼睛更加的迷人,再比如说,一层粉色的唇色,殷桃小嘴动啊动,引得对面的萧王爷猛地咽了一口口水,多么像是一颗樱桃等着人采撷啊。   大功告成的二胡拍了拍手,道:“王爷,这样子你满意吗?”   蓝玉暖心说怎么不问她满不满意,这些东西都是弄在自己身上的啊。   萧铭点点头,走过来站在她身后细细地对着镜子观摩一番,道:“很美,很合我心意。”   蓝玉暖抿了抿唇,道:“我这样子是不是要非常淑女啊?”   “做你自己便可,不过只能在我面前。”   言下之意就是在外面的时候,在等会儿的满月酒中,你得做的淑女一些。   换上一件水洗蓝的淡雅衣裳,两人便低调地出门去。   来到皇城的门口,早已经有大批大批的马车停在门口处,三三两两的官员携着自家的家眷。 ☆、想进王府的女人【2】   相互之间遇见,不免又交谈介绍一番,有青年才俊和大家闺秀看对了眼,羞涩之余又忍不住互相对视,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相亲的味道。   好吧,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在,这种大宴会本来就是为门当户对的男子与女子相亲的场所,实在无可厚非。   依旧是来到上次的那块地方,萧铭牵着蓝玉暖的手慢慢地走下车子,吩咐了如影随形几句,便拉着她一起往前走。   路上,遇见一些官员,都纷纷停下来拜见他俩,萧铭却只是微微点首示意,很快继续往前走,惹得好多大家闺秀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看,好是伤感。   萧铭先是带着蓝玉暖来到太后处问安,太后自己是没有孩子的,这会儿有了孙子出声,当然高兴,整个人也显得光彩照人多了。   他们去的时候,她刚从德妃那里回来,满脸带着笑容。   “都坐吧。”太后挥挥手,自己则转身坐在最上方的软榻上,微微撑住一边的扶手,靠住。   “谢谢母后。”萧铭拉着蓝玉暖到一边坐下,道,“母后最近精神好了许多啊。”   “呵呵,说来多亏小皇子啊,这把年纪了,在宫里日子过得没有一点新意,每天都是反复如此,才会日渐没精神,小皇子一出世啊,哀家每天起来之后便去德妃那边逗逗他,有趣地紧。”说着合了一口茶,道,“铭儿暖儿,什么时候也生一个吧,小皇子虽然也是哀家的孙子,但是毕竟没有你们的亲,哀家虽然是你们的母后,但也是你们的姨娘,哎,姐姐……”   她说了两个字,又停住,道:“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反正你们快点给生一个,哀家兴许还能出宫去王府小住两天呢。”   蓝玉暖心中对于太后是有一点小疙瘩的,就是因为大婚那天她的行为,但是后来自己想想,如果自己是母亲,大概也会这么做,便是小小的没去介意,但是不介意并不说明就原谅她了,所以很多时候,她对于太后并没有那么热络,但是有时候,该演的戏也还是得演足啊,便道:“母后,你想到王府来住,王府随时都欢迎你来,还用等那么久吗?”   太后也笑笑,道:“话是这么说,但是哀家身为太后,无故出宫去小住,没有个理由,指不定就遭人非议呢,总之,你们快生一个便是,对了,萧锡那小子回来过吗?”   “回母后,还在山中练武呢,过年的时候儿臣会派人接他回来。”   太后点点头,道:“这孩子说来身世是可怜,但是好在乖巧可爱,又能吃苦,将来必有大作为。”   “谢母后夸奖。”   太后还是笑笑,之后道:“你们先去御书房渐渐锟儿吧,我稍稍打理一番,待会儿便可以去御花园了。”   “儿臣告退。”   “臣媳告退。”   两人从屋子里出来后,蓝玉暖便道:“这怎么搞的,一个个都要我生孩子,哪里这么容易生啊。” ☆、想进王府的女人【3】   萧铭见她抱怨,便道:“在宫里生活,没有一个孩子作支撑,很难生活下去,而且,生孩子其实不难,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让你有。”   “去……”蓝玉暖伸脚踹向他,却被轻易的躲开。   来到御书房,皇帝已经处理完公事,吩咐着王公公什么事情,而一边穿着一件大红凤袍的皇后则有点不太高兴但是又要装的很高兴地在一边等候。   蓝玉暖心说这正妻当得真是不容易啊,不仅要给老公看着下面的众多小妾,又要假装给老公高兴小妾生了孩子,反正,什么事情最虐人心,什么事情就是她在做。   想到这里,她不由有点同情皇后,却没想到,在不久不久地将来,她也会遇见这样的事情,虐得她貌似还要纠结……   两人和帝后请了安,之后皇后便拉着她的手,道:“三弟妹,许久不见了,过得可还好?”   “嗯,多谢皇后娘娘关心,本来也没什么大追求,小日子过得也还挺舒心的。”蓝玉暖笑呵呵地道。   萧铭在这时道:“一万和我说上一个月你重了三斤,真的是过得太安逸了。”他的眼神宠溺至极,看得皇后心里又是一阵心酸。   蓝玉暖道:“还不是你,整天让我吃这么多东西。”   萧铭回道:“母后说吃胖些好生孩子。”   “呵呵呵。”皇帝笑出了声,道,“女子身材丰腴些,是好事。”   皇后心里咯噔一下,宫里面的人都知道皇帝喜欢柔弱瘦小型的女子,往常选妃也是挑这种人,现在却说出这话来,不得不让人疑惑。   蓝玉暖呵呵地笑,忽然指了一下皇后,道:“我觉得像皇后娘娘这样身材最好,要向皇后娘娘看齐。”   皇后也呵呵地笑笑,说了句过奖了,便没说什么。   皇帝在这时道:“好了,皇后,和朕一起去德源宫吧,三弟三弟妹,你二人现在宫里随便走走,等会让再到御花园去。”   “是。”四人一起出去,夜晚将至,一阵冷风吹过来,蓝玉暖浑身颤抖了一下,十月份,已经是实至名归的冬天,只是前几天太阳太眷顾京城,暖洋洋地让人还以为在秋天,这会儿忽然起了冷风,倒是有点不习惯。   萧铭抱住了她,道:“很冷吗?”   “还好。”刚才来的时候也么想到会忽然降温啊,果然没有天气预报这东西是不好的,虽然在天朝天气预报也不一定是准的。   皇帝微微停住脚步,道:“皇后,你先带着三王妃去你处穿一件衣服,三弟,你随朕一起去吧,等会儿还要去迎接母后。”   萧铭和蓝玉暖对视一眼,道:“是,皇后娘娘麻烦你照顾暖暖了。”   “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皇后领着蓝玉暖前往坤宁宫,那个让万千女性向往的天堂,也是让万千女子魂去地狱。   皇后拉着蓝玉暖的手,忽然叹口气,用低落的声音说道:“三弟妹,我很羡慕你,能够得到一个男人一心一意的宠爱。” ☆、想进王府的女人【4】   蓝玉暖知道她心中的痛,但却不能感受,当初她只是有一点点喜欢萧铭,见到他对云浮这么好,都心疼地要死,而皇后却要亲自为皇帝的女人的儿子打理一切,想想也知道比她当初痛上百倍。   她道:“母后曾经和我说过,父皇虽然很爱她,但是也有三宫六院,作为皇帝,有很多不得已,而作为皇后,也有很多难言之苦,站在人生的一个顶峰,有享不尽的荣耀,也会有众多的苦难,只是别人看见的只是你的荣耀而已。”   皇后闻言笑笑,道:“你母后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后,看得比我通彻地多了,我在想,如果当初我嫁给二王爷,是不是现在就不会是这样了?”   “二王爷?”蓝玉暖惊讶地看着她,半晌才道,“你……你和二王妃……”   “没错,我和她是姐妹,我们三人从小就认识,当年他到我家提亲,我没有答应,老想着做皇后,之后我也成功了,在我爹的努力下,我很快坐上了后位,而我那个妹妹,则嫁进了二王府。”   蓝玉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和她说这种往事,她就不怕她把事情告诉别人,让她从后位上跌下来,被打入冷宫?   皇帝看了她一眼,叹口气道:“在宫里呆久了,连个讲心事的人都没有,三王妃,我们虽然不是一见如故,但是也可以做个讲心事的朋友吧?”   蓝玉暖犹豫了一下,心里知道她这一点头,就是要站在她这一边,她的任何利益她都要藏着噎着,哎,为什么住在宫外的王妃还要参与这宫里的事情,太纠结了,但是最终还是点点头道:“自然,能和皇后做朋友,求之不得。”   “呵呵。”皇后笑笑,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身为江湖中人,过惯了自由生活,把你拉进这宫中是非来,我也是不愿的,你只需偶尔陪我讲讲心事便行,顺便,可以去二王府捎上我妹妹,许久不见她了,不知是否还怪我。”   “那晚上你们姐妹就可以相聚了,二王爷应该已经带着二王妃来了。”蓝玉暖道。   皇后摇摇头道:“为了当年我嫁进宫的事,就算我找到她面前,她也不理会我,哎……”   她叹了口气,道:“到了,你跟我进来吧,正好尚衣间做了一批新衣裳,你瞧瞧,看上的便穿走吧,算是送你的礼物。”   蓝玉暖笑笑,跟这她走进屋子去,立即有宫女上来请安,皇后做了个手势,带着她来到礼里屋,打开柜子,立即晃吓了蓝玉暖的钛合金狗眼,这衣服,天呐,好吧,果然是一国之母,就是不一样。   蓝玉暖选来选去,还是选了一条看起来比较不名贵的摸起来比较薄的这会儿穿刚好的白色毛皮小披风,刚拿到手,就听皇后道:“妹妹也喜这貂皮小披风呢,呵呵,刚好,配上这身蓝色衣裳,正好。”   蓝玉暖的手立即抖了一下,这不是兔毛吗,怎么看着这么像兔毛。 ☆、想进王府的女人【5】   “好了,穿上吧,等会儿宴会该开始了,我们去找皇上吧。”   蓝玉暖极其不情愿的穿上,和她一起去慈宁宫找太后皇帝等人,再一起去宴会场。   萧铭看见她的第一眼,便笑着点了点头,道:“原来你喜欢这种搭配,下次让人去做几件,这毛茸茸的,看起来挺可爱的。”   皇帝也笑道:“正好宫里新作了一批衣裳,三弟妹喜欢的话可以去挑几件。”   太后也道:“这衣裳穿着是好看,暖儿,既然皇帝都说了,明天是可以去挑几件呢。”   蓝玉暖纠结道:“这不好吧,这天也冷下来了,宫里的娘娘还等着衣裳避寒呢,我挑了不是夺他人所爱。”   皇帝却道:“呵呵,不差这两件衣裳,明日便来宫里找皇后,让她陪着你去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蓝玉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就看向萧铭,萧铭道:“既然皇兄都说了,还不谢恩。”   “额,谢皇上,谢太后,谢皇后。”一连谢三个,还真心不习惯。   德妃这时候怎么突然从屋子里出来,道:“哎呦,这件衣服可真是好看啊,本宫喜欢的紧啊。”   太后皱了皱眉,道:“德妃,这么快就清理好了?”   “是啊,小皇子方才一直很乖呢,臣妾在一边逗着他,嬷嬷一会儿便换好了。”德妃逗弄一下边上奶娘抱着的孩子,道。   蓝玉暖心里明白,这是给小孩子换尿布去。   德妃这时候又道:“哎,这天气啊,都搞不清是怎么变化的,一会儿还挺暖和的,这时候又这么冷了,哎……”   她说着戳了戳手。   太后道:“刚生完孩子可不能着凉了,这就让小翠给你回宫那件衣裳吧。”   “嗯,谢谢母后关心。”德妃得意地笑了笑又看向皇帝,道,“皇上,您让人送来的衣裳怎么没有意见这么漂亮的,您看,三王妃穿着白色的貂皮小披风,和淡蓝的裙子相互搭配,就像是蓝天和白云一样,好看的紧啊。”   蓝玉暖心里一开花,矮油,哪有你说得那么漂亮,虽然你我不是很喜欢你,虽然你说得都是实话,但是也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啊,我羞射……   萧铭见蓝玉暖如此,便默默地答道:“多谢德妃夸奖,我家暖暖就是如蓝天白云一般纯洁自然。”   蓝玉暖:“…………”   德妃大概也没想到萧铭会这么说,愣了一下才道:“那是自然,呵呵。   说着又看向皇帝,撒娇道:“皇上,臣妾也想要这么一件貂皮小披风过冬。”   皇帝不动声色地挑挑眉,道:“那命人再做一件便是。”   德妃这几天被众人骄纵惯了,什么事情都是她什么便是什么,连皇帝都在很多方面宠着她,方才她那句话,以为皇帝会马上让蓝玉暖脱下来让给她穿,却没想到会是如此,便有些意外地呵呵笑道:“也是,那这件衣裳就给三王妃穿着吧,臣妾也不夺他人所好。”   蓝玉暖觉得人稍微欺负你一下没关系。 ☆、想进王府的女人【6】   但是如果有爬到你头上撒尿的趋势就要严厉的制止,便道:“哎,臣妾建议德妃娘娘稍稍换一个款式,要是和皇后娘娘撞衫了可不好,这衣裳啊,我只是借穿一番,明天一早儿还要还给皇后娘娘呢。”   这两句,也就是反驳了刚才德妃的那番话,这件衣服并不是她的,而是皇后的。   皇后是聪明人,自然也知道蓝玉暖的意思,道:“是啊,妹妹,可以找人修改一番,如果实在不行,姐姐也是明理人,忍痛将它让给你也行。”   德妃被两个人一唱一和打破她的“谎言”给弄得很没有面子,愣了好一会儿,才道:“多谢姐姐,妹妹怎么敢和姐姐夺爱,哎,皇上,可以去宴会现场了吗?”   皇帝的双眼带着一丝笑意看过蓝玉暖,却又马上移开,道:“这就走吧。”   几人转身向前走去,皇后和蓝玉暖对视一眼,也笑了笑。   萧铭走在最后面,附在蓝玉暖耳边道:“三个女人一台戏,我倒是长了见识了,原来我的王妃也会宫斗啊。”   蓝玉暖转头得瑟地看了他一眼,道:“必要时候的反击很重要,你怎么不帮我解围?”   “我在一边看戏便可,女人的事情,男人不插手。”   “…………”   ………………………………………………………………………………………………………………………………………………   这一天晚上,注定是一个要载入史册的夜晚。   蓝玉暖一行人到了的时候,整个御花园里已经是熙熙攘攘,各个品级的官员们此刻和家里成员围坐在桌子边,大家一起谈论着国家大事,皇室私事等等。   王公公在几人出行前就已经喊道:“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德妃娘娘嫁到,小皇子驾到,三王爷三王妃驾到。”   好吧,蓝玉暖因为跟在他们身后,也享受了这一下下的待遇。   官员们一听,顿时都跪下,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摆了摆手,道:“都免礼吧,今日是小皇子的满月宴,众位爱卿都玩得开心点。”   底下人道:“谢皇上。”说着便纷纷站起来坐回原位。   皇帝见此,也笑了笑在最上方的一张龙椅上坐下,太后、皇后和德妃则分别在左右边落座。   蓝玉暖和萧铭作为王爷王妃,有专门这么一张桌子供皇亲坐,位置就在下方一点的,而此刻,萧钟早就喊道:“三皇兄,三皇嫂,这边。”   “呵呵,三弟,六儿怎么就和三弟特别好呢,小时候我们也待他挺好的啊。”二王爷笑呵呵地说道。   四王爷接着说:“是啊,小时候我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分给六儿一些,三皇兄不怎么爱吃东西,没有给你什么甜嘴吧。”   五王爷也叹道:“按说我们两个年级最相近,你应该和我最好啊,怎么就向着三哥了呢?”   在他们说话间,蓝玉暖和萧铭已经在席上坐下。 ☆、想进王府的女人【7】   萧铭道:“他就是想跟着我到处玩。”   这话倒不假,萧铭因为职位的关系,经常能到各地去“出差”,以至于萧钟跟着他,也算是玩遍了大江南北。   众人纷纷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萧钟被搞得颇不好意思,道:“我哪有,我对待兄弟一视同仁。”   “哈哈哈。”众人又是大笑。   蓝玉暖坐下来,左右打量了一下,发现左边的竟然就是二王妃,不禁笑道:“二皇嫂好。”   二王妃点了点头,道:“许久不见,三弟妹好吗?”   “嗯,挺好的,下次找二皇嫂出去玩吧。”   “额。”二王妃犹豫地看了看二王爷,在古代,这大户人家的妇人确实是不能随便出门。   二王爷看见她的眼神,回过头淡淡道:“你去便是。”   “多谢王爷。”   他们这边在开小会,皇帝在上方开着大会,和众位臣子说着一些关于这个关于那个的话,最后终于一句令下,大舞台上便开始表演节目,而座位上的人也开始吃东西。   蓝玉暖早就饿坏了,对于这些表演也不太感兴趣的她便拿起筷子开动,今天身着着这么一身淑女衣裳,自然不能动作太大,但是这一切都没关系,因为你就算吃得再慢,也没有人会和你抢,所以,对于自己喜欢的那几道菜,蓝玉暖是不动声色地就吃了大半。   却在这时,上方的舞台中传出一阵悠扬的琴声。   整个御花园顿时一片安静,蓝玉暖抬头望去,只见舞台上那个女子身着一声白衣,两腿半跪在一架古琴前,双手在灵巧地在琴弦上轻拢慢捻,悠扬的清音便在她手下倾斜而出,她黑色的青丝披洒在背部,有几屡在冷风中飘扬,撩过她的脸,配合着琴音却是更加地迷人。   一时间,仿佛整个御花园都弥漫在琴音之中,直到最后那一缕轻音缓缓地落下,众人才回过神来,蓝玉暖咽了一口口水,道:“她弹地真好听啊。”   萧铭在她边上应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   蓝玉暖转头去看他,却见他的眼睛还是直直地盯着那个女人,不免心里一阵不舒服,当下,他一脚踩向他,道:“很好看啊。”   萧铭这才低下头笑着看她,道:“是很美,不过在我眼中,还是夫人最得我心。”   “花言巧语,不信也罢。”   “嗯,学聪明了,知道我是说花言巧语。”   “你……”   萧铭还是笑笑,抓起她的手放在桌子下方,指尖细细地摩挲着她的掌心,惹得蓝玉暖一阵酥痒。   “好好好,不知姑娘师承何人,竟有如此天籁般的琴音,实在妙哉。”一个中年男子站起来,说道。   这个男人蓝玉暖之前是见过的,是萧铭他们兄弟的叔叔,一个没什么用的王爷,成天迷醉于酒色财气,还未到四十,已经像被掏空了身子一般,看着整个人蜡黄蜡黄的。   那个女子站起身来鞠了一躬,道:“小女子并未有拜师。” ☆、想进王府的女人【8】   只是小时候受到娘亲的指导,再加上每日勤加苦练,才做得如此。”   “哦,那想必令堂也是高人吧,可否请出来一见?”   “小女子的母亲已经过世。”   王爷愣了一下,道:“哦,不好意思。”说着便要坐下。   德妃却在这时开口道:“皇上,臣妾听闻古时有琴箫和鸣,能使得水中的鱼儿、天上飞过的鸟儿、路过的珍奇走兽都停下聆听,却从来没听过,今日不知可否有耳福。”   皇帝顺着她的话,问道:“宣儿的意思是?”   “萧和的子民都知道三王爷文武双全,还精通音律,特别是有吹箫颇有研究,不知三王爷今日可否献上一曲?”   话音未落,众人便纷纷把目光看向萧铭。   只闻得萧铭淡淡道:“那位姑娘所使的是上古乌木琴,只怕一般的萧很难配得上,正巧今日本王的的绝箫未曾带在身上,让德妃娘娘失望了。”   他巧妙地委婉地拒绝了这个请求,皇宫虽然是有无数珍宝,但是要突然间去找出一个极品玉萧来,也是一件费时间的事情。   德妃却是又准备一般的和一边的宫人说了一句话,道:“本宫正巧近日得到一根紫玉箫,虽然未必记得上王爷的绝箫,但是陪这上古乌木琴,也该得体吧。”   萧铭微微皱了皱眉。   太后在这时候也推波助澜,道:“铭儿,哀家也想闻得这么一曲,你上去演奏一曲如何?”   接下来,下面的官员也纷纷地邀请。   蓝玉暖看情况都这个样子了,便道:“你上去吧,只要不和那女人眉来眼去,我不会吃醋的。”   萧铭这才微微一笑,道:“好。”   拿过紫玉箫,萧铭走上舞台,夜明珠洁白的灯光洒在他的身上,只见他对那个女子点了点头,随后站在舞台的一角,将紫玉箫放在唇边,刹那间,芳华已现,清明的箫声在月光下袅袅升起,宛如是一缕缕炊烟飘向整片天空。   女子闻声动起手中的乌木琴,在指尖微动的那一颗,节奏已经跟上箫声。   箫声一开始如明镜般清澈,忽然,音波一转,却又像是有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流入静谧的深潭中,顿时,千层万层的波浪随之荡起,响彻云霄。   琴音并没有为这一行为所扰乱,只见她在唇边流露出一丝微笑,飘渺的琴音霎时也像是百万雄师奔腾出境一般,雄壮威武,配合着壮阔的箫声,竟然是好不和谐。   两种不同的乐器在如梦的月色下此起彼伏,好一会儿,只听箫声渐渐弱下去,琴音也在同一时间恢复飘渺,最后只有语音环绕在御花园的上空,一瞬间,仿佛时间停住了流动。   蓝玉暖完全是不知道萧铭怎么回到她身边的,当他在她腰上掐了一把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唔……”   萧铭笑道:“我没有和她眉来眼去。”   蓝玉暖点点头道:“我知道。”   刚才那个情景,蓝玉暖一心沉浸在如此美妙的音乐中。 ☆、想进王府的女人【9】   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去吃什么醋。   萧铭笑笑,一掀披风在位置上坐下。   半晌才听得皇帝在上方道:“果然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朕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见如此悦耳的音律。”   太后也道:“这一遭算是没白走,呵呵呵。”   德妃在一边道:“皇上,这位姑娘为小皇子的满月酒会填了这么一曲,实在是让臣妾感动,皇上,就给她一些赏赐吧。”   皇帝点点头,看向那个女子,道:“姑娘,今日你也算是让朕等人大开眼界,想要何赏赐,说出来便是。”   那个女子犹豫了一下,道:“皇上,真得什么事情都能够答应小女子吗?”   “那是自然,君无戏言。”皇帝坚定地道。   “那小女子想要进三王府。”   此话一出,顿时在场的目光又都投向了萧铭,只是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他们看完萧铭之后,还有很怜悯地看了看蓝玉暖。   蓝玉暖此刻心里也是一阵电闪雷鸣,这女人居然想当萧铭的小妾,和她抢男人,这是不是太逆天了,还当不当她存在了。   当下她看向萧铭,却见他也是皱着眉,双眼看着她。   德妃笑了笑,道:“姑娘,你不会是因为方才和三王爷合奏了一曲,便爱上了他吧?”   女子摇摇头道:“小女子早在民间的时候有幸曾得王爷一次帮助,从此便一直念着能报恩,小女子自知身份卑微,不敢说什么爱不爱的,只求能报恩。”   蓝玉暖踢了一脚萧铭,眼神中怒火燃烧。   萧铭却是摇了摇头,表示什么也不知道。   德妃点点头哦了一声,道:“那你说说三王爷帮了你什么忙啊?”   “那是三年前的事情,那时候小女子的娘还在世上,却是病的很重,那天小女子帮我娘去抓药,却因为银两带的不够,被药店的人欺负,所幸王爷经过,制止了他们,并给了小女子一百两银票,回去后小女子和娘说了这件事,她说做事一定要知恩图报,从那时起,小女子便决定这辈子为王爷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说着还掩面摸了摸泪水。   德妃闻言也叹了口气,道:“可怜天下痴情女子啊,皇上,您便允了她的要求吧,反正三王爷也没有侧妃。”   皇帝并没有理她,而是转头看了看蓝玉暖。   蓝玉暖心里也把他骂了个千百遍,刚才把话说得这么快干嘛,什么君无戏言,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德妃见到皇帝如此,便继续道:“皇上,三王妃乃江湖人士,胸怀宽阔,必定不会对此有什么异议,三王妃,你说是吗?”   蓝玉暖微微一笑,道:“自然,我向来很是大方,就是不知道王爷的意思如何。”   她把问题抛给了萧铭,如果他敢说好,她就决定回娘家。   萧铭在桌子下抓紧了她的手,回答道:“娘娘难道忘记了那天本王说过只要暖暖一个人,我想皇兄也该不会强加于我如此吧。” ☆、想进王府的女人【10】   德妃严肃了表情,道:“那王爷是想让皇上说话不算话?方才皇上金口玉言已出,岂有收回的道理。”   萧铭道:“那正好,将这位姑娘招进宫中,岂不正好君无戏言,也算是让她报答了我们皇室的恩情?”   “你……”德妃怒指着他,半晌才道,“这还要问问人家姑娘愿不愿意了。”   那名女子赶紧道:“小女子自知不配进宫,而且小女子发誓这辈子只愿意跟着王爷。”   蓝玉暖此刻真想把那个女人打一顿,让自己消消气,早知道有一天会碰到这种纳妾的事情,但是真的遇到的时候没想到会这么让人心烦。   皇帝这时候开口道:“你刚才说想进三王府?”   “是。”   “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三弟?”   “是。”   “那好,我便允许你成为三王府的一名琴师,至于以后三弟愿不愿意纳你为妾,这就要看他的意思了。三弟,你看如何?”   这个方法也算是很好的解决了两方的问题,与皇帝,金口玉言实现了,与萧铭和蓝玉暖,那也只是王府里多了一名琴师,无关大雅。   萧铭犹豫了一下,之后站起身道:“就随皇兄的意思吧。”   蓝玉暖知道皇帝问萧铭愿不愿意彼时要征求他的意见,而是一定要让他愿意,而萧铭,作为人臣,也万万不能在百官面前反驳皇帝,与理于情于天下,都说不过去。   一场小闹剧过去,晚宴继续,那个女子下了台之后便来到萧铭的身边,站在后边他请了个安,然后就站在那里不说话了,完全无视蓝玉暖。   当然蓝玉暖也绝对是无视她的,因为她还没有把这个女人当做情敌来看,想要玩啊,奉陪到底啊。   一方面这边吃得正开心,另一边,一个侍卫骑着一匹马死命地奔向皇宫,随后在喧闹中,那个侍卫满身是血地闯入宴会现场,大声喊道:“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声乐停下,两眼看向侍卫,道:“怎么回事?”   “回禀皇上,紫金山……紫金山出事了。”说着吐出一口血,体力不支地倒在地上。   立即有侍卫前去搀扶起他。   萧铭道:“紫金山怎么回事,说清楚。”   “今日本是小皇子满月,皇上便下令让众侍卫们可以稍稍吃一些水酒,庆贺一番,没想到就在方才,一群江湖人士突然冲出来,在酒水中下了迷药,接着便欲用炸药炸开紫金山,我等拼死抢救,才未能让他们得逞,炸药在紫金山不远的地方被引爆,属下来的时候众兄弟们还在拼死相博。”   皇帝拍案而起,温和的脸上杀意尽起,他道:“岂有此理,三弟,你带些兵马前去助阵,定要将那些人有去无回。”   萧铭和皇帝对视一眼,回道:“如影,带一百精兵根本王前去。”   顿了顿对蓝玉暖道:“暖暖,你先回去,我去去就回。”   “不要,我也去。”那些江湖中人大概就是冲着藏宝图里的指示前来的。 ☆、想进王府的女人【11】   他们看准了小皇子满月酒的时候侍卫们防范会有所松懈,便趁着这个时机前来抢夺。   萧铭道:“乖,你先回去。”说着头也不转地就走了。   “王爷小心。”女子在后方踏了两步,说道。   萧铭连脚步都没有停,就匆匆走了。   晚宴因为这么一闹,大伙儿都没了兴致,紫金山作为龙脉所在之地,如果被炸药炸上一下,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叹了口气让人把那名侍卫待下去疗伤,之后则站起身,道:“今日的宴会就到此,都回去吧。”   说着就自顾自地走了。   大家一起告别了皇帝,也纷纷忧心忡忡对地散场离去,而那名女子,自然也是跟着蓝玉暖走。   一路上,萧钟陪着她到了宫门口,一直像个婆娘一样在她身边安慰她不要伤心,她觉得三皇兄还是爱他的,那个女人最多只能是个妾什么的,到最后,蓝玉暖都被他说得好像自己很可怜,要哭出来的样子。   当然,最后是没有哭出来啊,蓝玉暖上了马车后,那个女人也想上来,她马上端正自己的态度,道:“没听说琴师也能和主人一起乘坐一辆马车的。”   那个女人立即停住,站在一边眼泪汪汪的,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半晌,道:“王妃娘娘,小女子知道自己配不上王爷,但是请您念在小女子对王爷衷心一片的份上,带上我走吧,呜呜呜……”   她这么一说,本来要离开的官员顿时都把目光看向他们这边,那眼神里,就是赤、裸、裸地对萧铭的妒忌,以及蓝玉暖是那种没有胸怀的女人。   蓝玉暖觉得自己此刻要是说出“我平胸,我骄傲,我为国家省布料”这句话的话,会不会明天又会成为市井上三姑六婆八大娘七大婶的谈论话题啊。   当然,不用她说这句话,明天三姑六婆八大娘七大婶也肯定会谈论和她有关的事情,只是她这次是配角,受人怜悯的配角。   比如说,哎,成亲才三个多月,丈夫就纳了小妾什么的。   虽然那个女人只是个琴师,但是在众人的眼里,她是随时都能成为小妾的那种女人。   蓝玉暖冷笑了笑,道:“自然要带上你,我刚才那句话是和随行说的,随行,你自己走路回来,这位姑娘上车吧。”   女人顿时眼里含泪又含笑,可怜兮兮地上了马车来。中央还有一下差点脚滑,掉了下去,幸好随形稍稍扶了她一下。   随行在外面喊道:“王妃,没有属下赶马车,这马车恐怕是不能顺利回到王府了。”   “哦。”蓝玉暖笑了笑,对女人道,“没办法,有时候真心没办法,主人还是要是奴才一起坐车的,是不是?”   女子点了点头,袖子下的手捏成了一个拳头,   蓝玉暖得逞似的和遂行抛了一个媚眼,道:“走吧。”   随行哼了一下,架了一声走了。   好吧,这货虽然不似以前那样排斥蓝玉暖,但是也没有那么瞧得见她。   (我一直觉得小虐怡情,大虐伤身啊) ☆、两个女人一台戏【1】   刚才她那样子说他他没有反驳她算是谢天谢地了,蓝玉暖一想,觉得肯定是自己最近和萧铭越发的亲近,以至于整个王府的人都对她有了很大的改观,嗯,以后要多多努力,当好当家主母的样子。   ……………………………………………………………………………………………………………………………………………   萧铭是第二天早上才带着一身的疲倦回来的,彼时蓝玉暖正坐在桌子前面,听着一万对于昨晚上那件事情的严重批判。   批判那个女人不要脸,批判皇帝不应该夸下这样的海口,批判萧铭不应该答应这件事,批判蓝玉暖不应该这么容易的妥协带她回来,直接拉出去杀人灭口再撒一点化尸粉得了。   蓝玉暖觉得一万这个建议不错,如果实在有一天受不了这女人了,是可以这么做,简直是你轻轻地来,正如你轻轻地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顺便还能蒸发一点水汽多出一片云彩来。   “哎,说到底还是王爷的不好,为什么要这么多事情去管那个女人的事情呢,如果不去管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老大,如果他敢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一万第一个不同意,我……我……”   “你想怎么样?”萧铭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一万浑身一震颤抖,直接栽倒在四喜身上,半晌才道:“没,没什么,我只是……”   他说着,声音忽然低下去,又忽然站起身来道:“我就是要把你打一顿,要是你和那个女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们四个兄弟姐妹是不会放过你的,我一个人虽然打不过你,但是我们四个总打得过你了吧,二胡三元四喜,你们说是不是?”   二胡第一个站起来道:“一万我没想到你平时挺猥琐的,现在居然这么有勇气,我第一个支持你。”   三元淡淡地坐在一边道:“算我一个。”   四喜把剑往桌子上一放,表示自己的立场。   萧铭嘴边露出一丝邪笑,他踱着小步子慢慢地走向一万,之后伸出手,慢慢地放下他的肩膀。一万咬紧着牙,尽量让自己的身体稳住,但是脚下却已经在发抖。   当萧铭终于把手放在他肩上时,一万的腿顿时一软,四喜从后面不动声色的撑住他。   萧铭道:“放心,我这辈子绝对不会负了暖暖的。”   说完拿开手来到蓝玉暖身边。   一万顿时跌坐在地上,大大地喘着气,唔,实在太可怕了,他这辈子还没做过这么吓人的事情,果然逞英雄还是需要勇气的,下次让四喜来算了,他比较有勇气。   “紫金山那边怎么样了?”蓝玉暖看着他疲倦的面容,问道。   萧铭摇摇头,道:“已经解决了,不过是一些江湖人物联手想在小皇子满月酒这天偷取宝藏,哼,他们以为侍卫们的警惕松了一些就能闯过关拿到宝藏了吗,那也太小看我萧铭了。” ☆、两个女人一台戏【2】   蓝玉暖点点头,道:“那你接下去准备怎么办,三个月快到了,就算解决了这一批,那下一批说不定就什么时候来了。”   萧铭嘴边露出一个冷冷的微笑,道:“你有没有听过杀鸡儆猴这个成语?”   “废话,当我文盲啊。”   萧铭道:“来的一百零八个江湖人士都已经被消灭,我会将他们全部挂在刑场露天给众人参观。”   “…………”果然够狠,这样子一来,有第一个吃西红柿的人已经尝过紫金山机关和守卫的厉害,而落得如此下场后,其他的人自然也就会有所顾忌,这样子,倒是又有一段时间的安宁了。   萧铭拉着蓝玉暖的手,道:“早饭吃了吗?”   “啊?”话题转移地有点快,蓝玉暖一时间没搞清楚,但是却直觉性地摇摇头。   萧铭道:“正好,我也没吃,三元,去弄些吃的来。”   “是。”   蓝玉暖不满道:“又使唤我的人。”   “你的人都是我的,使唤一次又有何关系。”   一万觉得这个气氛又不太对劲了,好像那个很多次被他撞破的“奸情”时候在附近都弥漫着一股荷尔蒙的味道,虽然他不知道荷尔蒙是什么,但是他敢肯定,现在他应该走了,便拉了拉四喜和二胡,朝他们往门外示意了一下,走人。   萧铭笑笑,道:“一万越来越识相了。”   蓝玉暖呵呵笑,半晌道:“你不问问昨天晚上那个女人的事情?”   “与我无关,我为何要知道。”   “不是,这个女人我虽然很讨厌她,但是她怎么着也是皇帝赏赐给你的,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萧铭看着她,道:“你想怎么处置她?”   “其实我是想按照一万的方法,把她杀了,然后用化尸粉毁尸灭迹。”蓝玉暖一本正紧地道,“但是我后来又觉得她是皇帝赏赐的女人,如果莫名其妙失踪的话有点说不过去,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把这个决定权交给你了。”   萧铭笑了笑,点头道:“那好,就暂且先把她留在府里吧。”   “…………”蓝玉暖道,“你不是真的看上她了,想让她做你的小妾吧。”   萧铭一点她的额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只是觉得她有些可疑。”   “哪里可疑?”   “暂时还不知道,不过观察一下就知道了。”萧铭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道,“饭菜来了,吃东西。”   萧铭也许是经过一晚上的剧烈运动,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以及水分糖分,以至于蓝玉暖每吃一口,他都要吃三口,但是却还是能吃的那么不动声色,斯文帅气,实在不是她等小妖能够做到,遂经过上次修炼千年,以为能够和他对抗后,小妖见此再次掩面痛哭,决心再回峨眉山清风洞中修炼千年,他日再来一战。   吃到最后,蓝玉暖自从嫁进王府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没有吃饱,得出这个结论的她掰掰手指算了算桌上的东西,表示萧王爷吃了的东西能够喂饱后院里大白的儿子小白两顿了。 ☆、两个女人一台戏【3】   注,大白是只大母猪,小白是只小公猪,大白年龄不详,但绝对是可以过三八妇女节了,小白芳龄一个月,和小皇子同一天出生。   这件事情当然又是另一个故事,那天蓝玉暖和萧铭在皇宫等着小皇子诞生时,却不知自家王府的后院有一只母猪正饱含着心酸的泪水,边‘哼唧哼唧’地以杀猪般的惨叫声嚎叫着,边辛苦地生着小猪仔,最后,母猪以极大的优势,十二只完胜德妃的一只,有谁不服,拉住来辩。   当然,小白是十二中的哪一只,蓝玉暖自己也分不清楚。   ……………………………………………………………………………………………………………………………………………   下午的时候,一万从外面又蹦又跳地跑进来,说是城里的百姓都像赶集一样往城北走去,然后他以为是哪个商场打半价,就跟着一起去了,但是到了之后去发现他们都集中在刑场的旁边,而刑场的四周一共挂着一百零八具尸体,有的血迹斑斑,有的残缺不全,有的还在挂着的时候掉了下来,头和身体分家了,当场吓坏了一大堆人。   他在这里特地指明了那些吓坏的人当中不包括他,但是那时候又没有证人神马的,所以,实情无法考证,众人也就由着他去了。   蓝玉暖觉得一万讲得有头有尾,不去看一下的话实在是有违他的描述,就拉上萧铭一起前往刑场,到哪里一看,还果真是那么回事,有些尸体已经被砍得不成样子,所以挂着的时候不免会经不起重力,直接掉下来了。   “额……”蓝玉暖远远地那么一看,觉得好奇心害死人,便道,“我们回去吧。”   萧铭也远远地看上一眼,便点点头一起回府去,刚到门口,却看见那个女人正巧站在门口。   一万大步上前道:“嘿,你在这里干嘛?”   女子踱着猫步走过来,道:“王爷,小女子听说王爷出去了,便在门口等着王爷归来。”   萧铭淡淡道:“你找本王有事?”   “小女子只是想回原来的住处拿一些衣裳,却不知道这路该怎么走,便欲请王爷帮一个忙。”   萧铭看向王管家,道:“王管家,你派辆马车随她前去。”   “是。”   女子慢慢走到萧铭面前,道:“谢谢王爷。”   话音刚落,脚下便在阶梯上滑了一下,整个人直直地摔向萧铭。   之后,便是扑了个满怀。   “啊!”女子双手紧紧地抱着萧铭的腰,脸颊埋在他的胸口似哭未哭道:“吓死我了,还好有王爷扶着我。”   蓝玉暖站在一边冷淡地看着这一切,心说人家萧铭哪有扶你,人家一只手在我手上,一只手在自己腰侧放着,哪里有扶你。   一万急急地道:“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随便往男人身上靠。”   女子抬起一张小脸,道:“这位小哥,昨日皇上已经将小女子赐给王爷?” ☆、三个女人一台戏【4】   按照名分,小女子已经是王爷的女人,又何来不要脸之说?”   一万拉着蓝玉暖的袖子,道:“老大,你看她你看她。”   那个样子,简直就像是被抢走老公的是他,而不是蓝玉暖。   萧铭伸出另一只手推开女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爷,小女子叫琴瑶。”   “琴瑶?”萧铭笑了一下,道,“家里还有何人?”   “小女子父亲早亡,跟着母亲相依为命,三年前,王爷救了我之后,母亲便也故去,如今只得小女子一人生活。”顿了顿,她道,“不过还好,小女子遇见了王爷,以后再也不会孤单了。”   蓝玉暖觉得这个时候要是再不出手就不是盗姑了,便道:“好说好说,我和王爷以后一定会把你当做女儿一样疼爱的,乖。”   一万差点把肺给喷了出来。   琴瑶扯了扯嘴边,道:“姐姐年纪也不大,为什么要把自己比喻成妹妹的娘呢,在妹妹眼里,姐姐还是很漂亮的。”   哟,遇见对手了,蓝玉暖道:“正所谓长嫂如母啊,你看,我们一万至今还没有成亲,他啊,一看见你就对我说稀罕你,呵呵呵。”   一万差点眼睛给瞪出来。   蓝玉暖接着道:“王管家,车来了吗,我今天正好闲着没事,就陪着琴瑶姑娘走一趟了,王爷,您便先去忙您的吧。”   萧铭眼中带着笑意,道:“快去快回。”   “王爷,臣妾一定马上赶回来陪您。”   “…………”   马车一路前行到城西的一个小巷子前,小巷子比较偏僻,马车只能到巷子前便得停下来,琴瑶笑笑,道:“姐姐,妹妹家里简陋,就不请姐姐进去坐了。”   “哪里哪里,我也是从山里出来的,怎么会嫌弃你家里简陋的,虽然这里的屋子貌似是比较简陋,但是我真的一点也不嫌弃。”   前面赶车的车夫:“…………”果然大户人家的女人都很可怕,争来争去的搞不好就是一条人命。   蓝玉暖随着琴瑶一起下了马车,道:“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去去就来。”   花豆说到这里了,琴瑶也不好不让蓝玉暖进去,只能跺了跺脚跟上去。   两人来到一幢小居民楼前,琴瑶打开门,率先走进去,蓝玉暖看了看,房子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挺干净的,就像是天天有人在打扫一样。   便道:“琴瑶姑娘好习惯啊,一个人住还能打扫得这么干净。”   琴瑶笑笑,道:“我娘从小就教导我们要爱卫生,是以我每隔几天便会将院子都打扫一番。”   蓝玉暖点点头,随她走进屋中,大概扫视了一下,屋子中也是干干净净,与之一比,自己真心是脏的不行。   琴瑶道:“姐姐先坐。”   蓝玉暖摇摇头,道:“你快点拿吧,啊,蟑螂。”   “啊!哪里哪里哪里?”琴瑶立即跳起脚来,差点就要翻上桌子了。   蓝玉暖道:“刚才就从这边跑过去的,现在应该跑到床底下去了。” ☆、两个女人一台戏【5】   “哦。”琴瑶拍拍胸口,走到柜子前面拿出一块布裹,之后将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放在布裹里,包住,才道,“姐姐,可以走了。”   蓝玉暖点点头,和她一起去走出去,临走前,她道:“你们这里怎么冷冷清清的,都像是没有人?”   “这里的人都是穷人,白天都要去城里干活做点小生意,很晚才会回来。”   “哦,原来如此,那琴瑶姑娘以前也是如此吗?”   “我这三年来也是如此,每天早出晚归教城里私塾的弹琴,勉强才能让我过活。”   蓝玉暖一阵唏嘘,道:“好像是很辛酸的样子。”   “多谢姐姐体恤。”   “…………”她哪里体恤她了,她哪只耳朵听见她体恤她了。   ……………………………………………………………………………………………………………………………………………   回到王府之后,琴瑶就开始了自己的大动作,具体表现为大献殷勤。   还没到中午,她便跑到厨房去,亲自做了一大堆美味佳肴,然后使唤了几个下人陪着她一起送到潇然居中。   下人们也是有眼色的人,这个琴瑶虽然说名义上是琴师,但是实际上不就是皇帝赐给王爷的小妾吗,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   于是,便也不敢违背她的意思,随着端着大堆的盘子来到潇然居门前。   潇然居作为王爷的寝居,当然现在也成为了蓝玉暖的寝居,自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随形挡在门前,道:“琴瑶姑娘,此处乃王爷王妃的寝居,外人不得擅入。”   琴瑶冷笑一声说:“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是皇上赐给王爷的人,怎么能算外人,让开。”   随形依旧双手交叉别在胸前,道:“不行。”   “你个狗奴才给我让开。”琴瑶已经完全显露出本性,抬腿就往随形身上题,随形自然轻易的躲开。   琴瑶见了,又抬起裙子跟上去打,到最后,随形停了下来,抓住她的手,道:“请姑娘自重,男女授受不亲。”   “那你还摸我,放开。”   随形皱了皱眉,放开她,之后趁他一个不注意,伸手一下子将他推开,道:“哼,你不让我进去我就偏要进去。”   说着和众人一起进入潇然居。   如影如厕回来,看见走进去的一行人,道:“你怎么放他们进去?”   “不管了,让蓝玉暖那个女人受受气也好,省得整天和我过不去。”随行摸了摸胸口,刚才那个女人手上是戴了什么东西,尖尖地刺到他胸口还有些疼。   潇然居内,蓝玉暖正和萧铭难得空闲地在下着围棋,彼时她刚走了一步,自信满满地计划着下一步杀倒萧王爷一大片,却见萧王爷抬头看了看她,问道:“你确定走这一步?”   “废话,快点走。”   萧铭不动声色放下自己的黑子,刹那间,整张棋盘上的白子兵败如山倒,蓝玉暖看着萧铭把一个个白棋捡起。 ☆、两个女人一台戏【6】   大叫道:“不算不算,我重新来过。”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没有珍惜。”萧铭笑了笑道。   蓝玉暖哼了一声,道:“不玩了,每次都是你赢,都不让我一下。”   “你说不用让的,当年在山里的时候,你说方圆十里你是棋王,下遍方圆十里无压力。”   好吧,这话蓝玉暖是说过,想当年,她从盗圣那里学来了除了偷东西之外的第二样技能,小成之后便下山去到处找人下棋,以至于,下了三个月之后,方圆十里内的人看见她都要跑,这也就成就了她下遍方圆十里无敌手的神话。   当然,据萧铭后来的考证,那个方圆十里总共就一千多人,会下棋的不超过一百人。   “反正你不让我一下就是不对,不玩了,下次我让人做飞行棋,你肯定玩不过我,一万他们都玩不过我的。”蓝玉暖哈哈大笑,眼角却瞥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款款走来,立马止住笑声,端正好自己大老婆的姿势。   “王爷,臣妾见正午已到,王爷却未曾用膳,便特别亲手做了一些菜肴,送给王爷享用。”琴瑶扭着臀部,一步步地站到萧铭的身前,身上那一阵香味飘来,只把整间屋子都覆盖住了。   蓝玉暖道:“真是麻烦你了,我正好肚子饿了,端上来吧。”   琴瑶拍了拍手,后面的队伍就像是排练过一样袅袅地进来,屋子里的菜香顿时把那股脂粉味给驱散了,蓝玉暖心说这女人做菜还真有两把刷子,挺香的,便拉住萧铭的手,道:“王爷,来,坐下一起吃饭吧。”   萧铭点点头,在常坐的位置上坐下,蓝玉暖也在边上坐下,之后看了看站在一边的琴瑶,道:“哎呀,你做的菜真香啊,谢谢,我们一定会全部吃完的,你回去吧。”   琴瑶看了看桌子边上,只有两张凳子,便扑向萧铭,拉住他的衣角,道:“王爷,臣妾也想跟您一块儿用餐。”   萧铭道:“没有凳子了。”   确实,这一大个房间,只有萧铭和蓝玉暖两个人住,所以餐桌边的凳子,自然也只有两条,偶尔一万他们要一起的时候,他们便会传膳到蓝玉暖以前住的院子,距离挺近的,毕竟王爷的房间,常人随意进出的话,也有些不像话,当然,外面的院子另当别论,四人组经常会在院子里溜达,那张石桌是成了他们惯用的地方。   琴瑶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居然把目光方向了梳妆台前的椅子,这还得了,但是蓝玉暖还没出声,她人已经跑过去将椅子搬了过来,道:“这不就有了。”   蓝玉暖无奈,既然萧铭说这个人有问题,那也只能多接触才能发现,忍着。   “王爷,您吃点这个,我是我亲自在鱼缸里抓的鱼,味道很鲜美。”   “…………”那些鱼是我从王府的湖里钓的你怎么不说。   “王爷,这个冬笋煲鸡汤很美味,您喝一口试试,冬天喝这个最好了。” ☆、两个女人一台戏【7】   “…………”那个笋是我从王府的院子里挖的。   “王爷,您吃点这糖醋排骨,臣妾花了很长的时间挑猪,到宰杀,再到切块,烹饪,绝对地好吃。”   “…………”你才来王府多久啊,那猪不会是小白吧……   到最后,萧铭面前的碗里堆满了各种菜,但是他一口也没有吃,偏偏这个女人还很能坚持,一个劲地往里面夹菜,实在让人佩服。   “王爷,暖暖要吃那个,夹不到。”说完自己就想吐了。   但是对萧铭却好像很受用,他伸出筷子夹了一块鸭肉,道:“想吃什么尽管和我说。”   “嗯。”说着直接将他筷子上的肉要走,顺便还伸出了一点舌头。   至于筷子上有没有沾到她的口水,另论。   琴瑶见此,道:“王爷,臣妾也想吃那个鸭子。”   萧铭把自己前面的碗一推,道:“全给你。”   “…………”   第一回合,蓝玉暖大胜。   ………………………………………………………………………………………………………………………………………………   第二天一早,萧铭依旧是早起地一大早便欲去上早朝,蓝玉暖和他在一起久了之后也养成了这个早起的好习惯,于是便很贤妻良母地服侍他穿上衣服。   这种事情在以前她是绝对想象不到的,但是现在,做起来挺得心应手的。   萧铭穿好衣服之后,笑了笑说道:“暖暖,你能每日如此便好。”   “你想得美,我偶尔服侍你一次你就偷着笑吧。”好吧,虽然她也早起,虽然她也服侍,但是限于每个月只能有那么五六天,其他的都是萧铭自己穿的,而蓝玉暖就穿着个中衣躺在床、上看书,有时候抬头看看他,美男与小说并存,美哉,又是一个美好的早晨。   萧铭扶住她的肩膀,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道:“我去上早朝了,家里那个你监视好了。”   “嗯,知道了,去吧。”   萧铭笑了笑抬步出去,刚打开门,便见门外一个身影走来。   “王爷,臣妾听闻你要去上早朝了,特地做了一点早点,您路上带着吃点吧,臣妾知道您每天都要出门补贴家用很辛苦,您就接受臣妾这份好意吧。”说着把一个油纸包放在他手上。   蓝玉暖心说人家作为王爷,每天去宫里都有东西提供给他吃的,用得着你这样吗,便走出去道:“哎呦,这么好啊,我刚好也没吃早餐,就给我吃吧。”   “嗯,暖暖喜欢便拿去吧。”萧铭将油纸包递给他,接着便走了。   琴瑶欲跟上,随形却又出现挡在了她面前,道:“琴瑶姑娘,我们王爷要去上早朝,麻烦你要打扰他。”   “你走开,我要去送送王爷。”   “不走,如影会每天跟着王爷,还请您好好地呆在府里,不要乱走。”   “你混蛋,王爷要走远了,你快点走开,作为王爷的女人,每日目送着他出门,每日迎接着他回来,是很有必要的一件事情。” ☆、两个女人一台戏【8】   蓝玉暖咬着手中的包子忽然哎呀一声,道:“你说得很有道理,我这就去目送王爷出门。”   说着身形一闪,跟到了萧铭身边。   琴瑶眼看着两人相依相偎地笑着一起消失在拐走,气得直跺脚,道:“你这个混蛋,狗奴才,都是你都是你,干嘛都是要挡我的路。”   “未曾,我只是站在这里。”   “你去死。”琴瑶又用她那个绣花拳头去打,虽然不痛,但是随形还是抓住她的手,道:“男女授受不亲。”   “那你还抓着我。”   随形刚放开手,果然她又欲打他,但是这一次他很快地躲开,嘴边露出一个微笑,道:“你别想再打到我。”   “我就不信打不到你。”   蓝玉暖回来的时候,看见琴瑶喘着粗气,头发凌乱,脑门冒汗地靠在一棵树上,便问道:“哎呀,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大冬天的还会成这个样子?”   琴瑶转头看她。   “哎,我刚才深情款款地和王爷道别,王爷看着我对我说我真美,然后就在我这里亲了一口,嗯,甜甜的,好舒服。”蓝玉暖指了指自己的唇,得意地笑。   琴瑶闻言又瞪向站在另一颗树下的随形,牙齿咬得要吃人一样。   第二回合,依旧蓝玉暖胜。   下午的时候,蓝玉暖和四人组在院子里踢毽子、仍沙包、等各种健身热身活动,忽然又看见门口处进来一个白色的身影。   琴瑶这次平捧了一个一小碟衣服过来,站在蓝玉暖面前炫耀着道:“哎,我早上见王爷娶上早朝了,便去浣洗房将王爷昨晚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我娘跟我说,能为心爱的男人洗衣服,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我想王爷穿上我为他洗的衣服之后,一定也会觉得很贴心,觉得冬日里也是这么地温暖。”   蓝玉暖看着她手上的衣服,是昨晚萧铭洗完澡后换下来的,今天早上刚送去洗的,居然这么快就送回来了,便道:“哎哟,琴瑶姑娘真是勤劳啊,不过你一双弹琴的手去洗衣服,会不会太浪费了。”   “这有什么,我以前的衣服都是自己洗的,这点衣服还难不倒我。”   “是吗?”蓝玉暖看了看她手上的那一点点红肿,道,“那以后王爷的衣服你都包了吧。”   “那是自然的。”琴瑶笑了笑,道,“姐姐是江湖高人,这种为心爱的人洗衣做饭的事情,你是体会不到的。”   蓝玉暖见她那得意的笑容,忍不住道:“这种事情我不必体会,你知道吗,这些衣服啊,都是昨晚上我替王爷一件件脱下来的,矮油,好害羞。”   一万直接把头栽在了石桌上,默默地道,节操何在,节操何在,所谓节操何在?   琴瑶脸色红了一下,道:“姐姐真是好福气,能得到王爷的垂青,不过妹妹也相信那一天离我不会远的,我一定把王爷侍候的舒舒服服的,呵呵。”   一万差点就要把石桌吃了,这年头女人真是一点节操都没有了。 ☆、两个女人一台戏【9】   蓝玉暖心说你永远都等不到那天,便道:“那我可要告诉你,王爷的能力很强,他最喜欢我吻他的敏感处,我每一次吻到,他都会情不自禁地呻、吟一声,就像这样,呃……哈哈哈”   一万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刚抬头想说话,就被二胡给按了回去,呜呜,还有他们这些孤家寡人在呢,说这些好吗?   琴瑶:“原来姐姐这么开放啊,我原以为这些事情只有楼里的姑娘才会做。”这里的楼里当然就是指妓、院。   蓝玉暖哈哈笑了两声,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可没说敏感处是指哪儿。”   琴瑶:“…………”   “好了,衣服交给我,你可以走了。”   说着拿过她手中的衣服。   琴瑶和她拉扯了一下,但是力量不及,终究是放空了手。   “哼,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看看我的厉害。”她恨恨地道。   一万在一边一脚踹向她的屁股。   “你干什么?”琴瑶大喊。   一万淡定地道:“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第三回合还是以蓝玉暖主攻,一万为副攻战胜了琴瑶。   琴瑶在回去的路上不巧又遇上了随形,随形本来想避开她,但是这次她却主动迎了上去,道:“站住。”   随形转过投来,道:“姑娘有何吩咐?”   “我问你,你的敏感点在哪里?”   随形:“…………”   琴瑶见他不说,又道:“你快说啊。”   “…………”   琴瑶用书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道:“我知道了,你还是童子之身,所以不知道自己的敏感点在哪里,哈哈哈,原来如此,算我问错人了,哎呦笑死我了,这把年纪了还是处、男。”   随形咬牙切齿。   …………………………………………………………………………………………………………………………………………………   时间就这样走到了十一月中旬,在这一个月里,随着天气越来越冷,萧铭真当让人在衣坊做了几套毛衣服,有白毛,有黑毛,有豹纹,色彩比较繁多,而毛皮的种类,又有貂皮,有狐皮,还有虎皮,反正就是很贵。   蓝玉暖收到后,虽然说对于这些死去的动物心里很有愧疚感,但是着实是高兴了一番,萧铭当天就让她穿上一件白色的狐皮披风,抱着她坐在屋顶看日落,吹冷风,但是,有了狐皮和他的体温,蓝玉暖觉得一点也不冷。   “嘿,萧铭,那个琴瑶什么来头你看出来没有啊?”蓝玉暖这天又在屋顶上问道。   萧铭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有六分的把握。”   蓝玉暖也没问他是谁派来的,因为这种东西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便道:“那你知道她是什么目的吗,不是真的喜欢你吧。”   萧铭摇摇头,道:“她倒是和随性相处地比较好。”   好吧,如果那也算是相处的话,两个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见面就吵架,她说他是大龄老处、男。 ☆、万恶的打扰【1】   他说她是凶八婆,有时候甚至是随形为了自己的面子着想绕道走,她居然闲着没事跑到他屋里等着他跟他吵。   当然,这些事她是没有全部看见,只是听一万这个八卦王说来的,没想到萧铭也知道。   “那怎么办,有时候欢喜冤家就是这样来的,万一他们两个搞上了,到时候就难办了,一面是主子,一面是爱人,哎……”   萧铭笑了笑,道:“所以能斩则斩了,近期我会把她处理掉。”   “嗯,我等着看好戏。”   “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最近情况不是那么稳定,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做任何事情都要小心为妙。”萧铭温柔地嘱咐。   “知道了。”蓝玉暖摆摆手道,“那个内功已经练了五次了,我都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只差最后一口气了,我说,就算你现在使全力,也不容易能制伏我,加上明天晚上我们再练一次,就万事大吉了。”   萧铭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道:“知道你厉害,不过也得小心。”   “好啦。”蓝玉暖抓住她的手,道,“你自己也小心。”   “嗯。”   “王爷,您在哪里?”下方有个白色的身影又款款走来。   蓝玉暖摇摇头道:“又来了。”   这一个月来,她倒是真心坚持不懈,每天都要来报道一下,虽然每次都是完败于蓝玉暖,可是就是那么一颗似小强般打不死的心,蓝玉暖都差一点点被她给感动了。   “不管她,我们去后花园继续看日落。”萧铭说着便抱着蓝玉暖的腰,从屋顶上一跃飞向后方。   第二天的傍晚,萧铭带着蓝玉暖来到皇家温泉山庄之中,让如影随形在外面把守着,这最后的一次,所需的时间最久,功力也是最强,万万不能出半点差错,不然,轻者功力尽废,重者走火入魔。   现在虽然已经入了深冬,但是前几天有太阳照着,也还挺暖和,可今天却突然从北方飘来一股冷空气,一下子像是换了个季节。   京城处在长江流域,典型的江南气候,气温不是很低,但是空气中潮湿度很大,因此便湿冷湿冷的,蓝玉暖一进入温泉山中,便哆嗦着道:“我去,为什么今晚特别冷啊,老天捉弄我们吧。”   萧铭笑道:“等会儿练功了便不冷了。”   两人来到一处露天的温泉池边,关上门,气温顿时与门外的有了很大的差距,蓝玉暖蹲下来摸了摸池水,舒服的叫了一声。   萧铭道:“开始吧,今晚是重要时刻,不能浪费时间。”   蓝玉暖抬头看了看天空,上方一轮明月当空挂,照射下的月光落在她的身上,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妖精,能把它的精华全部都吸进体内。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原因是因为最近看了一部侠侣小说,又在脑中乱想了。   两人脱了衣服,沿着温泉池坐下,蓝玉暖冻得打了个哆嗦,道:“这么冷的天气还要在脱衣服,现在吸热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欲火沸腾啊。” ☆、万恶的打扰【2】   萧铭没有理会她的话,自顾自地道:“最后一层与之前的有所不用,前几次是每次都在练功的时候生成新的真气,之后再融入双方的体内,但是这一次,我们需把之前全部练就的内力全部提出来,这就不是一个简单的步骤,暖暖,等会儿练功的时候一定要专心,不能够有丝毫分心,懂吗?”   “知道了。”   “嗯,将真气全部聚集在丹田之后,我们便像从前那样,双掌对触,再缓缓地从左手将真气输出,右手再进入,记住,这时候也要一点点慢慢来,每一刻放出来的真气要相等,如果哪一方推出来的过多,那么对方的功力就会被你全部送到自己体内,到时候不仅那人功力尽失,得到的那一方也会因为阴阳相撞,筋脉尽断而亡,暖暖,一定要小心,跟着我的提示一点点来,我们都不能有事知道吗?”   蓝玉暖听了他的话才有点担忧,这次的练习难道真得这么凶险,便道:“萧铭,要么我们不要练了吧,反正只有半层功力没恢复了,我再练练就行了。”   萧铭却是伸手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道:“难道你不知道练了这功就没有退路了吗,既然是绝世的内功心法,练它总是需要付出一点代价的,成,便无敌,败,便全毁。”   “…………”蓝玉暖道,“早知道这么危险当初就不练了,我自己慢慢修个几年也能恢复个七八成。”   萧铭却道:“我让你练了自然有九成的把我能够练成,就算不幸有了那一成,我已经做好准备,我们两个人功力尽散,做一对平凡的夫妻也行。”   “那不行,你还有那么多报复呢,我们慢慢来,一定成的。”蓝玉暖说完深吸一口气,盘腿而坐,道,“开始吧。”   萧铭点点头,与之一起运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几个月的修炼的真气渐渐地全部集中在两人的丹田之中,只见蓝玉暖附近的温泉却没有了蒸汽,反而慢慢地结起了冰,而萧铭这边则不然,不禁水汽加大,而且扑通扑通地滚着水泡,和开水快烧开时的情景一模一样。   当两边的水面一个全部结成冰,一个变成热腾腾的开水时,萧铭道:“伸出掌来,慢慢将真气度过来。”   蓝玉暖缓缓地伸出手掌,四爪相碰的时候,顿时周围化为如春日一般的温暖,只觉得桃花梨花樱花野花各种花都在田野中竞相开放。   两边的真气慢慢地随着手掌在两人体内循环流动,血液打通身体的每一个穴位,整个人慢慢地好像是生在天堂,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朝阳渐渐地从东边升起,丹田中的真气终于要循环完毕,却闻见外面传来一阵呼喊,仔细听,能听见是个女人。   女人在外边和如影随形争吵,响动一时惊到了里面的人,蓝玉暖皱了皱眉,真气稍稍有一点晃动。   “别管她,保持镇定。” ☆、万恶的打扰【3】   “别管她,保持镇定。”   蓝玉暖这才继续,外面渐渐的安静下来,想来女人已经被赶跑,刚想把最后一口真气互换,却在这紧要关头,在耳边响起一声尖叫。   “啊啊啊……”   蓝玉暖浑身一抖,差点把手掌落在地上,萧铭赶紧抓住她,道:“别管她。”   “你们,你们竟然赤、身、裸、体的在温泉池边欢爱,啊啊,王爷,臣妾也要,这对臣妾不公平。”说着跑到萧铭的身边,抓住他的手摇晃。   萧铭此刻真是在关键时刻,身体内的全部真气正在循环,哪经得起这般推搡,遂只能拼劲全力的抓住蓝玉暖的手,道:“滚开。”   琴瑶被萧铭这么一吼,更加生气了,道:“王爷,您就陪陪我么,都一个月了,您都没喷我一下。”边说边将手指在他胸前滑动。   外面的两人大约是听见里面的响动,皱了皱眉立即推门进来,琴瑶吓了一跳,慌忙站起来,却没料到池边脚滑,直接向两人的手臂上摔去,只见两人纷纷吐出一口鲜血,萧铭随手在边上捡起一件衣服,盖住蓝玉暖的身体,冷冷道:“把她关起来。”   “是。”   …………………………………………………………………………………………………………………………………………………   蓝玉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萧铭正躺在她的边上,拄着头看着她。   “唔……”她伸手揉了揉脑袋,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抓起萧铭的手,双指按在他的脉搏上,细细地把着。   “还好还好,脉搏强劲有力,内里还在。”蓝玉暖松了口气。   萧铭道:“你的也还在。”   “啊?”她的也还在,默默的晕了一下气,是有,而且还恢复得不错的样子,但是那时候他们不是正在关键时刻,还有一口真气没有传输过来,就被琴瑶那个女人给打断了吗?便问道,“怎么回事啊,不是说没有完成就会功力尽失,或者严重的话走火入魔的吗?”   萧铭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晓,只记得那股真气好像是堵在了丹田之中,怎么走也走不出来,然后被琴瑶给打断之后,之前的真气便全散了,但是到了这里之后,发现功力并没有失去,只是我们这么长一段时间白练了,那些真气全都烟消云散了。”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你的内力完全恢复了。”   蓝玉暖也笑笑说:“好吧,你果然是乐观派,白练就白练了,反正也不要做什么武林盟主的,要这么高的武功干嘛,够用就好。”   萧铭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饿不饿?”   他不说还觉得不饿,这么一说,蓝玉暖顿时觉得胃有点收缩了,便道:“怎么感觉好像很久没吃东西的样子。”   萧铭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什么,三天。” ☆、是他!【1】   不是吧,就那个吐了一口血,然后一昏,就睡了三天。   萧铭掀开被子站起身,打开门对着外面守着的人说了句传膳,便又折回来,道:“先来点清淡的,等会儿慢慢吃。”   “嗯。”蓝玉暖伸了个懒腰,道,“夫君,扶我起床。”   萧铭宠溺地对她笑笑,走过去将她扶起来,一出被窝,才感觉到屋子里竟然是如春天般地暖和,便道:“我们这是在哪里啊,你点了多少炭火?”   萧铭拿了一件外套给她,道:“还在温泉山庄,屋子里一根炭火也没有点。”   “啊?”   “温泉山庄多得是温泉池,我们在的这座屋子便是修建在温泉池上方,下面的暖气送上来,在屋子中不用穿冬衣也行。”萧铭解释道。   蓝玉暖哦了一声,一脚踩在地面上,果然是暖洋洋的,和二十一世纪北方那个地暖一样,外面零下十几度下着鹅毛大雪,里面穿个背心光脚走路。   当然,这里屋子的保温效果不比二十一世界,所以稍稍不如那边。   饭菜很快就送上来,蓝玉暖觉得屋子里的温度对于自己刚刚好,索性连外套也没有穿,直接就下床了。   地面上不知道是铺了层什么做的毯子,反正是十分地舒服,蓝玉暖光着脚在上面磨蹭地舒服。   “哎,回去的时候我们也弄些毯子盖在地上吧,那样在寝居也就可以不穿鞋子了。”蓝玉暖边说边道。   萧铭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就点点头道:“嗯,可行,回去便让王管家去办。”   之后很多年的事实证明,他这个决定是很对的,因为,一回家,看见蓝玉暖在屋子里跑的话,就可以直接上去将她扑到,然后随时随地都可以进行爱的抱抱。   当然,这个是后话。   蓝玉暖吃饱喝足之后,拍了拍肚子表示满足,看了看地上,索性就直接躺在上边,翘起了一个二郎腿,道:“偷得浮生半日闲,人生不过如此么,爽哉爽哉。”   萧铭坐在椅子上转了个身子,伸出脚在她的腰上上轻轻地戳了两下。   蓝玉暖躲了躲,道:“别闹,脚拿开。”   萧铭果然拿开了,却又在她的肚子上戳了戳,道:“又长肉了。”   “去……”蓝玉暖伸手在他脚上想扭一把,但是萧王爷的脚上哪里来的肉啊,只能抓住她的脚趾扯了一下,之后又问道,“对了,你把琴瑶怎么了?”   萧铭眼神一冷,道:“关在小黑屋了。”   “啊?”   “本来还想瞧瞧她有什么目的,但是现在,直接揭开揭开谜底吧。”   “怎么个揭开法?”   “她被关了三天也差不多该有人会来救了,我们今晚便回去守着,她走,我跟上去,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萧铭道。   “原来如此,我也要去。”   萧铭摇摇头道:“你才刚醒,还是在府里休息吧,我会尽快回来。”   蓝玉暖低了头,觉得自己的状态确实不太好,去了可能还会拖后腿。 ☆、是他【2】   便道:“那你自己小心点,不过如果她今晚没人来救,明天我就要跟着去。”   “行。”   晚上的时候,蓝玉暖一直祈祷那个人不要来不要来不要来,要来也要明天再来,但是不知道是触动了哪个定律,越不想这件事情发生,但是这件事情就偏偏要发生。   就好像很多年前,那时候她正坐在教室的课堂之上,思绪随着窗外飞过的鸟雀渐渐走远,那时的她还不知道2008年的奥运会怎么开,也不知道2013年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老师忽然说了一句,这个问题谁会回答,于是她收回思绪,低下头,在心里千万声地呼唤道,不要叫我,我不会我不会,当最后老师叫到她的时候,心里一片凄凉。   蓝玉暖从那恍如隔世的记忆中回过神来,看着那个黑色的身影从屋顶上跳动了几步,随后落在关着琴瑶的小黑屋前。   门口的两个侍卫见有人来,刚想挥刀上前,便被人打昏了过去,不过幸好那人下手轻,不然就可怜了这两个人了,虽然没一个“阴谋诡计”都是需要付出的,甚至是踩着千万人的尸骨走向最终的目的地。   黑影蹲下身子从他们的腰间拿过钥匙,左右观望了一下,那个银色的面具在月光下显得很是刺眼,什么材质,居然还反光。   银面三两下打开了小黑屋的门,里面立即有一个身影扑过来,道:“银面,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吐血?你不是说要我分开他们不让他们练成神功就行,肯定没事的吗,为什么骗我。”   “小姐,属下待会儿再跟你解释,先回去吧,主上要担心了”银面此刻的恶心的嗓音居然变得轻柔了一些,略带些沙哑,还有点悦耳的样子,靠,感情以前都是装出来的。   琴瑶摇摇头,道:“不要,我本来是要来帮哥哥追老婆的,但是现在……”   顿了顿才道:“哥哥要是知道我把她心爱的女人弄成这样,还不骂死我,哎,我听说那个蓝玉暖到现在还没醒呢,怎么办啊?”   银面摇摇头道:“她没事的,小姐,属下得罪了。,”说完点上了她的穴道,扛起她飞快的离去。   蓝玉暖感受到边上幽幽的目光,心里觉得毛毛的,便道:“那个琴瑶是宁家的女儿啊。”   好吧,这个不用说萧铭也已经早就猜到了,不仅是他,连她这么笨都差不多猜到了。   萧铭不回答,还是幽幽地看着她。   蓝玉暖妥协,道:“好吧,就算那个女人是冲着我来的,但是我也不知道,你不要这样看我,看我干什么,还不去追。”   萧铭这才收回眼神,道:“在家里呆着,回来再收拾你。”   “…………”收拾她干嘛,她什么也没干。   回到屋中,蓝玉暖的脑海里还是琴瑶那两句话,帮哥哥追老婆,哥哥心爱的女人……   切,不过才见过一次面,就搞什么心爱不心爱的,那个人搞些毛线,哼,算了。 ☆、是他!【3】   不去想,反正那个人强加在她身上的她一定会加倍讨回来的。   “睡觉。”蓝玉暖躺倒在床、上,刚准备大睡,门口却被推了进来,紧接着屋子里的灯便被灭了。   “是谁?”蓝玉暖皱了皱眉,抓起一边的一个枕头抱在胸口,其作用,当然也是当做武器。   那个人背对着月光,修长的身影在门口处倒映出一个影子,长发随着风飘飘,却看不清他的面孔,只闻得他轻笑一声,道:“不认识我了吗?”   顿时,脑中的记忆如洪泉般涌现出来,蓝玉暖浑身开始发颤,却还是强装镇定,道:“你是那个人!”   男人还是笑了笑,别在身后的手随便晃了两下,门口便慢慢地关上,道:“一夜夫妻百日恩,也难得你嫁了他人还记得我。”   他提步走向她,鞋底落在地上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室内清晰可闻。   蓝玉暖抬手道:“你别过来。”   刚说完,只听耳边一阵清风飘过,他已经坐在了床沿,伸手抱住了她,道:“嗯,果然还是记忆中的味道,香甜美好的很。”   蓝玉暖这时已经恢复了内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制伏地了,只见在黑暗中,她手中突然出现几枚银针,眨眼间便往男人脖子的大动脉处刺去。   男子身子往后仰了一下,银子堪堪随着他的脖子擦身而过,蓝玉暖趁机在床榻上一借力,身子便飞到了外围。   男子呵呵笑了两下站起身,道:“还是这么犟,不过我喜欢。”   “我不喜欢。”   “不喜欢吗?”男人反问一声,道,“我记得那晚上你好像喜欢得很,你都没感觉到我们的身体配合得多么天衣无缝吗?”   蓝玉暖大喊道:“你闭嘴。”她真心一点记忆也没有。   男人唔了一声,道:“可以给我喝一杯茶吗,跑了好远的路来见你,倒是有些许渴了。”   他向着她笑笑,来到桌子便坐下,随手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黑暗中,他好像对此毫无阻碍,一切都能把握在手心里。   “嗯,果然是好茶,但是喝起来少了一些气氛,小玉儿,不如跟我走吧,我们每日在山中饮茶言欢,日子过得一定美哉。”男人似乎对这件事情很向往。   蓝玉暖皱了皱眉,道:“你有空在山里饮茶,你不是想着先祖的深仇大恨,要把全天下置于混乱之中?”   男人啊了一声,道:“是啊,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灭门之辱,不报不行,不过小玉儿,虽然你嫁给了萧铭,但是我不会把你放在他们皇室的名单上,等我灭了萧和,就带着你回山上隐居,置于风启,那是你的娘家,我放他们一马,这事说到底他们也并未动手,只是在旁光看而已,虽然也很可恶。”   他说到这里,屋子里的气氛整个都冷了下来,之后又道:“小玉儿,再等等,再过几天,国家必将大乱,到时候,我便能携你回家了,我们一起过无忧无虑的日子。” ☆、是他!【4】   蓝玉暖道:“你别想了,有萧铭在,你是不会得逞的。”   男人轻蔑地笑笑,道:“萧铭?哼,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吗?”   蓝玉暖心里一惊,他刚好等着萧铭走了才出现,不就是证明了一个成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便道:“你们做了什么?”   “没什么,你们不是要跟踪银面和我妹妹去探我的底吗,正好,我也顺着你们的意而已。”他叹了口气,道,“我门下的许多女弟子对于这个冷面王爷都十分有兴趣,今日他这么一去,算是掉进了桃花堆咯,不过,一王多后,他今晚上也算是可享受到齐人之福了,哈哈。”   蓝玉暖一听,切了一声,道:“萧铭不会的,我相信他。”   “呵呵。”男人笑,道,“或许他在平时能有那份坚持,但是如果中了药……”   他话没说完,蓝玉暖就笑道:“你少搞笑了,萧铭那是百毒不侵,给他下药,做梦的吧。”   男人虚了一声,道:“先听我说完。”   “…………”   “我给他的药当然不是一般地药咯,百年之前,我们宁家本是人丁单薄,但是知道为什么在我太爷爷那一代突然兴旺了吗,原因很简单,便是我太爷爷从海外求来一张良方,任何男人吃了,都会陷入不到之地,就算是萧铭他百毒不侵,但是这些却不是毒药,而是补药,补得他想不做都不行,呵呵呵。”   蓝玉暖闻言顿时有些慌了,如果真如他所言,那么事情也并非不会往那边发生。   “小玉儿,你还是跟了我吧。”男人继续道,“等过了明天,便会有一大堆女人前来王府,做萧铭的小妾,而且十个月之后,说不定个个都能生下个小王爷小郡主的,你知道的,我们家的药很管用的。”   蓝玉暖怒吼一声,道:“你不要脸。”   “我自认为我的脸还是很好看的。”男人笑笑,道,“小玉儿,你就跟了我吧,过了今晚,那个男人便不再只属于你,而几天之后,整个国家都会弃他而去,到时候他什么也不是,你跟我走吧,我一样会很爱你的。”   蓝玉暖哼了一声道:“就算他是个乞丐,我这辈子也跟定他了,他不嫌弃我已经破身,我又有什么好纠结他被你陷害的事情,那些女人,我会全部把他们杀了。”   屋子中静了一会儿,男人忽然自嘲地笑笑,道:“他真得有这么好吗,都这样了还不能让你死心,他能做到的,我一样能做到,我想要你留在我身边。”   蓝玉暖哈哈哈地狂笑,道:“作为有能力与朝廷对抗的你,该不会因为那一晚就爱上我了吧,哈哈,不好意思,那一晚我什么感觉也没有,以后也不会对你有感觉,你可以滚了。”   男人站起身,走到她身边,道:“我会让你看着他们萧氏是怎么衰落的,也会让他看着你怎么到我的身边,你的人你的心,我全部都要。” ☆、花街寻夫【1】   说完便走了出去,蓝玉暖叫道:“等等,他在哪里?”   “京城有这么多妓院,你有本事便去找啊,不过到时候看见什么不该看的,要沉住气啊,小玉儿,自从那晚之后,我可以一直没你守身如玉啊,哈哈哈。”仰天大笑三声,他的声音渐渐地消失在耳边。   蓝玉暖跑出院子,却见如影随形满头大汗地跑过来,道:“王妃,发生了什么事?”   蓝玉暖皱眉,道:“你们刚才去哪里了?”   “有黑衣人过去,我们便于他们打斗起来,王妃,你没事吧。”如影问道。   蓝玉暖摇摇头,道:“没事,你们调动一些人马,马上去把整个京城的妓、院翻过来,一定要找到萧铭。”   两人也大概是知道了什么,便道:“是。”   蓝玉暖走回到屋中换上衣服,从玉瓶里拿出虫子,道:“虫子,快点看看萧铭去哪里了?”   虫子在她掌心翻滚了一下,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会不知道啊。”蓝玉暖气结。   如影这时候走进来道:“王妃,都准备好了。”   蓝玉暖摊开手,道:“这虫子怎么回事,怎么会找不到萧铭在哪里?”   如影道:“随人蛊能追踪人,也能防追踪,这只蛊能力没有王爷的那只强,自然追踪不到。”   蓝玉暖叹了口气,将虫子收回到瓶子里,道:“分头出发,把京城所有妓、院都翻过来也要找到萧铭。”   “是。”两人走出门外,开始行动,蓝玉暖也跟着出去。   不久之后,街上便成了闹哄哄的一团,尤其是那条嫖赌一条街上。   百姓们纷纷在猜测这到底怎么,发生了什么大事了,三姑六婆把大娘七大婶们又开始了一天的话题。   两刻钟的时间,京城大大小小的妓、院便被侍卫们翻了个底朝天,但是萧铭的影子却依旧没有出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多出那么一分钟,萧铭失去清白的可能性就多增加一分。   蓝玉暖知道作为一个王爷,都已经是二十二岁了,清白这东西可能早八百年就消失了,但是那是在成亲之前,谁没有点过去呢,她可以理解,但是在成亲之后,失身了就是一个很严重的事情了。   如影从东面的街上跑过来,作揖道:“王妃,这边的妓、院都找过了,没有发现王爷的踪迹。”   蓝玉暖点点头,又见随行从西街跑过来,道:“王妃,这边也找过了,没有。”   清风明月从南边跑过来,道:“王妃,没有找到王爷,但是找到了这块白布,闻味道是琴瑶姑娘的。”   清风因为明月的脑袋受过伤,前几个月便陪着他去山中治疗,一直到今天中午才回来,不巧一来就遇上了这样的大事。   蓝玉暖伸手拿过那块布料,道:“靠,怎么忘了这茬,找不到萧铭可以找琴瑶啊,果真是关心则乱。   拿出小肥,让它在布料上闻了闻,蓝玉暖道:“快点,快点找到这个女人。” ☆、花街寻夫【2】   小肥信心十足地指了一个北的方向。   蓝玉暖:“…………”为何上天要这么作弄她,东西南都找了,就差个北,人却偏偏在北边,果然作者编剧神马的最讨厌了。   蓝玉暖带着如影随形清风明月四人一起跟着小肥前往,其他的人则回王府去等待,既然知道了准确位置,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几人以最快地速度来到北边的一座妓、院前边,沿着那混杂着男人的汗味酒味,女人的便宜脂粉味的道路,蓝玉暖来到老、鸨面前,道:“说,萧铭呢,在哪里?”   老、鸨哎哟一声笑道:“姑娘,你说得萧铭不会是我们的三王爷吧。”   “就是他。”   “哈哈哈。”老鸨大笑着道,“姑娘,你实在是太搞笑了,这堂堂的三王爷怎么会到我们这种小地方来,虽然说我们这儿的漂亮姑娘也是让客人们眼花缭乱,但是要说这京城里比我们好的妓、院,也确好好多家,萧王爷就算来,也不会来这里啊,哈哈哈。”   蓝玉暖才没空和她说这些鬼话,直接抓着她的领子提到一边的角落中,道:“你别跟我装,你们主上已经告诉我他就在这里了,银面呢,也让他死出来,我一刀把他给剁了。”   老、鸨呵呵一笑,道:“原来姑娘都知道了,三王爷确实来过,也被我们抓起来了,这会儿说不定正在房里和姑娘们亲热呢,您还是别进去了。”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快说,在哪里?”   老、鸨凌威不惧地道:“要说三王爷也确实是个英雄豪杰,我们抓他还费了好大的劲呢,你知道吗,我们找了个人假扮成那位云浮姑娘的模样,然后让几个男人上、她,你不知道,他那时候心情有多紧张,二话不说,明知道下面有陷进,还是往里跳,我们银面大人和几大高手一起围攻他,才将他拿住,你说,会不会是其实他心里爱着的是那个云浮姑娘,而不是你啊,王妃娘娘,啊哈哈哈。”   蓝玉暖这次真得一巴掌打在她脸上,道:“没用的,你们以为用这点小伎俩就能够离间我和他的感情吗,想得美。”   说着对后面的四个人道:“你们快去找,一间间房地找。”   老、鸨吃痛冷笑一声,道:“不用了,我告诉你,就在二楼拐角最里面一间,他本是不愿碰她们的,但是姑娘们一易容成云浮的模样,他二话不说就拉着她们进了房间,刚才我经过的时候,里面的呻、吟声,可是好壮观呢。”   蓝玉暖狠狠地道:“你们抓住她,打一顿,我上去看看,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让任何人上楼。”   脚步抬起,一点点往楼上走去,木制的楼梯咚咚地回响,蓝玉暖心里却是焦急地很,如果等会儿真得看见那样的情景,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虽然心里百转千回,就像是忽然在耳边想起了那首经典的歌,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水路九连环,十八弯。 ☆、花街寻夫【3】   但是人却依旧是来到了那扇门前。   还没进去,里面便传了了呻、吟声。   “啊……嗯……”女人的叫声十分的享受,更是刺激了男性,肉体与肉体相碰的啪啪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蓝玉暖的胸口顿时闷闷地,像是不能呼吸了,果然还是来迟了一步。   她伸出颤抖的双手,慢慢地放在门口上,之后一咬牙,轻轻地推了进去,刹那间,一股男女荷尔蒙的味道扑面而来,只见房内衣物散乱了一地,面前的床榻上,一个女子跪趴在被子上,后面一男子正在疯狂的冲刺着,两人的动作带动了整张床摇摇晃晃,暧昧的红色透明帘子遮不住两人的身体,却更是幻想无极限。   像是感觉到她的视线,里面的两个人纷纷转过头,女子一见到有人站着,拉过大叫了一声,男子则骂道:“你是何人,竟敢扫了本少爷的雅兴。”   蓝玉暖道:“哦,不好意思,我走错房了。”说完赶紧退了出来,往前一看,原来这并不是最后一间,刚才心神恍惚,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加紧脚步踏上面前的房间,蓝玉暖这次连想都没有想救推门进去,闭眼,好吧,没有什么荷尔蒙的味道,耳边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暖暖。”   蓝玉暖睁开眼,这才发现萧铭已经扒得只剩下一条裘裤,坐在床、上,而他身边,几个一模一样的面孔全部□□了衣服站着。   像是没有看见她进来一样,几个女人都在纷纷推攘道:“我先,我身材比你好,王爷肯定喜欢我。”   “我先,我胸比你大,王爷肯定喜欢我。”   “我先,我技术比较好,王爷一定喜欢我。”   “…………”   蓝玉暖不禁叹了口气,还好这几个女人在这里吵了一架,不然萧铭肯定被吃了,她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脚步走动间,身影已经在她们几个身边饶了一圈,刹那间,屋子里安静下来。   蓝玉暖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胸口,道:“怎么样?有没有被占便宜?”   “还好,一直为你守身如玉。”他的声音沙哑,身体上的热度很大,说了两句话,鼻血就流出来了,蓝玉暖道:“忍了很久啊?”   萧铭不理会,极力地把目光转过去,道:“帮我把衣服拿来。”   蓝玉暖拿过衣服想给他穿上,但他却像是被刺猬碰到一样,急忙躲开,道:“我自己来。”   蓝玉暖:“…………”好心被当做了驴肝肺。   萧铭自己穿上衣服后,便道:“扶着我回王府,快点。”   蓝玉暖走过去搀扶着他的腰,然后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一步步慢慢地走。   “暖暖,走快些。”萧铭的声音听着很难受。   蓝玉暖道:“很难受吗。”   “还好,走快些。”   蓝玉暖这次深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将他被在背上,之后一个箭步冲到楼下。   大厅里,气氛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有所破坏,依旧是沉醉在酒醉金迷之中。   (哎,找不到工作,论文没写好,亚历山大……) ☆、花街寻夫【4】   如影随形清风明月见到来人,忙上前来道:“王爷,你没事吧。”   萧铭摇摇头,道:“你先回去准备一池冷水,我随后就到。”   如影点点头,作了一揖退下去。   随行上前来道:“王妃,我来背王爷吧。”   蓝玉暖点点头,将萧铭交到他手上,之后再次把目光对上已经变成一个肿猪头的老、鸨,道:“给我们准备一辆马车。”   老、鸨也是一个有志气的女人,哼了一声,道:“没有。”   蓝玉暖冷笑了一下,也没有跟她继续废话,直接闪过去往她的肚子上就是一拳,之后对着一边站着的一个龟、公道:“你呢,能不能告诉我哪里有马车?”   龟公就没那么豪气了,赶紧道:“后……后院有。”   “随行,扶王爷娶后院。”   随行应了一声,将萧铭横抱着往后院走,这是蓝玉暖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公主抱另一个男人,而且这第一次的对象,竟然就是自己的丈夫。   于是不禁又多看了两眼,萧铭现在脸上红彤彤的,衣裳因为刚才并没有穿得很整齐,所以一动一动地露出部分胸膛,他歪着脑袋往后仰,喉咙上的喉结清晰可见,这一番下来,倒是真有几分小倌的样子。   蓝玉暖浑身颤抖了一下,要是被萧铭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那绝对会被拍死的。   上了马车,蓝玉暖对清风明月道:“车子不够大,你们便自己走回来吧,银子给你们,路上买些吃的。”   边说着扔了一大锭银子过去,又对随行道:“赶快驾车,速度点。”   “是。”   马车随着马匹的一声嘶鸣绝尘而去。   …………………………………………………………………………………………………………………………………………………   随行大概是驾车已经架了很多年,所以技巧上可以说是十分地娴熟,他在大街上边用马鞭击打马匹,边巧妙地避开行人,一路无阻,竟然不到一刻钟便到了王府。   三王府因为方才蓝玉暖的一番大动作,因此此时便灯火通明,所有人都以为萧铭出事了,个个紧张兮兮地守在大门口,等着主人的归来。   看见马车前来,王管家大声喊道:“是随行,王爷和王妃一定在马车里面。”   马车在王府门前停下,蓝玉暖看见萧铭这娇媚的模样,想来是绝对不能让下人们看了去,不然,这威严还何在啊,便是背起萧铭,直接从车上一跃而起,众人只见一个蓝色的身影从眼前一掠而过,便什么也看不见了,只留下马车上那块帘子的微微晃动还在昭示着方才有人从里面出来过。   “大家都回去歇着吧,什么事也没有了。”随行挥了挥手,道。   众人:“…………”   打了个哈欠,纷纷道:“都睡了睡了,明天还要干活呢。”   蓝玉暖背着萧铭赶回到潇然居,如影已经在门口等待,而且四人组这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梦想中被惊醒。 ☆、花街寻夫【5】   围绕着如影问东问西。   一万道:“我们老大呢,为什么我睡了一觉我们老大就不见了,怎么搞的,我以前睡醒我们老大总会出现在我面前,哎,你回答啊,你们真是的。”   二胡道:“如影大哥,我们小姐去哪里了,王爷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三元道:“如影,水够吗,还用再准备吗?”   四喜道:“他们回来了。”   顿时五个人都围了过来,蓝玉暖道:“都围着干嘛,让开啊,我没路走了。”   前方让开一条路,蓝玉暖扶着萧铭走进屋中,坐到椅子上,彼时萧铭身上的热度已经不是常人可以接受,额头上那豆大的汗珠一颗颗的滴落下来,沉重的呼吸声在耳边此起彼伏。   如影道:“王爷,水已经准备好了。”   一万摆摆手道:“你准备这么多水就是这个原因啊,你们家王爷现在明显显是中了春药,需要女人,你怎么这么笨啊,走了走了,我们走吧,不走他们怎么做啊,不做会憋死的。”   众人:“…………”   一万疑惑道:“怎么,我难道说错了?”   “没错,你们快点出去。”蓝玉暖推了推他们,一脸害羞地道。   一万邪恶地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道:“我这个本来打算拿来推油的,菊花味,很好闻,王爷我知道你难受,男人么,都懂得,猴急,哈哈哈,用这个菊花味的润滑,不会受伤,啊哈哈哈。”   说着往蓝玉暖手里一塞,自认是是办了一件大事一样,揽着二胡三元的肩膀大步走出去,所谓左拥右抱左右逢源,便是如此吧。   门口被关上,蓝玉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向萧铭笑了笑,道:“相……”   话音未落,面前的人已经没有了,蓝玉暖看着那一抹飘向浴池的紫色影子,头顶打了个大大的问号,这男人在想什么,这么一个美女摆在面前无动于衷,人家都已经准备好了。   走进浴室的时候,萧铭已经整个人泡在池水中,十一月中旬的天气,呼啸的湿冷已经深入骨髓,再加上前几天的一场南下的冷空气,周围的一切阴沉沉的,好似要马上就要有一场大雪要降临。   蓝玉暖看着那张即使在刺骨的冷水中依旧红彤彤的脸,问道:“你打算这样子泡一整夜?”   萧铭靠在池壁上,闭着眼点了点头道:“你去歇着吧,明早便好。”   蓝玉暖笑笑,蹲下来用手撩了撩水池中的水,嘶了一声又缩回来,道:“好冷啊,你这样子身体不会泡坏吧。”   “无事。”   “我听说男人那个的话,不出来是很难受的,如果强忍着下去,就像你这样,说不定以后都做不了真男人了。”   萧铭猛地睁开眼。   蓝玉暖接着道:“哦,我知道,你其实是想自己用手撸一管,但是又怕我在这里不好意思,就叫我走是不是。”   “…………”   “你不用害羞么,这个也没什么,你长这么大,肯定有试过自、摸么。”   (两个人终于要修成正果了,妹子们汉子们激动吗,来电收藏票票吧,O(∩_∩)O~) ☆、恩爱【1】   况且你的身体我又不是没看过,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一把。”   那边突然水声哗哗地想起,只在一眨眼之间,萧铭一名身在她面前,抓着她的手臂,道:“暖暖,你如果再在这里的话,我真得就需要你帮忙了。”   蓝玉暖直视着他的眼睛,道:“帮就帮。”   说着拉过萧铭的头,唇直直地迎了上去。   两唇相遇,一阴一阳,一冷一热两种温度很快融合在一起,萧铭体内的一股男儿本色被激发了,他一把将蓝玉暖拉下水,将她按到在池壁上,从唇一路蔓延向上,到脸颊,到眼睛,再往下,来到脖子处,重重地咬了一口,随后一把推开她,道:“你走吧。”   冰冷的池水透过皮肤刺入骨髓,蓝玉暖突然一拍水面,道:“萧铭你这样算什么,我都已经这样子了,还不明显么,你要不要做,不做以后一辈子都不用做了。”   萧铭深吸一口气,道:“暖暖,不用强迫自己,我忍一忍就好,我说过会等你完全忘记了那件事,等你真真正正地接纳我才……”   话没说完,蓝玉暖就从后面抱住他,面靠着他的背脊,道:“你这个傻男人,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强迫我自己了。”   顿了顿,道:“萧铭,你听好,我蓝玉暖,现在真心诚意地对我心爱的男人说,我们圆房吧,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萧铭的身体顿时一僵。   蓝玉暖的手却在他身上不乖了,慢慢地往下,往下,覆盖在那处火热上,随意拂动了两下,邪笑着道:“我看你还忍得住。”   果然,萧铭发出一声低吼,一下子抱住她,便吻着她的唇,边嘶哑地道:“暖暖,我等了很久了,我爱你。”   “我也爱你。”   激情在两人的深吻间持续升温,但是由于身在冰冷的池水中,这个温度一下子又奖励,蓝玉暖忍不住推了推还在她脖子上乱啃的男人,道:“好冷,我们到床、上去吧。”   刚说完,自己的脸就红了,好像说得是她再求欢一样。   萧铭停下来看着她笑了笑,道:“好。”   说完一把扯落她的衣裳,也将自己处理干净,横抱起她跃上浴池,一路跑向床榻。   这一次,没有了池水的冷却,两个相爱的身体在纱帐后越发地暗香浮动,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一朵朵雪花,但是却完全没有扰乱里面的一片春色,气温在不断地升高。   当两人合为一体的时候,蓝玉暖吼了一声,道:“怎么这么痛。”   萧铭隐忍着体内的欲望,吻了吻她,道:“我也痛。”   虽然都很痛,但是痛并快乐着,这不是假的。   …………………………………………………………………………………………………………………………………………………   第二天,是在一万惊天动地的呼喊声中醒来的,蓝玉暖皱了皱眉,睁开眼睛,面前的是一睹强壮的肉墙,散发着温暖的体温,滋润着她的心间。 ☆、恩爱【2】   蓝玉暖动了动,一股冷空气瞬间闯进被子,此刻两人被下都是光光的,自然是抖了一下。   萧铭道:“怎么了?”   “没事,怎么突然这么冷了。”好像气温一下子又下降了好几度的样子。   萧铭将她揉得更紧一些,道:“一万在外面喊着打雪仗呢,估计昨晚上趁我们打得火热,外面确实下了一场大雪吧。”   蓝玉暖在被子底下捶了他一下,道:“你不要乱讲。”   “昨晚不是一直引诱着我吗,这会儿做都做了,还害羞个什么。”他在她头顶上低低地笑。   蓝玉暖更怒了,直接一脚踢过去,果然,安静了。   其实,原因不是那一脚,而是踢那一脚的时候,腿是绝对要弯曲一下的,而这一弯曲,恰好就将膝盖顶在了萧王爷的中间部分上。   那部分因为昨晚得到了很好的照顾,这会儿安静地睡着觉,这一下触动,又似乎醒了过来。   蓝玉暖骂道:“你干什么。”赶紧离他远一点,昨晚上这货也不知道要了几回,到后来她都已经快要晕过去了,或者说可能就是阴精晕过去了,如果现在还来,那还要不要命了。   萧铭笑了笑,道:“我没问你干什么你反倒质问我来了,方才那一下,如果再用力一些,你这辈子都要当活寡妇了。”   “没那么严重吧。”   “唔。”在被子底下,活动范围有限,那一下真没什么,但是唬一唬人还是可以的。   蓝玉暖却把这个单音词当做了是有那么严重,安慰道:“那要不要上点药。”   “你说呢。”   “我觉得应该不用吧。”现在不是还能用吗。   萧铭又笑笑,道:“肚子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想吃,才睡了一个时辰都不到呢,我还要继续睡。”蓝玉暖翻了个身,裹了裹被子。   萧铭才能够后面拥上去,道:“下次一定节制。”   “…………”   屋外一万的喊声渐行渐远,有未曾飞往更南方过冬的鸟雀在枝头欢叫,两人的体温彼此交融着,被窝里暖烘烘的一片,在寒冷的冬日里,能和自己的爱人相拥而眠,这一定是一个美好的此刻。   到了中午的时候,蓝玉暖才在被窝里睁开惺忪的睡眼,彼时屋子里已经没有那么寒冷,萧铭不知何时已经起床在边上添了一些炭火,自己则在软榻边上一边看着蓝玉暖的小说,一边静静的品茶,偶尔有炭火爆破的声音响起,打破一室的宁静,但很快又回复过来。   这个冬日的雪天,分外的安详。   蓝玉暖裹了裹被子,翻了个身,道:“你又翻我的书,你没有奏折要处理吗?”   萧铭放下书,抬头看了看她,道:“已经处理完了。”   顿了顿,又道:“起来了吗,我让人传膳。”   “嗯,你帮我拿衣服,我起来了。”蓝玉暖伸了一个懒腰,被子咻地滑了下来,露出丰满的胸部。   萧王爷呵呵笑了两声,蓝玉暖立马抓起被子,将自己全部盖住。 ☆、恩爱【3】   有东西落在被子之上,蓝玉暖在里面闷闷地道:“你出去传膳吧,我马上就穿好衣服。”   外面依旧是轻笑,紧接着便是脚步声,而是开门,关门声落下。   蓝玉暖这才钻出脑袋,左右瞧了瞧,道:“为什么昨晚明明是他中药,现在躺床上的却是我。”   掀开被子,身上是密密麻麻分布着各种草莓,她伸手往身上戳了戳,唔……   大概是昨晚完事后他给她清理过,所以除了满身的草莓,其他倒是挺干净的,蓝玉暖利索的穿上衣服,抖了抖身子下床。   甫一落地,差点摔了个狗啃屎,这这这……这还是她的腿吗,这么软。   捧着腰,她慢步走到桌子边上坐下,刚想倒口水给自己润润喉,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老大,你起床没有,我们去堆雪人。”   蓝玉暖:“…………”   “没起床。”   “呵呵,我知道你已经起床了,我刚才看见王爷走出去了,这才敢来敲门,哈哈哈。”一万在外面得意地笑,丝毫不知道危险在后面逼近。   萧铭道:“一万,你刚才是在说本王吗?”   一万再次虎躯一震,菊、花一紧,道:“王爷,您这么早就起来了,我刚想来问问您要不要传膳呢,呵呵呵,那个,我先走了。”   说完立马又跑了。   这次连萧铭都觉得他的轻功进步很大,殊不知,一万为了能随时逃跑,在这方面可是下了苦功夫的。   萧铭推了门走进去,蓝玉暖正巧打算来开门,两强相遇,必有一伤,这一次,伤到了蓝玉暖,她不幸被门给磕到了。   萧铭笑着过去给她揉揉,道:“先坐着,等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不要,我要去看看雪景,还下不下了?”   “还在下呢,不过比早上要小了一些。”萧铭侧开身子,随她放眼望去,只见略带阴沉的天空中不断飘落下洁白的雪花,落在地面上,将万物都覆盖在一层银色之下,门前是有几排杂乱的脚印,是方才一万的杰作,一直延伸到拐角处,消失不见,那里有一摊额外的雪堆,大概是他走的太极,碰到竹子,从上方落下来的。   在往前一些种着一些梅花和腊梅,隐隐有暗香传来,一个却是白色胜雪,一个却是黄得晃眼。   北风呼啸而过,蓝玉暖抖了抖,关上门,道:“早知道今天下雪,昨天就让你泡在水里算了,我还能出去玩雪。”   白玉汤隐居的山里之中是在最南端,那里接近热闹,一年之中根本没有所谓的冬天,所以这雪在她这么多年的人生中也算是罕见的东西。   萧铭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暧昧地笑道:“这是我从宫里拿来的,据说如果过度,抹上不出几个时辰便会好,等会儿吃晚饭,上点药。”   蓝玉暖老脸一红,道:“你什么时候去的皇宫?”   “我早便准备好了,我也担心自己忍不住,不过昨晚头脑有些发胀,忘记了。”萧铭坐在凳子上,道,“坐吧,上菜了。” ☆、恩爱【4】   饭菜很丰盛,作为昨晚消耗的大量体力的两个人,吃点好的补补身子是必须的,蓝玉暖在饭后来了两碗血燕窝之后,终于拍拍肚子表示自己饱了。   果然,有钱人家的日子过得就是爽,这血燕窝真是好吃,虽然是燕子的口水,但是人家就是这么得贵,就是这么多人愿意花大钱去吃口水……   萧铭见她吃好,摆摆手让人把东西收拾了,半晌之后,屋子的门被关上,萧铭拿起瓶子,拉着蓝玉暖上、床,道:“把裤子脱了。”   “…………”蓝玉暖看着他手中的瓶子,道,“我可以自己来吗?”   “不可以,你那里碰不到。”   “…………”   最后拉了帘子,蓝玉暖还是妥协了,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不穿裤子面对着别人和在黑暗的条件下是完全不同的,蓝玉暖脸几乎是红成了一个猴屁股,感觉到有微凉的东西碰触到自己,立马颤抖一下。   “别动。”   那东西随着萧铭修长的手指渐渐深入她体内,清凉的感觉一下子传遍全身,这药,果然是好东西。   上药很快,因为萧王爷自己也担心自己忍不住,所以速战速决之后,就下了床去洗手。   蓝玉暖快速地穿好衣服,趁着他没有出来,就一溜烟地跑出了屋子,外面,一万去而复返,看见蓝玉暖,道:“老大,去我们屋坐坐,二胡和三元张罗着等会儿晚上烤肉吃,你也一起来啊。”   蓝玉暖点点头,拉着一万往他们屋子里跑。   一万在一边嘿嘿笑,道:“老大,昨晚我的菊花露怎么样啊,好不好用啊?”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萧铭昨晚有没有用那个东西。   一万以为蓝玉暖是不好意思,就道:“哇哈哈哈,我就说一定很好用,可惜我都没人可以用,太可惜了。”   “…………”   四人组的住处和潇然居隔得不远,只不过百米就到了,屋子里,四喜正在把东西移到角落,空出一大块地方来摆烤具。   见到蓝玉暖来,二胡迎上来,道:“小姐,你来了。”   蓝玉暖点点头,道:“这才刚吃完午饭,你们这么早就开始准备啊。”   三元淡淡地道:“现在离吃晚饭大约还有一个多时辰。”   “…………”难道她刚才起来的时候不是中午?啊啊啊,作者你骗我。   作者:我就骗你。   二胡嘿嘿地笑,道:“小姐昨晚一定是服侍王爷太辛苦了,是哪个坏蛋,用给人吓春、药这种恶毒卑劣的手段,对了,小姐,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   几人顿时都停下来,蓝玉暖想了想,道:“我和萧铭之前就知道那个琴瑶不是一般人,所以将她关起来之后,昨晚上我们守株待兔,就等有人来救她,果然银面在不久之后就来救人了,之后萧铭就趁机跟了上去。”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好想在思考着什么,摇摇头,又道:“他走后不久我回房,钢线睡觉银面的主上就出现了。” ☆、恩爱【5】   “他和我说……嗯,和我说我们这么做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当时就在想他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计划的,会不会哪里有内贼,但是我们这个计划总共知道的也没几个,又想不出是谁,就没深吸,之后他就说萧铭中了药,在哪个妓、院和人欢好呢。”   一万听到这里大呼一声“草”,道:“这么卑鄙,那王爷有没有和妓、女欢好啊。”   蓝玉暖摇摇头,道:“没有,我赶到的时候他们还没来得及。”   一万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二胡道:“怎么你好像比小姐还紧张。”   “我那是看她不紧张我替她紧张。”   “…………”   萧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目光在远处流连了一下,走进来道:“那个人来过?”   蓝玉暖吓了一跳,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萧铭不答,继续问:“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就随便的话。”   萧铭冷笑了一声,道:“大约是想让你跟他走吧。”   “你怎么知道。”   “刚才是猜的,但是现在你自己说了。”   蓝玉暖:“…………”   一万突然感觉这个气氛又不太对劲了,仿佛比外面下着大雪的天气还要寒冷,便道:“哇,天气好冷啊,我们生一点炭火吧,我去拿。”   说完又溜了。   其他三人见状看,很识趣地也走开,他们越来越相信一万的第六感了。   屋子里又便会安静,蓝玉暖犹豫了一下,走过去道:“你吃醋了?”   萧铭哼了一声,转头不理。   蓝玉暖跟着过去,道:“你真得吃醋了?”   再转头,不理。   蓝玉暖哎了一声,道:“你不要这么小气么,我又对他又没什么,反正我这辈子是跟定你了,你可不能不要我。”   萧铭停了这话才低头看她。   蓝玉暖心里窃喜,心说男人果然需要哄,随便装一下可怜就可以把他们俘获,oh,year……   “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呢。”萧铭伸手抱住她,道,“以后见到那个人直接拳脚相向,不用和他说话。”   “嗯,知道了。”蓝玉暖趴在他的怀里都想笑出来了。   萧铭在这时忽然又道:“你刚才说你在想睡觉的时候他来了,那你有没有脱衣服,有没有被他看见?”   蓝玉暖摇摇头道:“你想哪里去了,我才刚上床,还没来得及脱呢,他就坐在床边上了,神出鬼没的。”   “他坐在床沿?”   “嗯,没什么的,我之后就赶紧跑下去了。”   萧铭点点头,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蓝玉暖问道:“你说他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计划的,他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意思是我们是螳螂,他是黄雀,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之中啊。”   萧铭摇了摇头,道:“暂时还不清楚。”   “那你这件事情跟谁说过?”   “皇兄。”   “…………”蓝玉暖道,“就只有他?”   “那日在御书房和皇兄说起的时候,王公公突然带着德妃进来,却不知道他们两人有没有听见。” ☆、紫金山被破【1】   蓝玉暖一拍手,道:“就是他们两个之中一个了,或者两个人可能都是,我怀疑德妃的可能性更大,那个亲要不就是她一步步安排好进王府,让她做你的小妾的吗?”   萧铭点了点头,道:“事情还不能如此就下定论,你不要管了,我会和皇兄调查清楚的。”   “知道了。”   …………………………………………………………………………………………………………………………………………………   这天晚上,大雪并没有因为下了一天一夜而减小,反倒是到了晚上之后,越发的猖狂起来,屋外狂风吹打着,鹅毛般的大雪在风中颠覆,世界好像是进入了一个冰河世纪,冷得毫无生机。   不过,相比于外面,屋子里确实暖和了不少,下午的时候四人组便把烤具都准备好,总共两个炉,五个人围在一起拿着块肉一边烤一边暖手。   一万不知什么时候裹了件大衣,蜷缩在炉子前方颤颤不止,蓝玉暖忍不住道:“一万,你真有这么冷吗?”   “冷啊,当然冷,冷得我蛋都缩在一起了。”   众人:“…………”   彼时萧铭坐在一边的软榻上,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小小的炉子,上方放着一个紫砂壶,从壶嘴中又氤氲的热气冒出,在这气氛下显得分外的温暖,他伸手拿起壶柄,倒了一小杯在杯子中,闻了闻,之后吐出一口气,放在嘴边一抿,薄唇带入一些碧绿的茶水,顿时口齿留香。   听见一万说这话的时候,他放下手中的杯子,道:“那便将蛋也烤烤。”   众人:“…………”忽然觉得周围更冷了,这种带些颜色的话,他从来不参与的,今天突然破天荒来一下,实在有够渗人的。   一万秉承自己还需传宗接代的原则,也为了自己以后的性、福人生所着想,把刚考好的一块牛肉放在碗里,屁颠屁颠地跑到萧王爷面前,道:“王爷,这是我特别烤的,您笑纳。”   萧铭点点头,示意接受了。   一万又嘿嘿地退下,坐到位置上之后,才发觉自己为什么要给他送肉,不就是开一个玩笑么,为什么要送肉。   立即抬头望去,可惜为时已晚,那边的萧铭已经把肉放在嘴里嚼动,脸上满意的表情说明这块肉烤得很不错。   一万只能低头继续烤肉,却见架子上已经没有人在烤,原来是其他四人的肉也可以吃了,于是乎,一万更加悲剧了,在这寒冷的夜里冷风吹啊吹,大雪下啊下,一万抖啊抖,小白菜啊,地里黄啊……   不知是不是一万的此情此景突然感动了田地,突然闻见远方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大地都似乎颤抖了一下,萧铭停下来皱了皱眉。   蓝玉暖问道:“怎么回事?”   四喜道:“在东面。”   “东面是……”   “紫金山。”   蓝玉暖呵了一声,萧铭立即站起身,打开房门出去。   蓝玉暖跟上,道:“我也去。” ☆、紫金山被破【2】   “你留在家里。”   “不行,我也去,现在我功力也恢复了,不用你护着,我能保证我自己的安全,说不定还能助你一臂之力。”蓝玉暖秉着坚持的态度说道。   萧铭看着她的眼神,点了点头道:“好。”   四人组几乎是在后一秒也道:“我们也要跟着去。”   萧铭也无暇顾这么多,道:“不怕死的都跟上。”   如影随形清风明月不知道从那只角落里钻出来,于是这一行十人可谓是如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一般……   十匹马在大雪覆盖的街道上迎风前行,雪后的夜晚散发着幽幽的亮光,如同天色将亮未亮之时,前方不断地又爆破声响起,在这寂静寒冷的冬夜,如同是在除夕夜,百姓放一响鞭炮一般。   只是那是代表喜庆,这时却不知将会带来什么,或许是战火,或许是大乱,或者是死亡。   城门这时候早已经是紧紧关上,萧铭一拉缰绳,马匹抬起前蹄在原地吁地一声停下   守门的侍卫头领上前来道:“来着何人,速速下马。”   萧铭大喝了一声,道:“是本王,速速开城门。”   守门的侍卫头领一看,顿时跪下道:“末将参见王爷。”   “起来吧。”萧铭道,“李将军,你在此处守好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违者格杀勿论,还有,小心江湖人士。”   李侍卫应了一声,让人打开城门。   一行十人又迎着风雪前往紫金山。   还未到,便闻见一阵阵浓重的血腥味传来,一万嫌弃道:“这是得死了多少人啊,这边是在干嘛?”   感情一万这货还搞不清楚这边的状况,屁颠屁颠来凑热闹的。   三元道:“此处乃紫金山,萧和龙脉所在地,如今,只怕有人居心不轨,想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好吧,三元比一万看得透彻多了,虽然她是不知道有藏宝图上所示的宝藏就在紫金山一事。   一万哎呀一声,这才感知到事情好像很严重。   继续往前走,便能陆续地看见一具具尸体倒在地上,大多数都是守在这边的侍卫的,少数是江湖人士。   蓝玉暖道:“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在这边布了许多机关五行八卦吗,他们怎么破进来的,而且死伤这么少,这些士兵好像完全抵抗不了。”   萧铭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了更加的阴冷,只闻他狠狠地道:“有奸细,机关布置大约已经被盗。”   “怎么可能,那个不是只有你和皇上才有吗,总不可能是皇上想要灭了自己的江山吧。”蓝玉暖口不择言。   萧铭道:“不是皇兄,但是皇兄身边的人,还记得轩王说小心宫里的人吗?”   “记得,你说会是谁,会不会是德妃。”刚刚下午被怀疑过一次的人,遇见差不多的事情,肯定也会第一个被想起。   萧铭依旧摇摇头道:“不知道。”   再往前走,便是成堆的尸体分布在各个山头之上,血水飘洒在洁白的雪上,在上边染下片片血红,耀眼地晃人。 ☆、紫金山被破【3】   蓝玉暖从百宝袋里掏出一个口罩,很自觉地戴上,此处杀气太重,小心为重。   再走不远之后,便可隐约听见有打斗声传来,萧铭侧耳听了听,忽然一拍马屁股,飞速地向前跑去。   几人见状,立马跟上。   到了现场,只见数百名身着各异的江湖人士在士兵之间纠缠,士兵虽然是皇家精挑细选,但是却是不能够和江湖人士相提并论,只能以多取胜。   不过此刻,随着鲜血洒满大地,江湖人士显然要占据了上风。   萧铭冷哼一声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在空中一屈身拔出杨柳风,内力在一瞬间注入剑身,随后只见空中白光一闪,如排山倒海般的剑气顿时将面前的几人放倒在地。   蓝玉暖睁大了眼睛,不禁呼道:“他的内力什么时候又上了一层楼?”   如影道:“王妃不是和王爷练了白老前辈留下的秘籍?”   蓝玉暖脱口而出:“可是失败了啊。”   说完暗自提了提内力,却发现自己的丹田之中也盛满了比之前强劲许久的气流。   我去,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又涨了,不过这个时候显然没有时间让她多想,那些江湖人士见到他们停在那里,都纷纷围堵上前来。   随着一把大刀从面前砍来,蓝玉暖身子往后一仰,右腿便在同一时间踢向那人的胸膛。   “碰”一声,那人被踢出老远。   哇塞,果然连力气都变大了,好厉害,现在在江湖上的档次应该又能上升一点了吧。   几人也纷纷加入到打斗中,转眼不过一下子,气势便一下子扭转过来,有一名侍卫统领喊道:“王爷,您怎么来了。”   萧铭一手砍掉身边的一个人,道:“现在什么情况?”   侍卫统领道:“他们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了机关的分布图,直接在我们有所准备前便绕到了这里,紫金山现在已经被他们用炸药炸了三回,不知道龙脉……”   紫金山因为块头比较大,他们也不知道宝藏到底藏在哪里,所以只能够随便到处炸。   萧铭点点头,道:“让众兄弟们拼一把,决不能让他们毁了龙脉。”   众将士一听,顿时又士气大增,与他们纠缠起来。   蓝玉暖从竹子上盘绕而过,扫下堆积在上方的成片雪,纷纷落在了下面的人身上。   下方书生打扮的男子挥了挥扇子,嫌弃地把雪弄开。   蓝玉暖身体固定在竹子上,道:“白面书生,到底是谁告诉你们机关的地址的?”   白面书生抬头看了看她,道:“哎呦,我当时谁,原来是盗姑蓝玉暖啊,好久不见。”   白面书生在江湖上也算是鼎鼎有名,因为这货长着一张白净的脸,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扇着一把白白的扇子,一切都在表明这就是一个应该去拿着笔考考状元的书生,但是事实却不是这样,他杀人如麻,任何看不顺眼的人,都难逃他的手掌。   据说有一次他路过一户农家的猪圈,里面的猪一不小心没经过他的同意就那么放了一个气。 ☆、紫金山被破【4】   顿时惹恼了他,于是刀光剑影之中,猪被分成了一块块,简直血流成河,他自己却依旧白衣胜雪地飘飘然走了,你们说,这等连猪都不放过的人,可不可耻?   蓝玉暖哼了一声笑了笑道:“是啊,好久不见,可不可以麻烦你回答一下我刚才的问题?”   白面书生一收扇子,道:“可以,就是前几日在各个拥有藏宝图的江湖高手手中,都暗暗得到了半张紫金山机关的破解图,图的背后著明想知道纸张地图便于那晚子时在城西的会和一起商讨夺宝大计,行动前万万不能泄密,这恰巧我也在其中,顺其自然,为了宝藏,也冒险去看了一下。”   “呵,为了这一份宝藏,你们还真是命都不要啊。”   “命当然是要的,先前,在下虽然有藏宝图,但是想到这紫金山乃皇家重地,把手必然非同寻常,便也没想当枪匹马来闯,但是自从见过了那人之后,大家一起都来分一杯羹,有何不可。”   “你说的那人是谁?”   “这个,恕在下不能直言相告。”   蓝玉暖哼了一声,道:“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银面那个货我迟早要他死得难看。”   白面书生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道:“难道盗姑也是来寻宝的?”   “我呸,我现在是萧家的媳妇,哪能跟你们一群乌合之众来,你们怎么不想想自己是被利用了,这藏宝图流传在江湖的有十张之多,难道你们就不想想它到底是真是假,难道你们不知道这里是萧和的龙脉所在,你们这样子做回让龙脉受损,到时候天下大乱,很好玩吗?”蓝玉暖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正义的人士。   白面书生道:“当然想过,但是宁家那富可敌国的宝藏,没有真正证实之前,想来谁都不舍得就这么放弃,至于龙不龙脉,与我何干。”   “干你的头啊干,你难道不是萧和的百姓吗,一群傻货被利用了还在这里幸灾乐祸,如果这里面真的有宝藏,萧家老早就把它拿出来了,还轮得到你们来拿,朝廷之中不乏风水先生,盗墓能人,要是这地下有东西,朝廷会不知道,你别傻了,以为就你知道啊,皇帝老早知道藏宝图的事情了,就是怕和你们这群乌合之众讲不清楚,才设下陷进让你们知难而退,现在你们居然还来送死。”   “我不管这些,我只拿钱,有没有等会儿那边炸开山体便知道了,北斗老君看过了,龙脉就在山的那头,宝藏也最可能藏在那里,等炸开了就知道结果了。”   “草,赶快让他们住手,我念在之前认识一场的份上,放你走,京城那边已经派兵过来了,到时候你们全要死在这里。”   白面书生毫无惧色,哈哈笑了两声,道:“你以为我们会这么容易让救兵上来,你听听吧。”   只觉得山体又是一阵距离的震动,震得雪从头上雪成堆落下。   “怎么回事?”她道。 ☆、紫金山被破【5】   白面书生嘘了一声,摇摇头道:“再听。”   接下去又是此起彼伏的几声巨响,伴随着石头哗啦啦地滚落声响起。   蓝玉暖脑中一惊,道:“你们把上山的路给堵了?”   “聪明。”   蓝玉暖骂道:“那你们不是自找死路,把退路都封了,可笑。”   “可笑的是你,我等轻功就算不及于你,但是这点小山头要出去有何难?”白面书生笑笑,道,“好了,不和你废话,我得去探探情况。”   说完就消失在原地。   蓝玉暖一跃到萧铭身边,天蚕丝扫过,他面前的那个矮胖子顿时膝盖一曲,跪倒在地,刚欲抬眼,便见一道剑光闪过,人施施然倒下。   蓝玉暖道:“他们已经探出龙脉便在那个山头,已经派人去放炸药了。”   萧铭冷眼往那边一望,道:“你留在这边,我去看看。”   “小心。”   “知道了。”   他修长的身躯踏在雪地上,竟然不留下一点痕迹,所谓踏雪无痕,便是如此吧。   蓝玉暖转身加入到打斗的行列,所谓女人是水做的,心慈之心在所难免,而她也算不上心慈,只是杀人这玩意真心下不了手,便是如从前一般,纷纷断其胫骨,留给其他人。   这些人倒不是一些鼠辈之流,都颇有些内功修为和招式,所以打起来也不像打小罗罗那么简单,蓝玉暖与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子过了近百招,也没能分出个胜负。   蓝玉暖边打边道:“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八字胡先生也来受人蛊惑来躲宝藏,您是不是这么些年的江湖白混了?”   八字胡猥琐一笑,道:“小姑娘,孰是孰非我分的很清楚,这宁家的宝藏,如若不来亲自看一眼,怎么样我也不会罢休,至于那人是不是想借机毁了萧和,这不关我的事,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蓝玉暖头往后稍稍一躲,避过迎面而来的那只鹰爪手,随后右手做兰花指状,微微往他腕处一弹,那人迅速躲开,她道:“如果我说这里面根本没有宝藏呢?”   “那也不能白来,附近便是皇室的墓穴,宝贝也该不少吧。”   “呵呵,那你不想想朝廷以后将会怎么对待你们,你还有命花这些钱吗?”   “所以,借此灭了萧和,让整个国家重新来过,岂不是更好。”   原来是有了这打算,看来这银面果然要除去,真不是个好东西,正在分神之际,却没料到对方已经出手,眼看一只“魔爪”已经在她面前,正想躲闪,身边突然一个身影闪过,一把拉住她往后避了一避,道:“嘿嘿,在想什么呢,小玉儿,好哥哥来了都不知道。”   蓝玉暖看向他,道:“流风,你怎么来了,难道你也是……”   “诶,非也非也,好哥哥只是打算来京城看看你,却没想到遇见这么大的事情,就顺路过来凑个热闹,没想到还救了你一命,实在是不枉此行,不枉此行啊。”流风一笑痞笑。 ☆、紫金山被破【6】   蓝玉暖松了口气,如果流风也是来夺宝的,她真不知道怎么对待他,毕竟他也算是她的一个朋友了,蓝玉暖从他怀里闪出,却见四喜已经来这边帮忙,正与八字胡对打着,便道:“好了,你可以走了,这潭浑水你不用来趟,对你没什么好处。”   “真的不用我帮忙。”   “不用。”   “好吧,那我走了啊。”   “废话少说,快走。”蓝玉暖挥挥手,便欲上前去帮四喜。   可是却在这时,感觉到背后冷风阴深深地一吹,顿时她浑身抖起了一大片的鸡皮疙瘩,漫天的雪从头顶飘飘落下,她只听见耳边忽然传来萧铭一万等人的声声呼喊,转身的时候已经有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挡在他面前。   箭头没入皮肉的声音响起,皇帝闷哼一声,随后一脚踢开流风。   流风吐了一口血,两眼一翻倒在地上。   “皇上……”漫山的打斗都停了下来,蓝玉暖伸手扶住那个一点点倒下来的人,眼里盛满了惊慌。   他胸前的长剑没入左胸很深,鲜红的血液随着伤口快速的涌出来,明黄色的衣裳迅速被染成鲜红,即使在这满山血水的山野里,她依旧可以闻见那刺鼻的血腥味。   她伸手慢慢地抚上他的左胸,温柔的感觉一点点袭、向她的手指,她颤抖着道:“你……你为什么这么做。”   说话间,已经迅速在他的胸口处点了几处穴道。   皇帝忍着疼痛,在唇边露出一个微笑,依旧是温文尔雅,他道:“能……能这样光明正大的……躺在你怀里一会儿,便是我岁追求的。”   蓝玉暖哽咽了一下,道:“我不值得你如此。”   “值不值得我心中早有数。”他道,“暖暖,如果时间倒流一次,我那时一定不会把你许给三弟。”   蓝玉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萧铭从山顶上狂奔下来,满眼的恐惧,即使是在如此的低温下,额头上的汗珠却是如雨下一般,他一把拉住蓝玉暖的手腕,目光看向皇帝,道:“皇兄,你没事吧。”   “没事,没伤到心脏。”他虚弱的喘了口气。   蓝玉暖望着手臂上的大手,知道他是在为她把脉,看看她有没有事,不禁又感动了一番,这两个男人,怎么都对她这么好呢。   便是从百宝袋里拿出一颗百花仙露丸,放在皇帝的嘴边让他服下。   三元从混乱走走过来,蹲下来道:“王爷,我来瞧瞧吧。”   “对,三元从师父那里学来了很多医术,很厉害的,快让她瞧瞧。”一万在后面说道。   萧铭让开一下位置,三元想握住皇帝的手臂,皇帝却微微躲了一下,之后才被抓住,两只微动间,她摇摇头道:“皇上自己估计的很对,没伤到心脏,回去上些药调养一下便可以。”   蓝玉暖和萧铭等人顿时都松了口气。   萧铭叫来清风明月,吩咐他们一定尽快送皇帝回宫。   两人应了一声,小心地抬着皇帝离开,身影稳而快地消失在山林间。 ☆、紫金山被破【7】   临走前,蓝玉暖忽然不敢直视那双眼睛,她想,那么深情的眼神,她似乎回应不起。   转头看向萧铭,却见他摸了摸她的头,道:“还好你没事。”   山头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瞬间头顶的雪块纷纷落下,转而大块大块的石头也跟着从山顶山滚落下来,轰隆声一时间响彻天空。   萧铭顿时叫了一声“糟糕”,道:“调虎离山。”   蓝玉暖几乎是立即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这如果不是她,那么萧铭一定不会下来,而皇帝也不会受伤。   脚步移动之间,人已经想往山顶前去。   萧铭一把抓住了她,往一边躲闪,山顶上的石头纷纷的滚落下来,下方的侍卫和江湖人士都避着身子往一边躲,却有一些闪之不及,被石头碾压而过,一时间,哀嚎又是响遍山野。   后方的大地又是震动了一下,伴随着一大群士兵的奋起声传来,只闻白面书生怒骂一声,道:“兄弟们,彻,上了那劳资的蛋了,这下面什么也没有。”   众江湖人士顿时都露出失望的表情,随着白面书生各自消失在山林间,对方人多,武功又高,守山的侍卫单一的当然抓不去,只能望着他们离去,而留下满山的废墟。   蓝玉暖和萧铭对视一眼,这才用上轻功赶往山顶之上,那里,一个巨大的洞穴被爆开,里面还冒着一些白色的烟尘,透过迷糊的视线,隐约可见下方除了石头还是石头。   对于龙脉长成什么样子,蓝玉暖也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这到底算是不算龙脉被破坏了,便看向萧铭,道:“这……”   萧铭也是摇了摇头,道:“传言地脉是以山川走势为标志,所以古人才称它为龙脉,龙是山的脉络,提示龙肉,石是龙骨,草木是毛发,而此处或是龙心,如果……”   他说到这里顿住,又道:“我也不知它是否受损。”   蓝玉暖揪着他的袖子,蔓延愧疚。   萧铭却是苦中作笑,道:“好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无事,龙脉或许藏得足够低,根本没有受损,况且,自古以来从来没有哪个朝代龙脉受损过,也许这与国家兴亡而言只是个传说,无事。”   说着又对站在下方的将军道:“赵将军,找人将这个洞穴埋上,不许声张。”   “是。”   “下方的兄弟,没受伤的把手上的兄弟都给抬回营地修养,不幸生亡的,发配一些银两,通知家属,代我和他们说一声对不住。”   他在中下属面前用上了我,将姿态拜访地最低,一时间让蓝玉暖及下面的人都感动了,这或许便是一个领袖能得到支持的原因吧。   等下面士兵上山来之后,江湖人士早就跑完了,却也不是无用,纷纷加入抢救伤员的行动中。   萧铭自然也在边上候着,等到大坑和伤员都被处理完,才与蓝玉暖一起赶向皇宫。   路上,三元似乎几次三番地想上前和蓝玉暖说些什么,但是顿了几次,还是没说出口。 ☆、紫金山被破【8】   蓝玉暖自然也注意到了,便道:“三元,你想说些什么啊?”   三元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只有点累了,就想先回王府,不去皇宫了。”   蓝玉暖点点头,心说三元的武功并没有那么高,而且作为一个淑女,也是累了,便道:“那好吧,你们四个都先回去吧,我们晚点回来。”   “老大,我想进宫看看。”   蓝玉暖严厉地道:“你还嫌现在不够乱吗,回去,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一万只能和三人一起回去。   到了宫里的时候,果然是没有半点深夜的样子,整个皇宫之中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太监宫女都慌乱的奔跑,有些还喊着:“皇上受伤了,龙脉受损了,萧和要亡了。”   这话如果是让在平时说,那绝对是大不敬,要拖出去凌迟处死的,但是现在这等非常时期,又有多少人管得了这些,心里都在琢磨着什么时候出宫去吧,萧和真要亡了。   萧铭走过去大声地喊道:“都慌慌张张干什么,萧和亡不亡还轮不到你们说的算,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再让本王听见。”   本来慌乱的宫里立即平复下来,那一刻,蓝玉暖可以看见哪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在他身上闪现,如同九天之下飘然而下的帝君。   好吧,虽然这个想法是有点谋朝篡位的意识,但是她是不可能支持萧铭做皇帝的,比如说那三宫六院就接受不了。   到了皇帝的寝宫,那边一个太医正在床边为皇帝上着药,几名太医在旁协助,而那一把血淋淋的刀已经被拔出放在托盘之上。   见到两人来,皇后闪着泪光迎过来,道:“三弟三弟妹,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他怎么会伤成这样。”   蓝玉暖看了一眼皇帝,却见他微微的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想让大家知道,但是那时候在场有这么多人看见,瞒得了一时,又怎么瞒得了一一世呢,便道:“皇上是为了救我。”   此话一出,屋子里便有了片刻的安静。   皇帝在那边微笑道:“三弟妹乃是风启的大公主,如果在我朝受了伤丢了性命,只怕两国之间的关系便不再友好了,况且三弟为了我萧和的社稷前去阻止那群乌合之众,我替弟弟照顾一下妻子也是应该的,再说,现在也没有大碍。”   说着咳了两声,皇后急忙又走过去,紧张地问了一句。   皇帝却只是摇摇头,道:“你们都下去吧,三弟,这些天的朝务就交给你了。”   “是,皇兄你只管养伤,我五兄弟一定会守好萧和江山。”   皇帝点了点头。   这时候太医正好上完了药,便道:“皇上这几日需每日呆在床、上养伤,切记不能外出走动,吹风。”   “知道了,你也下去吧,朕乏了。”   几人分别行了个礼,便一同走了出来,蓝玉暖对上皇后的视线,道:“皇后娘娘,我……”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皇上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做妻子的支持她就好。” ☆、天灾【1】   皇后道,“我也累了,先回去了。”   蓝玉暖看着皇后远去的背影,忽然记起那天她对她说的话,似乎真的,每一天,她都过得不开心。   萧铭搂着蓝玉暖的肩膀,道:“别想这么多,皇兄会没事的,不用为任何人内疚。”   “嗯,我尽量。”   ……………………………………………………………………………………………………………………………………………   第二天一早,事情果然如先前所想的那样,在整个京城传开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以超越蓝玉暖当年成名的速度在全国范围内传来。   这天早上,虽然商女还是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虽然劳苦人民还是大清早的去干活打工,虽然三姑六婆八大娘七大婶还是凑在一起八卦,但是他们的心中都在无时不刻的担心着天降异象,龙脉被毁,万年来第一次,谁也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于是,这看着很平常的一天,大伙儿都在心惊肉跳中走过。   萧铭为了安抚民心,隔天夜里就让侍卫挂了告示贴在城内的各处,只说那番江湖人士请自重,他日定当讨还,而至于龙脉,因为萧和根基深,处在地面下几十米,并未受到损害,一切无忧,并举例说明,传言龙脉受损后是天降灾星,山本地裂,山洪暴发,各种异响频生,但是现在,举国望去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并未有任何异象发生。   这一说法,百姓在看过之后,觉得很有道理,便放心了心,又安静做自己的事去,毕竟,就算天塌下来,还有高的人顶着,他们这一辈子辛辛苦苦,可就是为了生活,没那个闲心去管朝廷的事。   萧铭这几天一边为了安抚民情,一边处理朝政,还要去顾问那些伤患残兵,以及安慰家属,事情多得蓝玉暖都见不到他几回。   于是,这只能出去视察一下民情的她,又一次遇见了那个男人。   这次虽然是在青天白日之下相见,但是她也并没有看见他的真面目,因为在他的脸上,带着一张她熟悉到不能早熟悉的脸——她在瓦缸寨当老板时候的脸。   去,原来那时候就盯上她了。   男子走到她的边上,笑呵呵地道:“怎么样,这次刺激吗?”   “刺激。”蓝玉暖哼了一声,道,“不过很可惜,你的计划失败了,并没有伤到龙脉。”   他笑了一声,似乎也是很遗憾,道:“我也没料到他居然能在短短几天内便平息了这件事,看来,是我太过于相信那些书了,原来龙脉受损,与国家并没有什么大碍,也或许,只是没有这么快显现。”   蓝玉暖切了一声,再次强调道:“我说过,你们计划失败了,龙脉好好地在山下呆着,你们休想伤它分毫。”   “呵呵。”他笑了笑,道,“我能让人伤它一次,就能有第二次,不要太看得起你们的那些所谓的机关计谋。” ☆、天灾【2】   说到这个,蓝玉暖不禁道:“你们从哪里知道萧铭不下的机关的,奸细是谁?”   “小玉儿,虽然我很爱你。”他伸手欲摸她的脸,但是被躲开,他也不怒,收回手,道,“但是这种事情,我也不会告诉你,你不站在我这边,我已经很伤心了,怎么还会让你为了别的那人那么伤害我呢?”   蓝玉暖突然道:“你……你为什么不收手,这样子过很累,你还年轻,事情都过去一百多年了,一定要这样下去吗?”   “哼,为什么要收手,他们萧家当年联合你们蓝家,为了那么一点点不可告人的秘密,就残忍地杀害我我们宁家这么上百口人,我太婆费尽心思逃出来,生下我爷爷后也死了,只有那个侍卫照顾我爷爷长大,却一直没把事情告诉我爷爷,要不是我在十年前发现他的一本笔记,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便是那时候宁家的后人,血海深仇,已经让他们萧家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能不报。”   蓝玉暖其实想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但是这种句子只能针对于远离世俗的和尚尼姑,而世间其他人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呢,放在她身上,也定是做不到,便不再说,转而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他笑了笑,道,“说出来一定让萧氏的颜面尽失,小玉儿,乱伦你知道吗?”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嘘,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声张,包括萧铭,你知道的,如果传扬出去,后果肯定会比这次的更加严重。”他邪邪地笑笑。   蓝玉暖心知这等事情在这时候是要拉去浸猪笼的,所以真心是打死也不能说,正在分神之际,唇边突然传来一个触感,男人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唇,随后快速离开,道:“果然还是如从前一样甜美,小玉儿,再会。”   说完身影在原地一闪,不见了。   四人组这时候正好从不远处跑着过来,一万在那边摇着手里的东西大叫道:“老大,我买了叫花鸡,很好吃的,啊哈哈哈。”   四人来到她面前,见到她满面愁容的样子,不禁停下了笑,二胡道:“小姐,你怎么了?你要给我们给王爷买的补品全部买齐了,回去就可以做了。”   蓝玉暖点了点头,道:“我刚才又遇见那个男人了?”   “在哪里?”一万警惕的四周观望。   “走了。”   “…………”   “他和你说了什么?”三元问道。   蓝玉暖摇摇头,道:“怕是以后还会有其他的麻烦。”   天空中又下起了雪,纷纷扬扬的落下,蓝玉暖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六边形,如画中画的一样,这个冬天,似乎特别会下雪,已经连续下了三天了。   “走吧,回去,下雪了。”   一万倒是很开心,道:“哇哦,真得又下雪了,都下了三天三夜了,刚刚停了一个时辰,又下了,回去继续堆雪人,这辈子都没看见这么多雪,再下都要没到腰了。” ☆、天灾【3】   “得了吧你,都在院子里堆了十几个了,你不嫌累啊。”二胡道。   “我高兴我乐意,你管得着。”   “我才懒得管你。”   回到王府,如影已经站在门口的一辆马车边上,蓝玉暖以为是萧铭回来了,这么多天难得在白天见他一面,便飞快的跑向前去,掀起帘子,却没料到马车里空空如也,她道:“如影,王爷呢?”   如影作揖道:“王妃,王爷让属下接您进宫。”   “进宫?做什么?”   “王妃去了便知道了。”   蓝玉暖点点头,和四人组说了一声,边上了马车,随着如影的一声驾,马车飞快地驶离王府,天上的雪花依旧继续在下,过不了多久,那道被马车撵出的痕迹便会被覆盖,蓝玉暖清楚地记得,这天是农历十一月二十二,离过年还有一个月零八天。   似乎是感染了这雪天的气氛,皇宫中也是阴沉沉的,人人都萎缩着身子,脚步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如影将她带到御书房门前,出乎意料地,在门前迎接的却不是王公公,而是一名小太监。   蓝玉暖问了小太监两句,小太监只是低着头让她进去瞧瞧就知道了。   她点点头,也就走了进去,还没进入内室,便听见一个女人的哀嚎声,这声音她很熟悉,那天她生孩子的时候她听得毛孔一直竖着,可谓终生难忘。   蓝玉暖悄悄地探了个头进去,果然御书房门前的地上跪着两个人,一个是哭得梨花带雨地德妃,一个一言不发地王公公。   萧铭见到她,便点了点头让她进去,而德妃依旧是哭喊着对皇帝道:“皇上,臣妾真得什么也没有听见,臣妾真得不是奸细,那天臣妾也是刚进殿内,王公公就来了,臣妾真得什么也没有听见,呜呜……”   说着推了推一边的王公公,道:“王喜,你倒是说话啊,那天你不是能作证吗,你再不说我们都是死路一条,本宫还不想死,本宫还有大好的青春呢,你个老不死的,快说话啊。”   王公公依旧是跪得挺直,一句话也不说。   蓝玉暖走到萧铭身边,在她边上的椅子上坐下。   皇帝在上面轻咳了一声,他的身子还没有大好,只能微微侧躺着,道:“王喜,事情是否如德妃所讲的那样?”   “回皇上,并非如此,德妃娘娘那日却是是听见乐儿对话,但是这一切和她都没有关系,都是奴才一个人做的,请您看在奴才照顾您多年的份上,饶了德妃娘娘吧,德妃娘娘是奴才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你胡说,你个老不死的,本宫在宫外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什么时候多出你这么一个亲戚了,你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想托本宫下水。”说着又对皇帝道,“皇上,臣妾真得什么也不知道,臣妾是冤枉的。”   皇帝不理她的话语,依旧是对着王公公道:“那这么说不仅三王爷欲设计一探银面的事情是你泄密。” ☆、天灾【4】   “而且紫金山的机关地图也是你盗出去的?”   王公公依旧点了点头。   皇帝叹了口气,道:“王喜,朕和三皇弟也算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你作为服侍过三朝皇帝的老公公,为何要做这些对不起,你知不知道,仅仅是这两次,就差点让三弟和朕一起死去,差点让整个帝国毁灭。”   王公公跪得挺直的身体突然往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道:“皇上,奴才小时候曾受过宁家的一饭之恩,如今宁家的子孙找上门来,奴才不得不报恩,如今,这恩也算是报了,奴才这条命,如果皇上不嫌弃,要杀要剐随您的便。”   皇帝又重重的叹息一下,半晌的沉寂之后,才挥了挥手,喊道:“来人,把王喜压到天牢,赐以鸩酒。”   所谓鸩酒,便是有鹤顶红的毒酒一杯,如此的死法,只有短暂的痛苦,还能得一全尸,也算比砍头示众好多了。   王喜听完,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道:“多谢皇上,愿……来世,奴才还能再服侍皇上。”   王公公被侍卫拉下去的时候,蓝玉暖隐约看见皇帝的眼角流下一滴泪,迅速淹没在他捂着额头的那只手的袖子中。   德妃见到王公公被拉走,顿时又慌了,道:“皇上,他都招了,我什么都没有做,皇上,小皇子饿了,我得回去喂奶了,求皇上让我回去吧。”   她此刻慌得,已经顾不得用上臣妾二字了。   皇帝微微地摇摇头,道:“不用了,小皇子从今日起交给皇后抚养,德妃打入冷宫。”   话一出口,德妃顿时止住了所有的哭声,瘫坐在地上,梁艳丽含着泪水,没有一丝神采,半晌,她道:“果然如阿婆说,生在帝王家,最是无情人,啊哈哈哈,多年的夫妻又如何,为他生儿育女又如何,哈哈哈,哈哈哈……”   她站起来在原地大笑着转圈,抓乱了头上的发髻,披头散发的没有一点形象,绝望的身姿笼罩在她的周围,久久不散。   她指着蓝玉暖哈哈大笑,道:“总有一天你也会和我一样的,哈哈哈,哈哈哈……”   蓝玉暖知道这个人已经被打击地疯了,果真如她自己所言,一入宫门深似海,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前几日还风光无限一度盖住皇后的她,今日就要永远的进入那冷宫。   冷宫,或许在这连绵不绝的雪天会更冷吧……   …………………………………………………………………………………………………………………………………………………   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皇帝因为这件事情,伤还没有好便出来坐了这么久,有些吃不消,便在德妃被人拉走后挥挥手让他们回去,自己则在太监的搀扶下会寝宫去。   这个雪夜和那晚的一般,都是下着大雪,周围静的可怕,样子像极了天将亮未亮之时,蓝玉暖靠在萧铭的怀里,一步步地踩在新雪上。 ☆、天灾【5】   脚步咯吱咯吱地发出阵阵声响,她道:“你让我来就是看这些啊?”   “不全是,只是顺便让你来看一场戏。”萧铭道。   “那你还有什么事情?”蓝玉暖停下脚步,抖了抖鞋子上的雪,问道。   萧铭笑呵呵地说:“这些天忙够了,听说剑湖的雪景不错,我们去看看。”   蓝玉暖怒骂道:“大半夜地去吹冷风看雪景,亏你想得出啊。”   萧铭道:“没想到会拖这么久,现在改变注意了,去边上的酒楼中喝一杯,我让如影定好包厢了。”   “…………”   到了所谓的酒楼,便是在剑湖边上的一个高档酒楼,外面装修地很美,但是因为大雪天的关系,里面的人并不是很多。   蓝玉暖真心不明白为毛萧铭要这个时候带她来下馆子,等菜上齐之后,才忍不住问了出来。   萧铭却是微微一笑,道:“偶尔出来下馆子,有益于增加夫妻情趣,六弟说的。”   “…………”   稍稍打开窗子,外边依旧是漫天的大雪凌乱飞舞,北风呼啸而过,透过缝隙奔腾而进,再往远去看去,剑湖上一小部分结着薄薄的冰,上面有白雪堆积,再过去便有一座亭子立在中央,一条长长的栈道修葺过去,上方依旧是堆满了雪,亭子上或有几名文人骚客穿着素衣,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怕冷的在灯烛下谈诗作画。   蓝玉暖关回窗子,道:“那些书生还真是不怕冷啊,大冷天的还在湖中央的亭子里吹冷风。”   萧铭笑笑,拿起一边炉子上的酒壶,微微曲倒壶身,碧绿的竹叶青便冒着袅袅的青烟落入杯中,他喝了一口,才道:“人各有志,他们便是喜欢如此,大雪冰湖,多有情调,比如我们此刻,也颇有情调。”   “…………”   蓝玉暖吃了一口菜,说道:“这边的冬天是不是每年都下这么久的雪啊,我第一次在江南过冬天,真心冷,比上次在北方带着还冷,冷得刺骨。”   说到这个,萧铭顿了一下,之后才道:“并非如此,往年虽然也下雪,但是从来不见下了三天三夜还不停的,反而越下越大。”   蓝玉暖记起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有一年也是多事之秋,南方冰雪大灾冻,电视里天天在播放这个事情,以至于后来的捐款啊什么的又是少不了了。   她道:“再这样下去的话既要成雪灾了,到时候农民冻死饿死的,怎么办?”   萧铭点了点头,道:“我也在担心这点事,明日便让国家粮库中运送米粮出去,这下了这么些天,边上的县城可能已经有这等事情发生了,只是还没有呈报上来。”   “是啦,早点做防备。”   第二天,萧铭便在皇帝的同意下让户部的人将粮食送出去,之后虽然雪还在继续下,但是朝廷里的人都心安了一些。   让人没想到的是,半个月之后,雪虽然停了,但是低温依旧继续蔓延,再加上下了几天几夜的雪在融化,这一时间,更是冷得不得了。 ☆、天灾【6】   蓝玉暖没回看这样的天气,都会对萧铭得意地说,还是她有先见之明吧。   可是,这样的得意过不了几天,萧钟就急匆匆地跑到三王府来,拉着萧铭道:“皇兄,你这几天有没有上街?”   这几天皇帝还在休养之中,所以萧铭倒是没时间上街,每天都是宫里王府两头跑,便如实道:“未曾,怎么了?”   “哈哈,果然不知道,还好我来了。”萧钟一笑,道,“今天我去那个瓦缸寨吃东西,见到很多的灾民留守在城外,这大雪封山的,他们穿得可单薄了,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于是我作为王爷,就去买了一些馒头分给他们,然后问出了一些事情,就是他们都是附近的灾民,受百年难遇的大雪影响,家都被雪覆盖了压塌了,之后无可奈何就流浪到这里的。”   蓝玉暖脱口而出,道:“不是早就发放了米粮吗,东西呢?”   萧钟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就跑来和三皇兄说了,三皇兄,此事你怎么看?”   萧铭皱着凌厉的眉眼,半晌,道:“你在朝里和各位兄弟帮助皇兄处理朝政,我和暖暖去附近的县市瞧个究竟,看看是谁贪污了这么大笔的米粮。”   萧钟嘿嘿一笑,道:“也带上我吧。”   “不行。”   萧钟还想说什么,却被萧铭的眼神给打了回去,只能瑟瑟地道:“那好吧,我呆在京城就是了。”   晚上和四人组一说这个事情,几人也很高兴,大跳起来,表示能出去很开心,当然,这跳的只有一万和二胡,三元作为淑女,四喜作为酷男,还是没什么表情的。   蓝玉暖拉住一万让他去整理衣服,却没有奏效,无奈之下,只能道:“你再叫就让你留在家里看家。”   一万顿时不叫了,乖乖地和二胡一起去收拾东西。   为了迎合今晚不错的气氛,萧铭默默地关上了门,道:“要不要洗一个澡?”   “不洗,我昨晚刚洗了,冷飕飕的,你自己去洗吧,你这几天都没洗澡吧?”   萧铭冷色一冷,这几天他确实是因为忙没有洗澡,便道:“你先睡吧,我等会儿再来。”   说完一阵风一样去了浴房。   蓝玉暖耸耸肩,觉得自己一不小心戳到了他的尴尬之处,很不道德,但是谁让他提起这件事情的呢。   她哼着歌上床去睡觉,脱了衣服,爬进被窝之中,顿时浑身一抖,身子裹成一团,这几天萧铭让人按着她的吩咐在内房之内铺上了厚厚软软的一层毛毯,而外头,因为随时可能有客来访,比如一万,就没让人铺,而除此之外,再加上整个房间中又有暖炉点着,所以这房间里看起来是分外的温暖,但是即使如此,在刚刚爬进被窝的时候还是有些寒冷。   蓝玉暖默默地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被窝,然后刚等被窝暖和了,萧铭居然就这么出来了,什么也没有穿。   我去,蓝玉暖的第一反应不是萧王爷没有穿衣服。 ☆、巡视【2】   而是他这么大雪天的就这么出来不冷啊。   当然,这个想法在萧王爷扑到床、上的时候全部幻灭了,这丫的,她好不容易暖起来的被窝,都被他给弄冷了,难道她嫁到这边真心是要暖被窝的?   萧王爷窝在被窝里深吸了一口气,道:“很舒服。”   蓝玉暖被他挤到了内测,瞪了他一眼表示自己很冷。   萧铭忽然邪笑了笑,凑过去道:“暖暖,我们很久没有……”   他说到这里停住了话语,但是蓝玉暖当然知道他接下去是想说什么,确实,这么些天,他们确实是在那一次之后就没有再有过床上运动,每次都是萧铭回来了,她都睡着了,于是,就这么耽搁着。   蓝玉暖老脸一红,道:“不要,很冷,等天气热了再说。”   说完转过身。   身后有温热的体温传来,蓝玉暖却没有动,任由他抱着,半晌,耳边传来低低的声音,道:“我们又不是猫阿狗啊,为什么要等天热了才能交、配。”   你妹你妹你妹,你才是交配,人和人之间是叫爱的结合,什么交不交配的,虽然很多时候,很多人那什么的时候是没有爱的,有的只是性。   萧铭见蓝玉暖不语,打心里里认为蓝玉暖是答应了这么一回事,就道:“暖暖,我想你。”   边说着边在她的耳边轻轻地亲吻,舌尖滑过她的耳垂,有痒痒的感觉,蓝玉暖扑哧一声就笑出来了。   这一声笑极大地打击到了萧铭作为男人的自信心,他当下将人翻过来,将蓝玉暖压在底下,道:“还笑,我的技术很差吗?”   “没有,只是真的有点痒,你别介意。”   这话虽然是很虔诚的话语,但是不知怎么的从蓝玉暖的嘴巴里说出来,萧铭就觉得是在取笑他,于是乎,深吻是不可避免的,当后来衣服渐渐剥取,当一夜好几次的活动之后,蓝玉暖才觉得不能惹这个男人,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   第二天一早,蓝玉暖便听见萧铭悉悉索索的起床声,开始她还处于一个半昏睡期之中,迷迷糊糊地也没在意,但是到了后来,一万那无敌的音波功又在外面响起来,蓝玉暖这才响起来今天是要下乡去的。   萧铭见她睁开眼睛,笑了笑走过去,道:“还早,他们准备还需一点时间,你再睡一会儿,昨晚累坏你了。”   蓝玉暖老脸又是一红,直接盖上被子再睡一个回笼觉。   当然,说是回笼觉,也并没有睡了多久,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队伍边准备出发,蓝玉暖这才拖拖拉拉地穿衣洗脸,至于最难打理的头发,她以赶时间为由弄了个发髻直接盘在头顶,省事……   一万见到蓝玉暖出来的时候,已经在地面上又在地面上堆了好几个雪人了,于是赶紧飞奔过去,道:“老大,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了蛋都冻成一团了。”   (我又开始上班了,在家里要被嫌弃的,作为一个初入社会的新人,个中辛酸自然不必说,555,还在读书的娃,好好珍惜校园生活啊) ☆、巡视【3】   蓝玉暖看他在原地活蹦的身躯,决定不回答这个问题,以免又涉及到一些比较私人的问题。   一万却不放弃,一直追问蓝玉暖原因,到最后,二胡拉住了他,道:“你管这么多。”   一万突然像是被雷打了一下,僵在原地不动了,于是整个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良久,他才羞涩地道:“我懂了,我以后都不问了。”   众人:“…………”   马车是很低调的那种马车,一共准备了两辆,蓝玉暖和萧铭一辆,一万二胡三元一辆,如影和四喜分别架一辆马车,随行跟在一边骑马护驾。   一万将头伸出帘子,拍了拍外面的四喜的肩膀道:“四喜,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   四喜:“…………”   一万又很好心地把一个帽子白色的毛绒帽子戴在他头上,道:“加油。”   如影在那边很是羡慕四喜。   四喜看了一眼过去,忽然觉得一万还是有点用的。   马车渐渐地往前驶去,很快就沿着宽阔的道路出了城门,果然在不远处,便有十几二十名穿着褴褛的男男女女紧紧依偎在一起取暖。   如影和如影将马车停在附近的一块地方,萧铭和蓝玉暖一起走下马车,来到那群人面前,将一大袋馒头放在他们面前。   一万在车子中瞪着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唔,那些是早上的时候特地让胖嫂给他做的,里面的肉馅还是上好的五花肉呢,啊啊啊,心疼的一万猛地缩回脖子,从话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道:“还好还留了两个。”   二胡三元:“…………”   那群受难者看见又好人行善,立即上前来纷纷地哄抢,蓝玉暖对于这种事情已经见过很多次,就道:“哎,别急,慢慢来慢慢来,还有很多呢,车子里还藏着两个,不够的话我再去拿,人人都有。”   躲在车里吃包子的一万顿时被呛住了,却还是为了自己的包子不落入他人之手着想,哎上面伸出舌头舔了两下。   二胡三元:“…………”纷纷别过头去,哎,怎么会和这么恶心的人是同门呢。   一万怀抱着手里的包子,小心翼翼地看向外面,彼时,哄闹已经停下来,他用眼睛扫了一眼,心理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包子是够得。   蓝玉暖分完包子后,看着前方在狼吞虎咽的众人,道:“好可怜啊,都饿成这个样子了。”   萧铭低头,道:“我记得第一次跟踪你,也是这样一个雪天,你偷了钱塘知府黄大人的库银,然后也买了很多东西连夜送到城东的一家破庙去了,样子和今天的很像。”   蓝玉暖哼了一声,心里暗自琢磨他所指的这个第一个到底是哪个第一个,最后过了半晌,却没能想出来,便谦虚地道:“呵呵,我比较喜欢劫富济贫,多谢夸奖。”   萧铭:“…………”他刚才有表扬她吗?   却见蓝玉暖蹲下身子,问道:“老人家,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聚集在城门口啊?” ☆、巡视【4】   萧铭侧耳倾听。   那个花甲之年的老头子满头的白发,嘴边的胡须混合着泥土和包子的屑,他身边还紧紧的搂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此刻正在用尽力气地吃着手上的包子,眼中的满足之情溢于言表,只见老人摸了摸孙子的头发,这才慢悠悠地说道:“我们都是从姑苏的村子里来的,因为前些天的大雪成灾,断了各方的路,城里的奸商便将粮价拼命往上提,我们这种穷老百姓那吃得起啊,开始还能喝点薄粥,后来是连口热水都喝不上了,柴烧完了,米也没有,雪却还在下,到最后,屋子被雪压垮了,孩子的爹娘为了救出我们爷俩,都被压死在房子下,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我们只能来到一路乞讨来到京城。”   “是啊是啊,原以为来京城能混口饭吃,没想到守城的见到我们,连城门都不让进,这还叫人怎么活啊,哎……”其他人见状,纷纷诉苦起来。   蓝玉暖站起身,和萧铭道:“现在守城门的侍卫是谁管的?”   “是杨峰杨将军。”萧铭道。   蓝玉暖想了想,从怀里掏出金色的一角,道:“我看这杨峰也不是什么好人,竟然不让百姓进门,我拿金牌出去,看他们敢不敢抗旨。”   萧铭却是摇摇头,道:“先别打草惊蛇。”   “可是……”蓝玉暖指了指坐在地上的一等人。   萧铭抬手制止他,对着众人道:“我听说半个月前朝廷已经提前派了大批的粮草送过去,你们姑苏的县官没有分派吗?”   “呵呵。”一个中年大汉道,“粮草?我们就是连一根草都没见到,这朝廷就算是体恤民情,这粮草一路送下来,也早就你一旦我一旦的进了他们的后院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谁叫我们投胎投得不好呢?”   大汉自嘲地一笑。   萧铭皱了皱眉,没有再继续说话,蓝玉暖却道:“□□污吏,早晚有人会收拾他们的,你们就没想过混进去告御状?”   “谁没想过呢,且不说混不混得进去,就算告上了京城的官,人家也是官官相互,到时候别说是告不成状,小命能不能保住还是问题呢。”大汉道,“再说,告御状可不比一般,寻常人那是怎么能进得了宫呢?”   蓝玉暖脱口而出:“那你们就去三王府找三王爷啊,听说他很体恤百姓的,见不到皇上,和他说也一样,他肯定会如实禀明皇上的,而且,他的王妃,咳,也是很乐于助人的。”   萧铭:“…………”   这下子众人是没有说话了,半晌,那个大汉道:“就听姑娘一句,我冒死也要试一试。”   “哎,别急。”萧铭这时候说道,“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们两个便是三王爷膝下的金童玉女。”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蓝玉暖。   蓝玉暖:“…………”   百姓:“…………”   他面不改色地接着道:“其实三王爷早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巡视【5】   “只是想借此一举查清事情的真相,你们暂且别先着急,此处山外有寺庙一座,三王爷已经在那边布置僧人们施粥,你们尽管前去便可,万万不能打草惊蛇。”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心里暗自道三王爷是个好王爷啊。   蓝玉暖不由觉得自己一不小心帮助萧铭提升了在人民心中的形象,实在是大有功劳,实在是一位贤内助的良好表现啊。   与众人分别之后,蓝玉暖又和萧铭回到车上,继续沿着湿滑的道路,向着前方行进。   马车包裹的严严实实,将外边的寒气全部阻挡在外,几人在一天的行车之后,终于来到了姑苏附近的一个小县城,萧铭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停下吧,今晚先在这里休息,明日再继续赶路。”   如影和四喜停下车子,跳下马车立在一旁,而在边上,就是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大概是因为最近天气实在是冷得可以,客栈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以至于老板一听见声音,立马抖着那双风湿腿跑过来,道:“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当然是住店,老板,你来大生意了。”一万从车里钻出来,道,“先去准备一些好吃的,嗯,要快,知道吗?”   一万很有大老板的样子,站在车头上迎风而立。   二胡实在是因为他的屁股一直阻挡着她的去路,所以在说了两次他没反应之后,毅然决然地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一万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轻功是不错的,所以二胡不说就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雪地上,一边的小伙子见状,立即拍掌叫好,顺带着老板为了自己的深意着想,也拍起手来。   一万深深地鞠了一个躬,道:“谢谢,谢谢。”   “…………”   夜晚的降临使得夜晚的温度更加得寒冷,刚刚有些融化的雪水在入夜后立即又慢慢地凝固起来,天空中不知何时又堆积起了一层乌云,大雪似乎又要在夜深人静的夜晚悄然而至。   蓝玉暖躲在客栈的床、上裹成一团,见到萧铭从外面进来,问道:“回来了,怎么样,真得都是流浪的人吗?”   吃过晚饭之后,萧铭便趁着夜色和如影随形一起到外面去探探,看看情况是否如京城外的那群难民所说的那样,而蓝玉暖,则因为天气太冷,加上老公的体贴,顺利成章地留在客栈的大床上暖被窝。   萧铭坐在中央的椅子上,伸手触了触壶,热茶的温度随着瓷壁渗透到他的手背,他伸手拿起壶柄,在一边的杯子上倒了一杯,之后一饮而尽,刹那间,茶水的余温蔓延到全身,掩盖了外面的寒冷。   蓝玉暖见到他这个样子,大概就知道是情况真得有点严重,他这个做王爷的居然到现在才发现,所以这货一定觉得很愧疚,便道:“哎,萧铭,别难过了,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你啊,这山高王爷远的,怎么能事事顾得到。” ☆、巡视【6】   萧铭转过头看她,道:“我没有难过,只是在想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蓝玉暖:“…………”果然她就不该话多,后宫不可干政,她虽然不是皇帝的后宫,但是作为王爷的老婆也知道地太多了。   萧铭放下茶杯,边走边脱下外衣,之后掀开被子,果断的睡进去,顿时,蓝玉暖又大大地打了一个寒战。   萧铭道:“方才和如影随形四周走了一番,倒是真发现有很多难民聚集在一起,街边的一些屋子也被大雪压塌了,我想了想,虽说这次的雪很大,但是也绝对不到能压垮这么多民居的地步,便检查了一些,发现很多屋子都被人动了手脚。”   “为什么?”蓝玉暖吃惊地问。   萧铭笑了笑,道:“你不是说那人说以后还会遇见更多的事情吗,想来也跟他们有关。”   他不屑一笑,道:“又欲利用百姓的舆论与力量才推翻萧氏的王朝,哼,想得倒是简单。”   蓝玉暖刚想问他准备怎么发展接下去的事情,便见一边的人伸出一只魔爪,将她按倒在胸前,道:“睡觉,冻死了。”   她才冻死了好不好,他才从外面回来,身上冷得要死,啊啊啊……   …………………………………………………………………………………………………………………………………………………   第二天一早,蓝玉暖打开窗子一看,果然又见外面飘起了绵绵的雪花,如棉絮一般的新雪纷纷从天上落下,在地上积起一层,屋檐上方有长短不一的冰藤垂挂而下,晶莹剔透,煞是漂亮。   蓝玉暖伸出手,五指猛然间一用力,便有一根冰藤落在了她的手上,她这才想起那天在紫金山动武的时候,自己的内力猛增,却因为一大堆大大小小的事情一直没有搞清楚,便趁着这个时机,道:“萧铭,我的内力自从那天之后怎么突然增强了好多?”   萧铭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笑,道:“我没和你讲吗?”   “没有。”   “唔,我以后你自己能够理解了,看来我高估你了。”   “…………”   萧铭继续道:“如果我猜得没错,那天在温泉山庄的时候,我们之间的换气并没有失败,琴瑶将我们分开的前一秒,我们便将气全部归回原位了,这也是我们为什么只是吐了一点血,其他什么事情也没有的原因。”   蓝玉暖又纳闷了:“那既然没有失败,为什么当时会吐血,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将内力恢复过来?”   “非也非也。”萧铭道,“我只说没有失败,并没有说成功,如果没有那晚,那我们这几个月练的内力确实是白用功,完全不会恢复过来。”   “哪一晚?”她刚问出口,就顿时了,少顷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脸色顿时一片血色。   萧铭见她的样子,也知道她大约是想明白了,便道:“这阴阳和练的秘籍,从某些方面来说也是双修。” ☆、巧遇【7】   “我们之前练的大半年,全都是在为最后一步做铺垫,男女最真切的交、合,才能将丹田之中最后一口气散于全身,达到最高境界。”   “…………”果然,这都是什么武功,还要人这样子,龌蹉龌蹉龌蹉……   不再理会他,蓝玉暖打开门去找一万吃早饭,有一万在的地方,肯定有好东西吃。   …………   这一次的雪并没有下得很大,不多时之后,雪花便渐渐地转小,最后停下来,只余冷风还在吹啊吹。   一群人吃完早饭之后,便又上了马车,开始了前往姑苏的旅途。   赶到姑苏地城门前,时间上感觉比蓝玉暖想象地要短一些,不过这些都是他自己的猜测,因为她也不知道从哪个小县城到姑苏一共有多少的距离。   一万跳出马车,敲了敲蓝玉暖的车门,道:“老大,姑爷,前面的守门人好像在检查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蓝玉暖钻出头去,却见城门边上,几名侍卫站在原地,每有路人经过,都会检查一番。   却在这时,一名身躯佝偻,拄着一根枯枝做拐杖的老头子慢悠悠地走向城门,侍卫们一见,立即上前来道:“诶,你干什么,要饭的不能进城。”   “我……我不是要饭的,我住在城外的山脚下,只是想要进城看我女儿。”老头子拼命解释,但是虚弱的身体和寒冷的环境让他的声音颤巍巍的。   侍卫根本不听他在讲些什么,连哄带赶地将他往外推,几番过后,侍卫竟然拔出了刀作为恐吓,老头子这才不得不转过身子,沿着原路慢慢地向前走。   蓝玉暖看着这一副情景,道:“这里的守城侍卫不会也是杨峰的部下吧?”   “杨峰的爷爷是太爷爷的战友,他们一家子从很早以前就追随着萧氏,本应该是尽忠职守,为何……”他没有说下去。   蓝玉暖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以前是好人?”   萧铭点点头。   “不会又有什么把柄被抓到银面那伙人的手里了吧?”蓝玉暖纠结地道。   萧铭却是摇摇头,道:“绝对不会,以杨家的忠诚,就算是自尽也不会随便受命于人。”   蓝玉暖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便问道:“萧和有多少兵马在他的手上?”   “他是萧和的兵马大元帅,很受士兵的尊敬,全国的兵马几乎有三分之二听命与他。”萧铭说道。   蓝玉暖闻言拍了拍手,道:“完了完了,这下真心完了。”   萧铭摇摇头道:“剩下的三分之一听命与我。”   “…………”那皇帝不是空有一个位置,一点兵权也没有?   萧铭似乎是看出她的疑问,道:“我永远不会背叛皇兄。”   “…………”好吧。   “至于杨峰,哼,我倒要看看他玩的什么把戏,走。”   萧铭说着一挥手,让如影驾着车继续前进。   到了城门前,果然侍卫又在外边喊道:“你们是什么人,外人不得进城,速速下车来。” ☆、巧遇【2】   一万走上前道:“为什么外人不得进城,这是哪门子的规定啊,城门开着还有不让人走的道理,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见。”   侍卫道:“不管你从前有没有见,今日姑苏城乃至全国就是这么个规定,车里的人,速速下车来。”   竖着便欲上前掀帘子。   一万皱眉挡在他面前,道:“你干什么事情,我们家老大怀孕了,受不得风寒。”   “我管你怀不怀孕,速速下车来。”   “我当然没有怀孕,我是男的怎么可能怀孕,你脑子有问题吧。”   侍卫大怒,道:“你说什么,神经病。”   “你才是神经病。”   “你是神经病。”   “你才是神经病。”   二胡和三元实在听不下去了,从车子里探出头来,对人道:“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侍卫,一万:“…………”   二胡拿出一锭银子,偷偷地塞到侍卫的手中,道:“侍卫大哥,您就行个方便,我们是进城探亲戚的,这就快过年了,我们小姐嫁到京城已经好几年了,好不容易今年和家里通信说回来,却又遇上大雪,实在是要好好休息,您就行行好,让我们进去吧。”   侍卫看着手中的银子,心里有点心动,但是听说是从京城来的,又想多敲诈一点,便问道:“你们家小姐娘家是何许人家,现在这大雪封山的,姑苏城里的粮食经不起外面人的分享了,所以杨将军才让人看好城门,禁止外人进入。”   三元露出一个微笑,道:“大哥,你们我们的马车就知道我们不是普通人了,这里还有一点小意思,就让我们进去吧。”   说着又放了一块银子在她手里。   马车中,蓝玉暖小声地对萧铭道:“跟着你们官场的人,四人组都学坏了,还会用银子收买人心了。”   萧铭笑了笑,道:“这对他们以后的生活很有用处,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哪里都听的通。”   “…………”   外面依旧在谈论些什么,最后拿到了三定银子后,侍卫才松口道:“好了,让你们进去可以,但是真得让我们兄弟看看你们小姐和姑爷的样子,要是到时候出了什么叉子,我们认人也方便。”   最终还是要下去露个面吗,蓝玉暖想想觉得现在能不能带个人皮面具。   一万在外面说道:“不用看了,我们小姐是宁家少爷宁琨的妹妹,这还能有错,宁家在姑苏城,那是什么来头,用得着骗人吗?”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了。   蓝玉暖:“…………”好吧,一万还记得宁琨是姑苏人,她都快忘记了,这会儿拿出来当挡箭牌,似乎是不错。   只听侍卫小声地道:“是宁家的小姐?”   “废话。”一万趾高气昂地道,“还不快让开,难道一定要让宁少爷来吗?”   正说着,又听一个声音响起,道:“是谁要找我?”   蓝玉暖浑身一僵,暗道一万这个乌鸦嘴,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宁琨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巧遇【3】   他们那时候在瓦缸寨见面,她可是男儿身,万一他认不出来怎么办?而且,他们说起来也不是很熟的那种。   众人见到正主,先是愣了一下,之后一万快速地跑上前去,道:“嘿,宁少爷,是我,一万,那边二胡三元四喜,还记得吗?”   宁琨看着他,点了点头,道:“记得,瓦缸寨的小跟班。”   “…………”   宁琨又看了看那辆马车,笑了笑对守门的侍卫道:“这位小哥,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让他们通行?”   侍卫当然不敢说不,恭敬的点点头,道:“放行。”   马车驶入城门之内,来到附近的一个小巷子内,蓝玉暖这才钻出头,对着宁琨道:“嘿,你好。”   她这时候面容虽然是原来的面容,但是说话的声音还是和在客栈时候一样是男声,宁琨听了,道了一个“你”字,之后笑了笑,道:“枉我以为这辈子看人够多了,却没想到却看不出原来宇兄竟然是个女子。”   蓝玉暖跳下车,笑道:“出门在外,我那不是逃难么,掩人耳目。”   宁琨点了点头,道:“那可否再认识一次,在下宁琨,姑苏宁家庄人士。”   蓝玉暖抱拳道:“在下蓝玉。”好吧,原谅她第二次欺骗他,这次外出本来就是一个微服出访,实在是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如果是蓝玉暖报出去,名气太大难免不惹人怀疑。   “呵呵。”   在里头的萧铭听着蓝玉暖在外面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一时间醋意大发,咬牙切齿了半晌之后,见他们说完之后,才在后面幽幽地道:“玉儿,不为为夫介绍一下?”   蓝玉暖身体一僵,似乎已经从空气中闻见了酸溜溜的味道弥漫在整个空气中,便道:“呵呵,那个琨兄,这是我丈夫肖宇,那个,这个是我以前认识的朋友,叫宁琨。”   “姓宁?”萧铭皱眉,从车上走下来。   宁琨脸上的诧异只是一瞬间,之后便笑了笑道:“幸会,倒不知宇……玉儿已经成亲了。”   “我被我父亲找到了,然后就嫁给了他。”   “这么说你是被逼的?”   “啊?”   萧铭哼了一声,道:“琨兄过虑了,我们小夫妻日子过得很舒坦,相亲相爱地很。”   蓝玉暖:“…………”   一万忽然又觉得这里的气氛更加寒冷了,拉了拉二胡三元四喜往后面退一下,如影随形见此,出乎意料地也往后退了两步。   对于一万的直觉,他们都很认同。   萧铭又道:“不知琨兄祖籍在何处?”   宁琨笑了笑,道:“据我祖父所说,我们家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定居在姑苏了,怎么?有问题吗?”   “不曾。”   蓝玉暖是不知道怎么这两个家伙才刚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地气氛不太对劲,就赶紧道:“那个,琨兄,今天多谢你帮助我们进城来,这会儿已经到中午,我们先去找个客栈投宿,等明日再登门拜访吧,你看怎么样?” ☆、巧遇【4】   宁琨却道:“哎,我宁琨是那种好友上门来却让他们住客栈的人吗,这就随我回庄上吧,一定好好招待玉儿和肖兄。”   萧铭笑了笑,抱拳道:“多谢琨兄,我俩这就不客气了。”说着拉住蓝玉暖的手,道:“琨兄请带路。”   宁琨面色依旧温和,笑了笑转身往前走,两人当然没有再上马车,一路跟随而上,一万觉得危险已过,便让如影和四喜架了马车跟上去。   一路无话,几人用了一刻钟便到了宁家庄,这座落户在城市中央不远的庄子在姑苏城很有名,光看门楣,就知道这户人家绝对不是一般人。   萧铭看了看题在门口上方的宁家庄三个字,道:“莫非这宁家便是垄断了姑苏乃至附近县市所有米粮、布匹等生活必需品的宁家?”   宁琨露出一个微笑,道:“垄断不敢讲,只是客人照顾我们宁家的生意罢了。”   萧铭也回以一个微笑,道:“不知最近南方雪灾,粮油的价格不断上涨,琨兄对于此事有何看法?”   宁琨笑道:“前些日子我外出了一趟,回来才知道管家自作主张将米价抬高,如今,姑苏城内的米粮已经恢复到原价为,不过这寒潮要是再不过,恐怕连仅存的一些粮食都会食之殆尽。”   萧铭难得称赞道:“难为琨兄为民为天下着想。”   “应该的。”   “…………”   蓝玉暖在一边默不作声,直到两人说完,才惊觉肚子咕噜一下叫了起来。   两人顿时同时看向她的肚子,宁琨道:“呵呵,午饭时间已过,玉儿再忍耐一下,这就给你们安排。”   萧铭回道:“多谢琨兄的美意。”   说完对蓝玉暖道:“玉儿,很饿吗,应该早和为夫讲,饿了不说怎么行呢。”   蓝玉暖:“…………”萧铭这厮又在演戏,他为毛要演戏啊。   “我还行啊,不是很饿。”   刚说完又是咕噜一声。   众人:“…………”   宁琨笑了笑叫来管家准备膳食,又道:“跟我来吧,房间已经都打扫好了。”   几人跟着宁琨走进庄子,一路上咕噜声不停,萧铭嗔道:“还说不饿。”   她真得觉得还行,不是很饿啊。   一万在后面默默地哭泣,为毛他的肚子叫了这么久,没有一个人来慰问他,天理何在啊,天理何在啊。   二胡这时候转头,道:“一万,你是不是要拉屎了,肠鸣啊。”   一万:“…………”   …………………………………………………………………………………………………………………………………………………   午饭后,宁琨本想着带他们出去转转,但是不巧,天色又忽然昏暗下来,不多时,大雪又如期而至。   于是,这个计划只得作罢,几人留在屋子里生了个暖炉,烧了一壶好茶,便开始交流起来。   宁琨问道:“玉儿和肖兄此次前来姑苏,是有何要事要办吗,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出来便是。” ☆、巧遇【5】   萧铭却是摇摇头道:“我两夫妻本就是出来游玩,不用琨兄太大动干戈了。”   蓝玉暖也符合道:“是啊,我们有空自己出去逛逛就行,你不用太看着我们的。”   宁琨笑了笑,道:“倒是没想到二位这么有雅兴,下如此大的雪还出来游玩,呵呵,令在下好生羡慕。”   蓝玉暖尴尬,道:“一般一般,以你的风度,想找一个贤妻还是很容易的。”   “可惜我喜欢的都已经嫁做人妇了。”宁琨叹气。   蓝玉暖也随着叹口气,道:“天涯何处无芳草,总会找到那个属于你的。”   宁琨笑笑,也没有再讲话,门外管家的声音传来,宁琨和他们示意一下,接着便走出去,过了半晌,回来道:“不好意思,在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玉儿和肖兄请自便。”   萧铭摊了摊手。   宁琨颇有礼貌的微点首离开。   屋子里终于又变成两个人,蓝玉暖觉得周围的气场一下子变得舒服很多,便道:“你们两个怎么搞的,刚见面怎么搞得这么僵硬的样子。”   萧铭转头看他,眼睛里充满了一种叫做占有欲的东西,道:“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她可以问为毛吗?   萧铭道:“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就是在瓦缸寨,他来我们店里吃东西,然后一眼就看穿了二胡和三元,我就忽悠他说是为了行走江湖方便,然后还有一次。”说到这里,她停下拍了一下桌子。   萧铭感觉手边茶杯中的茶水被猛地震出来,有几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蓝玉暖咬牙切齿地道:“就是那次你为了你的云浮妹妹把我一个人丢在山上,我等不到你,就一个人下山来,差点滚下山撞死在石头上,好在他经过,救了我一命,哼……”   萧铭没想到她说得是这个事情,面色中顿时带满愧疚。   蓝玉暖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站起来,一脚踩在凳子上,一只手放在腿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萧铭,道:“你上次说你的云浮妹妹也在姑苏,你说,你来这边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萧铭:“…………”其实他是有想过去看看云浮,毕竟她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亲人,怪可怜的,但是他绝对是没打算让蓝玉暖知道这件事情,但是她居然就这么忽然想起来了。   蓝玉暖见他不说话,以为自己是说中了,顿时哇一声哭出来,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到现在还念着那个女人,我哪里比不上她,她不就是温柔一点吗,比胸,我比她大,比脸,我画个妆不输给她,好歹我也是传承了一国公主的样貌,比家室,我就更不用说了,你到底是哪里嫌弃我,啊?”   萧铭:“…………”   蓝玉暖忽然一摆手,道:“哎,算了,都不配合我演一场戏,没意思,我允许你在走的最后一天去看看她,别给我搞出什么乱子来,要是不听话,我一刀切了你。” ☆、挖心人【1】   萧铭笑了笑,道:“谨遵王妃的懿旨。”   他伸手一把将她拉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道:“在继续刚才的事情,之后你还有没有见过宁琨?”   “没有了,就现在这次。”蓝玉暖道,“怎么了?”   半晌没有回音。   蓝玉暖见他皱眉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之后才道:“你不会是觉得是姓宁就和那个宁家有关系吧,这天下,姓宁的何止千千万万,一个姓代表不了什么,如果实在不相信,你叫人去知府那里查一查祖谱就行了,看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再这边的。”   萧铭却是摇摇头道:“这个暂且不说,我是在想以后该怎么把你包在身边,我似乎发现,你也很抢手,吸引的男人不是一个两个啊。”   “…………”有吗?   “方才宁琨说的那个喜人的人嫁做人妇你不会不知道是在指你吧?”萧铭道。   蓝玉暖一楞,她不是没有想过这点,但是很快又被自己的自恋打败了,他们两个才见过两面,一面是以男人的身份见他,另一面还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但是是另一个面孔的受伤男人,这完全不能构成“爱”的几大要素么,就算是一见钟情,也没那条件啊,难道是今天才开始的?不是吧,还是说……   萧铭虽然不知道她心里完完整整地在想什么,但是也大概可以猜得到,便道:“不用怀疑,他既然看得穿二胡三元,自然也看得穿你,那两次,他大概就已经知道了你的女子身份。”   蓝玉暖脱口而出:“那他都是装的?”   “据我判断应该是。”萧铭道,“不然你不会觉得刚才他第一次见到你真面目的时候,表情太过于平淡了吗?”   是吗,倒是没有太注意,蓝玉暖道:“我难道真这么吸引人,就算他知道我的身份,我们才见过两次啊,这是不是太快了?”   “…………”   蓝玉暖突然又道:“对了,你在瓦缸寨的时候不是见到那枚夜明珠吗,就是他丢的,我才刚顺手捡来,你就出现了。”   萧铭重复了一遍,道:“夜明珠?”   “是啊,就是你说很像你母妃的那颗,现在应该还放在瓦缸寨我的房间里,都好久没去那里了,不知道那些人打理地怎么样。”   萧铭点点头,笑道:“这还得感谢他,如果没有夜明珠,我们或许还没修成正果,你还那里当个小老板呢。”   他的笑容显得很诡异,眼睛里的算计不知道是针对于什么事件。   蓝玉暖看得浑身一抖,忽然觉得这个冬天更加寒冷了。   …………………………………………………………………………………………………………………………………………   这一晚过得很平静,就像是暴风雨之前,总有那么一刻是异于平时的平静一般。   雪花从天空中纷纷扬扬的落下,被风一吹,与地面上的积雪融合在一起,分不出你我。   却在大街上,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挖心人【2】   他颤颤抖抖地在街道上走着,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后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只见那人手往前一伸,鹰爪状的手直接穿过那人的右胸,随即快速地脱出,一颗血淋淋的心脏便出现在她的手中。   还热乎的心脏在寒冷的空气中冒着一些热气,还在扑通扑通地跳着,但是这一切都已经不属于它的主人。   雪地很快被鲜红的血液染红,热血融化的雪花,一红一白两种液体迅速混合在一起慢慢流淌着,等到血尽时,那人已经僵硬在雪地上,而周围的血水,也重新被冻结成固体,曾经,它也是热过的……   第二天一早,果然有第一批起床的人发现了这句掩埋在积雪下的冰尸,由于气温的低下,尸体好像是还活着一般,接下便是一场哄闹,官府的人将尸体给抬了回去。   消息被封锁起来,那几个发现的人被给了封口费,一时间,姑苏城还是如往常一般,下点小雪,街上行人稀稀疏疏。   这天早上,宁琨没有出现,正好方便了萧铭实施自己的行动。   如影昨晚已经回报,户部尚书正在知府的府上休整,说是休整,其实却是玩乐,晚上外面大雪纷飞,知府府内却是春色无边,酒池肉林,美女奢靡,淫乱程度堪比当年的纣王。   蓝玉暖叹了口气,道:“你不是号称当年把□□污吏都除尽了吗,怎么还有这么一个大败类啊?”   萧铭仰头望望天,道:“□□如害虫一般除无止境,当年是除掉了一部分,但是却除不掉全部,这朝堂之上,一下子少了大批的官员,这王朝却还怎么生存,只能一步步慢慢来。”   “原来如此,果然这种事情三人成虎,百姓的话虽然有依可循,但是不能全信啊。”蓝玉暖摸了摸他的脸,道,“你也只是个普通人啊,他们把你传诵地太神话了,搞得你都想神仙一样了。”   萧铭将手覆盖在她的手上,道:“你认识到我便可。”   两人又加了一件衣服,便起身前往知府府中,现在他们虽然是已经知道了钱尚书就是贪污了大批粮食的人之中的首脑,但是没有证据的时候,只能先探探路,万万不能撕破脸皮对着干,如此做一点好处也没有。   秉承目标不宜过大的原则,四人组被留在了庄里,虽然一万是很想出去,但是给了一点好处之后,就乖乖听话了。   雪天路滑,大雪下了一夜这会儿虽然又停住了,但是街道上的行人依旧是稀稀拉拉,没有几个,放在往常,这离过年还是十几天,早该是热热闹闹地准备着各种年货,开始过年了,但是今天由于封锁了城门,这外人进也进不来,再加上太冷,索性,就呆在家里了,以至于这年味是一点儿也不浓。   萧铭携着蓝玉暖来到知府的大门前,红色的大门是紧紧闭着,门前干燥的地上还凌乱地分布着一些脚印。 ☆、挖心人【3】   看来是不久之前有人刚刚出去过。   蓝玉暖上前去拍了拍门,道:“有人吗,开门。”   过了半晌没动静,直到蓝玉暖准备再一次敲门时,里面才传来一个含糊不清地声音:“是谁啊,大冷天的,打扰爷睡觉。”   门口打开,是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不客气地道:“你是谁啊?大冷天地敲什么敲,也不看看这是哪里,知府的大门是你能够随便敲的吗?”   蓝玉暖听了酒池肉林什么的事情,对于整个知府都不太喜欢,本来觉得看门的是无辜的,还想和他客气一点,但是听他这么说,就直接不客气地掐上他的脖子,道:“你个狗眼看人低的走狗,让你们老爷出来,就说门口有人找他。”   男人被脖子上的那只手吓了一跳,赶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颤抖地道:“我们……我们家老爷不在。”   “不在,你是不是骗我啊?”她的眼神很犀利。   男人浑身一抖,差点要尿裤子了,半晌才道:“没……没,小的没骗您,我们家老爷真得不在。”   “那他去哪里了?”   “去府衙了。”   “去干吗?”别说升堂什么的,鬼都不信。   “昨晚上死了个人,我们老爷和钱尚书去以探究竟了。”男人呼吸困难,道,“姑奶奶,您能不能放了小的,小的真得什么都说了。”   蓝玉暖见他的样子,终于松开了手,疑惑地道:“你没有骗我?”   “没有骗您,真得没有,您看着地上的脚印还没有干呢。”男人指了指地上的脚印。   蓝玉暖这才回过头,对站在一边看戏的萧铭道:“那怎么办,是过去找还是在这边等?”   萧铭笑了笑,道:“一同去看看。”   问了府衙的地址,蓝玉暖又和萧铭一同前往,路上,她问道:“我刚才是不是很凶啊?”   萧铭笑道:“一般,还可以再凶一点。”   “…………”   府衙的大门并没有开着,门前干燥的地上还是分布着许多凌乱的脚印,蓝玉暖和萧铭决定这次不用敲门这一招了,直接用轻功跃进院子里,还省去了那一份交换的力气,况且,人家还指不定什么时候来开门呢。   蓝玉暖双脚落在院子里的时候,身边正好有一颗常青树,那树上积满了白雪,她这么一碰撞,积雪一大叠一大叠地从树上落下,之后似乎是砸到了什么东西。   蓝玉暖往下看去,一愣,只见一个白白的屁股正光裸在空气中,上面还覆盖着白雪,整体下来还是挺那么和谐的。   萧铭按住她的头往边上一转,道:“你继续。”   正在拉屎的人:“…………”   正要从他边上走过去,那人突然道:“你有没有带纸?”   萧铭一笑,道:“有。”   那人一喜,正欲伸手,眼前突然一黑,往后一倒,晕了过去。   蓝玉暖临走的时候,还想伸头往后去看,但是被萧铭很顽强地给按住了。 ☆、挖心人【4】   她道:“你这个人这么坏,人家在拉屎你不给人家纸就算了,还把人家打晕,你说,他这一躺下去,那会躺到些什么东西啊?”   萧铭:“你想得太多了。”   萧铭牵着蓝玉暖的手沿着花园往前走,穿过几座宅子,来到最后方的一个小屋前,果然又几个守卫守在门口。   蓝玉暖在一边偷偷地问:“你怎么知道他们在这边的?”   萧铭道:“你没听见方才那个男人说昨晚死了一个人吗,那四人不在停尸房,还会在哪里?”   “…………”好吧,算他明察秋毫。   两人潜伏到屋子的后方,隔着窗子,依稀可以听见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李大夫,怎么样,这高公子是怎么死的?”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大概就是姑苏的知府大人。   蓝玉暖看了一眼萧铭,随手伸出一个手指,放在嘴里沾了点口水,慢慢地捅破一层窗户纸,往里面看去,果然是有四个人,其中三个是站着的,一个是躺在一张……额,姑且称它为床的地方。   显然,那个高公子便是指躺着地这位。   李大夫将一块裹尸布盖住受害人的头部,叹了口气,道:“凶手手段极其残忍,他凭借自己的一身内力,在受害者为发觉之前,从被后一击穿过背部,直接取其心脏。”   “什么取其心脏?”另一个男人开口,这个男人蓝玉暖认识,就是在京城见过一次的钱尚书,他道,“可是这高公子受伤的明明是右侧,这心脏却在左侧,怎么会如你所说从右侧取其心脏?”   李大夫摸了摸胡子,手指还无意间碰到了嘴唇,蓝玉暖觉得他刚刚摸过死人,又没洗手就放到嘴巴里,不脏吗,不由嫌弃地扭着屁、股抖了两下,萧铭在后面只听得到话语,却看不见动作,一时间很迷茫,为了稳住她,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屁、股,之后握住了她的腰,整个人贴上去。   蓝玉暖:“…………”   李大夫开口道:“这钱尚书有所不知,天下之大,有些人的心脏偏偏与常人不同,他是长在右侧的。”   “右侧?”   “右侧?”窗内窗外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蓝玉暖猛地转过头,半晌无声,就在她以为被发现的时候,里面的声音又想起,钱尚书道:“你是说高公子的心脏是长在右侧的?”   蓝玉暖松了口气,瞪了一眼萧铭继续趴下去往里看。   “是的,高公子的心脏确实是长在右侧,这个秘密恐怕只有与他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一般的大夫,通过把脉还看不出来,只有医术顶尖的大夫才能通过脉搏的一些不同看出来。”李大夫顿了顿道,“当然,我便是属于那一列大夫。”   众人:“…………”   知府笑了一声道:“知道李大夫是全城最好的大夫和验尸官,才请您到府上来。”   他说着从腰侧摸出一个钱袋,放在李大夫的手中,道:“那接下去还请李大夫一定要替我等守好这么秘密。” ☆、挖心人【5】   谁也不能告诉,包括高员外。”   李大夫接过钱袋,笑道:“知府大人,我两合作这么多次,您还信不过我的为人吗?”   知府心里道,要不是多拿一些银子封住你的嘴巴,只怕你早就把事情说得全城都知道了,但是嘴上却道:“相信相信,还麻烦李大夫把一些细节写下来,供我们破案使用。”   “好说好说。”   屋子里接下来便静了下来,蓝玉暖拉着若有所思地萧铭走了远一些,道:“你在干什么,刚才差一点被发现。”   “你想多了。”萧铭道,“他们不懂武功,这些距离,根本感觉不到我俩的存在。”   “…………”好吧,但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啊,蓝玉暖道,“你刚在听见心脏在右侧为什么这么激动?”   萧铭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总觉得身边似乎也有人心脏是右侧的,在童年的回忆里好像有谁说过这件事。”   蓝玉暖伸手摸了摸他的左胸,感觉道下方强有力的心跳,道:“不是你自己啊。”   “我能不知道自己的心脏在左侧还是右侧?”萧铭不满,忽然又道,“我们同居这么久,你居然还要现在来验证我的心脏在哪边,以前没感觉到吗?”   怎么可能没感觉到,两人坦诚相对也不知道多少回了,她老是靠在他胸口睡觉,怎么会没感觉呢,刚才只是顺应一下环境而已,她道:“我知道你大腿内侧有颗痣,上面还有一根毛。”   萧铭:“…………”   这会儿时间,屋子里的声音又重新想起,蓝玉暖看了一眼萧铭,虚了一声,走过去继续听。   知府大人道:“尚书大人,这可怎么是好,高公子可是高员外唯一的儿子啊,要是他知道他儿子在下官管辖的范围内出事了,我们的东西,可都送不出去了,也要不回来了。”   钱尚书在朝廷为官多年,这会儿也倒是比较镇定,道:“先别着急,当下之急就是先把事情瞒住,等到找出凶手之后,那就不是我们的事了,那时候,他指不定还得感谢我们替他儿子将凶手给找到了。”   知府一听,道:“也是,就听尚书大人的,这就去办。”   顿了顿,又道:“会是谁呢?这知道他心脏长在右侧的,可没有几个啊!”   钱尚书道:“所以,这会儿就该往他的亲友或者城中医术高超给他看过病的大夫这些人当中着手查办。”   知府顿时了然,道:“多谢尚书大人提点。”   “嗯。”   “大人,刚才还没有玩尽兴吧,那些西域送过来的美女可还是池中等着您疼爱呢,这便回去放松一番吧。”   两个猥琐的男人猥琐地哈哈地笑着,走出房去。   蓝玉暖收回脖子,若有所思地道:“这个高员外和这两个狗官肯定有猫腻,我们这就去看看吧。”   萧铭左右看了看她的身上,道:“你身上有没有带金子?”   “干什么?”她包里的都是一些私房钱。 ☆、挖心人【6】   “有就好,跟我走。”萧铭拉着她,道,“去找什么高员外,还不如去找李大夫了解一些真相比较容易。”   “李大夫?就刚才那个老头子,她能知道个什么。”蓝玉暖疑惑。   萧铭道:“看他们的关系,总该知道一些什么。”   两人毕竟有武功在身,三两下就追上了刚走出门口的李大夫,随后一路跟随他来到一座妓、院门前,看着他带着淫、荡的笑容走进去。   蓝玉暖转头看向萧铭,道:“如果你敢带着这种色迷迷的眼神还有猥琐的笑容走进这种低俗的妓、院,我一定把你打爆。”   “你永远都没那个机会。”   “这就好。”   “凭我的身份,找女人需要来这里找吗,我随手一伸,想要投进我怀抱的岂止千万。”   蓝玉暖:“…………”   “我忽然觉得这年头世上的好男人挺多,像皇上啊,宁琨啊,四喜啊,什么的,都可以托付终生。”   萧铭一把抱住她,道:“不准。”   “哼……”   如果一个女人从正门口走进妓、院,那绝对是有大事要发生,要么抓奸,要么还是抓奸,所以能吸引很多人围观。   蓝玉暖为了能躲避那些瞩目她的眼光,还是和萧铭从院子里翻了进去,之后三两下,又找到了那个李大夫。   此刻李大夫正在一间房里,搂着两个庸俗的女人喝花酒,一下子,哎,我喝一口你就脱一件衣服,一下子,哎,你的皮肤好滑。   恶,只把蓝玉暖恶心到不行。   你说这男人,你要是长得帅一点年轻一点,风流一点还能让人看得下眼,但是一个上了半百的老男人,还在调戏女人,这画面想想都让人觉得老不正紧。   蓝玉暖深度怀疑这李大夫那块地方还能不能再一柱擎天起来,不由地,又转头看了看萧铭,疑惑这货如果到了五六十岁,会变成什么样子。   萧铭看着她眼中赤裸裸的挑、逗行为,直接表示无视,但是心里又想着如果回家的时候还这么看着他,绝对要床、上处置。   “放迷烟。”萧铭道。   蓝玉暖收回眼神,觉得就算五六十岁的时候人变老了,这双眼神可能依旧是这么犀利,便是从百宝袋中拿出一根管子,放上迷药,慢慢地伸进房中,一吹,不到片刻,里面的说话声停止,乒乒乓乓一阵响,又恢复安静。   蓝玉暖一伸手推开房门,大步走进去,捡起桌上的一个桔子,剥开皮道:“甜。”   “呸……”有籽。   萧铭:“…………”   随手抓住两个女人的手臂,一用力,将她们扔到了床、上,帘子放下,两个睡美人若隐若现,实在是难得的双飞时刻啊,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萧铭拿出一块帕子在上面擦了擦手,道:“把他弄醒。”   “等会儿,先把桔子吃完,你再想想要问什么问题。”   萧铭道:“能问什么,让他把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万一他什么也不知道呢。”   “那就打到他知道为止。” ☆、挖心人【7】   “…………”为什么她觉得他越来越暴力了。   蓝玉暖拿出一个鼻烟壶放在他鼻子下弄了弄,收回手,道:“马上就醒了。”   萧铭记起他第一次迷倒清风明月的时候,他还要把脚放在他们鼻子前面嗅一嗅才醒,不由问道:“不用其他的味道?”   “不用啊,我的鼻烟壶很灵的。”   “那再鄱阴湖船上那次……”萧铭咬牙切齿。   蓝玉暖暗道一声糟糕,打了个哈哈道:“那个啊,那个药不一样,不一样。”   当然,这种谎话是骗不过萧王爷的,只见他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袋,道:“回去再收拾你。”   接着便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不久之后,李大夫便摸着脑袋慢慢地醒过来,看见两位大侠冷冷地盯着他,顿时吓出一声汗,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接着便向着外边大声地喊道:“来人……”   话还没说完,嘴巴里便被塞进了一个苹果,果汁从嘴唇边一点点留下来,混合着口水,噗通一下掉在裤子上一个水影出现。   蓝玉暖拍了拍手,不客气地道:“再叫就把你拉到对面的小倌馆去。”   李大夫:“…………”   蓝玉暖从怀里摸出皇帝赐给她的金牌,在他面前晃悠了一下,说道:“看见这个是什么没有?”   李大夫到底是跟着知府混过的人,虽然没看清那是什么,但是脑子里一转,颤抖着问道:“你们……你们是皇宫的人?”   蓝玉暖把两只手伸向坐在一边的萧铭,道:“这位就是我们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肖……”公公两个字被萧铭的目光给瞪了回去。   “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肖大侍卫。”   萧王爷对这个称呼很满意。   李大夫闻言更加颤抖了,几乎是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有跌倒桌子下面去,他道:“你们……你们……”   “我么都知道了,皇上已经派我们来查了,识相的话就把事情都交代了。”蓝玉暖道。   李大夫虽然是害怕了,但是到底是在社会上混过的,过了一会儿之后,稍稍稳下来,道:“肖侍卫,我真得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个大夫,偶尔给知府大人看看病,调理一下身体,真得什么也不知道。”   萧铭冷冷一笑,道:“既然你不知道,那就我说你答吧,你给知府调理用的什么药物,这总该知道吧。”   李大夫点点头道:“千年灵芝草,万年雪莲,长白山千年人参,极品鹿茸,拜年何首乌……”他说了一大串,直到萧铭摆摆手,才停下来,听他道:“你作为姑苏城内有名的大夫,应该知道这些东西价值为何吧?”   李大夫一愣。   萧铭继续道:“知府为朝廷从四品官员,年俸三百两银子,这些钱,大概不够买里面的一样东西吧。”   李大夫顿时浑身一震。   “最近因为南方闹雪灾,粮食一度十分匮乏,我却在府衙后方的厨房边上见到一大群猪居然吃着白花花的米饭。” ☆、挖心人【8】   “一大群鸡却吃着白花花的米粒,一大群狗却吃着白花花的……骨头,你说,这是不是有些问题啊?”   李大夫还是不说话。   萧铭接着道:“前些日子朝廷发下来许多粮食,据百姓说道,是一粒也没有分到他们手上,李大夫,不知道你可否有分到?”   李大夫:“…………”咽了一口口水。   萧铭叹了口气,道:“李大夫,我说了这么多,其实也该够明白了,你是处于圈子在外层的人,我虽然不想与你计较什么,但是,你说,你是不是还是要回报一些什么?”   李大夫在萧铭那强有力的视线和问话下,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道:“肖侍卫,我招,我什么都招。”   蓝玉暖:“…………”就这样就能问出来了,这是不是太简单了,以前她逼供的时候老是要威胁一下什么,动用私刑一下才能出个结果,但是现在萧铭居然这样就行了,这实在是对比太鲜明了。   在很久以后,当世界归于平静时,蓝玉暖在无聊的时候终于总结出一个原因,真得不是因为萧王爷太霸气了,只是因为这个李大夫太没骨气了,以此来挽救受伤的心灵。   李大夫软趴趴的跪在地上,道:“我只是一名小大夫,平日里真得只是替知府大人看病,之后收一些贿赂,只是前几天才知道知府联合了钱尚书,贪污了从宫中送出来的一大批粮草,那天我拿了一些药材要送给知府,没想到却遇上知府与钱尚书在谈论这件事情,我本也不想参与,但是被人给发现了,我当时心一狠,就和他们坦白也要一些分成,知府的病由我调制了多年,一时半会根本换不了人,所以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同意了,之后就分了一些粮草给我,说等到事成之后,会给我其余的。”   萧铭点了点头,道:“他们有说将大批粮草放在哪里吗?”   “粮草分量太大,在路途中便已经被渐渐地分散掉,到了姑苏附近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小部分,小人也不知道被放在哪里。”   萧铭手指轻敲着桌子,想了想,又问道:“是谁有如此大的能力,竟然能将这么多粮草在悄无声息中运走。”他说完将眼睛看向蓝玉暖。   蓝玉暖也是一惊,心里头第一个出现了宁琨的名字,毕竟他在姑苏可是垄断了全部的粮食生意,如此,要运走一大批粮食的话,路径很多,且不会惹人怀疑。   李大夫道:“是高员外。”   “是他。”   “肖侍卫认识高员外?”   “不认识,你说说看。”   “高员外是锡山的一名米粮大户,就像宁家垄断姑苏的粮食生意一般,高家便是垄断了锡山的粮食生意,听知府和钱尚书说,就是他运走了米粮。”   “所以他才不让你告诉高员外他儿子死在了姑苏?”萧铭道。   李大夫一惊,没料到才刚刚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们也知道,不禁心里打了一个寒颤。 ☆、挖心人【9】   说道:“官爷,小的真得把知道的全部告诉您了,您就放了小的吧。”   蓝玉暖在一边看了好久的戏,这会儿终于可以站出来了,便道:“放心,我们说话算数,当然会放了你,来,给你一锭小银子,当做报酬,我们做事是很讲究公平的。”   李大夫看着手里的一点点碎银子,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   “走吧,接下去我们该去干什么。”   她话刚说完,萧铭便一把将她拉过,道:“小心。”   蓝玉暖也是练武之人,这会儿也感觉到危险,顺着他的手一下子躺下去,只问什么东西在身后飞过,接下去便是一阵闷声。   蓝玉暖赶紧回头看向李大夫,却是迟了一步,只见他眉眼上正插着一把飞刀,瞪大着两眼,浑身痉挛着,最后呼吸一段,瘫软在原地不动了。   蓝玉暖拔腿便跑向门边,推开,外面是一大堆嫖客游走在妓、女中央,完全找不到杀人凶手的踪迹。   萧铭将她拉回来,道:“对方大概早就想杀李大夫了,还好我们早了一步,走吧。”   蓝玉暖知道这个对方指得是谁,不免又为李大夫悼念了一下,最后从窗外跃了出去。   …………………………………………………………………………………………………………………………………………………   回到庄里的时候,宁琨也正好带了几个人刚从另一头回来,两拨人便在门口会面。   蓝玉暖笑了笑,和他打了一个招呼,心里又有些纠结,他究竟是喜欢她哪里了,她改还不行吗,人家现在已经作为人妇,实在不想再去勾搭神马未婚有为男青年,她得在以后的史册上为自己留下浓重的一笔,三王爷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   宁琨上前来,停下脚步道:“玉儿与肖兄去何处玩了?”   “随便走了走,雪天天气冷,没什么人,便又回来了。”萧铭看着他道,“看琨兄的笑容如此做作,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蓝玉暖:“…………”   宁琨倒是没有恼,依旧是嘴边露出一个笑容,不过这次经过事先很好的准备,笑出来自然多了,便道:“生意上的事,难免有些心烦。”   “哦?生意上的事?”萧铭道,“宁家作为姑苏的大户,能有谁与你争夺生意?”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猜到了。   宁琨叹口气道:“告诉你们也无妨,现如今积雪太厚,一些米粮都不能及时送到这边,我宁府库里的大米也将要售之一空,却不想,隔壁锡山的高员外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大批米粮,附近的城市米粮也紧张,这样一来,他倒是就自顾自的将米价涨了上去,作为商人,在这种时期挣取这些不义之财,实乃位置羞愧啊。”   蓝玉暖带头鼓起掌来,道:“如果天下都是想琨兄这样的生意人,相信如今的物价便不会涨的这么快了,老百姓的日子就好过了。” ☆、挖心人【10】   宁琨抱拳微微一弯身,道:“玉儿过奖了。”   “呵呵。”   萧铭:“…………”很不爽,真心很不爽。   他道:“那琨兄可知道高员外是从何处获得的这些米粮?”   宁琨一愣,皱眉道:“还请肖兄指教。”   “我也不知道。”萧铭一点也没说谎的样子。   宁琨又是一愣,之后转开话题,道:“外面天冷,进屋子去说吧,这两天事情有些多,不能陪你们去走一遭,等过些天,再好好庆祝一番。”   顿了顿,又道:“再过十多天便过年了,玉儿和肖兄要回京城吗?”   “自然是要的,所以还请琨兄动作快些,最迟到腊月二十八,我们就得走了。”萧铭眼角闪过一丝邪气。   宁琨点点头:“自然的,自然的。”   各自回房分开之后,蓝玉暖一走到院子里便听见一万在大叫,道:“四喜,你怎么搞的,我都动了两下耳朵,意思就是让你出一对,你为什么要出一个三,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这么多年同床共枕怎么就没有一点默契呢。”   在山里的时候,没有什么空余的床,一万是和四喜睡一起,而二胡则和三元睡一起。   四喜淡淡地道:“你的耳朵太小,没看见。”   一万怒,道:“你这是对我耳朵的气势,它虽然不大,但是起码是能入得了人的眼睛的。”   说着又对三元道:“三元,你说我的耳朵是不是属于正常人的范围之内。”   三元道:“我对耳朵没什么研究。”   “那你对什么有研究?”   “除耳朵以外的其他地方。”   一万:“…………”   屋子里静了一会儿,一万突然又道:“哎,四喜,你给我瞧瞧,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迷迷糊糊想深呼吸一下,然后心脏就突然痛了一下,像是被撕裂一样,然后一下子清醒了,之后很小心的呼吸,还是有点痛,过了很久,才慢慢地好了,是怎么回事,你给瞧瞧。”   三元皱了皱眉,将手覆在他的手腕上,过了好一会儿,都不说话。   一万的心脏此刻在他的胸腔里弹跳的速度顿时变得非常地快,连带着在三元手下的脉搏也加速了不少,一万道:“三元,你说话啊,你不要吓我啊,我不会真得了什么病吧。”   三元放开他的手,摇摇头道:“没什么事,以后多注意运动就行。”   一万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出了一层薄薄的虚汗。   蓝玉暖和萧铭这时候推门走进去,说道:“一万,你最近是不是又偷懒没练功,身子怎么会差成这样,比女人还差。”   一万委屈地道:“我哪有,我的轻功进步了很多,你不信问二胡。”   二胡跑到蓝玉暖身边,道:“小姐,你去哪里了,查出来了吗?”   蓝玉暖双手在萧铭身边摇晃了一下,道:“你也不看看由谁出马,这等小事怎么搞不定,已经有初步的线索了,就等着鱼儿送上门来了。”   “哇,计划地这么完善啊,给我们说说。” ☆、挖心人【11】   一万凑上来说。   蓝玉暖一下子推开他,道:“一边去,你这张大嘴巴要是告诉你不要一个时辰整个姑苏城都知道了。”   一万:“…………”他有这么厉害吗。   萧铭在一万原来的位置上坐下,看向三元,道:“三元,你从医这些年有遇见过心脏长在右边的人吗?”   三元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雪白,好半晌,才道:“王爷,你……你是什么意思?”   萧铭疑惑地看着她。   蓝玉暖上前来道:“刚才去府衙的时候,看见昨晚死了一个人,那个人心脏就是长在右边的,被人凶残地挖了去。”   三元似乎是暗暗地舒了一口气,道:“据医术上记载,心脏长在后方的人先天条件便欲普通人不一样,但是这等事情出现的情况很少,一个城池大概也就两只手数的过来,再加上此事乃个人万分私密之事,一般人不晓得,所以从古至今也没有什么人研究,我也不太清楚心脏长在右方的人到底有何不同。”   “一个人也没有研究吗?”   “据说几百面前赛华佗曾得到一枚右侧的心脏,它费尽心机将它放在千年寒冰中,却也只保存了三天,之后就再没人研究过它。”三元道,“不过赛华佗的那份资料也没有流传出来,不知在何处。”   蓝玉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道:“这东西确实是难得,没人研究也正常,不过这次发生这种事情,不会是有人要研究吧?”   三元点头:“有可能。”   “这么变态,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研究的。”一万唾弃,又道,“还好我的心脏属于正常的范围。”   蓝玉暖看向一边的萧铭,却见他又是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便疑惑地问道:“萧铭,你在想什么,你对这右边心脏的事情很关心啊,有没有想起童年的时候谁说过有心脏的事情?”   萧铭摇摇头,道:“很迷糊,只记得我晕倒在床底下,接着便有两个人影坐过来,他们说右边,心脏,复仇……”   他说到这里,突然捂住了脑袋,额头间流出大滴大滴的汗水。   蓝玉暖赶紧蹲下来,抓着他的衣服,紧张地问道:“萧铭,你怎么了,想不来就不要想了,停下来。”   但是有些东西似乎不是这么容易停住,回忆一旦发生,便会越来越往深处去,当遇见一道屏障,将记忆卡在一个点上,不能往前,头便会如爆裂一般的眩晕,疼痛。   蓝玉暖叫道:“三元,你来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三元直接伸出手,往萧铭的脖子上干净利落地砍了一下,顿时,男人晕倒了,世界清静了,众人惊讶了。   这个世界上,或许从来没有人这样子打过萧王爷,就连蓝玉暖也没有把他打到晕,不由的,众人在心里佩服起三元这个淑女来。   一万在当中尤为最甚,因为他在很久的一段时间里,一看见萧王爷心脏都要抖三抖的,没想到三元居然有这勇气。   (才下班啊,坑死我了,没工资还加班,55) ☆、秉公执法【1】   ,这简直就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形象啊,他决定,以后要向三元学习。   三元在众人的惊讶中,淡淡地道:“王爷在小时候或许因为看见什么受过刺激,尘封了一段记忆,平日里没有遇见一些相似的事情去刺激他打开回忆,也没有什么,但是一旦想起了一点点,如果顺着它想下去,整个脑袋便会一种混乱状态,严重者精神会失常。”   “精神病?”蓝玉暖要哭了,她没办法想象一想精明能干的萧王爷如果得了精神病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三元点点头,道:“不过以王爷的意志,应当无事,实在想不起,便慢慢来。”   蓝玉暖稍稍松了口气,道:“那你要不要给他开点药吃吃啊?”   “可以吃一些宁神补脑的药物,等会儿我便去厨房熬了来。”三元道,“师姐,先扶王爷回去休息吧。”   “嗯。”蓝玉暖看了半天,觉得似乎一个人搬不动他,便直接让一万和四喜一人一边抬回房间去。   萧铭在昏睡了一个时辰后醒过来,彼时药已经熬好了,蓝玉暖正坐在床边上小心地撩动均匀,看见他醒了,便道:“三元的医术果然好,说你半刻钟内会醒,果然就醒了,怎么样,好点了吗?”   萧铭这会儿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好多了,让你担心了。”   “知道就好。”蓝玉暖道,“想不起就不要想了,慢慢来,总会有一天会想起来的,三元说如果你小时候说过刺激,所以尘封了一段回忆,这么多年过去,如果硬要去想,指不定就成了精神病,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我想想,如果你得了精神病,我就改嫁。”   果然,话一出口,萧王爷就瞪大眼睛,道:“我不准。”   “不准就乖乖听话,不要强迫自己,来,把药喝了。”蓝玉暖放下碗,空出手来把萧铭扶起来靠在床沿。   萧铭顺着她的手势靠着坐下,心里有一股暖流缓缓淌过,生病在床的时候,有一个人在身边照顾你,关心你,这比什么都幸福。   蓝玉暖把药端到他面前,道:“刚才我都弄凉了,你试试看温度怎么样?”   萧铭并没有伸出手来接,而是把手放进了被窝里,夹在两腿中间取暖,道:“暖暖,我要你喂我。”   “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是病人。”   “…………”蓝玉暖只能拿起勺子,在碗中舀了两下,之后舀起一勺子,缓缓地伸到他的嘴边,道,“烫死你算了。”   萧铭满足地笑了笑,刚把嘴伸过去,鼻子却是猛地一动,接着立即往后倒去,道:“这什么药,怎么闻着这么苦。”   蓝玉暖愣了一下,之后想起之前他吃补品的时候,连吃了好几大勺子的糖,便是哈哈地笑道:“这是安神补脑的药,只有一点点苦,乖,我们来把药喝了。”   “不喝,你拿走,去弄点糖。”萧铭别开头,不从。 ☆、秉公执法【2】   “没有糖,这在人家家里,将就一下,谁知道你吃点药还要和小孩子一样要加糖的,这天气这么冷,加了糖再给你拿回来这药可就要凉了,快点,来,喝药,姐姐喂你。”蓝玉暖嘿嘿地贼笑。   萧铭还是摇摇头往后退,誓死保卫自己的原则,就是不吃,死也不吃。   几次折腾之后,药是没有喂到萧铭的嘴中,还差点翻到在床、上,蓝玉暖怒,道:“我今天一定要让你喝下去,呸。”说着放下药碗挽起袖子。   萧铭没想到自己会有被人胁迫的一天,心里暗想着等她扑过来就逃出去,却在这时,门口从外面开了进来,宁琨皱着眉走进来,道:“玉儿,听说肖兄病了,怎么样,现在还好吗?”   蓝玉暖转过头,拿着手里的药,对他道:“还好呢,正熬了一些药给他喝。”   “哦,那就好,有什么事情随时通知我,一定鼎力相助。”说着又对萧铭道,“肖兄,你怎么靠在这么里边,出来喝药啊。”   萧铭看着宁琨眼睛里的那股笑意,忽然间就觉得这是在赤、裸、裸嘲笑,嘲笑他不敢喝药,其实这真心是误会人家了,人家宁琨刚进门,根本就不知道他萧大王爷怕吃药这回事,怎么会去嘲笑他呢,人家只是习惯性的一直保持微笑罢了。   萧铭哼了一声,当下坐过去靠在床、上,道:“暖暖,喂我,我好虚弱。”   蓝玉暖:“…………”   宁琨继续是微笑的样子。   蓝玉暖走过去坐在床沿,撩起一点汤药喂到他的嘴边,只见他刚刚抿了一口,整张脸就皱成了一朵菊、花样,简直把那张天生的俊脸给毁了。   蓝玉暖在心里暗自爽,嘿嘿,谁叫你趁着这个时候想欺压我来着,找屎了吧……   萧铭此刻虽然胃里已经蠢蠢欲动,想要吐出来,但是在有情敌在场的情况下,怎么能输掉这一份气势呢,于是硬是把药一点点往下咽。   宁琨在边上笑了笑,道:“肖兄真有福气,在生病的时候还能有如此贤妻在床边守护着,简直羡煞旁人。”   萧铭听着这话终于舒服了一点,将脸上的表情恢复正常,抬起头道:“有些事情是妒忌不来的。”   蓝玉暖闻言心里一抖,完了,又开战了,她下意识地看向宁琨,却见他丝毫没有动怒的样子,依旧带着一丝微笑,如三月春风般温和。   萧铭在这时又接着道:“就像世人都羡慕琨兄有万贯家财一般。”   蓝玉暖松了一口气,还好萧铭还没被爱情冲昏头脑,不打算现在和宁琨闹翻。   宁琨点了点头,道:“肖兄说得极是,要快凉了,赶紧喝吧。”   蓝玉暖肯定他是看出了萧铭吃药怕苦这一点,所以才会这么说,但是他为毛能说得这么关心萧铭的样子呢?   接下去一碗药,是萧铭过得最幸福也是最痛苦的时刻,幸福的是能有老婆亲自喂药,痛苦的是这要实在是太太太苦了。 ☆、秉公执法【3】   而且这吃的时候边上还站着一个讨厌的人,哼……   喝完药之后,萧铭只是清醒了一会儿,之后一倒头睡了过去,蓝玉暖以为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去叫来三元。   三元却是摆摆手道:“既然是安神补脑,自然要多睡觉。”   好吧,蓝玉暖回到房中,见到宁琨居然还在里面呆着,不由看向床、上,他应该没有趁机对着萧铭做什么吧。   宁琨露出一个微笑,道:“玉儿,三元姑娘怎么说?”   “哦,没事。”蓝玉暖摇摇头,道,“就是要让他多睡一下就好,醒来之后马上生龙活虎的。”   宁琨点点头,顿了顿,又道:“这样吧,我府里还有些补药,你随我去走一趟吧,正好补药打扰了肖兄的休息。”   蓝玉暖看了看床、上的人,正在犹豫着,却又听宁琨道:“玉儿,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住在人家家里,实在没什么理由反驳,蓝玉暖便点点头道,“那就让琨兄破费了。”   “哪里,只是很一般的东西。”宁琨笑了笑,站起身走出屋子。   蓝玉暖在后面跟了上去,轻轻地关上房门。   屋外的温度明显比屋子中要低很多,蓝玉暖刚才心急跑出去倒还没觉得什么,此刻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忽然浑身打了一个寒颤,正在这时,身边已经有一件披风披了上来,她愣了一下,伸手欲推。   宁琨又道:“江湖中人不拘小节,等会儿将披风还给我便是。”   蓝玉暖:“…………”这个人真的很会说话,难怪生意做这么大。   宁琨继续往前走着,蓝玉暖秉着不穿白不穿的原则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跟在他后面一步步前行。   雪中,一个青衣男子步履轻薄,衣摆在寒风中迎风飘动。   雪中,一个蓝衣女子左右顾盼,披风随着脚步且行且远。   宁琨住的地方离他们稍微有些距离,走过一个大花园之后,还要沿着一道蜿蜒的长廊继续前行,这才来到一处梅花竞相开放的院子。   蓝玉暖哇了一声,忍不住为这里的美景所惑,这花明明就是很普通的梅花,为什么看起来就是这么地不一样。   宁琨站在一棵梅花树下,停下脚步微微转过头,恰有一阵寒风吹过,耐得住严寒却没抵得住风吹的花瓣纷纷从枝头散落,青色的身影与落花将相辉映,竟是如春日里花叶一般和谐,只见他微微一笑,道:“梅花香自苦寒来,能与一人在雪天里赏梅,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   蓝玉暖回过神来,道:“其实我比较喜欢在春天里赏桃花,京城外面的那座桃山,春天里很好看的,有空你可以来,我陪你去看看。”   “嗯?”宁琨笑了笑,道,“就我们二人?”   “额,当然……”蓝玉暖走了几步,到他面前,道,“不是,我和我夫君陪你一起去。”   这话说得够明白了吧,相较于梅花,她更爱桃花,虽然萧铭那厮肯定不能用桃花比喻。 ☆、秉承执法【4】   但是此刻稍微那么做一下也没事吧。   宁琨像是没有听懂一半,伸手来到枝桠前,吟道:“有花堪折直须折,勿待无花空折枝。”   说话间,一朵梅花从枝头脱落,凝于他的手指间,枝桠无声地在空中抖动几下,几片新雪混合着几片花瓣从花枝上掉落,袅袅落地间,竟然分不出是花还是雪。   宁琨将花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忽然又露出一个暧昧的微笑,却在下一刻,两指一用力,花已经从指间消失,出现在了蓝玉暖的发上。   “君子之礼,赠你一朵梅花。”宁琨将手别在身后,见蓝玉暖摸了摸脑袋上的花,没有弄掉,才施施然转身走向屋子。   蓝玉暖真心是很想摘掉那朵花,但是他都说了是君子之礼,摘了好像说她说他不是君子一样,好吧,寄人篱下,忍,跟着村姑一样在头发上弄一朵花,现在村里人都不这样干了,只有城里人还觉得这样子很好看一样,咦,土死了……   走进屋中,便看见宁琨从里屋中拿出两个漂亮的盒子,里面装的什么,蓝玉暖用脚趾想也知道是什么。   宁琨将盒子递过去,道:“用法三元姑娘都应该知道,你交给她便是。”   蓝玉暖点点头,拿过盒子又纠结上了,接下来该说点什么呢,总不能拿了人家的东西就走吧,便是顿了半晌,才道:“额,我现在就拿去给三元吧。”   她以为他会拒绝,但是没想到,他居然很痛快地点点头,道:“嗯,这便让三元姑娘去熬吧,耽误不得。”   于是,蓝玉暖有点不敢相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这样顺利地走了出来,走到半路的时候,一万从另一头跑过来,看见她,围着她绕了一圈,摸着下巴道:“嗯,有品位,比村里的王大花有品位,她喜欢戴一朵向日葵,以为这样就能装瓜子了,你这朵梅花,虽然小,没你的脸大,但是这样更能衬托出你的黑,它的白。”   蓝玉暖差点就直接把手里的盒子扔过去了,但是他为了自己相公的性命着想,十分贤惠地忍住了,可忍着忍着,觉得这口气不出又憋着太难受,正准备大骂一通,就听一万道:“诶,老大,你过来,我有重大的事情要跟你说。”   蓝玉暖又一次将怒气忍了回去,当然,她在心里默默地想,如果他说得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她一定痛打他一顿。   一万带她来到一颗大树下,看了看左右,没人,正要说,忽然又停住,跑到一边的常青树边上折了一根树枝,跑过来挡住两人的脸,道:“哎,这下觉得安全多了。”   蓝玉暖:“…………”你看不见其他人不代表其他人看不见你。   一万道:“老大,我刚才在深冬中耐不住寂寞,所以决定到外面去走一走,于是,我独自一个人在雪白的天地间走啊走,走啊走,一不小心就走出了大门口,然后我摸了摸口袋。” ☆、秉公执法【5】   发现还有一点钱,就决定继续往前走……”   “讲重点。”蓝玉暖有点忍不住了。   一万立马道:“我看见了云浮。”   空气中顿时变得更安静了,好半晌,只听一阵风吹过,一万手里的树枝发出沙沙的响声,近在咫尺,蓝玉暖道:“你在哪里看见的?”   “就在不远东街。”一万道,“不过她应该不知道我们来了,我看见她的时候,立马就躲起来了,哎,老大,你这次一定要抗争到底啊,我们四人组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加油加油加油。”   蓝玉暖哼了一声,把树枝从耳边推开,道:“我需要抗争吗,我之前就答应让萧铭过些天去看看她,我这么有自信,你担心个什么?”   “我担心王爷。”一万道,“男人虽然说喜新厌旧,但是也有些念旧情,要是搞不好,两人说着说着,那女人哭着哭着,又说起什么往事,然后王爷就上前去安慰她,然后孤男寡女的,就关心到床、上去了,哎,老大,你干嘛打我?”   一万摸着自己的脑袋,十分不满。   蓝玉暖怒道:“我让你胡说八道,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还别说,你自己看了那么多民间小说,里面发生这种事情的不在少数吧?”一万信心十足。   蓝玉暖一想,似乎真有,要不就是念旧情,要不就是春、药神马的,反正一通乱,便是道:“放心,我会跟着去的,绝对没有差错。”   “哦哦,这我就放心了。”一万拍拍胸脯,道,“老大,我以后的荣华富贵就全靠你了。”   蓝玉暖:“…………”   “呐,把这些药材给三元,让她顿了给萧铭喝。”   “哦。”一万接过来,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嘿嘿笑了笑打开第一个盒子看了看,顿时,一股浓郁的参味扑鼻而来。   “好东西。”一万虽然喜欢这人参,但是依旧盖上盒子,向厨房跑去。   身后,一个身影从树干后走出,嘴角带着一丝邪笑。   “三元,三元,你在哪里?”一万跑进屋子里左右张望。   三元坐在一个火炉前,眼睛无神地盯着炉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声音,才回过神来,道:“怎么了?”   “没事,就是拿了一些药材来给你。”一万把东西放在一边的桌子上,道,“我走了啊,你慢慢熬。”   三元:“…………”   走过去将盒子拿在手,打开来一看,依旧是参味扑鼻而来。   三元却是皱了皱眉头,抬起眼看着门外的大雪若有所思。   一只瘦小的麻雀从天空中飞下,与白色的雪地交相辉映。   一滴血从盒子中悄然落下,在地面上散开一朵鲜艳的血花,四散飞腾。   ………………………………………………………………………………………………………………………………………………   蓝玉暖回到屋子的时候,萧铭依旧在睡觉,平和的神情将这个平时看起来不可一世的男子收敛地如同在初生的婴儿一般。 ☆、秉公执法【6】   蓝玉暖走过去摸了摸他的眉眼,无声地笑了出来。   夜色在不知不觉中降临,萧铭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是一片黑暗,他皱了皱眉,刚想动身,便有脚步声细细传来,接着便是门被推开,女子的身形被外面的雪夜照得万分窈窕,他翘起嘴唇笑了笑。   蓝玉暖走进屋中,关上门口,随后拿起火折子点亮蜡烛,顿时,昏黄的光线便侵入到屋子的每一个角落,温暖和谐。   见到萧铭已经醒了,便道:“正好,拿了一些吃的过来,要不要起来吃一点?”   “嗯,还真有些饿了,你喂我。”萧铭笑着说。   蓝玉暖这次似乎是早有准备,从一边的软榻上拿起一张小桌子,直接放在了床、上,随后将饭菜全都放在上边,道:“可以吃了。”   萧铭:“…………”   无奈地动了动身子,小心地从桌腿间抽身出来,靠在床、上,道:“几时了?”   “还早,天才刚刚黑下来,刚才去吃了点东西,顺便给你拿点来。”蓝玉暖也坐上床,盘腿坐在他的对面。   萧铭拿起勺子,舀起面前的一碗散发着热气的粥,放进嘴里。   于是接下去好长一段时间,床、上的两人人便是一个吃,一个看着人吃,气氛竟然又是无限地和谐,实在怪哉,   吃完后,蓝玉暖将桌子搬回原处,脱了外衣躲到被窝里,心里想着这次终于不是她暖被窝了,果然是很舒服啊,暖烘烘的。   萧铭将她抱在怀里,忽然问道:“那个宁琨有没有趁着我昏睡对你做什么?”   蓝玉暖刚刚安分下来,这会儿又动了动抬头看他,道:“你在怀疑什么?”   “我怀疑他会趁机对你做一些暧昧的事情,比如告白,摘花送给你。”   “…………”好吧,都被猜中了,当然这些是绝对不能承认的,蓝玉暖道,“你想多了,人家生意上的事情多了,哪有空来做这些事。”   萧铭半信半疑。   蓝玉暖又道:“对了,如影回话说知府那边有动静了,估计是我们这么去一闹,再加上我的牌子,他们可能也能够稍微猜出来一些。”   萧铭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嗯,看来明天得起早一些了,看看他们会带着什么东西上门来。”   蓝玉暖笑笑,道:“那今晚早点睡啊,唔,好冷。”   两人的被窝中自然是一脸暖洋洋,却在城北的一户人家中,一名男子半夜起身如厕,刚准备回房继续睡大觉,身后无声无息地出现一个人影,瞬间穿透他的背部,一颗鲜红的心脏落在他的手中。   …………   第二天一早,知府府衙那边又是一阵哄闹,钱尚书和知府昨晚忧心了一晚上,这才刚起,又听衙役回复说,城北的老王家的三儿子死了,死法和高公子的一模一样。   这样一来,知府顿时又心里一抖,这消息要是流传出去,那粮食还怎么拿得回来,当下,只能又让衙役上门去将尸体抬回,再将消息给屏蔽掉。 ☆、秉公执法【7】   这头刚吩咐完,那头钱尚书又拉着他往早已打探好的宁家庄走去,心里头那个急啊,简直别说啊。   哎,为什么要摊上这档子事呢,本来在姑苏做一个知府,每天贪些小钱,一年下来也很富裕,这一次刚想做一笔大的,却碰上这么多事。   悔不当初啊。   但是,做了还有退路吗,后方根本是万丈悬崖,无路可退。   却说这一头,蓝玉暖在萧铭的怀里醒过来,看了看天色,已经亮了,便道:“嘿,不是说一大早就来吗,怎么都这时辰了还没来。”   萧铭也是万分奇怪,没想到这会儿了居然还没人来通报,不免有些疑惑难道是他们太笨了,没有猜出来?   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计划会这样子失败的。   笑了笑,他道:“别急,该来的总会来。”   果然,过了不久,如影和随性便前来通报,说是钱尚书和知府来访。   蓝玉暖打了个响指,道:“你让他们在大厅等吧,我们过一会儿便来。”   当然,这过一会儿,当然是指一个时辰之后,在蓝玉暖和萧铭慢吞吞地起床,再他们细嚼慢咽地吃完早餐,在他们优哉游哉地做了个早操之后,才闲庭慢步地来到大厅。   彼时,钱尚书和知府早已经在这个通风地大厅中抖地嘴唇发紫,而宁琨,则是笑着上前来道:“没想到肖兄便是当朝三王爷,失敬失敬。”   萧铭很客气地说:“不知者不罪,本王免了你的罪。”   蓝玉暖:“…………”   钱尚书和知府上前来,跪在地上行了一个跪拜之礼,呼喊:“参见王爷,参见王妃。”   萧铭并不答应,慢慢地走到上座之上坐下,又喝了一杯下人送上来的茶,缓缓地咽到肚子里,那模样,似乎是这就是自己的王府,而他就是这里的主人样子,完全不把宁琨放在眼中,他过了半晌才道:“都起来吧,地上挺凉的,不能冻坏了两位。”   两人心里是不知道怎么想到,但是嘴巴上都是连连道谢,飞快地站了起来。   钱尚书作为朝廷命官,这会儿站出来说道:“下官不知王爷王妃前来姑苏,有失远迎,望王爷恕罪。”   萧铭嘴边露出一个冷笑,道:“本王可不敢劳钱尚书的大驾,钱尚书可是有金牌在手,皇上亲自下令让你南下运送赈灾粮食的,本王怎么敢打扰钱尚书的大驾。”   顿了顿,他又喝了一口茶,道:“这不,昨天本想前往府上找两位的,谁知还不让进,无奈之下,才会回到了宁府。”   这话说得,好像宁府是很差的样子,蓝玉暖看向宁琨,却见他以主人的姿势坐在一边,手中还是捧着茶,毫无生气的样子。   知府站出来道:“王爷,是府里的下人不识王爷王妃的真面貌,这才冒犯了王爷王妃,还请王爷王妃恕罪。”   萧铭道:“今儿个怎么老是要本王恕罪,本王刚才已经说了,不知者不罪,也没怪你们的意思。” ☆、秉公执法【8】   “谢王爷。”   “嗯。”萧铭点头,道,“本王今次前来,想必两位都应该猜到是为了什么事吧?”   “恕老臣愚昧,不知王爷此次前来所谓何事?”钱尚书还是在装傻。   萧铭也不恼,敲了敲桌子,看向外面,道:“今年这天气啊,实在是够冷的,这断断续续下了半个月的雪,好生令人讨厌,你们说是不是?”   “是。”   蓝玉暖:“…………”用得着绕这么多弯子吗?   萧铭继续道:“从京城来到姑苏的这一路上,见到不少民房被大雪压垮,流浪的百姓更是数不胜数,本王却不知道,为何官府要让侍卫守住城门,并且最让本王疑惑的一点,便是,朝廷发放的米粮为何不见踪迹。”   蓝玉暖很清楚的注意到这句话说完的时候,下面两个人的身子猛地一震。   只听知府道:“王爷,实在是因为城外的百姓太多,闹成城里之后导致城内一片大乱,这才下令守住城门,至于米粮……”   钱尚书接话道:“助于米粮,前些日子已经运到姑苏城了,这一路上雪天路难行,有一部分受了潮,但是大部分已经放在各地的库房之中,准备今日便开始向城外的灾民发放粮食。”   萧铭点了点头,道:“很好,既然如此,本王就不再耽误两位了,尽快去办事吧,百姓们都等着你们呢。”   钱尚书和知府连连点头,跪拜一次后退了下去。   蓝玉暖见他们下去了,便道:“他们手上又没有粮食,你让他们用什么发放米粮啊?”   萧铭邪邪一笑,道:“难道他们自己就没有粮食吗?”   蓝玉暖顿时心里一片明镜,道:“你是想让他们把自己的粮食拿出来,再尽快找到另外那些粮食?”   萧铭点点头。   宁琨在下面看了一场好戏,这时才道:“原来这些天高员外的米粮便是朝廷中的米粮,怪不得数量如此之多。”   萧铭唔了一声,道:“前些天琨兄说有需要尽可找你,不知道现在琨兄能不能帮我们一把?”   宁琨笑道:“能为三王爷效劳,实乃荣幸。”   “前天晚上,高员外的公子被人掏去右心脏死了,你让人将这个消息传出去。”   宁琨眉眼一挑,也不问原因,便道:“一定办到。”   回到房间后,蓝玉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说道:“萧铭,我怎么一直感觉怪怪的,好像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萧铭皱了皱眉头,道:“不要想太多,没事的。”   蓝玉暖接着便不说话了,甩甩头道:“办完事赶紧回家过年吧,我都要等不及了。”   “好。”   消息传扬出去的第二天,果然高员外便带着一帮门上了府衙找知府。   知府还在为昨晚又死了一个人担忧,这会儿见高员外找上门来,一时间慌得不知道怎么办。   “钱尚书,该怎么办,这消息怎么会传到高员外的耳朵里?”   钱尚书哼了一声,道:“这就要问你了,让你做的事情没做好吗?” ☆、秉公执法【9】   “下官都按照您的吩咐做了,拿了一些银子将那些人打发出城,让他们离开姑苏越远越好。”知府一个劲喊冤。   钱尚书眯了眯眼睛,说道:“看来又是萧铭那小子使得把戏,让我们将自己的米粮送出去不止,还找来了这么大麻烦。”   知府浑身一抖,道:“钱尚书的意思是王爷已经知道了我们将米粮转移的事情?”   “废话,他要是不知道能这么光明正大地来找我们的麻烦?”钱尚书一摆手,道,“你派人将高公子的尸首藏起来,千万不能让高员外发现,他们找不到尸首,便没有确切的证据说高公子是在这边被人杀死的。”   “是。”知府应了一声退下去。   门外,一个家丁打扮的男子躲藏到树干身后,待知府走了一段路,这才慢慢地跟上去。   钱尚书来到大厅之中,便见高员外已经在坐在椅子上皱着一张脸,表情很不高兴。   “哦,高员外,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钱尚书上前哈哈地笑。   高员外一摆手,道:“钱尚书,怎得就你一个人出来,知府大人呢?”   “他啊,方才去了一趟茅房,这还没出来呢。”钱尚书道,“怎么的,高员外找他有事?”   高员外也没有拐弯抹角,毕竟问自己儿子的事情要紧,便道:“钱尚书,民间流传的关于犬子的事情你应该也有所耳闻,不知钱尚书会给我一个什么答案?”   钱尚书呵呵一笑,道:“民间向来是三人成虎之地,高员外不会就这么相信了吧。”   “可是犬子确实已经好几日未曾回家,民间虽说三人成虎的事情多了,但是也未尝是空穴来风。”高员外坚持要一个答案,道,“钱尚书,不知有没有见到犬子?”   “这个,老夫确实没有。”   高员外哼了一声,道:“既然如此,就只能等知府前来了。”   知府果然在不久之后姗姗来之,知府的地位没有钱尚书来得高,所哟一见到他,高员外便来了气势,直接上前去道:“朱远,我儿子呢?”   知府差点脚下一软,把事情说出来,但是眼睛撇了撇钱尚书,又镇定道:“高员外,令郎不在家中呆着吗?”   高员外一摆手,道:“你少装糊涂,我儿子前些天来到姑苏游玩,你不可能不知道,快说,我儿子在哪里?”   知府点点头,道:“哦,听高员外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前些日子还看见高公子从春满楼出来呢,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搂着两个漂亮小姑娘,挺春风得意的。”   高员外面色一囧,这个儿子虽然是不成材,整天混迹在赌坊妓、院之中,但是也毕竟是他一脉单传的儿子啊,便道:“你少说废话,我问你,我儿子现在在哪里?”   知府一愣,说道:“这……这我就不知道了,要不我现在就命人给高员外找找?”   “废话。”高员外一摆手,道,“我听人回报说我儿子前些天被人杀害夺了右心脏。” ☆、秉公执法【10】   “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知府立马否定,道,“我从来没有接到过这样的报案,最近姑苏除了下大雪,其他一切平安。”   高员外听他这么说,当然也希望事情并没有发生,遂缓了一口气,道:“给你三天的时间,找出我儿子的下落,我就在这边住下了。”   “请便。”   “哼……”   …………………………………………………………………………………………………………………………………………………   再说蓝玉暖这一边,听完如影的回报之后,萧铭十分满意自己的计划,便道:“你找人看住尸体,不要让任何人移动他。”   “是。”   蓝玉暖疑惑道:“你找人看住尸体干嘛,它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好吧,她承认利用尸体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人家都死了,你还要去占一点便宜,压榨人家的剩余价值,实在是太不道德了。   “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蓝玉暖:“…………”   过了两天,府衙那边还是没有能够找到高公子,当然,这是永远都找不到的,人家只是在做戏而已。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事情,民间顿时流传开来姑苏来了一个挖心杀人魔的事情,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另外死的几个人也被传扬开来,寒冷的天空中好像笼罩着一股邪气,越发让人心凉。   这天,蓝玉暖又从宁琨那里拿了一些补药过来,想到厨房亲自交给三元,却见三元和四喜正坐在炉子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蓝玉暖走过去,道:“哟,还学会说悄悄话了,要不我替你们主持一下,帮你们把婚事办了算了。”   三元和四喜都没有吭声。   蓝玉暖倒像是自己一个人在自娱自乐,抽了抽嘴角,将手中的补药放在桌子上,道:“三元,辛苦你了。”   三元点了点头,见蓝玉暖想走出去,一伸手叫道:“师姐……”   蓝玉暖回过头,问道:“怎么了?”   三元摇摇头道:“额,我就是想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王府去?”   蓝玉暖道:“快了,这件事情也差不多快结束了,只要把那些粮食找回来就行。”   三元点点头,道:“那让王爷快些吧,我好想回去。”   蓝玉暖笑了笑,说:“三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恋家了。”   三元录了一个微笑,没有说话。   蓝玉暖深吸一口气,道:“最快三天,三天后我们就能回去过年了,很快。”   边说着边走出门口。   屋子里,四喜皱眉道:“三元,你为什么不和师姐说?”   “师姐是王爷现在的事情够多了,我不能再给他们添麻烦了,况且,有你在,没事的,等回了王府,就没事了。”   四喜心里一痛,道:“傻瓜,你既然知道了这个秘密,你认为回王府他就会放过你吗,我们走吧,一起到海外去,找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我们一起过安慰的日子。” ☆、秉公执法【11】   三元犹豫了一下,半晌才道:“先过完这一个年好吗,也许,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师姐,一万,二胡了。”   四喜苦笑一下,拥住她,道:“好。”   当天晚上,便是高员外和知府约好的三日之期,趁着天将暗未暗之时,萧铭和蓝玉暖潜入了知府的府内,在一处僻静的院子中,找到了正在屋子中来回踱步的高员外。   萧铭很有先见之明,在高员外发现他们之前,就点住了他的穴道,之后坐下来,道:“高员外,三日之约已到,知道知府为什么还没有交出你儿子吗?”   “…………”当然不会有回答。   蓝玉暖笑了笑,道:“我们是来和你做交易的,放心。”说着解开他的穴道。   高员外也算是有见识的人,皱着眉道:“你们是什么人。”   萧铭看了一眼蓝玉暖。   蓝玉暖会意,从怀里掏出了那块金牌,在高员外眼前晃悠了一下。   顿时,高员外腿一软,差点没跪下去。   蓝玉暖觉得这牌子真心好用,这么亮一下相就能让人慌张成这样,实乃佩服至极。   萧铭在一边淡淡地道:“高员外,相信我们的来意你应该清楚了吧?”   高员外并没有吭声,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蓝玉暖在一边鼓风,说道:“高员外,您的儿子失踪也有好些天了吧?”   果然,话一出口,高员外就浑身一震,他看向蓝玉暖道:“你们……”   “放心,这件事和我们完全没关系,你儿子,我会帮你找回来。”蓝玉暖道,“但是是死是活我们不敢保证,如果是活的,那皆大欢喜,如果是死的,我们也没办法,只能答应让人查出凶手是谁,给你儿子报仇。”   好吧,利用死人也是没办法的事,高公子,一路走好。   高员外依旧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好,成交。”   顿了顿,又道:“你们不抓我?”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么。”蓝玉暖走到萧铭身边,道,“你说是不是?”   萧铭点头说:“确是如此,锡山的米价还得劳烦高员外了。”   这话一说出来,就算是朝廷有意和高员外达成一种合作关系,高员外虽然不想受制于人,但是对方毕竟是朝廷,再加上当下的情形,只能点点头,道:“一定,一定。”   萧铭笑了笑,道:“那麻烦高员外尽快将米粮运送到姑苏来,我们府衙内见。”   高员外应道:“两日内必到。”   走出大门的时候,蓝玉暖还在计算着什么时候能够回京城去过年,心里对着那爆竹响彻天空,美食飘满天下的情景万分憧憬和向往,却没想到一个触不及防的打击正在酝酿着,等待着那一刻的爆发。   两日后的中午,萧铭便带着蓝玉暖前往知府府衙进行抓人,大约是已经料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刻,两人居然就坐在院子中下棋,神情毫无一丝惧怕。   蓝玉暖见此,在萧铭耳边道:“小心点,他们可能有什么防备。”   (我被炒了,已经心碎了,5555,第一次总有些难受,555) ☆、秉公执法【12】   萧铭笑道:“如果银面与他主人出来,正好一举全部抓住。”   “有这么容易?”   “没有。”   “…………”   两人沿着院中的小道一路来到亭子中,钱尚书放下一个白子,深吸一口气,道:“王爷,老臣等你好久了。”   萧铭站在一边,道:“那钱尚书是要自己认罪吗?”   “有什么不认?”钱尚书苦笑一声,道,“我这些年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哎……”   他没有说下去,神情带着一丝无奈地绝望。   知府这时候从椅子上站起来,接着又立马跪下,拉着萧铭的腿,道:“王爷,求您劳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这件事情是钱尚书逼我的,我只是地方一个小小的知府,怎么能不听他的,王爷,求您劳了我吧。”   萧铭冷眼看了他一下,吵闹声顿时消失无踪,知府颤抖着松了手,才听萧铭道:“朱知府,这些年你做的事情,真当朝廷一点都不知道吗?”   朱知府颤抖地更厉害了,却还是不承认地道:“王爷,我做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啊,王爷,你千万不要听小人胡言。”   萧铭从怀中掏出一本本子,缓缓地仍在地上,道:“这几年姑苏每年缴纳的税收,有多少进了国库,有多少进了你自己手里,上边记得清清楚楚。”   朱知府伸出手慢慢地打开本子,翻开瞧了瞧,顿时嘶吼道:“不可能,不可能,这是假的,这是假的。”   “这书放在知府你房间的床下,边上的一盆花便是机关。”   这话一出,知府算是安静了,顿了一会儿,他又爬向钱尚书,叫道:“钱尚书,你说过会救我的,你背后的大人物呢,为什么现在还不来,钱尚书,我不想死,我不想……”   话还没说完,便见他闷哼了一声,嘴角有鲜血缓缓地流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一把明晃晃的刀,身子渐渐往后倒去,手却不死心地抓住钱尚书的衣服,却依旧渐渐地滑落,在落地后,费力地将最后一个“死”字说出口,终于头一侧,失去了呼吸。   “早和你说过,话不要太多。”钱尚书拍了拍手。   蓝玉暖道:“银面呢,还有那个男人呢,叫他们出来吧,本姑娘要好好会会他们。”   钱尚书看了看她,道:“主上有空闲之时自会来相会于你,夫人莫要着急。”   话音才刚落,便见萧铭一巴掌打了过去,之后淡淡道:“话不能乱说。”   钱尚书笑了笑,道:“我说得都是实话,王爷,在我死之前,陪我下盘棋吧,下完之后,我自会随你归案。”   萧铭皱了皱眉头。   钱尚书又道:“王爷不会连这么一个要求都不答应吧,好歹我也为萧氏江山服务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萧铭看了他那视死如归的脸一眼,在对面坐下来,手执起白字,在角落轻轻地落下一子。   钱尚书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拿起黑子落下,如此,你来我往。 ☆、秉公执法【13】   蓝玉暖对于琴棋书画神马的完全不懂,在边上看了一会儿没劲,便坐在一边看起小说来,耳边是棋子落在石盘上的滴答声,不知为何,明明非常宁静的时刻,她的心里却异常地烦躁,感觉总有事情已经发生了。   转眼时间已经到了中午,那两个人却还在下着同一盘棋子,蓝玉暖打了个哈欠,却听外边传来断断续续地吵闹声。   “老大,老大……”声音遥远,好像是一万。   蓝玉暖皱了皱眉头,跑过去看了看,确实是一万在外边被官兵拦着,见到她,马上大喊道:“老大,你快去救救三元四喜吧,他们快被逼死了。”   “怎么回事?”   “是王爷,全都是他。”一万怒道,“早上你们走了之后,如影马上带着一大帮人来到宁府,说这几天城里的挖心人就藏在宁府中,宁琨自然不信,就放他们去屋子搜,却居然在三元的屋子中发现了好多个心脏,个个保存新鲜,不过我知道,三元肯定不会干这种事情的,老大,他们现在已经被百姓逼到山崖边了,你快去救救他们吧。”   蓝玉暖顿时嗡了一声,萧铭,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便道:“怎么可能是萧铭,他这几天一直在和我查办粮草的案子,怎么可能让如影去抓人,还有,三元怎么可能会杀人?”   一万也急道:“我也不信,但是如影就是上门来抓人了,三元的屋子也确实搜到心脏了,现在如影已经把他们逼到山崖边了,老大,你快去救救他们吧。”   蓝玉暖拔腿就往前跑,心里暗道如果三元出事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萧铭。   那边萧铭似乎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他落下白字,将一大片黑子杀得片甲不留,道:“你输了。”   “你也输了。”钱尚书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半晌,突然嘴角流下一些黑血,道,“知道吗,我对于主上早已经没有用处,最后一次,就是帮他拖住你,那个叫三元的,现在估计已经不行了。”   “你说什么?”萧铭猛地睁大眼睛。   钱尚书呵呵地笑道:“声东击西,这次我们主上要杀的,从来都是三元,哈哈。”   顿了顿,他又道:“你暗中派了人前去查探那个挖心的凶手,那个叫如影的跟踪人进了宁府,你便以为是宁琨指使的整件事,特地吩咐如影第二天带着大班百姓上门去搜,想置他与无处遁形,可惜,你又走进了主上给你设的圈套,心脏一直都在三元那里,你说,如果三元死了,那个蓝姑娘会不会转投我们主上的怀抱,哈哈哈哈。”   萧铭咬紧压根,太阳穴上的脉搏隐隐跳动,他一掌拍碎面前的石桌,冷冷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钱尚书依旧哈哈哈地笑着,却突然,喉间突然像是被什么卡主了,七窍渐渐地流出一行行鲜血,渐渐染遍了整张脸,终于笑声停住,人失去了意识。 ☆、秉公执法【14】   萧铭看也未看他一眼,用上轻功跃出花园,追了上去。   天空似乎感染到此刻的气氛,又一次变得阴沉沉的,整片整片的黑云聚集在城池的上方,北方呼啸而至,漫天的雪花又一次纷落而至。   ……………………………………………………………………………………………………………………………………………   蓝玉暖狂奔至半路的时候,萧铭从后方追了上来,初初看见他的第一眼,蓝玉暖猛地甩开他的手,后退了几步。   萧铭看了看自己的手,一顿,道:“暖暖,我……”   “先别说,去救三元。”   说完又一次如风般地奔向前方,北风夹杂着冰雪吹打在她的脸上,如刀割一般,裸露在外的皮肤变得一片惨白。   三人奔到城外的山上,却见到一大群人团团将那个山头围住,不知前面的人说了一句什么,大家纷纷举起拳头,大喊道:“杀死妖女,杀死妖女,杀死妖女。”   蓝玉暖扒开重重的人围,道:“让开,让开,让我进去。”   普通群众的力气虽然没有她大,但是奈何密度过大,扒了几个,就卡住动不了了,身后的萧铭一把拦住她的腰身,身子往上一跃脱出重围,踩着众人的肩膀一路向前。   几番扑腾之后,两人落在最前方的地上,却见三元与四喜站在悬崖的边角上,就这样相拥在一起,一丝一毫也没有理会身后的人群。   蓝玉暖喊道:“三元,四喜。”   两人听见声音,缓缓地回过头来,三元依旧是带着淑女的笑容,看见她,轻轻叫了一声师姐。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你们快点过来,不要做傻事。”蓝玉暖生怕他们脚下一滑,人就掉下去了。   在一边的二胡跑上来道:“小姐,你要为三元做主的,我保证,三元从来都没干过挖心脏的事情,她一直都是和我在一起的,真的没有,真的。”   人群中这时不知道是谁喊道:“是三王爷,三王爷来了,让三王爷给我们主持公道。”   顿时,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萧铭身上。   一名穿着褴褛的老妇人与一名年轻妇人跪倒在地上,爬着上前来,道:“三王爷,求您为老妇人做主啊,我儿子今年才娶了新媳妇,这才刚一个月,就被这个妖女所杀害,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让我们周家断了后,您一定要为老妇人做主啊,呜呜呜。”   萧铭皱着眉,对于这件事他也搞不清状况,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办,转眼看了看蓝玉暖,却见她用一脸不知何意识的眼神情看着他。   当下,他心中一痛,终究是落了那个人的圈套。   便是道:“这件事本王暂不清楚来龙去脉,待将两人收押后再行定论。”   一个很明显是托儿的人立即在人群中说道:“王爷,我们知道这两位是王妃的同门师兄弟,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您不能因为王妃的关系就包庇他们,要秉公执法。” ☆、秉公执法【15】   此话一出,众人立即举手喊道:“秉公执法,秉公执法,秉公执法。”   蓝玉暖忽然鼓足内力大声喊道:“都给我住嘴。”众人还音波中节节后退,余音袅袅回荡在山谷间,她道,“现在还没有查明事情的真相,凭什么要抓人?”   依旧是那个男人道:“王妃,我们大伙儿可是亲眼看见那位侍卫在妖女的屋子里搜出了心脏,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真相不明的?大伙儿说是不是。”   “是。”异口同声。   蓝玉暖哼道:“那我明天把这个女人弄到你床上,就说明你们两个偷情了是不是?”她指了指方才跪下的老妇人。   老妇人一愣,道:“王妃怎能乱讲话,老妇人这么一大把年纪了……”   蓝玉暖打断她,道:“我只是打个比方,有那个犯罪的人会把罪证藏在自己的房间里,这不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吗?”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这时候又有一个男子出声道:“我听闻心脏在右侧的人天生便与众不同,但是究竟是何与众不同,却没有人知晓,世上有名望的学医之人都想宁清楚它,妖女肯定也是想如此,不然,这些心脏也不会保存地这么完好无损。”   这话一出,众人看向三元的目光顿时又有些发狠。   蓝玉暖火大至极,随手抓了抓头发,道:“宁琨呢,人去哪里了,去哪里了,叫他出来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他家里会出现心脏。”   一万说道:“三元四喜逃出来之后,他就被一大群百姓围住要三元的信息了,没脱身出来,高员外也拉着他看看高公子的尸身是不是藏在宁府。”   蓝玉暖跺了跺脚,萧铭想伸手去安慰她,却是没有碰到,便捏了捏拳头,收回来,道:“本王今天在这里向大家保证,一个月之内必定查出真相,到时候如果凶手真的是三元,那本王定当依法处置。”   不得不说,萧铭的声望在百姓中还是很高尚的,当下,众人议论纷纷,有些人已经开始妥协,几分钟之后,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好,我们就相信三王爷一次,相信三王爷一定会秉公执法的。”   于是接下去很顺利成章的,众人也都应了。   蓝玉暖感激地看了一眼萧铭,转头对三元四喜道:“三元四喜,你们快过来吧,没事了。”   人群中一双诡异的眼神邪恶地笑了笑,三支毒箭如星光一般从天而降,一支射向高兴之极的蓝玉暖,两外两支分别射向三元四喜。   蓝玉暖此刻沉浸在喜悦之中,完全没感到呼啸而至的羽箭,幸而萧铭拔剑将箭打落,才相安无事。   而另一边,四喜在反应过来之后,立即也是拔剑一挡,但是,他挡的却是射向三元的那支,而射向自己的羽箭,只听扑哧一声,如入胸口,脚下同时往后一推,悬崖边的沙石徐徐滚落,少年男子的身体顿时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缓缓地往后倒去。 ☆、怀孕【1】   三元大叫一声,抱住他缓缓消失在悬崖上。   万籁俱寂,天空中的大雪越发的密集,似乎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在这片冰天雪地之中,眼前的悬崖上刚刚还立着一黑一白两个身影,这时却已消失不见。   是不是幻觉,总感觉那里还站着两个人,他们慢慢地向她走来,一个含羞带笑,一个满脸宠溺。   “啊!”只听蓝玉暖一声大叫,她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一万和二胡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大叫着三元四喜跑到悬崖边上,只见云雾缭绕的悬崖下,只有空荡荡的一片,丝毫不见一丝人的迹象。   “三元、四喜。”一万大叫,“在不在,在的话应一声。”   当然不会有人答话,只有袅袅的回音在山间来回飘荡。   人群不知道在何事渐渐地散去,整片山头只剩下他们几个人,蓝玉暖在萧铭的陪护下,一步步来到悬崖边,那里是无边的深渊,隐约的,可以看见一颗侧长在峭壁上的大树挺拔壮硕,一片白纱随风而起。   似乎是气流的缘故,白纱越飘月高,越飘越高,最后堪堪落在了她的面前,她弯下腰,缓缓拾起那片白纱,记忆力,是她送给三元的一条裙子。   一万苦着一张泪眼模糊的脸,道:“这是三元的,那天逛街的时候她回头看了好几眼,老大就买下来送给她了。”   “三元。”他又对着悬崖下喊了一声。   下方依旧是余音袅袅,没有其他的回音。   一行人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天地间只是雪白的一片,万里无垠,蓝玉暖只觉得腿间一软,却是眼睛一闭,晕了过去,当身子被强健的双臂圈住时,只听见似乎有个女人喊道:“铭。”声音清雅,悠远而绵长。   ………………………………………………………………………………………………………………………………………………   许久不见的日头终于穿透云层,洒下和煦美满的阳光,南方的天气就是如此,天气一转晴,不管多厚的雪,也会在最好快的时间内融化。   屋檐上的冰柱在日光的照射下,渐渐融化,水滴沿着柱身滴滴坠落,有时候一不小心,整根冰柱却突然间落下,摔在地上碎的一地,附带着,连屋顶上的积雪也大片大片地落下,发出阵阵闷声。   随着粮食的发放,银两的补贴,城里的年味终于渐渐变得浓起来,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在最后这几天里采办着年货,不远处,有小孩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鞭炮声时时响起,与欢笑声一起飘向天空,新年,就要来了。   蓝玉暖睁开眼,却见萧铭闭着眼睛靠坐在床边,他嘴唇干涩,发丝微乱,下巴上青色的胡茬分外明显,一看,就是许久没有好好的打理。   回忆起昏睡之前的情景,她心里顿时涌起一阵难受,眼眶不由自主地湿了,那两个陪着她一起长大的家人,终究还是就这样走了。 ☆、怀孕【2】   她有那么一瞬间是责怪萧铭的,为什么他要瞒着他派如影暗中调查这件事,如果不是他,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不管是不是三元挖了心脏。   不过,偏激的思想并没有夺去理智,转念一想,萧铭作为王爷,听闻了这种事,自然要派人调查,况且,他们也答应过高员外会找出凶手的,只是他也应该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吧……   “对不起。”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喑哑的男音。   蓝玉暖闪躲着眼神,没有说话。   萧铭继续道:“我本怀疑那挖心人与宁琨有关,便没有和你多说,没料到……我应该再调查清楚些,再动手的。”   蓝玉暖没想到一个如此高傲的男人此刻会如此地低声下气,心里又是一阵难舍,说到底,这也不能全怪他,她也有没有负起照顾好三元的责任。   肚子在这个时候咕噜叫了一下,蓝玉暖伸手捂着肚子,萧铭见此,顿时倾身归来,道:“怎么了,肚子疼吗,别急,我去叫大夫。”   蓝玉暖拉住他的衣角,道:“不用,只是肚子饿了。”   萧铭这才松了口气,对外面喊道:“去弄些吃的来,清淡些。”   屋外有人影走过,脚步声远去。   蓝玉暖欲起身,许久没有活动的身子有一些僵硬,刚刚撑住差点又倒回到床、上,萧铭在身后扶着她,道:“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不知道此刻心里是什么活动,只感觉一丝甜蜜降临,从头到尾淋在她的身上,一片舒爽。   原来,已经有一个小生命在她的肚子里成长了,如果三元在,她一定也很开心吧,记忆力,每次下山,她都喜欢去书院和孩子们玩。   想到这里,心情又再次地沉重。   萧铭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轻地道:“放心,这个仇我一定报。”   门口被敲了两下,紧接着便被推开来,许久不见的阳光瞬间从外面洒落,一个白衣的女子跨过门槛,地上镶嵌出一个影子。   是她,蓝玉暖想起昏睡前听见的最后一个声音,应该就是她了吧,毕竟,除了她,天底下没有第二个人会叫萧铭“铭”了。   “云浮,怎么是你来,如影随形一万二胡呢?”   云浮将手中的托盘放下,道:“一万二胡这几天都没怎么合眼,在门外靠着睡着了,如影随形……”   她没有说下去,但是两人心里也明白,搜查这件事情毕竟是他们两个人去干的,事到如今,虽然不能够挽回了,但是也没有脸面再见蓝云暖。   萧铭点点头,拿了个枕头让蓝玉暖靠住,自己则站起身,坐过去将拿了一张小桌子,将东西放在上边,一起端到床、上。   “铭,我来帮你吧。”云浮跟在他身后。   萧铭道:“不用了,我来就行。”   蓝玉暖坐在床、上看着面前的一切,虽然知道这个情敌很危险,但是此时此刻,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想这些,萧铭的为人,她还是能够相信的。 ☆、怀孕【3】   桌子放在面前的时候,蓝玉暖伸手想拿起勺子吃,但是却被萧铭按住,道:“我来喂你。”   既然有人愿意如此,也省了她一些力气,蓝玉暖乖乖地张嘴吃。   方才虽然说肚子是很饿,但是真的吃起来的时候,却也没有多大的胃口,一方面心里记挂着三元四喜,一方面也归于肚子里孩子的影响。   草草地喝了一碗粥后,萧铭将碗放下,端了桌子放下去,再回来道:“再睡一会儿吧。”   蓝玉暖却是摇了摇头,道:“我想起来走走,好久没见太阳了。”   人在感到伤心难过的时候,太阳似乎总能给人一种治愈的感觉,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第二天太阳一出来,又是新的一天,新的生活。   萧铭想了想,给她拿来几大件衣服,又拿了一个暖炉,在里面加了一大堆上好的炭火,暖暖的从里面飘出,让人舒服到心里。   院子里的雪已经融化了大半,蓝玉暖坐在萧铭身上,突然问道:“今天几号了?”   “二十五。”   果然,已经昏睡了这么多天,难怪萧铭整个人看起来如此的憔悴。   萧铭用脸颊在她耳边磨蹭了一下,安静地陪她晒着太阳。   蓝玉暖往后躲了一下,道:“你该刮刮胡子了,扎得我难受。”   他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蓝玉暖又道:“我想等会儿去悬崖边拜祭一下三元和四喜,之后我们便回京吧。”   “好。”   下午的时候,几人拿着一些纸钱、蜡烛、香和祭品来到悬崖边上,再次来到这里,恍如隔世,崖上依旧白雪皑皑,放眼望去,层层叠叠的云雾弥漫在山间,宛如仙境。   一万将祭品都摆在悬崖边上,之后点上蜡烛,插在地上,又点了香,分给众人。   一万哭哭啼啼道:“三元,你最喜欢吃桔子,我特别从城里找来了最甜的桔子,四喜,你喜欢吃鸡,喝酒,我也特地去买来了,你们在下面一定要过得好啊,呜呜呜……”   二胡拿着香拜祭了两下,说道:“三元,我们好姐妹的情谊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如果有来世,我们一定要再做好姐妹,还有四喜,我们都要再聚在一起,我们再也不出山里了,我们就一直在山里过日子,呜呜呜……”   蓝玉暖蹲下身子,将香擦在泥土中,之后拿起一大叠纸钱,望天空中一撒,原本叠在一起的纸钱便纷纷地散开来。随着风,一点点落向悬崖底部。   如此,悬崖上,有两人在一边哭哭啼啼,一人站在原处撒纸钱,一人别着手沉默不语。   忽然间,有两个人影冲上来,双膝跪地,道:“王妃,你责罚我们吧,是我们看见一个黑影进了宁府,就向王爷禀报是此人与宁琨有关,如果不是我们,三元和四喜也不会死。”   蓝玉暖的手顿了顿,半晌说道:“如果你们能够做一次卧底,我便原谅你们。”   “…………”两人同时望了望对方,又抬起头看向蓝玉暖。 ☆、诡异地和谐【1】   蓝玉暖道:“随行,那个琴瑶看上了你,每天都给你寄一封信,我们都知道。”   随行暗自皱了皱眉头,最后道:“是。”   ……………………………………………………………………………………………………………………………………………   回京的那一天,是宁琨亲自送他们到城门口的,所谓发生这么多事情,他也有责任,没有把宅子看好,是他的错。   对与宁琨,蓝玉暖也不知该抱着什么心态,按她自己来说,宁琨是她的救命恩人,按萧铭来说,他是一个被怀疑与宁家后人有关的人。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些都要搞一个段落了。   出了城门口的时候,有个白色的身影依旧站在远处观望,眼里常含着泪水,楚楚可怜。   萧铭还是没有主动让云浮回京,应该是在意着她的感受,不想在这个时候填什么乱,于是,一向听话的云浮只得在后面默默观望。   一路无阻,雪融化了之后,道路通了许多,休息一晚,第二天早上便回到了王府。   这一天,是腊月二十八,离过年只剩两天。   回到京城之后,本想安慰地过上两天日子,但是太后却急急忙忙地一道旨意将两个人全部召集到宫中。   两人到的时候,太后寝宫之中一片寂静,仿佛是一所空宅,寂寥幽远。   太后的身体不好,蓝玉暖是知道的,但是往来几次,来到这边虽说也是安静,但是却没有静得如此,连一个人也没有。   萧铭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拉着她的手慢慢地往后方寝居走,绕过两个拐角,便见那张凤榻上躺着一个人,不声不动,眼眸紧闭,似乎连一丝呼吸也没有。   萧铭当下赶紧大步走过去,在她床边叫道:“母后、母后。”   床榻上的人还是没有一点反应,连眼皮也未曾动一下。   萧铭回过头看了一眼蓝玉暖,慢慢地将手指伸向太后的鼻子,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此刻竟有一些颤抖。   却在忽然间,眼前的人悄然间睁开眼睛,眼光充满禁戒,见到两人之后,才慢慢的放松瞳孔,道:“都来了。”   “母后,你没事吧?”萧铭伸手扶起欲起身的太后,问道。   太后摇了摇头,咳了两声,之后笑道:“还是老样子,方才睡了一会儿,竟然没发觉你们来了。”   萧铭陪笑道:“母后有许久不曾睡得这么香了。”   “是了,还不是因为你们有好消息才如此。”她向蓝玉暖招招手,道,“怎么样,身子还好吗?”   蓝玉暖随着她坐在床沿,见她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的肚子,便知道萧铭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她怀孕的事情告诉她了,便道:“都还好。”   太后叹了口气,抓着她的手拍了拍,道:“你们在姑苏的事情我都听说了,逝者已逝,活着的还要继续过日子,为了孩子,为了丈夫,为了自己,也要好好地把身子调养好,知道吗?” ☆、诡异的和谐【2】   “臣媳一定谨记。”太后的话确实说得没错,所谓人生出来就是为了死,在你没死之前,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要努力的生活下去。   萧铭在一边问道:“母后今日急急地叫我们来,所谓何事?”   太后笑了笑,在枕头底下随手摸了一把,又将手放回到蓝玉暖手中,道:“还不就是想看看曾孙怎么样了,母后这一把年纪了,还能求什么,不就是求个子孙安康吗。”   她哈哈地笑了笑。   蓝玉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是配合着她,说道:“母后,这才一个月呢。”   太后笑了笑,不语。   却在帘子外面,一个宫女上前来,道:“太后,皇上来了。”   “哦,锟儿来了,快让他进来,许久没见他了,呵呵。”太后一脸笑容。   不一会儿之后,皇帝便着着一身龙袍走进来,他的脸色红润,想来是伤势已经大好,蓝玉暖和萧铭起身,稍稍行了一个礼。   皇帝却道:“这儿又没外人,三弟三弟妹还行什么礼啊。”   萧铭直起身子,问道:“皇兄,伤势如何了?”   虽然事实是摆在眼前,但是问候一下是必须的。   皇帝笑了笑,一如往常地那般温润如玉,道:“已经大好了。”   顿了顿,转向蓝玉暖,道:“听闻母后说三弟妹怀了身孕,一切可还好?”   蓝玉暖点头,道:“目前还好。”   他又微笑,道:“等明日朕让人送些补药去王府,折算起来,还是咱们萧氏的第二个孩子呢。”   太后在床榻上叹了口气,道:“你们年轻人聊得这么有趣,都忘记了我这个老太婆了吧。”   三人立马又把视线转到太后身上。   接下去便是一通和谐地家常,为着将要来临的大年三十作着铺垫,之后的晚膳,自然也是在宫中吃了。   太后直言是许久没有吃过这么开心的一顿饭了。   是了,人老来了,最希望的,还不是子孙陪在自己身边吃一顿饭,聊聊家常。   当晚与太后皇帝告别之后,蓝玉暖便拉着萧铭急匆匆地出了宫门,好不容易到了王府,马上一头扎进房间,关上门,随后拉着萧铭上、床,拉下帘子,重重地喘着气。   “母后给了你什么?”萧铭轻声问道。   蓝玉暖张开袖子地下的拳头,一张被捏的一团乱的纸片沾湿着汗水赫然出现在眼前。   萧铭慢慢地伸过手,随后缓缓地打开,里面的内容顿时让他大惊。   “皇帝失踪。”四个大字直勾勾地映在纸张上,蓝玉暖倒抽一口凉气,半晌才问道,“那刚才那个……”   “或许是假的。”   “可是完全感觉不出来。”蓝玉暖道,“还是和从前一个样。”   萧铭点点头,道:“所以这之中必有蹊跷。”   蓝玉暖顿了顿,道:“你相信谁?”如果太后说谎,那么为何本来精心念佛的她会突然来这么一招,如果她没有说谎,那么刚才那个皇帝,一举一动,一神一眼,简直是一模一样,太可怕了。 ☆、诡异的和谐【3】   萧铭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事还得从母后入手,毕竟是她给了我们这条岔道。”   在府中修养了一天,第二天便是合家团圆的除夕夜,这一天一大早,萧铭便带着蓝玉暖前往宫中。   早晨的寒气逼人,最终微微呼出一口气便能在眼前化成白雾,萧铭给她拢了拢身上的白色裘衣,拥着她上了车厢。   里面早已经是铺上了几层厚厚的毯子,一个暖炉在中央处散发着热度,宛如从寒冬瞬间到了春日一般。   马车一路向前行,晃晃悠悠的惹人眠,没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没感觉,这会儿知道自己怀孕了,倒是越发的嗜睡,这一会儿功夫,已经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   梦里自己身处的地方一会儿是白的,一会儿是黑的,一会儿又是花的,实在是不知道在何处。   只觉得耳边有人在轻轻的呼喊她,便是睁开眼睛醒过来,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宫里。   今日是除夕夜,整个朝堂停休一天,官员们不用上朝,所以倒是没有往日的熙攘。   随着萧铭来到太后的寝宫,太后这时候也是刚起身不久,正坐在桌前用着早膳,看见他们来,便招招手。   两人上前行了个礼,便在一边坐下,太后又抬手示意了一下一边的宫女再上两幅碗筷,始终没有出声。   萧铭皱眉,问道:“母后,你的嗓子……”   一边从小跟着太后的老嬷嬷替她回答道:“太后前夜里着了凉,嗓子哑的不能说话了,太医吩咐说好好休息,短期内不能再开口说话了。”   萧铭眉头皱地越发地紧,说道:“母后,这等事怎么不派人通知儿臣。”   太后摇摇头手,表示自己无碍,又让人端上来一盘子的糕点。   这糕点蓝玉暖从来没见过,通体洁白,上方有几颗小芝麻分布,两相对应,分外地明显,还没有靠近她,便觉有有隐隐的甜味扑鼻而来。   太后从怀里掏出一对护身符,慈祥地看着两人。   蓝玉暖看了萧铭一眼,却见他将手伸过去,于是,她也跟着将手伸过去。   太后一个一个将护身符绑在他们的手上,这才转过身轻咳了两声。、   老嬷嬷上前去递了递了一块帕子给她擦擦嘴,之后才道:“这是太后前些天上庙里求的,以往只求一个,这会儿三王爷娶了三王妃,太后特地多求了一个。”   萧铭点头道了谢,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交到太后的手上。   太后愣了一下,慢慢地伸手打开,却是喜极而泣。   蓝玉暖清楚地看见盒子里面的是一颗通体透明的夜明珠,很好认,是宁琨掉了,她捡起来的那一颗,在姑苏的时候,她和宁琨提起过,但是宁琨却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说不用还了,送给她的了。   那时候她本来想拒绝的来着,但是萧铭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很欣慰的接受了,还很真诚地替她谢谢他全家,这会儿没想到出现在了这里。 ☆、诡异的和谐【4】   萧铭道:“这是去姑苏的时候暖暖特地从街上淘来的,却没想到与当年母后那款如此相像。”   老嬷嬷又给了太后一块新帕子擦眼泪。   这一番喜极而泣过后,太后的情绪是稳了许多,收了夜明珠让他们吃糕点。   蓝玉暖吃了第一口的时候,是觉得很好吃,感觉以前吃的那些糕点全部都是低档货,这才是高档中的高档的,不免多吃了几片,然后很悲剧地跑出去吐了半天。   萧铭跟在她后面又是替她抚背,又是问长问短,极尽了一个丈夫的职责。   蓝玉暖吐完之后,心里担忧地起来,孕吐这个阶段,终于来了,看来可以做好减肥的准备了,暂时可以告别好吃的东西了。   太后见他们回来,也是亲自倒了一杯茶上来。   萧铭伸手接过来,放到蓝玉暖嘴巴前,很坚持地让她喝下去。   无奈,只能就这样喝下去,淡淡地清茶,倒是缓和了胃部痉挛地冲动。   老嬷嬷在一边又很有经验地说道:“王爷,王妃这是到了孕吐的时候,以后可要多照顾着一些,这时候的妇人最虚弱,往往吃了一碗粥,过一会儿又全部吐掉,所以每天要多吃几餐,就算是晚上,也要时时准备着食物。”   萧铭很受教地点点头,就差没拿个本子来记下来,之后又道:“等会儿和林太医去请教一番。”   “极是极是,想当年我们这六位皇子啊,可都是林太医接生的呢,王爷当年刚出生时,奴婢有幸在边多瞧了几眼,那模样,白白胖胖的,煞是可爱。”   说完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蓝玉暖转头看了看萧铭,少有地发现这货居然脸红了,不仅如此,他居然又拿起糕点继续吃。   他平时虽然不是像很多大男人主意的男人一般很排斥甜品,但是也绝对和喜欢沾不上边,但是今天……   蓝玉暖觉得有些奇怪,却忽然,见到他从嘴边掏出一个金币。   去,这吃东西还有金币拿啊,亏了……   太后那边呵呵地笑笑,点点头表示很满意。   一顿早餐吃完之后,门口传来哄闹的几个人声,其他的不清楚,但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地肯定是萧钟了。   一进屋,萧钟就说道:“五哥,你看吧,我说三哥肯定已经到了,你还不信,虽然三嫂怀孕了,但是也绝对不会因为这个迟到的。”   五王爷笑道:“是了,是六儿了解三哥。”   “哈哈哈。”一阵乐。   几位王爷和王妃给太后拜了一个早年,便纷纷围坐在桌子前方,本是清净的寝宫这会儿也变得热热闹闹。   太后说道:“都去见过你们母妃了?”   几位皇子虽然亲近,但是却也不是同个娘所生,皇帝的母妃是早年逝去的丁贵妃,二皇子和五皇子是淑妃所生,四皇子为贤妃所生,萧铭不用多说,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所生,与现在的太后是姐妹。   太后当年本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萧铭他妈进宫之后,甚得圣心。 ☆、诡异的和谐【5】   在怀上萧铭之后,有一次皇帝亲自陪着她回娘家,两方都万分高兴,却没想到,这一次出行,也成为了两姐妹心中难言的痛。   彼时太后已经对于皇帝那英俊的相貌万分着迷,好不容易能够亲近皇帝,心中那颗□□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这一晚,皇帝和老丈人喝了不少酒。   而萧铭他妈则因为皇帝没回来,就和她妈一起在房里聊天了,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而皇帝喝醉后,便被人送回了房间,她看见之后,就去熬了两碗醒酒汤,送到卧房,然后,那神马,各种狗血发生了,最后,连着她也一起回了宫,但是由于愧疚,她却一直没有生育自己的孩子,特别是在萧铭他妈去了之后,更是将他当成宝……   会议到此为止,几位王爷点头,二王爷说道:“都去了,母妃让儿臣与五弟和您问好,晚些再给您来拜年请安。”   “…………”太后笑着点了点头,老一辈的妃嫔,在争斗了一辈子之后,也难得在晚年过起了安慰的生活。   萧钟突然哈哈笑道:“三皇兄,你可真有两下子,这才成婚不到几个月,三皇嫂就怀上了,能不能告诉我一些法子啊?”   萧铭面上不动声色地说道:“顺其自然。”但是心里却暗自道,爷一次就让老婆怀上了,你们比不了,二十几年的精华在一晚上全部给老婆,你们比不了。   四王爷符合着道:“三皇兄是练武之人,平日饮食锻炼甚好,体质自然也好,六儿你比不上。”   “哼。”萧铭道,“四皇嫂,你什么时候也怀一个啊,都成亲一年了呢,我可能得做叔叔啊。”   四王妃脸色一红。   四王爷怒道:“去,没你什么事。”   众人又是哈哈大笑。   二王爷这会儿说道:“怎么大皇兄还不见来?”   “皇上一大早便派人来通报了,说是还有一些朝事需要处理,晚些过来。”老嬷嬷在一边说道。   众人点点头,替皇帝的辛苦伤心之余又在一边哈哈说笑。   过了不多时之后,便听门口有公鸭嗓子大太监大喊道:“皇上驾到。”   紧接着,便见皇帝率先走进来,身后的皇后抱着小皇子笑脸盈盈的买进屋子中。   众人见了,自然纷纷起身。   皇帝抬手道:“今天乃除夕,没有君臣,都是兄弟家人,坐着吧。”   太监在最上面的位置加了两把椅子,皇帝和皇后落座下来,还没说话,皇后手中的小皇子便依依呀呀地往蓝玉暖这边伸手。   呀,这小家伙难道还记得她,蓝玉暖笑了笑。   皇后说道:“三王妃,小皇子似乎还记得你啊。”   蓝玉暖笑,在新年里拍了一下马屁,道:“皇家的孩子就是聪明,这么小的年纪,就学会认人了。”   众人哈哈笑。   皇帝这时候对小皇子说道:“皇儿想不想要婶婶抱?”   小皇子嘟着小嘴吐泡泡,咿呀咿呀地伸手。   皇帝温和地抱过他,将孩子递给萧铭。   (啊,果然最近压力大了,吃了个饭回来写,就把太后写得会说话了,啊,请各位亲无视,太后还是不会说话的,555) ☆、诡异的和谐【6】   却才刚接手,孩子突然哇哇哇地哭了起来。   萧钟笑道:“三皇兄,你太严肃了,都把孩子给吓哭了,快,笑一个。”   萧铭皱了皱眉头,心里绝对否认这个说法,要是以后他的孩子一在他手里就哭,那还得了,不行,便是伸手拿了一块糕点,在娃的舌头上一放,又拿来。   娃果然不哭了,咂巴咂巴嘴里的东西,突然呸地把东西全部吐到他的脸上,继续哭。   这下子,可把全场的人弄得捧腹大笑,就连一向笑不露齿的皇帝,也露出了八颗白白的牙齿。   萧铭顿时恼了,将孩子给蓝玉暖,自己则拿过一边宫女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脸。   蓝玉暖结果孩子,也拿起卷子擦了擦他嘴边的口水,笑笑。   果然,孩子不哭了,嘿嘿嘿地发出一阵阵清脆笑声。   皇帝说道:“三弟妹果然与孩子合得来,想来以后孩子出生了,必定很幸福。”   蓝玉暖将孩子放在腿上,说道:“小皇子有这么多亲人疼他,也会很幸福的,是不是,小皇子。”   小皇子还是嘿嘿地笑。   皇帝望着她们两个,点了点头,又转头对太后道:“母后,你的嗓子好些了吗?”   太后摇了摇头,大过年的,她嗓子伤到了不能说话,实在可惜。   老嬷嬷说道:“回皇上,这两日用了太医的药,已经好多了,起码昨晚睡觉的时候,能有个安慰,不然啊,这一整晚地都是咳嗽,嗓子怎么吃得消。”   皇帝应了一声,道:“这融雪的日子是冷了些。”   顿了顿,又道:“沈审,将海外带回来的三月焚丹拿上来给太后。”   沈审是继任王公公的新一任大太监,自王公公去了之后,他便一直陪在皇帝身边。   “是,皇上。”沈审道。   不一会儿之后,沈审便拿着一个木制的盒子上来来,皇帝伸手拿过,将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颗颗枣子大小的白色圆形物体,他道:“母后,这是民间商人从海外带回来的三月焚丹,只要将此丹丸放在香炉中点燃,便能保证整个屋子中如春日般暖和一整天。”   “哇,这东西这么厉害,大皇兄点一个给我们瞧瞧。”萧钟兴奋地说道。   皇帝点点头,将东西交给老嬷嬷,老嬷嬷接过盒子,将信将疑地拿着东西放进暖炉中,果然不一会儿,屋子里顿时变得如春日一般暖洋洋,连带着整个人的起色都红润起来。   “果然是好东西。”萧铭道,“不知皇兄这东西从何处寻来,改日臣弟也弄一些回来给暖暖用。”   皇帝笑,道:“正好,我寝宫还有一些,待明日派人送去便是。”   萧铭也笑,道:“那就多谢皇兄了。”   “呵呵。”   一大家子人在屋子里接着谈天,又过了些时间,陆续又先帝的后妃前来,这一大家子在一个屋里说说笑笑,如果舍去那些天下间最尊贵的身份,便是与民间的大家庭毫无两样,只是,心中有个郁结的蓝玉暖却始终觉得。 ☆、真相【1】   在这平静的背后,似乎是掩藏着什么铺天盖地的黑暗,这一片和谐,诡异地让人发悚。   ……………………………………………………………………………………………………………………………………………   午饭过后,太后因为身体不曾大好,便要休息一会儿,于是各位后妃也告退回宫去休息,而一大堆年轻子孙只能转移阵地,来到萧铭当初还是皇子时候居住的景阳宫。   一大堆年轻人,主要的活动仍旧离不开那些,基本是民间的那些赌博活动,蓝玉暖觉得没趣,打了个哈欠。   作为三好丈夫的萧铭立即感受到老婆的倦意,便拉着她来到后边的寝宫休息。   众人自然不会阻拦,只是哈哈地笑着,脸上一片暧昧之色。   到了屋子里,蓝玉暖仔细打量着这间属于萧铭童年时光的屋子,走过一张时,她伸手拿起一朵珠花,皱眉道:“你房间怎么会有女人的东西。”   萧铭一愣,随即伸手将她手上珠花拿过,随后扔到窗户外边,道:“没了。”   “…………”这样就算没了?蓝玉暖道,“怎么?当皇子的时候你还有过几段风流往事啊,是哪个小宫女啊?”   萧铭脸色有一点点红,但是却强装镇定,道:“不是。”   蓝玉暖索性坐在床、上,道:“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   萧铭顿了顿,最后终于道:“我说出来,你不生气?”   感情还真有啊,蓝玉暖心里很难受,嘴上却道:“你说啊,说出来我可以考虑生不生你的气,但是不说,我肯定生气。”   萧铭这才道:“这东西不是小宫女的,是一个侍妾的。”   蓝玉暖:“…………”他居然有侍妾。   萧铭看她的脸色,接着道:“那年我十六岁,那时候父皇还在世,在我十六岁生辰那日,便赐了两个侍妾给我,你知道,皇孙贵族,男子到了十六岁这般年龄,还是童子身的实在少见,一般男孩十三四岁便有填房丫鬟。”   “这么说你还算迟了。”蓝玉暖反问。   萧铭笑,道:“我算是最迟的一个了。”   “…………”   “那时候我对这事也有些好奇,便没有拒绝父皇的意思,选了一个,在晚上的时候送到我房里,不过我并没有碰她,六弟不知在何事出现在我房里,说他屋里有老鼠,便被拉了去,后来,我便把这两个丫鬟给退回去了。”   “这还能退。”   “我和父皇说我不喜,要自己挑。”   “…………”   “之后这一挑,便是六年,我挑中了你。”萧铭走过来,坐在床沿吻了吻她的鬓角。   蓝玉暖哼了一声,道:“我不信。”   “那晚我真的是第一次。”他轻声道。   蓝玉暖脸一红,好吧,那晚上他的技术真当不怎么样,就只会横冲直撞的,一点也不懂得照顾女人。   “走开,我要睡觉了。”   “一起。”   两人躺在被窝中,萧铭从后方抱着她,道:“暖暖,母后是真的,或许她没有说谎。” ☆、真相【2】   蓝玉暖没有回答,过了半晌才道:“你确定?”   “确定。”萧铭道,“母后每年都会去庙里求一个平安符给我,而且那些糕点,别人做不出这种味道,母后说,吃糕点的时候,一定要吃出有金币的那一枚才能停,来年才会有福。”   “所以你今天连续吃了十几块。”   “嗯。”   接下去又是沉寂,如果太后还是关心萧氏江山的那个太后,那么说来皇帝是假的,蓝玉暖想起那个着青衣品绿茶的青年,想起那个独闯强盗窝的青年,想起那个为他挡了一剑的青年,不禁深吸一口气,道:“他不会有事吧。”   萧铭越发抱紧她,道:“不会的,皇兄一定会没事的,暖暖,放心,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很快很快。”   除夕夜在举国欢腾中度过,接着而来的便是春节,几位王爷也仿照着民间的样子,带着老婆左一家右一家地走亲戚,如此平常地到了正月十五。   这个时候,街上的人也慢慢地多了起来,萧铭这几天特别忙,三天两头连见都见不到他一面,蓝玉暖孕吐越发地厉害,常常吃下去一点点,过一会儿又全部吐出来,难受地紧,连带着,整个人也憔悴了不少。   萧铭会在夜里的时候抱着她,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温柔地说,再等等,再等等便好了。   蓝玉暖不知道他们又在计划什么,只记得在初十那天晚上,见到一个身影潜进了王府,直奔着进了随行的房间。   蓝玉暖秉着王府女主人要保护王府的原则,偷偷溜了过去在墙角偷听,却没想到里边竟然传出脸红心跳的声音。   蓝玉暖没想到随行泡马子的手段这么好,才这么几天,就把人琴瑶这一黄花大闺女弄到床、上去了,而且还是人自愿来的,不禁感叹那句男追女隔重纱,女追男隔重山。   不过,当年她追萧铭的时候,好像花费了很多力气来着。   在墙角一边听一边想,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变得很快,不禁在心里咒骂一声,这难道孕妇的欲望特别旺盛是真事?   不过不管是真是假,她还是坚持住,躲在墙角继续偷听,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里面才传出两声似乎是高、潮的叫声,然后安静了。   蓝玉暖暗骂前戏终于结束,整体要开始了之后,却没想到里面还是一片寂静,过了不久之后,屋子里总算有声音出现了,但却是呼噜声。   曹,她狠狠地竖起一个中指。   回到屋子,洗了一个澡,萧铭还没有回来,等了等,却还是没回来,便自己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蓝玉暖隐约听见寝宫外的大堂中有两个人在说话,却听不清在说什么,便起身过去光明正大地听。   穿好衣服掀开帘子,才发现外面的那个人是随行,蓝玉暖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禁觉得这厮看起来一身黑衣紧身面瘫禁、欲样子,没想到行动起来这么……这么……这么厉害…… ☆、真相【3】   随行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只是微微行了一个礼,就跟萧铭作揖退下。   蓝玉暖坐过去问萧铭怎么了。   萧铭却摇摇头说没什么,让她安心养胎。   蓝玉暖疑惑地看着她,正待再次发问,却见萧铭捂着头似乎又发作了,于是这一来,还问什么问啊。   蓝玉暖赶紧拉着他的手,说道:“萧铭,你别想,别想,静下来,静下来。”   但是萧铭却像是没听见一般,狠狠地甩开了他,这力道,用得似乎有点大,蓝玉暖要不是自己有武功在身,保准一尸两命了。   萧铭那边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流露出一点愧疚,但是转瞬又被疼痛淹没。   铺天盖地的回忆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涌进他的脑子,萧铭狂吼一声,忽然间掀掉了一张桌子,狂乱地奔出门去。   蓝玉暖紧接着跟上去,却被门外的如影喊住,让她在屋里等,自己则一转身跟上去。   这一天无疑是过得心惊肉跳,好像是过了一年那么久,到了半夜,萧铭才顶着一窝可以做鸟窝的头发回来。   他回来时神情已经安稳了,看着她,忽然就抱住了她,不一会儿,耳边似乎传来若有似无的啜泣声。   蓝玉暖不敢相信萧铭居然在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会做出如此反常的事情。   不过她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一是怕再刺激到他,二是她相信他,如果真要说,他必定会告诉她。   自那一晚之后,萧铭便忙得几乎不见人影,蓝玉暖也知道,这个秘密,或许真得如他所说,很快就要揭开了。   但是,她却没有想到,要揭开这个秘密的真相,代价是如此地巨大。   正月十五这一天,是年后第一个节日,自然是要办得体体面面,一时间,将退未退的年味似乎又回来了。   萧铭临走前说他晚上会回来与她一起过节,蓝玉暖自然很开心,中午的时候就开始和一万二胡忙活起来。   一万自从三元四喜去了之后,整个人沉寂了许多,整个年都没有说几句话。   而二胡,也没有那个闲心和一万去吵嘴,两个人平常就要么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两人下四人的棋子,要么坐在屋里发呆。   就如这会儿,一万干完自己的活,又坐到椅子上发呆了。   那娃娃脸上两只圆滚滚的眼珠无神地盯着眼前的枯树,如果是以前,蓝玉暖肯定上去捏两把,天然呆……   不过现在,倒是没那个心思。   蓝玉暖走过去,拍了拍一万的肩膀,道:“你从前一直劝诫我说如何如何忘记以前,重新生活,现在自己却这般,是不是真得说得容易做得难?”   一万看着她,半晌点了点头,道:“一下子五个人变成了三个人,要说忘记,真难,这么多年一起过来,晚上没有四喜睡在屋里,我都有些害怕。”   “所以你就跑去和二胡睡?”   一万道:“有她在屋里我安心些。”   “…………”   “我也不劝你什么,该过的日子还是得过。” ☆、真相【4】   “什么时候和二胡成亲,有了你们自己的家,或许就会慢慢的恢复了。”顿了顿,她道,“不过在此之前,报仇是必须的。”   一万捏紧拳头,道:“必须的。”   却在这时,有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道:“王妃,王妃,沈公公来选圣旨了。”   “圣旨?”蓝玉暖皱了皱眉,道,“王爷呢?”   “王爷与沈公公一起回来了,已经在前厅等候了。”   蓝玉暖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万站起来,看着她,道:“老大。”   “没事,我去看看。”   “我也去。”   来到前厅,果然已经聚集了一大堆人,萧铭站在一群太监之中显得鹤立鸡群,她一眼便在茫茫人海中抓住了他。   萧铭见到她来,也迎了上去,看着她的眼神有一丝愧疚,又有一丝无奈,最终,他在她耳边轻声道:“相信我,我永远只爱你一个人。”   蓝玉暖还没反应过来,他便拉着她跪下,那个沈公公阴森森地笑了笑,展开圣旨,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赐于三王爷萧铭做侧妃,择日完婚,钦此”   前面铺垫一堆,蓝玉暖是一句没听进去,脑海中嗡嗡地想,萧铭,侧妃,完婚几个字眼重复地来回闪动,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晕过去。   却又在这时,耳边传来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只听萧铭道:“臣萧铭接旨。”   嗡嗡声更响了,貌似她在什么时候不小心踢破了一个马蜂窝,一大堆大马蜂全部向她扑来,在她耳边嗡嗡嗡地叫个不停,顺带着,连心房中,也被叮咬了上去。   她已经不知道那群太监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房间的,只记得回过神来的时候,萧铭的俊脸就在她面前,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那双眼睛之中,只有有她的倒影,分外明亮,却会在不久的将来,容纳下他人。   她道:“你要娶那个女人?”   萧铭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犹豫。   “那我呢。”   “…………”他低下头没有说话,半晌,又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道,“暖暖,原谅我现在不知如何向你解释这个问题,那晚上我想起了一些事情,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些是不是事实,我那时候真得不知道该如何做,不过现在,我决定了,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就容不得我想不想做了,暖暖,你相信我吗?”   蓝玉暖毫不犹豫地点头,心里却又在唾弃自己,为什么这个男人伤害她这么多次,她却还是能毫不犹豫地一次次相信他,一次次原谅他。   萧铭终于露出一个笑容,道:“暖暖,我爱你。”   这是以后一个月,蓝玉暖和萧铭说得最后一句话,在圣旨下来的第二天,那个所谓杨峰将军的女儿,就光明正大地进了王府。   蓝玉暖与她一对面,差点扑过去掐死她,这女人,不就是云浮吗。   “姐姐,我回来了。”这是她和她说得第一句话。 ☆、陷害【1】   蓝玉暖冷笑,没有理会她,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萧铭,掉头就走。   一万这时候忽然恢复了斗志,哼了一声,道:“走远点诶,春天到了,怎么好像全是狐狸骚,难道狐狸也是春天发情的?二胡,你怎么看?”   二胡回应道:“狐狸一年四季都是骚的,哪分什么季节啊。”   三人的身影远去,留下后面的两个人。   萧铭淡淡地道:“你还是住回原来的地方吧。”   说完就要走。   云浮一把拉住她,眼眸中滚动着眼泪,道:“铭,你不想娶我吗?”   萧铭也未转头看头,伸出另一只手将她的手拉下,随后边走边淡淡道:“回去休息吧。”   云浮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流着泪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眸子猛地睁大到极点,睫毛微微地颤动。   ……………………………………………………………………………………………………………………………………………   萧铭自从那天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蓝玉暖听说他是去了军营,日夜把手操练,于是,这一转眼,便是过了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之中,发生的很多事情,但是似乎都是大丈夫的事情,唯一与蓝玉暖有关的便是她的孕吐停住了,胃口变得很好,一餐可以吃八个包子。   一万为了防止云浮在饭菜中下毒,每次都是秉着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壮烈之心,替她先吃四个包子,吃完之后,感觉没问题,再给她吃,于是,一万某天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肚子上多了三层肉。   还有另外一件大事就是,萧铭和云浮的婚期定下来了,就在三天后的二月十六,据某位大师说,这天是个好日子。   蓝玉暖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好日子,就觉得那天一定是她人生中最糟的一天,事实上,她猜对了,那天确实是她人生中最糟的日子,但是后面还有之一。   这天中午,她看了看太阳,觉得天气不错,就让一万搬了一条椅子,准备到花园中去坐坐,晒晒太阳,传说孕妇晒太阳有利于光线的吸收,不管对本热还是孩子都有很大的好处。   于是,这一晒,就是半个时辰,却忽然在湖上的蜿蜒石桥上,见到一群女人,为首一个白衣女子正往她坐的地方袅袅走来,屁股扭得跟个什么似得……   一万警惕地道:“报告报告,发现敌情,远方一百米处有一只骚狐狸正往这边来。”   二胡道:“收到。”   蓝玉暖睁开眼睛,微微瞟向那边,道:“哎,真是的,晒个太阳都能闻见一股骚味,真是过了个冬天发霉了。”   两人哈哈地笑笑。   不一会儿之后,云浮就屈了屈身子,向蓝玉暖请安道:“姐姐安好。”   “本来挺好的,现在不太好了。”   云浮脸上并未有什么怒色,依旧笑脸对人,道:“那要不要妹妹帮姐姐找一个大夫瞧瞧?”   “不用,你走开就好。”   这下云浮终于不笑了。 ☆、陷害【2】   少顷,只听她道:“姐姐好像不喜欢我。”   “你喜欢我吗?”   “…………”   “是啦,你看你也不喜欢我,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况且,你还正准备抢我的丈夫。”蓝玉暖哼了一声,又闭上眼。   云浮抖了抖嘴角,说道:“姐姐多虑了,铭是自愿娶我了,而成亲之后,也是我与姐姐共同服侍王爷,哪有什么抢不抢的。”   蓝玉暖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如果我让出王妃的这个位置,你想不想坐上来?”   “想。”她直言不讳。   蓝玉暖笑道:“那不就得了,谁喜欢自己的丈夫有两个老婆的,哦,错了,老婆只有一个,你是妾,但是就算如此,谁又喜欢家里多出一个人来分享自己的丈夫,对不对?”   “对。”一万在一边说道。   众人看了他一眼。   一万看天。   蓝玉暖接着道:“我不知道朝廷之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变成杨峰杨将军的干女儿,但是,坦白地说,这场战我们绝对不会输,你既然放着好好的妹妹不做,一定要做他女人,那么,就别怪这段时间过后,连陌生人都当不成,仇人,呵呵。”   她忽然站起来,刚笑了两声,却没想到面前的人突然动了下身子,那年的记忆又涌上来,她假装摔倒在她身上,而她则顺势倒下,事后萧铭却还说她不是故意的。   猛地一扎马步,这次她不能摔倒,因为这次肚子里还带着一个小的,却没料到,她并没有向前倒来,却一下子退了几步往后倒去,只听扑通一声,女人落在了水里。   “救命啊,云浮姑娘被王妃推进水里了。”   蓝玉暖眼神犀利地看向那个丫鬟,顿时,那人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带着惊恐的眼神往后退了两步,也掉进了水里。   此时虽然已经到了春天,但是天气依然刺骨的寒冷,水中更不用说了,不一会儿,两个冒上来的头已经懂得嘴唇发紫。   “救命啊,救命啊。”两个女人在水里喊。   却在这时,一个魁梧的身躯一下子跃进水中,猛地掀起一朵浪花,而后又有两个人跳入水中。   “干爹,救……救我。”云浮半沉半浮地飘在水中,呢喃着向来人求救。   于是,人自然很快就被救起来,杨峰带着那久经战场的犀利眼神看向蓝玉暖,随后一侧头,又道,“王爷,是不是需要跟本将军一个交代。”   蓝玉暖这才发现萧铭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身边。   萧铭淡淡道:“自然。”   一万在一边喊道:“交代什么交代,这个女人她自己掉下去的,关我们什么事?”   杨峰哼了一声,将身上的外袍脱下给云浮披上,道:“本将军又没有说和你们有关,你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废话,这里当然有三百两银子。”一万接到道,“刚才你干女儿自己不小心掉了三百两银子到水里,自己就跳下去了。”   杨峰哼道:“多嘴。” ☆、陷害【3】   “我只有一张嘴。”   杨峰又问边上冻得发抖的侍女,说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会将军,是……是王妃将我们推下水的,刚才小姐只是出来走走,见到王妃便和她请安,没想到王妃会忽然将小姐推下水,之后或许是怕我说出去,又将我推下水,还好将军来的及时,不然,小姐就……呜呜呜……”   二胡这时候也站出来说道:“你胡说,明明就是你自己掉下去的。”   大概是二胡的气势太强,小丫鬟一不小心又退了一步,之后又悲剧地掉进水中。   杨峰横在二胡面前,道:“黄毛小丫头,在我面前还敢放肆。”   “老不正紧,特么的一大把年纪还搞什么干女儿,你要不要脸啊。”   “放肆。”杨峰忽然想二胡出手。   二胡也不是吃素的,当下一侧身,在侧面向他挥去。   杨峰眼神一瞟,从身侧拿出大刀,只见刀光一现,二胡便捂着肚子,血快速从指缝中流出。   蓝玉暖大叫一声,赶紧跑过去,道:“二胡,你怎么样?”   二胡摇了摇头,道:“没事,小姐。”   一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萧铭的腰间抽出那把软剑,与杨峰对上了,要说二胡的武功也不差,这一招见被对方伤到,完全是因为被气到了,再加上又没见到他会突然拔出刀,所以避之不及,而这次有了防范,加上武功更高的一万,两者对打之下,显然一万占了上风。   这等将军之流,要说战场上杀敌的经验是很丰富,但是真要一对一与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对打,完全占不了优势。   一万大喊道:“我让你伤人,杀了你。”   蓝玉暖从来没见到一万眼中有这么重的杀气,心说大概是之前三元四喜的死已经对他造成了莫大的打击,如果二胡再出了什么事,他整个人说不定会奔溃。   却见一万忽然身影一闪,从杨峰的侧面一过,杨柳风在阳光下沾染了那么一点血色,只听杨峰闷声一声,已经被一万从高处踹了下来。   云浮又尖叫一声,跑过来趴到杨峰的身边,眼泪模糊道:“干爹,你没事吧?”   “没事。”   一万还想上前去,却见云浮视死如归地挡在他的面前,道:“要杀就先杀我吧。”   一万这时候哪管得了这么多,她说要杀她是吧,那客气什么,挥剑刺苍穹,而后正要往她脖子上抹时,萧铭在他身后抢过了剑,两指一伸,点住了他的穴道。   “你特么的放开我。”一万居然报爆粗口了。   萧铭道:“闹够了。”   云浮将危险已过,将杨峰慢慢地扶起来。   杨峰哼了一声,道:“三王爷,此事我会禀明皇上,让他做定夺,三日后,将军府一定等您的花轿大驾光临,云浮,跟干爹回府去。”   “干爹……”   “哪有女孩子嫁人前还留在夫家的,三日后,自然会将你八抬大轿光明正大地迎回王府。”   几人走了之后,蓝玉暖扶起二胡。 ☆、陷害【4】   方才她已经替她检查过,躲得及时,伤得不深,敷些药休息几天便好。   萧铭伸手解开一万的穴道,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见蓝玉暖看也没有看他,两人扶着二胡,转身便走。   萧铭叹了口气,虽然知道蓝玉暖并没有生他的气,但是情况放在这里,如此尴尬,又怎能没有一点隔阂坦诚相待?   ………………………………………………………………………………………………………………………………………   惩罚结果出来的是在两天后,那一天,蓝玉暖记得天很蓝,云很白,阳光很温暖,但是当沈审将圣旨宣读完之后,她只觉得周围都变得黑暗起来。   禁足一年,不得与任何人相见,想来比起鞭笞牢狱斩首已经轻了许多。   现在朝堂上的皇帝是假的,得罪了杨峰,人家想要你怎么样都行,现在这样子,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禁足的地点是初到王府时住的庭院,那座王妃居住,但是在成婚后,她却一次没住过,也以为一直不要住的庭院。   庭院的名字很好听,听雨居,是了,今后的一年,都得守着窗儿,独自夜阑听风吹雨打芭蕉,淅淅沥沥,怎一个愁字了得啊……   蓝玉暖在进入听雨居的时候,微微停住脚步,轻声对萧铭道:“我……还是会等你。”   接着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那一晚,她躺在床、上彻夜失眠,耳边有箫声徐徐传来,仿佛能看见那个紫衣男子站在围墙之上,指尖微动,嘴唇轻嘘,袅袅的乐声随风而来。   那是一曲凤求凰,她以往混迹江湖的时候听过,江湖人士虽然粗俗,但是也不乏风流剑客,男有情,女有意,好事就这样成了。   夜半的时候,却不知怎么的,本是好好的天气突然吹起了冷风,不一会儿,便听见外面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箫声依旧没有停住,蓝玉暖起身,打开门口,撑着一把油纸伞来到大门前,透过门缝,外面那个身影面朝着她,在雨中淋湿了身体,却没有眨一下眼睛。   箫声这时候更加地清晰,丝丝地混合着雨声传入耳朵,往事如电影般闪过她的脑海,他的好,他的坏,他们的开心,他们的怄气,仿佛就在眼前。   眼泪在不经意间滑落,她拼命地捂着嘴巴,背靠着门口,才没有大声宣泄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只记得雨渐渐地变大,又渐渐地变小,门那边的箫声依旧,门这边的她肚子突然猛地痛了一下,蓝玉暖捂着肚子,这才发现身上都已经湿透。   孩子,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病了。   她运气内力帮助身体回暖,接着最后望了一眼门口,缓缓地走进屋中。   纸窗阻挡不了乐声,当雨声完全消失在耳畔,当东方那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大地,当黑夜完全退去,箫声止……   屋外,清晨的空气分外的清心,枝头树梢有水滴缓缓汇聚在一起,随后悄然间滴落,在水坑间碎出万道涟漪。 ☆、生产【1】   喜庆的敲锣打鼓声在整个王府间弥漫开来,她记得在十个月之前,王府中也曾这样,只是当时坐在花轿中的人是她。   转过身,却见如影将一只蓝色的荷包放在她桌上,转身便走。   她慢慢地走过去,拿起荷包看了看,随后打开,里面是两戳黑发,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同心结。   她知道,这两缕头发,一戳是她的,一戳是他的。   她记得,第一次夜闯王府的时候,她被随行削去了一缕发丝。   ………………   一万不知道从哪里翻墙进来,推开门,坐在她的对面,道:“看着心烦,哼,老大,你不出去再打一架吗?”   “大局为重。”对于他们这种高手来说,出入这种院落完全是如出入无人之境,门口那两个大内侍卫完全是当摆设用的。   “况且,看着心烦,干嘛还要去看,你不也到这里来了吗。”   一万哎了一声,道:“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娶那个女人,是有什么把柄被抓住了吗,老大,你知道吗?”   “我只知道现在的朝堂已经乱了,皇帝……失踪了。”   一万瞬间瞪大了眼睛,之后缓缓地道:“那现在那个?”   “假的。”   “难怪,皇帝都被别人给弄走了,难怪他会这么听话。”一万点点头,惊讶过后,又趴在了桌子上,过了一会儿,道,“诶,要不我们也去弄个替身,然后我们回风启起。”   “我个大肚子跑这么远,不累吗?”   “这还没大呢。”   “快了。”还有一个月孩子就四个月了,到那时肚子就会大得很快,之后五个月、六个月、七个月、八个月、九个月、十个月,这也才过了七个月,她忽然开始担心孩子生出来之后,情况会变成什么样子。   ……………………………………………………………………………………………………………………………………………   如此在庭院中整日坐井观天,蓝玉暖在一边开辟了一块土地,在上面种了些果蔬,每日辛勤灌溉,也算有个盼头。   萧铭自那天起又没有出现过,倒是一万和二胡隔三差两地潜进来陪她下下棋种种菜什么的,当然,还有小道消息。   比如,云浮把下面的一些丫鬟奴才收买地很好,现在都敢跟他们作对了。   比如,他今天教训了一个奴才,敢对他瞪眼睛,简直就没把老大你放在眼里,替你教训的。   比如,萧铭今天陪着云浮去寺庙祈福了,一副得意的样子,然后从怀里拿出十几个平安符,说就庙里这种东西,他随便都能弄几十个来。   再比如……   反正很多很多,每次不重样。   如此,时间过得飞快,春暖花开之后便是夏日炎炎,再是秋风扫落叶,待到满城的桂花争相开放,香气久久弥漫城池上方时,蓝玉暖已经挺着一个硕大大肚子,走路都困难了。   八月中秋这一天,月亮如圆盘一般挂在空中,皎洁的月光似白霜一般洒下来,将黑暗驱散在边缘。 ☆、生产【2】   一万和二胡这天晚上又出现在听雨居内,手中提着两个篮子,脸上的笑意很明显。   两人将篮子中的美食一一放在桌子上,随后将蓝玉暖扶出房间,坐在院子的竹椅上。   “老大,几天不见,你的肚子又大了,哇,摸上去好硬。”一万伸手戳了戳蓝玉暖的肚子。   二胡伸手推开他,道:“男女授受不亲,乱摸什么。”   “我和老大什么关系,你管这么多,哼。”一万将碗筷摆好,却是围着桌子摆着五副,道,“老大,今天中秋节,我们一起陪你过节。”   蓝玉暖当然知道这两幅碗筷是给三元和四喜的,虽然他们人已经不在,但是却一直留在他们心中,便道:“好,过节,祝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干杯。”   “诶,不行。”一万和二胡赶紧拦下蓝玉暖欲往嘴边送的杯子,道,“你喝这个果汁,九个月的大肚婆还喝酒,成何体统。”   蓝玉暖笑道:“哎哟,一万都学会教训人了。”   “我是就事论事。”   “好了,喝果汁就喝果汁。”蓝玉暖笑笑。   却在这时,天空中忽然闪现出一朵朵漂亮的烟花,五颜六色,绚丽至极,她道:“那边……是皇宫。”   空气中顿时静了一下,只问烟花声声声入耳。   一万道:“老大,我们不管他,萧铭那厮和那狐狸精在皇宫过节,我们在这边过节,比他们都幸福。”   二胡迅速拍了一万一下。   一万自知说得不太好,便又停住了嘴。   蓝玉暖笑笑,桌子下的手摸了摸桌子下的那个蓝色荷包,道:“吃东西,这里看烟花的视角很不错啊。”   中秋节在似乎是有些幽怨又有些开心的气氛中过去,九月的天气已经在秋风中渐渐地冷下来,昨夜一阵寒潮过后,只闻得窗外噼啪噼啪的雨打树叶、秋风萧瑟声,早上起来时,满地的枯叶在积水中如孤舟般漂泊。   蓝玉暖这天吃了侍卫送来的早餐之后,便又躺在床、上休息,因为预产期已经快到了,朝堂那边也怕出意外,便多派了两个侍卫丫鬟以及个稳婆守在院子另一边的屋子中。   这会儿,忽然肚子一阵抽痛,她以为是往常那般孩子又调皮了,便伸手摸了摸肚子,脸上一副苦笑,却没想到过了一会儿,疼痛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更加地强烈。   当下,她感觉事情不对,孩子恐怕是要生了,便是忍着痛抓起枕头,一下子仍在桌子上。   茶壶被打破在地,很快侍卫跑过来,见到蓝玉暖在床、上捂着肚子,便赶紧跑过去,道:“稳婆,快点,王爷要生了。”   “什么?”稳婆叫了一声,马上又道,“你们快去烧热水,再按之前我的吩咐把东西都准备好。”   “是。”丫鬟道。   这时候侍卫道:“那我们呢?”   “你们大男人懂什么,在一边守着去,让开,人命关天,王爷虽然不在京城,但是要是这孩子除了什么事,我们都得掉脑袋。” ☆、生产【3】   稳婆急冲冲地来到房间。   蓝玉暖皱了皱眉,心说萧铭不在京城,那他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出去的,一万为什么没有告诉她。   但是没等她想好这件事情,疼痛已经剧烈的在身体上弥漫开来,她咒骂一声,以后再也不生孩子了,才刚开始就这么痛,接下去还不比杀猪还痛苦。   稳婆拿了一块是手帕盖在她的头上,又身后摸了摸肚子,说道:“王妃,您的羊水还没有破,现在还不能生。”   蓝玉暖真想一棍子拍死自己。   不过孩子还是很给娘亲面子的,在肚子里挣扎了两下,羊水便破了,她感觉子宫中的胎儿一点点向下滑,痛苦中带着一丝好奇,她和他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吗?   丫鬟捧着一盆热水在边上喊道:“破了破了,羊水破了。”   稳婆说道:“看见了,把这帕子拧湿,再放在王妃的额头上。”   门口忽然被推开来,二胡跑了进来,道:“小姐,你怎么样了,啊,床上怎么这么湿,怎么了?”   稳婆见拦在床前,便道:“别捣乱,那是羊水,一边去。”   一万在外面喊道:“二胡,怎么样了,你说话啊,你不说话我进去了。”   二胡回头骂道:“你个大男人进来干什么,在后面守好了。”   一万急得在原地团团打转,不知道的人还真会以为里面是他老婆在生孩子呢。   痛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大,蓝玉暖终于忍不住叫出来,一万在外面顿时虎躯一震,菊花一紧,他从来没听见老大叫这么大声过,真得很痛吗。   稳婆在蓝玉暖身边安慰道:“王妃,别急,深呼吸,然后用力,用力,马上就能生下来的。”   蓝玉暖怒道:“我深呼吸了很久了,怎么还没出来。”   然后又不知过了多久,二胡说道:“稳婆,怎么还生不出啊,都这么久了啊。”   稳婆说道:“之前就担心王妃肚子这么大会难生,没想到真发生了。”   “你是说孩子太大吗?”   “嗯。”稳婆道,“不过第一胎都会比较难生,没关系的。”   “谁说没关系,我都快痛死了,快在我肚子上按几下。”以前看电视的时候,总会看见医生按孕妇的肚子,帮助孩子生出来。   大概是这种生孩子法在这里还没出现,稳婆愣了一下,二胡这时候说道:“小姐,这样会不会出事啊?”   “你再不按我就要出事了,听我说,等会儿我们一起用力。”蓝玉暖痛的满头大汗。   丫鬟在一边见状,又给她擦了擦脸,在额头上放了一块干净的帕子。   二胡也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走过去,将双手交叠着放在她的小腹上方,数了三声,随后一用力,蓝玉暖啊地一声叫得更响了。   二胡顿时惊得手一抖。   这时就听稳婆道:“有了有了,孩子的头出来了。”   “啊,小姐,加油,马上就要生出来了。”   蓝玉暖自然也感觉到下、身有一个东西滑出来。 ☆、生产【4】   却是将自己撑得更大,更痛。   稳婆道:“王妃,听我说,深呼吸,用力,用力。”   然后在几次地深呼吸中,孩子终于扑哧一下,整个滑落在被褥中,接着便是娃的大哭声。   “生了生了生了。”稳婆抹了一把汗水,将孩子颤抖地包起来。   二胡却是蹲在蓝玉暖身边,说道:“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困,去看看孩子,不要让人伤害他。”说完便睡了过去。   二胡用力地点点头,守在稳婆身边,看她将孩子清理干净,裹上厚厚的小毛毯。   她将手伸过去了,想抱过孩子,却见稳婆一转身,道:“王妃还处在禁足期间,按理孩子应该交由侧妃娘娘抚养,二胡姑娘就不必费心了。”   二胡怒道:“我家小姐的孩子,自然由我家小姐抚养,把孩子给我。”   “二胡姑娘,这些都是侧妃娘娘的意思,你不要为难老妇人。”   “管你这么多。”一万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瞬间抢了稳婆手中的孩子,稳稳的托在手中,道,“今天就算是王爷站在这里,孩子也绝对不可能给那个骚狐狸抚养。”   “放肆,竟敢辱骂侧妃娘娘。”两个身影走了进来,赫然是云浮和她身边那个小丫鬟小五。   “就骂了,还怎么样。”一万哼道,算是彻底和人撕破脸皮。   云浮这时候道:“一万兄弟误会了,只是姐姐现在还处在禁足期间,小孩子很难得到好的照顾,现在王爷不在,我替姐姐和王爷将小王爷照顾好,等过些时日姐姐出来了,再将孩子交由姐姐自己抚养,岂不是很好。”   二胡不理,道:“给你到时候交回来的就不是完整的小王爷了,您放心,这孩子我和一万自己会带,肯定带的白白胖胖的。”   云浮还想说什么,蓝玉暖却似乎感觉到骚动,醒了过来,迷迷糊糊中,她道:“出去。”   话是对谁说,在场的人都很清楚。   小五跺了跺脚,道:“娘娘,他们把我们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就算了,我们走。”   云浮看了看一万手中的小婴孩,终究点了点头离开屋子。   留下两个侍卫,一万抱着孩子,二胡则和侍卫将蓝玉暖抱离床榻,换到一个干净的侧卧中。   整理好之后,三人这才走到一边,彼时一万正用自己那张娃娃脸对着刚出生的还是皱巴巴的娃做鬼脸抖了,二胡却道:“你干什么,别把孩子吓坏了。”   话音刚落,孩子果然哭了起来,一万和二胡看了看躺在插床、上的蓝玉暖,说道:“去外边。”   “是不是饿了。”二胡想了想,拿起热水跑了一点蜂蜜茶,随后用筷子沾了沾,放在娃的嘴里。   娃裹了裹嘴巴,一下子不哭了,等甜味消失后,又接着哭了起来。   “哟,还真饿了呢。”二胡又用筷子占了一下蜂蜜水,放在娃的嘴里,如此十几次之后,一万道,“这样不是办法啊,这沾一下沾一下要沾到什么时候去啊?” ☆、生产【5】   “用这个。”   两人转过头,这才看见两个侍卫手中分别拿着两样东西,一样是一个前端是奶嘴一样的瓶子,一个是拿着一个特盒子。   “这是什么东西?”   “王爷说这是西洋孩子用的东西,叫奶嘴和奶粉,就是用热水泡起来,就能给孩子喝了。”   一万皱眉道:“真的假的。”   顿了顿,又道,“你们是谁?”   两侍卫对视了一眼,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下,赫然是清风明月。   “是你们,你们不是跟王爷去边疆了吗?”二胡道。   清风上前一步,道:“王爷担心王爷,假装让我们离开,实则是又潜回王府,保护王妃,这些也是王爷交给我们的。”   二胡伸手拿过两样东西,将那个铁盒子打开,一股奶香顿时迎面扑来,她用筷子沾了一点,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之后道:“你们泡一些喝给我看。”   清风和明月一愣,之后拿起勺子,直接将奶粉洒在手里,一口咽下去。   一万和二胡这才放心,拿起瓶子洗干净,之后按照清风明月的法子将奶粉泡好,试了试温度,放在娃的嘴里。   娃一碰见东西,很自然地抿了两口,然后吧唧吧唧开始喝,偶尔蹬一蹬小短腿,踢一万叔叔两脚,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喝完奶之后,第一天来到这世上的孩子终于吐着泡泡在一万叔叔的怀里睡着了。   清风明月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婴儿摇篮床,说是王爷亲手做的,充满浓浓的父爱。   一万看了看,表示很嫌弃这做工,但还是将孩子放了进去,盖上被子,便一整个抬进了屋子里。   这一折腾,便是到了傍晚,几人吃了一点东西后,又专门给产后的蓝玉暖弄了些吃的。   蓝玉暖生了这一个娃,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但是看见摇篮中睡得香喷喷的孩子后,又放下了一颗心,随后吃了点东西,继续睡觉。   晚上的时候,几人商量了一下,由二胡留下来守前半夜,到后半夜的时候,再换一万,分工合理。   夜半的时候,二胡和一万换了一个班,交代了一些事情,便打着哈欠回去睡觉。   而一万呢,则是睡眠不足,坐在躺椅上,头一侧,又睡着了。   却不知在黑暗中,一个紫色的身影从窗户中悄无声息地进来,直直奔到床榻边上。   萧铭是今早上由随人蛊,也就是许久未曾出现的肥虫告诉他蓝玉暖生了,这一知晓,便再也忍不住,立马骑上一匹骏马,不停不休地骑了一整天,直到现在,才从边疆赶回京城来。   他蹲下身子,一路奔波而来,身上的衣服已经全身湿透,便是随后拿过一件衣服,将手擦干,才轻轻地触在她的脸上。   冰冷的手指虽然已经擦干,但是比起蓝玉暖脸上的温度,还是差了许多,她一惊,微微侧过头。   “暖暖,辛苦你了。”萧铭的声音有些颤抖。   蓝玉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虚弱地道:“萧铭?” ☆、生产【6】   “是我。”   “你……不是……不在京城吗?”她轻声说道。   “我回来看你。”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道,“辛苦你了。”   “孩子长得有些像你。”她继续迷糊地说着。   “嗯,和你一般漂亮。”   “你骗人,我傍晚的时候看见就是皱巴巴地一团,难看死了。”她呢喃。   萧铭笑笑,转过头去看放在床边的孩子,确实是皱巴巴的,但是,是他和她的孩子,不管怎么样,都好。   “你也睡吧,我好累。”蓝玉暖说着说着,又闭上眼睛睡去。   萧铭给她盖好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又从窗户中翻出去,换了一身衣服后,回到房间,将蓝玉暖搂在怀里,闭上眼睛。   似乎是好久没有这样抱着她了,再等一个月,一个月便什么都会好了。   …………………………………………………………………………………………………………………………………………………   第二天一早,一万被二胡给一脚提醒了,他吓了一跳,直接从躺椅上蹦起来,却是没有发出叫声。   二胡轻声道:“不是让你看着孩子吗?孩子饿了哭了尿了怎么办?”   一万道:“我没听见他哭啊,就睡着了。”   二胡哼了一声,走到床边,看了看蓝玉暖,呼吸平静地睡着,再低头一看娃,却发现这小东西居然早就醒了,眼珠咕噜咕噜转着,不知道在瞧什么。   二胡一笑,道:“这孩子真乖。”   一万道:“居然醒了也不哭,呵呵,像我。”   二胡白了他一眼。   虽然孩子是没有哭,但是不代表他没其他的事,大半个晚上过去,如果没换尿布,那里面肯定是已经洪水泛滥了,而婴儿的皮肤又是很脆弱,受不了长期的尿水浸泡,想到这里,二胡赶紧将孩子抱出来,却发现尿布竟然干干爽爽,一点尿湿的痕迹也没有。   一万指了指地上的两块尿布,然后桌上的一个奶瓶说道:“难道是昨晚老大起来过了?”   “废话,难道还是你弄的?”二胡道,“叫你守着守着,让小姐好好休息,你竟然还让小姐半夜里起身,女人坐月子需要休息好,你知道吗?”   一万低着头,越来越往下,越来越往下,之后后面,差点就要钻到地里面去了,才道:“我发誓,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二胡见他认真认错,这才松口气。   蓝玉暖睡了差不多一天,也休息地差不多了,便动了动身子醒过来,想起昨天的事情,不免又转头看边上的摇篮,却见孩子并没有躺在里面。   “啊,二胡,他在我手上拉屎了,稀稀的一片,是不是拉稀了,怎么办,要不要弄点泻药?”一万这时候在屏风后叫道。   二胡说道:“你有点常识啊,小孩子都是喝奶长大的,拉出来的当然是水啊。”   “哦,这样子啊。”一万苦笑,道,“啊,竟然还拉,二胡,你抱着他,我去洗手。” ☆、生产【7】   接下来里面便传来水声,大约是在为孩子洗屁、股,以及一万洗手。   两人又抱着孩子出来的时候,见到蓝玉暖已经躺在床头,一万道:“老大,你醒了?”   二胡也抱着孩子慢慢地走过去,道:“小姐,你还没抱过孩子吧,来抱抱,可乖啦。”   蓝玉暖点点头,伸手接过孩子,小小的身子并没有多少斤两,却是一个十足的生命。   二胡这时候又道:“不对,小姐昨晚已经抱过孩子了,一万没有醒过来给孩子换尿布,还要小姐起身,真是的。”   蓝玉暖一愣,道:“我换尿布?”苍天可见,她昨晚根本没有给孩子换过尿布,难道生了孩子后有梦游症了?不对,仔细一想,脑中顿时闪过一个身影,熟悉的怀抱,温暖的体温。   蓝玉暖皱眉道:“是他回来过。”   “他?”一万道,“谁?”   “萧铭。”   一万呵呵地笑道:“你别开玩笑了,萧铭那厮半月前就去边疆了,怎么可能回来。”   “他确实回来过,我肯定。”   一万和二胡这会儿沉默不说话了。   空气中寂静了一会儿,娃大约是怕寂寞,在蓝玉暖怀里动了动身子,蓝玉暖皱眉道:“你刚才说他去边疆?他去边疆做什么?”   之后又是安静。   蓝玉暖看两个人吞吞吐吐地,便说道:“你们说啊,到底是去干什么?”   二胡见瞒不过去,便走上前,道:“小姐,我们说了你别冲动啊。”   “…………”蓝玉暖直直地看着她。   二胡继续道:“你父皇知道你在萧和受了气,便派使臣前来让皇上放了您,并且让王爷休了那狐狸精,皇上不肯,不知怎么的,两方谈不拢,你父皇便在半月前派了一大堆人来到了边境,之言要攻打萧和,救出公主、灭了萧和。”   蓝玉暖皱了皱眉,道:“继续说。”   “然后皇上也不肯退让,带上王爷御驾亲征到了边境,现在情况什么样,我也不清楚。”   蓝玉暖听完后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心说在这一大块地方呆久了,竟然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实在是和原始人没什么差别了。   “你马上那纸笔,我修书给父皇,这两国要是打起来,那还不大乱,不是正中了银面和宁家后人的计谋。”蓝玉暖气急败坏,想不通萧铭平时这么谨慎的人怎么会中这么明显的圈套。   一万立马文房四宝侍候,蓝玉暖将自己的情况写了一下,让不要冲动,考虑下后果,便让一万将信飞鸽传书出去。   在这当会儿,二胡已经让清风明月去厨房弄了些饭菜,几人刚准备坐下吃早餐,却见外面传来一大票人的脚步声。   太后带领着一大堆皇子皇孙笑容满面地从门口走进来,一见到蓝玉暖,便道:“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孩子怎么样了?”   蓝玉暖转头看向摇篮中的孩子,却见萧钟早已经在一边一脸地馋样,就差把口水全部都滴到孩子身上了。 ☆、生产【8】   “母后,这边这边,长得好可爱。”萧铭伸手轻轻碰了碰孩子的脸。   太后一听,立马走过去,其余的各个王爷王妃也都跟着过去,对着里面的娃一通赞美。   太后半晌颤抖着手,将孩子慢慢地抱起,说道:“好,好,哀家有生之年终于看见铭儿有后了。”   娃忽然哇一声哭了起来,顿时吓了众人一跳。   萧钟说道:“好,这娃哭声响亮,身体倍棒。”   “…………”   二胡冲冲走过去,说道:“太后,我来吧,大概是又饿了,胃口可好呢,丛早上到现在,吃了好几顿了。”   太后笑道:“好好,吃得多就好。”   二胡将孩子抱到桌子边上,将放在热水里浸泡着的奶瓶拿过来,放在娃的嘴里,娃吧唧吧唧地吃。   皇后这时候说道:“诶,这东西是何物?”   一万说道:“王爷从西洋商人那里弄回来的,专门给孩子喂奶用。”   皇后看了很是喜欢,说道:“这东西倒是好。”   太后这时候才走到床边,在蓝玉暖边上坐下,叹了口气,对众人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有话和三王妃说。”   众人自然之道是什么事情,便是一一退下。   过了好半晌,太后才道:“孩子,委屈你了。”   蓝玉暖摇摇头,道:“是我自愿呆在这里的,如果我不想,谁也困不住我的。”   太后点点头,心里对这点倒是十分认同,便又道:“外边的事情,你知道吗?”   “刚刚今天才知道。”   “哎,我就知道铭儿会瞒着你。”太后道,“作为萧和的王爷,又作为风启的驸马,夹在中间,实在是为难他了。”   蓝玉暖顿了顿,道:“皇上找到了吗?”   “还没有。”太后又是叹气,道,“现在朝廷上下,都在由那个假皇帝和杨峰掌控着,要不然,你以为他会娶那个妓、女,还会和风启脑浆,实在是没有证据证明他们,为难啊。”   蓝玉暖想起昨晚那些个温柔的话语,心里突然下定了一个决心,这件事,绝对不能交由萧铭一个人承担。   太后倒是不知道她心里打的小九九,拉起她的手拍了拍,道:“哎,铭儿要是知道自己当爹了,一定很开心,但是……”后面的话她没说下去,但是蓝玉暖心里清楚。   她悄悄地道:“母后,昨晚,他回来过。”   “什么?”太后惊呼,又低下声,道,“他怎么会回来的。”   “他说回来看我和孩子。”蓝玉暖笑笑。   太后也跟着笑笑,道:“铭儿也是个痴情孩子啊。”   顿了顿,她又道:“如果……如果你能……”   “我已经给父皇寄了信。”   太后看了看她,点点头,道:“如此,最好。”   又寒暄了几次,太后又让众人进来,几位王爷王妃上前来对蓝玉暖嘘寒问暖,让蓝玉暖真得有点受不了他们的热情。   最后无奈之下,就打了个哈欠,太后一看,道:“刚生完孩子是有些累,多睡一会儿,哀家这就先回宫了。” ☆、大结局【1】   有什么需要尽管派人来说,现在非常时期,皇上不会为了这一点事为难与你的。”   蓝玉暖点了点头,便躺下来闭上眼睛,然后,居然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太后皇后等人已经回宫去,几位王爷也得为政治上的事情去发愁,如此,王妃们自然也告辞,只剩下无所事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萧钟还围着娃在打转。   二胡见她醒了,端了一些补品过来,蓝玉暖慢慢地喝下,抬头却见萧钟抱着个孩子正直勾勾地看着她,便道:“二胡,给六王爷弄一点吧,省得口水流孩子身上。”   萧钟:“…………”   接下去又是半个月的时间,蓝玉暖窝在屋子里坐月子,好吃好喝的供着,人是又胖了一圈。   萧钟这半个月里每天都会带些民间搜刮来的小玩意给娃,虽然娃是不太会玩,但是看看也挺好。   至于一万,就各处采集边疆的信息,貌似战况十分地紧急。   这天,一万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说道:“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蓝玉暖的心咯噔一下。   一万喘着粗气继续道:“边疆开战了,起因貌似是萧和部队中的一个侍卫在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抓了一只鱼,然后在另一头洗澡的风启士兵看见了,说鱼是从他手中溜走的,然后就打起来了,本来是私人恩怨,但是一不小心,成了打群架,据说,打了半天才停下,双方势均力敌,都损失好几十人呢。”   有时候就是这样,气氛紧张的时候,一点点的小事情就会造成一场大战,如同导火线,要的只是一点点火星。   蓝玉暖问道:“父皇那边还没有回信吗?”   二胡摇摇头,道:“还没有,按说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信鸽该来回飞了好几趟了,皇上就算没意思停手,也应该来个回信啊,除非……”   “除非信鸽还没飞出去就被截杀了。”蓝玉暖说道。   屋子里顿时一片寂静。   萧钟那这个木制小鸭子走进来的时候,就见到这幅情景,便慢慢地走上前来,道:“你们怎么了?”   蓝玉暖猛地将头对向他,说道:“萧钟,你知道边疆的情况了吧?”   “是。”   “那好,我现在把孩子交给你,你一定要替我和萧铭保护好孩子,我得去一趟边疆。”   话一出口,众人异口同声地道:“什么?”   萧钟走上前,道:“三皇嫂,你不要开玩笑,现在已经十月了,边疆那边已经在下雪了,你这坐月子的身体,去那边可怎么是好。”   “是啊是啊。”一万二胡符合着道。   蓝玉暖淡淡地道:“已经没办法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下去两个王国会两败俱伤,到时候坐收渔翁之利的……”   萧钟虽然好玩,但是也一下子开光了,道:“你是说有人在操控这一切,引起两国的纷乱?”   蓝玉暖摇头道:“现在不能和你说,保护好孩子,我明日一早便启程。”   (尼妹啊,我昨天手贱下了个字体的软件,结果手机瞬间崩溃,不能开机了,555,各位亲们千万要小心下字体啊,555) ☆、大结局【2】   萧钟见她坚定的眼神,再看了看躺在一边摇篮中依依呀呀挥手的孩子,重重地点头道:“我一定会照顾好孩子的。”   “谢谢。”蓝玉暖顿了顿,又道,“不过走之前还需要办一件事。”   蓝玉暖从一边的墙上翻出院子,悄无声息地来到云浮居住的屋子,里面静悄悄地,只有屏风后的水声能证明有人的存在。   蓝玉暖慢慢地走过去,还没等人反应过来,便一指点住她的穴道,将一颗药丸塞进她的嘴中,随后解开她的穴道。   “你给我吃了什么。”   “你心里有数。”蓝玉暖道,“云浮是吧,我在听雨居带了这么久,不是没能力反抗,就你那点小伎俩,我混迹江湖这么就,根本不屑。”   她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我不知道你怎么会拜上那个杨峰为干爹的,但是我知道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惹怒我,继而惹怒风启,不过我不会让他得逞的,而你这个棋子,也不要以为在这个王府中就把自己当个女主人看,我今天不杀你,是看在你母亲照顾我婆婆多年的情分上,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对孩子做什么,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听懂了吗?”   云浮机械般地点点头。   “从今天起你就呆在这里不要出去了,吃了这药的人不能见光吹风,如果一旦被光晒到,皮肤马上就会起斑,进而一点点蜕皮,腐烂,如果被风吹到,那说不定你的一头秀发就会立马脱落,你知道我不喜欢骗人的,记牢。”   说完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云浮愣了半晌,继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皮肤,忽然大叫起来。   …………………………………………………………………………………………………………………………………………………   第二天一早,蓝玉暖便在一万二胡萧钟的嘱咐下走出大门,临走前,她作为一名母亲,还特别回头看了一下萧钟怀里的孩子,然后在他脸蛋上留下一个吻。   一路向北,天气便越发地寒冷起来,蓝玉暖刚生完孩子不久,身体还处于一个虚弱期,所以每向北一些,她都要再多穿一件衣服。   于是到了边疆的时候,她骑着马踏在没过小腿的雪地中,身上裹着厚重的毛皮大衣却还是被冻得瑟瑟发抖。   坐月子的时候最不能受冻,这是作为女人最需要知道的常事,蓝玉暖虽然也知道,但是却依旧坚持着。   前方走来一对巡逻的士兵,蓝玉暖皱了皱眉头,在附近的一块石头后方躲下,却没料到,那群士兵竟然也在石头的对面停了下来,然后就是悉悉索索的解衣服的声音。   “哎,这天气越来越冷了,在这样下去,我就算不战死沙场也要被冻死了。”那人说完话之后,便有一大片液体撞击石壁的声音响起,所谓水滴石穿,有腐蚀性的尿显然更甚。   又听另外一个人说:“是啊,这两国本是友好之国,怎么就突然要打战了呢。” ☆、大结局【3】   “要说皇上也真是,针对谁不好要针对三王妃呢。”   “是啊,听闻三王爷半月前产了一个小王爷,模样很是可爱,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缓和一下两国的关系。”   那人还想说什么,却见一边跑来一个士兵,喘着粗气说道:“沙小将,不好了,不好了,风启方才已经给我们下了战书,杨将军已经命人去击鼓,可能马上就要开战了。”   那个沙小将一听,立马系起腰带,骂道:“草,杨大哥是最近是怎么回事,以前万万不会如此莽撞的,走,我们去瞧瞧。”   一行人立马消失在前方。   蓝玉暖从石头后面走出来,心里急得不得了,也是立马翻身上马,向着军营前去。   却才行到一半,便听有击鼓声响彻了整个边疆。   所谓一鼓作气,在边疆听见这声音,就算是从不知道怎么打战的人也明白这是两军即将开展。   她皱了皱眉,鞭子一记抽打在马屁、股上,只闻一声啼叫,马匹奔腾而出,溅起路上一大片雪花。   远远的,便能看见前方竖着一面萧和的大旗帜,大队守门的士兵站在前方一动不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却在这时,突然一个人道:“前方何人,速速下马。”   蓝玉暖也没时间和他们废话,大声喊道:“让开,我要见萧铭。”   “速速下马,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蓝玉暖将身子趴在马背上,手里紧紧拽着马鬃,狂风暴雪从她脸颊耳边擦拭而过,如刀割一般。   那群侍卫也显然不是开玩笑,见她依旧自顾自往前冲,便一挥手召集了一大群弓箭手,刀光剑影之间,密密麻麻的羽箭已经呈势如破竹之势向她□□,尔后只是一眨眼,羽箭便已经近在眼前。   她侧了侧身子,躲过一支,随后内力凝结与掌间向前猛地一拍,数十只羽箭便如遇见了一睹无形的墙,纷纷落下,擦在雪地之中。   那士兵并不惊讶,随后又是一挥手,另一批士兵上前,依旧是羽箭如雨滴般落下。   蓝玉暖一拍马屁股,马儿受惊,再次加速奔向前方,羽箭纷纷擦过她的头顶,一支支擦在方才经过的雪地上。   士兵们也是训练有数,下一批弓箭手马上调整进攻姿势,这一次,羽箭却纷纷落在了她面前。   蓝玉暖一拉缰绳,将马匹拉回在原地,怒道:“让开,我是……”   话还没说完,便又是一批羽箭。   蓝玉暖见情况不多,一下子从马上翻身落地,在雪上滚了一圈之后,避开了箭雨。   她拢了拢衣服,随后脚下一拍雪地,便突然向上飞了起来。   踏雪无痕。   白泽裘皮大衣下的身影,仿佛与万里无垠的雪地融为一体,众人只能隐约见到一个身影来回穿梭的在雪地间,却无法让人确定她的位置。   弓箭手们手里拉着弓,却是左右摇晃,不知该如何射出这一箭。   却在这时,空气中有嗡地一声响起。 ☆、大结局【4】   是箭脱弦的声线,蓝玉暖猛地一惊,只觉得后方有强劲的杀气向她□□。   这种射箭的内力,她在哪里听过,脑中猛地浮现出三元四喜落下山崖的那一刻,那射向他们的箭气也是这般,连气息都完全吻合。   她猛地一转头,单手向前一握,便抓住了箭身,奈何产后的身子并未恢复,箭上的内力显然比她要强劲很多,她皱着眉,身子随着箭的方向往后退去,却依旧快不过它,只见肩上有鲜血慢慢溢出,蓝玉暖单脚往后一蹬,身子止住。   她抬起头慢慢地看向不远处,那里站着一个黑衣男人,手上还摆着方才射箭的动作,他脸上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在雪地中与之融为一体,仿佛是没有脸一般。   “那天射箭的是你。”蓝玉暖怒道,“银面,你等着,马上就让你加倍偿还。”   “我等着。”银面难听的声音在洁净的天空下响起,随后转身离开。   蓝玉暖哼了一声,将箭从肩膀处拔出,所幸只扎进去一点点,伤得并不重,稍稍包扎一下就行。   她看了看军营的大门,在那群士兵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忽闪忽闪地翻墙而过。   军营很大,一个个帐篷被搭在平地上,周围有满满的积雪覆盖着,凌乱的脚印昭示着方才有大批人走过。   蓝玉暖不知道萧铭住在哪里,或者说,此刻他已经亲自前往战场,不由心里更是紧张,连肩膀处的大衣被血水浸湿了也不感觉痛。   右手突然被一个人拉住,蓝玉暖转身反手就是一下,却被那人拦下。   她瞪大眼睛,道:“如影,王爷呢,去哪里了?”   如影皱着眉,道:“王妃,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肩膀怎么了?”   “你别管我。”蓝玉暖道,“萧铭去哪里了,快点告诉我。”   如影看了看她,说道:“跟我来。”   如影带着她一路向更北边奔驰,果然在边疆出,看见了大批大批的战士列队整齐地站在远处,而两军的最前方,立在马上的分别是杨峰与风启皇帝蓝弘博。   蓝玉暖见此稍稍松了口气,虽然没见到萧铭,但是有蓝弘博在,也好说话,总之先别打就行,这一战一旦开打,两国的关系就算是正式破裂了,而天下也将陷入混乱。   却在这时,肩膀上突然一阵剧痛,蓝玉暖这才发现这么久了,伤口居然还在流血,顿时,一股不祥的预感出现在她脑海中。   但是此刻的情况显然不容许她想这么多,她从怀中拿出一颗百花仙露丸,草草服下,随后对如影道:“你先上去说一声,就说我来了。”   如影担忧地看了看她,最终还是飞快地上前去。   蓝弘博注意到这边的时候,蓝玉暖已经走到两军的中央,说道:“父皇,别打了。”   蓝弘博这时才注意到是女儿来了,顿时大喜,急忙跳下马,跑过去,抓着她的肩膀,道:“是暖暖,真是是暖暖,我的乖女儿。” ☆、大结局【5】   蓝玉暖被他碰的倒吸一口冷气,蓝弘博皱了皱眉,问道:“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是不是萧和的那班王八蛋,父皇这就把他们全部都灭了。”   蓝玉暖摇摇头,道:“不要,先不要打,父皇,我没事,真的没事,不要打。”   “那可不行,他们那帮王八蛋欺负你,父皇一定要为你出气。”   蓝玉暖:“…………”这个人怎么这么讲不听啊,于是两眼一翻,装晕。   果然,蓝弘博叫了一声,就抱着她上马,说道:“彻,彻,先给公主治伤。”   众战士:“…………”   杨峰在后面大喊:“蓝弘博,你是不是怕了才把你女儿当借口?”   蓝弘博理都不理他,直接将蓝玉暖运走了。   于是,一方撤军了,另一方当然打不起了,这场未开始的战便在一个女人的假晕中结束了。   却在西边的雪山绝顶之上,屹立着两道身影,一抹紫衣飘飘,一抹青衣撩撩。   “你输了。”紫衣男子见下方的军队相继撤去,淡淡道。   青衣男子面容绝色,半晌婉儿一笑,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日。”   青衣男子挑了挑眉,并未说话,雪上之上又恢复宁静。   …………………………………………………………………………………………………………………………………………   蓝玉暖被抬回风启的军营之中,简单地包扎了一下,随后就听侍卫报道说外面有个黑衣男子求见。   蓝玉暖心知是如影,便点头让他进来。   蓝弘博虽然不愿意,但是女儿都说话了,还能怎样。   如影进入军营之后,蓝玉暖便问道:“王爷呢?”   如影摇头道:“方才我问过杨将军,说王爷本是一起前来的,但是中途突然不见了。”   “不见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如影皱眉,摇头。   这时蓝弘博说道:“大概是去找宁家的后人了。”   蓝玉暖一惊,道:“父皇你知道?”   “其实……”蓝弘博叹了口气,道,“其实这是我和女婿还有杨峰一起演得一场戏,为得就是让宁家后人自动现身。”   “…………”   蓝弘博继续道:“当天女婿前来找我,问我是否知道当年宁家的事,我当时还有所顾忌,装糊涂不知,后来他干脆把话说明白,我一听,却才知道宁家的后人在百年后来寻仇了,这才和盘托出,但是我也只是在我父亲口中知道要我们世代谨防宁家的后人,却不知是为何原因,后来他告诉我萧和的皇帝已经被偷天换日了,而宁家的后人也在这时候消失了,于是为了引出宁家的后人,他便假装步步踏入他们的陷进,而我则配合着演了这场戏,宁家最想见的便是两国之间交火,从而导致天下大乱,所以这种时刻,他定是不会错过。   蓝玉暖听完后才知道在她禁闭的期间他做了这么多事情,便又问道:“父皇,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大结局【6】   “在边疆,要看好戏最好的地方,当然就是西边的雪山绝顶,或许会在那里。”   蓝玉暖一听,顿时下床穿好鞋子。   蓝弘博道:“女儿,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去找他。”   “急什么,他办完事情自然会回来,你现在这身子,经不起折腾。”   “父皇,我不放心,如果他有什么意外,我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办。”蓝玉暖深吸一口气,道,“如影,你陪我上去,父皇,我生了一个男孩,有空,你可以去瞧瞧。”   她这话看似普通,但是一听,却能明白画外音是如果他们有什么意外,就让他多多照顾孩子了。   走出帐篷,蓝玉暖与如影分别骑上一匹骏马,飞奔向雪山而去,   而此刻,在雪山之上,两抹身影依旧茕茕独立,宛如仙人一般,天空中密密麻麻的大雪飘零而至,不知是怎么的,有一朵特大的雪花在空中显得特别明显,它落得比别的雪花都快,在风中,渐渐地下落、下落、下落,终于在落地的一刹那,两抹身影同时动起来,激战在一瞬间爆发……   天气似乎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杀气,越发配合着他们,只闻狂风暴雪如雪崩一般,密密麻麻地看不清眼前的景物。   蓝玉暖骑着马匹一路狂奔,终于在黄昏时分赶到了雪山绝顶。   两抹人影各自手持着一把剑,强劲的内力从他们的周围扩散,雪花还未进他们的身体,便迅速融化弹开去。   只见青衣男子拿起手中的剑在地上轻轻一划,没过膝盖的雪便似一张地毯一般,忽的被掀起,接着从高空中奔涌而下。   下方的紫衣男子并未动身,只是挥剑指苍穹,随后剑身在空中似有若无地画着圈圈,雪毯子在这时碰的一声落在地上,掀起万道雪浪,却唯独男子站立的地方纹丝不动。   蓝玉暖站在不远处大喊了一声,两人顿时停下手,纷纷向这边看来。   蓝玉暖却是没有去看萧铭,而是将目光放在哪个青衣男子身上,只在一刹那,她便感觉周围的雪景变成了无尽的南极冰川,冻得她喘不过气来。   那个男子,素来穿着明黄色的黄袍,却是在私下里,极喜欢青衣,他说,穿着青衫,坐在青色的竹林之中,品着青色的茶水,能有一知己陪伴,便是最好的了。   他记得那时候的他,说话时语气温和,嘴边永远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淡淡地微笑,让人感觉分外舒心。   宛如此刻,他手中拿着长剑,却依旧笑得温和,但是这一次,蓝玉暖再也感觉不到温暖。   “小玉儿,很惊讶吗?”他笑了笑说道。   蓝玉暖退后一步,不可置信地道:“你便是他?”有谁能够猜到,通知萧和这么多年的皇帝便是一直想要毁灭萧和的宁家后人。   “是了。”   蓝玉暖还是不相信,又是重复地问了一遍,却依旧是同样的答案。   萧铭不知在何事走到了她身边,将她圈入怀中,道:“怎么来了?” ☆、大结局【7】   蓝玉暖趴在他的怀中,说道:“这便是你当初不敢面对事实的原因?”   萧铭点点头,道:“当时随行和我说他的心脏是在右侧的,我便猛然间想起小的时候,有一次他病了,我便带着一名御医前往给他医治,御医诊完脉之后,颤抖着说了一句话,却在这时,父皇突然冲进来,拔剑便杀了御医,我当时一下子愣住了,父皇却还是拿着剑指向我,他那把剑上还留着方才杀人的血迹,一点点往下滴,我只记得当时眼前刀光一闪,我便晕了,而后我便忘记了从前那一年发生的事情,那时想起来时,才知道御医那时候说得是右侧的心脏。”   “右侧?”蓝玉暖猛地想起在姑苏城的时候,三元四喜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死的,而皇帝在那一次为了救她而受伤的时候,三元也曾经为皇帝诊过脉,凭借三元的医术,心脏在右侧,这点很轻易就能看出来。   “是你让人杀了三元四喜的?”蓝玉暖恶狠狠地说道。   皇帝一笑,道:“她知道了我的事情,所以……”   后面他没有说,但是蓝玉暖知道是她必须得死,她紧咬着嘴唇,唇边渐渐溢出一丝鲜血。   “你和宁琨是什么关系?”她道。   皇帝淡淡地说道:“他便是我,我便是他。”   “所以一开始,你便知道在瓦缸寨的是我,而之后掉了珠子,更是要让萧铭发现我的踪迹,从而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他很坦白,“不过我没想到,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竟然还是没有让你父皇攻打萧和,还心甘情愿地嫁给……”   蓝玉暖打断他,道:“那晚你究竟有么有做什么?”   “做什么?”   “…………”   “你认为呢?”皇帝一笑,道,“我真的喜欢你。”   “我不屑,三元和四喜的事情就算是还你的救命之恩,从此以后各不相欠,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阻止我喜欢你。”皇帝依旧是笑。   蓝玉暖回过头,对萧铭道:“你父皇那时候知道他是宁家后人,为什么还留着他。”   萧铭摇了摇头,心里却知道这或许是愧疚。   蓝玉暖又问:“之后你父皇对你做了什么?”   萧铭叹了口气,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   皇帝在这时候说道:“当时父皇将他打晕之后,便让他服了一种药,这种药有很强的副作用,能让人忘记一段事情的,而时间久了之后,记忆力便会慢慢地变差,到最后,每一早起来之后,便会忘记前一天发生的事情,周而复始。”   “…………”蓝玉暖不可置信地看向萧铭。   萧铭确实摸了摸她的头,道:“没事的,真要到那个时候,我师傅已经将我的毒素压住了,怎么也还需五六十年才能发作,那时候,我们都已经老了。”   蓝玉暖颤抖着道:“真的吗?”   “真的。”   皇帝那边露出一个嘲笑,却道:“玉儿,真得不考虑我吗,我没有哪一点比他差。” ☆、大结局【8】   蓝玉暖这时候已经接受了他便是宁家后人的事实,她深吸一口气,道:“我只爱他。”   皇帝眼神一紧,第一次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冷声道:“他们萧家的人有什么好的,一群自私自利没有人性的畜生,连最基本的廉耻都都没有,这样的人还算是人吗?”   萧铭怒道:“你没有资格说父皇,是他明知你是宁家人,还抚养你长大,将皇位传与你。”   皇帝不屑道:“他那是愧疚,想用这么皇位收买我,你认为我会稀罕吗,我不屑,我要毁了这两个王国,是他们让我们宁家家破人亡的。”   顿了顿,又道:“你们大概还不知道一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他呵呵一笑,道:“对了,他们当然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你们,这对于谁来说,都是耻辱。”   “一百多年前,我们宁家本是全国最大的商人,所谓富可敌国,树大招风,我太爷爷便将财产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全部捐给国库,另一部分则秘密藏了起来。”说道这里他呵呵一笑,道,“其实宝藏真得存在,只是没人知道罢了。”   “之后几年,倒也过得平静,当时的皇帝和我太爷爷称兄道弟,还封了爵位,外人看来,我宁家是皇帝面前红人,分外的荣耀,但是伴君如伴虎,我太爷爷心中一直忧愁,他虽然早早地便在打算带着全家出去海外,但是没想到那一天来得这么快,说起来,我太爷爷能和皇帝认识,也是因为一个女人,便是当时的皇后,我太爷爷曾在路边解救皇后与歹徒之手,从而皇帝很是感激,当时他们两个爱得很深,整日如胶似漆,也曾经是幸福的一对,但是有一天,我三人出门游玩之时,皇后的手被刺扎破了,皇帝很心急,到水潭边包扎之时也被扎了一下,于是,两人的血意外的同时地滴落水中,你猜怎么着,他们的血居然能融合在一起,我太爷爷当时从不远处拿了一些伤药过来,却没想到见到这情景,也是惊呆了,半晌才假装大喊了一声,表示自己才刚刚来到,那两人很惊慌,一下子搅乱水中的血迹,之后便装作无事的样子。”   蓝玉暖大喝道:“不可能,皇后是我们风启的公主,怎么会这样。”   萧铭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袖子下的手却在渐渐的收紧,青筋毕露。   皇帝继续说道:“笑话,你以为她是风启正式血统,她只是皇帝路过风启时,认识的一个民间女子,后来为了两国的面子,风启国君才赐了个公主的称号去嫁与萧和。”   说完又看向萧铭,嘲讽似得一笑,道:“后面不必我说也知道为什么你们姓萧的要将我们宁家全部灭门了吧,就是因为我太爷爷知道了这件事,竟然残忍地将我们宁家上上下下几百口全部杀害,连刚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你自己说,你们姓萧的是不是禽兽不如?”   (马上就要完结了,还有神马漏洞说,你们和我说下啊,我完全忘得差不多了) ☆、大结局【9】   萧铭没有说话,脑子里有片刻是混乱的,他想了各种各样的原因,却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是这个原因,是了,乱伦之事,为天下所不齿,他们作为皇帝皇后,又怎么能容忍别人知道此事?   蓝玉暖看了看萧铭,知道他此刻心里也不好受,便道:“就算如此,你也不能设计全天下的老百姓与水火之中。”   “这天下是他们的天下,要怪就只能怪他们。”   “你……”   萧铭打断她,道:“不管如何,今日都该是时候了断了。”   “你们一起上吧,能死在玉儿的手上,我心甘情愿。”皇帝看着蓝玉暖淡淡地笑。   “哥,你疯了,你死了我怎么办。”后方的雪堆中突然冒出一个白色的身影,三下两下跃到皇帝的身边,又对对面的人,道,“你们三个欺负一个,不怕丢人吗,随行,出来。”   众人一惊,看向那雪堆后方果然又出现一个身影,赫然是许久不见的随行。   蓝玉暖站出去说道:“随行,你不会是想要背叛我们吧。”她从怀里拿出一块料子,却是三元死前留下的。   随行愣了愣,慢慢地走向她。   琴瑶在后面看的火大,大跳着说道:“随行,你不是说会一辈子陪着我对我好的吗,你给我过来。”   随行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最后轻声说道:“对不起。”   声音在山崖之上飘荡,缓缓落入琴瑶的耳朵。   琴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走到蓝玉暖和萧铭身后,只觉得脚一软,幸而有皇帝扶着她,才没有摔倒,她伸出手,颤抖着指着他,说道:“你……你骗我。”   “对不起。”依旧是轻声地道歉。   皇帝在后边说道:“好妹妹,怎么会信了那个男人的话,让你在庄里好好呆着,怎么还是要出来乱跑。”   琴瑶呜哇一下哭出来,伸手抱着皇帝,道:“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把事情都告诉他了,我以为他说得是真的,他说要和我一起浪迹天涯,再也不管朝廷的事,呜呜……”   皇帝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不哭了,哥哥没有怪你,让他们知道我的踪迹,正好可以今日一并解决了。”   琴瑶突然一抬头,恶狠狠地看向随行,半晌,她说道:“我忘记告诉你了,我怀了你的孩子,但是,你永远都见不到他,我要你后悔一辈子。”   说完从腰间拔出一把小刀,一下子插、进腹部,顿时,鲜血直流。   随行大喊一声,猛地奔过去,却还没到,便被皇帝一掌给打了出去,一口鲜血吐在洁白的雪地上,他伸手出,在雪地中边爬边说道:“瑶瑶,瑶瑶……”   皇帝将琴瑶快速地放在雪地上,迅速点住她周边的穴道,焦急地说道:“瑶儿,瑶儿,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为了这么男人,值得吗,你还有哥哥啊。”   琴瑶嘴角流着一丝鲜血,笑呵呵地说道:“哥哥,你……你不要难过。” ☆、大结局【10】   “我们……活了这么多年,每天都在想着怎么报仇,我过得好累,现在,终于能够解脱了,我很开心。”   说着嘴中又流出一大片鲜血,皇帝哽咽道:“你等着,我去杀了他。”   琴瑶却是拉住他的袖子,笑了笑说道:“哥哥,你不要杀他,我想他记着我过一辈子,内疚一辈子。”   随行一愣,眼泪顿时如雨下。   蓝玉暖心知这个女人想必是爱极了随行,虽然很生气,但是这时候还念着让他活下去。   琴瑶继续道:“哥哥,如果可以,我也想你能放弃报仇,这些年,我们做得太多了,也错过得也太多了,在和他一起的日子里,我也想着能有一个家,无忧无虑,真得很快乐。”   鲜血从她的嘴角与腹部大片大片的流出,染红了地面上的白雪。   蓝玉暖也不免为此感动,看了看萧铭,上前一步,却是活生生地倒了下去,随后世界一片黑暗。   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置身于冰窖之中,周围没有一点暖意,蓝玉暖颤抖着睁开眼,面前却是一张憔悴的面庞,她能感觉道他身上的暖流,但是自己的身体却是如铁棍一般,没有一点温度。   “好……好冷。”她颤抖着说道。   萧铭将她抱得紧紧地,一手放在她的腹部,源源不断的内力灌入她的体内,却像是南极中的一根小火柴,收效甚微。   蓝玉暖看向他,说道:“我到底怎么了?”   “没事,只是着凉了,一定会没事的。”他低吼,手下却更是用力。   好一会儿之后,蓝玉暖终于觉得身子暖了一些,她伸手将萧铭头上的汗水擦去,说道:“我到底怎么了?”   “没事的,暖暖,没事。”他抱紧她,有泪水滴落在她的脖子上。   蓝玉暖想了想之前的事情,说道:“我是不是中了银面的毒?”   身边的人浑身一震。   蓝玉暖顿时明了。   萧铭离开床榻,将被子给她盖好,又在一边加了许多炭火,说道:“再休息一会儿,一定会没事的。”   “我睡不着,梦里好像是掉进了冰窖之中,真得好冷。”   萧铭从一边的桌子上拿过一个瓷瓶,将里面的一颗药丸倒出来,说道:“来,服了它。”   蓝玉暖看了看,说道:“这是百花仙露丸。”   “嗯,吃了它你就会没事的。”萧铭声音有一些痛苦。   蓝玉暖知道这药只能压制住她的毒性,却不能治愈,但也没有拆穿,一颗药能抵制三天的毒性,瓶子中还有九颗,一个月,还能和他在一起一个月,已经很好了。   将药服下之后,身子渐渐地回暖,但是也是低于一般人的体温,蓝玉暖笑道:“我想出去走走,今天天气好吗?”   “好,今天出了日头,阳光灿烂。”萧铭伸手将她横抱起,又披上一层厚厚的衣裳,说道,“你想去哪里?”   “我想回京城,我想孩子。”   “好,我们明日便启程。”萧铭抱着她在院子中坐下,冬日的阳光铺洒在他们身上。 ☆、大结局【11】   如一对璧人,却在当中透着一股背上的气息。   “我在府中的时候,想着你们萧氏取名字真奇怪,都要取一个是金字旁的字作为名字,你说金字旁的字吧,又不是很多,有些还难听,你们家这么多代人,还不会重复啊?”   萧铭淡笑道:“目前还没有重复,以后或许会变,变成木字旁、水字旁、火字旁了。”   蓝玉暖呵呵一笑,道:“那我们是看不见了,我找了这个多个月,找出来好多个字,有萧铁、萧银、萧铜、萧铝、萧针、萧钉,你觉得怎么样?”   “都不错,可以拿着备用。”   蓝玉暖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胸口,道:“你骗人,我是骗你的,这些字不到真没有字的时候,谁会拿来用啊,我选了一个铄字,萧铄,怎么了?”   “萧铄,铄,将金属熔之之意,好,就叫萧铄。”   “呵呵,我想了好久的。”蓝玉暖渐渐的闭上眼睛,道,“萧铭,我又犯困了。”   “那便休息一下吧,明早我们便回去见铄儿。”   接下来院子中便是一片寂静,远方的西边,夕阳慢慢地沉落在雪山之后,将晚霞照得姹紫嫣红,一滴雪水从树梢枝头滴落下来,在小水坑中荡出阵阵涟漪。   滴答,便是一秒。   第二天依旧是风和日丽,萧铭叫了一辆马车将蓝玉暖扶上去,如影拿起鞭子,在马屁、股上一抽,马儿受惊鸣叫了一声,飞快地往前跑去。   五天之后,他们回到京城,下车前,蓝玉暖服了下第三颗百花仙露丸。   因为是临时回来,所以门口大关着,也没有人出来迎接。   边疆前线的战斗已经结束,昭告天下的理由,萧铭和蓝弘博商量后便是因为她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所以为了这娃,不打了。   而萧和皇帝的事情,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天下百姓交代,所以便又找了一个差不多的人,易容后假冒代替之,后面的事情再议。   蓝玉暖有问过她晕倒之后的事情,萧铭只是淡淡地说宁琨和他妹妹离开,说再也不回来了,而随行,则是整日萎靡不振,这会儿还在军营中躺着。   敲开大门,来开门的居然是萧钟,他手里抱着一个娃,两眼愣愣地看着他们,好像没反应过来,半晌,他喊道:“三皇兄,三皇嫂,你们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二皇兄不是说军队还在整顿,三天后才出发吗?”   萧铭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着他手中的孩子,随后慢慢地伸出后,将孩子抱在怀里,很轻,身上带着一股奶香,不过貌似比那晚回来时抱着要厚实了一些。   他道:“暖暖,他的眼睛像你,转来转去很是机灵。”   蓝玉暖靠在他的身上,伸手欲摸孩子的脸,但是一想起自己的体温,又缩了回来,道:“十天不见,长开了一些,粉嫩嫩的,孩子,叫娘。”   边说着,居然就这样哭了出来。   是了,孩子才刚出生,做娘的却马上就要离开他,这怎么能不伤心。 ☆、大结局【12】   萧铭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搂着蓝玉暖,低下头去轻轻地吻她。   萧钟这会儿就算再笨,也算是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便道:“三皇嫂,你怎么了?”   萧铭道:“你去准备一些吃的,让人送到房里来。”   “额……”萧钟还想问,却见萧铭已经拥着蓝玉暖抱着孩子向前走去。   ………………………………………………………………………………………………………………………………………   转眼又过去五天,京城的十月并没有那么冷,尤其是今天阳光灿烂,如果在外边走动一番,还能出一些汗,蓝玉暖披着大衣坐在院子里,用手轻轻地咬着摇篮中的孩子,孩子嘴里吐着一些泡泡,又吧唧吧唧两下吞下去,呼噜呼噜打着小鼾睡着了。   萧铭捧着一碗汤药过来,坐在她面前,道:“二胡顿的,喝一些吧。”   蓝玉暖摇摇头,道:“喝不下了,不想喝。”   萧铭却是不勉强,将碗轻轻放下,道:“御医已经在配置解药了,我也让我师傅来帮忙,他肯定会有办法的,暖暖,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要过,你要一直陪着我,我怕孤单。”   坚强的男人竟然趴在她的胸前低声啜泣,蓝玉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道:“以前也不都是一个人过得吗,久了就习惯了。”   “以前是未曾拥有过,一旦拥有了,怎能让她离开,暖暖,你说铄儿让谁照顾会快乐些?”萧铭问道。   蓝玉暖一愣,道:“你……”   “我还在犹豫不定,二哥稳重,交由他铄儿将来必有所作为,四弟博识,交由他铄儿将来也不定成为江南才子,五弟喜乐律,风流艺人或许也不错,至于六弟,跟着他,铄儿会过得很开心,呵呵,你说,等我们两个走了之后,他该跟着哪个叔叔伯伯?”   蓝玉暖一下子将他从身上推开,怒指着手,道:“你……你一定要让你的亲生儿子跟着叔叔伯伯过吗,你有没有想过他从小没有爹娘会多伤心,你……”   萧铭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肯喝药,等你好了,我们可以一起看着他长大,还能给他添些弟弟妹妹,我们一家人,过得会很开心的。”   蓝玉暖的呼吸渐渐平静,享受天伦之乐,这于谁来说,都是最想要的,只是,她真得可以吗?   眼前伸过来一只汤匙,蓝玉暖张开嘴,默默地将那些苦药吞下。   如此,时间一天天过去,瓷瓶中的百花仙露丸一天天少去,当第九颗被服下时,时间已经到了十一月下旬。   此时已到了深冬,天气越发的寒冷,蓝玉暖每天每天地窝在被窝里,却是丝毫感受不到一点点暖气,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像是结了冰,不能游走在身体的各处。   萧铭每天都给她灌输极大的内力,身子也跟着一起虚弱下来,本是俊脸的脸上已经是颧骨凸显,瘦到不行。 ☆、大结局【13】   一万和二胡抱着娃在屋子里喂奶,心里是那个伤心啊,却是一点点忙也帮不上。   “师傅这个老东西死到哪里去了,三元四喜死了,这会儿脸老大也要死了,怎么还不出来,二胡,我们出海去找他吧。”   二胡叹气道:“这人海茫茫,找得到吗,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不找就一点希望也没有啊。”   “哎。”二胡又叹气。   一万垂首看孩子,道:“如果师傅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答应给他洗一年的衣服,包括袜子。”   “嘿嘿,好一万,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窗外传来一个调笑的声音。   两人一惊,顿时站起来张望,道:“师傅,是你吗?你在哪里?”   “这不在你们身后吗?”   两人转过头,眼前赫然是盗圣白玉汤那张老脸。   一万哇唔一下哭出来,道:“师傅,你终于来了,三元四喜死了,老大也中了寒毒,你快救救她吧。”   老头子大手一挥,道:“知道了知道了,把孩子给我,我的曾孙加徒孙啊,长得真可爱,给太爷爷亲一个。”   说着就把最凑上去。   娃大约感觉到危险的降临,一伸手抓住了白玉汤的胡子,随后用力往下一拽,直把人疼得哇哇叫,娃听见这个声音,却是很开心地笑起来。   这是屋内闻声出来的萧铭一见到来人,立马跪了下来,道:“轩王,求你救救暖暖吧。”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萧铭这个身份,加上这么一跪,能受得了的人天下可真没有几个。   白玉汤叹了口气,说:“你师傅紫阳真人找到我的时候已经把事情都和我说了,暖儿这个寒毒,不好治啊。”   “为什么?”   “本来银面那个寒毒是取自昆仑顶上万年寒冰炼化成的,毒性虽然厉害,但是以暖儿的内力,要将它汇聚在丹田,再由针灸药物医治也是件简单的事情,但是问题就在她为你生了这个孩子才半个月,身子本来就虚弱着,又赶着大风雪长途跋涉到边疆,还受了伤,又在雪山绝顶吹了这么久的冷风,导致寒气入心脉,这样一来,事情就麻烦了很多。”   萧铭默默地站起来,两眼无神地道:“真得没有办法了吗?”   “办法是有,但是……”   “但是什么?”   “还缺我这个东风。”门外突然又踏进一个人,身着朴素青衣,脸上带着淡淡地笑容,好像天下间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   白玉汤点点头,道:“你真的想好了。”   “好了。”他举步走到萧铭身边,道,“现在唯一能救她的办法,便是将我的血和她的血互换,知道心脏长在右侧的人有何不同之处吗,便是他的血先天便是一种解药,比起你后天的百毒不侵,我更甚,以后,玉儿的身上会永远流着我的血,她会代着我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   那是阳春三月的时候,正是草长莺飞、百花齐放、万物复苏的时节,萧铭推着一辆木制的婴儿车子,迎风和煦的春风走在玄武湖边。。 ☆、正文完   湖边有成排地柳树倒影在湖面上,微风吹过,在水面上撩起道道涟漪。   柳树下是成片成片的绿色,在当中有野花遍地开放,与桃花杏花争艳。   萧铭就在这片绿色中,边淡笑着看看孩子,边注视着前方的路向前走去。   路过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见一孤身男子独自带着孩子,纷纷投去注视的目光,但并不是怜悯他没有妻子,而是在心里纠结着是否该上去打个招呼,以便将来能做那孩子的娘。   终于,有一个胆大的女子深吸一口气,迈着猫步走上前去,羞涩地说道:“公子,一个人吗?”   “还有孩子。”他并不看他,带着微笑伸手拭去孩子嘴边的一些口水。   那女子并不气馁,跟着他的脚步说道:“公子,我叫……”   “嘿,相公,我把奶瓶拿回来了,这次放在你身上的吧,这样就不会丢了。”蓝玉暖不动声色地把女人挤开,随后将奶瓶挂在萧铭的脖子前面,看起来很是搞笑。   萧铭问道:“一万和二胡呢?”   “买东西吃去了,我们去那边的亭子上等他们吧。”   “嗯。”萧铭伸手给蓝玉暖抹了抹汗水,道,“饿不饿?”   “还好,我自己带了水。”她拿出一个睡袋摇晃。   “喂我喝一点吧。”   蓝玉暖嘿嘿笑笑,将盖子打开送到萧铭身边,如此,两人渐行渐远,身后的女子叹了口气,看着那一对璧人谈笑间气氛甚是和谐,对身边的丫鬟道:“好男人都有妻子了,我又晚了一步,不过,他们两个真得好相配哦。”   “是啊,小丫也这么觉得。”   在他们身边路过的一个青衣男子嘴角带着一丝淡笑,闻言摊开扇子,放在胸前扇了扇,道:“我觉得还是和我更相配些。”   说着快步走上前去。   “哎呀,我的水袋。”蓝玉暖忽然叫了一声,却已经迟了,水袋中的水滚滚而出。   一只修长的手在这时将地上的水袋捡起,带着淡淡地笑容说道:“姑娘,对不起,给。”   蓝玉暖看着男人,青衣朴素,笑容如春日般温和,就像之前地很多次,他也是这般对着她笑。   “你好,我叫宁琨,请问姑娘芳名。”   “我叫蓝玉暖。”   “呵呵,蓝姑娘,方才不好意思。”   “没事。”   “在下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他日有缘再见。”   “嗯。”   青衣男子摇着一把折扇,走在这花瓣点缀的青绿色的之中,竟然渐渐地融为一体,消失在眼中。   她知道,这缘或许就到此为止。   她记得,他们一共有三次自我介绍,第一次在客栈中,他说他叫宁琨,她说她叫蓝宇,而第二次在姑苏宁府,他说他叫宁琨,她说她叫蓝玉,第三次,在玄武湖边,他说他叫宁琨,而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名,她叫蓝玉暖。   萧铭站在一边拥着她,对着无边无际的绿色,道:“暖暖,我为你做得或许没他多,但是我会用后半辈子来补偿你。”   蓝玉暖笑着看向他,道:“你这话说过好几次了,每次对不起我都这么说,所以说男人的话最不可信。”   “我这一次一说到做到,不然你罚我跪搓衣板。”   “那你今晚就去跪,把以前的罪赎了再说。”   “…………”   却有一个小男孩跑过来,对着两人说道:“爹,娘,方才有个很漂亮的哥哥让我拿这个纸条给你们。”   蓝玉暖与萧铭对视一眼,从萧锡手中接过纸条,展开,却见上面写道:“止于君子之礼。”   止于君子之礼。   《正文完》   (哎呦我去,写了这么久终于把正文写完了,估摸着什么悬念都该差不多解答完毕了吧,嗯,接下来是会有番外,但是不会长,我的番外从来就不长,再有就是,我也不知道啥时候发新文的,不过到时候你们还是会支持我的吧,嘿嘿,遁了,至于君子之礼,你们看得懂吧) ☆、番外篇【1】   话说小小铄自从有了爹爹弄来的奶瓶和奶粉,那是整日都抱着个奶瓶不放,谁去夺就跟谁急,一万叔叔为此想了个办法,拿了根绳子穿在奶瓶上,然后挂在他的脖子上,当然里面只有一点点奶,不然小小铄的脖子吃不消。   她娘曾经想亲身试验一下给孩子喂奶的感觉,但是小小铄不喜欢娘的奶啊,认为没有奶粉好喝,不客气地呸一下就吐掉了,他爹刚好看见了,顿时恼了,拎起娃就往小白屁股上啪啪两下,于是小小铄哭了。   而要说为什么他爹生气了呢,当然不是为了孩子将奶吐掉的事情,而是他老婆的那个地方,居然被另外男的给亲了,不管他是谁,是不是他才几个月大的孩子,这都是一件难以容忍的事情。   小小铄就这样被窦娥冤了一番,明明不是他自己愿意去吃的,还要打他的小屁屁很痛的,再打信不信迸一坨米田共给你。   事实上是还没等他迸出来,他爹就将他丢给了在外面候着的一万。   一万顺手接过来,只听见空气中一阵清脆的空响,然后只觉得手下面一阵湿润,低头一看,却是黄黄的液体正从他的指缝中漏下来,吧嗒一下落在地上。   一万:“…………”   萧铭回头进了屋子,却见蓝玉暖正坐在一个盆子边上,衣服往两边掀开,双手捧着山峰将白色的奶往盘子中挤。   吧嗒吧嗒,分外迷人。   要说这房事方面的事情,萧王爷虽然成亲已经将近两年,但是在这夫妻生活却只进行过两次,一开始是因为老婆不愿意,后来好不容敞开心房有了一次,后面又有一大堆事情处理,之后一个月的时间里,又只有一次,然后就是老婆怀孕了,自己自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老婆,随后这生完孩子,又是一大堆事情,治好寒毒之后,苦于怕伤害到她,一直也是没碰,于是这憋了一年多之后,看见这场景不免又是一阵心神荡漾。   蓝玉暖坐在原位是不知道这位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生了孩子都半年多了,奶水还是这么充足呢。   想起孩子不肯喝奶,自己每天都要窝在房间里挤、奶,真心是头都有些大啊。   她叹了口气,道:“都是你每天给我喂补品补品,现在人肥了一圈不说,这奶每天都挤不完,很烦啊,从今天起我不吃补品了,要吃你自己吃吧。”   “真得可以吃吗?”萧铭盯着她的山峰。   “可以,全都给你吃。”蓝玉暖以为他是说补药的事情,继续挤。   萧铭在一边邪恶地笑了笑,随后便蹲在她面前,吧唧一下把嘴巴凑在她的山峰上,随后猛地一吸。   这么一下,可算是把蓝玉暖给惊到了,她一下子拍在他的头上,道:“你……你看嘛?”   “吃奶。”   “谁……谁让你这样的,拿开拿开。”   萧王爷可不管这些,吧唧吧唧继续喝。   然后过了一会儿,蓝玉暖觉得自己胸口没有那么涨了,果然还是要吸出来啊。   正要说好了,萧铭却是一下子站了起来,将她横抱起到床、上去,道:“暖暖,你也给我吸吸吧,我也涨得难受。”他指了指自己的下面   蓝玉暖低头一看,赫然某人的小兄弟已经惊裘裤高高撑起,但是她怎么可能给他吸么,不行,绝对不行。   但是萧王爷却是不管,三两下把两人的衣服都扒了,然后……   事后,萧铭说道:“暖暖,我以后每天给你吸吧。”   “唔……”被压榨地迷迷糊糊地蓝玉暖就迷迷糊糊地把自己卖了……   (啊啊啊,好色,再有,结局怎么会看不懂呢,宁琨说对暖暖“止于君子之礼”,所谓君子之礼,就是说他们没发生关系啊,啊啊啊,果然是我太文艺了吗,我只是想要一个文艺的结尾而已啊,我果然还是适合猥琐风格吗) ☆、番外【2】   话说这年,小小铄已经三岁了,那是长得活灵活现,一张酷似他爹的俊脸带着些婴儿肥,往大街上一放,迷倒万千少女或者妇女不在话下。   这年的清明时节降至时,小小铄看见春光无限好啊,就萌生了去春游的心思,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到一万叔叔的房间。   彼时一万叔叔正在房里叠着元宝,看见小小铄,便道:“来来来,一万叔叔给以一锭金子,去买东西吧。”   小小铄接过“金子”,在手里一捏,金子瘪了,作为一个官二代加富二代,小小铄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将金子往地上一扔,道:“一万叔叔,我们去春游吧,前些天我娘带我上街的时候,春花说山上开了好多花,可漂亮了,我思量着她喜欢,就想采几朵送给她。”   春花是城东豆腐坊的豆腐西施的女儿,长得随她娘,也是西施一枚。   一万道:“送花干什么,这么俗的泡妞方式,不好。”   “可是我前些天还看见三两猪肉的儿子送给二胡小姨一束花,说鲜花代表他的心意,二胡小姨可开心了,我昨日去看,她还将话插在房里呢。”   一万怒,放下手中的元宝,道:“走,一万叔叔带你去摘很多花。”   小小铄邪恶地笑笑。   却在这时,他娘走了进来,道:“哎,一万,你要去哪里啊,元宝包包好了没有,等会就要出发去姑苏了。”   一万这才想起正事,道:“马上好马上好。”   小小铄用很忧郁的眼神看着他娘。   蓝玉暖蹲下来抱住小小铄,道:“来,儿子亲一个,长得这么可爱,么……”   小小铄依旧用忧郁地眼神看着她。   蓝玉暖亲完后才看见他的样子,就抱着孩子跑到院子里,问萧铭道:“孩子他爹,你看这孩子的眼神这么忧郁,不会是得了忧郁症吧。”   小小铄:“…………”   萧铭摸了摸小小铄的头,道:“春天偶尔都会这样,大概睡眠不足吧。”   小小铄:“…………”   这天下午,一行人便坐上了马车前往姑苏,小小铄一看是要出城了,顿时又不忧郁了,眼睛伸出窗外咕噜噜地转啊转,两腿在马车上跺啊跺。   他娘生怕他掉下去,赶紧将他拉回来,小小铄不依,又忧郁地看着他娘。   他娘:“果然偶尔会这样子。”   小小铄:“…………”   最后夜色快要降临的时候,一行人在一个小镇中暂时休整,随后第二天,又继续出发,终于又在夜色快要降临的时候,到了姑苏城中。   这里和三年前并没有多大的改变,进门后那家福来客栈依旧熙熙攘攘,街道上的青砖有些凹凸不平地覆盖着,远处那红色的夕阳渐渐沉落到地面之下,一切一切都没有多大地改变,唯一变得是,与当年来的人不一样了。   萧铭带着他们就来到城中最好的一家客栈住下,等待着明天的清明节。   晚上的时候,小小铄吵闹着一定要出去耍一耍。   (你们想看什么番外啊,我有些无力了,一点感觉都没……) ☆、番外【3】   众人无法,只能在略带悲伤的气氛中打起精神来,带着他出门去。   江南已经繁华了千年,姑苏作为江南一代一座重要的城市,其夜晚自然也是热闹无比。   从这里玩到那里,从城西走到城东,在欢乐的气氛中,一行人也算是过了精彩的夜晚。   等街上渐渐冷清下去时,小小铄已经趴在他爹的背上呼呼地说着觉。   他爹能够感受到后背上那某些湿热的液体透过衣服传向他的皮肤。   吧唧吧唧,小小铄咂巴了一下嘴,将液体稍稍吸了一点进去,一会儿之后,又有更多地流了出来。   吧唧吧唧……   第二天天未亮,几人来到那处忧伤的悬崖边,还没走到,悲伤的气氛已经弥漫在上空,所谓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但是今天天气挺好的,就此刻来看,不久之后太阳应该会高高地挂起。   一万在悬崖边摆好祭品,酝酿了一下情绪准备嚎啕大哭,却发现小小铄蹲在那只烧鸡旁边,砸吧着嘴巴就差把口水流在上边了。   一万怒,将小小铄抱起来,道:“不准再看了,再看把你小、鸡、鸡割了。”   小小铄无辜地指着那只鸡,道:“可是我不看那只虫就一直在吃鸡啊。”   一万将孩子放在地上,走过去看了看,道:“没有啊。”   “爬到鸡头那边去了。”   一万又往前走了几步。   蓝玉暖说道:“你小心点,不要掉下去了。”   一万做了个手势,道:“知道了,没问题。”   说着便蹲下来捡起一根草将虫子撩起来,却在这时,脚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一万大叫一声,众人往他脚上一看,只见一只灰色长着长长指甲的手正牢牢的抓在他的脚腕上,所到之处,还往下留着红色的血。   “啊……”一万又一次大叫,抬起腿就想把手给踢掉,却怎么也摆脱不了。   小小铄跑过去抱住爹的大腿,不敢看了。   萧铭笑笑,伸手抱起孩子,与蓝玉暖对视一眼露出一个诡异地微笑。   二胡在一边也跟着叫道:“一万,你是做了什么事情啊,鬼来找你了。”   一万差点就要哭出来了,坐在地上胡乱踢腿着说道:“三元四喜,你们放了我吧,我知道三年没来看你们是我的错,但是每年我都会在王府给你们烧元宝的,没收到吗,不要紧,以后我每年都来这里,呜呜……”   话音刚落,下方却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一万一听,顿时感觉到事情不对,随后回头看了看众人,也是一脸贼笑,道:“好啊,你们骗我,这么悲伤的时候你们骗我,我说为什么天还没亮就来了,原来是有这么一出。”   一万大力地拽下脚上的那只假手,随后站起来往悬崖下面喊道:“是谁,给一万爷爷上来。”   悬崖边上的一个藤子动了动,紧接着一男一女两个身影便跃到地面上,赫然是三年不见的三元四喜。   “呜呜呜……”一万被吓了这么久没哭,此刻终于哭了出来。   (我准备新文呢,你们要不要龙套报名啊,哈哈) ☆、番外【4】   话说三天四喜回来之后,一万那是抱着四喜看着三元哭了很久,当然,眼泪那是只有一开始时有几滴,后来就完全是在嚎了。   “哎,四喜,你怎么就能够抛下我走了三年呢,你知不知道,我没有你,那是吃不下睡不着啊,我晚上怕黑你,你不在,我都不敢睡啊,四喜,你说这些年你该怎么补偿我。”   四喜:“…………”为什么会觉得他真得很对不起他呢。   一万哭完四喜,本来是想投入三元的怀抱继续哭的,但是又觉得男女有别,就依旧抱着四喜,伸出一只手和三元握了握手,道:“哎,三元,你怎么就能够抛下我走了三年呢,你知不知道,我没有你的,那是吃不下睡不着,我喜欢吃你做的饺子,你不在,我都不敢吃饺子了,三元,你说这些年你该怎么补偿我。”   三元:“…………”为什么这些话好像和之前对四喜说的那些这么像,就是后半段从睡改成了吃。   好吧,果然是吃不下睡不着。   一万啰嗦够了,就开始回忆刚才发生的事情,想起后面三个人一脸的诡异笑容,他道:“老大,虽然你是我老大,但是,你是不是也该和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蓝玉暖笑了笑,道:“还是让三元四喜自己说吧。”   一万看了看三元四喜。   三元终于开口道:“那一年,我给皇上把了脉之后,便知道了他的心脏长在右侧,这个事情,不管是对于谁来说,都是一个天大的秘密,我当时便很害怕,而且,这种事情又不能随便说,如果稍微透露,不管别人信不信,可能我会更快地遭来杀身之祸,就这样一直平静地到了姑苏,我本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但是没想到那天师姐将一些药拿给我,我打开,却发现最下层的盒子中放着一颗还在滴血的心脏,长在右边的心脏和长在左边的心脏有一些不同之处,我一眼便认出这是一颗右心,心里更是害怕,往后的几天,送来的药盒中也都会有一颗右心脏,终于那天,我忍不住把事情和四喜说了,我们本来想过年后便去海外隐居,却没想到事情发生地这么快,也多亏了四喜,发现在这个山崖下有一个凹进去的山洞,我们便故意跑到这边,用假死逃过一劫,这些年,我们也趁机去海外游玩了一番,走的时候事情还没有结束,便没有和大家说,让你们担心了。”   蓝玉暖叹口气道:“说这些干嘛,人回来了就好。”   二胡也符合着道:“是啊,好姐妹还说什么担心不担心的,能回来就好。”   一万继续问道:“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就我一个人不知道。”   四喜这时候道:“你把手放开我就说。”   一万低头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几乎是整个人都挂在四喜身上,便跳下来,道:“好了,可以说了。”   “这是师姐的主意。”   一万顿时看向蓝玉暖。   蓝玉暖怒道:“四喜,你怎么还是这么木头,我不是让你们说想给一万一个惊喜吗?”   四喜:“…………”   一万不客气的在蓝玉暖蛇鞭来回转圈,道:“师姐,嗯呵呵……”   蓝玉暖呵呵地赔笑,大约一分钟后,还在笑,她终于受不了了,拾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就往空中一拍,道:“笑什么笑,我最近日子过得清闲,想捉弄你一下,你有意见啊?”   一万顿时缩回了脑袋,道:“没……没,没意见。”   “哼,这才差不多。”   这边小小铄见东方天际发白,便道:“娘,可以吃鸡了吗?”   一万凑过去道:“乖,我们今天不吃鸡,一万叔叔带你去大酒楼,一万叔叔请客。”   小小铄拍手往一万怀里钻,连声叫好。   于是,这天在一万大出血的钱袋了开始了。 ☆、番外【5】   话说这好运就像是什么一样,有一件来了,那么,后面就会有一大堆跟着来,像是什么一样?哦,对了就像是桃花运一样。   蓝玉暖一行人在清明这桃花开的时节,在姑苏城内外游玩了个遍,姑苏地处江南,盛产江南才子,水灵姑娘,因此按理说他们这一伙人虽然长得好看点,但也不会引起什么轰动啊,但是不知是啥原因,我个人觉得应该是他们个个都太有个性了,以及出镜率实在是有点高,所以城里城外都知道城里来了这么一伙人。   这一次不经意地走红,蓝玉暖觉得要火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为什么有些人在江湖混了这么久,就是火不起,而她则经常性成为话题人物呢。   当然,还在沾沾自喜的蓝玉暖还没想出答案,就看见几个姑娘对着萧王爷暗送秋波。   那个媚眼抛得,就差把眼珠子抛出去了。   吃了一点醋的她把手里的孩子丢到了萧铭的怀里,然后对那几个女人咬牙切齿。   有了孩子作为天然屏障,对萧铭抛媚眼的人确实是少了,但是反过来,一向桃花不怎么旺盛的蓝玉暖也意外地得到了一些偏偏才子的亲睐。   那头有赵公子摇着折扇,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头有钱公子捧着两锭银子,笑道:“有钱好,有钱秒,有钱有钱呱呱叫。”   对于此类的桃花,蓝玉暖秉承着女性的矜持,手里绞着丝绢,微微低头,做出一个“矮,油,讨厌”的姿势,快速地走过他们身边。   对此此类的桃花,跟在后面的萧王爷很不爽,于是一路走来,经过他边上的人都感觉又像是回到了寒冬,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小小铄或许是继承了他爹的某些基因,因此觉得父亲的怀抱好宽大,好温暖啊。   回到客栈之后,蓝玉暖细数了一下今天的烂桃花,心里居然有点满足感,呜呼,想来她都生了一个孩子了,没想到魅力更胜从前。   下楼吃饭的时候,蓝玉暖走在最前头,前方突然迎上来一个店小二,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大束鲜花,似乎才刚采下来不久,还带着露珠。   “姑娘,这是送给你的。”话音刚落,店小二便感觉周围的气温降到了冰点以下,他看了看站在一边的男人,颤抖着道,“不是,这花不是我送得,是外面有位客官让小的送的,姑娘,给你。”   小二将话往蓝玉暖手里一塞,刺溜一下就跑了,动作敏捷程度,堪比当年屡屡逃跑的一万。   蓝玉暖闻了闻手里的花,深吸一口气道:“哎,鲜花陪美人,正好。”   众人:“…………”   蓝玉暖转头看向萧铭,道:“你不介意我收下这束花吧。”   萧铭咬牙切齿地道:“你说呢?”   “我觉得你不介意。”   萧铭:“…………”   蓝玉暖将花拿回到房间,找了个花瓶插上。   晚饭的时候,同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这一次小二学乖了,将话放在他们的桌子上,立马走人,唔,那位男客官太可怕了。   (我明天要回学校一趟,行程不知道多久,应该不会很久,请个假,哎,无奈……) ☆、番外【6】   第二天,第三天,依旧如此。   这下子,蓝玉暖就算是很喜欢这些花,但是也有些不淡定了,悄悄地问一边的萧铭,道:“其实这些花是你让那个小二送我的是不是?”   萧铭喝了一口茶,道:“我没那个闲工夫。”   蓝玉暖:“…………”   萧铭在心里默默地道,这个人真是很可恶,居然敢在他面前送他老婆花,太可恶了……   正想着,门口忽然停下来一架大马车,随后车夫下了马车,走进客栈里,道:“请问哪位是蓝姑娘,有花送到。”   蓝玉暖伸手指了下自己,不确定地望向四人组和蓝玉暖,道:“他说得是我吗?”   这会儿车夫见没有人回答,从容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展开,赫然是画着蓝玉暖的样子,不过好像是廋了一点。   这话说起来又长了,自从生完孩子经历一系列事情之后,蓝玉暖每天躺在床、上养身子,补品那是没断过,于是乎,一不小心就长胖了,之后的这三年,任她再怎么减肥,也回不到年轻貌美时候的样子,体重就维持在比从前重了十斤的样子。   就这十斤肉来说,蓝玉暖虽然不太喜欢,但是萧王爷就是比较喜欢的,现在的老婆抱着比较软……   车夫拿出纸的瞬间,众人都很默契地将眼睛看向蓝玉暖,于是蓝玉暖呵呵一笑,站起来,道:“有什么事?”   “有为公子让小的将花送给你,就在车里放着,您瞧瞧。”   蓝玉暖看了一眼萧铭,不确定自己是否要去看看,但是萧铭却是拉着她的手,走出去,道:“这就去瞧瞧。”   “…………”   车帘子一打开,众人顿时闻见一阵阵花香扑鼻而来,车夫钻进车子里,将一束白色的百合交给蓝玉暖,随后又招呼了一些人,从车上搬下来一大堆盆栽,种类繁多,色泽各异,摆放在客栈的门口,那是吸引了一大群人围观。   蓝玉暖摸了一把汗,道:“这是谁送来的?”   “这个小的不知。”   “你不说,那我不要了,你们再把花都装回车子里,送回去吧。”   车夫一脸为难,刚想说什么,人群中却走出一个青衣男子,折扇微动,撩起丝丝长发,面带笑容,迷倒万千众生。   蓝玉暖一愣,半晌说不出话来。   青衣男子收起折扇,在手上一拍,吩咐众人,道:“你们把话搬到客栈后院,蓝姑娘无聊时探出窗子便能赏花。”   “是。”   这时候一万最先走出来,不确定地问道:“你是人是鬼?”   宁琨并未回答,道:“玉儿,怎得来姑苏,也不来我府上坐坐。”   萧铭很敌视将蓝玉暖抱在怀里,道:“我们只是路过,明日便走。”   “是吗?”宁琨笑笑,又看向小小铄,道,“这便是玉儿的孩子吗,嗯,长得像我。”   “…………”   小小铄钻到二胡姐姐的怀里,总觉得气氛不太对镜,唔,还是睡觉好了。   蓝玉暖这时有些结巴地说道:“你……你还好吗?”   “还行,日子过得比以前舒坦,你想必也过得不错吧。”   “嗯。”   话到此处,双方便觉得没话可说了,宁琨这时候突然咳嗽了几声,他用袖子掩着嘴,半晌,道:“不好意思,最近有点伤风。”   一个女子立即从宁琨身后走出,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接着宁琨便又笑道:“我还有事,该走了,明日再来拜会。”   说完淡笑着转过身,一步步向前走去。   而那女子,也立即跟了上去,只是临走前,用一种不甘心的眼神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一行人就站在远处良久,蓝玉暖才道:“萧铭,他还活着,我突然很开心。”   萧铭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地面,上方还留着一滴很小,但是格外刺眼的鲜红,他叹口气,道:“我也很欣慰。”   在转角处,那女子搀扶着脸色苍白的宁琨,流着泪说道:“值得吗?为了她,将自己弄成这样。”   宁琨一口气喘了许久喘不上来,女子温柔地抚了抚他的胸口,好一会儿,他才道:“一切都值得的,我都没想过,我还能再见到她,呵呵。”   笑声定格在那一刻,为什么,因为我终于把番外写完了,电视里放到结尾的时候都是定格在某一处的……   (本文正式全部完结,我现在亚历山大啊,那个毕业的事情都要烦死我了,我都想撞墙了,暂时消失了,各位亲拜拜,等到毕完业了,我再开新文吧,走了……)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 书本网【彼慕予兮】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